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回乡探亲时,我与大队书记女儿定恋情,回部队前确定关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6 10:53 1

摘要:“你妈念叨你一个月了,天天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瞅,就盼着邮递员的自行车。”

“你妈念叨你一个月了,天天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瞅,就盼着邮递员的自行车。”

我爹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个旱烟杆,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

他没看我,眼睛瞅着院子里那几只正在啄食的母鸡。

我把身上的军用挎包卸下来,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路上火车晚点。”我回了一句,声音有点干。

屋里,我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茶走出来,脸上是那种想笑又想忍着的表情,眼角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快,喝口热的,瞧你这脸,在部队里风吹日晒的,都糙了。”

我接过那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大碗,碗边还有点烫手。

鸡蛋的香气混着白糖的甜味,一下子就钻进了鼻子里。这是家里的味道,只有探亲假的时候才能闻到。

我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

我妈就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头的东西,我说不清楚,但觉得很沉。

“这次回来,假有多长?”我爹把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身。

“二十天。”

“二十天……”我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心里头数着日子,“够了,够了。”

我心里明白她说的“够了”是什么意思。

我今年二十四了,在部队里算是个老兵,可在村里,跟我同龄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每次写信回家,我妈总要在信末添上一句,问我部队里有没有认识合适的女同志。

部队里都是男人,我上哪儿认识去。

这事儿,就成了我妈的一块心病。

果然,晚饭桌上,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肥肉,开口了。

“小辉啊,你李叔给你说了个对象。”

我爹在旁边闷头吃饭,没插话,但那耳朵竖得比谁都高。

李叔是我爹的拜把子兄弟,在公社里当个干事,消息灵通。

“谁家的?”我问,心里没什么波澜。

当兵久了,对这种事,就跟接受任务一样,一步一步来。

“大队李支书家的闺女,叫秀珍。”我妈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得意。

李支书,李建国,那可是我们整个大队说一不二的人物。

他家闺女,我有点印象,好像是高中毕业,白白净净的,不怎么爱说话。

这在当时我们村里,绝对是顶好的条件了。

“支书家的闺G女?”我心里盘算了一下。

我是个军人,她是支书的女儿,这在成分上,叫“强强联合”。

对我以后在部队的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

“见见吧。”我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沉稳,“你李叔都跟人家说好了,明天下午,就在你李叔家。”

“行。”我点了点头,又扒了一口饭。

对我来说,这就像是一次任务简报。

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楚了。

剩下的,就是执行。

第二天下午,我特意换上了那身崭新的军装,把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皮鞋也擦得能照出人影。

我妈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伸手把我领子上的一个线头给揪掉了。

“这就对了,精神!”她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李叔家,屋里已经坐着人了。

李支书和他爱人,还有那个叫李秀珍的姑娘。

李支书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一种严肃的表情,看见我,脸上挤出一点笑意。

“小辉来了,快坐。”

我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李叔,婶子。”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姑娘身上。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两条辫子乌黑油亮,垂在胸前。

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没看我。

大人们在热络地聊天,从今年的收成,聊到部队里的生活。

我偶尔应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她。

她很安静,别人问话,她就小声地回答一两个字,然后就又低下了头。

我注意到她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不像村里其他姑娘,手上总是有干农活留下的茧子和泥垢。

看得出来,在家里是不怎么受苦的。

我觉得还行。

一个妻子,不就是这样吗?安静,本分,顾家。

至于感情,那是以后的事,可以慢慢培养。

从李叔家出来,我爹问我:“怎么样?”

“还行。”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爹像是松了大口气。

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顺顺当当地定下来。

我休完假回部队,我们开始通信,过个一两年,我再请假回来,把婚事办了。

我的人生,就像规划好的行军路线,清晰明了。

可我没想到,路线图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障碍物。

那天晚上,我爹把我叫到院子里。

月光很亮,把地上的小石子都照得清清楚楚。

“小辉,”他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李支书家里的情况,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事?”

“他家,还有个儿子。”我爹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被风吹走一样。

“儿子?”我有点印象,好像叫李卫东,比李秀珍大两岁。

“嗯,这个卫东……不太让人省心。”

我爹的用词很谨慎。

“怎么个不省心法?”我追问。

“游手好闲,不爱下地,跟村里几个不三不四的青年混在一起,前年还因为跟人打架,被公社叫去谈过话。”

我爹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烟雾在月光下散开,模糊了他的脸。

“李支书为这个儿子,头发都白了不少。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早被抓去当典型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在部队里,最看重的是什么?是政治背景,是家庭成分。

一个军人,如果有个“作风有问题”的小舅子,那会是什么后果?

