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闺蜜们外出聚会,她在游戏中输了,于是我这个通讯录中置顶的人被她选中。
如侵即删!
和对象分手半年后。
大冒险输了,让我拨打置顶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男声清冷,“听说你逢人就说我死了?”
当闺蜜们外出聚会,她在游戏中输了,于是我这个通讯录中置顶的人被她选中。
不巧的是,我一到场,酒瓶的指针便指向了我。
在她们炽热的目光下,我无奈地将手机递给了她们。
原本一切还算平静。
然而,就在手机交到她们手中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我通讯录中置顶的第一个人是许深!
糟糕透顶!!!
分手后,我竟然没有删除他的联系方式!
闺蜜熟练地解开了我的手机密码,一边好奇地问我,“你这密码前三位是你的生日,后三位有什么含义?你养了宠物狗吗?”
我看着通讯录中备注为“捡破烂养我的”的联系人,一时间感到震惊。
但此刻,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们手中夺回手机。
天哪!!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许深千万不要接听这个电话,最好是他已经将我拉黑,或者换了号码,只要他不接电话就好!!
可是,命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祈祷。
甚至,它还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电话几乎是刚刚拨通,那边就迅速接了起来,他那悦耳的男声透过听筒传来,“喂?”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不敢相信这通电话是我打过去的。
时隔半年,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等待了许久,电话那头的许深再次开口,“季雨濛?”
我甚至能够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本能地屏息凝神,仿佛被麻痹了,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敢回应,一丝一毫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闺蜜突然转过她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我。
那目光,我只能以“恐怖”二字来形容,她已经辨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含着泪,无奈地点了点头。
真是造孽啊,这下一切都完了。
紧接着,闺蜜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边磨牙,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电话那头的许深半天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季雨濛,听说你到处宣扬我已经死了?”
我看着身边那如同猛虎般的目光。
算了,认命吧,我闭上了眼睛,心一横,“许深,来喝酒……”
话音刚落,那边的许深直接挂断了电话。
瞬间,我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闺蜜冷冷地开口,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妙的威胁,“你可能需要先跟我解释一下,你那个死去又复活的前男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如果我不给出合理的解释,她们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像一只鹌鹑一样,低下头,蜷缩着身体。
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措辞来向她们解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心里一沉,直觉告诉我,这是许深打来的,还没来得及反应,闺蜜就已经帮我接通了电话。
许深那边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地址。”
我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先报出了地址。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我立刻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
但说实话,再次听到许深的声音,我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了波澜。
酸涩感瞬间蔓延至我的心脏,我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这是我与许深分别后,泪水首次不由自主地滑落。
我的闺蜜目睹我这般模样,仿佛对一块无法锻造的铁块感到失望,她轻轻地戳了戳我的额头,“我说你啊,许深真的有那么好吗?曾经你为了他,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她的话语突然中断,声音渐渐变得柔和,伸出手来拥抱了我,“好了好了,乖,别哭了……”
“不就是一个许深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今晚我们就把他绑到你的床上。”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闺蜜,“真的可以吗?”
闺蜜的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不理解,为什么我对许深如此执着。
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非他不可。
但只有面对他时,我的心才会如此剧烈地跳动。
然而,当许深真正出现时,我却像一只受惊的鹿一样逃走了。
回到家后,我将手机随意一扔,关机,然后蒙头大睡了两天。
我害怕,害怕自己太过清醒,会忍不住给许深发送消息。
如果不是因为必要,我甚至想把手机也扔掉。
直到我的上司实在无法忍受,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我再不振作起来,她就会亲自来找我。
她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的新书《拾光》的版权被人买下了。
我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晰,立刻起床整理好自己,直奔公司。
这可是金主爸爸,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合同签订得非常顺利。
为了让我远离纷扰,不再沉沦,我的编辑帮我整理好一切,直接将我送到了北城,与编导一起修改《拾光》。
看着自己笔下的人物踏上追梦的旅程。
我突然想起了我和许深曾经的梦想,我梦想成为一名知名的画家,他梦想成为最杰出的医生。
但我们最终都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
我已蜕变成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而许深……
或许他已接管了家族的事业,成为了那位许总。
“发生何事,季小姐?”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如泉水般清澈的男声,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
是景止行,那位买下我小说版权的导演。
他的眼神温和,宛如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位导演竟是以拍摄战争片而闻名。
如今他突然转向爱情故事,若他的粉丝们得知,不知会有多么惊讶。
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转头望向景止行,“没什么,只是风沙迷了眼,景导怎会有空光临此地?”
