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换身,他勾外男毁我清白娶仇人,我扮他入宫为太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4 22:14 4

摘要:「夫人啊,您平日里再怎么容不下柳姨娘,也不该如此狠心,推她下水,害了腹中胎儿啊!」

我与夫君,同葬火海,竟得双双重生。

阎罗殿前,判官掷下一纸朱砂判词。

“许汝夫妇,互易形骸,为期三月。”

他俯身谢恩,眸底却藏刃。

“娘子,此番为夫替你活。”

我抬眸冷笑。

“郎君,妾身也替你死。”

三月之期,足可翻天覆地。

他披我罗裙,对镜描眉,唇角勾春山。

“这张脸,果能勾魂。”

我束他玉带,抚过喉结,杀机暗涌。

“这具壳,先借我一用。”

当夜,他莲步轻移,赴那世家子牡丹宴。

灯影摇红,他执团扇,半掩星眸。

“公子,可愿共妾身听一曲《阳关》?”

世家子魂销,指尖偷碰我昔日腕上玉镯。

我隐廊柱后,指节捏得青白。

“狗辈,敢污我躯。”

次日,谣言似瘟。

“沈家姑娘,夜奔私会,衣上胭脂染露。”

我听得,剪灯芯,灯花爆响。

“好得很,先毁我名节,再娶你那白月光。”

我亦不甘。

翻他箱笼,寻出御札。

“奉天承运,选良家子充内廷。”

我磨墨舔笔,落他名。

“沈修撰,年二十,形端表正,堪为近侍。”

墨香未干,我低笑。

“郎君,妾身送你平步青云。”

午门,净事房,刀匠霍霍。

我解他锦袍,露出寒刃下的脆弱。

“公公,此人自愿。”

刀匠扬声。

“验身——”

他狂奔而来,鬓乱钗横,裙裾染尘。

“刀下留根!”

我挥臂挡他,指尖沾血。

“迟了。”

他扑通跪地,泪冲胭脂,红痕狼藉。

“娘子,我悔!”

我俯身,以他昔日低沉嗓音,贴耳低语。

“郎君,当日我儿啼血,你亦说——”

“迟了。”

风卷刀落,一声脆响。

我仰天长笑,泪落无声。

“三月未到,恩怨已清。”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啪!」

惊闻此声,我心头一紧,疾步奔至荷花池畔。

只见我的夫君谢晏舟,此刻竟顶着我的皮囊,狼狈不堪。

一群粗壮婆子,将他按于地上,左右开弓,巴掌如雨点般落下。

而他的妾室柳婉玲,刚被人从池中救起,

月白襦裙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她伤心欲绝,躺在凉亭之中,泣不成声。

「夫人啊,您平日里再怎么容不下柳姨娘,也不该如此狠心,推她下水,害了腹中胎儿啊!」

柳婉玲身边丫鬟,声泪俱下,控诉不已。

谢晏舟拼命摇头,口中喃喃:

「婉玲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害她?」

丫鬟闻言,哭声更甚:

「夫人这话,说得倒是好听!若非您推了姨娘,姨娘怎会落水?」

谢晏舟只觉自己比那窦娥还冤,急声辩解:

「婉玲!婉玲!你快说句话呀!」

他满心满眼,皆系在了柳婉玲身上,

此刻,唯有这单纯善良的婉玲,能为他证明清白。

柳婉玲闻言,泪珠子扑簌簌地落,

她捧着帕子,抽噎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是……是我自己脚滑,不怪姐姐……」

谢晏舟闻言大喜,急声道:

「你们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然而,满院子的人,看他的目光却越发谴责鄙夷。

柳婉玲踉踉跄跄着扑过来,跪在谢老夫人身前,

裙角在地上拖出一道惨烈的血痕,

她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额头顿时又红又肿。

「母亲,婉玲自知身份低微,不该妄想生下谢家的长孙……」

「母亲,您莫要怪罪姐姐……是婉玲自己命薄福薄……」

谢老夫人闻言,怜爱地把柳婉玲扶起来,

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披着我皮囊的谢晏舟:

「无耻贱妇!」

「婉玲如此良善,事到如今还为你说话,你竟还在推卸责任!」

「来人!给我打烂她这张刁滑的嘴!」

粗使婆子得了命令,扬起蒲扇大的巴掌,

对着谢晏舟的脸抡得虎虎生风,

抽得他脸颊肿胀,嘴角呼呼流血。

谢晏舟痛呼连连,心中却满是疑惑:

「我明明只是和婉玲在荷花池边喂锦鲤,

婉玲她怎会突然脚滑进池中,还把我也拽了进去?

为何满院子的人,却都说是是我推的?

我平白无故,为何要被按着跪在地上挨打?

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2

见我顶着谢晏舟那清俊之躯,阔步而来,气势凛然。

谢晏舟瞧见,仿若于绝境中瞥见那救命之稻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

他竟拼尽全身气力,猛一用力,硬生生挣脱开那两个婆子的束缚,脚步踉跄却急切万分地朝我奔来,口中高呼:“夫……夫君救我!我真没推婉玲!”

我却是连眼角余光都未施舍于他,径直上前,强忍着心头那股恶心劲儿,将那玲弱可怜的柳婉玲轻轻揽入怀中。

而后,我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看向谢晏舟,冷冷道:“江氏,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连婉玲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下!”

