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7月召开的中央城市工作会议，首次确立了“建设现代化人民城市”的战略新坐标，标志着我国城市发展重心已从规模扩张转向内涵提质。会议所提出的创新、宜居、美丽、韧性、文明、智慧六大目标，勾勒出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全景蓝图。在此背景下生活性服务业作为连接民生需求与
王文姬 夏杰长
2025年7月召开的中央城市工作会议，首次确立了“建设现代化人民城市”的战略新坐标，标志着我国城市发展重心已从规模扩张转向内涵提质。会议所提出的创新、宜居、美丽、韧性、文明、智慧六大目标，勾勒出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全景蓝图。在此背景下生活性服务业作为连接民生需求与城市功能的重要纽带，其定位从配套服务演变为推动现代化人民城市构建的关键力量。这一转变顺应产业结构高级化趋势，也体现居民需求与城市发展理念的深刻变化。生活性服务业涵盖零售、住宿餐饮、旅游、居民服务等13个门类，具有覆盖广、形态多、经济社会功能并重的特征，准确把握其属性有助于释放对现代化人民城市建设的支撑和引领作用。
生活性服务业在城市发展中的功能演变
“十二五”时期，生活性服务业主要承担基础性和补充性功能。这一时期侧重“织密网点、兜牢底线”，为工业化、城镇化提供民生保障，但随着人口集聚和消费多元化加速，其供给能力和供给质量滞后，公共性与普惠性显不足。
进入“十三五”，生活性服务业发展目标转向“精细化、高品质化”。这一时期，集约化、标准化、信息化成为发展趋势，生活性服务业开始注重与城市更新和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相结合。然而，高端与个性化供给不足、区域差异问题突出，难以满足快速扩大的城市中等收入群体需求。
“十四五”阶段，生活性服务业深度嵌入城市治理体系。数字化赋能显著提升了服务可达性与响应速度，“一刻钟便民生活圈”等典型工程实现了服务体系与空间治理单元的对接。2013—2024年，我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占总消费比重由39.7%提升至46.1%，生活性服务业成为扩大内需的核心力量。但“最后一百米”供给不足、普惠与均衡性差异仍是突出制约。
展望“十五五”，生活性服务业进入数字化、智能化、品质化全面跃升的高质量发展阶段。品质优、效率高、创新动能强、开放水平高的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体系，将引领城市由规模扩张转向内涵提质。城市生活性服务业将成为链接城乡资源流动、产销协同与公共服务均衡化的重要载体，推动高品质服务下沉普惠，彰显中国式现代化下以增进民生福祉为根本的人民城市理念。
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是现代化人民城市建设的重要支撑
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直接载体。生活性服务业的价值不仅在于提供日常性服务，更通过消费体验和公共生活空间，形成外部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随着消费由生存型向发展享受型转变，生活性服务不断拓展至智能家政、健康管理、社区照护等多元场景，契合人们对品质与情感归属的综合诉求，并塑造城市的内部环境和文化气质。优质服务通过丰富公共社交场景、优化功能结构、改善环境感知，实现物质与精神空间的统一，推动城市品质提升和文化景观优化，塑造宜居、美丽之城。
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和消费升级的重要引擎。一方面，居民生活服务需求的变化重塑产业分工，引导资源流向附加值高、知识密集的领域，带动传统产业链向服务化、智能化、创意化延伸。另一方面，服务需求升级推动供给模式创新，加快数字化和智能化在餐饮、零售、医疗、文旅等领域的应用，催生新业态和新模式，这些优质供给能够不断激发新消费热点。产业升级与消费升级的相互促进，推动知识、技术、资本频繁互动，加快城市创新要素集聚的同时推动城市智慧化转型，塑造创新、智慧之城。
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是促进公共服务均衡和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场景。生活性服务业通过供给的广度、深度与精细化，调节社会资源的空间分布和可及性，推动公共服务均衡与城市功能优化。作为涵盖基本民生与品质生活的复合体系，生活性服务业既回应日常服务需求，又通过文化传播、社会互动、社区认同等机制构建深层社会支持体系，这种非正式网络显著增强了城市面对人口变动、环境压力、突发危机时的适应能力和恢复韧性。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通过持续优化资源配置、强化文化凝聚力，为文明建设和韧性发展提供长效支撑，塑造文明、韧性之城。
把握住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发展的着力点
发展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需紧抓城市更新与县域差异化发展的战略机遇。老旧城区依托功能重构和存量空间再利用来强化商业设施与公共服务效能，以此延长建成环境使用寿命。新开发区域需从规划初期就将生活服务功能纳入整体布局，推动居住、工作与生活服务有机融合。县域及小城镇应结合本地人口特征、经济条件和产业禀赋，构建结构清晰且互联互通的公共服务体系，提升服务可及性与区域协调水平。此外，服务空间布局要与公共交通网络、绿色基础设施及生态建设相协调，共同塑造高效宜人的城市人居系统。
发展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要重视新质生产力发展与消费潜力释放的协同联动。新质生产力以技术创新和要素优化为支撑，推动服务流程智能转型和资源高效配置，从供给侧全面提升服务能级与质量。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前沿技术的广泛应用，正助力形成沉浸式、智能化、多元化的生活性服务新场景。居民消费升级趋势则持续引导服务业向个性化、高端化发展，消费潜力释放的同时拓展了新质生产力的应用市场。二者的良性互动，持续优化服务效率与品质，推动产业链整合和城市经济内生动力增强。
发展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应充分激发中小微企业创新活力。中小微企业灵活性强、创新优势突出，是推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大力优化政策环境、降低准入门槛、提供金融支持和技术赋能，释放企业潜能，推动形成覆盖儿童托育、青少年教育、青年就业、成人培训、老年康养等全生命周期的城市服务体系。重点培养生活服务领域的“领跑者”企业，以示范效应带动服务行业品牌化、高端化发展。引导中小微企业与数字平台、社会组织及公共服务体系深度合作，提升服务的便捷性与普惠性，推动城市生活性服务业向全龄友好型服务业态升级。
发展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需着力促进与关联产业的融合发展。生活性服务业的发展应与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农业、文化创意等多部门紧密协作，通过要素整合、信息互通、技术联动将服务供给与研发创新、产品生产、最终消费有效衔接，形成开放协同、全链条优化的产业体系。借助消费互联网和工业互联网平台持续发展共享型、定制式、智能化的新兴服务模式，充分释放产业活力与市场需求。借鉴国际先进理念和管理方法推动服务业向标准化和创新驱动转型，通过对接国际高标准规则体系提升城市服务整体能力和国际竞争水平。
发展高质量生活性服务业应以统一大市场建设为依托。围绕统一大市场建设，逐步破除区域分割和行业壁垒，完善跨区域要素流动机制，稳步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和市场活力。推动民政、住建、商务、教育、卫生等部门在规划、投入与监管上形成合力，实现联合审批、信息共享和监管联动，建立跨部门协同机制。健全服务标准和跨区域数据平台，打通社区服务“毛细血管”和城市治理“主动脉”，实现社区到城区、县域的分级联动，推动城市服务体系向均衡化、韧性化、可持续化发展。
［王文姬：江苏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南京邮电大学基地研究员；夏杰长：广州商学院经济学院院长、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原副院长。本文系江苏省社科基金专项重点项目“完善扩大数字消费长效机制研究”（24ZXZA014）阶段性成果］
来源：中国锻造进出口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