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龙向毛主席汇报工作时，李先念插话：现在没人敢去信用社存款

摘要：1956年4月的一个傍晚，北京城刚刚华灯初上，中南海勤政殿里却灯火仍亮。张启龙带着厚厚的材料准时出现，他肩负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常务副主任的职责，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向毛主席当面汇报当前农村流通的难点与对策。刘少奇、彭真、李先念等中央领导也在场，会议气氛严谨而务实

1956年4月的一个傍晚，北京城刚刚华灯初上，中南海勤政殿里却灯火仍亮。张启龙带着厚厚的材料准时出现，他肩负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常务副主任的职责，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向毛主席当面汇报当前农村流通的难点与对策。刘少奇、彭真、李先念等中央领导也在场，会议气氛严谨而务实。

张启龙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指出：“最近许多基层供销社反馈，农民消费品购买积极性有所下降。” 这并非危言耸听。原本热闹的县城商店，近来烟酒、布匹和小五金悄然积压；更令人担心的是，信用社的储蓄窗口冷清下来。话音刚落，李先念插了一句：“现在没人敢去信用社存款，连平时爱买点烟酒的富裕中农也捂紧口袋。” 现场一阵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等着毛主席的态度。

毛主席略作思考，随后缓缓开口，先肯定供销社拓宽收购范围的价值，尤其提到张启龙提出的“土产换汇”思路。接着，他把话题拉回货币回笼问题——“富裕中农顾虑太多，要给他们一条安心消费、合法用钱的明路。”几句话点破要害，会议气氛随之活跃。

若把目光拉远，张启龙之所以能受到主席如此信任，与他几十年摸爬滚打的经历密不可分。1926年夏，他从长沙学成归来，投入浏阳县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两年后又在秋收起义中随部队直上井冈山。更为人称道的是，他的家庭在白色恐怖下付出了极重代价：父亲、叔父、堂弟先后遇害，妻女也被国民党反动派毒手所害。整整六位亲人倒在革命道路上，这样的牺牲在党史中并不多见。

命运并未因此对他格外优待。1932年，湘赣苏区肃反风暴席卷，张启龙被误划为“AB团”成员，甚至一度面临枪决。幸得王震仗义执言，他才免于死刑，却仍被撤职开除党籍。那段灰暗岁月，他背着沉疴继续行军，直至长征胜利到达陕北。有人问他如何挺过来，他只回答一句：“信得过党，也信得过自己不是反革命。” 简短，却足以解释他的韧劲。最终在六届六中全会前后，毛主席亲自过问，冤案得以平反，他重新回到党的领导岗位。

抗日战争爆发后，张启龙先去中央党校、马列学院学习，随后在东北大显身手。吉辽、合江、黑龙江、辽东几省，几乎每一次紧要关头都能见到他的身影。扩军、练兵、改造伪军、镇压暗藏的敌特、组织土改和抗旱——他把一个省的复杂事务当作系统工程来推进。在黑龙江遭遇二十年罕见大旱时，他即刻调集干部深入田间地头，仅用几天就把抗旱组织网络铺到村社，水利、救济、生产自救三管齐下，最大限度减少损失。东北局干部回忆，主席称赞佳木斯是“东北的延安”，张启龙在其中贡献颇大。

50年代初，辽东成为抗美援朝后勤前线。反革命暗杀、破坏活动时有发生，张启龙采取县委书记、县长联席会常态化机制，让信息、决策与执行速度显著提升。镇反、三反、五反先后告捷，辽东的供应线稳若磐石。实践证明，他的组织能力经得起战火考验。

正因如此，1952年他被调到合作总社，专盯“流通”这条经济血脉。四年间，山货下山、土产出海逐步成型。板栗、松子、苍耳子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野生资源，经他推动变成外汇收入来源，还给山区农民带来真金白银。毛主席当晚就对苍耳子油脂出油率发表了具体意见，并提出建立专门科研机构，充分显示对细节的关注。

谈到农资短缺，张启龙坦言化肥供应远远跟不上需求，一味向河塘取泥终非长久之计。毛主席认同“地方自制杂肥”思路，提醒切忌“挖光河泥”。此处看似琐碎，实则关联粮食安全。一位与会者后来回忆，主席那晚连提多个“要”，都是针对生产第一线的真实困境。

会后不久，总社发出关于“拓宽商品经营”“改进直达运输”“鼓励存款”的一系列文件。李先念负责具体起草，其中“打破按行政区划分配，改按经济区划流通”成为划时代的改革方案。张启龙随后带队南下、北上，一年跑了二十余个省、市、自治区，把直达运输线路从试点铺成骨干网络。至1958年，全国供销系统消费品零售额止跌回升，信用社储蓄额也重见增长。

然而，政治风云瞬息万变。1964年，《浏阳县革命史》稿件被扣上“为彭德怀翻案”的帽子，张启龙因“未加审阅”被调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岗位，转任南京副市长。接踵而至的运动里，他饱受批斗，直到粉碎“四人帮”后才重获组织信任。1978年，他被选为江苏省政协副主席，年底又任中央纪委副书记。1980年，中组部正式为其平反，指出当年处理“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