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晨风是蘸露的书信,午风是流云的篇章,暮风是星子的序言。三月的邮差总爱敲打我的窗棂,把桃李的芬芳叠成信笺,用柳絮的绒毛封缄。那些在春光里苏醒的往事,一片花瓣便是一个落款,一缕阳光都是命运的批注。
晨风是蘸露的书信,午风是流云的篇章,暮风是星子的序言。三月的邮差总爱敲打我的窗棂,把桃李的芬芳叠成信笺,用柳絮的绒毛封缄。那些在春光里苏醒的往事,一片花瓣便是一个落款,一缕阳光都是命运的批注。
我曾在海棠树下拾到半阙残词,未干的墨迹洇染着草色。你说要把思念种成会开花的树,于是每个清明前后,总能在薄雾里看见新芽。露珠在叶脉间临摹初见时的笔画,蝴蝶停驻的弧度恰好是当年你转身的曲线。我们约好在第四个春天重逢,却不知春光早已将等待酿成了琥珀。
午后的光线斜斜切过青石巷,紫藤花坠落的轨迹像未说出口的对白。你赠的蓝印花布包着陈年杏干,酸甜的褶皱里藏着整个雨季的欲言又止。檐角风铃把心事摇成平仄,归燕掠过时衔走了韵脚。某个瞬间突然懂得,有些心动本不必结果,盛开本身已是圆满的答案。
暮色将落未落时,满城飞絮都成了会呼吸的往事。我学着把遗憾折成纸船,放进涨水的溪涧。桃枝在晚风里练习挥手,去年系的红绸带褪成温柔的浅粉。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整条街的玉兰都在发光,像无数未拆封的信件悬在枝头——原来所有未竟的章节,时光都替我们温柔续写。
窗台上的多肉又抽出新叶,年轮般层叠的绿意里,我读懂了春日的留白:最恒久的爱原是恰好的留步,是让花成为花,让树只是树。当布谷鸟开始吟唱,那些没说出口的眷恋,都化作晨雾里轻轻摇曳的蒲公英,飘向属于它们的万里晴空。
来源:园来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