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空气中飘着一股麻辣小龙虾放凉了的油腻味,混着周明没扔掉的啤酒罐散发出的微酸。
发现女儿的家教勾引我老公,我欣喜若狂连夜跑路,顺带感谢她全家
周六凌晨两点,我刚给一个急着要的logo设计稿收了尾款。
脖子僵得像块水泥,我捏着后颈,从工作室出来想倒杯水。
客厅里,一片狼藉。
空气中飘着一股麻辣小龙虾放凉了的油腻味,混着周明没扔掉的啤酒罐散发出的微酸。
他瘫在沙发上,睡得像头猪,手机就扔在茶几上,屏幕还亮着。
我女儿悠悠的家教,方晴晴,刚发来一条微信。
“周哥,我到家啦,今天谢谢你的宵夜,超感动的~[爱心]”
我盯着那个晃眼的爱心表情,没动。
紧接着又是一条。
“你太太不会生气吧?她看起来好严肃哦。”
我差点笑出声。
我严肃?
结婚十年,给他一家子当牛做马,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找工作、垫首付,给他妈交住院费,我连严肃的资格都快没了。
我拿起他的手机,面部解锁,一次成功。
他从来不防我,因为他觉得家里所有的钱都攥在他手里,我离了他活不了。
点开聊天记录,往上翻。
那叫一个精彩。
从“方老师”到“晴晴”,从讨论悠悠的奥数题,到讨论我的不是。
“你太太真辛苦,又要工作又要管家。”
“她不懂你,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周哥,你才是我心里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心跳得有点快。
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心碎。
是狂喜。
就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不,是看到了一张盖着红章的“拆迁通知”。
我立刻点开相册,果然,里面有个新建的私密相册。
点进去,是方晴晴的各种自拍,还有几张,是她坐在周明的副驾驶上,穿着清凉的吊带裙,安全带勒出深深的沟壑。
拍摄角度,是周明的“死亡直男视角”。
证据确凿。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笑意。
我没吵醒他,也没摔手机。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打开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监控APP。
那是为了看悠悠有没有好好写作业装的,摄像头正对着书桌。
我调出昨晚七点到九点的录像。
悠悠去奶奶家过周末了。
偌大的书房里,周明坐在我的位置上,方晴晴俯身在他身边,“指导”他怎么用PS。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头,几乎要贴到他的脸颊。
而我的好丈夫,那个连我换个新发型都看不出来的男人,正笑得一脸褶子。
我把这段视频,连同微信聊天记录、私密相册,全部打包,用小号邮箱发给了自己,然后又转存到云盘,加了三重密码。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周明,第一次觉得他那张油腻的脸,顺眼了许多。
真是我的大恩人。
还有方晴晴,以及她背后那一大家子。
我得好好感谢他们全家。
周日早上,周明是被他妈的电话吵醒的。
“什么?老三要结婚?没钱买房?要我们出三十万?”
他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坐在沙发上,嗓门大得能掀翻天花板。
我端着刚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平静地放在他面前。
“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生气。”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贤惠。
以往这种情况,我早就跟他吵起来了。
“你听听!你听听!林晚,我弟要结婚,又是钱!我们哪来那么多钱!”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别急,多大的事儿。”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没有啊,”我笑得温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弟弟结婚是大事,我们当哥嫂的,理应帮忙。”
周明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以为我转性了,或者被他PUA成功了。
“我就知道你通情达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都软了下来,“老婆,还是你最好。”
我忍着恶心,抽回手,“不过,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得合计合计。家里账上,我记得就剩五万活期了。”
“那怎么够!”周明急了,“我妈说了,最少二十万,不然女方不肯嫁!”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演技,“要不,把我妈留给我的那套小房子卖了?就在老城区,虽然小,但也能卖个七八十万。”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物,也是我最后的退路。
周明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觊觎那套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的?老婆,你真的愿意?”他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什么都愿意。”我垂下眼帘,挤出几分委屈和深情。
他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我,一个劲儿地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
我心里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场。
