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欣赏的是那些身材火辣、曲线优美的美女,像你这样的小豆芽没机会。”
回到高中时代,我不小心撞到了未来伴侣的怀里。
那时他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他调侃地说:
“我欣赏的是那些身材火辣、曲线优美的美女,像你这样的小豆芽没机会。”
我点头表示理解:“你挡着我追求学霸了。”
后来,学校里流传着我和学霸的绯闻。
他却慌了神,把我逼到墙角威胁:
“迟暖,你要是敢早恋,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的回忆。
我还没站稳脚跟,头顶就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迟暖,你也开始对我投怀送抱了?”
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孔。
那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带着笑意,似乎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情感。
这张脸我看了无数次,但每次看到都会让我心跳加速。
他叫放野,我的丈夫,或者说,是我前世的丈夫。
“还不松手?就这么喜欢我?”
“可惜……”他的话音一顿,带着笑意瞥了我一眼。
“我喜欢的是那些腰肢纤细、长腿的美女,你这种豆芽菜……没戏。”
是的,我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以至于在我们前世的婚姻中,即使过了一年多,他也从未碰过我。
我松开了手,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几步。
“你挡着我去找学神了。”
我绕过他,正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了书包。
“都放学了,你不跟我回家,还找什么学神?”
我夺回书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管我。”
“迟暖,你胆子肥了?要不是老爷子吩咐,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他不顾我的反抗,一把抱住我,强行把我塞进了车里。
我气得脸都红了,推开他:“离我远点!”
他眼角微微上扬,故意又靠近了一些:
“你今天怎么了?像个小河豚一样,脾气这么大。”
他见我没搭理,轻轻笑了笑,然后用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
“这就不高兴了?”
“别碰我!”我推开他的手,扭头看向车窗外。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那些女人挑衅我的场景。
那些身材火辣的女人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你这身板,能勾起陆少爷的兴趣吗?”
然后她随意地拉低衣领,露出那些暧昧的印记。
“你见过他在床上狂野的样子吗?”
那一刻,我感到恶心,差点吐出来。
我和放野的婚姻,始于陆迟两家酒后的一句玩笑话。
那时候我们还小,我的父母也都健在。
后来父母意外去世,我被陆家收养。
没想到陆爸爸是个守信用的人,我大学毕业后,他就逼着放野娶我。
可能也是没办法,放野没拒绝。
我对这段婚姻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我是外貌协会的,放野长得确实帅。
就算没有爱情,把他当摆设看着也舒服。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他的花心,但事实证明我做不到。
而且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内心深处,是喜欢他的。
我竟然喜欢一个渣男,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
所以我立刻向放野提出离婚,迅速搬出了陆家。
车子在路上行驶,我却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
直到被对面的大车撞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
迎面而来的是放野说我豆芽菜的话,这无疑又触动了我的痛处。
可能是因为我是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发育比同龄人慢。
整个人总是显得幼稚。
即使三年前被接回陆家细心调养,身体发育还是没跟上同龄人。
行了,这事儿算我不对,来,喝杯奶,消消火。放野把一瓶牛奶递给我,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我气得差点就把牛奶砸他脑袋上。
无论是现在的放野,还是六年后的他,都让人烦。
他不停地跟我搭话,一边还玩弄着我的一缕头发。
当我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到另一边车窗时,他突然让司机停车。
车窗摇下,我听到放野在路边吹了声口哨。
“美女,要去哪儿?需要搭个顺风车吗?”
我转头一看,是穿着黑色皮裙、背着琴盒、风格独特的姜软。
她是A大的校园女神,放野为了追她,可没少往A大跑。
他成绩垫底,却还敢说要女神等他考上A大。
姜软没注意到后排的我,正准备开车门。
放野指了指副驾驶:“美女坐这儿吧,我家小祖宗不高兴,不让我靠近。”
姜软转头对我微笑点头。
她一上车,放野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了。
耳边全是他夸姜软的话。
说她裙子好看,说她的小辫子漂亮……
姜软确实漂亮,完全符合放野的审美。
只可惜,前世放野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他娶女神的梦彻底破灭了。
姜软成了一支校园外乐队的成员,她担任吉他手的角色。
今晚,他们将在一家酒吧里进行表演。
她邀请了放野和我去观看他们的演出。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复习,试图推辞。
但放野不答应,霸道地把我拽进了酒吧。
“就知道埋头苦读,人都变呆了。”
面对已经长到一米八的放野,我感觉自己就像只无力反抗的小鸡。
除了抱怨他的专横,我别无他法。
我们坐下后,姜软先行一步,去后台准备。
几首小情歌表演完毕,轮到了姜软的乐队。
与之前的抒情曲风不同,他们一开嗓就点燃了整个现场。
连我都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过去。
姜软在台上弹吉他的样子,魅力四射。
女孩子一旦帅气起来,男孩子都得靠边站,这一点在姜软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不得不承认,放野的眼光真是不错。
姜软是那种连我都会为之心动的人。
一只手在我面前挥了挥:“看呆了?有这么好看吗?”
