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宋墨心疼地将她扶起,她不肯,盘腿打坐说要为孩子念100遍往生咒。
1
我被禽兽养父欺负时,18岁的宋墨一棍直击他的后脑。
血泊中,他笑着抚上我的脸:“嘉茉,不怕了。”
捱过十年牢狱,他在南洋雨林疯吻我,说要给我一个家。
我甜笑着,塞给他存了200万的卡。
如今宋墨慵懒靠在真皮沙发上。
跨坐他腰间的女佛子面色潮红。
“嘉茉,懂事点。清荷跟你不一样,她单纯,受不了惊。”
他居高临下睨着我,南洋商会大佬的派头直扎眼。
我冷笑,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
“废话完了?签字。”
他狠推女佛子落地,撕碎协议:
“许嘉茉,我说过,我们死生一对,绝不放手。”
指尖碾上我的小腹:“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的种。”
我拍开他的手,笑出泪来:
“宋爷,说什么梦话?孩子不是戴在你脖子上吗?”
……
“许嘉茉,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宋墨一把扯下颈间的徐清荷送的佛牌。
我冷笑,吐出两个烟圈:
“在南洋这么多年,骨灰佛牌没听过吗?
有些蠢货相信:
用至亲骨灰做成佛牌,可蛊惑佩戴者的心。”
宋墨一脸茫然。
我抬眼看向徐清荷,一股杀意涌出:
“还不明白吗?我流产了,胎儿被她做成蛊惑你的工具。
宋墨,你的金丝雀,为了套牢你这条大鱼,真是煞费苦心呀。”
徐清荷一身素衣,立刻娇弱一跪,满口阿弥陀佛:
“姐姐,我知道你恨阿墨哥哥喜欢我。
可你不该这样污蔑我,不仅污了你自己的心,还糟蹋了孩子。”
宋墨心疼地将她扶起,她不肯,盘腿打坐说要为孩子念100遍往生咒。
一副不染纤尘的慈悲相。
宋墨甩下手中的烟,步步向我逼近:
“许嘉茉你疯了。流产就说流产,讲一些怪力乱神的玩意,以为我会信?”
我盯着他,笑了。
我知道。
让宋墨变心的根本不是什么荒诞的佛牌,而是喜新厌旧的卑劣人性。
我没了耐心,拽回宋墨手中的佛牌,一刀划破徐清荷的脸。
徐清荷疼得满地哀嚎。
裂开的伤口像一朵咧着大嘴的食人花。
合着那张满是谎言的嘴,发出痛苦的喘息。
我低笑出声:“现在还单纯吗?画皮之下,狰狞恶鬼罢了。”
她满眼怨毒:“许嘉茉,你多行不义,会下地狱的!”
我对她眯眼笑笑,撒出早就准备好的盐。
“下地狱?好啊,一起啊。让这些盐帮你驱邪,免得你下了地狱再被我杀一遍。”
她哀嚎打滚,我快速掏出配枪。
扣响扳机的时刻,宋墨喊来一伙人冲进来拦住我。
我枪一偏,打在许徐清荷小腿上。
徐清荷惨叫连连,浑身颤抖,蜷缩如虾。
宋墨夺过枪,红着眼抵着我的额头:
“许嘉茉,保不住孩子是你没本事,你泼脏水,还要杀她,未免太过分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向前顶了半步,枪口深入皮肤:
“那宋爷是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你杀啊。
让我看看,你能为这朵假白莲,做到哪一步?
就当我许嘉茉二十年来,看错了人,爱错了对象。”
宋墨最终颤抖着把枪放下。
“嘉茉,你争强好斗,善妒阴毒,你好自为之。”
我冷笑:
“善妒阴毒?你真觉得我好欺负吗?好欺负到能放任你的金丝雀骑到我头上?”
紧接着,一刀捅向宋墨小腹。
宋墨握住刀,掌心是淋漓鲜血。
我继续往前捅,他没再抵抗。
拽着我的手扎进小腹,吃痛喘息着:
“许嘉茉你就这么恨我,不就睡个女人吗?你自己身子就干净吗?