他轻轻挥动手中的剧本,“来查看季小姐的进展,毕竟《拾光》的投资人急切地想要一睹修改后的第二稿。”
我深吸一口气,向景止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景导,我不过是一名作者,并非那生产队的驴。”
修改稿件岂能如此迅速!
难道没听说过修改稿件能要作者半条命的说法吗?!
景止行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办法,投资方是金主,他们那边催得很紧。”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投资方的老总今日亲临,你何不直接与他交流?”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景止行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他似乎在期待某些事情的发生。
我跟随景止行来到了楼上的茶室。
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离。
怎么会是许深!
景止行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推进了房间,“季小姐,你和许总慢慢谈。”
随即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我留在了茶室之中。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景止行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从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要将我推入深渊。
天哪,这真是要命!
许深静坐在窗边,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夜色中的星辰,静静地落在了我身上,沉默不语。
房间内的气氛,仿佛被无形的重压笼罩,令人感到窒息。
我的双腿仿佛被铅块灌满,沉重得无法挪动一步,喉咙也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
眼中映出的是许深的身影,那是我日夜思念、魂牵梦绕的模样。
然而,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季雨濛,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那些久未谋面的日子。
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离。
但身后的大门紧闭,如同命运的枷锁,无处可逃。
许深的身旁放着《拾光》,看起来似乎翻到了故事的终章。
我心中的情感如同波涛汹涌,仿佛随时都会溢出,将我彻底淹没。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头发拨至耳后,尽力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别告诉我,许总还有怀念前女友的习惯。”
许深的目光沉重地落在我身上,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如昔,“季濛濛,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的双腿更加无力。
这是曾经,只属于他和我之间的昵称。
我不明白许深究竟有何用意。
今日的重逢,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然而,分明是当年他离我而去,如今却又故意成为《拾光》的投资人。
他必定已经看过剧本,绝对清楚这个故事的原型正是我和他。
我和他的爱情没有结局,所以我在故事中给了男女主角一个圆满的结局。
在男主角病重时,女主角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边,永远相依为命。
这曾是我梦想中的大结局。
却也是我和许深分离的时刻。
“季濛濛,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的视线如同被磁铁吸引,牢牢定格在许深的袖口,那里镶嵌着一只猫咪形状的扣子,仿佛一只小巧的守护神。
那是我曾亲手为他精心雕琢的,如同艺术品般珍贵。
我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澜,唯恐被许深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脆弱,“许总,我们早已分道扬镳。”
“至于前几天的插曲……不过是大冒险游戏的败局,许总不必挂怀。”
几乎是我的话语余音未散。
许深便发问。
“她们都说,一个称职的前任应该如同消逝的生命。”
“那我在你心中,是否已经消逝?”
我的心猛地一紧,如同被重锤击中。
所有想表达的话语,竟在这一刻凝噎,无法吐露。
待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回到了熟悉的居所。
胸腔中的心脏仍在狂跳不止,如同擂鼓。
刚才的一幕,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得知投资人竟是许深后,我连夜打包行囊,匆匆返回家中。
在归途中,我才给景止行发送消息,“景导,从今往后,就当我已人间蒸发,我们通过漂流瓶联络吧。”
我怎么就忘了许深的母亲姓景呢!
真是该死,太该死了!
景止行无疑是最该死的!
那边几乎是瞬间回复,给我扣上了一个问号,“?”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仓皇逃窜了吧。”
“就这?就这??!”
我几乎能透过屏幕,感受到那边景止行的表情和语气。
那副贱兮兮,又阴阳怪气的嘴脸。
与我最初认识他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气得几乎要当场将他拉黑。
我回复道,“你信不信我立刻截图,将你这副嘴脸公之于众,让你的粉丝们好好瞧瞧。”
那边景止行立刻回复了一个,“错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编辑问我为何突然归来,我拉着她,泪水与鼻涕交织,告诉她购买了《拾光》的人,正是我的前男友。
她震惊得如同被雷击中,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问我:“你前男友不是已经离世了吗?”
我心中一紧,我又忘记了这茬。
当初与许深分手之后,我四处散播他离世的消息,还以他离世我悲痛为由,拖了整整两个月的稿件。
幸运的是,她现在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她凑到我面前,戏谑地问:“你这算什么?‘复活吧,我的爱人’!”
