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一天,港口的气氛很不一般,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和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时任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正站在这里,准备发表一场关乎国运的演讲。
公元2013年3月,美利坚,马里兰州,巴尔的摩港。
这一天,港口的气氛很不一般,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和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时任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正站在这里,准备发表一场关乎国运的演讲。
演讲的主题,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振兴美国造船业》。
奥巴马先生的口才,那是众所周知的。他站在演讲台后,身后是一排巨大的、钢铁铸就的龙门吊,这是工业力量的象征,是美国制造业曾经辉煌的图腾。
他意气风发,手势激昂,从美国建国的历史讲到工业革命的荣光,再到未来重振雄风的决心,词句铿锵有力,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然而,就在演讲进行到最高潮,全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的时候,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不大不小的妖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吹了过来,精准地掠过总统先生的身后。
只见那台作为背景板的巨大龙门吊上,一面象征着美利坚荣耀的星条旗,没能顶住这阵风的考验,被轻轻巧巧地掀了起来,然后,缓缓地、飘飘悠悠地滑落了下来。
这一下,就出事了。
因为旗帜的下面,还印着字。不是英文,而是两个巨大、醒目、方方正正的中国汉字。
振华。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台下的掌声变得稀稀拉拉,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字,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幻象。
通过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直播镜头,这个极度打脸、充满黑色幽默的场面,被原封不动地传遍了全世界,迅速发酵成了一个经久不衰的网络热梗。
美国总统,在自家港口,号召振兴美国制造,背景板却是中国制造。这剧本,连好莱坞最敢编的编剧都写不出来。
这还没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同一个月,美国海军的骄傲,号称集各种黑科技于一身的“朱姆沃尔特”号驱逐舰,正在巴斯钢铁造船厂举办隆重的下水仪式。这可是美国海军的摇篮,是帝国军事实力的象征。镜头扫过,军乐雄壮,将星云集。
可眼尖的记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这座为美国海军生产了无数战舰的伟大船厂里,那些高耸入云的塔吊、转运设备、乃至用于建造“朱姆沃尔特”号的那个巨大浮船坞上,都印着一个相同的Logo——“ZPMC”或者“SPMC”。
这是什么意思?懂行的一查,心凉了半截。
ZPMC,上海振华重工。SPMC,上海港机,振华重工的下属企业。
美国最先进的战舰,居然是在中国设备的“怀抱”里诞生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海军的脸往哪儿搁?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联邦调查局(FBI)的探员们坐不住了。他们奉命展开调查,可这一查,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调查结果显示,这已经不是个例了,而是普遍现象。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从民用港口到戒备森严的海军造船厂,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大型起重设备,都姓“振”。
美国媒体彻底炸了锅,纷纷惊呼:振华重工,就是潜伏在美国心脏的“特洛伊木马”!他们甚至得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结论:只要振华重工在系统里“动点手脚”,整个美国的港口和造船业,将在瞬间瘫痪。
时间快进到2018年。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新一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高举着“美国优先”的大旗,对中国发起了声势浩大的贸易战。
一份长长的制裁名单新鲜出炉,而那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冲的“振华重工”,毫无悬念地,高居榜首。
在特朗普看来,收拾这么一家中国公司,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他很快就会品尝到,一种被振华重工无形支配的恐惧。
制裁令刚一下发,还没等振华重工这边有什么反应,美国人自己先乱了阵脚。
美国港口协会,这个由全美各大港口码头老板组成的利益集团,第一个跳出来,发起了全国性的抗议。紧接着,连五角大楼都派人来国会山作证,表情严肃地警告议员们:此举万万不可。
这群平日里高喊“爱国”的美国人,此刻却仿佛成了振华的“走狗”,他们向国会大放厥词,逻辑清晰,言辞恳切,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制裁谁都行,就是不能动振华!
