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屁颠屁颠进了京,好不容易找到龙氏集团那位帅得人神共愤的三公子龙云深,结果他居然被人陷害,蹲局子了?!
我爸临死前,塞给我一块玉佩,让我去京城找“龙家三郎”成婚。
我屁颠屁颠进了京,好不容易找到龙氏集团那位帅得人神共愤的三公子龙云深,结果他居然被人陷害,蹲局子了?!
这婚还得退啊!没办法,我只好深夜一拳砸开拘留所的大门,把他捞了出来。
“这位郎君,我是来退婚的,麻烦签个字?”
他看着我身后倒塌的铁门,沉默半晌:“……要不,这婚先不退,你帮我个忙?酬金三百万。”
我(眼睛瞬间亮了):“细说!”
01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养父咽气前那一刻,走了个神。
窗外的雨下得正大,砸在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响。
宁大强躺在床上,脸色比糊墙的泥巴还难看。
我知道他时间不多了,握着他粗糙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冉啊...”他气若游丝,另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索半天,终于掏出来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是枚龙形玉佩,通体翠绿,触手生温,一看就价值不菲。
“去京城...容家三郎...”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扯风箱似的喘,“婚约...信物...”
我凑近了些,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更大了:“爸,您说清楚点,去哪?找谁?”
宁大强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他嘴唇哆嗦着,最后挤出几个字:“...龙...家三郎...成婚...”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就这么走了。
我愣在原地,眼泪模糊了视线。外面雷声轰隆,我隐约只听清了“京城龙家三郎”这几个字。
“爸!您醒醒!说清楚啊!”我摇晃着他逐渐冰冷的手,可是已经无人回应。
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京城还有门娃娃亲。
打理完养父的后事,我对着那枚龙形玉佩发了好几天的呆。宁大强是个铁匠,我们住在乡下,他从来没提过京城的事,更没说过有什么婚约。
邻居秦婶过来帮忙,看见那玉佩眼睛都直了:“小冉啊,这可不是普通东西,你爸怎么有这种宝贝?”
我摇摇头,心里乱成一团麻。
“那你是要去京城成亲?”秦婶好奇地问。
“成什么亲?”我一下子站起来,“我是去退婚!”
宁大强总说我脑子不灵光,怕他走了以后我被人欺负。
其实我才不傻。我一个乡下丫头,能做饭能打铁,还能打架,到哪里活不下去?
穷点苦点没关系,总比嫁个不认识的人强。
简单收拾了行李,我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不是去成亲,是去退婚。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事。
养父一辈子老实巴交,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京城婚约?那龙家三郎又是什么人?要是对方不肯退婚怎么办?
算了,不肯退就打到他肯退为止。我捏了捏拳头,我这身力气可不是白给的。
到了京城,我目瞪口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繁华。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T恤,背着个破背包,站在街角显得格格不入。
找了家最便宜的小旅馆放下行李,我决定先去打听打听龙家。
没想到,刚走到街上,就听见报亭的大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龙氏集团三公子龙云深因涉嫌非法交易,于今日上午被警方带走调查...”
屏幕上闪过一张照片,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好看得不像真人。即使被记者围堵,他依然从容不迫,气场强大。
我愣住了,拉住旁边一个大妈问:“阿姨,这龙家很厉害吗?”
大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小姑娘外地来的吧?龙氏集团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这龙三公子年纪轻轻就是副总裁了,谁知道居然干违法的事...”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下麻烦了。
原本打算找到人退了婚就回家,满打满算最多一个月工夫。现在未婚夫进了局子,事情就复杂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盘算着怎么办。退婚的事不能耽误,人进了局子也得退啊!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我站在一栋摩天大楼前,看着“龙氏集团”四个鎏金大字,咬了咬牙。
行,拘留所是吧?那我就去拘留所找你退婚!
当晚,我换上一身深色运动服,凭着天生神力和对机关的敏锐,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拘留所。
找到龙云深的单人拘留室时,他正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猛地睁开眼,看见我时明显吃了一惊。
“你是谁?”他压低声音问,眼神锐利如刀。
我确认了一下门牌号,压低声音问:“你是龙家三郎?”