这让我更加痛苦。
她们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为了解开我的心结,她拉着我下班后去喝酒。
“既然他为你的书投资拍摄你们的故事,那说明他心里肯定还在对你念念不忘。”编辑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倒了满满一大杯酒。
“来,喝,喝多了就忘了。”
我舌头已经有些麻木,醉意朦胧地说,“不,不可能,我告诉你,是……不对,是我甩了他!我厉害吧!”
“厉害,你最厉害了!来,再多喝一点!”
“喝!”
最后,我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只记得头晕得厉害。
头晕了……也许就能忘记他了吧?
直到凌晨,酒局才结束,同桌的人一个个被接走。
我昏昏沉沉地摸索着往出口走去。
等我走出酒吧时,许深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他倚靠在门口,神情显得颓废。
我目光迷离地看着他,意识模糊地问,“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前男友?”
对面的人脸色紧绷,听到我的话后,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他的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季雨濛,你长本事了!”
那熟悉的语气,眼前的面孔逐渐清晰,吓得我酒意瞬间清醒。
我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却被他一把抓住,“季濛濛,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我全身僵硬,心跳如擂鼓般激烈。
一股熟悉的芬芳如潮水般涌入我的鼻腔,仿佛触动了心弦,让人不禁泪眼朦胧。
我仿佛被一阵迷离的风带走,忽然间,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回想起与许深第一次争执时,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狗,问我是否要抛弃他。
他承诺会改变,恳求我不要离他而去。
他会包容我所有的小情绪,一遍又一遍地向我诉说他的爱意。
他也会不辞辛劳地四处奔波,只为收集我所钟爱之物,我们的爱情曾经如此炽热……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许深,这样的纠缠有意义吗?我们已经分道扬镳。”
“更何况,当初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
那段分手的日子,我和许深的争执如同一场暴风雨,激烈而难堪。
那时,我曾以为我们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不可否认,直至今日,我心中仍存有对许深的爱意。
但我们必须分开。
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想成为他人口中他的负担,更不愿成为他身边的笼中鸟。
我抑制住内心的颤动,试图挣脱他紧握的手。
“许深,前几天你问我,你是否已在我心中消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早已烟消云散!”
外面的风如同野兽般咆哮,伴随着雷声的轰鸣。
大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那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我声音中的颤抖。
我转身欲离去,但许深并未就此放手,他的声音低沉,与雨声交织,“姐姐,请不要抛弃我。”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
那些往昔的回忆在这一瞬间如洪水般涌上心头,我强忍泪水,声音颤抖,“许深,一切都已太迟,你还不明白吗?”
若这句话放在半年前,我或许会不顾一切地留在他身边。
但如今,一切都已太迟。
如同天边划过的闪电,转瞬即逝,昏黄的灯光下,许深突然如同野兽般将我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姐姐,你曾经承诺过,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
我想要挣脱这束缚,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扣住。
“那又如何?!没错,分手是我提出的,但真正抛弃我的人是你!你的家人欺负我,现在你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继续欺负我吗?”
“这算什么道理?”
“许深,我已经对你没有了爱意,我也不欠你什么,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在那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滑落,布满了我的脸颊。
“我真的受够了,许深,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许深仿佛被我的话语激怒,他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那力度仿佛要将我的手指捏断,“季雨濛,是你先挑起这场游戏,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资格?
我的眼睛在那一刻瞪得如同铜铃。
原来在他的心中,我连选择离开的权利都没有。
我紧握着拳头,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滑落,“许深,你不觉得羞耻吗?当初我爱你时,你视若无睹,现在却又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烂打?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欺负?”
我不想哭泣,但此刻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酒精和深夜的寂静都放大了我的情绪。
与许深分手后,我几乎夜夜都在梦中与他重逢,梦见我们的未来。
醒来时,发现那只是一个梦境,那种失落感如同洪水猛兽,铺天盖地,令人窒息且无处可逃。
我错了吗?
