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蒙古的明朝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4-19 19:08 1

摘要:嘉靖年间,不断有大量的汉人迁徙到蒙古地区,这里面有白莲教的余众,也有大同兵变的乱卒 , 还有被蒙古掳到此地的人员 。他们迁入蒙古之后,修筑了大量的 “板升”。

嘉靖年间,不断有大量的汉人迁徙到蒙古地区,这里面有白莲教的余众,也有大同兵变的乱卒 , 还有被蒙古掳到此地的人员 。他们迁入蒙古之后,修筑了大量的 “板升”。

“板升”本义是固定式房屋以及城的意思。《明史·鞑靼传》里面在介绍“板升”时说:

时(丘)富等在敌,招集亡命,居丰州,筑城自卫,构宫殿,垦水田,号曰板升。板升,华言屋也。——《明史》卷327《鞑靼传》。

这里说板升是房屋的意思。

《明实录》中记载:

大同右卫大边之外,由玉林旧城而北,经黑河二、黄河一,历三百余里,有地曰丰州,崇山环合,水草甘美,中国叛人丘富、赵全、李自馨等居之,筑城建墩构宫殿,甚宏丽,开良田数千顷,接于东胜川,虏人号曰‘板升’。板升者,华言城也。

——《明世宗实录》卷486,嘉靖三十九年七月庚午

这里则说板升是城的意思。

方逢时则说:

板升,华言堡子也。皆云晋诸道筑以自卫,非虏人所居也。

——(明)方逢时:《大隐楼集》卷15《辕门记谈》。

可见, “板升”一词有着不同的解释,但综合起来看,板升指的是实际上就是“升板筑墙”。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记载:

明嘉靖初,中国叛人逃出边者,升板筑墙,盖屋以居,乃呼为“板升”。有众十余万,南至边墙,北至青山,冬至威宁海,西至黄河岸,南北四百里,东西千余里,一望平川,无山破黔涧之险,耕种市座,花柳蔬圃,与中国无异,各部长分统之。

焦紘《通贡传》中说:

俺答割地一区处之,因为城郭宫室之制,升板筑垣,遂号板升,其饮食衣服仍华旧。

这两个文献里面的 “升板筑墙”和“升板筑垣”意思上相差并不远。板升当然不同于蒙古的游牧方式,但同样与明朝房屋的建筑方式不同,他的主要材料是“板”而非砖或者石头,其坚固性当然不足以与明朝的房屋相比,但其仍然具备固定居住的条件。我们可以认为,因为物资所限,这是一个相对简陋的固定居住点。

那么板升里面的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首先就是明朝人逃往边外,此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正德时期,给事中毛宪在奏疏中说: “臣又闻虏中多半汉人,此等或因饥馑困饿,或因官司剥削,或因失事避罪,故投彼中以离此患。”

也就是说在蒙古人中,有很多明朝逃亡过去的人,这名言官用了 “多半”一词,也就是一半以上的人是汉人。此说法是否有些夸张呢?胡宗宪也曾经在奏疏中提到过这个问题,他说蒙古大军入边,其中只有十之四五是蒙古人,其他都是明朝的汉人:

臣闻虏寇之入境也,鸱张乌合,动号十万。然其间真为彼之种类,劲悍难当者,十之四五耳。余皆吾中国之赤子也。盖以昔年大同叛卒,转相诳诱。近日两镇军民,累被俘囚。一受驾驭,皆成劲敌。或为之向导,或为之探听。我中虚实情状,山川险隘,虏俱备谙。用中国之人以攻中国,是虏中长策。近东奴亦然。是我不能以夷狄攻夷狄,而彼能用中国攻中国,事体倒置,一至于此。

明军三边总制王琼在《北虏事迹》里面记录了两件事,里面都是关于蒙古军中的汉人与明朝守军之间的对话。

嘉靖七年十二月,蒙古万余骑入边, 十四日辰时 ,蒙古派 遣精兵三百到墩下索要米粮盔甲。 其中有一人就自我介绍:

我是宁夏人,正德十三年抢去。今次出来的头儿是小王子两个儿子,率领人马一万三千有余,到你腹里地方抢掠。沿路俱无水草,连日困饥,又有处处人马跟袭,不曾深入抢得干粮,恐怕马弱不能回套。我们两日回到套里,歇马一月,再来抢掠。

嘉靖八年七月。

一日早 ,虏贼五骑至兴武营暗门墩下,问墩军曰:“我是小十王、吉囊、俺答阿卜孩差来边上哨看,你墙里车牛昼夜不断做甚么。”

答曰: “总制调齐千万人马,攒运粮草勾用,要搜套打你帐房。”

贼曰: “套内多多达子有里,打不得,打不得。”又言:“我原是韦州人,与你换弓一张回去为信。”

墩军曰: “你是韦州人,何不投降?”

贼曰 :“韦州难过,草地自在好过。我不投降。”

这两段话里,都出现了明朝人为蒙古人作战的情形,这样的情况在那个时代并不稀奇,反而是常有之事。

在嘉靖十五年 (1536)年十一月,蒙古大举进攻宁武关,明军追至三马营,包围了蒙古骑兵。蒙古骑兵见明军势盛,从而亮出自己大同人的身份,请求通过。

“敌见兵马强劲,内一人勒马答话:‘我是大同人,你是那里人?’马令通事回答:‘是偏关并老营堡人马。’”如果说这还无法判断该人仅是个例,还是大批加入蒙古的汉人中的一员,那么下面一段话便可揭示出他只是众多叛逃到草原的汉人中的一员。“其人说:‘不曾抢了你地方,你将我大头儿父子都杀了,又杀了我许多兵卒,众人号泣讨路,放过去罢!’”

