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相亲,还未动筷,女子:去把账结了,男子:结局高能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2 19:32 1

摘要:桌上的菜,热气还袅袅地升着,一盘清蒸鲈鱼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瞪着我。我手里的筷子,刚刚夹起一根青菜,还悬在半空。

引子

“去把账结了。”

对面的女人头也没抬,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桌上的菜,热气还袅袅地升着,一盘清蒸鲈鱼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瞪着我。我手里的筷子,刚刚夹起一根青菜,还悬在半空。

我觉得有点懵。

这是我,李卫东,三十八岁以来,经历过的最奇怪的一场相亲。

介绍人王婶说,对方叫张莉,三十五岁,在一家公司当经理,人漂亮,也干练。照片上,她确实笑得挺好看,眉眼弯弯的。

可见了面,她一句话没多说,点了四个菜,然后就开始看手机。

我以为她就是性格内向,想主动找点话说,比如问问工作,聊聊天气。可我刚清了清嗓子,她就扔过来这么一句。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她,确认她是在对我说话。

“我们……还没吃呢。”我小声提醒。

“吃不吃都得结,你先去结了,省得待会儿麻烦。”她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不耐烦,好像在指挥一个下属。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好感,瞬间就没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不是计较这顿饭钱,三百五百的,我花得起。但我计较的是这个理。我们是来相亲的,是来互相了解的,不是来走个流程,让我证明自己有付款能力的。

我这辈子,靠一双手艺吃饭。我爹就是木匠,我也是木匠。我做的家具,不说十里八乡有名,起码街坊邻居都信得过。我信奉的是,一是一,二是二,榫就是榫,卯就是卯,来不得半点虚假。

眼前这个女人,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为什么?”我还是问了一句。

她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打量一件货品。“没什么为什么,让你去就去。”

我把筷子轻轻放在了碗上。

“我觉得,这顿饭我请不起。”

她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什么意思?嫌贵?”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拿了起来。

“我不是你的饭票。”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她和那一桌子没动的菜。走出饭店门,外面的冷风一吹,我脑子清醒了点。王婶这次,可是给我介绍了个“大人物”啊。

我心里有点堵得慌。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得有点自己守着的东西。我的尊严,比这顿饭贵。

第一章 一场奇怪的相亲

回到家,女儿晓雅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听歌,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爸,回来了?”她摘下一只耳机,眼睛还盯着电视。

“嗯。”我应了一声,换了鞋。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是中午剩下的。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上高一的女儿,生活谈不上多精致,但还算整洁。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时间已经不早了。

晓雅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我面前,一脸期待。

“爸,怎么样啊?那个阿姨,好看吗?”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不痛快,被压下去了一些。妻子走了五年了,女儿总希望我能再找个伴,家里能多点热乎气。

我该怎么跟她说呢?说那个阿姨很漂亮,但是她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孩子的心是干净的,我不想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去污染她。

我想了想,只是淡淡地说:“不合适。”

“啊?怎么不合适了?”晓雅有点失望,小嘴撅了起来。“王奶奶不是说,她人特别好吗?”

“感觉吧,就感觉合不来。”我不想多谈,走到厨房去倒水。

“又是感觉!”晓雅跟了过来,靠在门框上。“爸,你都见了七八个了,每次都说不合适。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我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水流进胃里,却没能暖和我心里的那点凉意。

我想要个什么样的?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安安稳稳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好好说说话的人。一个懂得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的人。一个能看到我这身手艺的价值,而不是只看到我银行卡里有多少钱的人。

这些话,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说,她可能不懂。

我只是摇摇头,说:“大人的事,你别操心了。作业写完了吗?”

晓-雅看我不想说,也没再追问,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你就是挑剔。”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回放着饭店那一幕。张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她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我李卫东,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凭着这手木工活,养活女儿,供她上学,日子过得不算差。我做的那些红木家具,一套下来,也能卖个好价钱。我不偷不抢,不坑不骗,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我凭什么要受这种没来由的轻视?

我觉得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王婶把我的情况说错了?比如,把我夸成了一个身家百万的大款,才引来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晓雅上了公交车,转身就去了隔壁单元的王婶家。

王婶正提着一篮子菜从外面回来,看见我,笑得一脸热情。

“卫东啊,这么早。怎么样,昨天跟小莉聊得还好吧?”