我没有错,我从不后悔曾经深爱过许深。
许深看着我的泪水似乎愣住了,他的眼眶也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
他解开了束缚我双手的锁链,笨手笨脚地试图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
“姐姐,你为何泪流,难道不该是我在哭泣吗?”他的声音带着无助,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幼犬。
我决绝地推开了他的手,“许深,你可曾听说过‘覆水难收’这个成语。”
而我,也不愿再次跌入那无尽的轮回。
这一夜,注定我将无法安然入梦。
梦境中,尽是我与许深往昔的点点滴滴。
许深在楼下守候了我整整一夜。
我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曾经我也是这般恳求他不要离我而去,不要抛弃我。
但他呢,他甚至不愿见我一面,还让家人转告我,让我远离他。
我永远铭记他家人那嘲讽和轻蔑的神情。
那时我的绝望,许深无从知晓。
当我的思绪重新聚焦时,我站在窗边,楼下的许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我。
我的目光与他不期而遇,然后我狠狠地拉上了窗帘。
不久之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当年为了爱情,我在她们面前低声下气,但现在,她们有何资格?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她刚说出第一句话就被我打断。
“景夫人,如果你是来警告我的,那大可不必。我曾因喜欢许深而尊敬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如果你们想要一家子平平安安,就少来打扰我,否则你会知道我能做什么。”
“况且,现在是你的儿子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你打电话给我无非是看我好欺负,你怎么不敢这样对许深说呢?因为他会反抗,是吗?你不觉得可笑吗?”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痛快!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现在疯狂至极。
在我们共同度过的岁月里,许深与我携手同行,但她的母亲却极力反对,如同狂风暴雨般要求我们分离。
许深坚定地选择了与我并肩,甚至因此让她的母亲愤怒至极,以至于病倒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时,我始终认为,无论怎样,她毕竟是许深的母亲,我渴望得到她的认可,不惜降低自己的尊严,忍受着内心的委屈。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以唤醒自己的理智。
第二天,我接到了景止行的电话。
他用一种温和而含蓄的方式向我表达了歉意,他说他非常欣赏我的剧本,也希望能够将《拾光》完美地呈现在银幕上,但家庭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将剧本的版权交给了许深,希望不会辜负我为之付出的努力。
因为我昨日的不合作,景夫人采取了行动。
景止行说完后,沉默了片刻,突然又补充道,“季小姐,你和阿深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认为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和你分手后非常痛苦,甚至一度伤害自己……”
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的闺蜜忍不住爆发出愤怒的言辞,“他们那一家都是疯子!”
她边说边瞥了我一眼,脸色显得有些沉重,“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认识许深!”
接着,她问我,“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我如同一只鸵鸟,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愿面对现实。
更何况,我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当初与许深在一起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阿橘,我无法忘记那时我是多么的无助,也无法忘记他母亲对我的冷嘲热讽,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那不是我单凭努力就能跨越的……”
闺蜜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低声安慰道,“你不愿意说,所以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何突然和他分手,我想你那么爱他,却还是选择了分手,一定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她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在我心中,我的雨雨是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明珠,她的光辉超越了所有人。”
我投入闺蜜的怀抱,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自制。
大约半年前,许深突然心脏病发作,那时全国的疫情尚未平息,我居住的小区被全面封锁。
那时我焦虑至极,几乎要失去理智,只能依赖他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
不久之后,他被家人紧急送往国外接受治疗。
我和他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我如同迷失在茫茫人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的家人中没有一个愿意与我交谈。
最终,我是在许深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他的消息,我如同抓住了一线生机,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护照,不惜耗尽所有积蓄,四处借贷,终于买到了飞往国外的机票。
我孤身一人抵达异国他乡,对当地环境一无所知,语言也不通。
在机场,我还被人骗走了行李。
那或许是我一生中最无助的时刻,既慌张又焦急,却束手无策。
但我没有时间去感受悲伤,许深还在等着我,此刻他肯定非常需要我,我含泪恳求警察带我前往医院,请求机场工作人员伸出援手。
当我费尽周折终于到达时。
许深的母亲却在病房门口挡住了我,她告诉我许深现在不想见到我。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轻蔑和不屑,“你和阿深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你爱他又如何?你看,就像这次,阿深生病,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景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鄙视,“往返机票都能让你倾家荡产,季小姐,你认为你和阿深真的合适吗?”
“更何况,若非因你,阿深也不会遭受心脏病的折磨,你的抑郁与安全感的缺失,迫使他不断地抚慰你,关注那些你在意的细节。”
“你与他争执,对他的爱意持怀疑态度,日复日地质疑,这样的情感,你认为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阿深将来要继承整个许家的重任,许家的子女并非只有阿深一人,这些年他已历经艰辛,而你不仅无法给予他任何支持,反而成为他的负担。”
我的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语是正确的。
但我心中仍有不甘,我强打精神,闯入了许深的病房,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身形也消瘦得厉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我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裂,那一刻我几乎窒息,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才让他沦落至此吗?
