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表妹沁沁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柔弱与颤抖。话音刚落,原本在我身旁安睡的丈夫严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产检那天,撞见丈夫陪着我的亲表妹做产检,那一刻,我亲手终结了腹中两个月大的生命。
此后,我将“鸠占鹊巢”的表妹请进家门,悉心照料,扮演着贤良淑德的姐姐与妻子。
九个月后,她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
孩子的满月宴上,表妹将一份伪造的不孕证明和一纸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笑靥如花,眼底却淬着毒:
“不下蛋的老母鸡,你现在可以滚了。”
我微笑着接过那份协议,转身离去,心中波澜不惊。
我的好妹妹,你既然执意要往南墙上撞,姐姐我,自然要亲手推你一把,让你撞得更响些。
“姐姐,我一个人住真的好害怕,今晚……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
电话那头,表妹沁沁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柔弱与颤抖。话音刚落,原本在我身旁安睡的丈夫严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自从我和严朗结婚,这个小我三岁的表妹,就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了我的生活里,几乎可以说是长在了我们家中。
她的理由总是层出不穷,有时是出租屋停水,有时是孤身一人病了无人照料,有时又是戏剧性地弄丢了钥匙。来这座城市工作前,家里的长辈们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照顾好她。纵然我心中对她并无多少亲近之感,但碍于血缘情分,明面上却也从未短缺过她半分。
起初,严朗对这个“麻烦精”表妹也是满腹怨言。每当我让他陪我一同去沁沁的出租屋接她,他总是不耐烦地抱怨,嘴里骂骂咧咧。
然而,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对“接表妹”这件事,突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忱与殷勤。
其实,我心如明镜。那份突如其来的热忱,不过是因为沁沁的肚子里,已经悄然孕育了他的骨血。
我与严朗结婚三年,肚子始终毫无动静,婆婆的冷言冷语和失望眼神,如影随形。
两个月前,当我终于验出两道杠,满心欢喜地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时,命运却同我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那天在医院产检,我亲眼看见,严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弱柳扶风般的沁沁,从另一个妇产科诊室里走了出来。
“朗哥,是真的怀上了,是你的孩子。”沁沁满面娇嗔,整个人几乎要融进他的怀里。
严朗则是一脸狂喜,拿着那张薄薄的检查单,如获至宝,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
那一句“你的孩子”,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我钉在原地。我的脚下虚浮,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只能勉力扶着身后冰冷的金属栏杆,才没有狼狈地瘫倒在地。
我看着他们二人心满意足地相携离去,那甜蜜的背影刺得我双目生疼。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才转身,预约了当天下午的流产手术,亲手结束了那个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孩子。
“你怎么还躺着不动?不是说好要去接沁沁吗?”严朗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外套,一边用不耐烦的眼神催促着我。
“就楼上楼下几步路,你自己去吧。”我声音平淡,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厚厚的棉被之下。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我起身开门。门外,沁沁整个人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鱼,软软地倚靠在严朗的怀里。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分开。
“老婆,你怎么起来了?”严朗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客厅。
沁沁则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捂着心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刚刚太害怕了,脚下一滑没站稳,才不小心靠在姐夫身上的,姐姐你可千万别误会。”
见我面沉如水,不发一言,严朗一反常态地沉下脸,对着门外呵斥道:“赶紧进来!大晚上的折腾我和你表姐不说,还在这摆什么架子?不进来就滚回去!”