一旦振华重工撤走技术支持和零配件供应,北美所有的海运贸易都将陷入瘫痪。
更要命的是,美国海军的航母维修和建造计划,也将无限期停摆。说得再直白一点,整个美国,将变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这下轮到特朗普懵了。他一辈子都在教别人怎么做生意,没想到今天,被一家中国公司给上了一课。现实的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最终,在一辈子的“怼天怼地”之后,这位强人总统,选择了认怂。他破天荒地,亲自将振华重工从制裁名单中移除。要知道,连华为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振华重工这边,反倒更狂了。
你特朗普什么档次?也敢跟我唱反调?既然你们不制裁我了,那不好意思,现在轮到我来制裁你们了!
振华重工随即放出风声:鉴于某些原因,公司决定,暂时中止对美出口大型龙门吊。
这一下,直接打在了美国的七寸上。当时,美国海军的“斯坦尼斯”号核动力航母正在船厂大修,进度遥遥无期;第二艘福特级航母的下水时间也是一拖再拖。
纽波特海军船厂的负责人公开表示:要想加快进度?可以,先求求振华重工开恩,再卖我们一台巨型龙门吊吧。
这番反向制裁,让整个美国国会都慌了神。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转眼到了2021年。
还是在巴尔的摩港,还是熟悉的演讲台,只是台上的人换成了乔·拜登。他演讲的主题,依然是如何振兴美国制造。
而他身后那巍然耸立的背景,也依然是那台巨大、醒目、无法被替代的振华港机。
三任总统,一个“代言”。历史,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
这家让世界第一强国都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还得捧着的中国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头?它是如何从零开始,一步步成长为今天这个庞然大物的?
故事,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2时间回到1992年,中国,上海浦东。
那时候的浦东,还不是今天这个高楼林立、流光溢彩的魔都心脏,而是一片广袤的荒地和农田,充满了泥土的芬芳和野蛮生长的气息。
就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有一间破旧的板房,风一吹就吱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这里,就是“振华港口机械公司”的起点,也就是后来的振华重工。
公司的掌门人,叫管彤贤。
这一年,他已经59岁,本该是泡着枸杞茶准备退休的年纪,却选择了从部委辞职下海,一头扎进了这片荒地。
他的麾下,没有西装革履的精英,只有13个从国营厂下岗的工人兄弟。他们全部的家当,是100万美元的注册资本——这其中还有一半,是脚下这片荒地的地皮估值。
说白了,这是一个标准的“草台班子”。没钱,没人,没技术,只有一腔热血和一个听起来有些遥远的名字——振华。
这样的班子,在当时数以万计的创业公司里,毫不起眼,就像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随时可能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然而,两年后的一个机会,让这朵小浪花看到了卷起滔天巨浪的可能。
1994年,美国迈阿密港决定进行设备升级,面向全球招标采购一批现代化的港机。消息一出,全球重工界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当时的全球港机市场,是两个巨头的天下:韩国的现代重工和日本的三井集团。这两家公司,就像武林中的南帝北丐,瓜分了整个江湖,别人连口汤都喝不上。
长期的垄断,并没有让他们“卷”起来,反而让他们心照不宣地结成了价格同盟。每次有招标,他们就联手抬价,主打一个“爱买买,不买滚”,把客户拿捏得死死的。
迈阿密港的美国买家,对此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全世界只有这两家能造呢?
就在招标即将截止,美方准备捏着鼻子挨宰的时候,一份报价单悄然递到了他们手中。这份报价,看得美方采购经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上面的价格,比日韩两家的报价,低了整整一半。
这简直不是报价,是“骨折价”。
而开出这个离谱价格的公司,正是那个在浦东板房里办公的振华重工。
美国人拿着报价单,心里直犯嘀咕。振华?没听说过啊。这莫不是哪个不开眼的皮包公司,跑来瞎捣乱的?
可当他们把振华的资质和技术方案拿给工程师评估时,却发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不仅资质齐全,给出的方案也像模像样,并非胡来。
这就让美方采购经理心生一计了。
他是个老狐狸,脑子转得飞快。他并不相信这个中国“草台班子”真有能力造出港机,但他觉得,可以用这张“骨折价”的牌,去敲打一下那两个傲慢的亚洲巨头。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振华的报价单“不小心”泄露给了现代和三井。他的算盘打得很精:借用这家中国公司的低价,当一条“鲶鱼”,搅动这潭死水,逼迫那两条大鳄降价。只要现代和三井肯把价格降下来一点,这笔订单,就没振华什么事了。
然而,这位美国经理的砍价小妙招,很快就被日韩两家看穿了。
在现代和三井的豪华办公室里,高管们看着这份来自中国的报价单,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们立刻派人去调查了振华重工的底细,调查结果让他们更加不屑一顾。
“主营业务是港机维修?”
