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广播里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江屿正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却承载了他全部希望的“京华大学保送推荐函”。台下,是数千名师生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江屿,到校长办公室来一下。”
广播里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江屿正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却承载了他全部希望的“京华大学保送推荐函”。台下,是数千名师生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他是南江一中的神话。一个靠捡废品和微薄助学金活下来的孤儿,却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宝座,最终拿下了全校唯一的保送名额。
他以为,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可他不知道,这只是他坠入深渊的开始。
校长办公室里,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校长张德海,此刻脸上却挂着一丝虚伪的笑容。他亲自给江屿倒了杯水,语气温和得令人发毛。
“江屿啊,你是个好孩子,学校一直都很看好你。”张德海推了推金丝眼镜,“这次你能拿到保送名额,是学校的骄傲,也是我这个校长的骄傲。”
江屿拘谨地站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校长。”
“但是呢……”张德海话锋一转,叹了口气,“你要理解学校的难处。我们一中要发展,要建新的实验楼,要引进更好的师资,这些都需要钱,需要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
江屿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周氏集团的周总,一直是我们学校最大的投资商。他的儿子周扬,你知道吧?就在你们班。”张德海的目光变得有些闪躲,“周扬这孩子,成绩虽然……嗯,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是很努力的。周总的意思是,希望学校能给他一个机会。”
江屿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德海:“校长,您的意思是……”
“江屿,你要识大体,顾大局!”张德海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这个保送名额,对你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以你的成绩,就算高考也能考个不错的大学。但对周扬来说,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对学校来说,这是未来几年的发展资金!”
他像是在谈一笔交易,而不是一个贫困学生用血汗换来的前途。
江屿的嘴唇在颤抖,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可是……这个名额是我的。是我凭成绩考出来的!”
“成绩?”张德海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里充满了对贫穷的鄙夷,“江屿,社会不是考场,不是你考一百分就能赢的。人脉、资源、背景,这些才是真正的‘分数’!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拿什么跟人家比?这个名额给你,是浪费!”
字字诛心。
江屿感觉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连同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也被狠狠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挽着一个满脸傲气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周扬和他的母亲。
周扬看到江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哟,这不是我们年级第一的江大学霸吗?怎么,校长跟你谈完了?”
他母亲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江屿一眼,径直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啪”的一声,扔在了江屿的脚下。
“五千块,够你捡一年废品了吧?”她用施舍的口吻说道,“拿着钱,签了这份《自愿放弃保送资格声明》,以后别再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那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嘲笑江屿的贫穷与无力。
周扬走上前,捡起桌上那份属于江屿的推荐函,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江屿,记住了,有些人天生就该在泥里待着。”周扬将纸屑洒向空中,嚣张地笑道,“保送名額这种东西,不是你配得上的。懂吗?废物!”
羞辱,极致的羞辱!
江屿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几张丑恶的嘴脸,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想反抗,想嘶吼,可他能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的努力和尊严,在权贵面前一文不值。
“快签!别耽误我们时间!”张德海不耐烦地将声明和印泥推到他面前,厉声喝道,“按手印!”
绝望,像潮水般将江屿淹没。
就在他即将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是三年前,他唯一的亲人,那个素未谋面、只在电话里听过几次声音的舅舅,托人给他送来的一部老旧的加密卫星电话。
舅舅当时在电话里说:“小屿,这部电话你收好。记住,除非被人逼到死路,走投无路的时候,否则永远不要拨打这个号码。一旦拨通,你的人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三年来,无论生活多苦,他都从未想过动用它。他想靠自己。
可现在,他被逼到了死路。
在张德海、周扬母子鄙夷和不耐烦的目光中,江屿缓缓地、颤抖着从书包最内层摸出了那部古朴的电话。
“呵,演戏呢?想打电话摇人?”周扬抱着臂膀,笑得前仰后合,“你要叫谁来?叫收废品站的王大爷来给你撑腰吗?”
张德海也冷哼一声:“江屿,别耍花样,没用的。”
江屿没有理会他们。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那个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甚至没有“嘟”声。
“小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而沉稳的男声,带着一丝关切。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江屿所有的坚强轰然倒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轻声说了一句:
“舅舅,我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那温和的声音变得如千年寒冰般冷冽:“知道了。把电话开免提,放在桌上。剩下的,交给我。”
江屿依言照做。
周扬母子和张德海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讥讽。
“装神弄鬼!”周扬不屑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张德海的手机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疯狂地响了起来。
张德海不耐烦地看来电显示——市教育局局长。
他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接通电话:“喂,局长,您好……”
“张德海!你他妈的想死别拉上我!”电话那头传来局长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动了一个叫江屿的学生?谁给你的狗胆!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
张德海的笑容僵在脸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局……局长,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你不知道?!”局长的声音更加狂暴,“我告诉你,你完了!南江一中也完了!你现在,立刻,马上,跪下给江屿同学道歉!也许还能留个全尸!”
电话被狠狠挂断。
张德海呆若木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市府秘书长的号码!
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战战兢兢地接通。
“张德海校长吗?”秘书长的声音冷得像刀子,“我代表市府通知你,南江一中因涉嫌严重违规操作,即刻起,所有银行账户将被冻结,所有项目审批全部停止!你本人,等着接受纪律部门的调查吧!”
“不……不是……”张德海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还没完!
第三个电话,来自省里一个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大人物的秘书!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张德海,你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了。”
“噗通!”