他嘴上说着狠话,一边却伸手去拉沁沁,动作看似粗暴,实则那份小心翼翼的力道,早已将他心底的珍视暴露无遗。
第二章:暗流
沁沁被严朗半推半就地拉进了家门,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还是严朗眼疾手快地将她稳稳扶住。
“老婆,你看今晚沁沁睡哪间房?”严朗转向我,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征求意见的模样。在外人眼中,严朗对我百般疼爱,结婚之后,家里的大小事务,向来都由我一人定夺。
看着他还在费力扮演着与表妹并不熟络的假象,我心中冷笑,却也只能配合着他们继续这场可笑的戏码。
我亲自为沁沁铺好了客房的被褥,安置她躺下后,才拉着眼神依旧恋恋不舍的严朗离开了房间。
半小时后,身旁传来严朗震天的呼噜声,我也阖上眼,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我即将进入深层睡眠的刹那,身侧的床垫传来一阵轻微的起伏,紧接着,门口传来玻璃杯倒地的清脆声响。我知道,是严朗起来了。
就在进卧室前,我特意在门口的地板上放了一个玻璃杯,就是为了试探他,在我睡着之后是否会有所异动。
他踮着脚,如同一只夜行的猫,小心翼翼地走到我的床前,确认我仍在“熟睡”,才放心地、慢吞吞地溜出了卧室。
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去了客房。毕竟,那里不仅有年轻貌美的表妹,还有他心心念念的亲生骨肉。
我缓缓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了早已安装好的、正对着客房床铺的针孔摄像头。
镜头里,严朗正与沁沁如胶似漆地纠缠,两人的唇舌难分难解,直到沁沁的脸颊涨得通红,严朗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她不会听见吧?”沁沁喘息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没事儿,咱们家房子隔音好得很,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严朗的语气里满是满不在乎。
“我想睡主卧,”沁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满与娇嗔,“我找人算过了,主卧的风水好,有助于养胎。”
严朗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沁沁见状,立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说:“儿子啊,你看你爸爸,他根本就不爱你,都怪妈妈没用。”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严朗立刻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宝贝,你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又过了许久,严朗才鬼鬼祟祟地回到主卧,轻手轻脚地躺回我身边,继续装睡。
第二天清晨,沁沁破天荒地早起做好了早餐,殷勤地为我拉开餐椅。我知道,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今天这般做派,看来是要正式向我摊牌了。
第三章:摊牌
“姐,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了。”沁沁端着一杯牛奶放到我面前,脸上挂着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我优雅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抬起眼帘,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我怀孕了。”沁沁的脸上浮现出两团娇羞的红晕,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严朗。
我的目光在她和严朗之间来回流转,严朗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切地撇清关系:“老婆,你看我干什么?孩子又不是我的。”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热,太过洞悉,让严朗的否认显得欲盖弥彰,沁沁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没说是你的啊?”我放下手中的鸡蛋,慢条斯理地开口,“只是你这心虚的表情,实在不得不让我多想。难道……这孩子当真是你的?”
“姐,我现在一个人住,家里冷冷清清,人气不旺,医生说这样不利于保胎,所以我想……我想搬过来跟你和姐夫一起住。”沁沁生怕我继续追问下去,赶紧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和盘托出。
“孩子的父亲是谁?我认识吗?”我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沁沁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当即为我上演了一出“酒后乱性,惨遭始乱终弃”的苦情戏码。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她甚至还配合着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沁沁,你还这么年轻,这个孩子……要不还是打了吧?我和你姐夫陪你去医院。”我拿起餐巾纸,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语气平静地提议。
