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在河南开封东边的一个村子,几个小孩刚把牛赶回家,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快收拾东西,蹚将来了!”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铃声响起的时候,是在傍晚。
天还没黑透,风从西边吹过来,卷着尘土,也带着一丝不安。
那天在河南开封东边的一个村子,几个小孩刚把牛赶回家,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快收拾东西,蹚将来了!”
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些原本在水渠边修堤筑坝、跟泥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会突然扛上了枪棒。
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那时候,正是清朝末年。
朝廷早已经管不了下面的事儿,地方上兵匪不分,百姓常年活在提心吊胆中。
尤其是河南这一带,天灾人祸连着来。
黄河泛滥,蝗虫成灾,地里的庄稼不是被水冲了就是被虫吃了。
日子过不下去,很多人只好出去打短工。
他们被叫做“蹚匠”。
意思是“趟着水干活”的人。
每年农闲,就成群结队去修河、挖渠、垒坝,拿点工钱贴补家用。
可一到冬天,活儿没了,嘴还要吃饭。
家里老婆孩子盼着他们带钱回来,可手里就剩几文铜板,回去也没用。
有些人就不回了。
留在外头,干点别的。
最开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有人在集市上帮人搬货,有人去给地主看场子。
可慢慢的,机会越来越少,愿意出工钱的也越来越抠。
有个叫贾明的蹚匠,干了三天活,最后只拿到一碗稀粥。
地主说:“饭管了,还想要钱?”他当场把饭碗摔了:“这不是活路,是玩命!”
从那以后,贾明就不再打短工。
他带着七八个人,在村边的土路上拦过几回马车。
起先只拿粮食,后来也开始要银子。
再后来,干脆直接进村抢。
他们自称“蹚将”——意思是“从泥里走出来的将”。
不是官兵,也不是响马,可谁碰见了谁怕。
说到响马,那是山东那边的事儿。
和河南不同,山东的响马多是骑马的,会武艺的也不少。
他们原本大多是养马的牧民,后来被马政逼得走投无路。
朝廷规定每家每年要交几匹战马,可哪来那么多?供不上就罚,罚不起就抄家。
很多人被逼得揭竿而起,干脆骑着马上山当了响马。
这两拨人,虽然都被叫做“匪”,可出身不一样,做法也不一样。
响马讲究快进快出,打完一枪跑得飞快。
蹚将则不同,他们熟地形,懂民情,常年在乡下活动,有时候甚至跟地方官有点说不清的关系。
有一次,河南太康县的县令张贵被绑,开价三百两赎金。
县里人吓得不敢声张,悄悄凑了银子送去。
可蹚将头子只收了一半,说:“剩下的,拿去给村里修井。”这事儿传开后,居然还有人偷偷给他们送饭。
不过,说实话,那种“劫富济贫”的事儿也就开始时有点浪漫。
时间一长,队伍越拉越大,规矩就散了。
有人开始私分战利品,有人强抢民女。
最初的“蹚将”,慢慢变了味儿。
白朗是个例外。
他是河南伊阙人,家里穷得连草鞋都穿不起。
靠着当蹚匠养活一家人。
可某年冬天,母亲病了,药买不起。
地主还逼债,说不交利息就砸锅。
他一怒之下,把地主打了个半死,带着一帮人逃进山里。
1913年,他打出“扶汉讨袁”的旗号,成了正式的起义军。
队伍最多时有十几万人,攻下了河南、山西多地。
白朗的军纪很严,禁抢禁杀,军中还设有“告状处”。
有人偷东西,立刻处斩。
可惜,起义没能持续太久。
北洋军调集重兵围剿,白朗屡战屡败。1914年冬,他在陕西蒲城被俘。
临刑前,他只说了一句:“我死了,愿天下再无饥民。”那会儿他才三十出头。
再说山东这边。
响马里也出了个狠角色,叫秦琼。
说起来有点意外,他后来成了唐朝开国功臣。
早年混迹江湖,后来投奔李渊,一路打下江山。
他打仗勇猛,讲义气,李世民很赏识,封了左武卫大将军。
可街坊邻居都还记得,他小时候家穷得吃树皮,一度差点卖身为奴。
这些人,走上不同的路,可起点都差不多。
不是为了造反,而是被日子逼得没别的选择。
等到新中国成立以后,情况才彻底变了。
政府开始搞土地改革,农民有了自己的田。
修水利、建公路、搞合作社,蹚匠不再是季节工,而是国家工程的一部分。
响马、蹚将这些词儿,也慢慢没人提了。
1953年,河南兰考做了一次方言调查。
有人问村里老人:“你听过‘蹚将’这两个字吗?”那老头摇头想了半天,只说:“年轻时听我爹说过,好像是干苦力的。”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
参考资料:
李文海,《中国近代农民战争史纲》,人民出版社,1992年。
郑师渠,《中国近代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年。
王先明,《白朗起义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2007年。
山东省档案馆编,《山东响马档案汇编(清代卷)》,齐鲁书社,2009年。
河南省地方志办公室编,《河南通志·农民运动志》,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年。
来源:诉两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