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窗户里的灯光,看着池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周旭白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设计稿,偶尔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窗户里的灯光,看着池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周旭白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设计稿,偶尔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温柔,如今全都给了别人。
夜里,司宴寒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遍遍翻看过去的相册。
照片里的池霜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微笑着看向镜头,而他的目光却从未真正停留在她身上。
他这才发现,他连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甚至她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他摩挲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的微笑,像是要把她刻进记忆里。
“霜霜……对不起……”
一滴泪滑落脸颊,司宴寒紧攥着照片睡着了。
为了道歉,司宴寒在池霜的公寓楼下站了一整夜,池霜下班路过他身边时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池霜!如果你不见我,我就一直站在这等你!”
他不肯放弃,就这么痴痴等着她,可却不想当晚竟下起了暴雨。
第二天清晨,他被路过的保安发现昏倒在花坛边,高烧不退,被紧急送往医院。
病房里,他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她……来了吗?”
助理面露难色,低声道:“池小姐让助理送来了这个。”
他递过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早日康复”。
司宴寒盯着那张纸条,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她连恨我都不愿意了……”
高烧退去后,司宴寒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望着远处池霜公寓的方向。
他想起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等他回家,想起她默默为他熨烫的每一件衬衫,想起她在他胃痛时熬的那一碗热粥。
而他回报她的,只有冷漠、忽视和背叛。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之前拟的财产转让协议,再加一条。”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把我名下所有司氏集团的股份,转到司玦名下,由池霜代为监管。”
挂断电话后,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亮着温暖灯光的公寓,转身离开。
司宴寒站在池霜工作室的玻璃门外,手中捏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股权转让协议、房产证、银行本票,甚至还有他珍藏多年的名表收藏清单。
他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西装裤腿上还沾着雨水,显然是冒雨赶来。
当池霜推门走出来时,他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几乎是扑了上去,将文件一股脑塞进她手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霜霜,我把一切都给你……公司、房子、存款,甚至我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到你名下。求你……回来好不好?”
池霜低头看了看,支票上的数字足够买下整栋写字楼。
可是她只是轻笑一声,当着他的面,缓缓将支票撕成两半。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碎纸片从她指尖飘落,像一场苍白的雪。
司宴寒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想要什么?我改,我都改!”
他的声音甚至急切的带上了哭腔:“我爱你池霜……回来吧……”
“我要的是尊重,是信任,是你曾经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的那五年。”
池霜抽回手,声音平静得可怕,“司宴寒,你给不了我。”
她又补充,“哪怕你能给,也太迟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司宴寒觉得五脏六腑就搅合在一起。
当晚,高尔夫球场的VIP休息室里,司宴寒将一杯威士忌泼在周旭白脸上。
“离开她。”他揪住对方的衣领,眼底布满血丝,“你要多少钱?五千万?一个亿?还是想要司氏集团的合作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周旭白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突然反手一拳将司宴寒打倒在真皮沙发上。
“这一拳,是替池霜打的。”
他扯松领带,露出罕见的锋芒,“你伤害她这么久,现在凭什么要求她原谅?”
司宴寒抹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你以为你赢定了?我告诉你,我们结婚这么多年的感情,根本不是你能比的!她不过是一时糊涂——”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尊重。”
周旭白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这个道理,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司宴寒怔在原地。
他突然发现,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人,在保护池霜时会露出狼一样的眼神。
司宴寒每一天都会不知不觉走到池霜的工作室门口,玻璃幕墙外阳光正好,他像个偷窥者般站在走廊阴影里。
工作室里,池霜和周旭白头碰头地讨论设计稿。
她的指尖在某处布料上轻轻一点,男人立刻会意地递上色卡;她皱眉思考时,他已经把咖啡换成她最爱的茉莉花茶;她笑着接过茶杯时,发梢扫过他的下巴,两人相视一笑的默契,刺痛了司宴寒的眼睛。
他突然想起那些年被自己随手扔进垃圾桶的手作便当,想起她熬夜整理的资料被他用来垫咖啡杯,想起她小心翼翼提出的设计想法被他一句“家庭主妇懂什么”堵回去。
原来不是池霜无趣,是他从未真正看过她。
“司先生?”
工作室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池总监说,如果您没事的话,请不要在工作室外逗留。”
司宴寒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他曾经是她的全世界,现在ℨ却成了需要被请离的外人。
“司宴寒。”池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仓皇转身,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上。
阳光穿透她的白色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轮廓,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我们已经结束了。”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放过自己吧。”
这句话像最后一颗子弹,精准击穿司宴寒的心脏。
他缓缓蹲下身,多年来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霜霜对不起……”
池霜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向工作室。
在推门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可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啊!”
