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年,三位90后台湾导演的出现,让不少观众眼前一亮。他们是林欣妮、蔡雅馨和颜皓轩。虽然年纪相近,但三人的创作路径、风格和目标却完全不同,像是台湾电影青年创作的三种“样本”。
你能立刻想起的台湾电影是哪一部?有近五年的吗?
近些年,大众谈到“华语电影”时,往往首先想到的是中国大陆电影。那么台湾电影为何鲜少被提及,台湾电影的困局是什么呢?
今年福建平潭IM两岸青年电影展如期举行。这里是大陆离台湾最近的地方,距离新竹只有140公里。
每年秋天,来自大陆与台湾的青年导演带着作品汇聚于此,互相观摩,也互相打量。
今年,三位90后台湾导演的出现,让不少观众眼前一亮。他们是林欣妮、蔡雅馨和颜皓轩。虽然年纪相近,但三人的创作路径、风格和目标却完全不同,像是台湾电影青年创作的三种“样本”。
林欣妮27岁,来自台湾世新大学电影研究所。她带来的短片《清晨的红色》,剧本只写了半天,拍摄一天完成,成本仅 5000 元人民币。
故事灵感来自她和男友吃宵夜时看到一片消防车红光的经历。这种不安感,她转化为女性身体与情欲的矛盾体验。
片中,女主角为了看到火灾现场,甚至试图用身体作为交换引发争执,最后独自骑车去寻找“失踪的火灾”。这部短片不靠对白推动剧情,而是通过红光、城市夜景和空间调度把情绪外化。
林欣妮说,她并没刻意强调“女性议题”,只是从自己的感觉出发。
但作品呈现出的却是当代台湾年轻人对身体、欲望、安全感的复杂认知。她坦言,自己对大陆的女性导演并不了解,在这次影展上才第一次听说邵艺辉的名字。
这就暴露出一个现实问题:两岸青年导演之间的信息互通并不顺畅。即便关注着同样的话题,也未必知道对岸的表达方式。
1992年出生的蔡雅馨,早在2011年就来过厦门参加电影活动。这次她带来的作品《极窒演出》是一部惊悚短片,节奏紧凑、设定完整,甚至有点像一部“专业作品”。
她是台湾艺术大学的在职研究生,同时也是《声生不息・宝岛季》台湾板块的真人秀导演。她说,自己一边工作一边拍片,整个创作流程已经非常“工业化”。
有人觉得类型片是向市场妥协,但她不这么看。她认为惊悚片是一种有效的‘载体’,影片通过‘戏中戏’的方式,把社会焦虑、安全感缺失、原生家庭等复杂话题包装进去。
台湾电影此前就有不少通过恐怖片讲社会议题的例子,比如《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蔡雅馨的作品延续了这一传统,但更强调节奏与观赏性。
她说,类型化是一种“突围”方式,是让观众先看进去,再慢慢感受到里面的内容。
1993年出生的颜皓轩,是三人中最“笃定”的。他原本是交通大学的资讯工程学生,后来因为在图书馆看到侯孝贤的《恋恋风尘》,服完兵役后考取了台北艺术大学电影研究所,一头扎进电影世界。
这次他带来的《囚犬》讲的是两个学生因照顾流浪狗而产生冲突的故事,背后却牵出阶级差异、教育困境等更深层的问题。
他不喜欢情绪先行的表达方式,而是强调剧本结构、叙事完整性。他说,电影不该只是议题的容器,而是要把问题“写进人物里”。
《囚犬》在多个台湾影展中获奖,在平潭则拿下了影展最高奖“麒麟最佳影片”,奖金30万元人民币。他说这笔钱是还给那些“没拿薪水来帮忙的朋友们”。
虽然台湾有一些剧本扶持计划,但他坦言,这些补助只能覆盖拍摄成本,生活还得靠兼职教学。但他没打算进主流市场,而是继续拍自己相信的故事。
2024年,中国大陆上映的497部新片中,台湾电影只有8部。这不是因为台湾电影不够好,而是因为制度门槛高、排片困难。
反过来,台湾对大陆电影也有限额 —— 目前仍实行年度总量 10 部的配额,每年通过抽签决定片目,中签后还要通过分级审查才能上映。
这样的互看机制,让两岸观众即便面对同样的现实,也可以看不同的电影、听不同的表达。
三位导演都提到,他们对大陆的一些导演和作品感兴趣,但真正了解的却不多。信息的断裂,让本来可以交流的创作路径变得模糊。
影展只是一个窗口。电影互看难,不只是制度问题,更是认知和理解的缺口。青年导演们也许无法改变整个生态,但他们的坚持已经是一种回应。
来源:小眼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