往小了说,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大了说,可能会影响我的提干,影响我的前途。

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

我好不容易从村里走出去,穿上这身军装,我不能让任何事情,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

“这事儿,秀珍她知道吗?”我问。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她亲哥。”我爹叹了口气,“所以啊,这事你自己得掂量掂TAIN量。李家是门好亲,可这门后头,也连着个麻烦。”

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李卫东那张模糊的脸,和我自己的前途。

我建立起来的那个“稳定假象”,那个清晰的“行军路线”,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卫东,给彻底打乱了。

我面临一个选择了。

是为了一门看起来光鲜的亲事,去承担一个未知的风险?

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干脆利落地放弃?

第二天,我对我妈说,我想再跟李秀珍见一面,单独聊聊。

我妈以为事情有门,高兴地去安排了。

我们约在村东头的小河边。

那里有几棵大柳树,很安静,平时没什么人去。

她还是那件蓝色的确良衬衫,站在柳树下,风吹着她的辫梢,轻轻晃动。

“你好。”我先开了口。

“你好。”她还是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风吹过柳树叶子的“沙沙”声。

我决定直接一点,部队里养成的习惯,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哥……我听说了。”

我看到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我。

她的眼睛很亮,也很干净,但此刻,那里面充满了警惕和一丝倔强。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了下来。

我本来想的是,如果她能跟我保证,以后会跟她哥划清界限,或者说她哥已经改好了,那我也许可以考虑。

但她的回答,是那么直接,那么不留余地。

她没有为她哥哥辩解,也没有撇清关系。

她只是在告诉我,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一部分,不管好与坏,她都接受。

而我,如果想跟她在一起,也必须接受。

这下,皮球又踢回到了我这边。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安静的姑娘,身体里好像藏着一股劲儿。

一股我不了解,也无法掌控的劲儿。

这次见面,不但没有解决我的困惑,反而让我的内心更加纠结。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乱糟糟的。

我爹看我脸色不对,也没多问。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很煎熬。

白天,我帮着家里下地干活,想用体力上的劳累来麻痹自己。

可一到晚上,躺在床上,那个选择题就又会跳出来。

一边是我的前途,我的军旅生涯,那是我奋斗多年的目标。

另一边,是李秀珍那双倔强的眼睛,和她那句“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我甚至开始有点烦躁。

为什么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我妈看我迟迟不表态,也开始着急了。

“小辉,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人家李家还等着回话呢。你李叔都来问过两回了。”

“我再想想。”我只能这么说。

“还想什么呀?”我妈的嗓门高了起来,“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支书家的闺女,高中生,人又文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家那个哥哥……”我忍不住说出了口。

“她哥是她哥,又不是你娶她哥!”我妈的逻辑跟李秀珍一模一样,“再说了,卫东那孩子,就是年轻,爱玩,心眼不坏。以后结了婚,你是军人,他还能不给你几分面子?”

我妈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不知道,部队里的审查,有多严格。

一个污点,就可能毁掉一切。

我第一次,对我妈的安排,产生了抗拒。

这种抗拒,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开始躲着我妈,白天一早就下地,天黑了才回来。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大家肯定都在议论,说我这个当兵的,看不上支书家的闺女,架子大。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我身上。

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做一个决定,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的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

我心里越来越乱。

我甚至想,干脆就这么拖着,拖到我回部队,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这样,又觉得对不住李叔,也对不住李秀珍。

我像被困在一个笼子里,左冲右突,都找不到出口。

那天下午,天气很闷,像是要下雨。

我心里烦,就一个人跑到村后的山坡上。

坐在山坡上,可以看见整个村子,炊烟袅袅。

我突然觉得,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我不能光听别人说李卫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得自己去看看,去了解。

我不能只凭着“传言”和“可能”,就去决定一个姑娘的命运,也决定我自己的命运。

我的思考方式,在那个闷热的下午,悄悄地发生了转变。

从“这件事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变成了“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接受任务的士兵。

我想成为一个主动了解情况的侦察兵。

我决定去找李卫东。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太冒险了。

可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必须这么做。

我从我一个发小那里,打听到了李卫东常去的地方。

村西头的一个废弃的砖窑。

据说,他和那帮“朋友”,经常在那里聚着抽烟,打牌。

我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一身我爹的旧衣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村民。

我找到砖窑的时候,里面果然有几个人。

烟雾缭绕,说话的声音很大。

李卫东就蹲在中间,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嘴里叼着一根烟,样子很嚣张。

他长得跟他妹妹一点都不像。

皮肤黝黑,眼神里带着一股桀骜不驯。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卫东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我。

李卫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谁啊?”