她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终究没有回头。
他们两个之间的时差,早就错过了。
周旭白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求婚。
他悄悄联系了池霜最喜欢的天文馆,借来了专业的星空投影设备。
求婚当天,他支开了工作室所有员工,在池霜最常工作的样衣间里布置了一个微型宇宙。
“能来一下样衣间吗?”他给正在开会的池霜发了条消息。
当池霜推开样衣间的门时,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银河在她脚下流淌,猎户座的星光在四周墙壁上闪烁。
周旭白站在星光的中央,身后是她这些年所有设计作品的投影。
“这是……”池霜惊讶地捂住嘴。
周旭白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当他打开盒子时,室内的星光突然全部聚焦在那枚戒指上,钻石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
“记得你曾经说过,钻石象征着新开始。”周旭白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戒指的设计灵感,也是源自你当时获奖的作品。”
池霜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认出来了,这正是她当初画在设计稿上却被评委否决的细节。
“我偷偷联系了意大利的工匠,花了三个月才做出理想的效果。”
周旭白轻轻托起她的手,“就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让我看到更美好的世界。池霜,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话音刚落,池霜已经迫不及待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她哽咽着点头,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角,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周旭白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枚男戒。
“现在,也帮我戴上吧。”
婚礼当天,小教堂里铺满了池霜最爱的花。
周旭白特意请来了最好的乐队表演弦乐四重奏,演奏的曲目是她曾经在日记里提过梦想中的婚礼音乐。
司玦穿着定制的小西装,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他紧紧牵着池霜的手,小声说:“妈妈,我练习了整整一个月,保证不会踩到你的裙子。”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池霜挽着儿子的手臂缓缓走向圣坛。
她的婚纱是周旭白亲手设计的,头纱上绣着细小的星辰图案,与求婚戒指上的银河相呼应。
走到圣坛前,司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认真念道:“我代表爸爸,把妈妈交给周叔叔。”
然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爸爸说,这次一定要让妈妈幸福。”
池霜的眼泪瞬间落下。
周旭白蹲下身与司玦平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妈妈幸福。”
婚礼宣誓环节,他们在所有亲友和宾客的见证下拥吻,向对方郑重地说出“我愿意。”
婚宴开始后,司宴寒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他面前的红酒一滴未动,胃部的剧痛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新人跳第一支舞时,他看见周旭白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池霜腰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喝得烂醉,连交杯酒都没喝就睡倒在沙发上。
“司总,要尝尝蛋糕吗?”侍应生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他摇摇头,却看见池霜正朝这边走来。
“谢谢你来参加婚礼。”她站在他面前,头纱已经取下。
司宴寒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慌忙用手帕捂住嘴,但还是有一丝血迹渗出。池霜的表情瞬间变了,她下意识要伸手,却被走来的周旭白轻轻揽住肩膀。
“需要叫医生吗?”周旭白真诚地问。
司宴寒摇摇头,勉强站起身:“祝你们幸福。”
他转身离开时,听见池霜小声说了句保重,这三个字比任何刀剑都锋利,将他最后一丝奢望也斩断了。
停车场里,他趴在方向盘上,终于放任自己痛哭出声。
后视镜里,教堂的彩窗依然亮着温暖的光,而他再也走不进去。
婚后的第三年,“霜白”设计工作室已经发展成为国内顶尖的高定品牌。
夫妻俩共同经营着这家工作室,生活幸福而美满。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他们的公寓,池霜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拂过一排排按照色系排列的礼服。
这些都是周旭白为她设计的日常着装,每一件都标注着场合和日期。
"今天要见法国客户?"周旭白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手里拿着两套搭配好的首饰让她选。
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曾经是她给别人的,现在终于有人这样珍视她。
司氏集团总部大楼前,法院的封条在风中飘摇。
由于经营不善,司氏集团终于宣告破产。
看着这个曾经自己的应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倒下,司宴寒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蹲在马路对面抽烟,昂贵的西装已经起了毛边。
胃癌晚期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弓着背,手里的烟却始终没点燃,医生说过,他的肺已经承受不住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银行最后的通知短信:【您名下所有资产已被冻结】
他抬头望着对面奢侈品商场外墙上的巨幅广告,池霜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在“霜白”的品牌logo下熠熠生辉。
曾几何时,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为他熨烫每一件衬衫,为他熬过无数碗养胃粥。
而现在,她站在光芒万丈处,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
都是他自己活该,就算悔不当初,他也只能接受。
而与此同时,另一端城中村的廉价出租屋里,方雨桐对着镜子涂抹劣质口红。
镜子上贴着几张从杂志上剪下的照片,全是池霜领奖的瞬间。
“这个贱人……”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手指用力折断了口红。
桌子上这些过期的大牌化妆品,是她最后的值钱东西了。
由于之前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骂名,方雨桐声名狼藉,在行业内已经无法立足了。
这时门铃响起,房东带着两个警察站在门口。
“方小姐,关于你涉嫌诽谤他人的事情,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她慌乱地想关上门,却被人拦下,她只能不断后退。
“别过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时尚新闻:“‘霜白’品牌创始人池霜女士宣布成立设计师扶助基金,帮助所有困难女性……”
方雨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渐渐变成呜咽。
她终于明白,有些报应,来得虽迟但到。
马尔代夫的夕阳染红了海面,池霜靠在周旭白肩头。
“在想什么?”
他轻轻拨弄她的发丝,无名指上的婚戒在余晖中泛着温暖的光。
池霜望向远方,眼前浮现出前世病床上孤独死去的自己,想起重生时在机场看到的那张全家福,想起签离婚协议时颤抖的笔尖……
这一世,她终于为自己而活了。
“没什么……”她转身抱住丈夫,将脸埋在他颈窝。
周旭白温柔地吻她的额头:“你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
等他们回国之后,池霜的工作室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
里面除了一套绝版设计集,还有一本装帧精美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是她二十岁时的照片,往后翻是她这些年所有公开场合的剪报,领奖的、接受采访的、甚至是街头被偷拍的。
每一张旁边都细心标注了日期,有些还写着简短的评价:“很适合这个发型”、“看起来有点累”。
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只有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便签。
【剩下的篇幅,留给你和他一起填写。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即便没有署名,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周旭白从身后环住她:“要联系他吗?”
池霜轻轻摇头,将相册放进书柜的最上层。
“有些故事,到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
周旭白看着她,眼底满是无尽的温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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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甜炒栗子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