我把她让进屋,帮她把菜篮子放下。

“王婶,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开门见山,“我跟她,可能不太合适。”

王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小莉没看上你?”她一边摘着菜,一边问。

“不是她没看上我,是我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斟酌着用词。

王婶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子看着我。“卫东,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我早上碰到小莉她妈,她妈还说小莉对你印象不错呢。说你人老实,稳重。”

我愣住了。

印象不错?就她那个样子,叫印象不错?连话都没说两句,筷子都没动一下,怎么就印象不错了?

我心里更糊涂了。难道是我误会了什么?

“王婶,她跟你说什么了?”我追问道。

“她没说太多,就说你们见了面,聊了聊。她妈说,小莉觉得你是个过日子的人。”王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卫东啊,你可别要求太高了。小莉这条件,多少人排着队呢。要不是她妈跟我关系好,这好事还轮不到你。”

我听着王婶的话,感觉像在听一个笑话。

过日子的人?难道在她眼里,过日子的人就该没脾气,就该她说一,我不敢说二,让我去结账我就得屁颠屁颠地去?

“王婶,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昨天,饭都没吃。她让我先把账结了,我觉得不合适,就走了。”

王婶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啥?让……让你先结账?这……这不可能吧?”

看着王婶的反应,我知道她也是不知情的。我心里的那点火气,稍微降了降。

“是真的,王婶。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您是不是跟她说,我家里很有钱?”

“胡说八道!”王婶一拍大腿,“我就是实话实说!说你是个手艺人,技术好,人品正,自己带着个女儿不容易。我可一句没夸大!”

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条件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普通木匠,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举动?

我想不通。这事就像一个没刨光的木头疙瘩,毛刺刺的,梗在我心里,特别不舒服。

第二章 街坊的闲言碎语

从王婶家出来,我的脑子更乱了。

这件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张莉和她妈的说法,跟我经历的,完全是两回事。

难道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想,或许是我想多了。可能人家就是那种性格,或者,那天她正好遇上什么急事,心情不好。管她呢,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我摇了摇头,把这件事甩到脑后,走进了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就在我们老小区的一楼,是我租的车库改造的。地方不大,但堆满了各种木料和工具。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好闻的木头香味,这味道能让我心安。

我拿起一块花梨木,准备给上个月一个老主顾订的茶盘收尾。刨子在木头表面滑过,带起一卷卷薄薄的木花,手底下的木头,慢慢变得光滑温润。

我喜欢这种感觉。

木头是死的,但到了我手里,它就能活过来。它的纹理,它的质感,它的脾气,我都得摸透了。这活儿,急不来,得用心。

我一干起活来,就忘了时间。

等我放下工具,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天都快黑了。墙上的挂钟指着五点半,我得赶紧回家给晓雅做饭。

我锁好工作室的门,往家走。刚到楼下,就看见几个老街坊聚在花坛边上聊天。

“哎,卫东回来了。”开杂货铺的刘姐朝我喊了一声。

“刘姐好。”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怎么样啊?”另一个邻居李阿姨凑过来问,一脸八卦。

我们这老小区,没什么秘密,谁家有点事,不出半天就全知道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姐就抢着说:“还能怎么样,肯定黄了呗。我可听说了,那个女的,眼光高着呢!人家是坐小汽车的,能看上我们卫东这个‘锯木头的’?”

她说话声音不小,带着点尖酸。我眉头一皱。

我知道她一直想把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介绍给我手下当学徒,我没同意,她心里有气。

“刘姐,话不能这么说。卫东的手艺,那叫‘匠人’,跟那些工厂里的不一样。”李阿姨还算公道。

“匠人?匠人能挣几个钱?”刘姐撇撇嘴,“现在的小姑娘,都现实得很。没房没车,谁跟你谈感情?”

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的职业,在他们眼里,好像就是低人一等的。我靠手艺吃饭,不丢人。我做的每一件家具,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主顾出的钱。

我觉得我的尊严,又一次被冒犯了。

第一次是被那个叫张莉的女人,第二次,是被这些闲言碎语的街坊。

“我的事,不劳你们操心了。”我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回到家,晓雅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前写作业。听到我开门,她抬起头。

“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有点累。”我把菜放下,进了厨房。

晚饭的时候,晓雅突然说:“爸,我们班同学,好多都买了最新款的运动鞋,那个牌子的,要一千多呢。”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你那双不是才买半年吗?还能穿。”

“哎呀,那个款式都过时了!”晓雅不满地说,“而且我们下个月要开运动会了,我想穿新鞋。”

我心里有点烦躁。

不是我舍不得这一千多块钱。只是我觉得,一个学生,没必要这么攀比。

“晓雅,一双鞋而已,能跑就行。钱要花在刀刃上。”我耐着性子说。

“什么叫刀刃上?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刀刃!”晓雅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同学的爸爸,不是当老板就是当官的。就你,天天守着你那堆破木头!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学校里都笑话我,说我爸是个木匠!”