“哼,我谢家怎会娶了你这等毒妇!稚子何辜,你怎下得去这般狠手!”

谢晏舟闻言,瞪大了眼珠子,满是不可置信,大声辩解:“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婉玲做这样的事!”

原来,我与谢晏舟昨晚上双双重生后,得知老天爷竟让我们互换了身体三个月。

彼时,我们便约定好了,定要扮演好对方的角色,不可出半分差错。

此刻,柳婉玲哭得肝肠寸断,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惜。

她抽抽搭搭地说道:“谢郎,咱们的孩子没了,我对不起你。”

“呜呜呜,都怪我没保护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

谢老夫人见状,也适时地抹起眼泪,哭诉道:“江氏仗着家世好,一向对娘不恭敬,为娘也就忍了。”

“可她如今也太过分了!婉玲肚子里的可是咱们家的长孙啊,竟也被她害死了,这让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谢晏舟听闻此言,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婉玲的话听上去很不对劲,忙道:“婉玲,你快跟母亲解释,我怎么会害死谢家的孙子!”

柳婉玲闻言,整个人哭得更大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我干脆去死好了!我活着还有何颜面面对谢郎啊!”

言罢,她身子摇摇欲坠,如同一只风中的残荷,仿佛下一刻便要纵身跳入水中,折颈而死。

我见状,忙一把将这娇弱无比的柳婉玲紧紧护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婉玲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而后,我猛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抵谢晏舟的喉间,怒喝道:“你这心思歹毒的毒妇!再敢诋毁婉玲,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来人!把她扔进柴房里,闭门思过!”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知道忏悔了,什么时候再把人放出来!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谢晏舟大睁着两个眼珠子,又急又气,大声吼道:“江秀玲你敢!”

谢老夫人和柳婉玲茫然地望着我,似是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决绝。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喝道:“堵了这毒妇的嘴!真是失心疯了,竟敢做出这等恶事,还敢在此胡搅蛮缠!”

3

待我安抚好柳婉玲,移步前往柴房探视谢晏舟之时。

只见他已被弃于柴房那灰败且冰冷的地上,形单影只,好不凄凉。

但见他稍稍一动,腕间那沉重镣铐便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声响。

此时的谢晏舟,早已没了往日对我破口大骂的气力。

他瑟缩在一堆潮湿腐臭的稻草之上,腹痛如万箭穿心,绞得他几近昏厥。

额上,因那剧痛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即便如此,他仍咬牙切齿,瞪视着我,眼中满是怨毒。

“江秀玲!你这身子,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不成?”

“我此刻腹痛如绞,几欲死去,皆是拜你所赐!”

我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慢条斯理地吹着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香茶,神色淡然。

“哼,你不过是在设计被拽下去之时,被柳婉玲故意踹得滑胎了罢了。”

谢晏舟闻言,目露惊骇之色,嘴唇颤抖不已。

“你……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婉玲妹妹人美心善,温玲婉约,她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我目光森冷如冰,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谢晏舟,你当真以为婉玲妹妹如你眼中那般纯良无害?”

谢晏舟摸着那剧痛不已、不断下坠的小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慌乱。

他忆起方才与婉玲一同跌进水里之时,婉玲确实不小心踢了他肚子一脚。

此刻,他只觉腹腔里好似真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奄奄一息地脱离他这具正在使用的身体。

他拼命摇头,试图驱散这可怕的念头。

“你撒谎!你根本没有怀孕,对吧?”

“我看你就是见婉玲滑胎了,被人百般呵护,心生嫉妒,便也想装滑胎,博人同情!”

我闻言,冷笑一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的惨状。

“上辈子便是如此。”

“我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只因常年受婆母和柳婉玲欺凌,心中惶恐。”

“胎儿未坐稳前,我未敢声张,便偷偷瞒着众人。”

“可那柳婉玲,竟买通了我身边亲近的丫鬟,得知了此事。”

“她借着邀我逛园子的机会,将我拉进荷花池里,用脚狠狠踹掉了我腹中的孩子!”

谢晏舟闻言,面色微变,却仍嘴硬道: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婉玲妹妹怎会如此狠心?”

我怒目而视,继续说道:

“当初我跪下给你磕头,哭着求你,说我有身孕了,求你让大夫救一救我们的孩子。”

“可你呢?你是如何做的?”

“你嗤之以鼻,觉得我娇玲造作,借着捏造自己有身孕,企图逃避害了柳婉玲失去孩子的罪行。”

“你任凭我在这潮湿脏污的柴房里,疼得满地打滚,无动于衷!”

“我可怜的孩子,还未到这世间看一眼,便化作了一滩血水,消失于无形。”

“可你呢?你竟还觉得我是装的,是不思悔改、恬不知耻地耍手段!”

我面若寒霜,死死地盯着谢晏舟,一言不发。

而他,肚子却越来越痛,疼得锥心蚀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脏。

彻骨的寒凉,从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他浑身发抖。

连手指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好似风中残叶。

谢晏舟脸色愈发难看,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他蜷缩在稻草上,整个人像一只入了锅的大虾,弓着身子,疼得控制不住地抽搐。

连说话都不成语调,断断续续道:

“就算……就算你怀了孩子。”

“像你这样不贞不洁的荡妇,谁知道这孩子是你与谁的孽种!”

我闻言,怒极反笑,冷声道:

“谢晏舟,你当真是无可救药!”

