“你儿子是野种!” 嘲讽声中, 展会主办人抱起我儿子- 乖, 叫爸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8 17:37 1

摘要:五光十色的射灯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和香槟的气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这个城市顶层的浮华与喧嚣。

五年了。

苏晚螢牵着儿子傅知夏的手,站在“星辰之夜”设计展的入口处,恍如隔世。

五光十色的射灯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和香槟的气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这个城市顶层的浮华与喧嚣。

【深呼吸,苏晚螢,你不是五年前那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傅知夏小朋友穿着一身精致的儿童小西装,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酷似某个男人的凤眸里满是超越年龄的沉静。

“妈咪,你紧张了?”傅知夏仰头,小大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苏晚螢捏了捏他的小手,笑道:“没有,妈咪只是在想,今晚的设计展,能不能给我们的‘萤火’工作室拉来几个大单子,好给你赚奶粉钱。”

“我已经不喝奶粉了。”傅知夏一本正经地纠正,随即又补充道,“而且,我的编程项目上个月的分红,足够我们生活得很好。”

苏晚螢失笑。是啊,她的儿子是个小天才,五岁就已经是个能靠自己技术赚钱的小富翁了。可作为母亲,她总想给他更多。这次回国,参加这个国内顶尖的设计展,就是为了将她一手创办的独立珠宝设计品牌“萤火”正式推向市场。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米白色长裙,牵着傅知夏,递上邀请函,走进了会场。

会场内流光溢彩,一件件精美绝伦的珠宝陈列在特制的展柜中,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光芒。苏晚螢的目光迅速扫过,心中对当下的流行趋势和工艺水平有了个大概的评估。

【看来这几年国内的设计水平进步很大,但匠心独运的灵魂之作还是太少。】

她带着傅知夏,走向自己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展位。她的作品没有借助大牌的光环,全凭设计本身说话。展位前,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发出几声赞叹,但很快又被更远处那些知名品牌的巨大光环吸引走了。

苏晚螢并不气馁,她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苏家那个被赶出家门的苏晚螢吗?”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苏晚螢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艳丽红裙的女人,是她大学时的“好友”,张莉。当年她和傅家联姻,张莉是第一个上来巴结的,也是她离婚后,第一个落井下石,四处散播她谣言的人。

“张莉。”苏晚螢的语气很淡,仿佛只是叫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张莉的目光落在傅知夏身上,夸张地捂住嘴:“哎呀,你还带了个孩子?这是……你在国外傍上哪个大款生的野种吗?看着眉眼,倒是有几分眼熟……”

苏晚螢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嘴巴放干净点。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置喙。”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张莉笑得花枝乱颤,“也是,像你这种被傅家扫地出门的女人,除了靠男人还能有什么本事?你看你这展位,小得可怜,连个像样的钻石都拿不出来,也好意思叫珠宝设计?”

她说着,得意地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看见没?‘璀璨之星’,卡洛斯大师的收山之作,五百万。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买不起。”

周围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傅知夏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挡在苏晚螢身前,冷冷地看着张莉:“这位阿姨,你的项链是假的。”

声音不大,但在小范围的骚动中却清晰无比。

张莉的笑容僵在脸上:“小野种,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傅知夏的逻辑清晰得可怕,“卡洛斯大师在收山之作‘璀璨之星’的主钻侧面,用微雕技术刻了一只蜂鸟,作为防伪标识。而你这条项链的主钻,在三十倍放大镜下,切面平滑,毫无痕迹。所以,它是仿制品,价值不超过五万。”

他顿了顿,补上一刀:“用仿制品来炫耀,只能证明你的虚荣和无知。”

张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知道什么蜂鸟不蜂鸟的,这东西是她新傍上的林总送的,跟她吹得天花乱坠。她下意识地捂住项链,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保安!保安呢!把这对来捣乱的母子给我赶出去!”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自动向两侧分开,一股强大的气场压了过来。

一个身材颀长,穿着手工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缓步走来。他面容冷峻,五官深邃如雕刻,一双凤眸狭长而锐利,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整个会场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所有人都恭敬地低下头。

“傅总。”

“傅总好。”

苏晚螢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五年了,这张脸,还是和刻在她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成熟,更加……冷漠。

**傅青崖。**

她的前夫,也是这次“星辰之夜”设计展最大的主办方——盛世集团的总裁。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穿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认出我了?还是,他根本就没忘记过。】

傅青崖的脚步停在了他们面前。他的视线从苏晚螢苍白的脸上,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了那个挡在她身前的小小身影上。

当他看清傅知夏那张脸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了一丝骇人的风暴。

那张脸,简直就是他傅青崖的缩小版。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梁,甚至连那紧抿着小嘴,一脸倔强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空气凝固了。

张莉看到傅青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冲上去告状:“傅总!您来得正好!这对母子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秩序,还污蔑我……”

傅青崖根本没看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身上。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傅知夏齐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

傅知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清脆地回答:“我叫傅知夏。”

**傅。知。夏。**

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在傅青યા的脑海中炸开。

他姓傅!