“木匠怎么了?”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当木匠,丢你的人了?我没让你饿着,没让你冻着,你上学要用的东西,我哪样缺了你的?”

“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晓雅哭着喊道,“我不想让人家看不起!”

“谁看不起你了?是你看不起你爸!”

我们父女俩,第一次吵得这么凶。晓雅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渐渐变凉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女儿的话,像一把锥子,扎在我心上。

原来,不只是外人,连我最亲的女儿,也觉得我的职业上不了台面。

我觉得很孤独,也很委屈。我辛辛苦苦,靠着这门手艺,撑起这个家,到头来,却得不到理解。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想起了晓雅她妈。她还在的时候,总会泡一杯热茶给我,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我画图纸,打磨木料。她总说,我干活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她说,男人有门手艺,走到哪都饿不着,这比什么都强。

可是现在,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手艺不值钱了。

第三章 医院门口的争吵

跟女儿冷战了两天。

家里气氛很僵,我们俩谁也不跟谁说话。我做好饭,叫她一声,她就默默地出来吃,吃完就回房间。

我知道她心里有气,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我拉不下这个脸去道歉。我觉得我没错。勤勤恳恳地工作,本本分分地做人,这有什么错?

这天下午,我接了个电话,是之前订了一套书房家具的客户,姓赵。他说他那边有点急,想让我尽快完工。

这套家具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料子贵,活儿也细,我一直不敢怠慢。挂了电话,我寻思着库房里有些辅料可能不够了,得去市里的木材市场补点货。

我骑着我的旧三轮车,慢悠悠地往木材市场去。

路过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正好是红灯。我停下来,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莉。

她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不,不是说话,是争吵。

那个男人西装革履,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他情绪很激动,指手画脚的。

张莉穿着一身职业装,脸上没有了那天相亲时的冷漠,全是焦急和恳求。她好像在解释着什么,但那个男人根本不听。

我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但我看到,那个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甩在张莉脸上。

钱散落了一地。

张莉蹲下去,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手指都在发抖。那个男人则是一脸不耐烦地上了车,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张莉捡完钱,就那么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个高傲的经理吗?怎么会这么狼狈?那个男人是谁?是她男朋友?还是……债主?

我想起了那天她让我去结账的事。

难道,她当时真的很缺钱?

红灯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在按喇叭。我回过神来,骑着三轮车过了马路。

我没有上前去打扰她。我们之间,还没熟到那个份上。而且,我觉得她那个样子,肯定也不希望被我这个“相亲失败对象”看到。

我只是在不远处停下来,回头又看了一眼。

她很快就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变成了那个看起来很干练的白领。她走进医院,背影挺得笔直。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女人,可能不像我看到的那样。

她的高傲和冷漠,也许只是一层硬壳。硬壳下面,藏着什么,我不知道。

这件事,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原本已经打算平静下来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到了木材市场,心不在焉地选了料。回来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着医院门口那一幕。

她为什么那么需要钱?是为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回到工作室,我发现赵先生,就是那个催我工期的客户,居然亲自来了。

他四十多岁,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挑剔。

“李师傅,我来看看进度。”他背着手,在我的工作室里走来走去,像个领导在视察。

“赵先生,您放心,我这儿正加紧给您赶呢셔。”我客气地说。

他走到那套半成品的书柜前,用手敲了敲,又凑近了闻了闻。

“这木料,是你亲自去挑的?”他问。

“对,每一块都是我亲手选的。”

“嗯。”他点点头,又指着一个已经做好的榫卯结构,“你这手艺,确实不错。不过,我有个要求。”

“您说。”

“工期必须提前。下周末,我必须要用。另外,价格方面,能不能再优惠一点?我打听过了,你这个价,比别家要高啊。”

我眉头皱了起来。

“赵先生,一分钱一分货。我用的料子,做的工,都摆在这儿。这个价,已经是实价了。”我说,“至于工期,我可以加加班,但下周末太紧了,我怕活儿赶得太糙,对不起这块料子。”

我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赶工出来的东西,形在神不在,那是糊弄人。

赵先生的脸沉了下来。

“李师傅,我找你,是看得起你的手艺。但你也要知道变通。钱和时间,我都很紧张。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心里有点不快。

