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静怡，都到家门口了，你快下车吧，客人都在楼上等着呢。"哥哥陈大明满头大汗地劝着。

红色的婚车停在小区门口，车内传来争吵声。

"静怡，都到家门口了，你快下车吧，客人都在楼上等着呢。"哥哥陈大明满头大汗地劝着。

"我不下车！"王静怡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尖锐，"除非你们把房子过户给我弟弟，否则这婚我不结了！"

车外围满了邻居和亲戚，指指点点。妈妈张桂花红着脸站在一旁，爸爸陈老汉脸色铁青。

我陈小雨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荒谬的一幕。

大嫂穿着洁白的婚纱，化着精致的妆容，却死死抓住车门不肯松手。"我怀着你们陈家的骨肉，要个房子怎么了？小强马上要结婚，总不能让他住破出租屋吧？"

哥哥的脸涨得通红："静怡，咱们之前说好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王静怡打断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们陈家的长孙！"

01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哥哥陈大明在公司年会上认识了王静怡。

那时候的静怡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哥哥回家后兴奋地跟我们描述她："小雨，你嫂子可漂亮了，而且特别善解人意。"

第一次带静怡回家吃饭，她提着水果，穿着朴素的连衣裙，对爸妈特别有礼貌。妈妈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爸爸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这姑娘不错，知书达理的。"那天晚上，妈妈这样评价。

静怡确实很会来事。每次来家里都会主动帮妈妈做饭，陪爸爸下棋，还经常给我带些小礼物。哥哥工作忙的时候，她会默默等他，从不抱怨。

"大明哥真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邻居李阿姨见了都夸。

那时候的静怡眼神清澈，笑起来很甜。她会跟我聊工作上的烦恼，也会为了哥哥没时间陪她而偷偷掉眼泪。

"小雨，你哥哥是个好人，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她曾经这样跟我说过。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静怡开始频繁提起她的弟弟王小强。"我弟弟今年毕业了，正在找工作。""我弟弟说想在市中心租个房子。""我弟弟最近手头有点紧。"

每当这个时候，善良的哥哥总是主动提出帮忙。给王小强介绍工作，借钱给他租房，甚至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送给他。

"你弟弟挺不容易的，咱们能帮就帮点。"哥哥总是这么说。

但我见过王小强几次，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他二十出头，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眼神躲躲闪闪的。最关键的是，他对哥哥的帮助从来不感谢，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姐夫，那个工作我不想干了，太累了。""姐夫，我想换个好点的房子。""姐夫，我看中了一个女孩，你能不能..."

王小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但静怡总是护着弟弟："小强还年轻，需要多磨练磨练。大明，你就多帮帮他吧。"

哥哥确实是个好人，但好人也有底线。当王小强第三次丢工作，第五次找哥哥借钱的时候，我看到了哥哥眼中的疲惫。

"静怡，你弟弟这样下去不行，他得学会自己承担责任。"哥哥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静怡发火。她摔了茶杯，哭着说哥哥变了，不爱她了，还说要分手。

哥哥慌了，连忙道歉哄她。最终还是妥协了，继续帮助王小强。

但从那以后，我注意到静怡的眼神变了。温柔依旧，却多了一些计算的味道。她开始更频繁地在哥哥面前提起王小强，每次都能让哥哥心软。

交往两年后，哥哥提出了结婚。静怡很高兴，但同时也提出了条件："大明，我们结婚后，你能不能帮小强也找个对象？还有，他一直想在市里买房..."

