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去湖北当兵时领到5块饼,4块给妈,一块留着自己吃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5 09:31 1

摘要:1976年3月12日凌晨,天色灰蒙,村口柏油路还冒着寒气。公社大喇叭里播完《东方红》,我扛着背包,准备踏上那趟去湖北的新兵车。脚下是还带着露水的泥土,肩头却已感觉到军装的分量。

1976年3月12日凌晨,天色灰蒙,村口柏油路还冒着寒气。公社大喇叭里播完《东方红》,我扛着背包,准备踏上那趟去湖北的新兵车。脚下是还带着露水的泥土,肩头却已感觉到军装的分量。

先得上山。父亲的土坟在栗子树旁,草长得乱。我蹲下,把草一把把拽掉,土气扑脸,却很踏实。“爸,我也要穿这身绿军装了,放心。”一句话说完,山风吹过,树叶沙沙,好像应答。

村子还是老样子,黄泥墙、石板路、窄窄的沟渠。走过邻居家门口,狗叫了两声又趴下,它认得人。那天傍晚,母亲把家里能找出的细粮都拿来做砂仁饼,一共五块。她唠叨:“人走远路,得吃饱。”话说得普通,却透着担忧。

翌日,县武装部操场上站满了人,个子高的排一边,矮的排另一边。我一米五几,被分到最末尾。发装备的时候,裤腿比我腰还宽,袖管盖到手指尖。有人举小镜子左看右看,有意思的是,那镜子还是他媳妇送的订婚礼。笑声此起彼伏,一下把紧张冲淡了。

第二天早晨,每人分到五块砂仁饼。我暗暗掂量:一块要五角钱,相当于家里十来个工分。我把四块塞进母亲手里。她推回来,我又塞回去。僵持片刻,她叹了口气:“那好,你别饿着。”这简短对话,清晰得像刻在木板上。

上卡车时,乡亲们围成一圈,母亲在人群里追着车跑了二十多米,声音被风撕碎:“北方冷,穿厚点!”车一拐弯,她的身影被青烟挡住,我心口像揣了块烧红的铁。

火车是军列老式闷罐车厢,窗子只有手掌大的洞。车厢铺稻草,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小小的空间混着汗味、稻草味,还有金属油漆味。有人趴窗口看夜色,不识趣地感叹:“这铁家伙趴着都飞,站起来还得了?”一句土话引来哄笑,里面夹杂紧张,也夹杂豪气。

隧道多。车钻进山腹,一黑到底。黑暗里,喜欢恶作剧的猛地扑向老实人,几下拳脚,大家却都乐。没有灯,靠的是胆子。那三天,我们的笑声比车轮声还响。

列车在河南信阳补给。军供站的大锅热气蒸腾,一勺勺猪肉立在白米饭上,油光发亮。农村娃平常一年难见肥肉,如今能敞开吃,都像饿狼扑食。队伍虽乱,可没闹事,纪律在心里绷着弦。那一顿,我盛了足足两大碗,吃完直打嗝,心里踏实——肚子满,腰杆也硬。

三日后,车停在湖北襄北一个小站。月台荒凉,几排瓦房裂着缝,窗子糊塑料皮。远处沙地黄得刺眼,没几棵树。心里那点对“军营花园”的幻想瞬间碎了,不过没人抱怨,全都抿嘴,背包一紧,跟着队伍走。

营房叫清河农场,新兵连和农垦连混编。挑水要到一里外的小河凿冰。十几个新兵抬一根扁担,吭哧吭哧地走回来,肩膀磨出血印,再洗把脸,算热身。没有商店,没有邮局,连电灯也没有,晚上一盏油灯淡黄摇曳,把影子拉得老长。

新兵连要选骨干,指导员问谁识几个字,大家推我。我被点成副班长,算是“小官”。津贴六元,一发到手就紧紧攥着,比过年分口粮还激动。这六元,在公社能换三百多斤玉米,用不着多想,却不舍得花。

日子排得满:清晨五点吹哨,出操,跑五公里;回来叠被成豆腐块;再练队列、正步、军体拳。站军姿最磨人,太阳毒辣,汗顺着下巴滴,裤腿像贴上盐霜。腰酸得发抖也得挺直,心里默念:坚持一分钟,就离合格兵再近一点。

训练间隙,连队照例学习理论,灯光昏暗,大家依次朗读《毛选》。读得磕磕巴巴,也没人笑,都是认真听。有人在本子上记下生字,回宿舍对着火柴盒上的商标练,手指冻得僵也不撒笔。

冬夜冷,土地炕烧柴草,呼呼风声透过砖缝。被窝里却热闹,谁收到了家书,就掏出来念,念完就塞进枕头底。那年通讯慢,一封信来回要二十天,字迹常被汗浸透,可没人嫌糊。

艰苦是真艰苦,但每个人都清楚,此刻吃的每一分苦,都在往肩章上添分量。想起出发那天母亲的背影,想起坟头上父亲的军功章,心里像有火在烧。饼早吃光了,可那股劲儿,一直撑着人往前走。

来源:逻辑文史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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