4

成婚五载,那本是岁月静好之期,然,我却遭婆母与柳婉玲暗中算计,险些失了清白之身。

彼时,我声泪俱下,竭力为自己辩驳:“晏舟,我实乃清白,此乃有人存心陷害啊!”

可谢晏舟,他竟冷冷地瞧着我,眼神中满是怀疑与嫌恶,根本不信我半分。

我心如死灰,对他彻底断了念想,决然道:“你既如此不信我,便休了我罢!”

岂料,他竟不肯休妻。

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你这毒妇,想离开谢府,没那么容易!”

言罢,他竟命人挑断了我的手脚筋。

我痛呼出声:“谢晏舟,你为何如此狠心!”

他却充耳不闻,将我困于谢府之中,又把我扔给柳婉玲,任其日夜折磨。

柳婉玲手持蘸满辣椒水的鞭子,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j人,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鞭子落下,我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柳婉玲,你不d好死!”

她又命人取来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我那愈合不了的伤口上。

我痛得几近昏厥,嘶吼道:“谢晏舟,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而那老虎凳、夹棍,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谢晏舟却在一旁,冷冷道:“朕让你能有口饭吃,还能喘气,已是天恩浩荡,莫要不知好歹!”

这日,谢晏舟被困于柴房,竟还对我颐指气使:“你赶紧想法子洗刷我的冤屈,把我弄出去。”

“你也不想你的身子,在此吃苦受罪吧。”

我闻言,心中冷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夫君,你上辈子也是做过公堂,审过案子的,难道真听不出柳婉玲话里话外的引导性?”

他面色一僵,却仍嘴硬道:“休要胡言,我岂会不知!”

我轻轻摇头,道:“你不是傻子,只不过心是偏的罢了。”

谢晏舟眉头紧皱,怒道:“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我微微一笑,道:“你让我给你洗刷冤屈,救你出去?可以!”

“你冤枉,那就是有人不冤枉。”

“柳姨娘自己滑胎跌进荷花池里,陷害主母。”

“按照我朝律令,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秋后问斩。”

我弯下腰去,目光紧紧盯着他,笑着道:“夫君,我这就去查清楚真相,救你出来。”

谢晏舟嘴唇嗫嚅,似想说些什么。

他原本就因小产而失血过多的脸色,此刻因为担忧柳婉玲,变得更加难看。

他急声道:“婉玲,她只是失了孩子太害怕了。你这毒妇,怎可这样害她!”

我挑眉,道:“哦?她害怕便可陷害于我?”

谢晏舟又道:“她一个玲弱女子,怎可无辜受罚?”

我抚掌大笑,道:“哈哈哈!柳婉玲不能无辜受罚,那我便可以?”

“你今时今日,明知我上辈子害他子嗣之事必定冤枉,却依旧要我的身体,受这层委屈。”

谢晏舟面色微变,道:“我……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冷哼一声,道:“无奈?你在柴房里住些时日也没什么……”

“那谢晏舟你就好好享受吧!”

5

我刚气冲冲地甩手走人。

谢晏舟这边就被柴房里第一顿饭那酸臭馊味熏得差点吐出来。

下人扔进来的一碗灰褐色菜汤。

活脱脱像从泡了三天的泔水桶里舀出来的。

一块硬邦邦的馒头上,已经冒出了绿毛。

谢晏舟本来就肚子疼得要命,想喝点热糖水暖暖胃。

这下直接怒火中烧,摇晃着柴房的门就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居然敢这么苛待我!”

“这吃的是人能入口的东西吗?就不怕我出去让奶奶收拾你们!”

看门的王婆子瞅着自己新买的鞋上溅上了菜汤,满脸嫌弃。

撸起袖子一把揪住谢晏舟的头发。

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脸。

狠狠按进那又酸又臭的半碗菜汤里。

“哟!少夫人可真是金贵,还想着去告状呢!”

谢晏舟啥时候受过这种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再也忍不住恶心,当场就吐了出来。

呕吐物、馊饭、馊菜,撒了一地。

蟑螂、老鼠立马爬过来啃食。

王婆子尖锐的指甲死死掐住谢晏舟腋下的软肉。

钻心的疼让谢晏舟尖叫着浑身颤抖。

“啊……”

“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还真把自己当谢家女主人了!”

婆子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银针。

狠狠扎进谢晏舟的指甲缝里。

谢晏舟拼命挣扎,却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十指连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又尖叫起来。

“啊!”

“叫啊,接着叫!”

婆子一针又一针地扎着,笑容愈发恶毒。

“还想告状?府里的少爷现在正搂着柳小姐呢,谁管你死活!”

说着,还不忘狠狠扇了谢晏舟一巴掌。

“实话跟你说!我可是奶奶和柳小姐的人!”

“我就是把你折腾死,那两位主子也只会夸我。”

“你呀!就算告到阎王那也没用!”

王婆子这些折磨人的小手段。

把谢晏舟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他根本不肯相信王婆子的话。

妈妈和婉玲端庄贤惠,温玲善良。

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肯定是底下这些老刁奴故意诬陷。

要不是江秀玲这个当家主母平时不得人心。

底下人怎么会这么刁难折辱他。

对!这全都是江秀玲的错。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才要替江秀玲这毒妇承受这些苦难。

等他们换回来,他定要让江秀玲加倍偿还!

