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那继妹柳芸蔓,平时就跟我不对付,啥都爱跟我争。可这会儿,她像是捡了大便宜,直接认下了这婚约。她每天都特别开心,一会儿去挑嫁衣,一会儿琢磨婚礼要用的东西,忙得团团转。她还把家里她的东西都留给我,说以后用不着了,最后只带走一个旧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啥。
我家跟谢家早有婚约。谢靳樾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下身被炸没了,以后夫妻生活肯定是没法过了。
我那继妹柳芸蔓,平时就跟我不对付,啥都爱跟我争。可这会儿,她像是捡了大便宜,直接认下了这婚约。她每天都特别开心,一会儿去挑嫁衣,一会儿琢磨婚礼要用的东西,忙得团团转。她还把家里她的东西都留给我,说以后用不着了,最后只带走一个旧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啥。
周围人见这情况,都跑来跟我说:“曼云啊,你这算苦尽甘来啦,不用嫁给下身残疾的人,以后日子肯定好过多了。”我勉强笑了笑,只有我自己清楚,我这是逃过一劫。
上一世,我心疼谢靳樾,用外公留下的药把他治好了。之后,我成了风光的军官太太,出门有车,家里有佣人伺候,好多人羡慕我。
可柳芸蔓呢,为了给谢靳樾找更好的药方,下乡四处打听。有个恶霸盯上了她,那恶霸长得高大壮实,一脸凶相,心狠手辣。柳芸蔓被他抓去后,受尽折磨,身上都是伤,最后丢了命。
谢靳樾身体好了,却一辈子没跟我同房。他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也不给够吃的。我饿得皮包骨头,最后活活饿死了。临死前,他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早点把药给蔓蔓,她也不会被人欺凌致死。你下去给她当牛做马赎罪吧!”
想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原来他们俩早就情投意合了。娶我,不过是因为有婚约,没办法的事。
没想到,重来一次,谢靳樾早早做了选择。可他们不知道,治好谢靳樾的,是我用外公留下的药精心调配的法子,不是那枚药本身的功效。
爸爸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在听见继妹柳芸蔓应下婚约后,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他严肃地盯着柳芸蔓:“蔓蔓,别瞎闹,这婚约哪能随便应。”
接着,爸爸把目光转向我,语重心长道:“曼云,你是大姐,家里的责任你得担起来。”
他抬手指了指对面轮椅上的谢靳樾,继续说:“你看看谢团长,身体不好,得有人好好照顾。蔓蔓从小娇生惯养,干不了这活儿。”
对面,坐在轮椅上的谢靳樾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药味。可他神色未变,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爸爸嫌弃的人不是他。这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上一世的他虽残疾,但眼神里总有股倔强和不甘。
柳芸蔓紧紧搂着爸爸的手臂,轻轻晃着撒娇:“爸,我不管,我就是喜欢靳樾。他现在身体不好,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爸爸无奈叹气:“蔓蔓,你这是一时冲动,婚姻可不是儿戏。”
柳芸蔓嘟着嘴不依不饶:“爸,我是认真的,我愿意照顾靳樾一辈子。”
昏暗的客厅里,灯光有些晃眼。爸爸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第一次板起那张向来和蔼的脸,冷冷对柳芸蔓说:“胡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能人道?嫁过去可要守一辈子活寡,你怎么这么糊涂!”