我为你杀了那个老头,为你牢狱十年,现在你拿刀对着我?”
我双唇微微颤抖,转而轻佻一笑:
“宋墨,所以,你是后悔二十年前救我了?
你后悔了,我们可以离婚。
我给你三次离婚的机会,刚刚是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不识抬举的话,接下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宋墨抬手将刀打落。
淋漓的鲜血涂抹在我脸上,当众咬上我的唇:
“许嘉茉,我说了,绝不放手。”
我打开牙关,狠狠咬住他的舌尖,甜腥在我们之间缠绕。
他吃痛松开,我狠踹他一脚,他小腹伤口裂开,发出闷哼。
我摊开双手,摇了摇。
上面沾满了这对渣男贱女的血,歪头向他得意一笑。
他不语,派手下抱起徐清荷,冲着管家刘叔说:
“夫人流产了,心情不好,给夫人安排最好的调养药。”
留给我一个虚弱的背影。
2
一个月前,我因宋太太的身份被仇家追杀。
我电话求助时,敌人的枪口已经快探到我藏身的位置,宋墨却语气轻松:
“嘉茉,怕什么,你那么强悍,我相信你能搞定。”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正出海陪徐清荷看星星看月亮。
等他增派的援手赶到,我小产送入医院,流下的胎儿却不翼而飞。
调查后才知道,在我肚里活了三个月的宝宝,被徐清荷偷走做成了蛊惑情人的工具。
可宋墨根本不信。
整根香烟被我抓进手心,烫出冒着青烟的疤,却浑然觉不到痛。
电话响起:“大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咽下一口烈酒,冷声道:
“布线,地狱大门,为他们敞开。”
没等我找他们,徐清荷先来找我了。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接通后满是暧昧的声音。
“阿墨哥哥,清荷是不是很坏,介入了你和姐姐的关系。”
“怎么是你坏,是她坏,我早就受不了她了。”
“那你当年怎么会付出那么大代价救她?”
宋墨喘息着,停顿了一下:
“她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干净纯洁,现在就是一条疯狗。
再说了,她比我早到南洋十年,南洋这么乱,谁知她被多少男人碰过,才能给我200万。”
“那哥哥为什么还不离婚?”
“呵……就算是条疯狗,也是我宋墨的看门狗,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想走,没门!”
挂断电话。
我咽下一口烈酒,找到地址,踹开门。
宋墨正和徐清荷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短暂慌乱后,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许嘉茉,不过是冷落你几个月,你就醋成这样?”
我睨了他旁边装乖扮弱的徐盈盈。
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腿也利索了。
想来是宋墨用了最好的资源来医她。
我不说话,只是播放了刚刚他们的电话录音。
五分钟后,宋墨脸色煞白,愠怒着看向徐清荷:“怎么回事?”
“哥哥,我也不知道。”
清荷狡黠地看向我:
“许是哥哥刚刚缠我缠得太紧,不小心碰到拨号键了。”
我淡定看她表演,不打算拆穿。
抓猎物的时候,不急于射箭。
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等它精疲力尽时,再咬碎喉咙,这样才有趣。
我拎起酒瓶狠劲砸在宋墨头上,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
“宋墨,今天我问的不是她,我问的是你!
原来你认为我为你攒下的200万,都是出卖自己换来的!
原来我过去跟你说的话,你没有一次是信的!
嫌我不干净,你当初用那200万成立商会的时候怎么不说?”
南洋季风吹热我的脸颊,我想起那个湿热的夏天。
我跟着一伙人挤在狭小船舱里,吃喝拉撒都近身解决。
令人作呕的气息和咸湿的海水让我几次昏厥。
全靠对宋墨的念想,让我活着钻进南洋暗无天日的劳工宿舍。
我知道宋墨有了案底很难有更好的生活。
我要拼命赚钱,我已经让太阳染血,就不能再让太阳蒙尘。
南洋坏人很多,为护清白,我挥刀断人手指,举着酒瓶爆头。
总之绝不会因为我的懦弱,再给宋墨添麻烦。
可如今为了守护他而狠辣的我,却让他恶心。
连我当年给他的200万,都成了证明我肮脏的物证。
我点上一根烟,火光照亮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冷漠中夹杂一丝慌乱。
他俯身,灼热的气息绕在我耳边。
“许嘉茉,你的钱怎么来的,我不在乎,它把我和你绑得更紧了,这就够了。
你是我牺牲十年换来的战利品,想走,门都没有!”