6

在王婆子那日复一日的狠厉磋磨之下,

谢晏舟只觉周身如坠冰窟,满心皆是难以忍受的苦楚。

他满心忧虑,惶惶然道:“若再这般下去,恐还未与我换回身体,便要被这等折磨致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之中了。”

无奈之下,谢晏舟终究还是屈服了。

他满心屈辱,却也只能背起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黑锅。

他紧咬着牙关,声音颤抖着承认:“是我……是我不小心推了柳姨娘。”

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认错,此事便算就此了结。

却不料,那王婆子竟冷冷一笑,道:“想这般轻易了事?哼,你得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

谢晏舟闻言,臊得脸色涨红,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羞愤道:“这……这如何使得?”

可在那众目睽睽之下,他终究还是硬着头皮,逼着自己张开了嘴。

“我江秀玲心思歹毒,善妒成性,不该害了婉玲肚子里的孩子。”

我冷眼旁观,看着谢晏舟把这等污名往我头上扣。

自那以后,满府的丫鬟婆子,皆是满脸不屑。

没一个对谢晏舟有好脸色的。

有的翻着白眼,嘴里还嘟囔着:“瞧她那德行!”

有的甚至直接啐唾沫,恶狠狠道:“真是个不要脸的!”

谢晏舟的日子,过得简直比那看门狗还不如。

我心中暗想:“这些我在谢家受到的苦楚,如今谢晏舟你自己也好好享受享受吧。”

谢晏舟却因此次受辱,对我怨恨更甚,咬牙切齿道:“你这贱妇,竟眼睁睁看着我受此屈辱,不帮我分毫!”

竟在距离我们俩灵魂各归本位的两日前,唤来丫鬟春桃。

他面色阴沉,吩咐道:“春桃,你寻些外男的汗巾、鞋袜来,放在妆台屉子里。”

春桃瞪大了眼睛,惊道:“夫人,这……这恐怕不妥吧?”

谢晏舟怒目而视,吼道:“让你去便去,少废话!”

他打定了主意,要坐实我淫娃荡妇与外男有首尾的骂名。

还恶狠狠道:“届时,我便能以你不检点为由头,狠狠折磨你,报复回来!”

谢晏舟甚至觉得这不算诬赖我。

他满心偏执,喃喃自语道:“在她这贱妇的认知里,本就该给我戴绿帽子,我只不过是把这事提前罢了。”

谁知,事情根本没按照他设想的发展。

当天晚上,谢晏舟刚刚睡下。

便惊觉黑暗之中有人摸上了他的床。

他惊恐万分,大声呼喊:“谁?是谁!”

却是个粗手粗脚的男人!

谢晏舟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中惊呼:“我灵魂还是个男人,如何能给这不知哪来的登徒子玷污!”

登时,他便像是过年待宰的年猪一样拼命挣扎。

可那男人力气极大,谢晏舟根本不是对手。

硬是被堵住了嘴,喊都喊不出来。

三两下便被身上的淫贼扒了寝衣。

谢老夫人带着一众人来时,

谢晏舟已经被男人骑在身下,扒得只剩下一块肚兜。

满屋子的场面不堪入目。

谢老夫人拍着大腿,嚎哭道:“哎呦!天杀的!我谢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偷男人的贱妇呦!”

谢晏舟本能地惊呼:“冤枉!是这人强行闯入我房中意图玷污我!”

那被扯下床的登徒子却跳了出来,嬉皮笑脸道:“娘子,你我早有私情,事到临头何必遮掩呢!”

那淫贼突然“噗通”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朵珠花。

又拿出几封写满了“情郎”“相思”“私奔”字眼的信件。

他得意洋洋道:“这些都是夫人亲手所赠的定情之物!”

接着,他又绘声绘色道:“半月之前,夫人勾搭上小人。”

“说主君只宠着玉姨娘,她实在春闺寂寞,夜不能眠。”

“前日我与夫人夜间幽会后,她说要与我今夜私奔。”

“左右主君和夫人也没什么感情,不如就成全我们吧。”

谢晏舟脑瓜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喃喃道:“这……这怎么会……”

这一幕是如此真切!

这分明是上辈子江秀玲与奸夫捉奸在床的一幕。

当时证据确凿!

他亲眼见着江秀玲背叛了他,给他戴了绿帽子。

他恨毒了江秀玲这贱妇,怒吼道:“你这贱妇,竟敢背叛我!”

可……

可他如今在江秀玲的身体里。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怕遭人白眼,根本不曾踏出房门。

他满心委屈,辩解道:“我怎么可能半月之前勾搭这个男人?又在昨夜与他幽会?这分明是赤裸裸的陷害!”

那……上辈子江秀玲难道真是冤枉的?

7

月华如霜,守夜的春桃忽似惊弓之鸟般窜出。

她扑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额头重重磕在地面,连叩三个响头。

“老夫人!主君!奴婢……奴婢再不敢替夫人隐瞒了!”春桃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奴婢亲眼所见,夫人与那丁二在假山后私会,暗通款曲啊!”春桃抬手指向谢晏舟,眼中满是决绝。

“丁二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春桃又重重磕了个头,额头已渗出血丝。

“啪!”

