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爹护着他新娶瘦马,他以善妒无德为由休了我娘,还赶出家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4 08:00 1

摘要:柳拂衣在我爹怀里抖了一下,怯生生地说:“云漪妹妹,你别怪夫君,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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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柳拂衣在我爹怀里抖了一下,怯生生地说:“云漪妹妹,你别怪夫君,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

她不说还好。

一说,我直接把目光钉在她身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妹妹?”

柳拂衣的脸瞬间白了。

我爹心疼得不行,瞪着我:“云漪!给拂衣道歉!”

“道歉?”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也配?”

我弯腰,将我娘扶起来,掸去她身上的灰尘。

“娘,我们走。”

“站住!”慕振海怒喝,“她是我慕家休掉的弃妇,你把她带走,我慕家的脸面何存?”

“脸面?”我回头,眼神冰冷。

“从你把一个妓子扶正,写下这封休书开始,慕家的脸面,就已经是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2

“反了!真是反了!”

庶长兄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慕云漪,你别以为在江南做了几年生意就了不起了!这里是京城,是慕家!由不得你撒野!”

他话音刚落,我身后商队里最前头的两个护卫,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

那两人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人高马大,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像鹰。

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庶长兄就白着脸后退了半步。

我爹也看出了不对劲。

我带回来的这些人,和他府里的家丁护院,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那些是家犬,我这些,是饿狼。

“云漪,”我爹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我知道你心疼你娘。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犯了七出之条,我不能不休她。否则,我如何在京城的商场立足?”

“立足?”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你所谓的立足,就是靠着我娘挣下的家业,养着外室,再反过来踩我娘一脚?”

我转头看向那些围观的商贾。

“各位叔伯,你们与我慕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可还记得,十年前,慕家还只是个濒临破产的杂货铺?”

“是谁,拿着自己全部的嫁妆,一间铺子一间铺子地盘活?”

“是谁,挺着大肚子,亲自去南疆谈丝绸,去北地贩皮草?”

“又是谁,为了拿到官商的资格,在户部尚书府门前站了三天三夜,差点一尸两命?”

我每问一句,我爹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娘捂住了嘴,眼泪终于决堤。

那些过往的苦,她从不曾与我说。

但我查过。

我把慕家,或者说,秦家的发家史,查得一清二楚。

“是我娘,秦婉。”

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不是他,慕振海。”

人群彻底安静了。

柳拂衣眼看风向不对,脚一软,直挺挺地朝着我爹怀里倒去。

“夫君……我头好晕……”

慕振海果然慌了,连忙抱住她,冲着家丁大吼:“关门!快关门!家丑不可外扬!”

府门“哐当”一声,重重合上。

将我、我娘,和慕家所有的人,都关在了里面。

一场鸿门宴,正式开席。

3

府门内,气氛剑拔弩张。

我爹抱着“昏迷不醒”的柳拂衣,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两个庶兄一左一右,像是哼哈二将,对我怒目而视。

“跪下!”我爹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起来。

我没动。

我娘拉了拉我的衣袖,眼神里全是担忧。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慕云漪,我让你跪下!”

我爹见我不为所动,气得站了起来。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王法?”

“父亲?”

我慢条斯理地拉过一张椅子,让我娘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侧。

“在我娘被你们推出门外,受尽屈辱的时候,您可曾记得,您是她的丈夫?”

“在我娘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差点命丧黄泉的时候,您可曾记得,您是她的丈夫?”

“如今,您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将结发妻子扫地出门,还有脸面跟我提‘父亲’二字?”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直戳他的肺管子。

慕振海气得嘴唇发紫,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庶长兄跳了出来:“放肆!父亲也是你教训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常年抛头露面,本就不合规矩!如今还敢顶撞父亲,简直毫无孝道!”

庶二兄也跟着附和:“就是!我看你跟你娘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慕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不知感恩,还想反咬一口!”

“白眼狼?”我笑了,“大哥,二哥,你们身上的绫罗绸缎,吃的山珍海味,哪一样不是我娘赚回来的?你们现在骂她,不觉得嘴疼吗?”