“我是陈辉。”

“陈辉?”他想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哦,那个当兵的。怎么,想娶我妹妹,先来拜见大舅哥了?”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

“我想跟你单独聊聊。”我说。

李卫东把手里的牌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

他比我高半个头,很有压迫感。

“行啊,聊聊。”他朝旁边努了努嘴,“你们先玩着。”

他带着我,走到了砖窑的后面。

这里更偏僻,长满了荒草。

“说吧,想聊什么?”他靠在一堵破墙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审问的架势。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得更厉害了。

“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来问我?我告诉你,我妹妹,不是你们家想娶就能娶的。当个兵,了不起啊?”

他的话,充满了敌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清楚。”

“了解什么?了解我有没有给你这个解放军同志脸上抹黑?”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告诉你,我李卫东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妹妹没关系,也用不着你来调查!”

“我不是调查……”

“滚!”他突然吼了一声,指着我的鼻子,“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妹妹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他那几个朋友。

他们围了上来,一个个都面带不善。

我知道,再说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是李支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脸色铁青,手里还拿着一根赶牛的鞭子。

他身后,还跟着李秀珍。

她看到我,脸一下子就白了。

李卫东那几个朋友,看到李支书,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溜烟就跑了。

李卫东站在原地,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李支书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朝李卫东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李卫东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子。

“爹!你干什么!”李秀珍冲了过去,挡在了李卫东身前。

“你给我让开!”李支书气得浑身发抖,“我今天非打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在外面丢人现眼,还学会欺负人了!”

他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冷漠。

“陈辉同志,我们家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却比骂我还让我难受。

“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秀珍,配不上你这样的军人家庭。”

他说完,拉着还在哭的李秀珍,拽着一脸不忿的李卫东,转身就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废弃的砖窑前,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本来是想去解决问题,结果,却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现在,不仅是李卫东,连李支书都对我有了看法。

这门亲事,是彻底没希望了。

回到家,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爹看我的样子,猜到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也没问什么。

我妈却不干了。

“怎么回事啊?我听村里人说,你跟卫东在砖窑那边吵起来了?还被李支书给撞见了?”

我点了点头。

“你……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妈急得直拍大腿,“你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干什么呀!”

我心里很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在部队,一切都是有规矩的,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可到了这村里,处理起人情世故,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笨拙。

我珍视的军人荣誉,我的前途,我父母的期望,还有李秀珍那张流着眼泪的脸,在我脑子里搅成一团。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崩塌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坚持的那些原则,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那么多的顾虑和算计?

我的假期,只剩下最后三天了。

我决定提前回部队。

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把那身军装,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挎包的最下面。

我妈看着我收拾东西,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爹蹲在门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

整个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傍晚,邻居家的小栓子,偷偷跑来找我。

他塞给我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然后飞快地跑掉了。

我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还有两颗大白兔奶糖。

纸条上,是娟秀的字迹。

“我哥那天说话是冲了点,但他没有坏心。他只是……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靠着牺牲什么,才换来一门好亲事。”

“我爹也很生气,气他不懂事,也气我……没能拦住你。”

“这件事,不怪你。你是个好人,考虑得很周全。”

“我听我爹说,你的前途很重要。不要因为我们家的事,影响了你。”

“这两颗糖,给你路上吃。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她。

我捏着那张纸条,和那两颗已经有点发软的奶糖,站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

我突然明白了。

我一直在用我的标准,去衡量她,衡量她的家庭。

我认为她哥哥是个“风险”,是个“麻烦”。

我认为这门亲事,对我来说,是一场“利弊权衡”。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去理解过她。

她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却要独自承受着哥哥带来的非议,和父亲的严厉。

她没有抱怨,没有逃避。

她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她的家人。

就像她在河边说的那样,“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那不是撇清,那是担当。

她信里说的,她哥哥不想让她“牺牲”什么。

这说明,在李卫东那个看似混不吝的外表下,也藏着对妹妹的保护。

他们是一家人。

有矛盾,有争吵,有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他们,是一个整体。

而我,一个外人,却想用一把尺子,去把他们切割开,只挑走我想要的那一部分。

我何其自私,又何其傲慢。

我一直以为,我穿上这身军装,就高人一等。

我以为,我考虑前途,是理所当然。

可我忘了,一个男人,如果连保护自己家庭的勇气都没有,连承担一点风险的担当都没有,那他的前途,又有什么意义?