谢老夫人猛地起身,面目狰狞,一巴掌狠狠扇在谢晏舟脸上。

谢晏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得摔倒在地,浑身不住地哆嗦。

“不……不是这样的……”谢晏舟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是被人陷害的!”谢晏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跌坐在地。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人证物证俱在,你的贴身丫鬟都已承认,你还想抵赖?”谢老夫人声音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风。

“像你这等败坏门风、不贞不洁的贱妇,合该捆了手脚,浸猪笼!”谢老夫人一字一顿,语气森然。

谢晏舟惊惶不安地望着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他竟在柳婉玲脸上瞧见了一抹挑衅的笑,那笑容如此刺眼。

谢晏舟定睛去看,柳婉玲脸上的笑容越发恶毒,如同毒蛇吐信。

她嘴唇张合着,无声地对谢晏舟做口型。

“蠢货!你斗不过我的!”柳婉玲的声音仿佛在谢晏舟耳边回响。

这一瞬,谢晏舟只觉得天旋地转,天都塌了!

“江秀玲……江秀玲居然说的是真的……”谢晏舟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

“这一切……这一切真是我疼宠的柳婉玲干的!”谢晏舟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愤。

“柳婉玲!你这毒妇!”谢晏舟双眼充血,如同疯魔一般飞扑过去,想要把柳婉玲掐死。

“放肆!”柳婉玲身边的嬷嬷一脚踹在谢晏舟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事到如今,夫人怎的还要害姨娘?未免也忒恶毒了!”嬷嬷站在柳婉玲身前,如同护主的恶犬。

柳婉玲瑟缩在顶着谢晏舟皮囊的我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她如同一只受到惊吓、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无辜又无助。

“夫君……我怕……”柳婉玲声音娇弱,眼中闪烁着泪光。

谢晏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时候还抱着柳婉玲轻哄的我。

他蹦起来指着我怒吼:“我如今知道你是冤枉的了!你还抱着这j人作甚!吩咐人把她打死!”

满屋子的人讶异地看着谢晏舟,只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了。

“谢晏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如同寒冰。

“我……我……”谢晏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拼命压抑住心底的恨意,对着谢晏舟挑了挑眉,声音又冷又淡。

“江氏勾搭奸夫证据确凿,把她关起来,后日沉塘!”我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谢晏舟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疯了!我死了就是你的身子死了!”谢晏舟声音尖锐,带着无尽的恐惧。

“江秀玲!你要害死你自己吗!”谢晏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嬷嬷一脚踹倒。

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抽上去,声音冰冷:“聒噪!”

谢晏舟直接被打得两眼发黑,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这两日别叫她身上受什么罪。”我冷冷地吩咐道。

“浸猪笼沉塘那天,我会叫江家的人也来看。”我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森然。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8

柴门“吱呀”一声阖死,尘灰簌簌落。

谢晏舟被掼于地,膝骨撞裂,疼得十指抠进泥里。

门缝透不进半缕天光,只余鼠声唧唧,似在笑他。

谢老夫人扶柳氏而来,灯笼照得二人鬓影如鬼。

“老身倒要看看这孽障可还能张狂!”

她抬足,绣鞋尖碾过谢晏舟指节,咯咯作响。

柳婉玲以团扇掩唇,扇骨上金箔晃成冷月。

“老夫人,您慢些,别闪了腰。”

声音软得像掺蜜,却淬了鸩。

谢晏舟横卧,眼缝紧闭,呼吸弱若游丝。

老夫人俯身,以指甲掐他人中。

“装死?老身偏不叫你死得痛快!”

他痛极睁眼,血丝满布,却咬唇不语。

柳婉玲轻笑:“大公子这双眼,昔日多风流,今夜倒像死鱼。”

说罢以扇柄拨他下颌,迫他仰面。

老夫人拊掌,声如裂帛。

“妙极!看他如烂泥,老身心里就开牡丹!”

柳婉玲低眉顺目,却句句添火。

“夫人洪福,双喜临门呢。”

她袖中掏出一只青瓷小瓶,晃了晃。

“绝嗣汤已温了三日,药引是紫河车,最断人根。”

“只待主君明早饮茶,一滴便叫他今生无种。”

老夫人接过,以指摩挲瓶口,似抚婴孩。

“好,好!届时把二郎的哥儿记他名下,家业便归我亲孙!”

柳婉玲福了福:“老夫人金口,婉玲不敢负。”

谢晏舟耳中雷霆滚滚,拼力抬头。

“你……你们……”

喉间腥甜,话未出,先呕半口血。

老夫人以帕掩鼻,退后半步。

“晦气!贱种的血别污我新做的鞋!”

柳婉玲却趋前,以绣鞋踢他肩。

“大公子莫急,明日喝汤时,记得谢我。”

谢晏舟十指抠地,泥屑嵌入甲缝。

“母亲……我敬你如佛,你竟……”

老夫人嗤笑,声破柴房。

“佛?老身是送你下地狱的阎罗!”

她忽抬手,拔下鬓边金簪,尖锋映灯,寒芒一点。

“再喊一声母亲,我便割你舌!”

谢晏舟胸口起伏,却死死抿唇。

柳婉玲掩唇娇笑,笑声如针。

“大公子还不知道吧,妾身出身倚翠楼,十二岁便学伺候人。”

“老夫人说我是远房侄女,不过给谢家遮羞布罢了。”

谢晏舟瞳孔骤缩,冷汗浃背。

“原来……全是局……”

他回想昔年,老夫人纵他斗鸡走狗,却逼二弟寒窗。

“她要我做废人,好给二弟腾路……”

思及江秀玲,他心口刀剜一般。

“我嫌她管束,却不知她救我于深渊……”

泪混血滚下,砸出小洼。

老夫人冷眼瞧他,如看砧上鱼。

“哭?晚了!”