这又是是一个不懂得尊重手艺的人。在他眼里,我做的东西,和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可能没什么区别,都可以讨价还价,都可以压缩时间。

“赵先生,要是信得过我,就按我们说好的来。要是信不过,这活儿,我不接也行。”我把话也说硬了。

我李卫东,不缺这一单生意。但我的规矩,不能破。

赵先生显然没料到我一个“木匠”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愣了几秒钟,然后冷笑了一声。

“好,好个李师傅。有性格。”他没再说下去,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这世道,想安安分分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四章 难缠的顾主

赵先生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不踏实。

这单生意要是黄了,损失不小。那些金丝楠木的料子,都是我垫钱买的。

但让我为了接单就妥协,降低自己的标准,我又做不到。我爹教我这门手艺的时候就说过,做木工,跟做人一个道理,要方方正正,不能偷奸耍滑。

我烦躁地在工作室里踱步。

墙角那堆刨花,散发着清香,却没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想,要不,我还是给赵先生打个电话,把话说得缓和一点?

正犹豫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了一声。

“是李卫DONG师傅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张莉。”

我一下子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有事吗?”我的语气有点生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李师傅,我想为上次相亲的事,跟你道个歉。”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没有了那天的高傲。“那天,是我太失礼了。”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道歉。

我心里的那点疙瘩,好像松动了一点。

“……没事,都过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对我印象很差。”她继续说,“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赵先生那套家具的事。”

我更惊讶了。“你也认识赵先生?”

“他是我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个在医院门口,把钱甩在她脸上的男人,是她哥?那个挑剔又想压价的顾主,也是她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师傅,我哥那个人,说话比较直,可能有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张莉的语气很急切,“但是那套家具,我们真的很需要。我妈……我妈下周要出院,我们想让她住得舒服一点。所以,能不能请你,无论如何,帮我们赶出来?”

我一下子明白了。

医院,生病的母亲,急着要的家具。

所有零碎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原来,她那天那么急着要钱,是为了给她妈交住院费?

我眼前又浮现出她在医院门口,蹲在地上捡钱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觉得自己,好像错怪她了。

一个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能放下自尊,在街上跟哥哥争吵,甚至不惜在相亲对象面前做出那种奇怪举动的人,她会是一个只看重钱的女人吗?

我沉默了。

“李师傅?你还在听吗?”张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在。”我回过神来,“你哥……他叫赵建国?”

“对。他跟我妈姓。”

“行,我知道了。”我说,“你放心,那套家具,我下周末之前,一定给你做出来。而且,会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水平。”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至于价格,”我顿了顿,“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一分钱,一分货。”

我加上了最后一句。

这是我的原则。我可以同情她的处境,可以在工期上帮忙,但我不能在手艺上打折扣。这是两码事。

电话那头,张莉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李师傅,谢谢你。我明白。”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里的那个疙瘩,彻底解开了。

原来,那天不是她看不起我,是她真的走投无路了。她那个“先去结账”的要求,现在想来,可能是一种笨拙的试探,也可能是一种慌不择路的 desperation。

我想,我得去看看她母亲。

不为别的,就为我之前对她的误解。

第二天,我买了点水果,打听到了病房号,去了市中心医院。

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张莉正在给她母亲喂水。她母亲看起来很虚弱,头发花白。张莉的动作很轻柔,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赵建国也在,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玩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张莉抬起头,看到我,一脸惊讶。

“李师傅?你怎么来了?”

第五章 迟来的真相

我提着水果篮走进去,有点局促。

“我……我来看看阿姨。”我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听说阿姨要出院了,恭喜。”

病床上的老人,好奇地打量着我。

张莉的表情有点复杂,她站起来,把我拉到门外。

“李师傅,谢谢你。但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应该的。”我说,“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走廊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很浓。我们俩就这么站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张莉先开了口。

“那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妈突然病危,手术费还差一点。我哥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他觉得妈生病是在拖累他。我找他要钱,他跟我吵了一架。”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

“那天跟你见面的时候,医院又打电话来催。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就想,如果你能毫不犹豫地先把账结了,是不是说明,你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抬起头,眼睛有点红。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也很不公平。我把你当成了一个测试对象。真的很抱歉。”

我听着她的解释,心里百感交集。

我能说什么呢?