许深见到我时,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喜悦,那种淡漠让我感觉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陌生人。
他说,他感到疲惫,想要休息,让我先行离开。
景夫人将我拉出病房,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仿佛我只是一堆无用的垃圾,“季小姐,没听见阿深的话吗?离开吧。”
无论我如何恳求,许深都不愿再见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国内的。
在归途中,我给许深发送了一条信息,表明我们分手吧。
许深没有回应。
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何有些人能够轻易地放手。
明明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爱我。
我抱着与他的回忆,痛哭流涕,我知道这一生我再也无法与他相伴。
后来,我竭尽全力不去想他,但我又怎能……
怎能将他遗忘。
我的闺蜜用力地拍了我一下,随即紧紧拥抱住我,“原来那时候你借钱是为了去见他,傻瓜,你为何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心疼,“季濛濛,你这个笨蛋。”
接着,她猛地一拍桌子,“不行,我要去见许深,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现在他们一家人还要来欺负你!真是岂有此理!”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不要,不要告诉他……”
闺蜜的怒气难以平息,她的眼眶泛红,语气坚定,“雨雨,如果你不说出真相,你们之间的误会就永远无法解开,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还没等闺蜜去找他,许深却已经先行一步找到了我。
《拾光》依旧按照原计划定稿,开拍,只是导演换了人。
开机宴上,人潮涌动。
台下的观众都是《拾光》的忠实粉丝。
记者们接连不断地提问。
“季小姐,作为作者,在创作这个故事时,您最喜欢的角色是哪一个?”
“季小姐,我记得您曾经在微博分享过您和男友的故事,《拾光》的原型是你们吗?”
“但似乎有人说您现在是单身,请问您们分手了吗?”
“分手的原因可以告诉大家吗?还是说爱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考验?”
制作方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介绍这个故事,言语中含糊其辞地告诉他们,这个故事确实有原型。
他们需要这些问题来制造话题热度,因此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不知何时,许深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迷人,轻轻地为我整理了一下发丝,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有眼尖的记者立刻将摄像机对准了我们,“许总和季小姐原来就认识吗?”
“听闻许总在大学时期专攻医学领域,《拾光》中的男主角也恰好姓许,这是否意味着,故事的原型正是许总与作者本人呢?”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台下立刻掀起了一阵波澜,观众们兴奋地高呼“磕到了,磕到了”。
许深轻轻一笑,显得异常从容,“感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爱,我和季小姐确实有着恋人的关系,但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季小姐对我有些不满。”
“请大家放心,我会竭尽全力赢回季小姐的心。”
随即,台下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这件事也迅速攀升至热搜榜首。
#《拾光》人物原型#
#这简直是梦幻般的爱情,妈妈我磕到了!#
#许总与他的季小姐#
评论区里,满是“磕到真的了”的评论,洋溢着祝福的声音。
我合上手机,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许深,我再次重申,我们已经结束了。”
许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季濛濛,我从没答应过分手。”
“我们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转过头,语气坚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况且分手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稍后我会在微博上澄清,许深,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他紧咬着牙,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怒气,“季濛濛,你真是铁石心肠。”
说到此处,他似乎又泄了气,双眼泛红,“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你说分手,我就不敢再出现在你的世界,但这半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我不敢出现,害怕你会厌恶我。”
“直到那天你打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姐姐,请不要抛弃我,你爱我好吗,我可以给你一切……”
突然间,仿佛狂风暴雨般,大门被一股力量从外猛踹而开,我的闺蜜怒气冲冲地闯入,如同火山爆发般质问许深:“许深,你把雨雨当成了什么?!在她受宠时,你将她捧在掌心,一旦厌倦,便像踢皮球一样将她抛弃?”
“当她孤身一人跨越重洋去寻你,你却避而不见,让她在你家人的刁难下受尽委屈,那时你为何不宣称你对她的爱至高无上?现在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这难道不令人作呕吗?!”
许深如同被雷击中般猛地站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她们是否伤害了你?”
闺蜜冷笑一声,如同守护神般挡在我面前,“你现在问这些,难道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你若未曾同意分手,那么这半年来你究竟去了何方?”
“雨雨她天真无邪,不远千里去寻你,却在机场被人骗走了行李,身无分文之际仍挂念你的安危,而你呢?你只是说你很累,让她离开,你的母亲甚至指责她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导致你犯病,但你心知肚明,你的心脏病真的与雨雨有关吗?”
“雨雨她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需要你不断地安慰和呵护,但这些是在与你相恋时才显现的吗?你的母亲有何资格如此指责她?”
阿橘的情绪愈发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撕裂许深。
而许深的脸色逐渐失去了血色,他的身躯在颤抖中显得愈发苍白,“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阿橘紧握着我的手,决意带我离开。
许深立刻站起,但他无法阻止怒火中烧的阿橘,阿橘狠狠地瞪着他,“滚开!别让我再感到恶心!”