3
我轻笑:
“宋墨,你为我入狱十年我很感激。
但我等你十年,带你熟悉南洋,出谋划策,建立商会,怀孕流产。
我自认带你不薄,如今一拍两散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猛地掀翻桌子,烟灰缸砸在我腿上,生疼。
我看见他蹙眉,下意识地向我走来,转而又站起离开。
“嘉茉,我的态度你已经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我吐出一口烟圈,点点头:
“三次机会用完了,接下来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捡起烟灰缸猛砸他后背。
他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
我转身离开庄园。
第二天就将徐清荷抓到了医院。
等宋墨带着一大堆人,乌泱泱包围医院时,我已经派人拿掉了徐清荷的孩子。
徐清荷面色苍白的哭倒在病床上。
我着一身红裙,俯身对着徐清荷笑了:
“哭啊,哭得再厉害一点呀,你的丧事,是我的喜事。”
你糟蹋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别想出生。
宋墨持枪颤抖着抵上我的额头,眼底一片猩红。
我忽然想起他为我干掉禽兽养父的那一天,眼底也是这样红。
“恨我吗?宋墨,这就是你不放手的代价。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不识抬举。”
我步步逼近他的枪口,打了个响指。
我带来的人从暗处涌来,齐刷刷举起了枪。
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他手一软,将枪放下:“许嘉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唇角微勾,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中用。”
我带人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徐清荷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扑倒在我脚下,全无女佛子的超然,满嘴都是:“阿墨杀了她!”
我眯眼笑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一个飞踢,踹掉她三颗牙。
宋墨狠狠给了我一个嘴巴。
可惜他不知道打人怎么样才最疼。
耳光这东西,会打和不会打,差别很大。
好在我初到南洋那阵,挨得次数多了,慢慢就摸索出门道了。
手指和手掌打人,听着唬人,却是空有响声。
要想让人疼得狠些,得学着手腕使力。
我一巴掌甩过去,连着五指回勾。
宋墨脸上瞬间多了五道血红的印子,鲜血泊泊流出。
我无视他的愤怒,扬起头一字一句:
“宋墨,为什么背叛我?”
他轻笑,从病房找来一面镜子,抵在我脸上:
“许嘉茉,你看看,你哪有半分当年清纯美好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镜中的女人。
唇色妖艳,气质精明,浑身上下写着三个字“不好惹”。
“所以,清纯美好能帮你搞定商会,能托举你成为大佬吗?”
我笑了,大抵男人总是这么贪心。
你柔弱清纯的时候,他嫌你没有价值。
你精明能干的时候,他嫌你面目全非。
宋墨不看我,跪在地上,颤抖着吻怀中的徐清荷:
“清荷,别难过,我爱你,你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4
南洋季风摇曳着窗外的叶片,为他们投下斑驳的光影。
好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璧人,而我是那个恶毒女配。
我眼眶湿润,心里下了一场雨。
雨里是16岁的宋墨支支吾吾拿着一包卫生巾。
红着脸指着我染血的白裙:“你好像来那个了”。
是29岁的宋墨,心疼吻净我的血,小心为我上药的样子。
徐盈盈挑衅的短信每天都在继续:
“阿墨需求好大,每次都留下红痕。”
“阿墨说他后悔了,后悔当年救你。”
“姐姐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死了。”
“姐姐,为什么你还不去死呢?”