说她做得对?当然不对。

说她做得错?可在一个为母亲医药费焦头烂额的女儿面前,这种指责,我说不出口。

我只是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我说,“阿姨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提到她母亲,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这时,赵建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儿?”他语气不善。

“哥,李师傅是来看妈的。”张莉赶紧说。

赵建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还是带着那种轻视。

“家具做得怎么样了?我可告诉你,要是耽误了我妈出院,我跟你没完。”

“你放心,耽误不了。”我淡淡地回答。

我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我跟张莉又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很平静。

真相大白了,虽然这个真相有点让人心酸。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工作室里。

我每天天不亮就开工,一直干到深夜。选料,开料,刨平,画线,凿卯,锯榫……每一道工序,我都做得比平时更用心。

金丝楠木的纹理,在灯光下,像流动的金沙,非常漂亮。

我用手抚摸着打磨光滑的木头表面,感觉像是跟一个老朋友在对话。

我觉得,我做的不只是一套家具。

这也是我对我自己,对这门手艺的一个交代。

晓雅看我这几天这么拼,有点担心。

“爸,你别太累了。”她给我端来一杯水,“是不是那个客户催得太紧了?”

“嗯。”我点点头。

“爸,对不起。”她突然小声说,“那天……是我不懂事,乱说话。”

我愣了一下,看着女儿。

她长大了,懂事了。

我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头。

“傻孩子,爸没怪你。”

“爸,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开个最大的家具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爸是最好的木匠!”晓雅认真地说。

我笑了。

“好,爸等着。”

心里的那点委屈和孤独,在女儿这句话里,烟消云散。

周六那天,我终于把所有家具都做好了。

我给赵建国打了电话,让他来验货。

他带着张莉一起来的。

当他们走进工作室,看到那套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家具时,都愣住了。

书柜,书桌,椅子,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线条流畅,结构严谨,细节处处透着精致。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家具上,那些金丝,仿佛在闪闪发光。

赵建国围着家具转了好几圈,用手摸了又摸,敲了又敲。

他脸上的表情,从挑剔,变成了惊讶,最后,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李师傅,”他转过头,看着我,第一次用了一种平等的,甚至是尊敬的语气,“这活儿,绝了。”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是我用手艺,赢回来的尊重。

张莉也走过来,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李师傅,谢谢你。”她说。

“不用谢。这是我的本分。”我说,“把东西做好,对得起主顾,也对得起我这双手。”

那天,赵建国很爽快地付了尾款,一分钱都没再讲价。

临走时,他甚至还主动跟我握了握手。

“李师傅,以后有朋友需要,我一定介绍到你这儿来。”

我知道,我不仅完成了一单生意,也改变了一个人对“木匠”这个职业的看法。

我觉得,这比挣多少钱,都让我高兴。

第六章 木头里的温度

家具送到了赵建国家。

那是一套新装修的房子,准备给老人出院后住。

我和徒弟小王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家具搬进去,按照设计图摆好。

张莉一直在旁边帮忙,端茶倒水,递个毛巾。她换下了职业装,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亲切了不少。

等一切都弄好,屋子里顿时有了一种古朴又温馨的感觉。

“太好了,妈肯定喜欢。”张莉看着满屋子的新家具,开心地说。

赵建国也满意地点点头。

我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

“李师傅,吃了饭再走吧。”张莉拦住我,“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了,家里还有事。”我婉拒了。

我还是觉得,跟他们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回到家,晓雅还没放学。

屋子里空荡荡的。

我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这阵子忙着赶工,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活儿干完了,人一下子松懈下来,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打开电视,随便换着台,但什么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张莉的脸。

她焦急的样子,她温柔的样子,她开心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挺不容易的。她有她的担当,也有她的脆弱。

我的手机响了,是张莉发来的短信。

“李师傅,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家具我妈特别喜欢。改天,我想单独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看着“赔罪”两个字,我笑了。

我回了两个字:“再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我承认,我对她,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不再是反感,而是一种夹杂着同情,欣赏和好奇的复杂感觉。

但是,我们俩,真的是一路人吗?

她是公司经理,出入高档写字楼。

我是一个木匠,满身都是锯末灰。

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顿饭能拉近的。

过了两天,我正在工作室干活,晓雅跑了进来。

“爸,王奶奶让你去她家一趟,说是有好事。”

我心里一动,猜到可能跟张莉有关。

我擦了擦手,去了王婶家。

一进门,就看到张莉也在。

她看到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婶把我们俩按在沙发上坐下,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卫东啊,小莉啊,上次的事,是个误会。”王-婶开门见山,“小莉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这孩子,也是个孝顺孩子。”

“王婶,您别说了。”张莉的脸有点红。

“得说,必须说清楚。”王-婶一拍手,“卫东,你是个好人,小莉也是个好姑娘。你们俩,我觉得挺合适的。要不,你们再处处看?”

