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进党在陈水扁时期立法机构就有所谓的“三宝”,他们就是蔡启芳、林重谟和侯水盛,这三人以搞笑出名,被称为立法机构的“三宝”。这三个人后来还异想天开成立了一个“三宝”学堂,拿公家的资源私用。后来这三个人陆陆续续退出了政坛,旧“三宝”这个名词就在台湾地区逐渐消失。
岛上的三声喧哗
文|谢志传
民进党在陈水扁时期立法机构就有所谓的“三宝”,他们就是蔡启芳、林重谟和侯水盛,这三人以搞笑出名,被称为立法机构的“三宝”。这三个人后来还异想天开成立了一个“三宝”学堂,拿公家的资源私用。后来这三个人陆陆续续退出了政坛,旧“三宝”这个名词就在台湾地区逐渐消失。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说话说到忘了台下是谁、忘了镜头在哪里?台北的夜晚,政论棚里灯很热,话更热,热到会烫到自己。有人又把“三宝”这个称呼抬出来时,街头巷尾都笑,但笑里其实带点疲惫——大家也知道这不是段子,这是现实。
旧“三宝”退场后,岛上的节目没停,它们像夜市摊一样一字排开,越吵越有人看。后来有人把沈伯洋、于北辰、王义川摆到一块,说是“新三宝”。名字先在社群里滚,滚到电视台,又滚回手机里,那些片段像风一样在各群里跑。你说他们是反派也好,是拌嘴高手也行,各有各的舞台,各有各的气口。
先说沈伯洋。你在新闻画面里看他,常是一件深色外套,镜框后面眼神很紧,像是刚从满桌资料里抬起头。他讲“第五纵队”的时候,语速不快,但句子卡得很紧,像拉满的琴弦。有人爱他这种紧,觉得总要有人敲警钟;也有人不耐烦,觉得他把每一天都讲得像战时。我曾在一间咖啡店里撞见他,凌晨一点,桌上摊着图表和手写笔记。手机亮了又暗,来不及回的讯息堆成了一座小山。他走出门时把纸塞进包里,动作很急,像门外真有风声。他的朋友说他睡不好——长期把安全这件事挂在嘴边的人,脑子里不会轻松,哪怕别人觉得他夸大。他也会犯错,话说得重了,线上一片骂声,隔天他照样上节目。是不是固执?或许是,也可能是他真的相信城里有看不见的影子来回穿梭。
王义川就不一样,他那股子“我敢讲”的劲儿,让人又想拍手又想扶额。他小心地把词往外抛,却偏偏最不小心的那几句火速成梗。高铁的靠背,那一夜忽然成了全岛的话题;再后来讲到手机定位监控,话甫出口,台上台下脸色都变了。有人切割,有人跳出来灭火,他一边解释一边写长文,说“船沉大家一起沉”,网路上立刻把它做成贴图,给他起了新外号,好笑也好用。我曾近距离看他在棚里,灯光照着他额头微微出汗,制作人比手势,他点头,然后把麦更往上抬一点——这就是他,明知道危险还想把话讲完。这种人不多,能撑着不退;但也因为不退,麻烦一宗接一宗。他后来减少出席,一段时间几乎看不见,像有人把火稍微压低,怕再烧到更多人。
于北辰这条线,带着旧军人身上的味道。他常讲京剧,讲兵、讲阵式,讲黄埔百年的礼数,你要说他土,也好像是,他爱那种土房子的厚重感。邀请函那件事情,他把不如意摆在台面上,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听到了。有人说这太丢脸,有人说这很真——你知道,他这种人骨子里有自尊,没被请到,就当众说出来,表面是“作秀”,实际上是把一颗心从胸腔里搬到桌面上。他后来被列入所谓“惩戒对象”的传言里,家里人也跟着紧张;夜里手机不敢开到最大声,怕突然有消息,他可能也在心里划拉过一次:要是名单真的出现,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在那个风高浪急的段落,他的脸色不好,讲话的时候偶尔空一拍,像是在想下一句要不要往前走。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被喊“新三宝”,不完全是卖弄笑料。旧“三宝”的戏谑比较纯——打个岔,抖个包袱,大家笑过就散。现在的这三位,话一出,社会会跟着摇,他们站在边缘的位置,随时可能踩空。节目的生态也变了,通告费不是秘密,制作人知道哪种标题能把点击拉满,嘉宾也知道什么样的句子可以变成隔天社群的热搜。夜里,你看后台的剪辑师手在键盘上跳,三秒一个点,五秒一个切,镜头越快,心跳越快。节目一结束,有人拿着牛皮纸袋走到门口,和保全点个头,再回到电梯里,一边刷手机看刚才自己的片段有没有被截走。
你也会好奇:这些话,他们真的相信吗?还是被节目氛围推着往前跑?沈伯洋那种,把战争当常识来讲的人,内心可能肯定一条线——宁愿多想,也不要少想;王义川的“说破了才痛快”,背后是一种气,他们那辈人习惯把事情摊开看,摊开了当然烫手;于北辰的古旧,像一只灯在东区和新北之间摇晃,他自己清楚,在今天的语境里,讲那套传统是吃亏的,但他也不改口。三种气质碰在同一个时代,注定会产生很多火花,火花多了就有烟,烟多了,有人以为房子要着火,有人其实只是被呛到。
我们常说岛上的民众怕事,其实换个说法——谁不怕?你我也会怕,不是吗。电视上闹得越大,街上越安静,便利店里结账一样排队,公车照常来,没人知道下一回会不会是自己的亲戚被贴上纸标签。制作人也不是铁石心肠,后台有个女孩子跟我说,她不过是把人请来讲讲话,怎么就变成“帮凶”?她指一指布幕外的灯:“这灯的热,也会烫到我们。”她知道节目存档会一直在,未来有人翻出某一段,谁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卷进去?这时代,凡走过,痕迹就算不愿意也会留下。
时间线再拉长一点看,从陈水扁时期的“笑闹型”政治,到如今社群驱动的“语录型”政治,其实是一条路:媒体形态变,人物的表演也跟着变。过去有人在议场抖包袱,现在有人在直播间讲风声和内幕;过去的俏皮话,一天就淡,现在的口误,可以烧三周。当两岸气温上升的时候,这些人就变成了温度计,手一抖,数值就上去了;当风稍退,他们又变成普通人,拿伞、赶车、回家吃饭。
有时候我想,他们的父母会怎么看电视?那天在台中,我碰到一个老太太,她说她儿子大学读新闻,天天在手机看这些剪影,“我只是担心孩子会被吵坏心。”她倒不是怕哪一边,她怕的是这座岛越来越像一个舌头过快的家庭,话说得太急,人心就不稳。她说完,拿出一粒喉糖给我,“你说话少一点,喉咙会好一点。”我笑了,觉得她提醒的不是喉咙,是脑子。
故事写到这里,不必求和解——谁也不会突然改掉性子。新“三宝”还会继续在台前台后穿梭,节目还会继续开,通告费还会一袋一袋发,评论区还会吵。也许某一天,岛上发生了更大的事,他们被卷入,或者淡出;也许什么也没有发生,日子就这么拖着走。我们不妨留一点空白:到哪一天,灯光熄了,他们会不会回头看看自己说过的话,问一句——那晚的我,是在救人,还是在伤人?而我们,也该问问自己:我们看这些名字时,究竟在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来源:大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