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腊月的京城,冷得邪性。风像后娘的大耳刮子,啪啪往人脸上抽。乱葬岗更惨,坟头堆得比穷苦人家的年夜饭还寒碜,雪片子砸下来,像老天爷在撒纸钱,提前给众人送行。
【一】雪夜活埋:馒头比命贵
腊月的京城,冷得邪性。风像后娘的大耳刮子,啪啪往人脸上抽。乱葬岗更惨,坟头堆得比穷苦人家的年夜饭还寒碜,雪片子砸下来,像老天爷在撒纸钱,提前给众人送行。
“咚!”
一个瘦成纸片的小姑娘被扔进新挖的坑。她落在雪里,居然没发出多大动静——主要是太轻,一身骨头加起来估计不够炖一小锅汤。
“快埋,冻死老娘的手了!”
说话的是镇国公府的罗妈妈,裹着貂,手里提着灯笼,脸上写满了“老娘下班要打牌”。旁边两个小厮挥锹抡土,一边干活一边吐槽:
“哥,你说咱府里一个月埋三回人,是不是该向主子申请个奖?”
“奖你个鬼!上月你埋的那丫头,半夜爬出来哭,吓得我尿了裤子,工钱还被扣了五十文!”
两人边说边把土往坑里甩,活像在给死人盖被子,还偷工减料,只盖脸不盖脚——反正明天一早,野狗会帮忙收尾。
今晚坑里的小姑娘是顾阿蛮,十四岁,镇国公府公认的“小倒霉蛋”。她娘原是先夫人的陪嫁丫鬟,被老爷酒后“宠幸”了一回,就有了她。主母恨得牙痒:一个马桶丫鬟也配跟自己抢男人?于是,正房夫人变后娘,阿蛮的出生证明直接写成“原罪”。阿蛮从小就在困难中越活越坚强,比如发生了下面的事,她还能活着。她经历过的总结如下:
阿蛮从小到大干的都是“背锅”专业:
嫡姐打碎御赐花瓶——阿蛮顶包,罚跪三天;
堂兄偷看丫鬟洗澡——阿蛮顶锅,挨板子二十;
连厨房狗啃了主母的锦鲤,也是阿蛮的错——理由是“她长得晦气,把狗都带坏了”。
今晚更离谱。堂兄顾子恒喝多了,借着酒劲想对阿蛮动手动脚。阿蛮一巴掌呼过去,把人扇得原地转圈。结果堂兄摔进湖里,呛成落汤鸡。主母闻讯赶来,第一句话不是“我儿子有没有事”,而是——
“小贱人竟敢勾引嫡兄?浸猪笼!”
可主母嫌猪血脏,又改口:“算了,直接活埋,省饭!”(“浸猪笼”得先杀猪接血,猪笼要蘸满猪血再装人,血糊糊臭烘烘。主母有洁癖,嫌那场面脏了她的眼、脏了她的手,更嫌那味道嗅。其实“脏”是借口,“快”才是真心。浸猪笼得召集族人、写罪状、走祠堂、喊长老,动静大、耗时长;活埋只要两个小厮一把锹,夜里出后门,一捧土就了事,连棺材钱都省了。所以“嫌猪血脏”实际是“我不想走流程,我想让她立刻消失,还得让我看起来只是爱干净”。)
于是阿蛮被拖到了乱葬岗,脸上盖着破草席,草席还沾着昨晚的鸡屎,臭得她直翻白眼。
雪越落越厚,坑越填越深。阿蛮的手指冻得紫红,像一根倔强的胡萝卜,竖在雪面上,迎风招展。
“救……命……”
声音比蚊子放屁还小。
罗妈妈耳朵尖,听见了,冷哼一声:“哟,还喘气呢?阿蛮,别怪妈妈狠心,要怪就怪你命贱。下辈子投胎记得选个好肚子,别再当庶——”
“罗妈妈!”阿蛮突然大叫,声音嘶哑却清晰,“我娘……我娘当年救过你一命!你忘啦?她给你偷过止泻药!你拉肚子拉到脱肛,是我娘半夜翻墙去厨房给你熬的黄连水!”
罗妈妈老脸一抽,想起那段“黑历史”,顿时像吞了苍蝇:“闭嘴!死丫头,胡说什么!”
“我娘还说,你屁股上有颗红痣,长得像——”
“埋!赶紧埋!”罗妈妈急得跳脚,一把抢过小厮的铁锹,亲自往坑里填土,“再胡说八道,老娘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泥土哗啦落下,砸得阿蛮满脸雪渣。她闭上眼,心里骂遍顾氏祖宗十八代,最后只剩一个念头:——要是能有个热乎馒头,我死了也值。
——不,半个也行。
——实在不行,给我一口热汤,我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他!
念头刚落,耳边“叮”一声脆响,像谁敲了下玻璃杯。
”检测到宿主濒死,雪鸢空间启动绑定——“
“新手礼包:速冻馒头1、冻疮膏1、说明书1。”
阿蛮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嗖”地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个拳头大的雪坑。
罗妈妈正埋头填土,忽然发现坑空了,顿时魂飞魄散:“鬼——鬼啊!”
她往后一仰,踩到裙摆,啪叽摔了个屁股墩,灯笼滚进雪里,“嗤”地灭了。两个小厮也吓疯了,扔下铁锹就跑,边跑边哭:
“妈呀,死人跑路啦!!”
“我我我我再也不干埋人的活儿啦!我要回老家种地!”
三人连滚带爬,眨眼消失在夜色里,雪地上只剩两把铁锹和一只被踩扁的灯笼,默默见证“灵异事件”。
而此时,阿蛮正站在一座“冰窖仓库”里,头顶悬浮一行大字:
【雪鸢空间:保质保鲜,种田养娃,冻龄冻颜,童叟无欺。】
角落里,堆得比山还高的——全!是!馒!头!
白的、黄的、全麦的、奶香的、红糖的……每一个都冒着凉气,像在喊:“吃我!吃我!”
阿蛮扑上去,抱紧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馒头,嗷呜一口,冻得门牙发麻,却笑得比过年还开心:“哈哈哈!老天爷果然长眼!知道我饿,给我送馒头仓库!”
她正啃得欢,脚边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咳,宿主,注意形象。你啃的是我的库存。”
阿蛮低头,看见一只胖成球的雪貂,正戴着小墨镜,翘着二郎腿,尾巴一甩一甩。
“你谁?”
“空间客服,编号007,可盐可甜,全年无休。”雪貂推了推墨镜,“简单来说,我是你的外挂管家。你可以叫我——貂总。”
阿蛮眨眨眼,忽然伸手,一把把雪貂抱起来,蹭了蹭它毛绒绒的肚子:“貂总,你能救我出去吗?”
雪貂被蹭得直翻白眼:“放、放肆!本总可不喜欢人类贴贴!”
“那我给你馒头?”