方晴晴是下午三点准时来的。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一进门,就甜甜地喊:“周哥,林晚姐。”
我笑着迎上去,“晴晴来了,快坐。今天辛苦你了。”
我给她倒了杯柠檬水,还切了一盘水果。
她受宠若惊,“林晚姐,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我拍拍她的手,“悠悠多亏了你,成绩进步不少。”
周明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满是得意。
他大概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能让两个女人为他和睦相处。
悠悠在房间里上课,我借口要去超市买菜,出了门。
我没有去超市。
我去了老城区,那套我妈留给我的房子。
房子不大,五十平,但地段很好,带着一个小院子。
我找了三家中介,挂了“急售”,价格比市场价低了十万。
我告诉他们,谁能最快全款成交,我就跟谁签。
中介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行动起来。
从老房子出来,我没回家。
我约了一个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我把所有证据给她看了一遍。
她看得直咂舌,“晚晚,你这……不动声色啊。证据链非常完整,他想抵赖都难。”
“我不要他赔偿,”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平静,“我只要悠悠的抚养权,和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房子有难度,”律师朋友皱眉,“婚后财产,除非你能证明他有重大过错,并且你对家庭有巨大贡献。”
“我有。”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十年来,所有的设计合同、稿费入账记录,以及给周明家转账的每一笔银行流水。
总金额,一百二十七万。
还不算我搭进去的时间和精力。
律师朋友的眼睛亮了,“林晚,你是个狠人。”
我笑了笑,“我只是,不想再当个好人了。”
抓手句:一个女人决定掀桌子的时候,连桌腿姓什么都想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成了最贤惠的妻子,最通情达理的嫂子。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周明做饭,对他嘘寒问暖。
他要去应酬,我给他备好解酒药。
他妈打电话来哭穷,我温言软语地安慰,并且告诉她,房子已经在卖了,让她别急。
周明彻底被我“感化”了。
他开始对我甜言蜜语,甚至主动做了两次家务。
他以为,他牢牢地掌控着我。
方晴晴也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她不再满足于只给悠悠上课,开始以“帮林晚姐分担”的名义,留下来吃饭,甚至陪周明看球赛。
她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一副“我只是崇拜周哥,绝无他意”的白莲花模样。
我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只觉得好笑。
她以为我在第一层,她在第五层。
殊不知,我早已站在了大气层。
周五,中介打来电话,房子卖掉了。
全款,七十五万,买家很爽快,当天就办了手续。
钱到账的那一刻,我躲在洗手间里,看着手机银行的余额,差点哭出来。
这不是一笔钱。
这是我的底气,我的船票。
晚上,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周明和他妈,还有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周强,都来了。
我开了瓶红酒。
“妈,阿强,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说个事,”我举起杯,“老城区的房子,卖了。”
周明他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卖了多少?”
“七十五万。”
“这么多!”周强兴奋地搓着手,“嫂子,那我的婚房……”
“别急,”我按下他的话头,看向周明,“老公,这笔钱,我想了想,还是你来安排。”
我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
“密码是你的生日。”
周明愣住了。
他妈和他弟也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大方”。
周明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婆,你……”
“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你说!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我想出去旅个游,散散心,”我做出疲惫的样子,“这些年,我太累了。我想带着悠悠,去海边玩半个月。”
他妈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节骨眼上旅什么游?阿强结婚不要花钱啊?”
“妈,”周明立刻维护我,“晚晚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出去散散心怎么了?钱的事我来安排!”
他现在手握七十五万巨款,腰杆都硬了。
“嫂子想去就去,”周强也帮腔,“我结婚还有段时间呢,不急。”
我看着这一家子虚伪的嘴脸,心里只觉得畅快。
去吧,去为了这笔钱争得头破血流吧。
而我,要带着我的女儿,去奔赴我们崭新的生活了。
第二天一早,我叫了辆货拉拉。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
这些年我买的包、衣服、首饰,都是为了撑起周明那个所谓“经理”的面子。
我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我工作室里的那些设备,和我妈留下的几件遗物。
我把最重要的东西,悠悠从小到大的相册、她画的画,还有我的设计稿源文件,都小心翼翼地打包好。
悠悠很兴奋,“妈妈,我们真的要去海边吗?”
“对,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
“爸爸不去吗?”