李秀珍的信,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的那把锁。

那一刻,我不再纠结于什么前途,什么影响。

我只知道,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不能,让这么一个好姑娘,因为我的狭隘和算计,而错过。

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我当兵以来,最不像“任务”,也最发自内心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我没有背上我的挎包。

我穿上我最干净的那身军装,把我爹妈都吓了一跳。

“小辉,你这是……”

“爹,妈,我去趟李支书家。”我说。

我妈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还去干什么?人家都说算了……”

“我去,不是为了让他们不算了。”我看着我爹妈,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去告诉他们,我想娶秀珍。不管她家有什么情况,我都认。”

我爹愣住了,他手里的烟杆,忘了往嘴里送。

我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村庄很安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我走到李支书家门口,门是虚掩着的。

我能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我整理了一下军装的领子,推开了门。

院子里,李支书正在劈柴,他爱人正在喂鸡。

李秀珍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往外泼。

他们看到我,都愣住了。

李秀珍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李支书停下了手里的斧子,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陈辉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依旧是疏离的。

我走到院子中间,站得笔直,像在部队里接受首长检阅一样。

我对着李支书,和他爱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叔,婶子。”

我的声音,洪亮而清晰。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承认我的错误。”

李支书的表情,有些意外。

“我之前,考虑这门亲事,想得太多,算计得也太多。我只想着,这门亲事对我好不好,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忘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是需要相互扶持,共同承担的。”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李秀珍。

“我以前,觉得秀珍同志文静,本分,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但我现在知道,她不止是文静,她有担当,有情义。她懂得维护自己的家人,这是我最敬佩的地方。”

“一个连自己家人都不愿意维护的人,也不配穿上这身军装。”

“所以,李叔,婶子,我今天来,不是来请求你们的原谅。我是来告诉你们我的决定。”

“我想娶秀珍。我愿意跟她一起,承担这个家庭所有的一切。卫东哥是她哥,以后,也是我哥。他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兵的,会跟他一起扛着。”

院子里,一片寂静。

只有那几只母鸡,还在“咯咯”地叫着。

李支书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他那张一直紧绷着的脸,线条,慢慢地,柔和了下来。

他爱人,已经悄悄地在用衣角抹眼睛了。

李秀珍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看到,她的肩膀,在轻轻地颤动。

过了许久,李支书把手里的斧子,插在木桩上。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小子。”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但我觉得,这比他说一万句夸奖的话,都让我心里踏实。

那天,我没有立刻回部队。

我的假期,又延长了。

是我未来的岳父,李支书,亲自给部队打的电话,申请的。

他说,家里有喜事,需要我这个准女婿操办。

我和秀珍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们没有太多花前月下的浪漫。

更多的时候,是我帮着李叔家干点农活,她就在一旁,给我递条毛巾,或者端碗水。

我们话不多,但我觉得,我们心里,都懂对方。

李卫东对我的态度,也变了。

他不再对我横眉冷对。

有一次,他还主动找我,别别扭扭地塞给我一包烟。

“以后,我妹要是受了委屈,我可饶不了你。”他这么说。

我笑了笑,接过了烟。

“放心吧,哥。”

我叫了他一声“哥”。

他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了。

假期结束,我该回部队了。

全村的人,都来送我。

我爹和我妈,站在人群里,脸上是那种藏不住的笑。

李支书一家人,也来了。

秀珍站在她父母身后,眼睛红红的。

火车要开了。

我跳上车,从车窗里探出头。

秀珍穿过人群,跑到车窗下,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塞给我。

“到了部队,就给我写信。”她仰着头,大声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这么大声地说话。

“好!”我用力地点头。

火车缓缓开动。

我看着她的身影,在站台上,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点。

我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是几双纳得厚厚的鞋垫,还有一本崭新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等你回来。”

我把本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感觉心里头,被一种东西填得满满的。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行军路线上,不再是我一个人了。

我的身后,有了一个家。

一个需要我用一生去守护,去承担的家。

这,是我当兵以来,接到的最光荣,也最甜蜜的任务。

来源:潇洒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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