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帮弟弟,被母亲骂白眼狼,她不怒反笑:妈,你为啥忘了弟?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3 22:35 2

摘要:我正准备切今晚的西红柿,手机就在围裙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那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

引子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我正准备切今晚的西红柿,手机就在围裙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那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妈。”我把声音放得尽量柔和。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母亲赵桂兰急促的声音:“岚岚,你弟那个咖啡店,现在就差五万块钱了。你赶紧给他转过去,人家等着付装修尾款呢。”

又是钱。我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砧板上那只滚圆的西红柿,红得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说:“妈,我跟张伟上个月刚还完房贷,手里真没那么多活钱。”

“没钱?你怎么会没钱!”母亲的音调瞬间拔高,尖锐得像锥子,“你跟张伟两个人,都是当老师的,工资又不低,钱都花哪儿去了?你弟这可是正经干事业,你不帮他,谁帮他?”

我心里一阵发堵,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这几年,弟弟林峰折腾过奶茶店、服装摊,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哪一次不是我跟张伟给他填窟窿。

我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无底洞式的“扶持”,不是爱,是害。

“妈,不是我不帮。林峰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五万块钱投进去,也是打水漂。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语气硬了一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林岚!我真是白养你了!你现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里只有你那个家,不管娘家死活了是吧?为了五万块钱,你连亲弟弟都不认了?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三个字,像三根滚烫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过去的每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我都会溃不成军,要么哭着妥协,要么跟她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但今天,很奇怪,我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我的心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冷。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也仿佛在敲打着我麻木的神经。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模糊的脸,那是很多年没见的小舅。一个尘封已久、连我父母都讳莫如深的疑问,毫无征兆地浮了上来。

我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回嘴,只是对着话筒,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让电话那头的咒骂戛然而止。

“你笑什么?”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错愕。

我拿起那颗西红柿,看着它光滑的表皮,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问道:“妈,你骂我是白眼狼。那我问问你,当年,你为啥要跟小舅绝交?”

电话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见母亲在那头粗重的呼吸声,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那个我从小就只在老照片里见过、母亲口中“没良心”的亲弟弟,是我家里最大的禁忌。

我知道,我触碰了那个禁忌。

这场持续了十多年的家庭拉锯战,从我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一刻起,或许,要迎来一个真正的结局了。

第1章 裂痕初现

挂断电话,我久久地站在厨房里,手里还攥着那只没来得及切的西红柿。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我的思绪慢慢回笼。厨房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邻居家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映照着各自的悲欢。

我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去揭母亲那块最深的伤疤。但话说出口,竟然有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我回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丈夫张伟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厨房的糊味,赶紧跑过来关掉燃气灶,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拍了拍我的背,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转过身,看着他疲惫但温和的脸,积压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出口。“我妈又打电话来了,为林峰要钱。”

张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我手里接过围裙,系在自己腰上。“我来做吧,你歇会儿。”

我们俩在餐桌旁坐下,晚饭是简单的三菜一汤。张伟给我夹了一筷子鱼,低声问:“你……答应了?”

我摇摇头,把刚才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包括最后那个关于小舅的问题。

张伟听完,停下了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真这么问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没底,“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张伟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你早就该这么问了。岚岚,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帮林峰的还少吗?他结婚的彩礼,首付,哪一样我们没出钱?可结果呢?他有一点长进吗?”

张伟的话像一剂镇定剂,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下来。是啊,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林峰就像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把我们自己的生活都拖得疲惫不堪。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问自己:林岚,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怕母亲的眼泪,还是怕那顶“不孝”的帽子?我一直以为顺从就是孝顺,可我的顺从,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索取和理所当然的指责。

吃完饭,张伟在洗碗,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响了一下,“姐,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气得晚饭都没吃。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最后一次,我保证!”

又是“最后一次”。这句话我听了不下十遍。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我不想再被这些信息绑架了。我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安静空间,好好想一想。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的片段。我记得小舅,他叫赵国军,是个木匠,手特别巧,会给我做木头小马。可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他就再也没来过我们家。我问过妈妈,她总是很生气地说:“你没有这个舅舅!他是个白眼狼!”

