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总,为了让你的白月光名正言顺嫁进来,你真打算让我这张脸被硫酸烧烂?”
第一章
“沈总,为了让你的白月光名正言顺嫁进来,你真打算让我这张脸被硫酸烧烂?”
——烧吧,烧完了我养她。
婚礼前七天,我被人从地下停车场拖出来,一整瓶化学试剂泼到脸上。
皮肉像被无数钢针挑起,再浇上滚油。我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坠入漆黑。
醒来时,世界只剩半张脸还在疼。
我闭眼装昏,听见病房里有人说话。
“你想娶宋婉你去娶,可你让人毁姜晚的脸,你还是人吗?”
这是沈砚行的经纪人,嗓子嘶哑,像砂纸磨过玻璃。
男人语气淡得像在点外卖。
“不这样,阿芷怎么穿婚纱走红毯?她只想光明正大嫁我一次。”
那一刻,我才懂——五年恩爱,不过是他给白月光铺的垫脚石。
经纪人还在吼:“你至少给她找整形医生!你只给消炎药,她整张脸都会烂穿!”
沈砚行轻笑:“烂就烂吧,反正我养她一辈子。”
“女人靠脸和子宫。我让她流了四次产,她早生不了孩子。再毁了容,她只剩感恩。我儿子四岁,要入园,等不起。”
我咬烂舌尖才没哭出声。
原来童话是血写的,封面却镀了金。
第二章
我假装苏醒。
病房门“吱呀”——宋婉踩着十厘米高跟,直接坐进沈砚行怀里。
“让我看看硫酸脸嘛,人家好奇。”
“乖,别吓着,想抱就抱紧我。”
我恶心得想撕烂他们。
却故意嘶哑开口:“我毁容了,对吗?”
沈砚行握住我缠满纱布的手,情深似海:“晚晚,婚纱已到,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
我垂眸,把泪咽进喉咙:“婚礼别让赞助商赔钱……让宋婉替我出席吧,她身材像我。”
宋婉惊喜得眼角抽搐,连忙装善良:“晚姐,我替你走完红毯,一定不露出马脚。”
沈砚行却愣住:“你不难过?”
我笑得温柔:“横竖都是嫁你,谁走红毯不一样。”
第三章
他手机落病房。
密码是我生日,置顶是我,备注“命”。
我点开兔子头像——宋婉的小号。
满屏“老公”“亲亲”,还有一段奶音语音:
“爸爸,电视里的你抱抱我,好不好?”
原来孩子早上了沈家户口,只等我这个“替身母亲”签字收养。
我拨通主编电话:“我愿意去北境战区,但我要一个新身份,让全世界以为姜晚死了。”
“谁死了?”
门被推开,沈砚行站在逆光里。
我摁断通话,笑:“流浪猫,医院说没救活。”
他叹息,抚我伤疤:“晚晚,医生怕你抑郁,提议我们收养个小孩。阿芷的儿子可爱,你反正不能生,就让他叫你妈妈,好吗?”
我点头:“好啊。”
第四章
回别墅那天,宋婉牵着孩子坐在我的秋千上。
那秋千是沈砚行为我亲手搭的,说弥补我缺失的童年。
小男孩把我推倒:“丑八怪!走开!我要爸爸妈妈!”
宋婉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
我爬起,拍拍灰:“别惹我,我现在只剩这张脸,烂到底也无所谓。”
傍晚,她闯进卧室,撕掉我纱布,把我的脸按向镜面:“看清楚,你现在是怪物,是废物!”
碎玻璃划破我手背,我抄起剃须刀砸向镜子:“一起下地狱啊!”
沈砚行冲进来,把宋婉护进怀里,眼底厌恶翻滚:“姜晚,你疯了?送她去精神中心!”
针尖刺入脖颈,世界瞬间静音。
倒下那秒,我听见自己心脏裂成两瓣的声音。
第五章
婚礼前夜,他给我最后通话:
“晚晚,等我,婚后我全部资产转你名下,别闹。”
我笑着回:“我送你一份大礼,就在主卧保险箱,记得拆。”
挂断,我把手机砸得稀烂。
凌晨,我回到别墅,下人们窃笑:
“听说遗嘱早立好,半给宋婉半给少爷,姜晚零。”
“山庄也改宋婉名啦,她才是真女主人。”
我走进卧室,打开摄像头——
过去两夜,沈砚行与宋婉在我婚床翻滚,孩子睡在旁侧婴儿床。
我拔掉内存卡,倒光酒柜,划燃火柴。
火舌卷上窗帘那刻,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身后,轰——
五年青春,一捧灰。
第六章(尾声)
三日后,北境边境。
我裹着军绿色外套,新护照写着“顾无咎”。
主编递来信封:“你要的监控修复好了,硫酸那人收钱办事,指使者是沈砚行。”
我望向远处硝烟,轻笑:“料到了。”
“真不回去揭发?”