“不能打!”严朗“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怎么能打呢?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沁沁立刻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严朗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脸色通红地坐下,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沁沁身体本来就差,打胎对她身体影响太大了。”
沁沁也立刻支支吾吾地附和:“是啊,姐,我爱这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打掉他的。”
看着她那一脸坚决的模样,我心里乐开了花。我本来还担心她会因为心虚而选择放弃这个孩子,但见她如此坚定,我便彻底放心了。
我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我便起身准备出门上班。我站在门口的衣帽架前,慢悠悠地穿上大衣,听着身后传来严朗与沁沁压低声音的嘀咕。
我故意磨蹭了许久,沁沁终于按捺不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央求:“姐,那养胎这段时间,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住下?就当是……借借你家的人气。”
我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严朗立刻心领神会地帮腔:“让沁沁住下也好啊,老婆你不是经常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吗?正好她能陪陪你。而且,跟怀孕的人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容易沾上喜气,指不定咱们俩马上也就有孩子了。”
我故作沉思了足足两分钟,期间,沁沁一直摇晃着我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央求。严朗也在一旁用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最终裁决。
“那……行吧,你就住下吧。”
说完这句话,我便穿好衣服,背上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坐在小区的花园长椅上,我透过楼上客厅的窗户,清晰地看到,严朗和沁沁激动地紧紧相拥在一起。
沁沁能够名正言顺地在我家住下,由我这个“正宫”亲自看着她养胎,这样就不会出任何差池。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第四章:隐忍
沁沁如愿以偿地在我们家住了下来。为了让她能安心养胎,我甚至主动将家里采光最好、最宽敞的主卧室让给了她。
严朗的工作,也从那天起,突然变得不再繁忙。他每天都准时下班回家,耐心地陪在沁沁身边,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进行所谓的“胎教”。
与他相反,我的工作却莫名其妙地忙碌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加班和出差接踵而至。
“要不还是请个保姆吧,这样家里也好有人能时时刻刻照顾着沁沁。”我一脸担忧地对严朗提议。
他立刻板起脸,严词拒绝:“你表妹是有多娇贵?我能让她在家住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请保姆?”
看着他那一脸愠怒、努力扮演着“不情不愿的姐夫”的模样,我真的很想笑。为了将这场戏演得逼真,为了将我彻底蒙在鼓里,严朗也算是煞费苦心。
“那……要不让妈从老家过来帮帮忙?”我再次试探地询问他的意见。
“不行,妈在老家也没闲着。”这一次,他回绝得更加坚决。
“我自己可以的,姐,你别担心,你专心忙你的工作就行。”沁沁也适时地表现出她的“懂事”。
于是,在沁沁的整个孕期,严朗都像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鞍前马后地陪着她做每一次产检,陪她一起逛遍了城里所有的母婴店,为她买来了各种昂贵的孕妇用品。
而这些“战利品”,全都被沁沁精心拍摄后,发布在了她的社交账号上。无数不明真相的宝妈被她所营造出的“幸福孕期”所吸引,在评论区里留下了无数艳羡的恭维。
“姐妹,你老公对你真好,我家那位,整个孕期就参与了那么五分钟。”
“就是啊,我挺着个大肚子,还得操持全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真的好羡慕你。”
“这种绝世好男人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孕妈妈!”
我躺在异地出差的酒店大床上,一边刷着沁沁发布的炫耀视频,一边时不时地切换到家里的监控画面。
等到沁沁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我的婆婆,终于风尘仆仆地从老家赶了过来。
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正是严朗蹲在卫生间里,耐心地为沁沁清洗内裤的场景。她当即冲了过去,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伺候人的脏活?你媳妇死到哪里去了?”
婆婆一脸心疼地看着严朗,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在卧室里四处搜寻着我的身影。
当她看见正躺在床上悠闲看电视的沁沁时,立刻怒火中烧,冲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这个懒骨头,居然敢使唤我儿子给你洗内裤,你快给老娘滚起来!”