原来,这个词是有传承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亲姐弟,我母亲和我小舅会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这背后藏着的故事,会不会就是解开我们家这个死结的钥匙?

我心里隐隐有个预感,母亲不会善罢甘休。这通电话只是一个开始,一场家庭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一次,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卷进去,然后被撕得粉碎。

我攥紧了被角,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第2章 无声的战场

第二天是周六,我跟张伟说好去超市大采购。刚准备出门,门铃就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心顿时沉了下去——我妈赵桂兰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妈,你怎么来了?”我打开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我来看看我女儿,不行吗?”她绕过我,径直走进客厅,把布袋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张伟从卧室里走出来,连忙笑着打招呼:“妈,您来了。吃了早饭没?”

“吃不下。”我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有的人心硬得像石头,我哪有心思吃饭。”

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心想,这片无声的战场,终究还是拉开了序幕。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妈,你别这样。林峰的事,我们真的……”

“行了,别说了。”她摆摆手,打断我的话,“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让你看看,你到底是谁。”

说着,她拉开布袋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样样东西。一本泛黄的相册,一件我小时候穿过的花棉袄,一个已经掉漆的拨浪鼓。

她把相册摊开,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你看看,这是你刚满月的时候,发高烧,我抱着你跑了三里地去卫生院。那时候,我就想着,就算要我的命,也得把你救回来。”

她又拿起那件小棉袄,眼圈红了。“这是你五岁那年,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给你做的。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新棉布,我就把自己的旧衣服拆了,一针一线给你缝的。”

我看着那些充满岁月痕迹的东西,心里不是不触动。我知道她养大我不容易,我也一直很感激她。可是,这份养育之恩,难道就应该成为她予取予求的资本吗?

我的内心在挣扎。一边是沉重的亲情枷锁,一边是对自我生活的捍卫。我感觉自己像在进行一场拔河,绳子的两端都勒得我生疼。

“岚岚,”我妈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妈知道你嫁人了,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可林峰是你亲弟弟啊,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他现在有困难,你不拉他一把,让他怎么办?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去走歪路吗?”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差点就动摇了我的决心。

张伟适时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他对我妈说:“妈,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帮林峰这么多次,他有哪次是真正靠自己站起来的?这次的咖啡店,我们打听过了,那个地段根本不适合,风险太大了。”

“风险?干什么没风险?”我妈立刻反驳,“你们就是自私!就是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说到底,还是不肯真心帮你弟弟!”

眼看又要吵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逃进了厨房,把客厅里的争执声关在门后。我靠着冰凉的冰箱门,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我妈这一套“忆苦思甜”的组合拳,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每一次,她都用恩情来绑架我,让我觉得自己但凡有一点反抗,就是大逆不道。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林峰。这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我妈孤单的背影,坐在沙发上,显得那么苍老和无助。下面配着文字:“姐,你快看,妈都急成什么样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她,行吗?”

这张照片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掐得手心生疼。我真的错了吗?为了守护自己的小家,去伤害一个养育我的母亲,这样做真的对吗?

就在这时,我听见客厅里我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对张伟说的:“小伟,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劝劝岚岚,她最听你的话。这钱就当是我跟你们借的,行不行?我给你们打借条!”

我心里一惊,打借条?这又是新的一招。

我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去,正好看到我妈从包里拿出纸笔,作势要写。我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妈,你别写了。这个钱,我不会出的。”

我妈的笔尖停在纸上,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但是,关于小舅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不然,这个家里的结,永远都解不开。”

这是我的最后通牒。我把两个问题捆绑在了一起,逼着她做出选择。要么,继续纠缠在钱的问题上,我们母女关系彻底破裂;要么,就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们才有可能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妈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第3章 往事如刺

我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她的旧物件,像一个战败的士兵,仓皇地离开了。客厅里恢复了安静,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却久久没有散去。

张伟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没事吧?”