傅青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射向苏晚螢。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有质问,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搞懂的复杂情绪。

“苏晚螢,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苏晚螢的指尖冰凉,她将傅知夏拉到自己身后,迎上他的目光,语气是刻意维持的平静:“傅总,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儿子,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傅青崖气笑了,他站起身,强大的压迫感让苏晚螢几乎无法呼吸,“你带着一个姓傅,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孩子,告诉我跟我没关系?”

“世界上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长得像也可能是巧合。”苏晚螢嘴硬道。

“巧合?”傅青યા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晚螢,五年前你离开时,我们最后一次……你忘了吗?孩子的年龄对得上。你当我是傻子?”

苏晚螢的身体僵住了。

那一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反驳。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前的剧情,比任何八卦杂志都要劲爆。盛世集团那位神秘、冷酷,从不近女色的总裁,竟然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当众拉扯,而且那个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的种。

张莉更是目瞪口呆,她刚才……骂了傅总的儿子是野种?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傅青崖不再理会苏晚螢的沉默,他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张莉。

“你,刚才说我儿子是什么?”

张莉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求饶:“傅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我该死,我嘴贱……”

傅青崖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对身后的助理陈默吩咐道:“查清她的身份,以及她身边那个男人。让林氏集团在三天之内,从这个城市消失。”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个企业的生死。

这就是傅青崖。

**这就是盛世集团的掌权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对权威。**

处理完张莉,傅青崖的目光重新回到苏晚螢身上。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容置喙地披在了她略显单薄的肩上,然后弯腰,一把将傅知夏抱了起来。

傅知夏出奇地没有反抗,只是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

“跟我来。”傅青崖丢下三个字,抱着孩子,拉着苏晚螢的手腕,在众人敬畏又八卦的目光中,穿过整个会场,走向了专属的VIP休息室。

砰!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苏晚螢甩开他的手,揉着发红的手腕,警惕地看着他:“傅青崖,你想干什么?”

傅青崖将傅知夏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转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我想干什么?苏晚螢,你偷走了我的儿子,五年!你还问我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傅知夏从沙发上跳下来,挡在两人中间,仰头看着傅青崖:“不许你凶我妈咪!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

看着这个维护自己的小小的身影,傅青崖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五年,他缺席了儿子的整个童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我没有凶她。知夏,对吗?我是你爸爸。”

傅知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晚螢,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苏晚螢将儿子拉回自己身边,冷冷地说:“傅青崖,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当年的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银货两讫,互不相干。”

“协议上可没写你可以带走我的继承人。”傅青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苏晚螢,我们谈个条件。”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知夏的抚养权。”傅青崖一字一句,直击她的软肋,“如果你不想闹上法庭,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用最顶尖的律师团,让你连探视权都拿不到的话。”

苏晚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傅青崖说得出,就做得到。论财力,论权势,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专制,从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不甘。

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傅青યા的心莫名一软,语气也放缓了些:“我不是要抢走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苏晚螢震惊的提议。

**“我们复婚。”**

苏晚螢以为自己听错了。

“复婚?傅青崖,你疯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离婚的吗?我们之间除了争吵和误会,还剩下什么?”

“现在多了个儿子。”傅青崖的回答简单直接,“知夏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对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这个冷冰冰,没有感情的牢笼里吗?”苏晚螢激动地反驳,“我一个人也能把他照顾得很好!”