“实际资本只有100万美元?”
“区区一个修理厂,也妄想独立研发全套港机?”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整笔订单光是采购材料,就需要上千万美元。振华这点家底,连个零头都不够。没技术,还没钱,接这单子,纯属痴人说梦。
所以,他们笃定,美国人绝不可能把订单给这样一家公司。对于美方借机砍价的行为,他们更是置之不理,姿态强硬,一分不降。
僵局就这么形成了。招标会现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美方的技术评估会上,当大多数工程师都在嘲笑振华的方案带着一股“修理厂思维”时,一位名叫“老约翰”的资深工程师,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老约翰在港口干了一辈子,头发花白,满手都是机油洗不掉的痕迹。
他指着振华方案里一个关于简化维护流程的设计细节,说道:“先生们,你们看这里。这个设计,虽然看起来简单,却能将日常检修的时间缩短至少三分之一。这说明,设计它的人,是真的趴在机器上修过东西,他知道我们一线人员的痛点在哪里。”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老约翰力排众议,他认为这种从实践中来的设计,远比那些图纸上华丽却不实用的东西更有价值。他的这番话,为振华争取到了最后一丝信任。
最终,招标结果公示。
在日韩巨头的傲慢和美方压价失败的双重背景下,抱着“赌一把”心态的美国人,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中标企业:振华重工!
消息传来,韩国现代和日本三井的高管们,集体石化,目瞪口呆,手里的咖啡杯都忘了放下。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群美国佬是疯了吗?居然真的选择了一个连厂房都盖不齐的“草台班子”!
他们不知道,一场席卷全球港机市场的风暴,就在这一刻,由一个中国人的惊天豪赌,拉开了序幕。
3中标的消息传回浦东那间破旧的板房,短暂的欢呼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喜悦,就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被无边无际的现实压力所吞没。管彤贤和他的十三个兄弟,围坐在一张破木桌旁,桌上没有庆功的酒,只有一堆令人头疼的数字和一张空白的设计图。
中标了,然后呢?
技术,没有。全套港机的设计和制造工艺,那都是日韩巨头的看家本事,秘不示人。
资金,不够。公司账上那点钱,连买钢材都不够,更别提支付核心部件的采购费用了。
设备,简陋。他们只有一个勉强能称为车间的厂房,里面的家当,干点维修的活儿还行,要造一个百米高、数千吨重的庞然大物,无异于用铁锹挖运河。
绝境。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境。
在外界看来,振华接下这个订单,就是个莽夫行为,是自寻死路。但在管彤贤看来,路是人走出来的。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身,只说了三个字:“走,出去要!”
要什么?要技术!
第一站,韩国。管彤贤带着翻译,飞抵了现代重工的总部。他姿态放得很低,提议技术合作,哪怕是出高价购买图纸也行。
韩国人根本没把他这个“修理厂厂长”放在眼里。一位现代的工程师,甚至连会议室都懒得进,直接把他们领到废料场,指着一台锈迹斑斑、即将报废的港机,用一种极其傲慢的语气说道:
“这台破烂马上要卖到中国,你自已回国研究吧……”
言语中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管彤贤没有发作,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他心里清楚,今天的振华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振华,你定会高攀不起。
第二站,日本。
日本三井这边,倒是客气一些,没有直接把人往废料场领。他们把管彤贤请进了豪华的会议室,奉上了茶水,然后拿出了一份厚达八百页的合同,微笑着递了过来。
管彤贤拿过一看,头都大了,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日方代表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是我们之前跟美国人签的一份港机采购合同,您可以参考一下。”
看到管彤贤面露难色,日方代表立刻开始了阴阳怪气:“我们就是因为没仔细看合同里的细节,最后赔了三千万美元。所幸三井是大型企业,这点损失没有太大影响……”
话没说完,但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管总,你太嫩了,和美国人做生意,水太深,你把持不住。趁早收手吧,别到时候裤衩都赔掉了。】
在日韩都吃了瘪,换作一般人,可能就真的打退堂鼓了。可管彤贤的脸皮,是越挫越厚。他索性心一横,既然东方不亮,那就去西方!