我摇摇头,靠在他身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这场对峙,比我想象的更耗费心神。我妈最后的那个眼神,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出奇的平静。我妈没再打电话来,林峰也没再发微信。但这平静之下,我能感觉到暗流涌动。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决定主动出击。我不能再等着他们把问题抛给我,我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爸爸。他叫林建国,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一辈子都没对我妈大声说过话。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周末,我特意买了他爱吃的酱牛肉,回了娘家。我妈不在家,说是去邻居家打麻将了。这正合我意。

爸爸看到我,很高兴,连忙让我坐下。我把酱牛肉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问:“爸,你跟我说实话,当年小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妈那么恨他?”

爸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搓着手,眼神躲闪。“哎呀,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你问这个干啥?”

“爸,这件事很重要。”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妈现在逼我拿钱给林峰,说我不给就是白眼狼。可我记得,她也这么骂过小舅。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爸沉默了,他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沧桑。

“你妈她……她也是有苦衷的。”他磕了磕烟灰,声音很低,“那时候,你外公外婆刚走,留下了一笔钱,让你妈和你舅分。你舅呢,当时谈了个对象,女方家里要三万块彩礼,不然就不结婚。你舅就想把那笔钱全拿走,先用了再说。”

“然后呢?妈没同意?”我追问道。

“嗯。”爸爸点点头,“你妈说,那钱得分一半。而且,你弟弟那时候刚出生,用钱的地方多,不能全给你舅。两人就为这个吵翻了。你舅说你妈见死不救,你妈说你舅自私自利,不想着家里。后来,你舅就负气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这个版本的故事,听起来像是一场普通的家庭财产纠纷。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我妈的反应不至于那么激烈。

我心里存着疑,但看爸爸的样子,他似乎也只知道这么多,或者说,他只愿意说这么多。

从娘家出来,我心里更乱了。爸爸的说法,非但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反而让我觉得,真相被一层更厚的迷雾包裹着。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周一下午,我正在学校给学生上课,我们班长突然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林老师,您快出去看看吧,您弟弟在校门口跟保安吵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峰居然找到学校来了!

我急忙跑到校门口,只见林峰被两个保安拦着,正满脸通红地大声嚷嚷:“我找我姐!我亲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她欠我钱!”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学生和家长,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又羞又怒。我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对林峰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林峰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推开保安,抓住我的胳膊,“姐,你必须帮我!高利贷的人已经找上门了!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我的手了!”

高利贷?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不是说开咖啡店吗?怎么会扯上高利贷?

“你……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之前做生意赔了,借了五万块钱。本来想开个咖啡店翻本,结果你又不肯帮忙。”林峰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恨和委屈,“姐,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他竟然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

我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我为了拒绝他,承受着母亲的咒骂和亲情的绑架,而他,却在外面欠下了高利贷,还跑到我的工作单位来闹事,企图毁掉我的声誉和生活。

这一刻,我对他最后的一丝亲情和怜悯,也消失殆尽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我不再看他震惊的表情,转身走回了学校。身后传来他的叫骂声,还有周围人的议论声,但我一步都没有停。

我知道,我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那根畸形的纽带。很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我不能再被他拖下去了,我必须自救。

第4章 尘封的真相

林峰来学校闹事的后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第二天,学校里就开始流传各种版本的闲言碎语。有说我嫌贫爱富,不管弟弟死活的;有说我家里欠了巨额赌债的。虽然校长找我谈话时表示了理解,但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背后的议论,还是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平凡中的尊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兢兢业业地工作,认真地对待每一个学生。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生活和内心的平静。可现在,这一切都被林峰无情地打破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去跟人解释。我知道解释是苍白的。我只能比平时更认真地备课,更耐心地辅导学生,用我的专业和敬业,去对抗那些流言蜚语。这,是我维护自己尊严的唯一方式。

这件事也让我下定了决心,必须立刻找到小舅,弄清楚当年的真相。这不仅关系到我们家的过去,更关系到我的现在和未来。

我回家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旧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褪色的地址簿。里面有小舅赵国军的名字,但地址是二十多年前的,电话号码也早就停用了。唯一的线索,是他儿子,也就是我表哥赵磊的名字。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社交网络上搜索这个名字。幸运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年龄和籍贯都对得上的用户。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一条私信,说明了我的身份。

一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回复。

“你是林岚?我记得你,小时候扎两个小辫子,很爱哭。”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隔绝了二十多年。

我和赵磊加上了微信,约好第二天晚上视频通话。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我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解开谜团,又害怕听到一个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第二天晚上,我把孩子哄睡后,和张伟一起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屏幕亮起,出现了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小舅的影子。

“表哥。”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哎,是岚岚啊。”赵磊的笑容有些感慨,“都长这么大了。你爸妈……他们还好吗?”