板升汉人的来源可以分为被迫和自愿两种。被迫就是蒙古人屡屡入边劫掠,把一些人口掳如蒙古。这样的记载在《明实录》中比比皆是。

成化八年 (1472)六月,虬加思兰、孛罗忽与满都鲁等攻掠平凉、巩昌、临洮等地,在一个月时间里,劫4000余户,杀虏人畜36.4万。

嘉靖十三年 (1534),吉囊由白泉口寇边,继而一路向南,杀掠多达万计。

嘉靖十三年 (1534)六月,俺答入塞,明朝将领皆观望不敢应战,一个月后俺答出塞,明朝统计损失,被掠人畜达到惊人的200万。

嘉靖三十二年 (1553)十月,蒙古骑兵深入米脂、绥德、延川、延安、甘泉、洛川、鄜州中部宜君诸州县,这一次数据十分准确被杀 1760余人,掳走1975人。

隆庆元年,俺答 6万人分四路入边,明朝损失人畜数十万,孝义、介休、平遥、文水、交城、太谷、隰州等地人畜位置一空。

这样的内容太多,就不一一举例。

劫掠是蒙古南下的核心目的,掳走的人口可以增加劳动力,亦可以哺育更多的后代。但却给明朝带深重的灾难,方逢时说每年被蒙古掳走的人口多达成千上万,这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除去被动进入蒙古地区的汉人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主动过去,这类人去蒙古的动机相对比较复杂,大致有以下几种。

一是主动逃到到蒙古者。这里面比较突出的就是大同叛卒。

在大同兵变中,北逃的人超过数千人。 明朝人王圻在《续文献通稿》中记载 “大同叛卒出走虏,寻遣大臣抚之,益北走几千人,后虏中择便捷辈多与牛羊、帐幕,令为僧道丐乞入调我边,西至甘凉,东出山东,或入京师,凡地理险易,兵马强弱,抚镇将领勇怯利害,尽走告虏吉囊、俺答。”可见出走到蒙古的大同叛卒数量是非常多的。

而蒙古人为了招揽他们,也给了他们牛羊、帐篷,让他们生活。蒙古人口本就不多,一下增加数千人,而且还是士卒,并且还能带来内地的一些生产技术,大大增加了蒙古的力量。又让这些大同叛卒假冒成僧人、乞丐南下调查边疆情况,为蒙古人探路,西至甘、凉,东出山东,或入京师。明朝的地理状况、兵马强弱、抚镇将领勇怯以及之间的利害关系,尽回报给蒙古人,并引导蒙古人入塞。

大同叛卒毕竟是一些叛乱者,而另一些人,本身无罪,是因为无法生存而被迫逃亡蒙古。板升汉人中的重要头目刘天麒的经历就可以说明。刘天麒,原本是老营堡游击李应禄的家丁。嘉靖四十一年五月,游记李应禄剥削军粮,又对刘天麒严刑捆打,刘天麒心生怨狠,就持刀杀伤李游击 ,然后带着母亲、妻子等130余口投到俺答部下,被送发板升居住种地,俺答还将刘天麒改名为刘参将。

嘉靖三十四年 (1555),大同五百余军人因不满总兵官韩承庆的压榨, 相约一起投靠蒙古 , 幸被明朝将领及时发现,将其劝回,不然又将酿成一个大事件。

二是白莲教人士。

白莲教在元末的叛乱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对其进行禁止。但白莲教的传播并非一两天,而是长达数百年,远及唐宋,朝廷的命令并不能完全禁止,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地区,白莲教长期存在。

赵全和丘富二人都曾跟从吕明镇学习白莲教,后来被明朝发觉,吕明镇被杀,丘富、萧芹和赵全等人一起投降了俺答。俺答将他们安排在丰州的板升,丘富、萧芹逐渐成为了首脑,他们教俺答破明军城堡的方法,但萧芹对俺答许诺自己可以用法术让明朝的城墙垮塌,但临战一试却毫无效果,感觉被愚弄的俺答将其送给明军。

萧芹死后,丘富和赵全逐渐成为首脑,他们致力于扩大板升规模,提升生活质量,赵全后来被擒后供述,仅仅是他所统领的板升就多达万人,加上其他头目所率人马加在一起,《明实录》中说板升多达万人并非虚言;同时, 丘富和赵全又教俺答攻城,为俺答入边出谋划策。

所以丘富、赵全成为明朝的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

三是被挑唆和引诱。

那些已经在蒙古的汉人,又通过各种办法挑唆和引诱汉人如蒙古。

大同叛卒、白莲教人士到了蒙古之后,又利用自己的关系,招募和引诱自己的亲朋、家人同去蒙

《明史 ·王宗沐传》中记载:

近丘富往来诱惑,边民妄传募人耕旧不取租税。愚民何知,急不暇择,长边八百余里,谁要至者。彼诱而众,我逃而虚。

也就是说丘富等人以耕地不收租税为诱惑,让众多百姓到丰州耕种。

嘉靖三十六年九月,赵全与李自馨等人引俺答等部落六万余骑,执拿钩杆,由大同左右卫地方入边,直抵怀仁、应州、山阴、马邑一带,一共破了村堡 110处。明朝的村堡是比较坚固的,因为长期遭受蒙古袭扰,防御都很完备,如此多村堡被攻破,其中却另有原因。有一个叫伊住村的村庄,李自馨带领人去大声吆喝,称他已在板升干下大事业,村民都可以去跟他去过好日子。而吆喝的人中有一名叫李朝的人又与村堡内的人相识,于是很多人打开堡门,全堡320余名口用车装载衣物,跟随李自馨到于板升住种。

来源:左右图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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