那天晚上，哥哥找我聊天。"小雨，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感觉静怡变了？"

我想告诉他真相，但看着他疲惫而困惑的脸，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当事人不愿意看清楚，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02

去年春天，哥哥和静怡订婚了。

订婚宴上，静怡穿着粉色的礼服，笑容甜美。王小强也来了，穿着新买的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小雨，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静怡拉着我的手说，"你要经常来看我们。"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订婚后，静怡搬到了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区。哥哥每天下班后都会去陪她，周末更是形影不离。

但我发现，每次哥哥去静怡家，王小强都在。他不工作，整天在家打游戏，吃饭都要姐姐做。

"小强在找工作呢，这段时间先在我这里住着。"静怡这样解释。

可是这"找工作"一找就是大半年。王小强不但不找工作，还学会了赌博。先是小打小闹的麻将，后来发展到网上赌博，输了不少钱。

静怡为了给弟弟还债，偷偷问哥哥借了好几次钱。每次都说是自己要买东西，或者家里有什么急事。

哥哥从不怀疑，问都不问就把钱给了。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银行遇到了静怡。她正在取钱，我看到她的银行流水单，上面显示着大额的转账记录，收款人都是"王小强"。

"嫂子，你在给小强转钱啊？"我故意问道。

静怡吓了一跳，赶紧收起单子："没...没什么，就是他要交房租。"

但我已经看清楚了，那张单子上的转账金额加起来超过了十万。

回家后，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哥哥。

"哥，我觉得嫂子可能有事瞒着你。"

哥哥正在整理结婚用品，听了我的话皱起眉头："什么事？"

我把在银行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万？她跟我借钱说是买家具，总共也就借了三万多..."哥哥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哥哥去找静怡谈话。他们在房间里说了很久，我听到静怡在哭，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哥哥红着眼睛回来了。

"小雨，静怡承认了。她说小强欠了高利贷，她怕出事，就把我给她的钱都拿去给小强还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小心地问。

哥哥沉默了很久，才说："算了，都要结婚了。小强以后改了就行。"

但我知道，王小强不会改的。

果然，没过多久，王小强又闯祸了。他在外面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需要赔偿医药费。

静怡又来找哥哥要钱。这次要的更多，五万块。

"大明，小强知道错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静怡哭着说。

哥哥看着她，眼中有痛苦也有无奈。最终，他还是去银行取了钱。

但我发现，从那以后，哥哥很少笑了。他开始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也很少再主动提起静怡。

妈妈察觉到了不对劲："大明，你和静怡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哥哥摇头："没有，就是工作有点忙。"

可是妈妈和我都看得出来，他在逃避。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哥哥却越来越沉默。有时候我会在深夜听到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争吵的意思。

"静怡，咱们能不能好好过日子？""我不是不想帮小强，但他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但这不是理由..."

是的，就在两个月前，静怡怀孕了。

03

静怡怀孕的消息让全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妈妈，整天念叨着要抱孙子了。

"静怡怀孕了，你们更得好好相处。"妈妈拉着哥哥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情绪不稳定，你要多包容她。"

哥哥点头答应，但我看得出他的勉强。

自从静怡怀孕后，她的要求变得更加理直气壮。"我现在怀着孕，不能生气，不能劳累，小强的事你们得多操心。"

王小强也变本加厉。他不但继续不工作，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说要结婚。

"姐夫，我要结婚了，你看是不是得准备个房子？"王小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

"房子？"哥哥愣了一下。

"对啊，总不能让我媳妇跟我挤在出租屋里吧？"王小强理所当然地说，"我看你们家那套老房子挺好的，反正你们结婚后也不住了，不如过户给我。"

哥哥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小强，那是我父母的房子。"

"可我姐姐怀的是你们陈家的孩子啊。"王小强不依不饶，"再说，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静怡在一旁帮腔："大明，小强说得也有道理。那套房子你们也用不上，与其空着，不如让小强住。"

"用不上？"哥哥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爸妈辛苦一辈子才买的房子，你说用不上？"

"我又没说不给你爸妈住，就是过户给小强而已。"静怡撇嘴，"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的财产。"

那天，哥哥和静怡大吵了一架。

"王静怡，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取款机吗？"哥哥终于爆发了，"你弟弟要钱我给，要工作我找，要房子我也得给？我欠你们王家的吗？"

静怡捂着肚子哭："你凶我！你居然为了一套房子凶怀孕的我！"

"我不是凶你，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哥哥的声音都哑了，"静怡，咱们不能这样下去。"