“挺好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寒暄了几句后,我直接切入了主题。“表我哥,我找你,是想问问……当年我妈和你爸,到底为什么闹翻了?”

视频那头的赵磊沉默了。他点了一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你真的想知道?”

“想。”我坚定地说。

于是,一个与我父亲口中完全不同的故事,被慢慢揭开了。

(切换到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赵桂兰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她和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并肩站着,笑得灿烂。那是她和弟弟赵国军唯一的合影。

她的手机就放在旁边,屏幕上是女儿林岚发来的信息:“妈,保重身体。”

她没有回复。她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弟弟的脸,眼神复杂。她不恨他吗?她恨。她恨他当年的“不理解”,恨他让她在婆家面前丢了脸。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小时候弟弟是如何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她“姐”。想起他把省下来的糖果偷偷塞给她,想起他为了保护她跟邻居家的孩子打架。

她的心里,其实一直藏着那个秘密。一个让她愧疚了半辈子,却又不敢承认的秘密。她怕承认了,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母亲的权威,就会瞬间崩塌。

所以她只能用“恨”来伪装自己,用“白眼狼”这个词来攻击别人,也麻痹自己。她把所有的爱和补偿,都加倍地给了儿子林峰,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当年的亏欠。却没想到,这种溺爱,最终酿成了一场新的悲剧。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盘她下了半辈子的棋,好像,要走到死局了。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事情就是这样。”赵磊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原来,当年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三万块的彩礼。而是我舅妈,也就是表哥的妈妈,得了急病,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要五万块钱。那时候,外公外婆刚去世,留下来的遗产正好是五万。小舅来找我妈,不是要分钱,是想借钱救命!

可我妈,她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那笔钱她要留着,将来给刚出生的林峰娶媳妇用。

“我爸当时都给她跪下了。”赵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说,钱算他借的,将来做牛做马都会还。可你妈……她说,儿子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她不能拿儿子的未来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手术。”

后来,小舅没办法,只能去借高利贷。虽然舅妈的命救回来了,但也落下了病根。为了还债,他们一家人背井离乡,去了外地。从此,两家彻底断了联系。

我愣在原地,浑身冰冷。我一直以为,我妈只是偏心,只是重男轻女。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做出这样……冷酷到近乎残忍的事情。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儿子的未来”,她竟然可以无视亲弟弟的哀求,无视弟媳的生死。

难怪她那么害怕我提起小舅。

难怪她会一遍遍地骂小舅是“白眼狼”,因为她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狼”的事实。

难怪她会对林峰有求必应,那不是爱,那是赎罪!她把对弟弟的愧疚,扭曲成了对儿子的溺爱。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家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埋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张伟关掉了视频,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

这眼泪,是为了小舅一家的苦难而流,是为了我母亲的可悲和可恨而流,也是为了我自己,这个一直活在谎言里的女儿,而流。

第5章 对峙与抉择

知道了真相,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向学校请了假。我必须去见我妈,当面跟她谈一次。

我没有提前打电话。当我站在娘家门口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推开这扇门,我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开门的是我爸。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岚岚,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淡,随即又转了回去,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走到她面前,挡住了电视屏幕。

“你干什么?”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曾经会因为我一点小病就急得掉眼泪的脸。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妈,我见到小舅了。”

我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遥控器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厉声呵斥,但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慌乱。

“我没有胡说。”我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赵磊的朋友圈,里面有一张他们全家的合影。“这是表哥赵磊,这是小舅,这是舅妈。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我妈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嘴唇不停地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还知道,”我一字一句地,把从赵磊那里听来的故事,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当年,不是小舅要跟你争家产,是他要借钱给舅妈做手术救命。而你,拒绝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爸站在一旁,脸色灰败,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妈突然尖叫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是他!是他骗我!谁知道那个病是不是真的?他说要五万,万一手术失败了,钱不就打水漂了吗?我得为峰峰着想!我有什么错!”