“爸爸要上班,要给叔叔挣钱买房子,很忙。”我摸摸她的头。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孩子的心思最敏感,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她选择相信我。
周明还在呼呼大睡。
我给他留了张字条。
“老公,我和悠悠出发了,勿念。厨房里有早餐。”
然后,我拉着悠悠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住了十年的家。
阳光很好,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我们没有去机场,也没有去火车站。
我带着悠悠,住进了我用自己名字新租的房子里。
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离悠悠的新学校只有五百米。
房子不大,但阳光充足,还有一个能看到公园的小阳台。
悠悠很喜欢这里。
“妈妈,这里比我们家好。”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方晴晴发了条信息。
是用周明的手机发的。
昨晚,我趁他睡着,把他的手机卡换到了我的一部旧手机上。
“晴晴,我老婆带孩子出去旅游了,半个月。今晚来家里,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方晴晴秒回:“真的吗周哥?太好了!我一下课就过去!”
后面还跟了一串飞吻的表情。
我放下手机,开始给我的律师朋友打电话。
“可以开始了。”
周明发现不对劲,是在第三天。
我“旅游”的这几天,一个电话、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
他开始慌了。
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
他打给我妈,我妈说不知道。
他打给我闺蜜,闺蜜直接开骂。
他冲到悠悠的学校,才发现,悠悠已经办了转学。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去旅游了。
我是跑了。
与此同时,一封律师函,和一张法院传票,送到了他的公司。
案由:离婚纠纷。
诉求:女儿抚养权,以及夫妻共同财产分割。
附带的证据,是一段高清视频。
就是他在书房里,和方晴晴卿卿我我的那段。
周明彻底炸了。
公司的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引以为傲的“好男人”人设,一夜之间,碎得像饺子馅。
他气急败坏地冲回家,看到的,是正敷着面膜,穿着他的衬衫,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方晴晴。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一定很精彩。
方晴晴大概以为自己即将转正,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大概还在憧憬着,周明会用卖房子的七十五万,给她买一个大大的钻戒,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她不知道,她即将迎来的,不是豪门阔太的生活。
而是一地鸡毛,和一屁股烂账。
周明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方晴晴身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哥,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滚!你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狗咬狗,闹得不可开交。
而我,正带着悠悠,在公园的长椅上,悠闲地吃着冰淇淋。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的律师朋友发来的消息。
“鱼儿上钩了。”
我笑了。
好戏,现在才算真正进入高潮。
周明他妈和他弟,是在第二天杀到我新租的公寓楼下的。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的地址。
大概是周明找了什么私家侦探。
他们被保安拦在小区门口,进不来。
他妈就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林晚!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给我出来!”
“卷了我家的钱就跑!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把我们周家害惨了!我儿子工作都要丢了!”
周强则在一旁拿着手机直播,标题起得相当耸人听闻。
《无良儿媳卷走婆家救命钱,抛夫弃女为哪般?》
很快,楼下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我站在阳台上,冷冷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悠悠有些害怕,躲在我身后。
“妈妈,他们在骂你。”
“别怕,”我抱住她,“他们不是在骂妈妈,他们是在演戏,给别人看。”
我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
“聚众闹事,扰乱公共秩序,跟我们走一趟。”
周明他妈还想撒泼,被警察一声厉喝,吓得不敢动了。
周强还想拿手机拍,被警察一把夺了过去。
“还直播?涉嫌造谣诽谤,你想进去蹲几天?”
两人灰溜溜地被带上了警车。
世界清静了。
我关上窗户,给悠悠放了她最喜欢的动画片。
晚上,我接到了周明的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怨恨。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律师函上写得很清楚。”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面子?”我笑了,“周明,你跟方晴晴在书房里亲热的时候,想过我的面子吗?你拿着我妈留下的房款,去给你弟买婚房的时候,想过我的面子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那笔钱,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凭什么一个人转走!”他开始咆哮。
“哦?是吗?”我慢悠悠地说,“那我们就算算账。这十年,你给你家转了多少钱,我给你家花了多少钱。你那个弟弟的工作,是我托朋友找的。你妈三次住院,手术费是我垫的。就连你身上这件阿玛尼的西装,都是我去年熬了三个通宵,赶一个设计稿挣来的。”
“周明,你吃我的,用我的,还背叛我。你哪来的脸,跟我谈夫妻共同财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林晚,算你狠。”他咬牙切齿地说。
“过奖了,”我淡淡地说,“都是跟你学的。”
抓手句:当一个好人不想再好的时候,她能把所有亏欠,连本带利讨回来。
事情的发酵,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周强那场失败的直播,虽然很快被封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截图和录屏。
很快,就有人扒出了周明的公司,和他“凤凰男”的底细。
舆论开始转向。
“卷走婆家救命钱?我怎么听说那房子是女方婚前财产?”