她一边骂,一边挽起袖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朝着沁沁的脸上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沁沁尖叫起来,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
严朗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手上的洗衣泡沫都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赶紧拉住了还想动手的母亲和准备还手的沁沁。
然而,当婆婆的视线落在沁沁那如同气球般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时,脸上的怒容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她立刻将手腕上那只成色极好的传家宝玉镯取了下来,戴在了沁沁的手上。
沁沁脸上的疼痛似乎瞬间消失了,她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笑得合不拢嘴。
当晚,我出差回到家。得到婆婆“官方认证”的沁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手腕,展示着那只本该属于我的镯子。
见我始终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沁沁又主动挑衅:“姐,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想好了,等孩子满月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好啊,”我微笑着回应,“我也会好好为你准备一份回礼的。”
第五章:收网
沁沁生产那天,婆婆和严朗寸步不离地守在产房外,脸上的焦急与期盼,生怕孩子会出半点差池。
当护士将孩子抱出来后,他们俩便神神秘秘地将孩子抱上了车,那辆车,径直驶向了本市收费最高、也是医疗条件最好的私立医院。
而我,则独自留在病房里,等待着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的沁沁苏醒。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孩子的“健康”,她选择了顺产。孩子的个头很大,她的下体撕裂得十分严重。
苏醒后,沁沁痛得脸色发白,第一件事便是虚弱地在病房里寻找着孩子和严朗的身影。
“姐,孩子呢?”她声音嘶哑地问我,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孩子刚出生,护士抱去做全面检查了,你放心。”我怕她察觉出什么猫腻,赶紧编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搪塞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将她从病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她立刻拿起手机,一脸焦急地发着信息。
很快,严朗和婆婆便抱着两个婴儿,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只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不悦。
“姐夫……不,姐你快看看,这两个孩子多漂亮。”沁沁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巨大喜悦,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为了给他们一家三口提供“私密”的交流空间,我以婆婆奔波劳累了一天为由,带着她离开了病房。
很快,就到了沁沁孩子满月宴的日子。严朗说,为了帮我这个“正牌妻子”撑足场面,他特意在全市地段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大摆宴席。我微笑着默许了。
满月宴这天,严朗一早便带着沁沁和两个孩子去了酒店。而我,则被他们理所当然地,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眼看着宴会时间将近,我才带着为我的好表妹精心准备的“惊喜”,施施然地来到了宴会大厅。
严朗和沁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并肩站在酒店门口迎宾,那副模样,俨然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
见到我来了,沁沁脸上的炫耀之色更浓,故意抱着孩子,将身体往严朗的身上贴了贴。
宴会开始后,沁沁拿起话筒,首先用甜美的声音表达了初为人母的喜悦,随即,她将严朗邀请上台。她举起话筒,深情款款地对严朗说:“整个孕期,都辛苦你了,你真的是天底下最称职的父亲。”
说完,她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娇羞,场下的宾客听完她的话,立刻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孩子的父亲怎么会是严朗?”
“我早就说了吧,这件事肯定有猫腻,不然严朗怎么会站在门口迎宾?”
“这……这算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严家居然还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办宴席。”
“管他光彩不光彩,反正严家也不差这点钱。对了,他那个正牌妻子来了吗?”
宾客们一边议论,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我的身影。当他们看到我也在场时,议论声就更大了。
在众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严朗不得不接过话筒,含糊其辞地说:“感谢大家今天能来赴宴,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见他不敢正面回应这个问题,沁沁一把夺过话筒,声音陡然拔高:“大家的议论我也都听到了,没错,朗哥的妻子,是我的表姐。”
她刚说完,台下便传来一阵意味深长的嘘声。
“但是!”她话锋一转,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沓早就准备好的材料,高高举起,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患有不孕症,嫁到我们严家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
“朗哥心善,忍了她这么多年,但她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时候该把严太太的位置让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将那份伪造的不孕证明,狠狠地拍在了我的桌子上。
“你说我说的对吗?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
沁沁终于撕下了之前那副乖巧温顺的假面,向我露出了她最恶毒的獠牙。
我却低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我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对我,良心不会痛吗?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顿了顿,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哦,我忘了,像你这种爬姐夫的床,还敢明目张胆上门逼宫的人,应该是没有良心,也没有父母教养的吧。”
话音刚落,我的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我的人,是沁沁的父亲,我那个消失了许久的小姨夫。而沁沁的脸上,也瞬间露出了一抹极致的恐惧。
第六章:审判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站稳了身体,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满身酒气的男人,我的小姨夫。
他抡起胳膊,似乎还想对沁沁动手,却被反应过来的严朗一脚踹翻在地。
“是谁让他进来的!”沁沁惊恐地躲在严朗身后,尖叫着,“快点把他赶出去!”