她终于承认了。虽然是用一种狡辩和推卸责任的方式。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她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太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信了。

“你没错吗?”我冷笑一声,“为了林峰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你就可以牺牲舅妈的性命?在你心里,亲情到底算什么?是血浓于水的羁绊,还是可以随时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

“你住口!”她猛地站起来,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她浑身颤抖着,指着我,眼泪夺眶而出。“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林岚,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跟你那个舅舅一样,都是白眼狼!”

又是“白眼狼”。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失了。我平静地看着她,说出了一句我这辈子说过最决绝的话。

“妈,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告诉你,林峰欠高利贷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一分钱都不会给。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必须自己负责。”

“还有,”我顿了顿,看着她充满血丝的眼睛,“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偏爱他了。你不是爱他,你是在赎罪。你把对小舅的愧疚,全都变成了对林峰的溺爱。你以为这样就能心安理得,但你其实是害了他,也毁了这个家。”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看她震惊和绝望的表情,转身就走。

我爸在后面追出来,拉住我。“岚岚,你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脾气……”

“爸,”我打断他,“当年,你也知道真相,对不对?但是你选择了沉默。”

我爸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松开了手,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在这个家里,母亲是施暴者,弟弟是巨婴,而父亲,是那个沉默的帮凶。他们三个人,共同构建了一个让我窒息的牢笼。

而今天,我终于亲手砸开了这个笼子。

我走出楼道,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做完大手术的病人,筋疲力尽,但身体里那些长久以来腐烂的、化脓的伤口,终于被切除了。

我知道,我和母亲的关系,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我也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终于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了。

第6章 余波与新生

我跟母亲摊牌后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切换到第三人称视角)

林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赵桂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没出门。林建国做好饭菜端到门口,她也不开门,只在夜深人静时才出来吃点冷饭冷菜。

他知道,妻子的世界崩塌了。那个她用来支撑自己偏执行为的道德高地,被女儿林岚毫不留情地摧毁了。她引以为傲的“母爱”,被揭开了自私和愧疚的内里,让她无处遁形。

林峰打来电话,焦急地问钱的事怎么样了。林建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姐不肯松口,你妈正在想办法。

“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林峰在电话那头暴躁地吼道,“那帮人说了,再不还钱,就要来家里了!爸,你快让你姐把钱给我!不然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林建国握着电话,手心全是汗。他一辈子没主见,家里大事小事都听老婆的。现在,顶梁柱倒了,他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却慌得六神无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被妻子和儿子掏空了的家,已经摇摇欲坠。

而另一边,林岚和张伟的家里,气氛也有些凝重。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张伟看我一直沉默,有些担心地问:“还在想你妈的事?”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在想,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张伟握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岚岚,你不是绝情,你是在自救。一个健康的家庭关系,应该是相互扶持,而不是单方面的吸血。你做得对。”

他顿了顿,继续说:“至于林峰,如果他真的借了高利贷,那更不能给钱。这就像一个无底洞,你填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必要的时候,我们应该报警。”

张伟的话,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是啊,我不能再心软了。我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我拿起手机,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找到了表哥赵磊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表哥,我想去看看小舅和舅妈,可以吗?”

赵磊很快回复:“当然可以!我爸妈要是知道你要来,肯定很高兴。”

我们约好了下个周末。

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觉得,我必须去见他们。这不仅是为了确认他们过得好不好,更是为了替我母亲,完成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道歉。虽然,这个道歉她本人永远不会说出口。

周末,我和张伟坐上了去往邻市的高铁。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被我母亲伤害了半生的亲人。

赵磊在车站接我们。他比视频里看起来更亲切。他开着车,带我们去了他家。那是一个普通但很干净的小区。

开门的是舅妈。她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很好,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是岚岚吧?快进来,快进来。”