说完,爸爸撇了撇嘴,满脸嫌弃,目光轻蔑地扫向一旁,嘟囔着:“再看看他那副样子,整天病恹恹的,能给你什么好日子过。”
一旁的谢母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终究不敢反驳爸爸的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开口:“我听说曼云她外公有枚留下来的九阳丹,对这种伤有奇效。”
柳芸蔓听了,眼睛一亮,连忙说道:“爸,要是有九阳丹,靳樾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咱们找找看嘛。”
爸爸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哪能随便要。”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外公的九阳丹是珍贵之物,可如今这局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母见状,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曼云,你跟你外公说说,说不定他看在这是为了救谢团长,会把九阳丹拿出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柳芸蔓就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道:“大姐,你就帮帮我嘛,你去求求外公,靳樾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柳芸蔓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无奈。我知道她喜欢谢靳樾,可这九阳丹的事情,我也没有把握。
爸爸也在一旁说道:“曼云,你就去试试,毕竟这也是为了家里好。”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去问问外公,但我不能保证外公一定会答应。”
柳芸蔓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大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谢母也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那就麻烦曼云姑娘了,要是谢团长能好起来,我们谢家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我默默想着,这一趟去见外公,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说不定啊,能治好靳樾的病呢。”
谢母说完,把目光转向柳曼云,挤出一丝笑容:“曼云啊,你要是带着药嫁过来,我们家给你两千块嫁妆。有了这笔钱,你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继母本来坐在那儿发呆,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两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
爸爸也惊愕不已,跟着倒吸凉气,张着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我俩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这两千块,得赚多久啊。”
谢靳樾皱着眉头,满脸着急,连忙反驳:“妈,那些药都是骗人的。功效不编得好听点,柳曼云怎么找冤大头把自己嫁出去。”
他顿了顿,深情地看向柳芸蔓:“我心里就想娶蔓蔓,别人谁都不要。”
谢母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柳曼云,眼神里满是期待,急切地问:“曼云,真没能治的药吗?你再仔细想想,你外公那么厉害,说不定有办法呢。”
柳曼云心里明白,自己外公祖上是御医,外公医术出神入化,京里首长都请他瞧过病,那药肯定是真的。但她还是缓缓摇头,轻声说:“没有,真没能治的药。”
谢靳樾轻蔑地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嘲讽道:“你瞧,我就说她是骗子。还说外公是御医,全是鬼话。”
谢母听了,神色颓然,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她轻轻叹气,喃喃道:“看来没希望了。”
爸爸皱着眉头,严肃地对继母说:“这事儿没商量,不能把蔓蔓往火坑里推。”
继母也连连点头:“就是,靳樾现在没了前途,蔓蔓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谢靳樾听了,急得跺脚:“爸、妈,你们别这么说。我只是暂时遇到点困难,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谢母无奈地看着他:“靳樾啊,不是妈不相信你,可现在这情况,蔓蔓父母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爸爸接着说:“靳樾,我知道你喜欢蔓蔓,但婚姻不是儿戏。你得为蔓蔓的未来考虑考虑。”
谢靳樾眼眶泛红:“我是真的爱蔓蔓,我会努力给她幸福的。”
柳芸蔓眼眶也湿了,她走上前,拉着谢靳樾的手:“靳樾,我相信你。但现在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只能先缓缓。”
谢靳樾紧紧握住她的手:“蔓蔓,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爸妈认可我。”
这时,柳曼云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对谢靳樾也有好感,但为了不卷入这场纷争,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爸爸看着柳曼云,语重心长地说:“曼云啊,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柳曼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爸,我知道。我不会在意的。”
谢母看着柳曼云,又有些不甘心地说:“曼云,你真的不再想想办法吗?说不定你外公还有什么秘方没拿出来呢。”