“……成交。”貂总咳了一声,小爪子一挥,空中浮现一块透明面板:
【升级任务】
1. 种一亩麦子(空间土地自带加速,72小时成熟)
2. 收获渣男悔恨值100点(越悔越涨)
奖励:瞬移外挂1、冻疮膏10、随机萌娃1
阿蛮盯着任务,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握拳,咬牙切齿:“行!先种地,再回去收债!
顾子恒、罗妈妈、主母……你们给我等着!
我顾阿蛮,今天开始,不再是背锅侠!我要当——背!后!有!空!间!的大佬!”
貂总补刀:“口号不错,但先把手里的馒头吃完,掉渣严重,我要扣卫生分。”
阿蛮:“……”
她低头,默默把掉在地上的馒头渣捡起来,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等我吃饱给你算帐。”
雪窖里,灯光惨白,少女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眼神却亮得吓人——
一场从“冻死骨”到“摄政王他心尖”的逆袭,就此按下启动键。
【乱葬岗诈尸现场——高马尾火锅姐天降,满级嘴炮上线!】
阿蛮十四年都在挨坑,条件反射——先服从后反击,貂总吐槽她“脚劲儿大”“掉渣严重”“卫生扣分”,活脱脱一个甲方监工。阿蛮火气上头: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你还跟我谈卫生?揍!“先打了再谈条件,免得又被卖。“
于是,吃饱喝足的阿蛮先把貂总揍了一顿,才乖乖下地干活。
【空间种田七十二小时,外头才刚熬一锅粥】
貂总捂着屁股嚎:“宿主!空间黑土地很贵的,你脚劲儿小点!”
“再贵也没有我命贵。”阿蛮翻白眼,扛起从仓库里翻出的“迷你版黄金锄头”,哐哧哐哧开干。
——播种、浇水、施肥、打虫,全套流程走完,只用了一个时辰。
麦苗“嗖嗖”往上窜,跟打了鸡血似的,72小时后,一片金浪翻滚。
阿蛮叉腰狂笑:“哈哈哈!老娘现在也是有粮的人!”
貂总趴在田埂上,小墨镜都笑歪了:“恭喜宿主完成,瞬移外挂到账,额外赠送‘速冻饺子三斤’,记得好评哟。”
阿蛮把饺子往怀里一揣,捏碎瞬移符——
“咻!”
人影消失,只留下麦香回荡。
乱葬岗,雪夜,北风呼啦啦。
苏锦,历史系研二学霸,21世纪五好青年,昨晚还在故宫拍雪景,今天一睁眼——
发现自己成了镇国公府的“废物堂姐”顾锦,开局死亡妆容:满脸白粉、嘴涂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正跪在雪地里哭丧。
“妹儿啊——”
苏锦一声嚎,破音了,惊起乌鸦三两只。
“姐来晚了!姐从2025给你带了海底捞自热小火锅!你起来吃一口再死也行啊!”
她边嚎边掏背包,啪地摆开:
自热小火锅、肥牛卷、毛肚、黄喉、藕片、宽粉、可乐、外加一次性筷子。
香气“呲啦”升腾,混着乱葬岗的泥土味,形成一股诡异的麻辣死亡芬芳。
旁边两个小厮看得直咽口水:“姐、姐姐……我们能蹭一口吗?”
“滚!这是我给死人上供的!”苏锦一瞪眼,转头继续哭,“阿蛮啊,你死得好惨——”
“……你谁?”
雪堆里,一只冻得紫红的小手“唰”地伸出,精准抓住苏锦的裤脚。
“啊啊啊啊——”
苏锦原地蹦迪三尺高,火锅汤差点泼自己脸上。
“诈、诈诈诈尸?!”
阿蛮从雪坑里爬出,头发结冰,脸上顶着半片鸡屎草席,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你刚才说……海底捞?”
苏锦吓得抱树:“姐妹你别吃我!我皮薄馅少,还欠着导师三万字论文!”
阿蛮抹了把脸,露出蜡黄的小脸:“先别嚎,把火锅递我,我饿。”
苏锦颤颤巍巍递锅,阿蛮三秒干完,连汤都舔了。
“嗝——”一个饱嗝打出,阿蛮这才斜眼看她:“现在可以说了,你谁?”
苏锦深呼吸,高马尾一甩,开始rap式自我介绍:
“我,苏锦,A大历史系研二,论文题目《论大胤朝早亡的蝴蝶效应——以顾阿蛮惨死为线索》。昨天在故宫摔了个狗吃屎,醒来就成了你堂姐顾锦。简单点——”
她双手合十,星星眼:
“我是你未来读者,外挂到账,咱俩组团打怪,带你飞!”
阿蛮:“……”
她扭头问貂总:“空间还配送疯批亲戚?”
貂总蹲在阿蛮肩膀,小爪子一摊:“疯不疯不知道,但她背包里还有十包辣条,建议先拉拢。”
苏锦秒懂,立刻掏出辣条、巧克力、暖宝宝、暖宫贴、外加一片超薄卫生巾,双手奉上:
“见面礼!姨妈期贴心小棉袄!”
阿蛮小脸一红:“我、我还没来那啥……”
苏锦:“没事,先备着!以后你可是要当摄政王心尖宠的女人,痛经必须安排暖宫套餐!”
阿蛮:“……”
摄政王?心尖宠?什么鬼?
两人正嘀嘀咕咕,远处突然火把通明。
“快!就在那边!有人看见顾阿蛮的鬼魂在吃火锅!”
罗妈妈带着家丁杀气腾腾冲来,手里还拎着铁锹:“今夜必须让她再死一次!不然长公主要我们的命!”
苏锦:“靠,追兵来了!姐妹你行不行?”
阿蛮眯眼:“行不行的,你先告诉我,你有啥技能?”
苏锦掰手指数:“历史满级,嘴炮十级,火锅管够,别的……没了。”
阿蛮:“……”
貂总补刀:“宿主别怕,你还有三秒冰封,但一天只能用三次,省着点。”
阿蛮咬牙:“够了!听我口令——”
罗妈妈冲到近前,刚举起铁锹——
阿蛮抬手,一指:“冻!”
“咔啦!”铁锹连人带锹冻成冰棍,罗妈妈还保持劈叉姿势,表情狰狞。
家丁甲乙丙丁吓尿:“鬼、鬼啊!”
苏锦见状,瞬间戏精上身,跳上坟头,高举手电筒(她从背包掏的),打开爆闪模式:“吾乃地府特派使者!顾阿蛮命不该绝,今夜回阳!谁敢动她,先问我手中‘雷电法器’!”
闪光照得众人脸色惨白,再配合阿蛮的“冰封术”,效果拉满。
家丁们齐刷刷跪了:“大仙饶命!”
顾子恒(堂兄)也混在人群里,见状想溜,被苏锦一眼锁定:“哟,这不是渣男榜榜首顾少爷吗?别走啊,来尝尝老娘的火锅汤底!”
她一把掀开自热锅,剩余红汤“哗”地泼去——
“滋啦!”顾子恒半边袍子瞬间染成麻辣味,烫得原地蹦迪:“我的脸!我的新袍子!娘——”
阿蛮补刀,抬手再一指:“冻!”