酒店的保安应声赶来,可我那小姨夫力气极大,挣脱了保安的控制,顺手抄起桌上切蛋糕的餐刀,就朝着沁沁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伤害沁沁时,他却虚晃一枪,转身抱起了婴儿车里的男婴。
小姨夫一手抱着沁沁的儿子,一手用餐刀抵着婴儿娇嫩的脖颈,严朗和沁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赔钱货!老子白养你了!”小姨夫双眼通红,状若疯癫,“老子在牢里吃苦受罪,你倒好,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还跟别的男人生野种,丢尽了我的老脸!看老子今天不弄死这个小杂种!”
他手中的餐刀微微用力,孩子的脖子上立刻渗出了一道血痕,婴儿吃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宴会厅里的宾客们瞬间乱作一团,已经有人悄悄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别冲动!我拿这个孩子跟你交换!”严朗情急之下,竟然举起了沁沁的女儿,想跟小姨夫谈判。
“朗哥,不行!那也是我们的孩子啊!”沁沁想要阻拦,却被严朗一脚踹开。
小姨夫知道严朗最宝贝他这个儿子,根本没有交换的意思,反倒是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严朗的脸上焦急万分,而小姨夫则开始悠闲地提出他的条件。
就在严朗答应了他所有条件,准备交换孩子的那一刻,他猛地一拉,小姨夫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前倒去。沁沁眼疾手快,拿起餐桌上另一把餐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小姨夫的脖子划了过去。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小姨夫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临死前,他伸出手指着我的方向,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不是说……这事儿能成……你这个毒妇……”
沁沁此时才终于明白,小姨夫之所以能顺利进入宴会大厅,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搞的鬼。
“好啊!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居然还敢专门找人来捣乱,看我不打死你!”
沁沁伸出手就要来打我,却被我反身一拧,轻松地压倒在地。
“朗哥,快帮我!是她嫉妒我,才找人来害我的!”沁沁吃痛地向严朗求救。
严朗却只顾着抱着他的宝贝儿子,仔细地查看伤口,丝毫没有要理会沁沁的意思。
宾客们看着这场闹剧,当他们也反应过来是我找来了小姨夫之后,他们对我脸上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
“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放个杀人犯进来。”
“你说的对,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会出轨,多半也是因为家里的女人不行。”
“严家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好吃好喝地供了她三年,我看啊,今天她肯定要被扫地出门了。”
听着宾客们的议论,沁沁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得意。她摇晃着严朗的胳膊,向他撒娇:“朗哥,快点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给她,让她赶紧滚出我们家!”
严朗脸上最后一丝不忍的神色也消失了。他从怀里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我的手上,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的声音对我说:“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你赶紧签字吧,再继续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接过那份协议,翻看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平静地说道:“签字可以,但我需要补偿。”
“还想要钱?”沁沁立刻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我嗤之以鼻,“朗哥好吃好喝地供了你三年,你居然还不知足?他没让你净身出户,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保安来驱赶我,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问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厚颜无耻地提出这个要求的?”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B超化验单,轻轻地放在了她的面前,也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就凭,我曾经也为严朗,怀过一个孩子。”
我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激起千层涟漪。顷刻间,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凝固了,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其中,也包括我名义上的丈夫,严朗。
我那娇弱的表妹,严沁,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她捂着嘴,发出一连串夸张而尖锐的笑声,眼角却不见半分笑意:“我的好姐姐,你怕不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吧?你忘了,你可是被判了‘死刑’的不孕症啊。”
严朗也转过头,眉头紧锁,那张我曾深爱过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审视与不耐:“你怀过孕?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有理会严沁的嘲讽,只是从随身的手包里,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B超报告单,轻轻推到严朗面前,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在你陪着她,满心欢喜地做产检那天,我也怀孕了。”
严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夺过那张薄薄的纸,难以置信地翻看着,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专家都亲口说了,你有不孕症,是你亲口承认的!”