“你能给他傅家继承人该有的一切吗?”傅青યા反问,“你能给他最顶级的教育资源,最广阔的人脉平台,以及未来整个盛世集团的掌控权吗?苏晚螢,别太自私了,别因为我们当年的恩怨,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扎在苏晚螢的心上。

是啊,她能给知夏全部的爱,却给不了他傅青崖口中的那些东西。

看着她动摇的神情,傅青崖继续道:“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业,你的工作室,我甚至可以给你提供盛世集团所有的资源支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和知夏一起,搬回傅家大宅,做回你的傅太太。”

这听起来像是一场交易,一场用婚姻换取儿子未来的交易。

何其讽刺。他们的第一次婚姻始于交易,现在复婚,依然是交易。

傅知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忽然开口:“妈咪,我同意。”

苏晚螢震惊地看向儿子。

傅知夏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妈咪,我知道你很辛苦。如果……如果和他在一起,能让你不那么累,我愿意。”他又抬头看了傅青યા一眼,“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许再让我妈咪伤心难过。不然,我随时可以带她走,我的账户里,还有足够的钱。”

小家伙的话,让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傅青崖看着儿子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保证。”

苏晚螢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她重新睁开眼,目光清明,“第一,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分房睡。第二,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和社交。第三,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带着知夏,永远消失,让你再也找不到。”

“可以。”傅青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只要你们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

他内心深处,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声音在说。

第二天,苏晚螢就带着傅知夏,搬进了那座她逃离了五年的傅家大宅。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又仿佛都变了。别墅的装潢依旧是她喜欢的简约风格,甚至她当年用过的画室,里面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放着,一尘不染。

管家李叔看到她和知夏,老泪纵横:“太太,小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声“太太”,让苏晚螢感到一阵恍惚。

复婚后的生活,开始得有些诡异的平静。

傅青崖确实遵守了诺言。他为她准备了主卧旁边的次卧,给了她足够的私人空间。他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回家吃晚饭,然后雷打不动地空出一个小时,作为父子相处时间。

他会耐心地陪傅知夏下棋,给他讲那些枯燥的金融故事,甚至会笨拙地拿起工具,陪他组装复杂的机器人模型。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在儿子面前,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努力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苏晚螢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自己的“萤火”工作室。傅青崖也说到做到,盛世集团旗下一个高端奢侈品商场,将最好的位置留给了“萤火”的实体店。

有了顶级的平台,苏晚螢的设计才华得到了彻底的展现。她将古典东方的意蕴与现代珠宝的切割工艺完美结合,每一件作品都充满了灵气和故事感。

“萤火”一炮而红。

那个在设计展上不起眼的角落展位,如今成了无数名媛贵妇争相抢购的焦点。

苏晚螢忙得脚不沾地,却也乐在其中。她以为,她和傅青崖会一直这样,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为了孩子,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直到那天晚上。

她因为一个紧急的设计稿,在画室熬到了深夜。当她疲惫地走出画室时,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傅青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只是静静地坐着,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疲惫和红血丝。

“怎么还不睡?”苏晚螢下意识地问。

“等你。”

简单的两个字,让苏晚螢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我干什么?”她故作镇定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晚螢。”傅青崖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我们能不能……不只是为了知夏?”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苏晚螢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处理好和沈若薇的关系,让你误会了。”

沈若薇,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苏晚螢的心里。

当年,傅青崖的“白月光”,那个他时时刻刻都关心备至的女人。她无数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看到傅青崖对沈若薇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也是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误会?”苏晚螢冷笑一声,“我亲眼看到你陪她去医院,看到你为她斥巨资买下城南的庄园,看到你们在宴会上亲密共舞。这些,都是误会?”

“是。”傅青યા的回答斩钉截铁,“她有严重的家族遗传性心脏病,我母亲和她母亲是世交,我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她。去医院,是她心脏病发作。买庄园,是因为那里的环境适合她养病,用的也是她自己的钱,我只是代为处理。至于宴会……那是商业应酬,我身为男伴,扶她一下,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苏晚螢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带上了颤音。

“因为那时候,我们也在冷战。我以为你不在乎。”傅青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的私事,没必要向我的‘商业伙伴’报备。”

“所以,你就在乎她,不在乎我是吗?”