小舅赵国军从里屋走出来。他的背有些驼,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感慨,但没有恨。

“来了啊。”他沙哑着嗓子说。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舅,舅妈,对不起。我替我妈,跟你们道歉。”

小舅连忙扶起我,叹了口气:“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都过去了。”

舅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她的手很温暖。“你妈她……就是那个牛脾气。我们不怪她,真的。”

他们越是这样说,我心里就越是难受。他们的宽容和善良,让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显得更加不堪。

那一整天,我们聊了很多。聊我的工作,聊表哥的孩子,聊他们这些年的生活。小舅后来没有再做木匠,而是在一个工厂里当技术工,凭着精湛的手艺,成了厂里的老师傅,很受人尊敬。他对待工作的认真和专注,让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匠心精神”。

他们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一句指责,只是平静地讲述着他们是如何一步步从困境中走出来,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我明白了,真正有尊严的人,不是靠索取,而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内心的坚韧。

这次见面,像一场洗礼,涤清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我找到了家庭关系里,除了索取和绑架之外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基于理解和尊重的相互关爱。

第7章 暖阳与和解

从邻市回来后,我的心境完全变了。我不再纠结于母亲的对错,也不再为林峰的未来焦虑。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无法改变他们,但我可以改变我自己。我可以选择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建立一种什么样的家庭关系。

我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工作和自己的小家上。我开始尝试一些新的教学方法,学生们的反响很好。我和张伟会一起在周末去郊外散步,或者看一场电影。我们的感情,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反而更加稳固和深厚。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无助。

“岚岚,你弟……他被抓了。”

我心里一沉,但并不意外。“怎么回事?”

“他说的那个高利贷是假的,他就是想骗你的钱。但是他之前跟一帮人合伙搞网络诈骗,被人给举报了。”

原来如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庆幸自己没有上当,还是该为他感到悲哀。

“你妈……她知道后就病倒了,现在在医院。”爸爸的声音带着哭腔,“岚岚,你……能不能来看看她?”

我沉默了。

张伟在一旁听到了电话内容,他握住我的手,对我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对爸爸说:“我知道了,我下午过去。”

我不是为了原谅,也不是为了妥协。我只是觉得,作为女儿,在她生病的时候,我应该去看她。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与感情无关。

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妈正在输液,她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几天不见,仿佛老了十岁。我爸坐在一旁,不停地唉声叹气。

看到我,我妈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她倒了杯水,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整理好。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过了很久,我妈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看不起你。我只是……不理解你。”

“我这辈子,就是为了你和你弟活的。”她喃喃地说,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是想让他过得好一点,我有什么错……”

我没有跟她争辩对错。我知道,她这辈子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

我只是平静地说:“妈,我去见过小舅了。”

她的身体震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们过得很好。小舅没有恨你,舅妈也没有。”我把在小舅家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她静静地听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

我不知道她这眼泪里,有多少是后悔,有多少是委屈。但我知道,压在她心底二十多年的那块巨石,终于开始松动了。

林峰最终因为诈骗罪,被判了三年。这个结果,对我们家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但从长远来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他终于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母亲出院后,性情变了很多。她不再那么尖锐刻薄,话也少了,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我和她的关系,没有回到从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们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但也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距离感。这种距离,反而让我们都能喘口气。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阳光很好。我和张伟带着孩子在公园里玩。我的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一条微信。

“我包了饺子,你爸爱吃的那个馅儿。你们……要回来吃吗?”

我看着这条信息,久久没有回复。

张伟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怎么了?”

我把手机给他看。他笑了笑,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听你自己的。”

我抬起头,看着远处草坪上奔跑的孩子,阳光洒在他身上,一切都那么温暖而美好。我心里那道坚硬的冰墙,仿佛被这暖阳融化了一个小角。

我拿起手机,慢慢地打出两个字。

“好的。”

我知道,这不代表彻底的原谅,更不代表回到过去那种畸形的关系。这只代表,我愿意尝试,去建立一种新的、健康的、有边界的家庭模式。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误解和伤害,但也总有理解和治愈的可能。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勇气去打破谎言,有能力去守护自己,也有胸怀去迎接一缕或许会迟到,但终将到来的阳光。

来源:一遍真命题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