两人脸色一滞。

我爹终于缓过气来,厉声道:“够了!慕云漪,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这个家,我说了算!秦婉,我休定了!柳拂衣,我娶定了!”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地看着我。

“至于你,从今天起,禁足在院子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是要软禁我。

他以为,把我们母女困在这座宅子里,就能为所欲为。

天真。

“爹,您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平静地看着他。

“什么?”

“您说,这个家,您说了算?”

我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沓纸。

不是银票,不是地契。

而是一份份陈年的账本和契约。

“您不妨看看,这慕家上下,从京城的三间主铺,到南方的十七个货运码头,再到北疆的八个毛皮货栈,最初的契约上,签的是谁的名字,盖的是谁的私印。”

我将那些纸,不轻不重地,丢在桌上。

慕振海的瞳孔,骤然一缩。

4

慕振海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一沓泛黄的纸上。

最上面的一张,是他当年穷困潦倒时,我娘拿嫁妆盘下第一间铺子的契书。

上面“秦婉”二字的签样,和他枕边人用

了二十年的私印印泥,他化成灰都认得。

他猛地伸手去抓,我却更快一步,将那些契书收了回来。

“别急啊,爹。”

我慢悠悠地将它们重新收回袖中。

“这些,不过是誊抄的副本。”

慕振海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原件呢?”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原件,自然在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一个您,和您这位新夫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孽女!”他终于爆发,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朝我扑过来。

“你把东西交出来!”

两个庶兄也立刻围了上来,面露凶光。

“云漪,小心!”我娘惊呼一声,想挡在我身前。

我将她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冲上来的三个人。

“怎么?想明抢?”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他们的动作顿住了。

慕振海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我。

他知道,他抢不过。

我那两个身经百战的护卫就守在门外,他府里这些家丁,不过是些花架子。

“慕云漪,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我什么都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件事。”

“这慕家,从来就不是慕家。”

“而是秦家。”

我清晰地看到,慕振海的脸,一寸寸地失去血色。

他引以为傲的“皇商慕家”,这泼天的富贵,这满身的荣耀,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

他只是个寄生者。

一个靠着妻子发家,到头来却要将妻子赶尽杀绝的,小人。

“你……你胡说!”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不可能!我是慕家家主!我是……”

“家主?”我打断他,“一个连自家产业在谁名下都搞不清楚的家主?爹,您这家主当得,可真是个笑话。”

一直躺在慕振海怀里装死的柳拂衣,此刻也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柔弱,而是惊恐和怨毒。

她千算万算,以为自己钓上了一个富贵滔天的金龟婿。

却没想到,这金龟婿,是个空壳子。

真正的金山,在我娘,和我手里。

“夫君……”她颤抖着声音,抓着我爹的胳膊。

“她……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我们慕家这么大的家业……”

“闭嘴!”我爹猛地甩开她的手,冲她怒吼。

迁怒。

男人在无能狂怒时,最擅长的本事。

柳拂衣被吼得一愣,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倒是真的了。

“慕振海。”我淡淡开口,连“爹”都懒得叫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把休书吃了,给我娘磕头认错,然后把这个女人,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二……”我顿了顿,看着他惨白的脸,笑了。

“我把你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5

慕振海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雷劈中。

他身后的两个庶兄,更是面如土色。

他们很清楚,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他们这些庶子,在家里的地位将一落千丈,甚至不如一个管事。

庶长兄反应最快,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不是对我,而是对我娘。

“母亲!儿子错了!儿子是被猪油蒙了心,被爹和这个妖女蛊惑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儿子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庶二兄见状,也立刻有样学样,跪地求饶,哭得比谁都惨。

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真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我娘看着他们,眼神复杂,终究是心软,没说话。

慕振海看着两个瞬间倒戈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众叛亲离,此刻的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只剩下那个还愣在原地的柳拂衣。

她的美梦,碎得太快,太彻底。

“夫君……不……慕老爷……”

她连滚带爬地到慕振海脚边,想去抓他的衣摆。

“您不能不要我啊……我肚子里……我肚子里已经有您的骨肉了啊!”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我娘的脸色瞬间煞白。

慕振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低头看她,眼神里爆发出狂喜:“你说什么?是真的?!”

柳拂衣哭着点头:“一个多月了……本来想等您寿宴的时候给您一个惊喜的……”

慕振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癫狂。

他扶起柳拂衣,把她紧紧护在怀里,重新挺直了腰杆,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们。

“秦婉!慕云漪!你们听到了吗?我慕振海有后了!我有儿子了!”