顾子恒瞬间成冰雕,只剩眼珠子乱转,眼泪冻成冰溜子。
苏锦叉腰狂笑:“哈哈哈!麻辣渣男,冰镇贱男,绝配!”
家丁们跪了一地,正瑟瑟发抖,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京畿巡防营办事!何人夜聚乱葬岗?”
苏锦:“靠,警方来了!姐妹,瞬移呢?”
阿蛮:“一天一次,刚才用过了……”
貂总捂脸:“完蛋,违规操作被抓现行。”
巡防营统领策马而来,一眼看见“冰雕顾子恒”,嘴角直抽:“谁干的?”
苏锦秒怂,举手:“报告官爷,是我……泼的火锅!”
阿蛮也举手:“是我……冻的冰。”
统领:“……”
他沉默三秒,突然大吼:
“泼得好!冻得好!顾子恒强抢民女、逼死庶妹,早该收拾!两位女侠,随我回衙门录口供,明天升堂,还你们公道!”
苏锦&阿蛮:“啊?”
还有这种操作?
回城路上,苏锦勾着阿蛮肩膀,小声哔哔:“姐妹,我历史满级,你法术满级,咱俩合体,京城横着走!”
阿蛮摸着怀里辣条,眯眼笑:“先说好,战利品五五分,辣条归我。”
“成交!”
两人击掌为盟,雪夜里,一道清脆的“啪”响彻长空。
貂总趴在阿蛮头顶,小声嘟囔:“宿主,友情提示:摄政王正往这边赶,预计一炷香后到达战场,请准备好‘娃他爹初见套餐’。”
阿蛮:“……”
苏锦兴奋原地蹦跶:“哇!修罗场预定!快给我口红,我要看戏!”
雪越下越大,两人一貂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幅鬼画符,却写满了“搞事”两个大字。
顾子恒被抬回府时,半边脸还冒着火锅味,主母抱着冰雕儿子哭晕:“我的儿啊!你咋变成麻辣味了!”
长公主闻言,连夜派人去乱葬岗——“查!必须把那两个小贱人给我揪出来!本宫要拿她们炼丹!”
而此时的阿蛮,正蹲在衙门后厨,抱着新蒸的肉包子狂啃:“苏锦,你说……咱明天升堂,要不要顺便告他们‘浪费粮食’?我最恨这个。”
苏锦:“告!必须告!还要让他们赔精神损失费——赔火锅!”
【阎王催命三日倒计时!俩“女鬼”扛音箱回府,把渣家吓成大型翻车现场】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镇国公府门口积雪三尺。
门房小厮阿旺正抱着手炉打瞌睡,忽然——“叮铃哐啷!”铜环被拍得震天响。
他一开门,两道影子晃进来:前者瘦得跟纸片似的,脸上还挂着冰渣子;后者高马尾、古装裙,却背个奇形怪状的“黑砖头”。
阿旺揉揉眼睛,当场破音:“鬼——鬼啊!!!”
苏锦嘿嘿一笑,按下蓝牙音箱开关。
瞬间,《好运来》震耳欲聋: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
重低音炮炸得门口石狮子都抖三抖。
阿旺直接给跪了:“娘哎,鬼还带乐队!”
苏锦把音量调到MAX,贴心解释:“别怕,这叫地府迎宾曲,专治心脏不跳!”
阿蛮凑过去,幽幽补刀:“跳得太快也能治——直接吓停,省得折腾。”
阿旺当场翻白眼,晕得明明白白。
府里一阵鸡飞狗跳。
渣爹顾明德拖着一只鞋就跑出来,后面跟着三四个小厮,有的拿桃木剑,有的端黑狗血,还有个举着佛祖手串,业务十分全面。
顾明德一见阿蛮,腿肚子转筋:“闺、闺女……你缺啥?纸钱还是元宝?爹给你烧,别吓人啊!”
阿蛮眨巴眼,突然“噗通”跪下,抱住渣爹大腿,嗓门比音箱还嘹亮:“爹——女儿死得冤啊——阎王殿里走一遭,生死簿上全是咱家黑账!阎王说,再不补救,顾家满门都得下去陪我!”
渣爹吓得胡子都翘起来:“补!必须补!先补十万两纸钱够不够?”
阿蛮暗地翻白眼:十万两?打发叫花子呢!
面上却哭得更惨:“阎王不要钱,要公道!他要咱家把亏待女儿的债全还清,不然——三更索命,五更抄家,七更灭门!”
苏锦在旁边举音箱配音:“噔噔噔——”
恐怖氛围瞬间拉满。
主母赵氏扶着丫鬟,风风火火杀到。
她今天原本要喝养颜燕窝,闻信连碗都摔了,脸上还贴着半张黄瓜面膜,看上去绿得发光。
“妖孽!她俩烧成灰我也认识!”
赵氏一把撕下面膜,指着阿蛮鼻尖:“小贱人,你活着的时候勾引兄长,死了还想勾魂?来人,请道士!拿朱砂!贴符!”
阿蛮等的就是她。
她“噗通”一声,改抱赵氏大腿,哭戏说来就来:“母亲——阎王说您阳寿只剩三天!”
赵氏:“???”
阿蛮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输出:“阎王原话:‘赵氏心黑手狠,虐待继女,天理不容。除非即刻交出家库钥匙,给先夫人立贞节牌坊,再捐全部嫁妆做善事,方可续命。否则——”
阿蛮抬头,露出阴恻恻的笑:“三更天,黑白无常亲自来接,先灌热油再拔舌头,最后扔油锅炸至金黄!”
赵氏脸色由绿转青,由青转紫,跟调色盘似的。
苏锦适时举起音箱,按下“警报”音效:“呜哇——呜哇——”
配合阿蛮的“催命倒计时”,氛围感直接拉满。
苏锦清清嗓子,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另外,阎王殿后勤部缺个洗马桶的,要求经验丰富、嘴碎心黑、干活偷懒,您各项条件吻合,已优先录取。报道时间——三日后子时,别忘了带抹布。”
全场寂静三秒,随即爆笑:“哈哈哈——”
丫鬟们捂嘴偷笑,小厮们笑得蹲地,连端着黑狗血的和尚都手抖,血洒了自己一脚。
赵氏“嗷”一声,当场气晕,黄瓜片从额头飞起,精准落在顾明德鞋面上。
顾明德又惊又惧,跳着脚喊:“快请大夫!请道士!请佛祖!请谁都行!”
堂兄顾子恒昨晚被“冰镇火锅汤”毁了容,今天包成粽子出来看热闹。
一见阿蛮,他新仇旧恨全涌上:“妖女!昨夜你害我脸肿成发面饼,今日还敢装神弄鬼?”