“抛夫弃女?明明是男方出轨在先,女方带着女儿及时止损。”
“这种吸血鬼家庭,跑晚了就是万劫不复,姐姐好样的!”
我的律师朋友适时地放出了一些“知情人”爆料。
比如,周明弟弟周强,三十岁了还游手好闲,全靠哥嫂养着。
比如,周明母亲,常年以各种理由向我们要钱,甚至要求我们承担她小女儿(周明妹妹)一家的生活开销。
一张张转账记录,一条条微信聊天截图,摆在公众面前。
周明和他的一家,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我,成了那个“人间清醒”的“大女主”。
我的社交账号,一夜之间涨了十万粉。
很多有类似经历的女性,在下面留言,说我替她们出了口恶气。
一些品牌方也找上门来,想跟我合作。
我没想到,一场失败的婚姻,竟然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事业转机。
当然,我最想“感谢”的,还是方晴晴。
我把周明家的那本烂账,匿名整理成一个文档,发给了方晴晴的父母。
文档里,详细记录了周明家这些年的“光荣事迹”。
包括但不限于:
周强两次创业失败,欠下的二十万外债,是我们还的。
周明妹妹买车,我们出了十万。
周明老家的房子翻新,我们出了十五万。
……
我还“贴心”地附上了周明目前的工资流水,和他的房贷、车贷明细。
最后,我总结了一句:
“恭喜二位,为女儿找到了一个价值负五十万的长期饭票。哦不,是‘提款机’。”
据说,方晴晴的父母看到这份文档,当场就气炸了。
他们本以为女儿钓到了金龟婿,没想到是个无底洞。
他们立刻杀到我们原来的家,对着方晴晴就是一顿臭骂,勒令她立刻跟周明分手。
方晴晴不肯。
她大概还沉浸在自己“真爱无敌”的幻想里。
结果,她爸妈直接找到了周明的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周明是骗子,骗他们女儿的感情。
这下,周明在公司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他被领导约谈,体面地“主动辞职”了。
失业、情人闹分手、家人埋怨、官司缠身。
周明的人生,在短短半个月内,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他终于扛不住了。
他给我打电话,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哀求。
“林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跟方晴晴断了,我把钱都给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们给悠悠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
“周明,”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知道吗,压垮我的,从来都不是你出轨。”
“而是你妈让我给她洗脚的时候,你在一旁玩手机。”
“是你弟喝醉了酒,在家里耍酒疯,你让我忍一忍。”
“是悠悠发高烧,我一个人抱着她跑医院,你在电话里说,‘女孩子就是娇气’。”
“是你心安理得地吸着我的血,却还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出轨,只是你递给我的一把刀,让我终于有勇气,砍断我们之间这腐烂的锁链。”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丝毫动容。
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心,早就在那十年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死掉了。
“周明,法庭上见吧。”
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最后一个号码。
窗外,夕阳正红。
我看到悠悠在楼下公园里,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一起荡秋千,笑得像个小天使。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抓手句:有些人的道歉,不是因为他错了,而是因为你赢了。
开庭那天,天气很好。
我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化了淡妆。
周明看起来憔ें成了十岁。
头发花白,眼窝深陷,满脸的颓唐和憔悴。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
他妈和他弟,大概还在为了那笔被冻结的房款,跟他闹得不可开交。
方晴晴,也早就跟他撇清了关系,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庭上,我的律师有条不紊地陈述事实,出示证据。
视频、聊天记录、转账流水……
每一项,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周明脆弱的自尊上。
他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法官问他,对证据是否有异议。
他摇了摇头。
问他,是否同意离婚。
他点了点头。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关于财产分割,因为他存在明显过错,并且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我对家庭的巨大经济贡献,法官最终将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判给了我。
那笔七十五万的房款,因为是我婚前财产的变卖所得,也归我所有。
我只需要,象征性地给他十万元的经济补偿。
至于悠悠的抚养权,毫无悬念,也判给了我。
周明需要每月支付三千元的抚养费,直到悠悠十八岁。
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我看到周明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走出法院大门,阳光刺眼。
周明追了上来。
“林晚。”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能……再看看悠悠吗?”他声音沙哑。
“你有探视权。”
“我不是说这个,”他顿了顿,“我就想,再跟她说说话。”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给悠悠打了电话,让她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们三个人,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里。
气氛尴尬得能结出冰。
悠悠显然对这个许久未见的爸爸,有些陌生和疏离。
周明看着女儿,眼圈红了。
他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鸡翅和薯条。
“悠悠,爸爸……对不起你。”
悠悠咬着鸡翅,没说话。
“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悠-悠点了点头。
“爸爸……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他说不下去了,别过头,擦了擦眼睛。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
只觉得,像在看一部与我无关的电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吃完饭,我带着悠悠准备离开。
周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悠悠。
“这是给你的礼物。”
悠悠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
她接了过来。
“谢谢爸爸。”
我们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
走出很远,我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像一尊失魂落魄的雕塑。
路上,悠悠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是一条小小的银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刻着“悠”字的吊坠。
“妈妈,爸爸哭了。”悠悠轻声说。
“嗯。”
“他是不是很难过?”