我没说话,看了张莉一眼。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我心里很矛盾。

“王婶,这事……”

“爸,你就答应吧!”晓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在门口探着脑袋说,“我觉得这个阿姨挺好的!”

我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瞎掺和什么。”

“我才没瞎掺和呢!”晓雅跑进来,拉着我的胳膊,“上次我去医院给你送饭,看到这个阿姨了。她还问我你是不是按时吃饭了呢。我觉得她很关心你。”

我愣住了。

还有这事?

张莉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王婶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你看,你看,缘分这东西,挡都挡不住。”

我看着张莉,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女儿和王婶。

我心里那道坎,好像慢慢被填平了。

差距,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是,两个人,心能不能往一处想。

她关心我累不累,我理解她的难处。这不就够了吗?

我想了想,对张-莉说:“那……就再吃顿饭?”

张莉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第七章 一碗面里的和解

我们没有去外面的饭店。

我说,就在我家吃吧,我给你做。

张莉答应了。

周日那天,她提着一些菜和水果来了。

晓雅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在客厅里聊天,聊学校,聊明星,居然很投缘。

我在厨房里忙活着。

我做了我的拿手菜,红烧排骨,清蒸鱼,还有几个家常小炒。

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我好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家里有客人的热闹气氛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了很多。

聊她的工作,也聊我的手艺。

“我以前总觉得,做经理,管着一个团队,挺有成就感的。”张莉说,“但是看到你做的那些家具,我才觉得,能用自己的手,创造出这么美好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价值。”我说,“只要用心去做,都值得尊重。”

她看着我,笑了。

“李师傅,你跟我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们跟我谈的,都是项目,是利润,是人脉。只有你,跟我谈的是用心,是规矩,是尊重。”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我觉得,我只是说了一些很平常的道理。

吃完饭,张莉主动要洗碗。

我没跟她抢。

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晓雅在旁边给她帮忙,两个人有说有笑。

那个瞬间,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觉得,这,才像一个家。

送张莉下楼的时候,我们俩并排走着,谁也没说话。

小区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女儿,很喜欢你。”我先开了口。

“我也很喜欢她,很懂事的一个孩子。”张莉说。

我们走到楼下,她停住脚步。

“李卫东。”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李师傅”。

“嗯?”

“我们……可以试试吗?”她看着我,很认真地问。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也没有了医院门口的脆弱,而是一种平静和真诚。

我点了点头。

“好。”

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慢慢地近了。

她会来看我干活,给我带些她公司发的下午茶。虽然那些精致的点心跟我这满是木屑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但我吃着,觉得心里很甜。

我也会去她公司楼下等她下班,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晓雅那双旧运动鞋,早就被我扔了。

我给她买了一双最新款的。

但晓雅拿到鞋子,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把鞋子放在一边,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爸,这个给你。”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雕刻刀。刀刃锋利,泛着冷光。

“你哪来的钱?”我惊讶地问。

“我用你给我的鞋钱买的。”晓雅说,“那双鞋,要一千二。这套刀,八百。剩下的钱,我还存着呢。我觉得,刀比鞋重要。你是最好的木匠,就该用最好的工具。”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我抱住女儿,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父亲。

我和张莉的感情,稳定了下来。

我们没有那么多花前月下的浪漫,更多的是生活里的相互扶持。

她加班晚了,我会做好饭等她。

我接了急活,她会帮我照顾晓雅。

有一次,我为了一个细节,跟一个客户争执起来。那个客户觉得没必要那么讲究,想省点钱。

我气得不行。

张莉知道了,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去网上找了很多资料,关于传统榫卯结构的好处,关于不同木材的特性,打印出来,整理好。

然后,她陪着我,一起去跟客户解释。

她用她当经理的口才,把那些专业的知识,说得通俗易懂。

最后,那个客户被说服了。

他不仅同意了我的方案,还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李师傅,你不仅手艺好,你这爱人,也真了不起。”

我看着身边的张莉,心里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我知道,我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一个能理解我,支持我,尊重我的手艺,也尊重我这个人的女人。

我们的故事,开始于一场不愉快的相亲。

但最终,我们用真诚和理解,把一个糟糕的开头,变成了一个温暖的结尾。

生活就像做木工,总会遇到一些疙疙瘩瘩的木料。

但只要有耐心,用心去打磨,总能把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温暖,而有光。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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