他抡起棍子冲过来,还没近身——
苏锦手疾眼快,把音箱对准他,按下“狮吼功”音效:“吼——”
一声巨响,顾子恒吓得脚下一滑,四仰八叉摔进雪堆,棍子反戳自己脑门,当场鼓包。
阿蛮慢悠悠补刀:“阎王说了,顾子恒色胆包天,报应未到利息先收——今日起,每做一件坏事,脸上长一颗麻子,直到满脸星星为止。”
顾子恒一摸脑门,大包+青紫,直接吓哭:“娘——我破相了——”
二房婶婶想溜,被苏锦一把拽住:“婶子别急,阎王也有话带给您——去年您偷换军饷,证据在我袖子里,明日不捐五百亩香火田,后天就让黑白无常请您去地府喝茶。”
二房婶婶腿一软,跪得比谁都快:“我捐!马上捐!”
三叔刚想跑,阿蛮凉凉开口:“三叔,赌债还了吗?阎王那边可是登记得明明白白,您再敢推牌九,直接锁魂下油锅。”
三叔“噗通”也给跪了。
满院子主子奴才,跪得密密麻麻,像极了一筐被霜打的茄子。
顾明德怕死,更怕满门抄家,当场捧出家库钥匙:“阿蛮,我的好闺女,钥匙给你!只求你在阎王面前多美言!”
阿蛮毫不客气,一把揣进怀里:“爹放心,女儿一定帮您求个‘全尸’。”
赵氏刚被掐人中醒来,闻言又翻白眼:“钥匙……我的钥匙……”
苏锦贴心递上“速效救心丸”:“主母,吃一粒,省得真去见阎王。另外,贞节牌坊的款麻烦三日內到账,逾期加收利息——每晚子时,无常会来找您签字画押。”
赵氏哆嗦着手,药丸洒了一地。
当晚,镇国公府灯火通明。
账房噼里啪啦打算盘,给先夫人立牌坊的银子、捐香火的银子、赔阿蛮的银子……
越算越心惊,顾明德多年贪墨的棺材本全赔进去,还不够。
苏锦抱着账本,笑得见牙不见眼:“姐妹,咱现在有钱、有粮、有牌坊,还附带满门‘跪式服务’,爽不爽?”
阿蛮抿口热茶,呼出一口白雾:“爽。但——”
她抬眼望向夜空,雪片落在睫毛上,瞬间化成水:“这只是利息,本金还没收。”
夜里,阿蛮回房,貂总抱着小算盘汇报:“宿主,悔恨值+150,瞬移次数+2,升级进度50%。”
苏锦趴在窗边,高马尾一晃一晃:“姐妹,明天咱去收哪一笔?”
阿蛮垂眸,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钥匙,声音轻得像雪:“先拿回我娘的嫁妆,再——送他们下地狱。”
窗外,北风卷着雪花,呼啸声像极了地府的号角。
【三日闪婚!带娃闯长公主府,摄政王一刀劈炉抢娘俩】
倒计时第一晚三更,镇国公府柴房改成的“临时空间入口”。
阿蛮盘腿坐在麦垛上,盯着面前蓝光面板疯狂刷屏:
【渣男悔恨值+30(来自顾子恒:吓尿裤子)】
【+20(来自渣爹:怕鬼失眠)】
【+50(来自主母:气到嘴歪)】
——合计100!空间升级!】
“砰!”一道金光照脸,阿蛮被闪成表情包。
奖励清单蹦出:
1. 瞬移3次(方圆十里,想跳哪跳哪)
2. 冰系异能:指哪冻哪,一天三次,一次三秒(附赠提示:别对自己打喷嚏)
3. 萌娃1只(随机掉落,正在派送中……)
阿蛮盯着第三条,脑壳嗡嗡:“娃?我这连婚事都没影的事呢!怎么有娃了?”
系统补刀:【货到付款,拒收也扣积分。】
苏锦在旁边啃辣条,含糊安慰:“安啦,说不定包邮送爹呢。”
天蒙蒙亮,空间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缝。
“砰!”
一只绣龙襁褓垂直砸下,稳稳落进阿蛮怀里。
娃娃三个月大,肤白胜雪,睫毛开挂,口水兜绣着金线小老虎,闪瞎穷鬼眼。
褓里夹带纸条:“娃他娘,你好,娃他爹太忙,先发货,后付款。——署名:雪。”
阿蛮手抖脚抖:“雪?哪个雪?下雪的雪?还是血光的血?”
苏锦凑过来,当场八卦脸:“哎妈,这娃怎么跟活阎王萧御一个模子刻出来?”
阿蛮回忆京城恐怖传闻:“萧御?克死三任未婚妻,听见小孩哭就扔军营练夜跑的那个?”
苏锦沉重拍肩:“恭喜你,喜提全京城最硬核娃他爹。”
阿蛮低头看娃,娃正冲她无齿甜笑,小拳头一攥,抓住她一缕头发,死死不放。
——仿佛在说:娘,你敢退货,我就哭给你看!
镇国公府的热闹还没散,更大BOSS登场——
长公主萧婉,萧御亲姑姑,京城公认的“美男收割机+熊孩子终结者”。
她听说阿蛮“死而复生”,还抱了个“野种”,当场暴走:“本宫正好缺一味药引,婴孩心头血最养颜!来人,抢!”
暗卫们蒙面夜行,嗖嗖嗖翻进破院。
阿蛮瞬移CD刚用完,只能抱着娃狂奔,边跑边骂:“老妖婆!你咋不拿自己炼油呢!”
暗卫头子轻功了得,一个飞踹,娃脱手而出。
阿蛮眼睁睁看娃被抢走,怒火“轰”地炸开。
系统尖叫:
【检测到宿主怒火值999!触发隐藏任务:抢回娃!】
【奖励:空间再升级+异能加时+娃他爹好感】
阿蛮:“好感不好感先放一边,老娘要她命!”
苏锦惊讶道:”你这脾气我喜欢,但你才多大啊,就老娘了?“
阿蛮:”哼,好人家的孩子14岁还在撒娇,想想我阿蛮14岁已经死过一回,在府里活了十四年,从能走路开始就每天洗马桶、挨板子、还被活埋。生活没把我阿蛮当孩子,我也不可能是孩子 ,脾气爆不是天生,这是十四年练出来的——因为没人给我当靠山,我只能自己当自己的山。“
长公主府,灯火通明,丹炉火候正好。
长公主端着玉碗,等“药引”下锅。
娃被放在寒冰玉案上,小胳膊小腿乱蹬,哭得撕心裂肺。
阿蛮隐身瞬移,闪进丹房,趁暗卫不备——“咔!”
一指冰封,先把丹炉冻成刨冰。
再一指,把暗卫头子冻成“思考者”雕像。
第三指,刚想冻长公主,CD时间到!
侍卫们蜂拥而上,刀枪剑戟全招呼。
阿蛮抱娃滚地,左躲右闪,屁股被戳出三个洞,疼得直抽抽。
长公主冷笑:“小庶女,也敢坏本宫好事?一起下锅!”