他眯起眼打量我,点了点头。
太好了,没找错人!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龙形玉佩,从栏杆缝隙递过去。
“我叫宁小冉,养父说我们从小订了娃娃亲,这玉佩是信物。我是来退婚的,你收了玉佩,咱们就两清了,行不?”
龙云深愣住了,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娃娃亲?”
我有点恼火,信物都在这了,还想赖账?难怪秦婶说城里人心眼多,要我小心。
“铁匠宁大强,就是我养父,想起来没?”我没好气地问。
龙云深摇头,表情不像装的。
难道找错人了?还是哪里搞错了?
正想着,龙云深突然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指了指窗外三米多高的围墙,又晃了晃手里的铁丝:“这个简单。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退婚?”
龙云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宁小姐,我想起来了。”
“家里确实提过这么一门亲事。”
我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有眉目了。
“那好,你写个退婚书,咱们按个手印,这事就算了了。”我迫不及待地说。
龙云深却为难地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宁小姐,不是我不愿意,但我现在身不由己啊。”
“按规矩,退婚需要双方家长在场,还要有见证人。这一套流程下来,至少得十天半个月。”
我心里咯噔一下。京城人退个婚都这么麻烦?
龙云深指了指拘留室的大门,语气诚恳:“若是宁小姐能帮我递个消息出去,我保证一旦脱身,第一时间处理退婚的事。”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现在帮他递消息,尽快解决他的麻烦,然后退婚,应该来得及。
打定主意,我打量了一下拘留室的门锁——高级电子锁,有点麻烦。
“你往后退退。”我对龙云深说。
他疑惑地挑眉,但还是照做了。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力量一拳砸向门锁所在的位置。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响起,门应声弹开。
龙云深目瞪口呆。
“走,我带你出去递消息。”我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
“等等!”他压低声音,“你这是劫狱!是重罪!”
我耸耸肩:“没事,递完消息我再把你送回来。”
听完我的计划,龙云深的表情复杂极了,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宁小姐,”他最终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现在不能回龙家。这次是被自家人陷害,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明白了,他现在既不能呆在拘留所,也不能回龙家。
“那你去哪?”我问。
龙云深看着渐亮的天色,突然问:“宁小姐在京有住处吗?”
我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四目相对,他忽然笑了:“我需要个藏身之处,等我的人来找我。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多少?”我眼睛一亮。
他伸出三根手指,气定神闲:“三百万。”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养父的铁匠铺一年也就赚五六万,三百万得干多少年?
“成交!”我毫不犹豫,“但现在你得先付定金。”
龙云深无奈地摊手:“我现在身无分文。”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全身上下,最后视线落在他手腕上那块闪闪发亮的手表上。
“这个先押我这。”我说着就要去摘表。
龙云深迅速后退一步:“这表一出现就会暴露我的行踪。”
眼看天快亮了,追兵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我只好咬牙:“行,信你一次!”
我一把拉起他的手:“抓紧了!”
不等他反应,我已经扛起他,纵身跃出窗户,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中。
肩上的龙云深似乎叹了口气:“宁小姐,我好歹是个男人,这样是不是...”
“别废话,”我打断他,“要不你自己跑?”
身后警笛声越来越近,龙云深沉默了,乖乖趴在我肩上。
得,这婚退得可真不容易。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我扛着龙云深,像一阵风似的穿梭在京城纵横交错的小巷里。背后的警笛声和喧哗声逐渐被甩远。
直到确认彻底安全,我才在一个僻静的废弃小公园里把他放下来。
龙云深脚一沾地,就扶着旁边生锈的健身器,脸色苍白地干呕了几下。也是,被我扛着颠簸了这一路,没吐出来已经算他定力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此刻却皱巴巴沾了灰的西装,试图恢复一些从容。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
“宁...宁小姐,”他喘匀了气,声音依旧带着点虚浮,“你...你这身力气...”
“天生的。”我言简意赅,警惕地四下张望,“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怎么办?你说你的人会来找你,怎么找?去哪等?”