我冷笑一声,目光越过她,直视着脸色同样瞬息万变的严朗:“你手上那份所谓的不孕证明,不过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戏剧中的一个小道具罢了,就连开具证明的专家,也是我为你请来的演员。”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严沁的声音变得尖利,她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充满优越感的讥讽,“难道你不想为朗哥生孩子?姐姐,你别发疯了,你就是想在离婚的时候,多讹诈一些赔偿罢了!”
严朗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下脸,声音冷硬:“你不能生育是事实,你想多要些钱,我们可以私下商量,但你不要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来欺骗我。”
“都要分道扬镳了,我骗你还有必要吗?”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严朗,我实话告诉你,当我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我非但没有难过,反而不知道有多高兴。”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宾客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瞬间转变为鄙夷与不解,他们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吧,离婚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女人已经疯了。”
“朗哥,你别听她的!”严沁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紧紧挽住严朗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吹风,“她就是想多骗你点钱,她从小就喜欢撒谎,你忘了她是怎么骗你的吗?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生怕严朗会因为我曾经怀过孕,而在财产分割上对我心软,不遗余力地在我身上泼着脏水。
我没有动怒,只是将视线转向严沁,那双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与我如出一辙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怜悯:“严沁,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生下这对龙凤胎,是件天大的好事吧?”
“当然了!不像你,连只蛋都下不出来,你自然无法体会成为一个母亲是多么幸福。”她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满足与骄傲,挺了挺胸膛。
“是吗?”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倘若我告诉你,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严朗,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你,还会这么想吗?”
我话音刚落,严朗的脸色瞬间剧变。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指使着不远处的保安,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看见我那副欲言又-止、饱含深意的表情,以及严朗一反常态的激烈反应,严沁那颗本就不甚聪明的脑袋里,终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她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为了得到真相,她张开双臂,像个护食的母兽,挡在了我和那几个准备上前来拉扯我的保安之间。
严朗气急败坏地从台上冲下来,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严沁。
也就在这时,宾客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他们指着我们身后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骇然。严朗看到众人的反应,也下意识地回头,当他看清屏幕上播放的内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急忙转身,手脚并用地想爬上台去关掉视频,可一切都太晚了。等他踉踉跄跄地扑到播放设备前时,那段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视频,已经播放完毕。
“我的天,严家也太黑心了吧?连襁褓中的婴儿都要算计!”
“那个病床上的女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好像是严朗的前女友吧?不是说早就出国定居了吗?”
“视频里的那个小男孩是谁?为什么会叫严朗爸爸?”
严沁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转向严朗,声音颤抖地质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要拿我们的孩子,去做什么?”
严朗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被撕碎,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淡漠与残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跟她,一起滚蛋就行。”
说罢,他转过头,面色狠厉地盯着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大概是上天也在可怜我吧。你还记得那次我生日吗?”
严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在我生日那天,就已经暴露了。
婚后,严朗对我一直不错,但他很少带我回他老家。有事也总是婆婆来我们这边。每次婆婆过来,总是忧心忡忡,拉着严朗在客厅里窃窃私语,离开时,又总是不停地催促我赶紧生孩子。
去年我生日,我亲手做了一桌子菜,想着两人能好好庆祝一番。可严朗只吃了两口,就神色焦急地匆匆离开了。我以为是婆婆出了什么事,便悄悄打了车,一路跟了过去。
他将车停在了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我赶紧追了上去。在VIP病房外,我看见了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的婆婆。既然婆婆没事,那躺在里面的,又是谁?