千钧一发,房梁“咔嚓”断裂。
一道黑影裹挟风雪破门而入,披风猎猎,面具寒光。
——是萧御——那位夜审生死、昼掌山河的活阎王,刀未出鞘,已令满室灯火颤栗,仿佛整座长公主府都在他靴跟落下的瞬间匍匐称臣!
男人手一抬,四十米大刀……哦不,四十米冰刃横空出世,
“轰!”
丹炉被劈成两半,热浪瞬间变冰雾。
长公主尖叫:“萧御!你疯了?!”
萧御声音比雪还冷:“姑母,您年纪大了,玩火自焚可不好。”
他回身,一手把娃揣进怀里,娃立刻止哭,小脑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秒睡。
另一只手拎起阿蛮,像拎小鸡仔:“她,本王今晚娶。娃,本王今晚认。姑母,您丹炉坏了,不如去皇陵守夜,保准长生。”
阿蛮:“???”
——大佬,我同意了吗?
长公主被气到中风,嘴歪眼斜。
暗卫们集体失业,抱头蹲墙角。
阿蛮捂着屁股上的洞,一瘸一拐跟上萧御:“殿、殿下,娃可以给你,我不用嫁吧?”
萧御侧眸,似笑非笑:“吃干抹净想跑?本王看上去像慈善家?”
阿蛮小声争取:“那……只当名义夫妻行不?我还小,还要种田。”
萧御慢条斯理:“本王不缺厨娘,缺王妃。要么一起带娃,要么本王把娃送人,你选。”
娃仿佛听懂了,小嘴一撇,作势要哭。
阿蛮秒怂:“带带带!我带我带!”
系统欢快地叮:
【娃他爹好感+10000,当前进度:一见绑定。】
【奖励:瞬移+1,冰系异能时长+3秒,请查收。】
回府路上,萧御抱着娃,阿蛮抱着萧御胳膊,生怕他反悔。
雪落在三人肩头,迅速积成同款“小雪披风”。
阿蛮偷偷看萧御:侧脸如刀削,睫毛比娃还长,难怪叫活阎王——长得好看,却真能要命。
萧御忽然开口:“阿蛮。”
“啊?”
“往后,本王护你。但——别再让自己受伤。”
阿蛮心口“咚”地一声,像被雪球砸中。
她低头,小声嘀咕:“这算利息,还是本金?”
萧御没听清:“嗯?”
阿蛮摇头,嘴角却翘起:“没啥,回家带娃。”
身后,雪继续下。
前方,三日倒计时提前结束——新的副本,叫“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今夜加班娶老婆——“三年假夫妻,十万两真香!”】
摄政王府正院,红绸高挂,灯笼排队,亮得跟白天抢班似的。
里屋——
阿蛮抱着刚出炉的“野种”娃娃,坐在喜床中央,被子是新的,人是怂的。
“听说他克死三任未婚妻,我会不会活不过三更?”
她低头看娃,娃正嘬手指,嘬得叭叭响,像在回答:可能还撑不到二更。
系统凑热闹地叮:
【新婚夜生存指南:莫高声、莫乱动、莫抢娃的奶粉。】
阿蛮:“……我谢谢你全家。”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萧御进门,抬手摘面具。面具“当啷”丢到桌上,那张脸一露——
阿蛮呼吸一滞:京城第一美男的谣言果然保守!这分明是“老天爷偏心作品展示”。
墨发散在喜服肩头,眼尾带着一点朱砂,像雪里点血,冷得要命,又艳得要死。
阿蛮秒变结巴:“殿、殿殿殿下,我我我我还是孩子!”
萧御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瘦成纸片的身板上停半秒,淡声道:“放心,本王对未成年没胃口。”
阿蛮:???你内涵谁呢!
男人从袖里抽出一张宣纸,放桌上,指尖轻点。
“三年契约,念给你听。”
阿蛮抱起娃,凑过去——
甲方:萧御
乙方:顾阿蛮
1. 乙方名义上为王妃,实际为挡箭牌,专挡桃花。
2. 甲方负责虐渣全家,包括但不限于镇国公府、长公主府及后续插队选手。
3. 三年期满,乙方和离,甲方附赠黄金十万两,附赠娃他爹不纠缠。
4. 违约者,赔对方十倍,再扔去护城河喂鱼。
阿蛮听完,眼睛直冒金光:“十万两黄金?自由?还包虐渣?”
她怕萧御反悔,一把抢过笔,歪歪扭扭写下大名,按手印,一气呵成。
“成交!谁反悔谁是狗!”
萧御看着指印上那坨红,轻轻扬眉:“本王从不养狗。”
礼数得走,交杯却换成茶——萧御说酒伤身,阿蛮未成年。
两人臂弯交叉,各抿一口。
阿蛮心里嘀嘀咕咕:交杯茶,算交心吗?
萧御忽然开口:“味道如何?”
“……有点甜。”
“甜就好,省得你半夜哭。”
阿蛮秒回:“我才不哭!”
嘴硬完,娃“哇”地一声哭了,像故意拆台。
阿蛮手忙脚乱:“不哭不哭,娘在这儿!”
“是假娘。”萧御提醒。
阿蛮瞪他:“假娘也是娘!”
房梁上的观众:“啧啧啧,假娘也是娘,酸掉牙。”
苏锦盘腿坐在房梁,一手瓜子一手苹果,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姐妹,三年后你舍得走,我跟你姓!”她小声哔哔。
萧御耳力变态,抬头淡扫:“梁上那位,明日自己去账房领一两银子,买隔音垫。”
苏锦吓得瓜子哗啦啦掉:“一两?!打发叫花子呀!”
阿蛮挥手:“快走!别打扰我十万两黄金的差事!”
苏锦翻窗溜了,临走还比了个“加油”手势。
红烛高挑,床幔放下。
阿蛮抱着娃缩到最里侧,背对萧御,心里数银子:“一年三万三,一个月两千七,一天九十两……哇塞,睡醒就日入九十两!”
数着数着,嘴角咧到耳根。
身后传来清冷嗓音:“算好了?”
“算好了!”阿蛮脱口而出,瞬间捂嘴。
萧御低笑一声,声音像雪夜里拨动琴弦:“那便安心睡,本王不缺你这九十两。”
阿蛮耳根通红,把娃往中间一放:“娃在中间,省得你越界。”
“越界?”萧御挑眉,“本王若想,用得着越?”
阿蛮秒怂,把娃抱更紧:土豪气场太强,我要回去种田!
半夜,娃尿了。
阿蛮迷迷糊糊找尿布,一只手先她一步,把干爽的尿布递过来。
她愣住——杀伐决断的摄政王,竟给娃换尿布?
萧御声音低低:“别误会,本王怕娃哭。”
阿蛮“哦”了一声,心里却悄悄开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窗外雪落,屋内红烛燃到半截,光影晃在男人侧脸,线条利落得像刀刻。
阿蛮偷偷想:三年后,真舍得走吗?
这个念头一冒,她猛地拍自己脑门:“想啥呢!十万两黄金和自由不香吗?”