“不是!”傅青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抓住苏晚螢的肩膀,“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和责任。苏晚螢,我……”

他想说,我爱的是你。

可这句话,在嘴边盘旋了五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晚螢推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傅青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回不去了。”

说完,她转身跑上了楼。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傅青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指尖的香烟燃尽,火星灼痛了皮肤,他却恍若未觉。

那一晚的谈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不再是单纯的相敬如宾,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拉扯。

苏晚螢刻意躲着傅青崖,而傅青崖,却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靠近。

他会记得她无意中提过喜欢吃城西那家店的生煎包,第二天早晨,那家店的生煎包就会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他会发现她画设计稿时有咬笔头的习惯,于是默默地将她所有的铅笔都换成了无毒的食品级材质。

他甚至会在她熬夜后,亲手煮一碗味道不怎么样,但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放在她床头。

这些细微的改变,苏晚螢都看在眼里。她的心,像一块被冰封了五年的冻土,在这一点点的温暖下,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是真的想挽回吗?还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再相信。

事业上的成功,给了苏晚螢巨大的信心。她的品牌“萤火”在国内声名鹊起,甚至引起了国际顶级珠宝集团“奥古斯都”的注意。

“奥古斯都”的亚太区总裁,一个名叫亚瑟的法国男人,亲自向苏晚螢发出了合作邀请。

亚瑟英俊、浪漫,对苏晚螢的设计才华赞不绝口,毫不掩饰对她本人的欣赏。他频繁地约苏晚螢见面,吃饭,看展,谈合作,也谈人生。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傅青崖的眼睛。

当他第N次看到亚瑟开着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傅家大宅门口,接走苏晚螢时,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那天晚上,苏晚螢很晚才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士古龙水味。

她一进门,就撞上了坐在黑暗客厅里的傅青崖。

“回来了?”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嗯。”苏晚螢打开灯,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你还没睡?”

“和亚瑟的约会,很愉快?”傅青崖的目光像X光一样,要把她从里到外看穿。

“我们是在谈工作。”苏晚螢皱眉,“奥古斯都是国际大牌,和他们合作,对‘萤火’有好处。”

“谈工作需要谈到三更半夜?还需要喝酒?”傅青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意,“苏晚螢,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傅太太。”

“傅太太?”苏晚螢被他这副质问的语气激怒了,“傅青崖,你搞清楚,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不能干涉我的社交!你有你的沈若薇,我为什么不能有我的朋友?”

“我跟沈若薇没有什么!”傅青崖低吼道,“她上个月已经结婚,嫁去了英国!”

苏晚螢愣住了。

“那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干什么?吃醋吗?”她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问。

傅青崖被她的话噎住了,耳根罕见地有些发红。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吃醋了,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总之,离那个亚瑟远一点,法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是偏见!”

“我这是忠告!”

两人不欢而散。

然而,傅青યા的“忠告”很快就应验了。

亚瑟在几次合作洽谈中,不断地试探苏晚螢,甚至在一次晚宴后,试图对她动手动脚。

苏晚螢当场一杯红酒泼在他脸上,毫不客气地警告他放尊重些。

被拒绝的亚瑟恼羞成怒,他利用自己在集团的职权,窃取了苏晚螢为这次合作准备的核心设计稿,并抢先以“奥古斯都”的名义发布,反过来污蔑苏晚螢的“萤火”抄袭。

一时间,舆论哗然。

刚刚声名鹊起的“萤火”工作室,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抄袭,对于一个设计师品牌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工作室的订单被大量取消,合作方纷纷解约,网络上骂声一片。

苏晚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看着自己呕心沥血的设计稿变成了别人无耻的剽窃品,气得浑身发抖。

她拿出了所有的证据,包括设计草稿的时间戳,创作过程的录像,但“奥古斯都”集团财大气粗,利用强大的公关和法务团队,将黑的说成白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就在苏晚螢几乎绝望的时候,画室的门被推开了。

傅青崖走了进来。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桌上。

“这是什么?”苏晚螢声音沙哑。

“盛世集团,全资收购奥古斯都集团亚太区所有业务的合同。”傅青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及,以盛世集团名义,向亚瑟·德拉库尔提起商业欺诈和知识产权侵犯的诉讼函。”

苏晚螢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文件上那天文数字般的收购金额,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

“我不会让我的人,受这种委屈。”傅青崖看着她,目光深沉,“我说过,盛世的资源,你随时可以用。”

为了给她出气,他竟然直接买下了半个“奥古斯都”?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爽文”情节了,这是现实中赤裸裸的资本碾压。

**霸道,却又……该死的让人心安。**

苏晚螢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摧枯拉朽的闪电战。

在盛世集团强大的资本和法务铁拳下,“奥古斯都”的公关防线瞬间崩溃。亚瑟窃取设计稿的全部证据被公之于众,他本人也因商业欺诈被警方带走。

舆论瞬间反转。

苏晚螢和她的“萤火”工作室,不仅洗清了冤屈,名气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危机解除的当晚,傅家大宅。

苏晚螢站在傅青崖的书房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傅青崖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着文件。见她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谢谢你。”苏晚螢由衷地说。

“我们是夫妻。”傅青崖看着她,淡淡地说,“帮你,是应该的。”

“这次收购,让你花了很多钱吧?”