他笃定,我娘生不出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而柳拂衣肚子里的这块肉,就是他翻盘的最大筹码。

“慕云漪,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有契约吗?”

他面目狰狞地指着我,“可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儿!你迟早要嫁人!你娘的东西,你的东西,将来都是我儿子的!”

“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狞笑着,“秦婉,我不仅要休了你,我还要让你净身出户!这个家的一针一线,你都别想带走!”

“至于你,慕云漪!”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贪婪和算计。

“你和你手里的那些产业,都给我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给你弟弟当嫁妆!”

他以为,一个未出世的儿子,就能压倒一切。

他以为,宗法礼教,就是他最强的武器。

我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不怒反笑。

我缓缓地,一下一下地,鼓起了掌。

“精彩。”

我的反应,让慕振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爹,您是不是觉得,有了儿子,就赢了?”

我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契书,不是账本。

而是一块小小的,玄铁打造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商”字,背面,是“内务府造”的字样。

“您再看看,这是什么?”

慕振海定睛一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但当他看清那几个字时,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比刚才,还要白。

“皇……皇商令?”

6

皇商令。

大周朝独一份的殊荣,也是独一份的催命符。

持此令者,可与皇家直接交易,享万千便利,富可敌国。

但同样的,一旦有任何差池,欺君之罪,抄家灭族。

这块令牌,是我三年前离京时,求来的。

我用江南盐运的一半利润,换了它。

为的,就是给我娘一个真正的护身符。

一个连慕振海,连所谓的宗法礼教,都无法撼动的护身符。

“怎么,不认识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令牌,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异常冷静。

“这块令牌,是圣上亲赐。受封之人,是我娘,秦婉。而唯一的继承人,是我,慕云漪。”

“这上面,可没有你慕振海的名字。更没有你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儿子’的名字。”

我每说一个字,慕振海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他想伸手来夺,却又不敢。

那是御赐之物,触之等同谋逆。

“你……你什么时候……”

他声音发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三年前。”我替他说了,“就在我离开京城去江南的那天。我怕我不在,我娘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我的担心,一点都多余。”

我的目光扫过那两个还跪在地上的庶兄。

他们已经不是面如土色了,而是面如死灰。

如果说,之前的产业契约只是让他们失去了继承家产的可能。

那这块皇商令,就彻底断了他们所有的生路。

他们依附的“慕家”,从根子上,就烂了。

一直被慕振海护在怀里的柳拂衣,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这块小牌子的分量。

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从翻盘的筹码,瞬间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她的小脸惨白,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不……不可能……”

慕振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是女子,圣上怎么会把皇商令赐给一个妇人!你这是伪造的!是假的!”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事实。

“假的?”我笑了。

我举起令牌,高声道:“门外的户部张主事,劳烦您进来一趟,帮慕老爷,验一验这块令牌的真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看到屋内的情景,愣了一下。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令牌上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恭敬。

他快步上前,离着三步远就躬身行礼。

“下官户部主事张承,见过慕大小姐。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张主事,是京城出了名的老油条,最会见风使舵。

他此刻的态度,比任何解释都有力。

慕振海看着他,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7

“张主事,来的正好。”

我将令牌收好,语气平淡。

“我爹,哦不,慕老爷,他说我娘善妒无德,要休了她。”

张主事的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休了皇商?

这是嫌命长,还是嫌抄家灭族不够刺激?

他连忙躬身,对着我娘的方向深深一揖:“慕……不,秦夫人说笑了。秦夫人德才兼备,乃我大周女商典范,是圣上都亲口夸赞过的奇女子,何来无德一说?”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撇清了自己,又狠狠地捧了我娘一把,顺便踩了慕振海一脚。

慕振海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引以为傲的商场人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

“还有,”我指了指柳拂衣,“这位柳姑娘,自称怀了我慕家的骨肉,要入主慕家,当家做主。”

张主事的眼皮跳了跳。

一个青楼妓子,也敢觊觎皇商的家主之位?

这慕振海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荒唐!秦夫人的主母之位,乃是受皇家认可,记录在册的!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取代的?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更是不能记在慕家……不,秦家族谱之上!”