可心跳还是乱了半拍。
天蒙蒙亮,阿蛮被一阵香味勾醒。
桌上摆着热牛乳、小笼包、金丝枣糕、核桃粥——全是她前世今生最爱的“贫民早餐”。
萧御已换好朝服,袖口绣着冰纹,整个人冷冽挺拔。
“吃完跟我进宫谢恩,记得抱娃。”
阿蛮嘴里塞着小笼包,含糊问:“抱娃干嘛?”
“证明本王有后,省得皇上再塞女人。”
阿蛮:“……”
原来挡桃花业务从今早就开始打卡!
她低头看娃,娃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冲她无齿一笑。
阿蛮心里“叮”地一声——
完了,真香预警,好像已经响了。
用过早膳,阿蛮抱着娃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高高挂起的“囍”字,深吸一口气。
系统叮:
【契约生效,倒计时1095天。】
【提示:真香风险高,宿主请自重。】
阿蛮:“……闭嘴!”
萧御回头看她:“嘀咕什么?”
阿蛮立刻换上营业微笑:“我说——王爷放心,三年内一定把桃花挡成雪花!”
萧御唇角微勾,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那便好。”
雪落在他黑发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阿蛮抱着娃,忽然觉得——十万两很香,自由更香,但有人撑伞挡雪的日子,好像也……挺香?她摇摇头,把杂念甩出去:不行不行,搞钱第一,男人靠边!
三年后的事,三年后再说。
苏锦蹲在墙角记账:“三年后阿蛮若跑路,我就姓顾;若真香留下,就让萧御给我封个‘最强红娘’。嘿,怎么都不亏!”
【奶娃一句“爹”,高冷王爷秒变二百斤傻子——撒娇续费三年契约,违约金用江山抵!】
春末,摄政王府后花园。
半岁的奶娃娃萧知雪(小名雪球)坐在羊绒地毯上,张嘴流口水,两颗小米牙刚冒头。
旁边围了一圈“观众”:丫鬟一排、太监一排、暗卫屋顶趴一排,全都拿着小鼓小锣,紧张程度堪比科举放榜。
阿蛮蹲在娃面前,拿着波浪鼓逗他:“来,跟娘念——娘”
雪球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转,小嘴一张:“爹——!”
声音洪亮,尾音拖得老长,像给亲爹拉票。
空气安静半秒。
“哈哈哈!!”萧御的笑声从假山后炸出来。
高冷人设瞬间崩塌,男人拎着披风冲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把娃举过头顶:“再叫!再叫一声,爹给你买马场!”
雪球被举高高,兴奋得直拍小手:“爹!爹!爹——!”
连叫三声,一声比一声脆。
萧御笑得嘴角抽筋,回头冲管家喊:“听见没?本王的儿子会叫爹!赏!全府赏三个月月钱!”
管家喜得原地蹦高:“谢小世子赏!”
暗卫们也跟着鼓掌,屋顶积雪簌簌落,像下小型红包雨。
阿蛮在旁边嘟囔:“行,第一声被你买断,第二声该轮到我了吧?”
萧御炫耀够了,把娃重新放回地毯,一脸“求再叫”的表情。
阿蛮清了清嗓子,继续摇波浪鼓:“来,宝贝,跟娘学——娘”
雪球歪头看她,忽然露出无齿甜笑,小胳膊一张:“娘——!”
这一声比叫爹还软糯,尾音拐着弯,像糯米团子滚进蜜罐。
阿蛮瞬间破防,“诶——!娘在呢!”
她扑过去把娃抱满怀,心口热流哗啦啦,眼泪说来就来:“我的宝啊,再叫一声,娘给你买糖葫芦吃到饱!”
雪球十分配合,又奶声奶气:“娘——!”
阿蛮被叫得心花怒放,回头冲丫鬟喊:“听见没?全府再加三个月月钱!我请!”
丫鬟们乐疯了:“谢小世子!谢小世子他娘!”
萧御挑眉:“你学本王?”
阿蛮抹了把眼角,理直气壮:“学?我这是青出于蓝!”
夜里,奶娃惯例睡中间——左边是爹,右边是娘,人生赢家不到一岁已达成。
烛火熄灭,帐帘落下,窗外小雪簌簌。
阿蛮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指尖被什么包住。
她睁眼,借着雪光,看见萧御偷偷伸手,把她整只手包进掌心。
男人声音低哑,带着点哄骗意味:“阿蛮,三年太短,本王想违约,行不行?”
阿蛮瞌睡瞬间飞走,大脑噼里啪啦打算盘:违约金翻倍 = 二十万两黄金!
她小声试探:“违约可以,先给钱。”
萧御轻笑,掌心温度烫人:“本王把自己赔给你,附带江山一座,可够?”
阿蛮:“……”
江山=多少两?算不过来!
她决定先打太极:“你那江山有地契吗?”
萧御低笑出声,胸膛震动:“有,本王就是地契。”
阿蛮嘴角疯狂上扬,又努力压下去:“那得看娃同不同意。”
话音刚落,雪球突然翻身,小短腿一蹬——
啪!
正中萧御下巴,奶声奶气地嘀咕:“嗯嘛”
萧御:“……”
阿蛮:“……”
空气安静三秒,两人同时笑出声。
阿蛮笑得直抖:“瞧,娃投反对票。”
萧御揉着下巴,无奈又宠溺:“反对无效,本王明天给他买小马,让他改投赞成。”
第二天,奶娃醒来,发现床边多了一匹袖珍小马,白毛黑眼,额前还有根冰晶小角,活脱脱神兽“迷你版”。
雪球兴奋得直拍床栏,小嘴蹦字:“爹——!马——!”
萧御推门进来,披风都没脱,显然是下朝直奔儿子。
他把娃举到小马背上,回头冲阿蛮挑眉:“投票道具已送达,今晚等结果。”
阿蛮:“……”
江山诱惑+小马贿赂,这谁顶得住?
她决定跑路冷静——抱着娃瞬移到厨房,干饭压压惊。
结果刚瞬移走,系统叮地弹出:
【检测到宿主心率爆表,提示:江山附赠恋爱脑,请谨慎签收。】
阿蛮:“……闭嘴!”
午后,后花园。
雪球坐在小马背上,咯咯笑到流口水。
萧御负手站在阿蛮身侧,忽然伸手,把她也圈进披风里:“阿蛮,本王再问你一次——三年,够不够?”
阿蛮盯着远处玩疯的娃,又看看披风外飘的雪,小声嘟囔:“三年后,娃会跑会跳,还会打酱油……万一他舍不得小马怎么办?”
萧御低笑:“那就续费,一辈子,行不行?”
阿蛮嘴角疯狂上扬,终于不压了:“行啊,但先说好——江山归我,你归江山。”
萧御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冻得通红的耳垂:“成交,本王连人带江山,一起归你。”
雪落在两人肩头,很快积成同款“小雪披风”。
系统默默弹出最后一行字:
【契约更新:三年→一辈子,违约金:一颗真心。】
夜里,苏锦趴在墙头记账:“三年后阿蛮真想留下,我得改姓顾了……不行,我得提前让娃给我封个‘最强红娘’,不然血亏!”