“对,很酷。”
我推开放野的手,为台上的表演热烈鼓掌。
“有我酷吗?”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作为对他自恋的回应。
放野啧了一声,摇摇头:“没见过世面,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酷。”
台上的表演刚结束,他站起身,走向舞台,和打鼓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接替了他的位置。
在聚光灯下,他朝我眨了眨眼,好像在说:“看好了。”
带着几分不羁和野性,他轻松地用鼓点让全场观众热血沸腾。
人群中开始有人尖叫拍照:“那个打鼓的男生太帅了!”
连姜软都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放野在我背后倒着走,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对我说:“瞧瞧,我比那些职业乐手还要酷吧。”
“就凭我这张脸,要是进了娱乐圈,那绝对是顶尖中的顶尖。”
“放野。”姜软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放野停下脚步,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盯着她:“怎么了?”
姜软走到他跟前,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在场又犹豫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车里等。”我识趣地给他们腾出空间。
坐在车里,我注视着昏暗灯光下两人相对而立。
姜软轻轻将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脸上带着些许羞涩。
她紧握拳头,仿佛在积攒最后的勇气,然后踮起脚尖,轻吻了放野的脸颊。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放野的目光突然转向我这边。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我还是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移开视线。
回到车上,放野随意地擦了擦脸颊:“你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没看到。”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我的头:“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
“还在为今天我开玩笑说你是豆芽菜生气?”
我推开他的手,不想搭理他。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饭就回房间了。
拿出练习册,看着那些陌生的题目,我感到头脑发胀,最后只能合上书,上床睡觉。
昏昏欲睡的大脑里,各种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仿佛要把我的大脑撑爆。
慢慢地,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炉里,连骨头都烧得疼痛难忍。
在朦胧的意识里,我似乎瞥见了放野的面容,那扭曲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臂想要搂住我,我注视着他的面庞,不由自主地哭泣起来。
我带着厌恶将他的脸推开,但他仍旧想要靠近。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朝他的脸抓去。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拥入怀中,耳边是他急切而又压抑的安慰。
“宝贝,乖一点,去了医院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依偎在放野的怀抱里,全身上下都感到无力。
他从背后环绕着我,正握着我的手在修剪指甲。
我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直到他剪完最后一个指甲,我才微微转动头部,抬头望向他。
那张英俊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抓痕。
“放野,你能做我的哥哥吗?”
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傻瓜,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哥哥吗?”
我那空虚的心灵瞬间被安全感填满,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也许前世我真的错了,比起成为情侣,成为亲人更适合我们。
想明白后,看放野都变得顺眼多了。
我有些心虚地指着他脸上的抓痕:“这是我抓的?”
他扶我靠在床头,拿起桌上的保温饭盒打开。
舀起一勺米粥送到我的嘴边:“除了你,还有谁敢动我的脸?”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对不起。
我伸手想要接过勺子自己吃,却被他躲开了。
“别乱动,你现在可是我的宝贝。
“老头子知道我没照顾好你,差点没从电话那头冲过来打我。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怎么消息那么灵通,家里肯定有内鬼,居然敢打我的小报告……”
听着他的抱怨,我突然想笑。
能有机会重来一次真好,这一次我一定会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病愈之后,我立马投身于学业的海洋。
而且,我每天开始主动喝牛奶,吃富含营养的食物,并且保持锻炼。
我深信,凭借我的努力,我能比上辈子发育得更好。
放野看到我报名参加了运动馆的瑜伽课程,他也报名了篮球。
通常放学后,他早就抱着电脑沉迷于游戏了。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没必要为了陪我而运动,我自己能行。”
他斜了我一眼,说:“谁说我是为了陪你,我只是手痒想打篮球。”
我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一个小时后,瑜伽课结束了,我是扶着墙走出教室的。
刚一出门,我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抓住,放野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腿怎么了?”