他马不停蹄,直接飞到了欧洲,找到了当时全球卷扬机巨头——德国ABB公司的总部。
卷扬机,是港机的核心起重部件,相当于港机的心脏。管彤贤的算盘是,既然造不出全身,那就先把心脏搞定。没想到,ABB公司也是苦日韩垄断久矣,双方一聊,竟然一拍即合。ABB同意为振华提供最核心的部件和技术支持。
解决了心脏问题,剩下的就是躯干和骨架——港机的结构设计。
这个嘛,管彤贤表示,我们自己来。
回到上海,一项秘密计划开始了。管彤贤把他手下的“十三太保”全部派了出去,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以售后维修的名义,渗透到各大港口,专门去修现代和三井的港机。
于是,一幅奇特的景象出现了。白天,这群中国工人穿着油腻的工作服,深入研究日韩港机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次故障,每一个设计上的不便之处,并悄悄记录下来。
到了晚上,他们回到浦东那间破旧的板房里,一场特殊的“派对”就开始了。他们把这个派对,戏称为“夜总会”——全称,“夜间技术总结大会”。
在昏黄的灯光下,十几颗脑袋凑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机油和香烟的味道。他们把白天收集到的各种故障数据、用户的使用痛点、设计上的缺陷,全部汇总起来,在图纸上反复推演、争论、修改。
“三井的这个传动轴设计有问题,时间长了容易磨损!”
“现代的那个电气线路布局太复杂,检修起来要了亲命!”
就在一次“夜总会”上,团队里最年轻的工人小李,兴奋地拿出了一张沾满油污的草图。白天,他在维修一台三井港机时,发现其齿轮箱因为润滑油路设计不合理,频繁出现过热问题。他凭着自己多年的维修经验,随手在一张废纸上,画出了一套改良的油路设计。
这张不起眼的草图,最终被采纳,并成为了日后振华港机“超高耐用性”传说的起点。
就这样,通过无数个“夜总会”的奋战,一份全新的港机设计方案诞生了。这份方案,就像一个武林高手,博采众家之长,又完美规避了所有对手的弱点。
更低的价格、更好的设计、更耐用的结构,再加上来自德国ABB的顶级“心脏”。
当这份凝聚了无数心血的设计方案,最终摆在美国人面前时,那些原本等着挑毛病的技术专家,全都沉默了。
他们翻遍了上千页的图纸,找不到任何瑕疵。这个曾经被他们嘲笑为“修理厂”的草台班子,竟然拿出了一份比行业巨头还要完美的作品。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场惊心动魄的绝地反击,在无人知晓的“夜总会”里,悄然完成了。###
4正当管彤贤以为万事大吉,只待开工生产时,美方那边,却突然变卦了。
一份补充协议被送了过来,上面只有一个看似不起眼,却极其离谱的要求:
“考虑到安全问题,所有港机设备必须在中国完成全部组装,以整机形式运抵迈阿密港。”
看到这条款,管彤贤当场就懵了。
整机运输?这是什么概念?
一台组装好的港机,重量超过2000吨,高度接近100米。这玩意儿,比电影《环太平洋》里的中国机甲“暴风赤红”还要高大笨重。要把这么个钢铁巨人,完好无损地跨越半个地球,从上海运到迈阿密,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
这根本不是技术要求,这是明摆着的刁难,是最后的陷阱。
果不其然,就在管彤贤焦头烂额之际,一家荷兰公司——Dockwise,“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他们宣称,自己拥有全世界唯一一艘,可以运输港机整机的特种叉装船。
至于价格嘛,好说。一趟,130万美元!一分都不能少。
荷兰人的坐地起价,再联想到美方的突然变卦,这背后的猫腻,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分明是美方和荷兰人联手设下的圈套,就等着振华这只羊羔自己钻进来,然后狠狠宰上一刀。那130万美元里,天知道有多少要作为回扣,流进美国政客的口袋。
要么支付天价运费,要么面临天价违约金。当年的中国企业出海,就是这样被一次又一次地“合法”敲诈。
难道,振华重工也逃不掉被宰割的宿命吗?