【反派团作死!周岁宴投毒+敌军南下,阿蛮抱娃城楼变魔术反杀】
京城深夜,小黑屋烛光摇曳,四个脑袋凑成一桌麻将:
①渣爹顾明德——输钱输到卖女儿;
②主母赵氏——黄瓜面膜歪到嘴角;
③长公主萧婉——丹炉被劈后一直靠参汤续命;
④敌国太子赫连烈——公费出差,自带十万兵。
群主:长公主
群名:摄政王必须死,妖女必须哭
长公主率先开麦:
“明晚周岁宴,三合一套餐:投毒+引敌军+扣帽子,一次解决摄政王+妖女+妖娃,谁掉队谁买单!”
渣爹拍桌子:“我出火油!烧死那逆女,省得她天天问我要嫁妆!”
主母阴笑:“我出鹤顶红,一勺送命,两勺飘香!”
赫连烈拔出弯刀,刀背当镜子照:“我出十万铁骑,踏平京城,顺手把萧御脑袋当球踢。”
四人碰杯,发出反派专属笑声:
“嘿嘿嘿——嗝!”
摄政王府张灯结彩,红毯从正殿铺到街口,糖果撒得跟下雨似的。
雪球被打扮成年画娃娃,头戴小虎帽,一出场尖叫声盖过鞭炮。
阿蛮抱着娃迎客,脸上微笑,心里吐槽:“一个个笑得跟狼外婆一样,肯定没安好心。”
萧御负手立在她身侧,小声提醒:“饭菜别碰,酒别碰,连味道都别多闻。”
阿蛮眨眼:“放心,我自带盒饭。”
系统蹦出来凑热闹:
【检测到敌方杀气值10000!奖励:百毒不侵奶糖一粒,含化即可开挂。】
阿蛮:“奶糖留给娃,老娘直接开挂!”
开席,渣爹率先举杯,一脸“慈父”微笑:“来,为父祝我儿长命百岁!”
阿蛮举杯不接,反手掏出自热小火锅:“父亲辛苦,先吃女儿孝敬的秘制一锅炖!”
火锅红油翻滚,辣香飘出三里地,宾客齐吞口水。
渣爹脸色比辣椒还红,硬撑着不喝。
主母端着“桂花酿”冲上来:“宝贝,喝口甜酒吧?”
阿蛮按住壶盖,笑眯眯:“母亲,酒里掺了鹤顶红吧?气味太冲,下次换无味的。”
主母手一抖,酒洒在地,“滋啦”冒白烟,当场穿帮。
宾客哗然:“真下毒啊?!”
“摄政王丈母娘这么疯?”
长公主见势不妙,摔杯为号:“还等什么?上菜......”
城外烽火骤起,敌国十万大军列阵,赫连烈骑马出列,高声放话:“交出妖女,退兵!不交,踏平京城!”
京城瞬间乱成一锅粥:百官逃窜、百姓尖叫、连狗都搬家。
长公主拔剑指向城楼:“听见没?交妖女,保太平!”
渣爹带头喊口号:“庶女不祥,烧死她!”
阿蛮抱娃立于城头,风雪猎猎,披风被吹得呼啦啦响。
她低头对雪球柔声说:“宝贝,闭眼,娘给你变个魔术。”
娃乖巧闭眼,小嘴还顺带嘬手指。
阿蛮反手掏空间,“砰”地甩出一袋三吨速冻饺子,顺着城墙哗啦啦倒下——像白色瀑布。
赫连烈愣住:“这是什么暗器?”
饺子遇雪即化,香味扑鼻,敌兵饥肠辘辘,瞬间军心涣散:
“饿——!”
“想吃!”
“太子,先吃完再打行不行?”
赫连烈气得拔刀砍地:“敢用饺子羞辱本太子?冲——!”
阿蛮等的就是“冲”。
她抬手,一指:“冻!”
三秒瞬发,地面“咔啦啦”结冰,十万大军集体溜冰,摔成一片“人型多米诺”。
再指:“继续冻!”
第二波冰系异能,直接把前排连人带马冻成“冰雕兵马俑”,保持冲锋姿势,滑稽又壮观。
赫连烈抱着马脖子打滑,尖叫:“停下!停下!本太子鞋是鳄鱼皮——滑!”
苏锦在旁边摇旗呐喊:“姐妹们!冲鸭!抢粮草!抢美男!”
整场战斗,耗时——一炷香。
敌军:我们连刀都没拔,就成了艺术冰雕展品??
城内百姓笑疯:“免费看冰雕,还得感谢妖女!”
长公主脸绿到发光,扭头揪住渣爹:“你不是说庶女只会洗马桶吗?!”
渣爹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她背地里练了仙法啊!”
冰雕群里,赫连烈气急败坏,下令: “先砍了那个疯老太婆祭旗!”
长公主吓疯,提着裙子往城里跑:“不关我事!毒是他们下的!”
主母赵氏见状,扑通跪地,抱着阿蛮大腿哭嚎:“娘错了!娘猪油蒙了心!求女儿救命!”
阿蛮弯腰,笑眯眯:“母亲,您先在这儿跪够一个时辰,再谈原谅。”
赵氏:“……”
渣爹想混进百姓溜走,被苏锦一脚踹回:“顾老爷,去哪儿?您的大戏还没唱完呢!”
苏锦高举临时写的牌子:“反派4人组,票价一人一两,欲看不堵!”
百姓排队交钱,现场吃瓜。
萧御提剑现身,站在阿蛮身侧,声音冷到北极:“诸位,戏看够了吗?”
百姓+百官+敌军齐摇头:“够了够了!”
萧御一剑斩断赫连烈帅旗:“十万大军,即刻退至百里外,否则——冰雕变石雕,永久展览。”
赫连烈滑跪:“退!马上退!”
反派四人组被串成一串,押到城楼下。
阿蛮抱着娃,当众宣判:“长公主,谋逆+虐娃,请皇上批准罚去皇陵扫雪,扫到八十岁!”
“请皇上批准罚卖女求荣的渣爹,家产全充军饷,流放三千里!”
“请皇上批准罚主母的鹤顶红留着自己喝,终身洗马桶,月钱十文!”
“请皇上批准罚敌国太子,赔偿饺子钱三万两,分期付款,利息翻倍!”
百姓欢呼:
“妖女英明!”
“摄政王妃千岁!”
皇上:”准。“
雪球被欢呼声吵醒,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张嘴学话:“千——岁——!”