“否则,便是欺君!”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柳拂衣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她完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不是护身符,反而成了催命符。

一旦被安上一个“混淆皇商血脉”的罪名,别说她,就是她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不……不是的……”

她哭着想解释,却被慕振海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

“贱 人!”

慕振海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你敢害我!你敢害我!”

他把所有的怨气和恐惧,都发泄在了这个他刚刚还视若珍宝的女人身上。

柳拂衣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流血,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慕振海,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这就是她赌上一切换来的男人。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是直接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真是人间真实。

8

闹剧,该收场了。

我看着眼前这片狼藉,没有丝毫的快意。

只觉得讽刺。

我走到我娘身边,轻声说:“娘,我们回家。”

我娘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欣慰,还有一丝茫然。

她大概还没从这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慕振海听到我的话,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云漪……婉儿……我们……我们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他声音颤抖,带着乞求。

“之前都是爹的错,是爹鬼迷心窍!你原谅爹这一次,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还想回到从前。

回到那个他心安理得享受着我娘带来的一切,作威作福的从前。

可惜,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看着我娘。

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在她手里。

我娘看着慕振海那张卑微乞求的脸,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柳拂衣。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都以为她会心软。

然后,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慕振海,”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们,回不去了。”

“从你写下那封休书,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门的时候,你我之间,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就断了。”

慕振海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我娘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她没有打他,没有骂他。

她只是平静地,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了一支成色极好的白玉簪。

那是他们成婚时,他送给她的唯一一件像样的礼物。

她把簪子,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个,还给你。”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我看着她的背影,挺直,决绝。

我知道,那个曾经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男人,耗尽了所有心血的秦婉,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秦婉。

我笑了。

这比任何报复,都来得更让我舒心。

9

慕振海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支玉簪,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那两个庶兄,此刻已经彻底没了声息,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我走到他们面前。

“大哥,二哥。”

两人浑身一抖,抬头看我,脸上是谄媚又恐惧的笑。

“妹妹……不,大小姐……”

“我娘心善,不跟你们计较。”

我声音很轻,“但我,不行。”

“你们刚才,骂我娘是‘不下蛋的母鸡’,是‘妒妇’。”

“推她,打她,让她在街坊邻里面前,颜面尽失。”

“这些账,我们得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庶长兄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大小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就是一时糊涂,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把我们放了吧!”

“放了?”我挑眉,“可以啊。”

我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一千两。买你们两条胳膊,不过分吧?”

两人脸色瞬间惨白。

“或者,”我话锋一转,“你们自己打断一条腿,滚出这个家。从此以后,你们跟秦家,再无瓜葛。”

“我只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考虑。”

“三。”

“二。”

不等我数到“一”,庶长兄就一咬牙,抄起旁边的一条板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咔嚓”一声脆响。

他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庶二兄见状,也白着脸,捡起另一条板凳,闭着眼,朝自己的腿砸了下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其被打断两条胳膊,变成彻底的废人,不如断一条腿,至少还能留条命,混口饭吃。

他们,选了最有利的那个。

人性,总是如此。

我让护卫把他们拖了出去,像拖两条死狗。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至于那个还瘫在地上的柳拂衣。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大小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我笑了,“你在算计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无辜?”

“你仗着肚子里的这块肉,想把我娘扫地出门,取而代之时,怎么没想过她无辜?”

“柳拂衣,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苦果也该你自己尝。”

我没杀她,也没打她。

我只是叫来了张主事。

“张主事,这位柳姑娘,身怀‘龙种’,非同小可。只是这京城污浊,怕养不好。我听说,城外的静安庵,山清水秀,最适合静养。”

张主事是何等的人精,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大小姐说的是!下官这就安排,一定让柳姑娘在庵里,吃好喝好,安心‘养胎’。”

他特意在“养胎”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柳拂衣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静安庵,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京城里,专门关押犯了错的官家女眷的地方。

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对她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被护卫架了出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咒骂我,咒骂慕振海,咒骂这不公的命运。

可惜,没人会再听了。

10

偌大的正厅,只剩下我,我娘,和那个失魂落魄的慕振海。

我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像个木偶。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个儿子,想要个能继承家业的儿子……”

“你没错。”我平静地回答他,“你只是太贪心,也太愚蠢。”

“你错在,把我娘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错在,把别人的仁慈,当成自己的资本。”

“更错在,你高估了你自己,也低估了我娘。”

我从怀里,拿出了那份被我撕碎的休书。

碎片,被我拼凑了起来。

我把它,放在他面前。

“这封休书,我还给你。”

“从今往后,你慕振海,与我秦家,再无半点关系。”

“这座宅子,这些家业,都是我娘的婚前财产。你,净身出户。”

慕振海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净身出户?你要把我赶出去?!”