"什么不能这样？我嫁给你，给你生孩子，要个房子给我弟弟怎么了？"静怡越哭越大声，"你就是舍不得！你根本不爱我和孩子！"

最后还是哥哥妥协了。他抱着静怡道歉，答应考虑房子的事。

但回到家后，哥哥跟爸妈说了这件事。

爸爸当场就怒了："什么？让我们把房子过户给她弟弟？她做梦！"

妈妈也很生气："这姑娘怎么能这样说话？那套房子是咱们的养老保障，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可是静怡怀孕了..."哥哥为难地说。

"怀孕了就可以要房子？"爸爸气得直拍桌子，"她怀的是咱们家的孩子没错，但这不是她要挟咱们的理由！"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静怡带着王小强来家里了。王小强还带着他的女朋友，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

"陈叔叔、陈阿姨，我们来商量房子的事。"王小强坐下就开门见山。

爸爸的脸色很难看："什么房子？"

"就是过户的事啊。"王小强的女朋友插嘴，"小强说他姐夫家有套房子可以给我们住。"

妈妈气得手都在抖："谁说要给你们了？"

"妈..."哥哥想劝阻。

"你别说话！"爸爸制止了哥哥，然后看向静怡，"静怡，这房子是我和你妈辛苦大半辈子才买的，是我们的养老保障。你弟弟要结婚，那是他们的事，凭什么要我们的房子？"

静怡摸着肚子，委屈地说："爸，我怀着您的孙子呢。小强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他谁帮他？"

"帮可以，但不是这样帮！"爸爸的声音很严厉，"让他自己努力工作，自己买房，这才是正道！"

"可是小强现在没工作..."静怡小声说。

"没工作就去找！"爸爸怒道，"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手脚健全的，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

王小强听了不高兴了："陈叔叔，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姐姐嫁给您儿子，给您生孙子，要个房子怎么了？"

"要房子？"爸爸站了起来，"你算老几啊，凭什么要我的房子？"

场面一度很紧张。最后还是哥哥出来打圆场，把他们送走了。

但我知道，这件事没完。

04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但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

静怡三天两头来闹，不是说要房子，就是哭诉哥哥不爱她。每次都是摸着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明，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小李，结婚前就给老婆买了车买了房。你倒好，连你们家的旧房子都舍不得给我弟弟。"

哥哥被磨得没脾气："静怡，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房子，是我爸妈的。"

"你爸妈以后不是要跟我们住吗？那套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静怡理所当然地说，"再说，等以后小强有钱了，可以给你爸妈买更好的房子。"

"小强有钱？"我忍不住插嘴，"他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钱？"

静怡瞪了我一眼："小雨，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弟弟？"

"我没看不起他，我只是说事实。"我不甘示弱，"小强都二十二了，从来没正经工作过，你让爸妈怎么相信他？"

"你..."静怡气得脸都红了。

哥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静怡，房子的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婚礼办好。"

但静怡不依不饶："什么叫再说？我都怀孕三个月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们还在推脱！"

那段时间，家里天天上演这样的争吵。妈妈被气得吃不下饭，爸爸更是黑着脸不说话。

"这婚还能结吗？"妈妈私下里问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理说，都到这个份上了，应该分手才对。可是静怡怀着孕，哥哥又是个好人，舍不得孩子。

"要不然，咱们真的把房子给他们算了。"妈妈叹气，"为了孙子，忍忍吧。"

"不行！"爸爸坚决反对，"今天给了房子，明天是不是还要给别的？这样的儿媳妇，要了干什么？"

"可是孩子怎么办？"妈妈担心地说。

"孩子是咱们的，但不能因为孩子就被人拿捏！"爸爸说得很坚决。

就在这种纠结中，结婚的日子到了。

前一天晚上，静怡又来了电话，声音很冷："大明，我最后问你一遍，房子的事你们到底怎么想？"

哥哥很疲惫："静怡，明天就要结婚了，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件事？"

"不提？"静怡的声音提高了，"我告诉你，如果明天你们不答应过户，我就不下婚车！"