龙云深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也在快速思考。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长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真是好看,就算这么狼狈,也盖不住那股子贵气。
“我不能用任何电子设备,他们很可能有追踪。”他沉吟道,“我需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落脚,然后设法联系一个绝对可靠的人。”
“绝对安全的地方?”我皱了皱眉,“我刚到京城,只订了个小旅馆,估计也不‘绝对安全’。”
龙云深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宁小姐不怕被我牵连吗?我现在可是‘逃犯’。”
我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光想着退婚了,没想那么多。”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你看起来不像坏人。我养父说,相由心生,他给我挑的人...呃,虽然要退,但人品应该不至于太差吧?”
龙云深闻言,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看起来更疲惫了,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身形也微不可查地晃了晃。
我这才注意到,他西装外套下的白色衬衫袖口处,隐隐透出一抹暗红色。
“你受伤了?”我惊讶地问。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轻描淡写,试图掩饰。
我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小心地卷起他的袖子。一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伤的,虽然不深,但一直在缓慢渗血,周围已经红肿。
“这叫小伤?”我瞪他一眼,“感染了怎么办?还得花钱治!” 我的三百万可不能再打折扣了!
龙云深被我的逻辑噎住了,一时没说出话。
我叹了口气,认命道:“算了,先跟我回旅馆吧。地方小,但至少能让你处理一下伤口,躲一阵子。”
看来这婚,一时半会儿是退不成了。还得先倒贴医药费。真是亏大了。
我带着他,尽量避开主干道的摄像头,七拐八绕地回到了我租的那家廉价小旅馆。前台大妈正打着瞌睡,我们悄无声息地溜上了楼。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狭小的独立卫生间。我把龙云深按在唯一的椅子上,从背包里翻出从家里带来的伤药和纱布——乡下打铁干活难免磕碰,这些我都常备着。
我让他脱掉外套和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我拿出矿泉水帮他清洗伤口,然后熟练地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好。
整个过程,他一声没吭,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动作。
“好了,”我系好纱布结,“这几天别沾水。”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宁小姐似乎很擅长处理这些。”
“习惯了。”我收起药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联系你的人?”
龙云深思索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帮我去这个地方,找一位叫‘老陈’的人,就说‘云深需要他的帮助’。他是我母亲的旧部,绝对可靠。”
我拿出那张记着“欠款三百万”的纸条,认真地把名字和地址追加在后面。
龙云深看着我的动作,眼神复杂:“宁小姐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或者去了有危险?”
我收好纸条,抬头看他,拍了拍自己的拳头:“不怕。我能把你弄出来,就能应付别的。再说,为了三百万,值得冒点险。”
他再次哑口无言。
我在小旅馆照顾了龙云深两天。他的身体底子似乎不错,伤口没有感染,发烧也退了。
这两天,我们俩挤在那个小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他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会问我几句关于养父和乡下生活的事。
我则忙着计算这两天的开销——房费、饭钱、药钱...看着纸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我的心在滴血,只能默默把账都记在那“三百万”后面,提醒自己这都是投资。
第三天晚上,我觉得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决定出发去找那个“老陈”。
地址在城西的一个老城区,是一片待拆迁的胡同区,晚上几乎没什么人。我按照地址找到一家门脸很旧的杂货店,店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我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
老头抬起头,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投过来,锐利得不像个普通杂货店老板。
“买什么?”他声音沙哑。
我压低声音:“我找老陈。”
老头眼神微微一凝:“这里没有老陈,你找错地方了。”
我想起龙云深的嘱咐,接着说:“是云深需要他的帮助。”
一瞬间,老头身上的气息变了。他放下报纸,缓缓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神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你是谁?云深现在在哪?”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急切。
“他暂时安全。他需要你帮他。”我按照龙云深教我的话说,“需要可靠的人,需要知道现在外面的具体情况,特别是龙家内部的反应。”
老陈(我确定就是他)眯起眼睛,又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似乎在判断我的可信度。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又快速写了一张纸条塞进去。
“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风雨太大,老树根还扎着,但枝杈乱了,让他自己小心。”老陈把信封递给我,眼神沉重,“告诉他,保重自己,留得青山在。”
我接过信封,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旅馆,我把信封交给龙云深。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先是快速浏览了那张纸条,然后又仔细翻看信封里的资料,脸色越来越凝重。
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良久,他放下资料,长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按着眉心。
“情况很糟?”我忍不住问。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寒:“比我想象的还要糟。陷害我的人,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他顿了顿,看向我,“宁小姐,我可能需要在你这多打扰一段时间了。警方和...我家里的某些人,都在全力找我。外面现在很不安全。”
我心里咯噔一下:“多久?”