我欲哭无泪地回答:“抽筋了。”
他叹了口气,在我面前蹲下,说:“迟暖,你说你要是没有我怎么办?”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不用,我慢慢走就行。”
放野伸手一揽,直接用行动否定了我的意见。
“抱紧了,摔了别怪我。”
“放野,你放我下来!”
他做出要扔我的动作,吓得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恶作剧得逞,他开心地笑了:“这下老实了吧。”
我气得狠狠捏他的脸。
他突然加速跑了起来。
“放野,慢点,我怕!”
“说点好听的。”
“放野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放野这人真是个刺头,他简直就是世上最不讲理的家伙。
这是我听到他说我早恋时,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就在一周前,随堂测试结束后,我瞅着自己的成绩,那叫一个惨,于是我就去找隔壁班的学霸严昭,想向他请教学习上的难题。
毕竟,严昭可是出了名的学霸,而且他脾气好,耐心十足。
他的解题方法比老师讲的更通俗易懂,我以前就向他请教过。
这次我也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
严昭看完我的试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故意乱写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水平。”
我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我已经好几年没碰过高中的题目了,水平能不差吗?
“如果我说我一觉醒来,以前学的东西全忘了,你信不信?”
他没表态,只是低头开始给我讲解题目。
就这样过了一周,为了表示感谢,我也会给他带点好吃的。
时间一长,闲言碎语就传开了。
大家都说我是在故意装傻,以请教为名,实际上是在追求严昭。
甚至有人拍了错位照片发到校园论坛上。
明明是我在严昭耳边小声问问题,却被拍成了我在亲他。
我靠在他椅子上,却被拍成了我靠在他肩上。
我还没来得及看论坛上的这些照片,放野就突然出现了。
他一脸怒气地把我从严昭旁边的位置拉起来。
“放野,你这是在干嘛?”
我的手被他紧紧握住,疼得要命,他力气大得很,我怎么都挣脱不开。
被他硬拉出教室后,放野把我带进了一个空教室。
他把我困在双臂之间,严厉地训斥我:“迟暖,你才多大就想谈恋爱了?”
“我可没谈过恋爱!”
“那你对他又是亲又是贴的,这次亲脸,下次是不是得亲嘴了?”
“我告诉你,我真没谈,别乱给我扣帽子!”
从小到大,我还没被这么大声吼过,他不信我的话,我一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严昭担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迟暖,你在里面吗?”
放野的怒气更盛了:“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和他有联系,听到没?”
“我交什么朋友你管不着!我谈没谈恋爱也轮不到你操心!别插手我的生活!”
“你再给我说一遍!”放野一拳砸在门框上。
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敢瞪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迟暖,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谈恋爱,我就打断你的腿。”
教室另一扇门被推开,严昭冲了进来。
“放开她!”
“我教育我的人,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我用双手使劲推他:“我才不是你的人,该滚的是你。”
放野冷笑一声:“很好,我管不了你,是不是?那就找能管你的人来。”
两个小时后,我们在教导处。
放野的妈妈,严昭的父母都到了。
窗外走廊上,好多同学在看热闹。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辈子直到学生生涯结束,我都没被叫过家长。
这辈子倒是体验了一回社会性死亡。
罪魁祸首放野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等着看我被教训。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大家解释我和严昭没有谈恋爱。
严昭也说一切都是谣言。
并要求查出是谁在论坛上散布了那些错位的照片。
经过一番盘问和核实,真相终于大白了。
那个拍照的同学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并向我和严昭道了歉。
放野却怒气冲冲地揪住那人的衣领,大声斥责:“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谁让你乱拍的!”
“放野,放开他!瞧你这副德行。”陆母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向暖暖道歉。”
放野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但是,你们俩靠得那么近,这算什么?”
我正要发火,陆母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一天到晚像只花蝴蝶一样四处勾搭女孩子,还好意思管暖暖和同学的正常交往。”
放野还想争辩,却被陆母打断:“再敢顶嘴,我就停掉你所有的卡。”
“停我的卡干嘛,我还要给她买裙子呢。”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含糊其辞。
陆母以为他还在顶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转过头,向严昭表示感谢,并邀请他有空常来陆家做客。
放野冷哼一声,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
这场闹剧结束后,陆母又急匆匆地去忙工作了。
正好放学时间到了,放野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带我回家。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他气得深呼吸,手指弯曲想要敲我的头,却又放下。
回家时,放野帮我拉开后排车门,我却直接走向副驾驶。
晚餐时,长餐桌上,他坐在左边,我就坐在最右边。
他站起来想坐过来,我伸手阻止:“男女授受不亲。”
放野气得饭也不吃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临睡前,有人敲我的房门。
打开门,看到放野,我正要关门。
他却用脚挡住,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宝贝,别故意不理我了,行不行?”
