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叫邱亚夫,一个名字在纺织圈如雷贯耳,在奢侈品界也曾掀起风浪的人,他一手把一家濒临破产的毛纺厂,打造成号称“中国LVMH”的时尚集团,他生产的面料,一米能卖6.8万,一套西装标价7万,还供不应求。
你有没有想过,中国能不能有自己的奢侈品牌?
不是那种摆在商场专柜、价格亲民的国货,而是真正能和国际一线大牌掰手腕的“中国爱马仕”?
十几年前,真的有人做到了。
他叫邱亚夫,一个名字在纺织圈如雷贯耳,在奢侈品界也曾掀起风浪的人,他一手把一家濒临破产的毛纺厂,打造成号称“中国LVMH”的时尚集团,他生产的面料,一米能卖6.8万,一套西装标价7万,还供不应求。
可如今,法院的悬赏通告上印着他的名字,公司负债400亿,他本人多次被列为“老赖”,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1975年,17岁的邱亚夫走进山东济宁毛纺织厂,成为一名普通学徒。
那个年代的工厂,机器轰鸣,人情浓厚,邱亚夫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别人下班休息,他还在研究纺织技术;别人抱怨设备老旧,他却想着怎么改进流程。
两年后,他成了厂里最年轻的车间主任。
但时代的浪潮从不等人。
改革开放之后,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老牌国企却因为体制僵化、技术落后,步履维艰。济宁毛纺织厂也走到了悬崖边缘。
1983年,邱亚夫做了一个关键决定:去西北纺织工学院深造。
学成归来,他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后来更被推选为厂长。
那时的工厂,负债率超过90%,工人工资发不出,机器几乎停转。
邱亚夫没有退缩,他带着厂里40多名技术骨干,自筹资金远赴欧洲,走访了意大利、法国等地的49家顶尖纺织企业。这一趟,花掉了200万,却带回了200多条整改建议。
他清楚地看到:同样1克羊毛,国外能纺出200米,我们只能纺40米。
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回国后,邱亚夫做了一场豪赌。
他力排众议,砸下2亿元引进国外先进设备,这对一个负债累累的厂子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结果他赌赢了。
新生产线投产后,产品质量飞跃,订单源源不断,企业当年就扭亏为盈,赚了1000万,但这只是开始。
邱亚夫真正翻身的一仗,是一场技术革命,“如意纺”。
传统纺织技术是“长丝在中间,短纤在外围”,而“如意纺”反其道而行,把长丝放在外围,这个想法最初被多数专家否定,认为太冒险、不靠谱。
但邱亚夫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
他支持科研团队日夜攻关,经过3000多次实验,“如意纺”终于成功。1克羊毛能纺出500米纱线,织出的面料轻薄如羽、柔韧如丝,全球独一份。
凭借这项技术,如意集团拿到了爱马仕、LVMH的订单,成为中国第一家进入巴黎PV展的面料商,这意味着,他们有了全球流行趋势的发布权。
那一刻,邱亚夫不再甘心只做“幕后英雄”。
邱亚夫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一米卖1万的面料,被国外品牌做成成衣,贴上logo就能卖几十万。
“我们一辈子就干纺织这一件事,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品牌?”
从2010年开始,他开启了一场疯狂的“买买买”模式:
40亿日元收购日本百年老店瑞纳(Renown);
13亿欧元买下法国时尚集团SMCP(旗下有Sandro、Maje等);
22亿港元控股香港利邦;
6亿欧元拿下瑞士奢侈品牌Bally;
26亿美元收购美国英威达的服饰业务,八年时间,邱亚夫花了近400亿,收购了40多个国际品牌。
媒体报道称他为“中国奢侈品大王”,如意集团也被誉为“中国LVMH”。
邱亚夫的收购资金从哪来?
大部分是借的。
用净资产只有26亿元的企业,去收购估值179亿的美国莱卡公司,靠的是银行短期借款和发行债券。
这种“小马拉大车”的操作,风险极高。
更糟糕的是,他收购的很多品牌本身就已经问题重重:日本瑞纳连续亏损13年,香港利邦巨债缠身,英国男装品牌Gieves & Hawkes也经营不善。
邱亚夫本想通过整合这些品牌,打造一条完整的奢侈品产业链,却没想到它们反而成了“拖油瓶”。
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爆发。
奢侈品行业首当其冲,线下门店关门、消费萎缩、供应链中断,邱亚夫的帝国开始崩塌。
日本瑞纳破产。
以色列Bagir公司被拖欠收购款,申请破产。
英国Gieves & Hawkes面临清算。
如意集团债务违约,总负债飙升至398亿,账上现金却不到20亿。
邱亚夫多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限制高消费。
2024年初,他的女儿邱晨冉接任董事长,但面对的是一个市值仅剩8.82亿、年亏近2亿的烂摊子。
法院的悬赏通告贴在公告栏,千万赏金寻人,而邱亚夫,早已消失在公众视野。
邱亚夫有眼光、有魄力、有技术,也曾有机会真正打造出一个属于中国的世界级奢侈品牌。
但他败给了野心,败给了杠杆,也败给了时代的一粒灰。
有人说他是“时运不济”,有人说他“步子太大”。
但或许,真正的问题在于,当一个企业用借来的钱,搭建起一座没有根基的时尚帝国时,风雨来时,它注定无法站稳。
唯一不变的,果然是变,只是这一次,邱亚夫没能变得过去。
来源:不诉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