此时,在阿姆斯特丹和华盛顿的派对上,那些西装革履的洋大人们,或许已经举起了香槟,提前庆祝即将到手的丰厚利润。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逼出来的,不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雄狮。
管彤贤,再次展现了他赌徒的本色。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手下兄弟都无法理解的决定:砸锅卖铁、四处化缘,甚至把厂区和办公室的桌椅都抵押了出去,硬是凑来了两百万美元的贷款。
可拿到这笔钱后,他没有去支付那130万的运费。
他的野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大——他不付运费,他要自己造船!
这个想法,在当时看来,无异于疯狂。这就好比你刚开了一家网店,才接了第一单,就迫不及待地贷款买了台大卡车,要去自己送快递。
但管彤贤就这么干了。他将两百万贷款全部梭哈,从国外买来一艘六万吨级的巨型旧货轮。随后,他带领着那支在“夜总会”里创造了奇迹的团队,开始了新的征程。
没有图纸,就自己画;没有设备,就自己造。这群平均学历不超过高中的工人们,愣是用最原始的办法,靠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花了整整四个月时间,硬是把这艘旧货轮,手搓成了一艘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特种叉装船。
它被命名为,“振华二号”。
这艘船,不仅一举打破了荷兰人几十年的技术封锁,其单次能运输两到五台港机的效率,更是荷兰那艘宝贝疙瘩的N倍!
刚开始,不以为意的荷兰人,还搬着小板凳,等着看笑话。在他们看来,中国人想在短短四个月里实现技术突破,纯属天方夜谭。“振华二号”,不过是个忽悠人的噱头。只要它在长达两万公里的首航中出一点小事故,这群中国人就得乖乖回来求饶。
可一个月后,当“振华二号”满载着巍峨的港机,劈波斩浪,毫发无损地安全驶入迈阿密港时,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全都破防了。
美国政客和荷兰老板的脸,瞬间比锅底还黑。
“抄袭!一定是抄袭!”
洋人们无法相信,自己垄断了几十年的核心技术,竟然真的被一群“修理工”给攻克了。他们唯一的解释,就是振华重工在暗中窃取了他们的商业机密。
恼羞成怒的荷兰Dockwise公司,立刻撕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了“专利流氓”的獠牙。他们向国际专利仲裁庭提起诉讼,以“专利侵权”为名,对振华重工发起了致命一击,索赔金额高达数亿美元。
这根专利大棒,正是西方打压后发国家屡试不爽的撒手锏。一旦败诉,振华重工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这家以“振兴中华”为名的民族企业,即将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在异国他乡,在西方人制定的游戏规则里,要如何打赢这场不可能赢的官司?
管彤贤看着手下那十三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工人,他明白,这一仗,只能自己挂帅出征。
国际专利仲裁庭上,气氛庄严肃穆。荷兰方派出了顶级的律师天团,他们个个衣冠楚楚,巧舌如簧,眼神中充满了智商上的优越感。在他们看来,这场官司不过是走个过场,定义“专利”的权力,本就掌握在西方手中。
被告席上的管彤贤和他的团队,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显得有些局促,就像一群误入宫殿的农民。
审理来到最关键的双方举证环节。荷兰律师的上扬嘴角,已经比AK都难压了。他对面那群中国草包,只会照葫芦画瓢,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
只见管彤贤弯下腰,从地上拎起了两个沉甸甸的大行李箱,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两大箱工整、精致、详细到每一个螺丝钉的设计图纸。
看到这一幕,荷兰律师天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群他们眼中的“草包”,竟然真的拿出了符合国际标准的完整设计图。
一名荷兰律师很快镇定下来,他冷笑一声,拿出一张Dockwise叉装船的照片,与“振华二号”的照片并排放在投影上。两艘船的外形,确实高度相似。
“先生们,你们拿出再多图纸,也改变不了,两艘船在外形上高度一致的事实……”荷兰律师咄咄逼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管彤贤站了起来。他不是律师,不会讲那些绕口的法律条文,但他用最质朴也最有力的话语,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反问:
“全世界的汽车,都是四个轱辘一个方向盘,凭什么中国造的,就是侵权!”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对方律师被怼得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仅用外形来定义专利,那全世界的所有现代工业品,岂不都是西方的?