柳曼云坚定地摇摇头:“阿姨,真的没有了。我已经问过外公很多次了。”
谢靳樾又冷哼一声:“行了,妈,别再问她了。她就是个骗子,问也白问。”
柳曼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解释再多也没用,谢靳樾根本就不相信她。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继母在一旁帮腔:“就是啊,靳樾现在这样子,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谢靳樾自信满满,挺直腰板大声说:“我已经找到治病的法子了,等伤好了,我就回部队。到时候,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说着,谢靳樾看向柳芸蔓,温柔道:“蔓蔓要是嫁给我,以后肯定能享清福,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柳芸蔓用力点头,认真说道:“爸妈,我认识那个医生。他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靳樾哥,你们放心吧。”
爸爸坐在那儿,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怀疑。继母在一旁撇撇嘴,满脸不屑。两人表情一样,都不相信他们的话。
谢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对柳芸蔓说:“蔓蔓啊,话别说得太满。这事儿不能太冒失,要是实在不行,就让曼云嫁过去吧。她是外公带大的,从小跟着外公,多少懂点照顾病人的法子。”
柳芸蔓瞪大双眼,双手叉腰,提高音量反驳:“那哪行啊!我跟你说,那个医生只给我面子。靳樾哥要是不娶我,他根本不会给靳樾哥看病。你好好想想,到底选谁。”
谢靳樾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紧紧拉住柳芸蔓的手,手指都泛白了,坚定地说:“不娶蔓蔓,我宁愿死。”
谢母一脸无奈,皱纹更深了。她凑到爸爸和继母跟前,堆起笑脸,小心翼翼地说:“亲家,这彩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实在有难处。”她的声音里带着讨好。
爸爸皱着眉头,严肃地说:“彩礼也不能太寒酸。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传出去得有个体面。”
谢母继续说道:“亲家,您看能不能稍微降一点,我们家为了靳樾治病,已经花了不少钱,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了。”
继母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哟,拿不出彩礼还想娶我们家闺女,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谢靳樾听了,心里又急又气,他咬着牙说:“阿姨,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们不满意,但我向你们保证,等我伤好了,一定会努力给蔓蔓幸福,彩礼的事儿,我以后也会想办法补上。”
爸爸冷哼一声:“光靠嘴说可不行,我们得看到实际的。”
柳芸蔓拉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道:“爸,您就相信靳樾哥吧,他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那个医生真的很厉害,靳樾哥的病肯定能治好。”
爸爸看着柳芸蔓,无奈地说:“蔓蔓,爸爸也是为你好。这婚姻大事,不能只看感情,还得考虑现实。”
谢母也赶紧说:“亲家,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亏待蔓蔓。等靳樾好了,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肯定能过得红红火火。”
继母还是不依不饶:“那也得先把彩礼的事儿说清楚,不然这婚没法结。”
谢靳樾心里一阵烦闷,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给柳芸蔓一个风光的婚礼。他深吸一口气,对谢母说:“妈,您别为难了,彩礼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
谢母心疼地看着谢靳樾:“靳樾,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靳樾坚定地说:“妈,我不能让蔓蔓受委屈。我会找战友们想想办法,再不行,我就去贷款。”
柳芸蔓听了,眼眶泛红,她紧紧握住谢靳樾的手:“靳樾哥,我相信你。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嫁给你。”
爸爸看着他们俩坚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动摇了。他叹了口气说:“唉,罢了罢了,看在你们感情这么好的份上,彩礼就再商量商量吧。”
谢母一听,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亲家,您真是通情达理。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蔓蔓的。”
一场关于彩礼的纷争暂时告一段落,但未来的路还很长,谢靳樾和柳芸蔓能否携手走过,还充满了未知。
谢母堆着笑脸,对我爸说道:“亲家,您就再通融通融,我们也想把这事儿办得风光些,可手头实在紧巴。”
爸爸态度坚决:“这已经是最低数了,没法再少。”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彩礼最终加到了五千块。继母在旁边赶忙补充:“三转一响也不能少。现在嫁女儿谁家没这个,这是标配。”
谢母忙不迭点头:“行,都听你们的。只要俩孩子过得好,这些我们尽力满足。”
爸爸接着提要求:“迎亲得用轿车,不能跌了面子。大家都盯着呢,迎亲不气派,旁人得说闲话。”
谢母心里心疼钱,咬了咬牙,还是应道:“成,轿车迎亲,再难我们也想办法。”
继母紧接着强调:“酒席就定咱这儿国营饭店,那儿饭菜好吃,环境也好,亲戚朋友来了也有面儿。”
谢母应承下来:“好嘞,就按您说的办。”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等他们谈完,才缓缓开口:“你们不会打我妈留给我的嫁妆的主意吧?”