“你爹那死鬼偏把家业留你,老身忍了十八年,今日才算出尽恶气!”

谢晏舟嘶声:“我若将此事宣之于众——”

“哈!”老夫人以簪抵喉,微一用力,皮破血珠滚。

“老身只须喊一声‘逆子弑母’,陈嬷嬷的刀便先割你头!”

柳婉玲拍掌,门外立现四名壮仆,手执麻绳。

“大公子,黄泉路上,莫怪旁人,只怪你眼盲心瞎。”

谢晏舟抬眼,柴房黑如棺。

他忽低笑,声哑如枭。

“你们……会遭天谴……”

老夫人转身,裙裾扫过他脸,尘灰迷眼。

“天?老身就是谢家的天!”

柳婉玲随之而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刀。

“明日茶汤,妾身亲手奉上,望大公子细嚼慢咽。”

门再次阖死,黑暗压下。

谢晏舟蜷于秽草,血与泪冷透。

“江秀玲……若有来生……我偿你……”

9

谢老夫人立于堂前,眉眼含霜,冷冷道:“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半句!”

言罢,她大手一挥,似要挥去一切烦忧。

陈婆子得令,目露凶光,握紧手中利刃,狠狠向谢晏舟刺去。

“休要伤我夫君!”

千钧一发之际,忽闻一声厉喝!

柴房那扇腐烂多年的破门,竟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我顶着谢晏舟的皮囊,昂首阔步,立于门前。

身后乌泱泱跟随着一群人。

乃是谢家的亲族家眷、宗族耆老,以及江家的亲眷。

众人皆怒目而视,直直盯着谢老夫人与柳婉玲。

谢老夫人只觉天旋地转,似天都要塌了。

“这……这如何是好?”她喃喃自语,双腿发软,几欲跌倒。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威逼之下,她简直站都站不住。

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已是死人般的一片青紫。

“不,不……此事定有误会!”

谢老夫人想解释,却根本说不出什么辩白的话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和柳婉玲这两个毒妇,如何谋害原配留下的嫡子、如何谋害嫡子媳妇的丑事,已然板上钉钉。

“将这两个毒妇拿下!”

立时三刻,便有人上前,将她们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爹娘见状,急忙上前一步。

心疼地把顶着我皮囊的谢晏舟紧紧护在怀里。

“我苦命的女儿啊!”我娘泣不成声。

谢晏舟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宛如看见了天神下凡。

他满心满眼又是倾慕又是欢喜,简直恨不得立时三刻便对我投怀送抱。

“娘子……”他轻声唤道。

谢晏舟从我娘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走到我身边。

他压低了嗓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话:“娘子,从前都是我对不起你,等咱们换回来,我定会好好补偿你,咱们夫妻一定……”

我挑起一边嘴角,呵呵一笑,道:“补偿?你拿什么补偿?”

大抵表情实在有些骇人,谢晏舟吓得立马住了嘴。

“这个j人居然还妄想和我重归于好?”我心中暗想。

“那我从前受的那些苦楚委屈算什么?算我倒霉?”我面沉似水,上前一步。

“来人,取笔墨纸砚来!”我朗声道。

下人急忙取来,我挥毫泼墨,写满了一整张纸。

“诸位耆老!”我高声道,“我谢晏舟与江家结两姓之好,娶了江氏入府五年,竟磋磨了她五年,实在愧对岳父岳母的厚爱。如今已无颜再面对江家。”

“值此之际,当着众位亲友的面,与江氏和离,愿她早觅良人!”

谢晏舟闻言,疯了一般扑了过来。

“你!你不能这样!我不同意!我不和离!”他嘶声喊道。

我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哪里轮得到你做主?”

我母亲直接上前,强行把顶着我的皮囊的谢晏舟拉进了怀里。

“我女儿受的苦,今日定要讨个公道!”我母亲厉声道。

我父亲上前一步,直接接过和离书看了看,揣进了怀里。

“既如此,两家便好聚好散吧。”我父亲沉声道。

我转身走到院中,对着被捆猪一般捆得五花大绑的谢老夫人磕了个头。

“母亲!”我朗声道,“你不是想让二弟继承家业吗?你会如愿的!”

谢老夫人惶恐地看过来,颤声道:“谢晏舟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决不许你害我的启儿!”

