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雨后两重天

摘要：春雨贵如油，便成了老生常谈。这不，春节过后，“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一连串的节气过去了，却一直没下过一场透雨。 “雨水”时节不见雨，古语说的“清明时节雨纷纷”，也不灵验了。人们从上一个节气盼到下一个节气，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盼去，总是失望接着失望。

春旱是常见的现象。

春雨贵如油，便成了老生常谈。这不，春节过后，“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一连串的节气过去了，却一直没下过一场透雨。 “雨水”时节不见雨，古语说的“清明时节雨纷纷”，也不灵验了。人们从上一个节气盼到下一个节气，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盼去，总是失望接着失望。

人们从央视的气象预报，到地方的天气预报，从当日或本周的预报，到多日的预报（半个月），有些人捧着手机，每天要翻看好多遍。有时看到某日有雨（多是小雨，偶有中雨），甚至精确到某一时刻，但让人失望得很，届时就是不见下雨！有时落上一阵，三五分钟就停了，雨停则日出，日出则地干，让人恼火！

若不是农田里大面积种的是麦子，谁会这么焦虑？开春以后，什么返青水，拔节水，孕穗水，灌浆水，麦子从播种到收获，需要多少水喝，如今，眼睁睁看着麦田在热风和烈日下煎熬，庄稼人心内能不如汤煮？

抗旱保苗，谈何容易！

小麦正值拔节和孕穗期，麦田深及膝盖以上。黄土地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垄背，人走进去，可以说无立足之地。如今，人们仍然采取传统的抗旱法：用长长的水龙带将水从井里抽上来，输送到远远的麦田里。人要不时地抱起正喷着水的水龙带，在几乎密不透风的麦田里移动脚步，困难可想而知。谁也舍不得不管不顾地践踏麦子，两只脚需左右分开，各自踩在垄背上，擦着地皮前行。重心稍有不稳，来一个趔趄，就会踩到一片麦子。主人必须小心翼翼。这一来，浇水的效率很低，速度很慢。双脚自我约束，难以自由活动，更让人感到疲劳。留守在家的人大都在60岁以上，对抗旱浇水力不从心，勇气不足，信心不足。只有等雨靠雨。人们天天在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中度过，在希望和失望交织中焦虑。谷贱伤农，种地的收益越来越低，严重影响了老夫老妇们的种地热情和积极性。但他们又不忍心放弃。因为外出打工，年龄过了杠，再把地扔掉，真正成了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人了。要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一个真正的庄稼人来说，实在空虚无聊，等于不务正业，坐吃山空。那是四体不勤，等吃坐穿的二流子做派。

……

夜里，突然，我被窗外哗哗的雨声惊醒，先是高兴，很快又自我安慰：别高兴得太早了，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好多次了，雨，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人先是高兴，继而扫兴，接着败兴。我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夜里12点整。跟以前一样，我对这次半夜落雨，仍然没抱多大希望：还不就是哗哗啦啦一阵子就停了，接着满天星斗，明天晴空万里，骄阳似火，旱情继续加重。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雨，时而大，哗哗哗哗；时儿小，沙沙沙沙。我默念着：老天爷呀，你可千万别停下来！就这样，紧一阵，慢一阵，后来干脆哗哗哗哗，大了起来，四十分钟过去了，五十分钟过去了，雨声依旧。有人说雨声是催眠曲，对我来说则是兴奋剂。

万万没想到，这雨一直下起来，真让人喜出望外！雨啊雨，你若是十天前或者半个月前来到，该多好哇！明天就是谷雨季节，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但是，仍是春雨，真是贵如油啊！雨，尽管迟来了那么多天，对于正在拔节和孕穗期的小麦来说，仍然是非常重要的，非常及时的。人们焦虑的心情终于可以放下了，络可以睡几个安稳觉了，其精神上的放松，心情上的舒畅，只有种地人独享。

雨声渐渐停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这场雨整整下了一个小时！我激动得再也睡不着！试看明天的大自然该是一副怎样的图景？

雨停即晴，从不拖泥带水，这是许多年来常有的现象。这场雨恐怕也不例外。天亮了，我兴奋得一宿未眠，匆匆穿衣起床，急急打开外门，奔向野外。

一场夜雨浥轻尘，天地万物一时新。首先呼吸到的是纯洁的，新鲜的，凉丝丝的，甜蜜蜜的空气，仿佛被过滤了一样，氧气的含量比昨天高了很多，让人顿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