爸爸本就是上门女婿,家里房子和物件都是我妈的。柳芸蔓一脸得意,扬起下巴,还故意瞟我一眼,尖着嗓子说:“谁稀罕你那些破玩意儿,靳樾都给我买新的。”
她顿了顿,又歪着头,眼里闪着贪婪:“不过,我要你装邮票的那个木盒子。”
谢靳樾坐在轮椅上,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轮椅把手,骨节都泛白了,指关节处的皮肤也微微发红。他双眼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紧张,心里直犯嘀咕:她到底会不会答应啊?
柳芸蔓站在一旁,双手紧张得直哆嗦,手指都蜷起来了,手臂也跟着轻轻颤动,嘴里小声嘟囔:“快答应啊,快答应。”
我没丝毫犹豫,干脆地点了点头。
看到我点头,谢靳樾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答应了。
柳芸蔓如获大赦,长舒一口气,风风火火冲进我房间。没一会儿,她就抱着个盒子跑出来,脚步急切,差点被门槛绊倒。
谢靳樾接过盒子,放到耳边轻轻摇晃。盒子里传出清脆响声,这声音让他和柳芸蔓同时绽开笑容。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喜悦与期待。
随后,谢靳樾冷冷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屑:“柳曼云,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这么多年,你看我的眼神就没藏住心思。但我心里只有蔓蔓,到时候你可别寻死觅活地纠缠我。别以为离了我就活不下去,我不会对你有半分怜悯。”
看着他那避之不及的模样,我心中嗤笑。上一世,他怕拖累柳芸蔓,选了我结婚。婚后我精心照顾他,盼着他能重新站起来。可他痊愈后,却把我折磨致死,还怪我毁了他和柳芸蔓的爱情。
他这么瞧不上我,行,我成全他。我满不在乎道:“你们离我远点,别来烦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谢靳樾被我呛了一句,脸唰地就变了,得意神情消失,脸色阴沉下来。他瞪大眼瞪着我,怒气在眼眶里打转,质问道:“你怎么跟我这么说话?我可是谢家少爷,你就这态度?”
上一世,我处处照顾他情绪,变着法儿哄他开心。他心情不好时,对我又打又骂,那些冷言冷语就像刀子扎在我心上,可我都好声好气回应,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就今儿这一句话,他就受不了了。
我冷笑一声,冷冷道:“你最好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你当初那些绝情的话,可别自己忘了。”
谢靳樾气得脸涨得通红,猛地甩下一句狠话:“柳曼云,别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嚣张,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说罢,他扭头就走,轮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爸爸和继母还是放心不下,他们太了解柳芸蔓了,知道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医生。爸爸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问我:“曼云,你外公没给你留下医书吗?他医术那么高明,说不定留下的医书能治好靳樾的病。”
继母双手叉腰,皱着眉,语气强硬地提高音量:“靳樾现在也是你妹夫了,你有好东西就得拿出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受苦。你妹妹那么柔弱,要是靳樾的病治不好,她可怎么办?”