奶声奶气,却传遍全场。
众人笑翻。
阿蛮亲了亲娃的额头,小声道:“宝贝,魔术结束,反派下线。”
雪停了,夕阳照在城楼上,拉出一家三口长长的影子。
萧御左手抱娃,右手揽妻:“江山为聘,风雪为媒,往后谁敢再动你们,先问本王剑锋。”
阿蛮靠在他肩上,轻声笑:“今日收入:悔恨值满格,江山一座,饺子赔偿三万两,反派跪姿一排。”
系统叮:【恭喜宿主,终极任务完成,奖励:一生无忧,一家三口,真香永久。】
阿蛮抬头,看雪落反派坟头,轻声道:“这才只是利息,本金——是我家雪球的未来。”
雪球趴在爹肩上,小嘴叭叭:“爹——娘——马——”
萧御失笑:“行,再给你买十匹小马。”
夕阳下,三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幅卷轴,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真——香——啊——
【纸鸢郡主VS宠妻专业户——“冰晶戒指”换一辈子,摄政王下跪还包邮娃他弟!】
圣旨到摄政王府那天,阿蛮正蹲在空间里给摇钱树浇水。
内侍掐着嗓子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庶女顾阿蛮,拯救京城、暴打反派、带娃英勇,特封雪鸢郡主,享双俸,钦此!”
阿蛮懵:“雪鸢?听着就像会飞的烤鹅。”
苏锦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姐妹,你发达了!双俸啊,一年等于别人干六年!”
内侍小声补刀:“殿下还说,郡主印信是冰晶雕的,夏天捏手里降温,比冰盆好用。”
阿蛮瞬间真香:“谢主隆恩!臣女这就领钱……啊不,领差!”
当天,她换上郡主礼服,头戴金鸢步摇,走路叮当作响,活移动钱串子。
夜里,雪下得跟撒糖霜似的。
萧御把娃哄睡,交给奶娘,回头冲阿蛮伸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阿蛮:“去哪?不会又要签补充条款吧?”
男人但笑不语,一路牵着她,脚印在雪地里踩出一排小心心。
御花园中央,早被清出一片圆心,四周挂满琉璃灯,雪花落进去,像钻进水晶球。
萧御停步,转身,突然单膝下跪。
阿蛮吓一跳:“殿下,膝盖贵吗?地上凉!”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只戒指——
通体冰蓝,在灯火下闪出七彩光,像把极光冻在了里面。
“这是那天劈丹炉剩下的冰,本王亲手雕的,永不融化。”
阿蛮瞬间被颜值俘获,内心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好看!想盘!
萧御抬眸,声音比雪还软:“阿蛮,你是我永远的纸鸢,线在我手里,心也在我手里。嫁给我,真正的嫁,三年改成一辈子,可好?”
阿蛮眼眶秒红,鼻子发酸,嘴上还要皮:“追加条款行不行?”
“说。”
“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要先追我,不许省略鲜花和火锅!”
萧御低笑出声:“本王允了,再加十辈子,先追你,再宠你,再给你带娃娃。”
他把戒指套上她手指,尺寸刚刚好,凉丝丝的,却瞬间被体温捂热。
雪花落在两人肩头,像给他们撒糖。
远处,娃醒了,被奶娘抱来看热闹。
雪球揉揉眼睛,奶声奶气开唱:“雪鸢啊雪鸢啊,飞得再高也归家……”
童声飘在雪夜里,像给这场求婚加背景音乐。
阿蛮眼泪再也绷不住,啪嗒掉下来:“娃都同意了,那我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萧御起身,一把把她抱怀里,转圈圈:“谢郡主垂怜,本王今晚就搬入郡主寝殿。”
阿蛮慌忙擦眼泪:“喂,程序还没走完呢!”
男人挑眉:“程序?本王就是程序。”
转眼三年——哦不,是一辈子契约已生效。
空间里,阿蛮种下的摇钱树枝繁叶茂,叶子全是金叶子,风一吹哗啦啦响,像天然自动取款机。
树下,萧御左边站着娃,右手抱着娃他弟——
是的,娃他弟“霜降”小盆友,正在襁褓里嗷嗷待哺。
阿蛮蹲在树叉上,拿着金算盘噼啪作响:“昨天的金叶子掉了一万两,前天的金元宝结了两万两,再加上皇帝赏的温泉庄子……哎呀,算不过来了!”
萧御抬头,笑得一脸无奈:“娘子,能先下来吗?树太高,本王脖子酸。”
阿蛮叉腰狂笑:“本郡主现在有钱、有娃、有颜,还有会撒娇的相公!人生赢家就是我!”
萧御纠正:“本王不是会撒娇,是宠妻专业户。”
说完,顺手把娃换到左手,右手给阿蛮递上一杯热牛乳:“树上风大,喝了再数钱,省得着凉。”
阿蛮被暖到,嘴角疯狂上扬,一个蹦跶跳下来,正好落进萧御怀里。
娃他弟适时“助攻”,哇哇两声,表示要加入抱抱。
雪球在旁边给小马梳毛,嘴里念念叨叨:“爹说,江山是娘的,马场是我的,弟弟归狗……”
阿蛮:“???”
萧御轻咳:“归狗那句,本王可没教。”
暗处,苏锦拿着小本本疯狂记录:
“第一章:论高冷摄政王如何被雪鸢收编
第二章:撒娇与奶娃的化学反应
第三章:摇钱树与江山捆绑销售的经济学意义……”
写完,她抹泪抬头:“导师,我毕业论文有着落了!题目就叫——
《从冰晶戒指到摇钱树:论宠妻专业户的自我修养》!”
夜深,一家人排排坐摇钱树下,雪花飘成碎银。
雪球带头唱歌:
“雪鸢飞呀飞,
飞得再高也归家
雪,不是落下来的——
是上万片羽毛,
从极高极静的天空,
一片片飘落在地面。
鸢,也不是飞上去的——
是一团被放生的风,
把冷到发蓝的渴望
绑在一根看不见的线上,
随时勒出血痕。
于是,雪与鸢同时抬头:
雪在地面铺开一张无字的白纸,
鸢在头顶写下唯一一个
不敢发音的动词——
“飞”。
雪说:你下来,
我用一万种白拥抱你;
鸢说:你上来,
我用整个蓝迎接你。
它们互相拉扯,
像镜子与镜子隔着人世喊话,
越喊越静,
静到把“冷”
磨成一面可以照见未来的铜镜。
镜里,
雪不再是雪,
是鸢起飞时掉落的羽毛;
鸢不再是鸢,
是雪融化后留下的空白。
而空白,
才是这场对峙里
最温柔的真实。
于是,
雪原学会了等待,
纸鸢学会了归来。
在两者重叠的那条线上,
有人听见“啪”的一声轻响——
像心脏终于对胸腔
完成了一次
拥抱。”
娃他弟跟着咿呀打节拍,萧御搂着阿蛮,掌心包住她戴戒指的那只手。
阿蛮靠在他肩头,小声嘟囔:“萧御,谢谢你把线牵得这么紧。”
男人低笑:“本王更谢谢你愿意飞回来。”
雪落在他们肩头,积成同款小披风。
远处,空间门轻轻合上,金叶子哗啦啦响,像给这场圆满鼓掌。
——全文完——
来源:牛奶可可de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