“不,我要他长命百岁,享尽相思。”
我戴上头盔,跨上吉普。
后视镜里,火光与晨曦交织,像极了一场盛大婚礼。
只是新郎再也找不到新娘。
——沈砚行,你给的疼,我烧成火还你。
从此,山水不相逢。
第七章 北境·死讯
吉普驶出边境哨所那天,我的旧名字在热搜上爆炸。
#沈氏集团总裁新婚夜丧妻#
#姜晚火灾下落不明#
#硫酸案嫌疑人坠海身亡#
视频里,沈砚行穿着未脱的礼服,跪在烧焦的山庄前,手里攥着一只变形的铁盒——我送他的“大礼”。
盒内只有三样东西:
1. 一张B超单——第四次流产的胚胎照片;
2. 一枚被硫酸腐蚀的钻戒;
3. 一张手写便签:
“沈砚行,我死了,你千万别跟着死,你要长长久久地活,然后每天想起我。”
镜头推近,他指缝渗血,却死死攥着,像要把金属揉进骨头。
当晚,沈氏股价跳水,宋婉母子被激进粉围堵,泼了满桶红漆——“杀人偿命”。
我关掉卫星平板,仰头喝尽壶口烈酒。
火舌滚过喉咙,烧不出一滴泪。
第八章 战区·新生
北境的炮声比沈砚行的情话真实。
我扛着相机穿梭在残垣断壁,拍失去腿还跳舞的小女孩,拍给亡妻编辫子的白发老兵。
子弹擦着耳廓飞过,我弯腰换胶卷,心里竟生出奇异的踏实——
原来地狱也分层次,而这里,比那座黄金囚笼更像人间。
月底,我的战地专栏《无咎之地》横空出世。
镜头里,没有明星八卦,只有被炮火犁过的脸。
主编说,点击量屠榜,我却关掉后台,继续跟着医疗队进前线。
夜里,我窝在土墙写稿,煤油灯晃得人影细碎。
手机只剩2%电量,屏幕忽然弹出一条境外推送:
【沈砚行深夜醉驾冲海,车辆打捞上空无一人。】
我指尖一顿,把最后1%用来删除APP,取出SIM卡,折断。
“沈总,游戏才刚开始,你可别提前下线。”
第九章 两年后·葬礼
我获颁国际战地摄影金奖,回国行程绝密。
首都机场大屏循环播放领奖词——
“感谢死亡教会我按下快门,也教会我——别回头。”
与此同时,沈家陵园。
沈砚行衣冠冢下,宋婉抱着孩子被挡在黑色铁门外。
律师宣读遗嘱修正版:
“本人若意外亡故,名下全部动产不动产,捐给‘无咎基金会’,用于战地儿童义肢与心理康复。
受益人:顾无咎。”
宋婉尖叫崩溃:“姜晚已经死了!她凭什么!”
保镖将她拖走,孩子哭喊“爸爸”回荡在空山。
我戴着鸭舌帽站在远处,把白花放在墓碑前。
照片里,沈砚行仍是顶流盛世美颜,我伸手,用指腹碾过那双眼。
“沈先生,谢谢你把灵魂标价,让我赢得干脆。”
第十章 余生·无咎
基金会成立那天,我收到一只匿名快递。
里面是一枚被海水磨钝的雪花粉钻,和一张湿痕斑斑的纸:
“晚晚,我找不到你,只能把命还给你。——Y”
我把戒指投进熔炉,铸成一枚小小的子弹吊坠,挂在颈间。
此后七年,我奔走全球战场,拍尽人间最黑的夜。
第N次负伤,我被送回国,在复健中心遇见一个小男孩——
义肢是基金会捐的,他举着画板,冲我笑出一口白牙:
“姐姐,我画的是明天。”
画纸上,朝阳撕开炮火,废墟开出大片向日葵。
我蹲下,替他把颜料抹匀。
“对,明天。”
夕阳拉长两道影子,一侧是我,一侧是新的世界。
沈砚行,你瞧,我终究把你活成了过期胶片——
颜色褪尽,痕迹犹在,却再也伤不到我半分。
完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