接下来的庭审,成了振华的表演时间。他们不仅证明了所有关键设计全部自主研发,更是在休庭期间,连夜赶制出了一个关键的船体模型。
这个模型,清晰地向法官们展示了“振华二号”与荷兰船只,在核心的“半潜叉装”结构上,有着根本性的创新和不同。这个直观的证物,让不懂技术的法官也能一目了然,成了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经过漫长而细致的审查,仲裁庭郑重宣布:荷兰Dockwise公司证据不足,振华重工,胜诉!
消息传来,举国振奋。这个来自中国的莽夫,在洋人的法庭上,为全体中国制造,杀出了一条血路。
5海牙法庭的胜诉判决,不是终点,而是一声发令枪。
迈阿密项目的成功和这场世纪官司的胜利,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振华重工通往全球市场的大门。过去,这扇门由日韩巨头把守,戒备森严;而现在,门被管彤贤一脚踹开了。
官司一打完,管彤贤回到上海,大手一挥,发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再次震惊的指令:
“继续,给我造船!”
造多少?
这一次,不是一艘,而是二十六艘!二十六艘超大型特种运输船!总吨位,超过两百万吨!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整个中国海军所有舰艇的吨位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万吨。管彤賢这是要以一家公司之力,打造一支比整个国家海军吨位还要大四倍的“无敌舰队”。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全世界最大的钢结构机械设备厂家,更是要打造一支蓝星之上,最强大的大型机械运输舰队!
从这一刻起,振华的打法,彻底变了。他们要卷,但不是卷价格,而是卷服务,卷到让所有对手怀疑人生。
很快,一套被后世商学院奉为经典的“重工业海底捞”模式,横空出世了。
**苹果的研发速度,拼多多的价格,美团外卖的送货上门,还能享受海底捞的服务!**
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振华硬是把它变成了现实。
过去,你买日韩的港机,对方把货送到你港口就算完事。
安装调试?自己想办法。售后维修?得看工程师的档期,而且对方来的人要住国际大酒店、按天收取数千美元的差旅费,到点就下班,绝不加班,根本不管你码头每天上百万美元的损失。
现在,你买振华的港机,那享受的就是“帝皇级”服务。
振华那支庞大的运输舰队,保证了“生产-运输-安装”一条龙服务,送货上门,包邮包安装。
设备运行后,厂家24小时远程监控,哪个零件快磨损了,系统会提前告知,备件早就从上海发过来了,从不耽误客户一分钟,不浪费客户一毫钱。
看到迈阿密港全程享受的这种待遇,其他西方国家的港口老板们,全都心动了。
于是,一场市场份额的收割战,开始了。
1998年,美国发起了6次港口设备更新招标,振华重工一家就拿下了5个。至于剩下的那一个?那是为了防止美国人说振华搞“垄断”,故意放水让出去的。
仅仅这一年,振华重工就拿下了全球28%的市场份额,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大港机制造商。此时,距离那个浦东板房里“草台班子”的成立,仅仅过去了六年。
横扫北美市场后,2000年,已经成为行业霸主的振华重工,又做出了一个倒反天罡的决定——进军欧洲,而且第一站,就要去重型机械设备的发源地,那个以严谨和精密制造闻名于世的国家——德国。
一开始,部分德国政客和媒体还在叫嚣,说振华不过是靠着剥削中国工人,加上政府补贴,才能用低价垄断市场。
可当振华的港机,缓缓驶入德国最大的港口——汉堡港时,所有这些叫嚣声,都戛然而止。
那些德国工程师们,围着这些两千吨重的庞然大物,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巨大的港机,竟然连驾驶舱都没有!