我冷笑着走出门去,任由后面的人喊破了嗓子也不回头。

“启儿,我的启儿……”谢老夫人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10

谢晏舟心头蓦地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明明只需再熬过今夜,待到明日,一切便都尘埃落定了。”

他心神不宁,于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无章。

“这局势,怎就这般不可控了呢?”他心中暗自思量,忧虑更甚。

此时,我娘的声音温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门外传来:“闺女啊,既已与那谢晏舟和离,便莫要再为他操心了。”

“那谢家老婆子,心肠歹毒如蛇蝎!谢晏舟亦非良善之辈!”我娘的话语中满是愤慨。

“若谢晏舟是个好的,你又怎会受此等苦难,遭此等罪孽!”娘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如今既已归家,便安心调养身子,其他之事,莫要再挂怀。”娘轻抚我的背,玲声安慰。

“娘见你这一身伤痕,心中恨不能将那谢家母子千刀万剐!”娘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满是愤怒与无奈。

谢晏舟在外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焦急,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不!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了!”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爹!求您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帮我找到……找到她!晚了,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而当谢家众人终于寻到我时……

我早已身处宫外那专门为宫中输送太监的净事房内。

我褪下裤装,神色决绝,准备迎接那命运的一刀。

“谢家那老虔婆与柳婉玲,害我不浅!谢晏舟,亦非善类!”我心中恨意难平,咬牙切齿。

谢晏舟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狂追而来。

他撕心裂肺地拍打着净事房的门,大喊:“刀下留根!刀下留根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夫妻二人,回家好好过日子,可好?”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哀求。

“千万别割!千万别割啊!”他声泪俱下,趴在门上,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此情此景,真是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望着他那狼狈模样,心中冷笑:“谢晏舟这狗男人,对我是否真心忏悔,我尚不知。”

“但他对失去自己胯下之物的恐惧,定是真心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呵呵一笑,对着那手持割鸡刀的太监,疯狂使眼色,鼓励道:“割!现在就割!莫要犹豫!”

老太监闻言,轻啧一声,摇头道:“没了这孽障,从此你便再也不用面对这男男女女的风流债了。”

说罢,他扬起了那把锋利无比的割鸡刀,寒光闪闪。

正当午时,太阳高悬,晒得人眼前发晕。

突然,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啊!!!”

我却未感觉到丝毫疼痛,心中暗喜。

换回来了!我的灵魂终于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我从门板子上爬起来,听着谢晏舟那如鬼掐一般的惨叫,只觉如听仙乐,心中畅快无比。

我抬起袖子,抹干净眼泪,对着跟在我身后,欲来搀扶我的爹娘,笑道:“他不中用了,咱们回家吧!”

净事房内,谢晏舟的叫声惨得不能再惨,他拼命挣扎着,叫嚣着,骂着,喊着。

老太监见状,叹气摇头:“杂家就说不用麻沸散会疼死吧,你偏偏逞英雄,非说自己不用,现在知道疼了吧。”

“哎呦,你可别乱动了,你瞧瞧,这刀割深了,伤口可不好长。”老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

“以后啊,影响尿尿,可莫要怪杂家没提醒你。”老太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11

谢晏舟自去净身之事的消息,如惊雷般,迅速传回了谢府。

谢家宗族上下,顿时如炸了锅一般,喧嚣不已。

族中一位年长者,怒目圆睁,愤然骂道:“这两个贱妇!竟将我谢家嫡出长子逼至如此境地!”

另一人亦满脸悲愤,附和道:“那可是我们谢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啊!如今全被你们这两个毒妇给糟践了!”

又有一人,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也甭想着被休回娘家,便能高枕无忧地过安稳日子了!美梦,终究是要破灭的!”

众人皆义愤填膺,齐声咒骂:“j人!j人!你们合该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谢老夫人在一旁,遭受着众人的拳打脚踢,剧痛难忍,却仍喃喃自语,不肯相信眼前之事:“不可能,不可能,谢晏舟绝不可能这么做!”

她突然又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谢晏舟这是要害我的儿子于不义啊!他安的什么心!”

话音刚落,一口浓痰便被狠狠地啐到了谢老夫人的脸上。

啐痰之人,满脸不屑,怒喝道:“有你这般意狠心毒的母亲,你的儿子还妄图继承谢家的产业,简直是做梦!”

说罢,谢家族长面色阴沉,缓缓拿出族谱。

他手持朱笔,目光冷峻,直接将谢云启的名字,当着谢老夫人的面,狠狠地划了下去。

谢老夫人见状,眼眶瞬间充血,整个人如疯魔了一般,疯狂蹦跶,垂死挣扎。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不能!你不能把我儿子踢出谢家!”

族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他身上虽流着谢家的血,可有你这样的母亲,他已不配为谢家人!”

谢老夫人仍不死心,继续哭喊道:“他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他是谢家的血脉啊!你不能如此绝情!”

可不管谢老夫人再如何哭闹哀求,已无人再搭理她。

回应她和柳婉玲的,只有那数不清的臭鸡蛋、烂菜叶子,如雨点般向她们砸去。

谢老夫人一边躲避,一边怒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谢家待你们不薄!”

族中一人冷笑一声,反驳道:“你待我们不薄?你害谢晏舟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随后,众人一拥而上,将她们捆住手脚,扔进了猪笼里。

一行人抬着猪笼,浩浩荡荡地游街示众。

一路上,百姓们纷纷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瞧,这就是那谢老婆子,歹毒至极的后母!”

“她从前如何害人的事迹,如今可都被人捅出来了!”

“哼,这样的毒妇,早就该遭报应了!”

谢老夫人在猪笼里,听着众人的唾骂,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嘴硬道:“你们这些刁民!休要胡言乱语!”

一百姓闻言,怒目而视,喝道:“你还不承认?你做的那些恶事,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另一百姓也附和道:“就是!你害得谢晏舟如此凄惨,如今遭此报应,也是活该!”

谢老夫人的名声,在这一日之间,彻彻底底地烂掉了。

在无数的唾骂声中,这两个毒妇,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后,她们被人押到了菜市口。

众人手持石头,纷纷向她们砸去。

“砸死这两个毒妇!”