“是。”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悠悠,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但这不代表我们不爱你了。我们只是,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了。”
“是因为那个方老师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一部分是,但更多的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
悠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手链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
“妈妈,我只要你就够了。”她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女儿这一句话面前,土崩瓦解。
我抱着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哭得像个孩子。
是的,我只要她就够了。
为了她,我愿意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母亲。
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的工作室,因为之前那波热度,接到了好几个大单子。
我忙碌而充实。
每天送悠悠上学,然后去工作室画图,下午接她放学,陪她做功课,晚上一起看书、聊天。
周末,我们会去公园野餐,去博物馆看展,或者就在家里,烤一盘香喷喷的饼干。
我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悠悠也变得比以前更开朗、更爱笑了。
有一天,她拿着一幅画跑过来给我看。
画上,是我和她,手牵着手,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
阳光灿烂,我们笑得特别开心。
画的旁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我和我最好的妈妈。”
我把画,小心地贴在了冰箱上,最显眼的位置。
关于周明,我后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
他卖掉了车,回了老家。
他妈和他弟,因为分钱不均,闹得鸡飞狗跳。
据说,周强拿着钱去投资,被人骗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妈一气之下,中了风,半身不遂。
周明一个人,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要替不成器的弟弟还债。
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这些消息,都是我以前的邻居,在微信上八卦给我听的。
我听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那些人,那些事,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我偶尔会想起方晴晴。
那个年轻、漂亮,又野心勃勃的女孩。
她像一颗流星,短暂地划过我的生活,然后迅速地陨落。
她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正是我拼了命想要逃离的。
她以为她赢了,从我手里抢走了一个男人。
殊不知,我只是借她的手,扔掉了一个我早就不要的垃圾。
我不仅不恨她,我甚至真的,有点感谢她。
感谢她,让我看清了周明的真面目。
感谢她,给了我一个离开的,最完美的借口。
感谢她的出现,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掉了我生命中那个早已坏死的肿瘤。
所以,我真的要谢谢她,以及她全家。
谢谢他们,用自己的愚蠢和贪婪,成全了我的新生。
秋天的时候,我带着悠悠,去了我们一直想去的海边。
我们在沙滩上追逐、嬉笑,捡贝壳,看日落。
海风吹起我的长发,也吹走了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
晚上,我们住在能看到大海的民宿里。
悠悠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我坐在窗边,看着远处海面上,星星点点的渔火。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晚,是我。”
是周明。
他的声音,比上一次听,更加苍老和疲惫。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静。
“没……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们……还好吗?”
“我们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林晚,”他突然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迟到了十年。
如果是在以前,我听到这句话,可能会痛哭流涕,可能会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但现在,我心里,一片平静。
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都过去了。”我说。
“是啊,都过去了……”他苦笑一声,“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替老三还了债。我妈……现在离不开人。我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你……会恨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
“不恨了。”
我说的是实话。
恨,也需要力气,需要情绪。
而他,早就不值得我为他,再花费任何一丝一毫的力气和情绪了。
“那就好,”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你……保重。”
“你也是。”
我挂了电话。
这场持续了十年的纠缠,终于,以这样一种平静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站起身,走到悠悠的床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宝贝。
晚安,我的过去。
明天,又将是崭新的一天。
生活还在继续,阳光依旧灿烂。
而我,也终于找回了那个,失落了十年的自己。
抓手句:有人用十年婚姻换一个教训,我用十年婚姻,换回了我自己。
来源:开朗星星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