一听到那个久违的称呼,我顿时愣住了。
爸妈在世的时候,他们总是这样呼唤我。
他们离世后,我封闭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刚被带到陆家时,我小心翼翼,不敢多言。
夜幕降临,我便躲进被窝里哭泣。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他们离我而去的画面。
一旦哭泣,我就会发烧,生病。
放野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个称呼,在我生病时,他总爱这样叫我。
他让我吃药,哄我打针,那时候的他,就像一个称职的好哥哥。
回想起他过去对我的关照,我默默地接过了牛奶杯。
“下不为例。”
他眼睛一亮,立刻做出承诺的样子:“我保证以后都会无条件信任你。”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惹我生气了,放野变得特别勤快。
第二天,这位大少爷竟然也不睡懒觉了。
反而早早起床,叫我起床,还细心地帮我挤好了牙膏。
等我洗漱完毕,他又神秘地让我坐在梳妆镜前。
“今天我给你梳头。”
我一听,差点没被吓坏:“你吃错药了?”
他啧了一声:“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可是学了很久……”
一个大男人竟然专门学梳头?
但转念一想,他那花心的性格,又觉得不足为奇。
说不定又是学来专门哄女孩子开心的。
我以为他说的梳头,就是简单地扎个高马尾。
却见他拿出两串镶着小珍珠的编发带,有板有眼地把我耳边的头发编成了小辫子。
“怎么样?好看吧?”
我都看傻了,对着镜子里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他,为了哄女孩子,真是下足了功夫。
也难怪他虽然渣男属性满满,喜欢他的女生还是那么多。
要是他能专一一点,都可以称得上是苏神转世了。
周末,严昭到陆家拜访我。
放野一见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学神大人,难道连基本的客套都不懂吗?”
严昭轻轻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
“陆同学似乎还不清楚,我是你妈妈请来辅导迟暖的家教,直到高考结束。”
放野明显不信,但还没等他发火,陆妈妈就下楼了。
看到严昭,她热情地邀请他坐下。
“妈,咱们家是不是要破产了?你请这种不靠谱的家教给迟暖。”
陆妈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小严可不像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高中的课程他早就自学完了。”
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上辈子我就见识过。
当所有同学都在埋头苦读时,严昭已经在轻松地自学大学课程了。
问他为什么不跳级直接参加高考。
他的回答是想好好体验高中生活。
“这个家教我不满意,换一个。”放野一脸不高兴地说。
陆妈妈优雅地抿了口咖啡:“又不是给你请的,只要暖暖喜欢就行。”
“你要是不想学习,就出去找你那些酒肉朋友玩,别在家里碍眼,影响暖暖学习。”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哪里像我和你爸?”
看着放野吃瘪,我偷偷乐了。
和陆妈妈打过招呼后,我就带着严昭去了楼上的书房。
书房门刚关上,放野就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他也要加入我们学习。
我和严昭对视一眼,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没太当回事。
他强行挤进了我和严昭的对话中,接着提出了一个新的学习策略。
每当我遇到难题,我得先让严昭给他解释,等他理解了,他再转述给我。
他自诩这样的做法能让我们对知识掌握得更加扎实。
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叹着气说:“放野,等你弄懂了再告诉我,黄瓜菜都凉透了。”
“你这是在小看我吗?我可不是笨蛋,我只是懒得学而已。”
事实证明,放野并没有夸大其词,他是那种一点就透的聪明人。
看着他给我讲解问题,我竟然有种错觉,仿佛世界都颠倒了。
他用笔敲了敲我的脑袋:“我在给你讲题,你居然在开小差?”
一直埋头苦干学习的人,突然被一个学渣教训了。
我转向严昭,感到既好笑又无奈。
他似乎理解了我的眼神,眼中带着笑意。
“你在看什么呢?我叫你看题目。”
放野侧身而立,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放野还在我身边,而他的朋友们不再叫他出去浪了。
他们问起来,他总是说要在家帮我补习。
这让他的朋友们都感到惊讶。
时间飞逝,转眼间高考就到了。
放野的成绩进步得惊人。
很难想象,他之前上A大竟然还要靠家里捐楼,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
高考落幕不久,我就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陆家精心为我筹备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庆祝活动。
邀请的都是那些与我关系密切的同学们。
一切仿佛与往昔相似,唯一的变化是,这次严昭也加入了我们。
晚宴散场后,我送别了大家,直到最后。
严昭,落在队伍的末尾,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我惊喜地接过礼盒,说:“我还以为你之前送我的那些书就是礼物呢。”
“先降低你的期待,再给你真正的礼物,岂不是更让人惊喜?”