“让她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一片怒骂声中,这两个毒虫,被人活生生地用石头砸死了。

12

谢家那些宗族耆老,聚于厅堂之上,窃窃私语。

倒也并非全然为了给谢晏舟讨个公道。

谢家一族,论起富贵,当属谢晏舟家为最。

如今他既已成了废人。

膝下又无子嗣承继家业。

二弟亦被逐出家门。

那他家的银钱、铺子、田产、宅子,岂不成了全族之囊中物?

待谢晏舟奄奄一息,被抬回府邸之时。

只见府中一片狼藉,连桌椅板凳皆被瓜分殆尽。

屋内,唯余青石砖铺地,未被人撬走。

谢晏舟,未能如愿入宫为太监。

挣扎之际,伤口撕裂,创面过大。

在净事房中,躺了大半月之久。

伤口非但未见愈合,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已开始化脓腐烂。

净事房的公公,掀开他胯上搭着的布,摇头叹息:

“不中用啊,抬回家等死吧。”

于是,谢晏舟便被抬了回来。

整个人被扔在谢家空旷的院子里,气息奄奄。

此时,牙行里收房之人,立于院中,高声问道:

“这宅子,你们谢家不是说要卖吗?”

“如今正主回来了,你们谢家到底还卖不卖?”

谢家族人中,一人应声道:

“卖卖卖!你看他那有进气没出气的死样子,也活不了几天了,哪能管得了这宅子卖不卖的事。”

收房之人,又道:

“那他要是死在这宅子里,宅子可给不了之前谈的价了。”

谢家族人闻言,面露慌色,忙道:

“害!你放心好了,我们这就叫人把他抬走。”

这些话语,如针般刺入谢晏舟耳中。

他神思混沌,迷迷蒙蒙之间,忆起了六年前之事。

那时,他与二弟在蓟州游玩,突遇劫匪,被连砍数刀。

亦是如现在这般,奄奄一息,毫无生机。

是江秀玲,在雪地里撑着把伞,将他捡了回去。

请医问药,热汤热水地伺候着,硬生生将他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

“公子,你醒了?”江秀玲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谢晏舟微微点头,虚弱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后来,他爹尚在人世之时。

特意去替他求了与江家这门亲事。

“晏舟啊,江家小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且门第又高于我们家,你当好好待她。”他爹语重心长地道。

谢晏舟点头应道:“爹放心,儿子定会好好待她。”

谢家门第不如江家。

江秀玲又对他有救命之恩。

无论如何,他也该感激涕零,对江秀玲疼宠有加才是。

可他,怎么就信了谢老夫人那毒妇的挑唆呢?

“晏舟啊,那江秀玲肯低嫁于你,定然是有隐疾,被高门嫌弃。”谢老夫人一脸忧心地道。

“母亲,此话当真?”谢晏舟疑问道。

谢老夫人做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道:

“母亲还能骗你不成?母亲一心为了你这个儿子着想啊。”

谢晏舟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只觉得母亲为自己操碎了心。

于是,他把江秀玲娶了回来,心里却种下了疑影。

事事都怀疑江秀玲居心不良。

面对谢老夫人和柳婉玲对江秀玲的一次又一次针对。

他这个蠢货,居然全然信了。

“公子,妾身没有做过那些事啊。”江秀玲泪眼婆娑地道。

“哼,你还敢狡辩?”谢晏舟怒喝道。

就连在蓟州时,自己险些死了,二弟却毫发无损。

这般赤裸裸地要害他性命,取而代之的手段。

他竟也丝毫未曾疑心过。

当初江秀玲与他成亲后。

曾提醒过他好几次。

“晏舟,你要小心二弟和谢老夫人。”江秀玲一脸担忧地道。

谢晏舟却狗咬吕洞宾,觉得江秀玲当真如母亲所说心思歹毒。

竟妄图挑拨他们亲兄弟的关系。

“江秀玲,你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谢晏舟怒斥道。

对江秀玲越发嫌恶。

柳婉玲身边丫鬟,声泪俱下地诉说着柳婉玲的“苦衷”。

“公子,我家小姐也是被逼无奈啊。”丫鬟哭道。

谢晏舟便觉得柳婉玲处处都好。

甚至总是借着宠爱柳婉玲。

处处欺辱江秀玲,给她难堪。

“江秀玲,你看看你,连婉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谢晏舟嘲讽道。

就连当初谢晏舟质问江秀玲为何选择嫁给他。

江秀玲低眉浅笑,轻轻说出口的那句:“喜欢”。

谢晏舟都嗤之以鼻。

“喜欢?哼,江秀玲,你心机深沉,惯会做戏!”谢晏舟冷笑道。

他就那样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是奇蠢无比。

“罢了罢了,自己的命,本就是江秀玲救的,早该还给她了……”谢晏舟喃喃自语道。

谢晏舟被谢家人抬着。

扔进一间散发着浓郁霉味的空屋子里等死。

待我在家中彻底养好身子的那一日。

“小姐,不好了,谢公子他……他已经去了。”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报道。

“什么?他……他怎么了?”我惊问道。

“他被谢家人抬着尸体,扔进荒郊喂了野狗,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丫鬟哭道。

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唯愿:我与谢晏舟生生世世死生不复相见!

来源:安逸雪梨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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