我从来不回,只是打了一个电话:
“阿屿,可以了,动手吧。”
我很长时间没再见宋墨。
与此同时,宋墨整日焦头烂额。
最近倒霉的事太多。
不是东边丢了一批货,就是西边交易被拦下。
榻上的徐清荷清纯婉转,可一到涉及商会的问题,她只会捻着佛珠说:
“阿墨哥哥,这可怎么办?我为你诵经祈福。”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许嘉茉在会怎么样?
她会为自己出谋划策,甚至为自己摆平一切。
他想到刚刚出狱,与许嘉茉重逢的那一天。
尽管她已经刻意掩饰,他仍从她身上嗅到了那种凌厉的气场。
浑身上下透着九个字:我更强,我不再需要你。
许嘉茉塞给他200万,说是在其他商会打杂存下的。
她说要带他走,离开南洋。
可他怎么甘心被女人养。
他要做一番事业,而她全力托举。
电话铃声响起,他的思绪被打乱:
“宋爷,查到了,是霍家搞的鬼。”
宋墨带着一伙人来到霍家。
还没推开门,四面八方涌来的安保就将他和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缓缓看向高台上的人。
“霍爷,我是来为商会谈和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霍斯屿西装革履,轻轻抬了一下金丝眼镜:
“宋爷,你错了,我不是针对商会,我是针对你。”
刹那间,宋墨身后传来大片大片枪支掉落的声音。
刚刚还跟着自己的手下,纷纷站到了霍家那一边。
宋墨笑了,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高台上的身影更加朦胧。
“我很好奇,我和霍家素无瓜葛,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对面的人嗤笑一声,缓步走到高台一侧的阴影里,拉出一双纤白的手。
“你得罪我都没事,我天生的好性子,但谁叫你惹了连我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小姐!”
宋墨定睛一看,高台上的女人一身水青色旗袍,袅袅娜娜,分明是许嘉茉!
一个被养父凌辱的孤女,什么时候成了霍家大小姐?
而另一侧,哭声传来。
五花大绑的徐清荷被几个安保抬出来,狠狠摔到地上。
双腿已不能行走,满脸姹紫嫣红。
此刻,我已得知徐清荷的真实身份。
只有宋墨还蒙在鼓里,被她耍得团团转。
我满弓搭箭,箭在弦上咯吱作响。
“嗖——”地一声,射向宋墨。
收网了,我的猎物该接受审判了。
5
一箭射入宋墨肩膀,宋墨闷哼一声,痛苦地跪在地上。
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
片刻后,他扬起头笑笑,额角冷汗岑岑。
“嘉茉,你好大的阵仗,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原来是爬上了霍家的床。”
“原来我不在的十年,你比我想的还要脏。”
未等我开口,霍斯屿率先举起了枪。
“没用的废物,死到临头还在侮辱我姐姐!”
我拦下霍斯屿:“没关系,让他继续说。”
宋墨挣扎起身,向着高台步步逼近。
“姐姐?”宋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认识你二十年,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南洋少当家做弟弟?”
我冷笑着攀上他的肩膀,生生拔出他肩膀上的箭,热血溅到我脸上。
沾满南洋蚀骨粉的手狠狠按进他的伤口。
他疼得嘴唇发白,伤口如被上万只蚂蚁撕咬,眼睛仍是笑着:
“许嘉茉,为什么不射穿我的心脏,难道是还对我有旧情?”
我染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脸,笑得恣意:
“别急嘛,真正诛心的还在后面!”
话音刚落,宋墨的匕首已经抵向我的小腹。
冰凉尖锐的触感,瞬间挑开我压抑的疯狂。
“放了清荷,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我禁不住狂笑,打了一个响指。
被塞住嘴,奄奄一息的徐清荷瞬间被高高吊起。
粗粝的麻绳一点点收紧她脆弱的脖颈。
雪白的小脸一点点涨成猪肝色。
只要手下再勒紧一寸,徐清荷一定当场毙命。
我甜笑着:
“好啊,那你愿不愿意用你的命来换?”
他扔了手中的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嘉茉,你放了她!她肚里又有了我的孩子!”
“只要你愿意放了她,我这条命你随时拿去,我绝无二话!”
来源:琦琦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