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人物-汉流双龙头拐子刘筱约一次反正略编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7-15 17:18 1

摘要:天色未亮,黑土坡的泥地就滴着寒气,刘筱约寻常并不多言,要是有人提起他的出身,也没人敢当面评头论足。地主的身份在那个年代,混合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优越与危险。早些年冬天,他梳着油头进过私塾,背过三字经,也跟着家里的老人试图捣鼓些中医药方。不过旁人总说,真要管生死人,

天色未亮,黑土坡的泥地就滴着寒气,刘筱约寻常并不多言,要是有人提起他的出身,也没人敢当面评头论足。地主的身份在那个年代,混合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优越与危险。早些年冬天,他梳着油头进过私塾,背过三字经,也跟着家里的老人试图捣鼓些中医药方。不过旁人总说,真要管生死人,远不如管自己手里的这些人——汉流拐子的“龙头”,这世道道理清楚得很。

他遇到钟福诚,其实算不上偶然,更像两股水流在乱世的交汇处猝然溶合。1938年冬天,钟福诚的铁血军在远安、宜昌一带,那时正式号称一千人马。谁又知道底下兵的心思?他们以后倒是跑去投了国民党的二十九军。当初刘筱约看得清,钟福诚虽号称抗日,私心里还是担心着自己。结果,敲打来敲打去,被杨雄飞端了锅,钟死队烂,残兵带枪跑路,还得靠刘的名头来“招安”。刘筱约乘机进了几条枪,捞了个副团长的大印,却没人把他这个头衔当回事。他嘴上不说,只是暗暗记上一笔,总归以后有用?

真说到用处还得看枪。武汉丢了以后,他便在孙家场、黄家场窜起了游击队,买枪也罢,抢枪也罢,身边始终要能撑腰的家伙才行。他提廖友三去当冲锋队长——这货有一年烧了地主家的牛棚,私塾读了两年就转了性子。廖的事情,左右也就是这么回事:1928年混过共产党组织,一路折腾,结果钱瑛当时否了他们一帮人;后来又回国民党地头混,又成了汉流帮会的头目。刘筱约和他心照不宣,这里面真假难分。

1939年,国民党对刘筱约游击队忧心忡忡,来了一轮围剿。刘筱约看风向不对,果断把枪都交了,留得青山在。也有人私下说他滑头,他自认胆大心细。兵力散了,气焰淡了,可人没废——最可怕的,正是这种能忍的家伙。

转年,日军破了襄河,刘筱约又开始收拾旧山河。他命廖友三、韩江陵收容溃兵,捡枪捡得心甘情愿。这年冬天部队都快摸到三千人了,枪彻底成了命根子。他盘踞黑土坡、紫界寺一带,虚报大队十个,实际上几人一伙,名实各一。廖友三成了五大队长,韩江陵副大队,位置排得清楚,但各自心里早有打算。

人心从来就没散,只是乱。从当阳沦陷到日军进入,刘筱约的选择也开始矛盾。日军一面打他,一面劝他降。有人拉着他的手说要合作,转头又请去吃饭,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日军点名要他,地方汉奸也帮腔,但谁信得过?他带人驻柯家宝塔,面对日军点验。很快,下级军官不满,部队一夜撤回当枝宜,信任破产成这样,谁还管他服不服?

这里其实今人多多少少会疑惑:刘筱约始终不肯彻底投诚日军。但细究起来,这事儿吧,有理却说不清。有人说他投降是假装,有人说是无奈,历史档案里永远那么模糊。

日军给了他“皇协司令”的招牌,名义上大管伪军,其下伪中队、伪大队其实还是日军提拔的指导官说了算。真要说权力,刘筱约不过是一件工具。到了1941年,薪水、粮饷都靠伪县政府,每一步都被日军牵着鼻子走。黑土坡人见他穿新皮鞋,有人嚼舌根:你这算什么大人物?更有人搁在心里骂,说当了汉奸,也没捞到好处。

可事情真就这么绝对么?毕竟同一年,中共地委的人从未放弃想把他争取过来。傅作楫、刘晴岚这些人在伪县府官,但家在共产党根据地里又没被动,消息常常一线直通。弄得县里人都觉得,这些年最险的不是明里斗争,而是暗下盘棋。

周方琳的出现让这一盘棋有了新变化。他刚从洪山公学毕业,被派过来专职干对刘筱约“争取”。1941年10月夜里,刘晴岚将刘筱约请进家,周方琳递上一封信。三人在屋里谈了好几个小时。信是同宗刘真写的,话里绕着圈子,无非试探刘筱约的心思。他反复说自己寄人篱下,各种苦难无人能懂。周方琳索性把话挑开,希望他能像徐庶般“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个夜里,没人能断定他是否真心实意。常说世事难料,这回又能看透多少?