“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傅青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只要能解决你的问题,花多少都值得。”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苏晚螢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能看到他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暧昧不清。

【我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苏晚螢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就在这时,傅青崖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晚螢,”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五年前,是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次,不是为了知夏,不是为了责任,而是为了“我们”。

苏晚螢的心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没有回答,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不再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青崖缓缓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他的人一样,开始是霸道的,带着掠夺的气息,但很快,就变得温柔而珍视,充满了五年来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苏.晚螢的脸颊绯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傅青崖,我也有错。”她闷闷地说,“当年,我太骄傲,也太冲动。如果我肯听你解释,或许……”

“没有或许。”傅青崖打断她,将她抱得更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我们的未来。”

正当气氛温馨缱绻之时,书房的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爹地,妈咪,你们在做什么?”傅知夏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苏晚螢触电般地从傅青崖怀里弹开,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傅青崖却是一脸坦然,他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走到苏晚螢身边,在她额头上也印下一吻。

他看着一脸懵懂的儿子,郑重宣布:“爹地在告诉你妈咪,我爱她。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傅知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手搂住傅青યા的脖子,一手去拉苏晚螢的手。

“太好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要个妹妹了?”

误会解开,心结消除,苏晚螢和傅青崖的感情迅速升温。

他们不再分房睡,傅青崖堂而皇之地搬回了主卧,美其名曰“为了培养妹妹,需要提前努力”。

苏晚螢嘴上嗔怪他不正经,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傅青崖用行动证明了,他不仅是个好父亲,也能成为一个好丈夫。他开始学着分担苏晚螢的压力,会听她聊工作室的琐事,会给她中肯的建议,甚至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亲自去幼儿园接知夏放学。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盛世总裁,越来越多地展现出属于“丈夫”和“父亲”的烟火气。

而苏晚螢,也渐渐褪去了浑身的尖刺,重新变回了那个爱笑、温柔的自己。

然而,幸福的生活总是会遇到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傅家的旁系亲戚,傅云泽,一直对傅青崖执掌盛世集团心怀不满。他趁着傅青崖收购“奥古斯都”亚太区业务,集团资金流紧张的空档,联合了几个心怀鬼胎的董事,试图在股东大会上发难,夺取傅青崖的控制权。

傅云泽为人阴险,他知道从傅青崖本人下手很难,便把主意打到了苏晚螢身上。

他派人调查了苏晚螢的过去,得知她和苏家早已断绝关系,便找到了苏晚螢那对贪婪的父母和不成器的弟弟苏子恒。

苏家。

苏父苏母看着傅云泽放在桌上的那张千万支票,眼睛都直了。

“傅二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苏父搓着手,谄媚地问。

傅云泽轻蔑一笑:“很简单。我要你们去盛世集团门口闹,就说你们的女儿苏晚螢不孝,攀上高枝就忘了爹娘,是个白眼狼。最好能把记者引来,闹得越大越好。事成之后,这张支票就是你们的。”

苏母一听,立刻拍着大腿道:“这有什么难的!那个死丫头,本来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养她那么大,她一分钱都没给过家里!”

苏子恒更是两眼放光:“姐夫……哦不,傅二爷,除了钱,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个工作?就盛世集团那种,部门经理什么的。”

傅云泽看着这一家子烂泥扶不上墙的嘴脸,心中愈发鄙夷,面上却笑道:“没问题。只要你们办好这件事,一切都好说。”

于是,第二天,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在盛世集团楼下上演了。

苏父苏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地上,对着闻讯赶来的记者哭诉苏晚螢的“不孝”,苏子恒则在一旁添油加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姐姐无情抛弃的可怜弟弟。

一时间,#盛世总裁夫人是白眼狼#的词条又被顶上了热搜。

苏晚螢刚刚建立起来的正面形象,再次受到了冲击。

傅青崖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派人把苏家那三个人丢到江里喂鱼。

“别冲动。”苏晚螢却拉住了他,她的眼神异常平静,“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就让我自己解决。”

【这一次,我不要再躲在你身后了。】

她看着傅青崖,认真地说:“相信我。”