我忍不住笑了,其实他本人就是这次生日最大的惊喜。
他是我意料之外的意外。
“打开看看吧,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再送你一份。”
我好奇,学神会送什么礼物呢?
直到我打开礼盒,差点笑出声来。
“觉得太俗了吗?”
我笑着摇头:“不,我很喜欢,毕竟谁又能拒绝黄金的诱惑呢?”
严昭也笑了:“金元素的形成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宇宙中巨大恒星的终结,另一种是中子星的碰撞。两颗相互缠绕的中子星,在超越时间的岁月里相互凝视,最终在触碰的瞬间爆炸,整个宇宙因此产生波动,金元素就这样在宇宙中洒落,而两颗中子星的碰撞概率大约是十万年一次,所以黄金也是银河系的浪漫象征。”
我握着坠着金兔子的项链,感慨道:“这就是理科生的浪漫吗?”
“不,如果是别人,我只会提黄金的保值性。”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暖暖,我们一起去B大吧。”
我握着项链,心中想到了放野,摇了摇头,将他从思绪中赶走。
过了一会儿,我才回答:
“好的。”
一踏进屋里,放野就站在那儿等着我。
“别人送你东西你乐得跟什么似的,我送你的你连看都不看,在你心里,谁更重?”
回想起今早他神秘兮兮要带我去看送我的东西,我拒绝了,心里有点发虚。
因为我早就猜到了他要送的是什么。
一屋子的公主裙,满满的。
还记得上辈子他带我去看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放野,你这是打算开服装店吗?”
他显得有点失落:“你不喜欢?”
“我都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早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
所以这辈子他又提出让我去看礼物时,我拒绝了,说改天再去。
“迟暖,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突然这么一问,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有。”
放野的眼神深不可测:“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他递给我一个黑盒子:“生日快乐,十八岁的迟暖。”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地址。
好奇心驱使我想去瞧瞧。
半小时后,我到了那个地方。
推开公寓门,我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宝贝回来了。”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走进屋里,一切都那么熟悉,和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
两个呆萌的半人高机器人站在我面前。
爸爸的声音也传来:“宝贝都十八岁了,怎么还哭鼻子。”
我忍不住笑了,泪眼朦胧地跟着他们走到餐厅。
房间里挂满了气球和鲜花,还有我从小到大的照片。
桌上放着一个还没点蜡烛的蛋糕。
墙上的影像,映出了我童年庆生的场景。
直到八岁那年。
影像中,父母为我唱起生日歌,我合上眼睛,许下心愿。
爸爸偷偷在我鼻子上抹了蛋糕,我惊叫着睁开眼,反击回去,大家笑成一片。
妈妈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天真地回答:「我想成为爸爸妈妈永远的小公主,有穿不完的公主裙。」
心中一紧,那些朦胧的记忆变得鲜明。
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回望过去,似乎每年的生日愿望都得以实现,只有那一年的愿望,不算完全达成。
回想起十八岁时,放野送给我满屋子的公主裙,鼻子突然一阵酸楚。
原来他送我那么多公主裙,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这份心意,直到这一世我才领悟,心里有些堵得慌。
影像还在播放,那些他们未能陪伴我度过的生日,都用卡通形象来填补。
播放到我十八岁生日时,视频中爸爸的卡通形象让我在房间里寻找礼物。
我沿着地上铺满花瓣的小径,走到阳台,推开通往隔壁的门。
眼前是满屋子的公主裙。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前世。
只是前世中,放野并没有让我推开那扇门。
我辜负了他的心意,甚至以为他对我不够用心。
愧疚感将我淹没,我迫切想要见到放野。
告诉他,这份礼物我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
一踏进家门,我这才意识到放野不见了踪影。
赶紧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竟然是姜软。
“放野喝高了,你来把他领回去吧。”
我急忙奔向姜软所在的小酒吧,发现放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我凑近放野,轻轻拽了拽他:“放野,咱们该回家了。”
他眼神迷离地盯着我,突然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腰。
这个动作未免太亲昵了点。
我心头一紧,瞥了眼旁边的姜软,赶紧把放野的手从我腰上推开,生怕她误会。
放野睁着充血的眼睛盯着我:“连抱一下都不行吗?”