没错,振华的港机,已经实现了无人智能化操作。
从自动识别、抓取集装箱,到在货场内进行归类整理,全部无需任何人工介入。这些沉默的钢铁巨人,可以24小时不眠不休,风雨无阻地工作,而且误差,仅仅是毫米级的。
请注意,这可是二十四年前,连个人电脑都没有完全普及的时代。自带“超强大脑”的振华港机,就已经让德国的港机司机们,面临失业的风险了。
面对这种技术上的降维打击,骄傲的德国工业界,沉默了。
如果说无人港机是技术上的碾压,那么四年后的另一项发明,则是彻底的封神。
2004年,振华重工研制出可以同时抓取四个标准集装箱的超级港机,让集装箱码头的装卸效率,凭空翻了四倍!
此装备一经问世,全世界范围内,再无任何竞争对手。港机市场的竞争,从这一刻起,正式宣告结束。
垄断了民用市场,振华的业务开始“不务正业”地跨界扩张。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军工领域。
很快,英国皇家海军建造“伊丽莎白女王”号航母的罗塞斯造船厂里,出现了一台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造船龙门吊,代号“歌利亚”,吊臂上印着“ZPMC 上海振华”。美国海军的船厂里,也开始出现振华的重型起重机。振华,悄然成了世界海军强国的“航母伴侣”。
更有趣的一幕发生在2018年。英国航母刚造完,就迫不及待地把这台只用了一次的“歌利亚”龙门吊,挂上了“闲鱼”,公开拍卖回血。全世界怀揣航母梦的国家蜂拥而至,最终,印度直接开出了4000万美元的天价,成功拍下。
要知道,当年英国买这台吊机,只花了2000万美元。
家人们谁懂啊,用过的二手龙门吊,不仅不折旧,还能翻倍卖!这笔史上最离谱的二手生意,让英国回了血,印度圆了梦,振华重工的股价则应声暴涨。每一方,都赢麻了。
如果说,为英美海军提供装备,还只是间接展示实力,那么2017年的一件事,则让振华重工在全球面前,进行了一场肌肉感爆棚的直播。
2014年,韩国“世越号”客轮沉没。要强的韩国人,自己捣鼓了两年多,想尽了办法,就是捞不起来。要从深海里,将一艘近7000吨的沉船完整捞起并运回陆地,放眼全球,也只有一家公司能做到。
最终,韩国政府只能低头,求助于振华重工。
2017年,全球最大的起重船“振华30号”抵达事发水域。在全世界媒体的镜头下,它巨大的吊臂缓缓伸出,像拎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地将“世越号”的残骸提离水面,然后稳稳地放在了另一艘振华的万吨半潜船上。
那一刻,守在电视机前的韩国人,他们脆弱的自尊心,不知受到了多少点暴击。
红色巨人,已经不再仅仅是港口的主宰。它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海洋工程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这个星球上,当之无愧的重工之王。
6当振华重工在全球市场大杀四方,将昔日的巨头一个个挑落马下时,一个巨大的问号,也悬在了所有竞争对手的头顶:
为什么?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慌了神的日本三井和韩国现代,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们也曾派出过最顶尖的商业间谍,明里暗里地到振华重工“偷师”。他们想搞明白,这个中国对手层出不穷的创新,到底源自何处。
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学得会。
因为他们派出的间谍,面临着一个令人绝望的困境:上个月刚偷到手的技术图纸,可能下个月就已经成了落后产品。振华内部技术的迭代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偷窃的速度。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振华重工最核心的秘密,不在于某一张图纸,或某一项技术,而在于它那套能够源源不断产生创新的恐怖“内循环”系统。
这个系统的第一个引擎,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
在振华重工成立之初,管彤贤就设立了一项“创新奖金”制度。规则简单到只有一句话:任何人,只要做出对公司有价值的创新性专利,就能获得100万元现金奖励!