傅青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信。他点了点头:“好。但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当天下午,苏晚螢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面对无数闪光灯和尖锐的问题,她没有丝毫慌乱。

她先是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苏子恒醉酒后和朋友的炫耀:“我跟你们说,我姐就是个提款机!她上大学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打工赚的!我爸妈说了,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养大了就是用来换彩礼给我娶媳妇的!哈哈哈……”

录音一出,全场哗然。

紧接着,苏晚螢又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银行转账记录。

“从我十八岁开始,我就一直在经济上独立。但我工作后的第一笔工资,还是给了我的父母。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给家里的钱,总共有三百多万。这笔钱,足够他们在老家安享晚年。但我的弟弟,沾染了赌博,将这些钱挥霍一空,还欠下了巨额赌债。他们今天之所以会来闹,无非是想从我这里,要到更多的钱,去填那个无底洞。”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条理分明。

“我承认,我对他们心有怨恨,所以我选择了断绝关系。如果说,不再满足他们贪得无厌的索取,就是不孝,那这个罪名,我认。”

她站起身,对着所有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但我苏晚螢,对得起自己赚的每一分钱,对得起自己付出的每一份感情。我的家人,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寒心。但我的爱人,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温暖。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无理取闹,就否定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最后,我想对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说一句。”苏晚螢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我苏晚螢,不是五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谁想动我,想动我的家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场发布会,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危机公关。

苏晚螢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既说明了事实,又表达了态度,赢得了全网的同情和支持。

而傅云泽,则成了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跳梁小丑。

股东大会上,傅青崖将傅云泽勾结外人,恶意中伤家人,企图动摇集团根基的证据全部甩了出来。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傅云泽百口莫辩。

最终,他被董事会全票通过,罢免了所有职务,并被永久逐出傅氏家族。

风波平息,苏晚螢的事业也迎来了新的高峰。

她的才华,不仅仅局限于珠宝设计。在傅青崖的支持下,她成立了“萤火文化基金”,专门用于扶持和发掘那些有才华却被埋没的年轻手工艺人和设计师,致力于传承和发扬东方传统美学。

一年后,在巴黎卢浮宫举办的国际顶级艺术设计大赏上,苏晚螢以其融合了古老榫卯工艺和现代设计理念的系列作品《传承》,一举夺得了最高金奖。

她成了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设计师。

颁奖典礼上,苏晚螢穿着一身由自己设计的,绣着点点萤火光芒的黑色礼服,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她用流利的英语和法语发表获奖感言,最后,她切换回了中文。

“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她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台下第一排的那个男人,“感谢我的先生,傅青崖先生。五年前,我像一只迷途的萤火虫,在黑暗中丢失了自己。是他,重新为我点亮了前方的路,让我有勇气,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她举起手中的奖杯,笑容灿烂。

“这个奖,属于萤火,也属于为我点亮黑夜的那束光。傅青યા,我爱你。”

台下,傅青崖站起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深情。他身边的傅知夏,穿着和他同款的小西装,激动地鼓着掌,大声喊道:“妈咪最棒!”

聚光灯下,苏晚螢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需要被庇护的金丝雀。她就是她自己,是设计师苏晚螢,是品牌创始人苏晚螢,是那个可以和傅青崖并肩而立,共同面对风雨的独立女性。

典礼结束后,一家三口漫步在塞纳河畔。

晚风轻拂,带着巴黎独有的浪漫气息。

傅知夏走在中间,一手牵着一个,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爹地,妈咪,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妹妹啊?”小家伙旧事重提。

苏晚螢的脸一红,嗔怪地瞪了傅青崖一眼。

傅青崖哈哈大笑,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傅太太,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儿子的愿望,必须满足。”

苏晚螢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看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埃菲尔铁塔,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

曾经,她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一场无休止的消耗。

如今她才明白,好的婚姻,是彼此的盔甲,是共同成长的港湾。

她与傅青崖,从一场错误的交易开始,经历了误会、分离、重逢与和解,最终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先婚后爱的完美答案。

“傅青崖。”她轻声唤他。

“嗯?”

“下辈子,我们早点相爱好不好?”

“不好。”傅青યા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他低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我只要这辈子,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不远处的街头艺人拉起了悠扬的小提琴,晚萤在夜色中飞舞,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但苏晚螢知道,这不是梦。

这是她历经风雨,亲手抓住的,稳稳的幸福。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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