回到家中,我打开手机,发现微博上关于我和许深的话题热度依旧高居不下。
阿橘轻轻拍了拍我,建议我去泡一个热水澡,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尽是许深的身影,直到半夜惊醒,才发现窗外正下着淅沥的雨。
手机如同不息的鼓点,持续不断地敲击着我的神经,那是许深的呼唤。
他此刻正伫立在大门之外,渴望与我进行一番心灵的对话。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勇气吸入胸腔,随后缓缓推开了大门。
许深的目光在触及我的瞬间变得如履薄冰,“姐姐,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倾诉几句心声。”
他的动作透露出不安,仿佛一个不慎犯错后的孩子,“我从未想过要让你离去,我只是……只是误以为你不再需要我。”
我轻轻侧身,示意他进入,“进来慢慢说吧。”
他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痛苦如同乌云密布,“当年我心脏病突发,醒来后曾试图给你打电话,但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你的相亲对象,让我这个濒临死亡的人不要再打扰你。”
我苦涩地笑了笑,“许深,你是不相信我吗?”
许深的声音颤抖着,“那时我情绪失控,家人收走了我的通讯工具并将我送往国外接受治疗。”
“母亲告诉我,你听说我手术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你选择了逃避,但我没有相信,我等你等了很久,直到我手术成功后才再次见到你,对不起,濛濛,对不起,我……”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分手,我不知道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苦难,那时,那时……我希望你能在我心中永远保持强大和美好的形象,所以我希望你能离开,我以为她们会好好照顾你,但当我稍微好转时,却收到了你发来的分手短信。”
“我从未觉得你敏感,我很喜欢你问我是否爱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你一无所知,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许深的声音哽咽着,痛苦到无法继续言语。
他不断地重复着道歉。
我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我向来是自尊心的守护者,因此即使她们那样评价我,我仍旧不愿轻言放弃,然而许深的态度却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心中的骆驼。
我将那段时光的点点滴滴全部倾诉给他,许深泪如泉涌,无法自控,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恳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最终还是拒绝了许深。
我能够理解当时的许深,他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等待我,接到那通电话时又是多么的痛苦。
但我无法释怀,所以对于未来,我选择顺其自然。
许深并未就此放弃,他召集了最顶尖的团队来拍摄《拾光》,甚至修改了大结局,他说希望这个故事更加贴近现实。
这一次,换成他来追求我。
这件事在微博引发了新一轮的热议,尤其是在网友们将我们的故事原原本本地挖掘出来后,他的评论区充满了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许深也发布了一条微博,“以后要好好捡破烂追老婆了。”
我有些恍惚,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称呼还是当初我们开玩笑时我给他起的。
我负责如花似玉,他负责捡破烂养我。
借着《拾光》的热播,我也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让自己忙碌起来。
我希望,哪怕有一天我和他再次相聚,那也是我们顶峰相见之时。
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六年。
许深番外。
第一次遇见季濛濛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天真无邪的人。
我的心脏病是与生俱来的,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却没想到那个天真无邪的人会如此执着。
最终,私心战胜了我的理智。
我对她询问我是否爱她的每个瞬间都充满喜爱,同样钟情于她的小情绪,喜欢称呼她为姐姐,我明白她对此也感到愉悦。
她宛若一只骄傲的小猫,她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搅动我的心湖。
我渴望将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呈现在她眼前。
然而,我们最终还是分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荒谬的误会。
我渴望找到她,但同样充满了恐惧。
曾经,她的爱是我坚实的后盾,如今,这份底气已经消失,我害怕她会对我感到厌烦。
直到那一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我本想用嘲讽的话语回应她,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想,面子算什么,妻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渴望自己能够像鸟儿一样飞翔,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当我赶到时,她已经离去。
骗子。
她又一次欺骗了我。
我对她思念至极。
于是我请求景止行买下《拾光》,以此为借口去见她。
该死的,我就是她的忠实追随者。
只要她不离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我没想到,那些让我长时间耿耿于怀的事情,最终竟然都是误会,我甚至成为了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我曾自负地认为,我喜欢的人,我的家人肯定会爱屋及乌,像我一样呵护她。
现在我才意识到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心中的宝贝,却被我自己伤害。
她说她暂时还放不下,未来就顺其自然吧。
我想,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答案了。
只要她愿意向我投来目光,我将永远向她奔去。
完。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