注意,这里说的是“任何人”。
无论你是一线的操作员、研发中心的工程师,还是食堂里打饭的大妈,只要你的点子被采纳,100万,当场兑现。
所以,谁也说不清楚,下一个让行业发生技术爆炸的灵感,会诞生于哪个振华员工上厕所时的灵光乍现。在这种激励下,创新不再是研发部门的任务,而是融入了公司每一个角落的本能。
这套体系,日韩企业可以学,但他们学不来的是第二个,也是最关键的内核——人。
当振华重工的发展步入快车道时,管彤贤就敏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一线员工大多是外地务工者,在上海这个大都市,他们是无根的浮萍。逢年过节,他们要返乡探亲;家中有事,他们可能就不再返岗。上海高昂的房价,更是他们无法企及的梦想。
如何留住这些宝贵的人才?
管彤贤又一次做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可能也后无来者的决定——给员工盖房子!
你没有看错,一家民营企业,真的用自己的钱,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为自己的员工,盖起了一片又一片的住宅楼。
有了房子,员工就可以把家人接到上海。这时候,孩子上学又成了新问题。
管彤贤表示,你们只管上班,剩下的交给我!
于是,振华重工又在厂区内,自己办起了幼儿园、小学……
在镜头前,管彤贤从不吹嘘员工福利,也从不空谈“家人们”之类的奋斗理念。他只是用最朴素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只是不想让人才白白流失。他摒弃了所有空洞的仁义道德,用最纯粹的经济学思维,去平衡雇佣关系。
你为公司创造价值,公司就为你解决后顾之忧。这,正是振华重工快速崛起的真正内核。
这种投入,换来的是什么?
在美国旧金山,新地标——奥克兰海湾大桥的工地上,曾发生过这样一幕。
一位来自振华重工的高级焊工,在与美方工程师团队开技术协调会时,美方一名工程师指着图纸上一个复杂的焊接节点,用一种考问的语气,提出了一个技术难题。
还没等翻译开口,那名中国焊工直接站了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带着西海岸口音的英语,清晰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不仅回答了,还从材料力学的角度,指出了原设计方案的潜在风险,并当场提出了一个更安全、更高效的优化建议。
在场的美国工程师,全都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在他们的刻板印象里,中国工人应该是沉默寡言、只懂埋头干活的廉价劳动力。而眼前这位,不仅技术过硬,还能用他们的语言,和他们平等地探讨最前沿的技术问题。
他们不知道,为了培养出这样的“新时代产业工人”,振华重工高薪请来了外教团队,开办了外语夜校。员工只要掌握一门外语,就能直接加薪!
培养最高端的产业工人,正是振华的生存之道。
当你的竞争对手还在比拼谁的螺丝拧得快时,振华的工人们,已经在和世界顶级的工程师谈笑风生了。
这种由独特的企业文化和人才培养体系构筑起来的护城河,才是日韩间谍们永远偷不走的核心机密。
而当这支地表最强的产业工人团队,与振华遥遥领先的无人指挥港口系统相结合时,振华重工真正的“终极武器”,便显露了真容。
现在,荷兰鹿特丹、加拿大温哥华、德国汉堡……世界排名前十的集装箱港口,为了实现更高效的无人化,全都加入了振华重工的智能系统。
你能想象吗?在上海洋山港的远程控制中心里,一群中国工程师,轻点鼠标,就能操控万里之外,另一个国家港口里那些重达上千吨、高达数十层楼的无人吊车。
这,才是美国媒体提出“特洛伊木马”暴论时,内心最深层的恐惧。他们害怕的不是吊车本身,而是那个掌握着全球贸易底层操作系统的,来自中国的“大脑”。
故事回到现在。
振华重工在全球市场的占有率,已经达到了恐怖的90%。在它擅长的“市场垄断 + 技术创新”组合拳的绞杀下,其他国家在该领域,已经出现了长达二十年的人才和技术断层。
换句话说,振华重工,既是第一,也是唯一。
现在,全世界的所有港口、船厂,都只能默默接受,被这个来自东方的红色巨人所支配的命运。它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它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被制裁的重工业帝国。
它的名字,“振华”,振兴中华。
帝国已成,使命必达。
来源:史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