沈家中湾事件是个结,是忽明忽暗的刀光血影。1942年初,龙剑平带小队到张场村开会,半夜,日伪军收了密报强围全村。激烈突围,枪声、惨叫在冻土地上久久回响。龙剑平等十七人壮烈牺牲,有伤员藏进农户灰堆才捡了条命。刘真丢了公文包,里面有公文和日记,要是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这种事细思极恐。

周方琳火速赶到当阳,找刘筱约嘱咐他要提防,言语间已把谢修亭骂了多遍。“谢修亭这狗日的一天不除,当阳没好日子。”谁都没把这当作什么场面上的外交辞令,刘筱约干脆利落。1943年年初冬,借着日军的手,把谢修亭押上土坡,一刀一枪收拾得干净。鲜血和枯草混成一团,城外的人都听见这事,无声哀嚎也没人顾得上。

不过头上的乌云总压得人喘不过气。4月,日军要刘筱约率500人驻脚东港,说白了其实是当挡箭牌。五个月啊,士兵们深夜有时摸着枪柄不敢合眼,还有人悄悄在夜里哭。抗日根据地的干部趁机宣传,日军的把戏大家都心惊胆战。到了九月,刘先念的信再次递到他的桌前,这次信是通过侄儿刘斗南转来的——共党在身边埋下的钉子比谁都多。信里劝他看清局势,迷途知返。刘真也写信,好言规劝。

有时候,真理未必站在多数这边。县委又指使汉流出身的干部直接跟廖友三、严兴华小心攀谈,培感情,暗里做工作。终于,9月9日,廖友三和县委的人在王家畈见面。再后来,黑土坡上的寿宴,六七名大队军官都聚了。刘筱约一句话抛下去:“日本人没救了,不如投奔新四军?”有人想靠国民党,又嫌汉流这牌子也被搞臭了,有人干脆建议自立山头。

局面一团乱麻,真要做决定,刀子悬脖子,谁也不愿把话说死。可刘筱约一拍桌子定了——16号半夜同时起事,大伙一块投新四军。还狠话一句,谁到时掉链子,就是一颗子弹!

行动前,他们又向共产党报信,最终9月16日晚,500余名士兵、机枪、步枪若干,浩浩荡荡从脚东镇动身进了绿林山。新四军按惯例,迎接,赠酒、杀猪,场面热烈。合编整队,任命职务,皆大欢喜。

但这高兴劲没撑几天。严兴华起事后不久就反水,带着亲信投郑家良,还杀了四人。廖友三没几天就受不了,带十几条枪又回到当枝宜边找刘筱约。刘筱约呢?根本没打算真跟共产党一条道走到黑。他本就思忖着国民党后路,河溶率队去找郑家良“合作”。是被郑家良劫持,还是明知危险硬着头皮去谈?谁也说不好。郑家良抢了他的重机枪,刘筱约敢怒不敢言,灰溜溜跑去投国军二十六集团军挺进军二大队算是脱了身。

可以说,反正这事一波三折,刘筱约最后没有站队新四军。但脚东、河溶这一连串行动,实实在在让襄西抗日武装更壮大。县委又顺势策反了不少伪军归队,没有白费劲。

刘筱约性格很难总结。他有时精明,有时糊涂,懂得借力打力,也懂得两面下注。有时像墙头草,有时又显得有情有义。甚至在关键节点,并没有什么长远打算。不过,在那个一团乱麻的时代,很少有事真能按讲义去走。别说底下士兵,连带头大哥都找不准该怎么活。外头人看他,一半说是英雄一半骂是汉奸,他自己大概也分不清——除了手里这条命,哪有谁对历史负责?

一场风暴过后,站在废墟边的只有自己。历史节点上摔碎的东西,是不是还能拼得起来,这就看天意了。

来源: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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