上一世,他们可从没跟我说过这些话。那时候,谢家给的彩礼全被他们扣下,一分钱都没留给我。他们把彩礼都拿去贴补柳芸蔓,说是为了让她过得好点。而我,在谢家受尽折磨,他们却从未关心过我。
我出嫁那天,阳光有些晃眼,家里的气氛却冷得像冰窖。父亲和继母那模样,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急吼吼地把断亲书摆在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嫌弃,生怕我这个女儿拖累他们。
我刚想开口,柳芸蔓就像个火药桶似的,没好气地说:“哼,那个老头不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嘛,我看就是那些没见识的乡下人瞎吹的,能有什么真本事。”
我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这么看不上人家,等你以后成了寡妇,可别来求我,我不会心软。”
柳芸蔓一听,气得双脚直跳,脸涨得通红,指着我骂:“你咒我!你怎么这么恶毒!”接着又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当不上军官太太,嫉妒我。我和靳樾哥郎才女貌,你眼红了吧。”
随后,她转头冲继母尖声喊道:“妈,你赶紧把她撵出去,她在这儿会破坏我和靳樾的感情,我们的感情容不得她捣乱。”
继母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满是嫌弃,就跟看一件破衣服似的。她撇了撇嘴,开口道:“也是,你还没嫁人呢。蔓蔓要是出嫁,让人知道家里还有你这么个没嫁出去的,指不定得被人说啥闲话。你就别给家里添乱了。”
可谢母担心我家反悔,结婚的日子定得特别急。这么急急忙忙的,哪有好人家给我挑啊。我太清楚他们的德行,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就算我不愿意,他们也肯定会把我硬绑着嫁出去。
在爸爸和继母开口之前,我就自己找好了人家。爸爸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讶地问我:“裴家那个瘫子?他都在床上躺了十年了,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你确定要嫁给他?你可得想清楚。”
连一向偏心的爸爸都这么吃惊。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特别坚定:“我确定。”上辈子,我被谢靳樾饿死前,住在隔壁的他察觉到不对劲,还让人过来问了一句。可惜,还是被谢靳樾给糊弄过去了。
当天我就去迁了户口,搬到裴家去。裴言澈的情况不太好,脸色白得吓人,气息也很微弱,得赶紧给他下针诊治。
我进家属大院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谢靳樾和柳芸蔓。柳芸蔓脸都气绿了,手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靳樾哥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你还追上门来,你到底想干啥?”
谢靳樾朝着门岗大声喝道:“卫兵,你们怎么看的门,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别让她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时,裴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她先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保养得很好的手,接过我手里有点沉的包袱,嘴角下拉,冷冷地说:“小谢好大的威风,居然要赶我的客人。”
柳芸蔓原本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双手用力叉腰,那模样就像个好斗的母鸡,先一步发作起来,声音又尖又高:“你这个老女人,眼睛瞎啦?”
“我们靳樾哥可是威风八面的团长,你竟直呼他小谢?”
裴母轻轻挑眉,那挑眉的动作优雅又恰到好处。她目光带着审视,在柳芸蔓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看向谢靳樾,问道:“小谢,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媳妇?”
裴母那眼神意味深长,柳芸蔓心里像是被火燎了一下,脸“唰”地红了,红得好似要渗出血来。她刚要张嘴再骂,谢靳樾面色阴沉得能拧出水,狠狠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闭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当你是哑巴。”
柳芸蔓眼眶瞬间泛红,亮晶晶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委屈地咬着嘴唇,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谢靳樾赶紧转身,脸上堆满歉意,对我和裴母说道:“首长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曼云是您的客人。”
裴母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没搭理他,只是温柔地拉住我的手,轻声说:“走,上楼去。”
很快,我要嫁给裴言澈的消息在家属院里传开了。谢靳樾直接带着柳芸蔓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柳芸蔓扯着嗓子大喊:“柳曼云,你少在这儿嚣张!”
话音刚落,旁边一人帮腔道:“就跟你那赤脚医生外公学了点本事,还真以为自己能治病救人了?”
又一人跟着嚷嚷:“首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让你治出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
这话一出,家属院其他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
此时,裴母出门给我买药去了,家里只有保姆。保姆看着两人凶巴巴的样子,急得双手不停搓着衣角,眼神慌乱,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谢靳樾一脸厌恶,皱着眉头冷冷地说:“你当不成我这军官太太,就想出这么个破点子。”
周围人一听,瞬间炸开了锅。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嚷嚷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坏,为了虚荣折腾病人,简直没良心!”
紧接着,又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她这是非法行医,赶紧报警抓她!”那声音尖锐刺耳,像警报声划破夜空。
我看向谢靳樾,他脸色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吃了药的症状。他眼里透着彻骨的冰冷,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令人厌恶的存在。我一心想给他新生,可他却觉得我虚荣又爱攀附,像只赶不走的苍蝇。我都已经成全他了,他还不放过我。
柳芸蔓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抽抽搭搭地说:“姐,你就别再害人了,赶紧回家吧。靳樾哥心眼好,不计较你嫌弃他受伤退婚的事儿,还帮你跟首长求求情呢。”说着,她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这时,爸爸和继母匆匆赶来了。爸爸一把扯住我的左手,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的手扯下来。继母也扯住我的右手,要把我往外拖。爸爸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快走,别在这儿害人。”他的声音里满是嫌弃。
就在这时,裴母赶了回来,大声问:“闹什么呢?”