“不然呢?”我反问,“留你在这里,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然后再找机会,反咬我们一口?”

“慕云漪!你别太过分!我好歹是你爹!”

他终于又有了点力气,拍着桌子吼道。

“你现在知道你是我爹了?”

我冷笑,“你把我娘赶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是我娘?”

“我……”他语塞了。

“慕振海,我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有怨毒。

但最终,都化为了灰败。

他知道,他没有任何选择。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背影萧瑟,狼狈不堪。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我娘一眼。

眼神复杂,不知是悔,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我娘没有看他。

她始终背对着他,看着厅堂里那副“家和万事兴”的字画。

那字画,还是他当年亲手写的。

现在看来,是何等的讽刺。

慕振海终于走了。

带着他所有的不甘和怨恨,消失在了门外。

这个家,终于清净了。

11

我走到我娘身边,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

“娘,都过去了。”

我娘缓缓回头,看着我,眼眶泛红。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声叹息。

“云漪,苦了你了。”

我摇摇头:“娘,该说这句话的,是我。”

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而我,却远在江南,一无所知。

若不是我这次恰好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扶着她,在主位上坐下。

那个位置,她坐了二十年,却从未真正坐得心安理得。

今天,她终于可以了。

“娘,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只有我们。”

我娘看着我,眼神里有泪光闪烁,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新生。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门外,张主事一直候着。

我走出去,对他拱了拱手。

“今天的事,多谢张主事了。”

张主事连忙回礼:“大小姐客气了。为秦夫人分忧,是下官的本分。”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慕……慕老爷他……”

“他?”我笑了笑,“从今往后,京城再无慕家,只有秦家。”

张主事心领神会,立刻点头:“下官明白。下官会处理好后续事宜,绝不让任何闲言碎语,打扰到秦夫人和大小姐。”

“有劳。”

送走张主事,我转身回到厅内。

我娘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看那副“家和万事兴”的字画。

我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立。

“娘,不喜欢的话,明天就让人摘了它。”

我娘摇了摇头。

“不。”

她看着那四个字,眼神平静,“留着吧。”

“留着,时时刻刻提醒我,人心,是会变的。”

“也提醒我,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我看着她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活了过来。

为自己而活。

12

第二天,我做主,将“慕府”的牌匾,换成了“秦府”。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商界,都震动了。

人人都知道,京城第一皇商,换了主人。

或者说,是物归原主。

慕振海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听说他离开慕府后,身无分文,去找从前的那些酒肉朋友接济,却处处碰壁。

人人都怕惹上我们秦家,对他避之不及。

他最后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

有人在破庙里看到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子……我的家业……”

疯了。

至于那两个庶兄,断了腿,被赶出家门,下场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没了秦家的庇护,又得罪了那么多人,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这些,都是下人报给我听的。

我听了,没什么感觉。

我娘听了,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继续打理她的花草。

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翻篇了。

不值得我们再浪费半点心神。

三个月后,江南的生意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我亲自回去一趟。

临走前,我娘拉着我的手,嘱咐了许久。

“云漪,在外一切小心。生意上的事,别太累着自己。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还有,别为了娘的事耽误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遇到合适的,就……”

“娘。”我笑着打断她,“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娘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眼底却全是笑意。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愁容满面、心事重重的慕夫人。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从容和自信的光彩。

她开始重新打理生意,手段比从前更加果决利落。

她还收养了几个孤女,亲自教她们读书识字,打理庶务。

她说,女子当自强,不能总想着依附男人。

我看着她,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我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掀开帘子,我看到她站在秦府门口,对我挥手。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媚而温暖。

我放下车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京城的天,很蓝。

前路,亦是海阔天空。

属于我们母女俩的,真正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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