“不确定。但不会太久,我需要时间布置一些事情。”他看着我的眼睛,“作为补偿,除了之前答应你的三百万,这段时间的所有开销,我加倍付给你。”
加倍?
我迅速心算了一下这几天已经花掉的钱,乘以二...再加上三百万...
“成交!”我几乎毫不犹豫,但马上又犯了难,“但这旅馆不能长住,大妈看我的眼神已经有点怪了。而且这里也不够安全。”
“我们需要换个地方。”龙云深表示同意,“找个不起眼,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地方。”
我想了想,一咬牙:“那就只能先去我新租的房子了。本来想过几天再搬过去的。”
于是,当天深夜,我们又像做贼一样,偷偷离开了小旅馆,前往我原本为了退婚期间暂住而租下的那个小房子。
那是在一个很老的居民区里,一栋六层红砖楼的顶层,一室一厅,家具简单,但好在干净僻静,关键是,房东只收了钱,根本没看身份证!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龙云深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狭小却总算能舒展一下的空间,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放松。
“这里很好。”他说。
我放下简单的行李,插着腰,开始宣布规矩:“行,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远房表哥,来京城投奔我找工作的。记住,你叫...王大壮!”我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龙云深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形容:“...王大壮?”
“怎么?不满意?”我挑眉,“入乡随俗,藏木于林,懂不懂?你这张脸本来就够招摇了,名字不得土一点?”
他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行吧。”
“还有,”我指着唯一的卧室,“你睡那里。我睡客厅沙发。”
这次他坚决反对:“不行,我睡沙发。”
“你是伤员,你是金主,”我理由充分,“你得睡好点,快点好起来,才能快点解决你的麻烦,然后快点给我钱,和我退婚。”
我把我带来的旧被褥扔到沙发上:“别争了,我说了算。今晚先凑合,明天再去买点日用品。唉,又得花钱...”
我看着他又开始默默计算开销的样子,龙云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极了,似乎想笑,又似乎带着点别的什么情绪。
最终,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宁小冉,谢谢你。”
“不客气,”我头也没抬,继续算账,“记得折现就行。”
就这样,我和龙云深,或者说“王大壮”,开始了在老旧小区里的“同居”生活。
我负责每天外出采购食物和必需品,他则负责...养伤和思考人生。
当然,我知道他肯定没闲着。通过某种我不太明白的隐秘方式,他似乎和老陈又联系上了,偶尔会让我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取点东西,或者传递一些口信。每次我都顺利完成,但从不多问。
我知道知道得越多越麻烦,我只关心我的三百万和顺利退婚。
为了支付日益增长的开销(龙大少爷虽然落难,但对生活品质居然还有要求!比如咖啡要喝某种特定的牌子,害我跑了好几家超市!),我不得不开始琢磨赚钱的门路。
一天晚上,我看着记账本上飞速减少的数字,愁眉苦脸。
“我得去找点活干。”我宣布。
龙云深正在看一张老陈送来的纸条,闻言抬起头:“太危险了。你现在外出频繁已经增加了风险。”
“不然怎么办?坐吃山空啊?”我没好气,“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气,找个搬砖扛包的活总行吧?那种地方没人查身份证。”
他眉头紧锁,显然不赞同。
第二天,我还是偷偷跑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型建材市场。那里果然有很多零散的搬运活。
工头看我一个女孩子来应聘,一脸不屑:“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别开玩笑了,一边去!”
我没说话,走到一堆瓷砖前,一弯腰,稳稳当当地把一摞起码两百斤的瓷砖扛在了肩上,面不改色。
整个市场门口瞬间安静了。
工头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天结一次,现金。”我放下瓷砖,拍拍手上的灰。
“...成!成交!”工头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答应。
于是,我开始了白天在建材市场扛包,晚上回家“饲养”落难总裁的日子。
龙云深很快发现了我偷偷出去干活的事。那天我收工回家,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他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儿了?”