“那你生病时往我怀里钻是几个意思?”
我听得一头雾水,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我向姜软解释:“别听他胡说八道。”
姜软一脸平静:“哦,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的冷静感到惊讶,还是对放野跟她无话不谈感到意外。
“他脑子可能不太灵光,建议你们带他去看看医生。”
我刚想反驳她怎么可以人身攻击。
就听她继续说:“说喜欢我,要追我的是他,结果每次都是我主动约他,不是让我教他编辫子,就是让我帮他挑裙子。”
“我说要和他交往,他还不愿意,说他不能早恋,怕把你带坏了,这不是逗我玩吗?”
这些话又一次让我的认知颠覆了。
放野不是喜欢姜软吗?我甚至一直以为他们俩早就好上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放野弄进车里。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迟暖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考虑到他喝醉了,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
我试图让他坐正,他却一把推开我的手。
“去找你的学霸吧,别管我,反正你心里只有他。”
我真打算不理他了,他却眼圈泛红,显得特别委屈。
“迟暖,你真够狠心的,真的不管我了。”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天冷了怕你冻着,天热了怕你闷着。”
“你生病没安全感的时候,我抱着你一整夜,手脚都麻了也不敢松手,恨不得替你生病。”
“你多看一眼就想要的东西,我立刻就给你拿来,生怕晚了你就不喜欢了。”
“你随口一说想要公主裙,我像个傻子一样认真挑选,攒了好几年才攒满一屋子,结果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不需要我了,就想和别人跑了。”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要和他私奔,离开江城去B大。”
“你真没良心……干嘛捂我嘴?你做得出来还怕我说?我偏要说……”
看着驾驶座的司机,我尴尬得脚趾扣地,好像我真的成了负心汉。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陆家,送回他房间,他却开始撒泼。
他坐在阳台栏杆上,眼眶发红地看着我:“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不活了。”
我按着太阳穴深呼吸:“放野,你在闹什么?你要是不想明天成为笑柄,最好现在就给我下来。”
“你说我无理取闹?笑柄?我已经是最大的笑柄了。”
“这几年我像防贼一样防他,结果你还是和他眉来眼去,你早就觉得我碍眼了是吧?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好,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成全你们。”
“放野,这里是二楼,摔不死的。”
我拉着他的手想把他从护栏上拉下来。
他却一把甩开我的手,当着我的面往后倒去。
“放野!”我惊恐万分地去拉他,却被他身体的重力也带了下去。
在落地的瞬间,一双手紧紧将我按在怀里。
放野背着地,发出一声闷响。
看到他后脑勺溢出血迹后,我感到浑身冰冷。
“放野!”
这场闹剧最终以放野住院告终。
当他醒来时,似乎也回想起了自己那些荒唐的举动。
即使陆爸陆妈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承受,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他们离开后,我叹了口气,看着放野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折腾呢?”
“跳楼感觉怎么样?”
他只是默默地用被子蒙住了脸。
那表情,简直就是“生无可恋”的写照。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把他的被子拉了下来。
“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我昨晚去看了,我很喜欢。”
“放野,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你真的喜欢吗?不会觉得太幼稚吧?”
“真的喜欢,非常喜欢。”
他不仅实现了我童年的梦想,也实现了我十八岁的愿望。
我曾多么渴望,父母能见证我的成长。
放野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让我感觉他们好像真的参与了我的成长,从未离开过。
“比严昭送你的礼物更喜欢吗?”放野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与他的目光相遇,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双眼睛实在太迷人了,明明只是看着我,却好像在表达爱意。
我移开了目光,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报考B大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不是他想听到的。
我半开玩笑地反问:“我要是报考B大,你还要再跳楼一次吗?”
他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理我。
幸亏后来填志愿那会儿,他终于消停了。
但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收到了两张B大的录取通知。
看到其中一张上印着放野的名字,我才确信快递小哥没送错地方。
我拿着那张通知书去找放野:“你也申请B大了?”
“正如你所见。”他带着笑意看着我。
“为啥?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去A大吗?”
“你觉得呢?”
放野慢慢向我靠近,我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背靠墙,退无可退。
他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微微弯腰,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迟暖,你说我为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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