哥哥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下婚车！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陈家是怎么对待怀孕儿媳妇的！"

电话挂断了，留下哥哥呆呆地看着手机。

那天晚上，哥哥失眠了。我听到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宿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哥哥的眼睛布满血丝。

"哥，要不咱们先不结婚，缓缓？"我小心地建议。

哥哥摇头："不行，客人都请了，酒席都订了。而且...她怀着孕呢。"

我看着哥哥疲惫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这还是我那个开朗乐观的哥哥吗？

早上八点，婚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去接新娘。亲戚朋友们都很兴奋，只有我们一家人心情沉重。

"但愿今天能顺利。"妈妈小声祈祷。

但我知道，不会顺利的。果然，接亲回来后，静怡就在车上闹起来了。

05

婚车停在小区门口，透过车窗能看到静怡坐在后座，表情坚决。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有邻居，有亲戚，还有路过的陌生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啊？新娘子怎么不下车？"

"听说是闹别扭了。"

"结婚这么大的日子，闹什么别扭啊？"

哥哥站在车门外，满头大汗。他的西装已经皱了，领带也歪了，一点新郎官的样子都没有。

"静怡，你下来吧，大家都看着呢。"哥哥的声音带着恳求。

车窗摇了下来，静怡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了，不过户我就不下车！"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妈的脸涨得通红，爸爸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远房的姑姑小声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笑笑。

"静怡，你先下车，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妈妈走到车边劝道。

"没什么好说的！"静怡的声音更大了，"要么过户，要么我现在就走！"

这时候，王小强也来了。他带着他的女朋友，两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姐，你就在车上坐着，看他们什么态度。"王小强故意大声说，生怕别人听不见。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是为了房子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

"这新娘子也太过分了吧？"

哥哥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他回头看了看爸爸，眼中有恳求的意思。

但爸爸只是冷冷地看着车里的静怡，一句话不说。

"静怡，你这样不行。"哥哥的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是咱们的婚礼，不管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应该先把婚礼办完。"

"办什么婚礼？"静怡探出头来，"我嫁到你们陈家，连个房子都要不到，还办什么婚礼？"

她的眼妆已经花了，但表情依然坚决。

"你不是要不到房子，是要错了房子！"我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爸妈的养老保障，你凭什么要？"

"凭什么？就凭我肚子里怀着你们陈家的种！"静怡指着自己的肚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妈妈的脸瞬间白了，身体晃了一下。

哥哥更是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的拳头紧握着，青筋暴起。

"你再说一遍？"爸爸的声音很低，但所有人都听得见其中的愤怒。

静怡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骑虎难下："我...我没说错！我怀的就是你们陈家的孩子！"

"孩子是孩子，你是你！"爸爸走向婚车，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孩子是我们的血脉，但这不是你要挟我们的理由！"

"我没要挟！我就是要个公平！"静怡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在硬撑，"我嫁给你们家，给你们生孩子，要个房子给我弟弟，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大，"王静怡，我问你，你嫁给我儿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我们家的房子？"

静怡愣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我...我当然是爱大明的..."静怡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爱他？"爸爸冷笑一声，"爱他就是让他给你弟弟买房买车？爱他就是三天两头跟他要钱？爱他就是在结婚当天要挟他？"

静怡被问得哑口无言。

"王静怡，你以为怀了孩子就能拿捏我们陈家？"爸爸的声音如雷贯耳，"我告诉你..."

所有人都看向爸爸，等着他说出那句话。

06

"你爱嫁不嫁，看谁要你这个二手货！"

爸爸的话如惊雷般炸响，整个小区都安静了。

静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陈叔叔，您这话太过分了！"王小强第一个跳出来，"我姐姐怀着你们家的孩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她？"

"过分？"爸爸转向王小强，眼中喷着怒火，"你们一家子才过分！结婚当天在婚车上要挟，这是人干的事吗？"

哥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显然被爸爸的话震住了。他看看车里的静怡，又看看愤怒的爸爸，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怡终于回过神来，她推开车门冲了出来，眼妆彻底花了，白色的婚纱在地上拖着。

"陈老头，你敢骂我二手货？"她指着爸爸，声音尖锐得像夜猫子，"我怀着你孙子，你敢这么骂我？"

"孙子？"爸爸冷笑，"你这样的女人，我都怀疑孩子是不是我们陈家的！"

这句话比刚才的"二手货"更加致命。静怡脸色发青，身体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

周围的人群彻底炸锅了。

"这话说得太重了..."

