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国十六年四月,蒋介石带着北伐军打徐州,他还是顾祝同第三师的九团团长,带着部队从城墙缺口冲进去,白刃战拼赢了孙传芳的精锐,战后蒋介石亲自给他记首功、升旅长。
北伐时带着团打穿徐州城墙,蒋介石在庆功会上拍着他肩膀喊“首功”;
抗日那年淞沪战场,他领着部队趴在四行仓库旁边的废墟里,硬扛日军第三师团三天没退——
可到了解放战场,刘伯承在电报里骂他“不会打仗的草包”,粟裕在日记里写“王敬久的部队,一冲就散”。
三十年戎马,从北伐先锋到抗日利刃,最后成了败军之将,怎么就从“抗日猛将”活成了国民党军溃败的活标本?
王敬久的前半生,确实有过真刀真枪的硬战绩。
民国十六年四月,蒋介石带着北伐军打徐州,他还是顾祝同第三师的九团团长,带着部队从城墙缺口冲进去,白刃战拼赢了孙传芳的精锐,战后蒋介石亲自给他记首功、升旅长。
抗日烽火燃起时,他已是第三十二集团军军长,淞沪会战守罗店,跟日军第三师团硬碰硬,阵地反复易手,士兵趴在断墙后面打光子弹就拼刺刀,他自己拎着机枪站在前沿,七天七夜没下火线,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后来地图前抓耳挠腮的“草包司令”。
1947年4月孟良崮战役前,王敬久刚当上第二兵团司令。
粟裕猛攻泰安的整72师,明摆着是要“围点打援”,他一眼就看穿了。
为了不上当,他硬是按兵不动,任凭整72师在泰安被解放军全歼。
顾祝同的参谋长张秉均打电话来骂他见死不救,他在电话里跟张秉均大吵:“我不能把第二兵团全赔进去!”
最后硬是逼得顾祝同把他从第二兵团司令的位置上换了下来。
他看得懂陷阱,却想不出破局的法子,这也是当时国民党军将领碰到解放军“围点打援”时的通病。
可没过三个月,他又被推上了这个位置。
1947年7月羊山集战役,王敬久是硬着头皮接的第二兵团司令。手里的整32师、整70师、整66师,全是临时从各部队扒拉来的,彼此连番号都认不全。战前参谋催着开协同作战会,他摆摆手说“各自打各自的”,连份像样的作战计划都没定。
上了战场,他把三个师拉成条线摆在金乡到羊山集的公路上,整32师在左,整70师在中,整66师顶在羊山集最前头,活脱脱摆了个让人从中间下刀的“一字长蛇阵”。去羊山集给整66师打气,站在土坡上扯着嗓子喊:“弟兄们要跟共军拼……”讲到第九个字突然卡壳,最后那个“活”字死活想不起来,台下士兵举着枪,愣是没人敢接话。
整66师被刘伯承的部队围在羊山集那天,他在金乡指挥部拍桌子,强令外围的整199旅往山里冲。旅长王士翘坐着吉普车到山脚下,刚架起机枪就被解放军包了饺子,不到半天全旅打光,他自己举着白旗从战壕里爬出来。整66师师长宋瑞珂在山上死守,电话里喊着要弹药,王敬久只回了句“再坚持坚持”,转头就带着指挥部的人往县城跑。等羊山集的枪声停了,整66师七千多人没一个活着出来,他倒坐在金乡的汽车里,看着太阳落山。
这溃败不全是他个人无能。
他是顾祝同系的人,手里却捏着陈诚土木系的整66师,师长宋瑞珂见了他,连敬礼都透着敷衍。
邱清泉、胡琏这些黄埔嫡系更瞧不上他,电话里喊“王司令”,转头就跟部下说“他懂什么打仗”。
蒋介石偏要他指挥这些七拼八凑的部队,各师各旅各有各的算盘,整32师怕当炮灰,整70师躲在后头磨洋工,谁都不肯往前冲。
羊山集那仗前,他就跟参谋说“这兵我带不了”,到了金乡县城,整天躲在指挥部抽烟,连电话都懒得接,战前连份像样的作战计划都没定,仿佛早就知道结局。
羊山集败讯传到南京那天,蒋介石把卷宗摔在桌上,骂了句“娘希匹”,从此再没让他碰过兵权。
毕竟是黄埔一期,北伐时第一个攻进徐州城的人,没直接军法处置,只是从第二兵团司令降成国防部部员——挂个闲职,领份薪水,再没靠近过前线指挥部。
南京国防部的花名册上,他的名字后面多了行字:“着调国防部部员,待命”。
跟他一样的还有刘峙、胡宗南,打了败仗照样领薪水,就是摸不到部队。
国民党的军队,到了这时候,已经开始用“资历”淘汰“能力”,能打仗的受排挤,会钻营的升得快。
王敬久后来没再上战场,1949年跟着国民党退到台湾,在国防部挂了个闲职,1964年病死在台北,终年62岁。
他的故事不是个例,汤恩伯从台儿庄功臣变成“运输大队长”,胡宗南从“西北王”输光家底,国民党军的体系,就像台生了锈的机器,越转越卡:高级将领忙着抢地盘、保实力,底层士兵饿着肚子打仗,仗打到最后,连王敬久这种北伐时敢扛着机枪冲城墙的人,都学会了保存实力、见死不救,最后一个“活”字想不起来,或许不是忘词,是心里早就知道,这仗没法打活了。
一支军队要是从上到下都只想着自己的小算盘,就算有再多王敬久这样曾经的猛将,也早晚得败光。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