为了探知真相,我花了一万块,从一个护工那里租了一身工作服,混进了病房。
而从病房出来的那一刻,我几乎站立不稳。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巨大的骗局里。
病房里住着的,是他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前妻。他们不仅在国外注册结了婚,还有一个患了白血病、急需骨髓和脐带血救命的孩子。而他的前妻,也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现代医学束手无策。
为了拯救他心爱的妻儿,严朗跑遍了所有灵验的道观,最终求来了一个阴毒无比的法子——找到一个与他前妻生辰八字相合的女人,让她生下孩子,然后用新生儿的命,去换他妻儿的命。
而我,就是被他精心选中的那个“幸运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家世平平、相貌普通的我,能让他一见钟情,掷千金娶我过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迟迟怀不上孩子时,他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我一直以为那是爱,直到从病房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不过是包裹着致命毒药的糖衣,背后早已冷汗涔涔。
后来,我一直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他这个恶魔。恰在此时,我的表妹,严沁,来城里工作。
偶然间,严朗得知严沁的出生年月与我只相差几天,而我这边又迟迟没有动静,他前妻和孩子的病情却在不断恶化。于是,他便将目标,转移到了严沁身上。
视频里,严朗和婆婆抱着严沁刚出生的龙凤胎,站在那个骨瘦如柴的前妻病床前。
严朗深情款款地对床上的女人许诺:“欣欣,你再等等,等到孩子满周岁,我就让她们跟你换命。”
这段视频,是严沁生产那天,我用提前夹在严朗衣领上的针孔摄像头偷拍的。他们俩那么焦急地抱着孩子离开医院,就是为了去救他的前妻和孩子。
可人算不如天算,筹谋已久的他还是失算了。新生儿的脐带血并没有立刻救活他病重的孩子,而那个所谓的“换命”之术,也必须等到婴儿满周岁才能施行。
于是,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稳住严沁,对她百依百顺,才会答应她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
得知真相的严沁,双眼猩红,她疯了似的朝婴儿车跑过去,想要带走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失败了。
严沁被严朗一脚狠狠踹倒在地。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不死心地在地上挣扎着向前爬去,拼尽全力想要够到那辆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婴儿车。
眼看她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婴儿车的车轮,严朗却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上。那力道之大,竟将她新做的、镶着水钻的美甲都踩得碎裂变形,鲜血瞬间从她的指尖汩汩流出。
“你这个贱女人,休想!我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你,你休想坏了我的好事!”
宴会厅里的宾客们,眼见严朗如同疯魔一般对着一个刚生产完的弱女子拳打脚踢,纷纷惊恐地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可哪怕再痛,严沁也死活没有松开那只紧紧扒着婴儿车的手。
我趁机绕到严朗身后,他正发疯一样,一脚接一脚地踢向严沁的肚子和胸口。哪怕严沁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她也死死地抓着婴儿车不放。
严朗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严沁和那两个孩子身上。严沁虽然可恨,但我终究不忍心看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成为别人换命的牺牲品。我心一横,抄起餐桌上的红酒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严朗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我砸碎了两个酒瓶,他才踉跄了一下,摸着流血的额头,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
“只顾着收拾这个小贱货了,竟然忘了还有你!要不是你,这一切怎么会失控?谁都不能阻挡我救欣欣,谁拦我,谁就得死!”
他面色黑沉如墨,抄起桌上另一个酒瓶,疯了一样朝我砸过来。我躲闪不及,头上沉沉地挨了一下,整个人天旋地转,晕乎乎地向后倒去。
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抵在身后的墙壁上,眼中射出毒蛇般的仇恨光芒:“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得掉吗?你、她,还有那两个小崽子,都逃不掉!等到我救活了欣欣,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我脑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开始出现阵阵黑影。我拼命地扣着他那双如同铁钳般的手,双腿无力地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
旁观的宾客们,眼见严朗已经彻底疯了,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只敢举着手机远远地拍摄视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正当我以为自己今天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严朗突然捂着胸口,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
“去死吧,你这个死变态!” 满脸是血的严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后面用餐刀狠狠地扎中了严朗的心脏。
可她力气太小了,再加上受了重伤,这一刀不仅没有杀死严朗,反而彻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推开严沁,整个人脱力地倒在地上。
严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把水果刀,一步步朝着严沁走去。
严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就要扎在她身上,我铆足了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撞向了严朗。
“走,快走,我带你出去!”我搀扶起虚弱的严沁,推着婴儿车,艰难地往外走去。
严朗跌跌撞撞地从身后追上来,他嘴里念念有词,像个疯子:“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全部都要给我和欣欣陪葬!”