柳芸蔓立马开始数落我:“首长夫人,你可别被她骗了。她从小就不学无术,整天瞎混,现在还到处招摇撞骗,根本不会治病。”她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爸爸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她从小就爱骗人,满嘴没实话,可别耽搁了您儿子的病。”说着,还不住地点头。
没想到,裴母一下子搂住我,动作很亲昵。柳眉气得竖起来,不满地哼了一声:“哼,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她眼神里满是愤怒。
我有点不好意思,头都低了下去,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母接着说:“曼云这孩子好着呢,是我求着她来给我做儿媳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要知道,裴家地位显赫,就算裴言澈瘫了这么久,想做裴家儿媳的女孩多了去了。就说前段时间,文工团的团花找上门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漂亮裙子,化着精致妆容。可裴母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就把人赶出去了。现在,裴母却亲口说求我来的。
谢靳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表情十分难看。周围人见状,立马开始窃窃私语。
“哟,还盼着人家不好呢。”
“就是啊,也不知道这人跟柳曼云到底啥关系,像仇人似的!”
人群里的小声嘀咕,一字不落地传进柳芸蔓耳朵里。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眼神里满是尴尬和恼怒。她咬了咬嘴唇,拉着爸爸和继母,匆匆离开了现场。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等人群差不多走光,谢靳樾突然像头暴怒的公牛冲过来。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角落。
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说:“柳曼云,你赶紧去跟首长夫人退婚!”
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食堂的厨子,也是部队的人。你别单着了,别守活寡。”
我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他:“你算老几啊?我凭啥听你的?”
谢靳樾眼神闪烁了一下,里头藏着愧疚、恼怒和不安。他抿了抿嘴,语气缓和了些:“我这是为你好。别因为我要娶芸蔓不娶你,就这么置气,把自己一生毁了。”
毁了一生?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毁我一生的不就是他吗?他还有脸说这话。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病吧。”
我上下打量着谢靳樾,目光有意在他下身多停留了几秒,随后故意拉高音量道:“部队可不会收你这种没了根的残废。”
谢靳樾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他恼羞成怒,脖子上青筋暴起,冲我吼道:“你说谁没根!蔓蔓给我找的医生已经把我治好了!”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腿,大声道:“我现在能跑能跳,恢复雄风也就是时间问题。”
我脸上嘲讽更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谢靳樾见我这表情,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怒目圆睁,双手握拳,恶狠狠地冲我吼:“真是给脸不要脸,到时候可别再来求我!”
看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脚步又急又乱,我忍不住嗤笑。求他?他这话真是可笑至极。谢靳樾还不知道,再有一个星期,他那命根子就得彻底没了。
裴言澈恢复得比我预想中快太多。那次事故,他高位截瘫,脖子以下都动弹不得,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刚出事那几天,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神满是绝望与无助。
没想到才过了三天,奇迹就出现了。他的手指开始有了轻微颤动,就像沉睡的生命开始苏醒。
他惊喜地对我说:“我好像有点感觉了!”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和惊喜,说道:“太好了,这是个好兆头。”
过了一会儿,他的胳膊也能微微抬起一点了。他脸上满是兴奋,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又过了一阵,他的腿也有了反应,虽然只是轻微抽动,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他激动地说:“我能感觉到腿动了!”
