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庄的故事(十九)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6 08:00 1

摘要:郎大山担任了岳家庄的治保主任,并且作为入党积极分子予以培养,这让岳中光很是困惑不解,他旁敲侧击的问过王福泰,福泰说这是群众的呼声和党支部的共同决定,他问自己是否也能入党,王福泰说,党组织对每一个向她靠拢的人都持欢迎态度,重要的是有这种意愿的人要足够优秀,出类拔

郎大山担任了岳家庄的治保主任,并且作为入党积极分子予以培养,这让岳中光很是困惑不解,他旁敲侧击的问过王福泰,福泰说这是群众的呼声和党支部的共同决定,他问自己是否也能入党,王福泰说,党组织对每一个向她靠拢的人都持欢迎态度,重要的是有这种意愿的人要足够优秀,出类拔萃,比如你吧,在十个生产队中你要能做到工值进入前两名,在群众中有很好的口碑,党自然忘不下你的。王福泰后面这几句话让岳中光心里又冷又气,这不是把自己上升的通道堵死了吗?这个王福泰,阴阴阳阳的,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他去找唐道生,唐道生告诉他,自己要去县水利局工作了,鞭长莫及,管不了岳家庄了,希望老泰山好自为之,不要树敌太多。想想姑爷不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了,而岳双兰、郎大山职务虽不重要,但到底属于大队上的干部,比自己这个生产队长高半个格,跟他们这么拧巴,自己也没多少好处,于是便收敛了许多。

唐道生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全县三干会后职位再进一步,他去县水利局上班了,不是升迁,而是平调,这让早就造下姑爷要提拔了声势的岳中光弄了个灰头土脸。不管怎样,姑爷到底还是官,丈人家还是能沾上光,小儿子结实农业中学没毕业便在征兵中入了伍便是明证,岳中光说这叫弃文从武。就在岳中光为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军属而得意时,他的对门也是喜气盈门,郎大山再次做了新郎,新媳妇是本队王连营老婆娘家的堂妹,岳中光暗自叹道,对手的实力越发强大了。

三年自然灾害开始了,人们的日子艰难起来,村里的大食堂的烟囱冒出了最后一缕青烟,家家户户的饭桌上散发着野菜的苦味。

月黑风高的夜晚,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十队与饲养棚相邻的仓库旁边,闪出一个人影,嗖的一下便不见了。第二天一早,治保主任郎大山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队长岳中光告诉他,十队的仓库昨夜被盗,用作春播种子的玉米、谷子和高粱都被偷了一部分,他建议,趁人们还没起床,马上进行搜查。郎大山立即报告了王福泰,王福泰组织了包括他和民兵连长吴青苗,治保主任郎大山,十队队长岳中光在内的搜查小组,折腾了两天,也没找出个蛛丝马迹,这竟成了一桩悬案。

又是一个饥饿的春天,村东的铁路的闷罐车上,挤满了去鲁地换红薯干的人们。人们从家翻出能值点钱的东西,希望换回装满破口袋的红薯干,岳中光的儿子满意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中。

"满意,你也去换红薯干?"王连营问。

"奇怪吗?我怎么不能去?"满意说。

"奇了怪了,"王连营说,"你爹当队长,你妹夫在县里当官,八百六十饿,也饿不着你家呀!"

"看你这话拉的,当官就不挨饿?"满意说,"俺家的人当的都是清官!"

"对,清官!"王连营说,"所有当官的人都说自己是清官,没有一个说自己是贪官的!"

列车慢慢悠悠,终于驶过了几年的艰难路程,人们熬过了苦涩的岁月。

惠风和畅,送来春的暖意,村前大湾的冰冻开始融化了,岳中光、双兰和大山站在湾边的高台上,谈论着四清工作队进村的事。

"夜来黑下村里一开这个会,估计这一晚得有睡不着觉的。"大山说。

"咋了?"岳中光问。

"还咋了?四清清什么?清账目,清仓库,清财物,清工分,都是跟经济有关的,那些手头不干净的人,该倒霉了,尤其是当官的。"大山说。

岳中光说,"你这治保主任也是官呀!"

"咱这官和财物不打交道,"大山说,"咱两袖清风,一尘不染,政治上可靠,经济上清白,别说四清,五清六清也清不着咱。"

"听说四清工作队是从专区里来的,队长可厉害了呢!"双兰说。

"该来个狠手,省得白走过场。"大山说。

正说着,王福泰走了过来。

"福泰,你干什么去?"双兰与福泰打着招呼。

"哦,我安排一下工作队廖队长的住处。"福泰说。

"还安排啥呀?我两间东房不是闲着了吗?我已经拾掇好了,就住我那吧!"岳中光说。

"不行,你家不符合要求。"福泰说,"我在公社开会时见到了廖队长,他嘱咐我,一定要安排在贫下中农成份的社员家,大小干部家均不得安排,你们三个,都是有官职在身的,都不符合要求。我考虑好了,中兴老哥家最合适,我去找他!"

福泰走了,岳中光说,"看起来甭管大官小官,都得过一关呢!"

中午,中兴一家正在吃饭,中光来了。

"做的嘛好吃的,这么好闻?"中光进门就喊。

"唉,大春天价,有嘛好吃的,煮的红薯,贴的饼子。"素娥说,"他叔,你吃点嘛?自己拿。"

"来块红薯吧,"中光从笸箩里拿了一块红薯,咬了一口,"嚯,嫂子,你这红薯怎么储放的?像新刨的一样,好吃,真甜!"

"你来有事吧?"中兴问。

"其实也没嘛事。"中光说,"今头晌在咱老坟那块里修垄沟,要走直线就动着俺大爷的坟了,我让他们拐了个弯。"

"那,谢谢你了。"中兴说。

"哥,看你说的,还谢谢,谁跟谁了?你爹是俺亲大爷,俺是俺大爷的亲侄子,亲侄子比当儿子的还远到哪去?"中光说,"咱们小的时候,可是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咱是嫡嫡亲亲的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有一家人的味,要是真伤了俺大爷的坟,不等于撕我的脸皮吗?兄弟哥们儿,别看平常有个小矛小盾的,到真事上才看出一家人近来,是吧嫂子?"

"是呀是呀!"素娥说。

"四清干部住的房子拾掇的怎么样了?"中光问。

"拾掇好了,"素娥说,"就等人家来了。"

中光说,"一听说四清干部住在你家,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呀!"

"看你说的,"中兴说,"没做亏心事,你慌的什么?"

"哥,话是这么说,可住在你这里总比住在别人家放心。"中光说,"你兄弟我当队长这些年半点光也没沾,一分钱的东西也没往家拿。人家不是说嘛,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怕有人背后使坏,乱嚼舌根。你们不是这人,再怎么着咱是一个爷爷的孙子,不会吃里扒外,是吧,哥?"

来源:运河船夫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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