“打工啊。”我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宁小冉!”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怒气,“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在找我?你每天出去,万一被盯上...”
“我小心着呢!”我有点委屈,“不然怎么办?你那么能吃,挑食还严重!再不赚钱,我们俩都得喝西北风!你那三百万又还没到手!”
他一下子噎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疲惫的样子,沉默了很久。
突然,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出来。
“你...你干嘛?”我惊讶地看着他。
“手。”他语气硬邦邦的,却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胳膊,把我的双手浸入温热的水里。
我的手因为白天干活,又红又脏,还有些磨破皮。
他蹲在沙发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帮我清洗手上的污渍,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温热水流缓解了肌肉的酸痛,他的指尖偶尔碰到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奇怪的战栗。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以后别去了。”他低声说,声音不像刚才那么硬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我嘟囔。
“相信我。”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的。”
那一刻,客厅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让我心慌的温柔。
我猛地抽回手,脸有些发烫:“...哦。反正...反正你记得欠我钱就行!”
我慌乱地起身想逃开,却差点被茶几绊倒。
他一把扶住我,距离瞬间拉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和我一样的廉价沐浴露的味道,却莫名觉得很好闻。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喉结微动。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小宁?小宁在家吗?”是房东大妈的声音!
我们俩像触电一样迅速分开。
龙云深瞬间闪身躲进卧室,我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才走过去开门。
“阿姨,有事吗?”我挤出笑容。
房东大妈探头往里看了看:“没事,就听见你这屋有动静,来看看。你那个表哥...找到工作了吗?”
“啊,快了快了...”我敷衍道。
好不容易打发走房东,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松了口气。
龙云深从卧室出来,我们俩对视一眼,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
刚才那一刻的心动,似乎还在空气里残留着余温。
“那个...”我率先移开视线,“...没事了。”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早点休息。”
这一晚,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脑子里全是龙云深给我洗手时的眼神,和他扶住我时那双有力的手。
完了,宁小冉。我对自己说。
你好像...有点喜欢上你这个“未婚夫”了。
这可太糟糕了。
你是来退婚的啊!
第二天我去建材市场上工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还有龙云深那双深邃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在我脑子里打转。扛包的时候差点数错数,被工头唠叨了两句。
“小宁啊,今天状态不对啊?失恋了?”旁边一个一起干活的大叔打趣道。
我脸一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失什么恋,干活!”
正说着,市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了下来,一群穿着西装、看起来就很有身份的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工头立刻扔下我们,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点头哈腰。
“嚯,容氏集团的人怎么跑这来了?”大叔小声嘀咕,“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好像是容家的三公子容宸吧?电视上见过。”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被称作容宸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矜贵,在周围一群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出众。他似乎在视察什么,听着旁边人的汇报,偶尔点头。
他们一行人朝着我这边堆放建材的区域走了过来。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碌地整理着脚边的绳子,心里祈祷这帮大爷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干活。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扫过我们这些搬运工。
突然,脚步声在我附近停住了。
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
我心脏一跳,把头埋得更低。
“你,”一个声音响起,是容宸旁边的助理模样的人,指着我说,“抬头。”
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龙云深的事发了?被发现了?
慢慢抬起头,我努力做出茫然又怯懦的样子,看着那群人。
容宸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明显怔了一下。他微微抬手,示意旁边喋喋不休汇报的人停下。
他上前一步,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仔细地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探究,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容宸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但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我心里松了口气,不是来抓人的。但立刻又警惕起来,这话听着怎么像搭讪?
“没、没有吧,老板。”我故意用带着乡下口音的普通话,结结巴巴地回答,“俺刚从乡下来没多久…”
容宸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脸,像是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像,太像了...”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旁边的助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容宸,小声提醒:“容总,李总他们还在那边等着…”
容宸仿佛没听见,他又向前走了一小步,试图看得更清楚些:“你家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的心提了起来。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工头赶紧凑过来打圆场:“容总,这就是个临时工,笨手笨脚的,别耽误您时间了。您这边请,这边请…”
容宸被工头半请半推地引着往另一边走去,但他依然频频回头看我,眼神里的疑惑和探究丝毫未减。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远,我才彻底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