我紧紧攥住他的手,轻声鼓励:“接着加油,你肯定能好起来。”
裴母守在病床边,目光紧紧锁在裴言澈身上,满眼都是焦虑与期盼。突然,她瞧见裴言澈手指动了一下,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泛起层层涟漪。她眼睛蓦地瞪大,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滴大滴滚落。她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得手都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千恩万谢道:“曼云啊,你就是我们裴家的大恩人!要是没你,言澈这辈子可就毁了,后半辈子都不知道咋过。”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又接着说:“你就把这儿当成自个儿家。等你嫁过来,我肯定把你当亲闺女待。家里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你。要是受了啥委屈,尽管跟妈说。”
出嫁前一天,依照当地风俗,我回了家。刚一进家门,就看见谢靳樾拉着布置家里的东西走进来。全家人跟闻到血腥味似的,一下子全围了过去。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热情招呼:“靳樾啊,辛苦你啦,快歇歇。”爸爸也在一旁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靳樾,真是麻烦你跑来跑去的。”他们围着谢靳樾和柳芸蔓,问这问那,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拿水果,完全把我当成透明人,我就那么被晾在一边。
到了吃饭的时候,柳芸蔓装作刚看见我,故意提高声调,阴阳怪气地说:“哟,姐姐,就你自个儿啊,姐夫咋不来搭把手呢?他平时不是挺疼你的嘛。”说完,还故意挑了挑眉,眼里满是嘲讽。接着她不依不饶,继续阴阳怪气:“哦,对不住,我给忘了,姐夫是个瘫子,拉屎都得你帮忙擦呢。也不知道姐姐你天天照顾他,累不累哟。”
说完,她还故作娇羞地捂了捂嘴。我心里一阵抽痛,默默回了房间。
推开门,我一下就呆住了。房间里全是柳芸蔓的东西,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化妆品摆满了一桌子,地上还堆着几个没拆封的快递盒子。
我正站在那儿发愣,爸爸黑着脸走过来,眼里满是嫌弃。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往杂物间推,嘴里骂骂咧咧:“你闯下这么大祸,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借你间房出嫁,算我仁至义尽。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看在风俗份上,我才不管你!”
不等我反应,门“哐当”一声被锁上了。这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我感觉自己被彻底隔绝在了外面的世界之外。
我用力拍打着门,大喊:“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可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
半夜,外面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尖叫:“快救火啊!”那声音尖锐急促,划破了夜的宁静。
浓烟从门缝直往屋里涌,刺鼻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我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用力摇晃着门,大声呼喊:“开门啊,放我出去!”
外面那三个人听到屋里动静,却跟钉在那儿似的,一动不动。妈妈小声嘀咕:“让她在里面待着吧,说不定火灭了就没事了。”爸爸在一旁附和:“就是,谁让她闯祸呢,这是她的报应。”
门被火烤得越来越烫,我手刚碰到门,就被烫得生疼。我满心绝望,只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就在这时,谢靳樾的声音传来。他站在门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曼云啊,你出去给芸蔓认个错。只要你认了错,大家都好收场。”
我愤怒反驳:“我没错,凭什么要我认错!”
谢靳樾不依不饶,接着说:“你再去军属大院,跟大伙说芸蔓诬陷你那些事儿,都是你瞎编的。你就受点委屈,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气得浑身哆嗦,大声喊道:“我没瞎编,是她诬陷我!”
谢靳樾还是那副德行,又道:“你骗婚,大不了被送进公安局关上两年。两年时间,眨眼就过,出来照样能好好生活。”
我愤怒回应:“我没骗婚,是你们逼我的!”
谢靳樾不管我的反抗,继续劝:“可芸蔓要是这事传出去,得被军区大院的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怎么生活?”
我咬牙切齿:“那是她自找的!”
谢靳樾假惺惺地劝:“等你出来,我去乡下给你找个有钱的汉子嫁了。到时候,也没人知道你坐过牢。你就听我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我早知道谢靳樾无耻,却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地步。我怒道:“滚!我又没错,凭什么要我认错。”
谢靳樾脸色一变,声音冰冷:“那你就死在这场火里吧。省得嫁过去丢人现眼。”
我心里一寒,瞪着他:“你……你居然这么狠心!”
浓烟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熏得我眼睛生疼,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被呛得不停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我着急地大喊:“谢靳樾,你不能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谢靳樾冷哼一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神冰冷:“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我拼了命地去撬门,双手紧紧握住撬棍,用力撬着。
来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