我拖着严沁,推着婴儿车,走得非常缓慢。眼看严朗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严沁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神色。
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掰开我搀扶着她的手,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转身就朝严朗身上砸去。
她和严朗扭打成一团,我把婴儿车推到安全的地方,立刻折返回去找她。
这个时候,严朗已经被严沁打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沁沁,快跟我离开,他现在威胁不到我们了!”
我伸手去拉她,可严沁却举起餐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严朗的心脏,狠狠地扎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严朗渐渐没了动静。
严沁的手上沾满了严朗的鲜血,她整个人脸色惨白如纸,她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外面传来一阵阵尖锐的警笛声,严沁用尽全身力气对我说:“姐,你能把孩子抱过来,让我再看一眼吗?”
我赶紧去推婴儿车,车子里,两个孩子睡得非常安详,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严沁想伸手去抱他们,但她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伸出去的手,缓缓地缩了回去。
“姐,我不是非要抢你的东西,”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爸妈要你,不要我?明明,我们是一起出生的。”
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严沁从小就处处与我针锋相对。原来我的猜想,真的没错。她真的是我的,亲妹妹。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原来是小姨不能生育,妈妈可怜自己的妹妹,便狠心让小姨抱走了一个孩子。刚开始,小姨还在的时候,小姨夫对她还算过得去。但等小姨生病去世后,小姨夫便经常对她拳打脚踢。也是在小姨夫一次醉酒后,她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从此以后,她便恨毒了我。
“其实,你可以不用杀了他的,你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我不解地问她。
“严家有权有势,我不杀了他,我保不住我的孩子们。”
“姐,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但孩子是无辜的。”
警察冲进来后,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和满身是血的严沁,当场就把她控制了起来。
“姐,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被带走的时候,严沁站在门口,对着我,重重地跪了下来。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孤独的背影,我只后悔,刚刚为什么没能及时拉住她。
哪怕她不动手,严朗也难逃法网。
在严沁在家养胎的那段时间,我借着外出出差的机会,暗中调查了很多关于严朗和他前妻的事情。
我惊奇地发现,所谓的“换命”之事,严朗并不是第一次做。
他刚回国没多久,就找过一个女大学生,为他前妻“换命”。也确实,那段时间,他前妻的身体好了不少。
我顺着那个女大学生的线索一路往下查,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换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幌子。
那群所谓的“得道高人”,不过是借着帮人治疗不治之症的名头,让那些绝望的病人家属,负责为他们寻找健康的“供体”,他们再用这些健康人的生命,去救治那些愿意出高价的、病入膏肓的富人。
对于这个真相,严朗是心知明镜的。但他亲眼见证了前妻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不仅一直默许着这群道士的恶行,甚至还主动帮助他们,推荐了许多和他一样走投无路的客户。
他为了让前妻能活下去,早已丧失了最后的人性。
这些他深度参与其中的证据,我早已收集齐全,只等到满月宴结束,我便会全部亲手交到警察手中。
到时候,等待严朗的,只有法律最正义的裁决。
严沁的案子宣判那天,我出庭了。她整个人更瘦了,站在法庭上,单薄得就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纸。
她被判了十年。判决下来后,她委托律师给我带来了一份弃养证明和一份领养手续同意书。
她不想影响两个孩子的未来,主动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并且希望由我来抚养这两个孩子。
面对她最后的请求,我同意了。
那群为非作歹的道士也被一网打尽,所有参与其中的主谋,全部都被判处了极刑。
宣判那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严朗的前妻,死了。
那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拿到严朗和他前妻骨灰的那天,我将他俩的骨灰,全部倒进了城市的下水道里。
既然严朗那么爱她,死后,我也得让他俩好好“团聚”。
我凭借着提前签订好的离婚协议书,分到了严家一半的财产。表妹的那对龙凤胎,也在我的抚养下,聪明伶俐地健康长大。
来源:智者青山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