"可是这新娘子确实过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她冲过来拉住爸爸的胳膊："老陈，别说了！"

但爸爸甩开她的手："别拉我！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

他指着静怡，声音洪亮："王静怡，你以为抓住了我儿子的心，就能在我们家为所欲为？你错了！我陈老汉穷了一辈子，但没穷了骨气！"

静怡瞪着眼睛看着他，突然凄厉地笑起来："好！好啊！陈老头，你有种！你儿子追了我三年，我才答应跟他在一起，你现在说我是二手货？"

她转向哥哥，眼中满是恨意："陈大明，这就是你爸！这就是你们陈家！"

哥哥张张嘴，想说什么，但静怡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你们等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打掉！我看你们怎么向全村人交代！"

说完，她就要往路边冲。

"静怡！"哥哥终于动了，他冲过去拉住她，"你冷静一点！"

"冷静？"静怡挣扎着，"你爸都骂我二手货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这时候，一直看热闹的王小强的女朋友突然开口了："静怡姐，要我说，这种人家不嫁也罢。走，咱们回家！"

她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对！走！"王小强也跟着起哄，"姐，这种人家配不上你！"

但我看出来了，王小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嘴上说配不上，心里肯定在盘算着没房子的后果。

静怡被他们一煽动，更加激动了："走就走！陈大明，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

07

静怡的话音刚落，现场就乱成一团。

一些亲戚赶紧上前劝阻："静怡，别冲动啊！"

"是啊，有话好好说！"

但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这新娘子确实过分，结婚当天要房子..."

哥哥死死抓住静怡的胳膊："静怡，你先冷静一下。爸刚才说话重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静怡甩开他的手，"陈大明，你是聋子还是瞎子？你没听见他骂我什么？"

妈妈这时候也过来劝："静怡，老陈刚才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气话？"静怡冷笑，"张阿姨，您儿子追了我三年我才答应，我要是二手货，您儿子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

这话说得很毒，妈妈的脸瞬间涨红了。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王静怡，你说话太过分了！"

"我过分？"静怡转向我，"陈小雨，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孕妇，谁过分？"

"欺负你？"我气得发抖，"从你跟我哥在一起开始，你弟弟花了我家多少钱你算过吗？三年时间，光是借钱就十几万！现在还要房子，你说谁欺负谁？"

静怡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把账算得这么清楚。

王小强脸色难看，赶紧打岔："小雨，那些钱我会还的..."

"还？"我冷笑，"你拿什么还？你连工作都没有！"

"我会找工作的..."王小强声音越来越小。

"找工作？你都二十二了，从毕业到现在，哪个工作干超过三个月的？"我步步紧逼，"你除了问我哥要钱，还会干什么？"

王小强被说得脸红脖子粗，但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候，他的女朋友又开口了："小强，你看他们一家子多势利！就是看不起咱们！"

"对！"静怡如获救命稻草，"陈家就是看不起我们王家！嫌我们穷！"

"看不起你们？"爸爸再次开口，声音冰冷，"王静怡，我问你，我儿子给你弟弟花的钱，你们还过一分吗？"

静怡张嘴想反驳，但说不出来。

"我儿子给你弟弟介绍工作，他好好干过一天吗？"爸爸继续问。

静怡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强还年轻..."

"年轻？二十二岁还年轻？"爸爸的声音如刀子般锋利，"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结婚生子，养家糊口了！你弟弟二十二岁还要姐姐养着，你好意思说年轻？"

王小强彻底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爸爸看着静怡，语气有些缓和："王静怡，我不是嫌你们穷。穷不丢人，懒才丢人。你弟弟要是个上进的孩子，别说房子，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帮他。可他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静怡咬着嘴唇，眼中有了泪水。

"你要房子给他结婚，那我问你，房子给了他，他能养活老婆吗？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靠什么生活？继续找我儿子要钱吗？"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静怡心上。她的身体颤抖着，显然被说中了要害。

"我..."她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爸爸看着她，叹了口气："孩子，我不是不疼你，也不是不喜欢孙子。但是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弟弟，也害了你自己。"

静怡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08

静怡的哭声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复杂起来。

哥哥看着她哭，心软了，想去安慰她，但被爸爸拦住了。

"大明，你别动。"爸爸的声音很坚决，"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劝和："算了算了，孩子哭成这样..."

"是啊，有话好好说..."

但爸爸没有理会这些声音，他走到静怡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静怡，你停一下，听我说几句话。"

静怡抽泣着抬起头，眼妆已经彻底花了。

"你跟大明在一起三年，我看在眼里。最开始的时候，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全家都喜欢你。"爸爸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

静怡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从你弟弟毕业以后吧？"爸爸继续说，"从那时候开始，你三句话不离你弟弟。要工作，要钱，要房子。我儿子给了你什么回报？感激吗？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静怡的哭声小了一些，但还在抽泣。

"孩子，我问你，你爱我儿子吗？"爸爸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静怡愣住了。她看看哥哥，又看看爸爸，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应该为他着想，而不是让他为难。"爸爸的话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楚，"你看看现在的大明，还像以前那个开朗的孩子吗？"

哥哥站在一边，头低着，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我..."静怡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小，"我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爸爸问道，"是谁逼你弟弟不工作？是谁逼你弟弟赌博？是谁逼你弟弟伸手要钱？"

静怡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王小强突然开口了："姐，咱们走吧。这家人就是看不起咱们。"

但这次，静怡没有立刻附和。她看了看王小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强，"静怡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老实告诉姐姐，如果陈叔叔把房子给了你，你真的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吗？"

王小强愣了一下，没想到姐姐会这么问他。

"当然会啊，姐，你怎么这么问？"

"真的吗？"静怡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些年一直不好好工作？"

王小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静怡看着他，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浓。

"小强，你告诉姐姐实话。"静怡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有姐姐和姐夫，你就可以不用努力了？"

王小强的脸色变了："姐，你怎么这么说我？"

"因为我看清楚了。"静怡擦掉眼泪，站了起来，"小强，陈叔叔说得对，我一直在害你。"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爸爸。

静怡看向哥哥，眼中有歉意也有痛苦："大明，对不起。我确实做错了。"

哥哥想说什么，但静怡摆摆手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静怡的声音很平静，"我嫁给你，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爱情。但后来...后来我确实变了。"

她转向爸爸："陈叔叔，您骂我二手货，我很生气。但我想想，我确实配不上大明了。"

"静怡..."哥哥终于开口了。

"大明，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女人。"静怡摸着肚子，"孩子我会生下来，但是我们...就到这里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王小强和他女朋友赶紧跟上："姐，你等等..."

但静怡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小区门口又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一地的花瓣和皱巴巴的红地毯。

哥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静怡离开的方向。

爸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明，爸知道你难受。但是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过日子。"

哥哥点点头，眼中有泪水，但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妈妈过来抱住哥哥："儿子，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

我看着这一家人，心情很复杂。虽然结局不是大家想要的，但或许，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三个月后，我们听说静怡真的生了孩子，一个健康的男孩。她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们，只是通过律师要了一些抚养费。

哥哥现在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开朗的人。虽然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孩子，但他说，他不后悔爸爸当时说的那些话。

"有些事情，必须有人说清楚。"哥哥这样说道，"爸做得对。"

而王小强，据说在姐姐离开后，终于找了一份正经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是靠自己的努力在生活。

也许，有时候最狠的话，反而是最慈悲的拯救。

来源：小徐社会历险记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