张德海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周扬的母亲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原本嚣张的脸色,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什么?!我们周氏集团的股票……闪崩了?!所有合作商同时宣布撤资?!银行……银行要抽贷?!”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疯了似的抓住周扬的胳膊,“我们家完了!全完了!”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从江屿打完那个电话到现在,不到三分钟。
三分钟,天翻地覆。
周扬母子和张德海,三张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脸,此刻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看着那个静静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少年,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他们眼中的废物、孤儿,随手拨出的一个电话,竟然引来了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
江屿的舅舅,甚至连面都没露,就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降维打击,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瞬间碾成了齑粉。
这一刻,江屿擦干了眼泪,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捡起那份被撕碎的推荐函,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五千块钱。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瘫软如泥的张德海,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这个保送名额,还是我的吗?”
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南江市教育界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校长张德海因涉嫌多项违纪违法问题,被纪检部门连夜带走调查。
周氏集团股票崩盘,资金链断裂,一夜之间从本地的明星企业变成了资不抵债的空壳,董事长夫妇因涉嫌非法集资和商业贿赂被警方控制。
而江屿的保送名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被重新恢复了。市教育局局长亲自来到学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江屿郑重道歉,并亲手将一份崭新的、盖着鲜红印章的京华大学保送推荐函交到他手中。
整个南江一中都炸了锅。
“卧槽!这江屿到底是什么神仙背景?一个电话就把校长和周家全干趴下了?”
“我听说他是个孤儿啊,难道是隐藏的顶级大佬?”
“你们没看见昨天周扬的样子,哭得跟条死狗一样,跪在江屿面前求他放过,江屿理都没理他。”
“活该!以前他们怎么欺负江屿的?现在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了吧!”
曾经那些对江屿或鄙夷、或无视、或同情的人,如今看他的眼神全都变了。敬畏、恐惧、好奇,甚至还有谄媚。
以前那些绕着他走的同学,现在远远看到他,都会主动挤出笑脸,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屿哥”。
就连老师们上课,都不敢再轻易点他的名字,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江屿对这一切都表现得很平静。他照常上课,照常去食堂吃饭,照常在深夜去学校后面的废品站,帮着年迈的王大爷整理纸箱和瓶子。
仿佛什么都没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拨通那个电话开始,就已经驶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航道。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适应这条航道上的风浪。
他开始尝试着探索舅舅留给他的力量。他发现,那部加密电话不仅可以通话,还能连接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内部网络,里面有海量的信息和资源,权限高得吓人。
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不再依靠舅舅,而是利用这些资源,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强大到足以面对未来任何未知的挑战。
然而,树欲静而人欲止。
江屿想低调,但有些人却不想让他低调。
周家的倒台,在南江市的上层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通天的能量,弹指间就覆灭了一个根基不浅的家族。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南江一中那个名叫江屿的贫困生。
周家背后最大的靠山,南江市的实权人物——刘副市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刘副市长在南江市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关系网盘根错节。周家每年都会给他送上巨额的“孝敬”,是他最重要的钱袋子之一。如今钱袋子被人端了,他自然是怒火中烧。
在他看来,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背景?背后无非就是某个过江龙式的省级富商,或者是什么退了休的老干部。这种人,在别的地方或许能呼风唤雨,但在南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也得盘着!
他自恃手眼通天,决定亲自出马,会一会这个所谓的“神秘背景”。他要让对方知道,在南江,谁才是真正的天。
这天下午,江屿正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资料,班主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江屿,快……快跟我走,市里来人了,要见你!”
江屿眉头微皱,跟着班主任来到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大腹便便,官威十足,正是刘副市长。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神情倨傲的秘书。而被停职的张德海,此刻正像条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端茶倒水。
看到江屿进来,刘副市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用一种审问的口气说道:“你就是江屿?”
江屿平静地点了点头:“是我。”
“哼,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刘副市长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周家的事情,是你背后的人干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屿淡淡地回答。
“不知道?”刘副市长脸色一沉,“小子,别跟我装傻!我告诉你,这里是南江,不是你们外地人能撒野的地方!我不管你背后站着谁,立刻让他收手,把周家的人放出来,再公开道歉,这件事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地盯着江屿:“否则,我会让人好好查一查你的家庭背景,你的亲戚朋友。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孤儿,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到时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赤裸裸的威胁。
他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吓住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然而,江屿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副市长,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江屿口袋里的加密电话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只有两个字:“下楼。”
江屿看了一眼短信,没有再理会办公室里的这群跳梁小丑,转身就朝外走去。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刘副市长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张德海也急忙上前想要拦住江屿:“江屿,刘市长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屿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刘副市长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江屿的背影怒吼,“给我把他抓回来!我今天非要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身后的秘书正要动手,却被张德海拦住了。
“市长,息怒,息怒啊!”张德海满头大汗地劝道,“这小子邪门得很,我们还是……还是从长计议吧。”他已经被吓破了胆,生怕再重蹈覆辙。
刘副市长一脚踹开张德海,怒不可遏:“滚开!废物!我堂堂一个副市长,还治不了一个毛头小子?我今天就要看看,他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怒气冲冲地追了出去,誓要将江屿的嚣张气焰彻底打压下去。
江屿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极其普通的红旗轿车,黑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挂着的车牌却是一种江屿从未见过的特殊制式,简单而肃穆。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朴素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清瘦,面容儒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像个大学教授,身上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气势。
但江屿知道,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在电话里用几句话,就搅动了整个南江市的风云。
他就是江屿的舅舅,江北辰。
“舅舅。”江屿快步走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和濡慕。
江北辰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江屿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歉疚:“小屿,这些年,苦了你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江屿瞬间红了眼眶。
“走,陪舅舅在你们学校走走。”江北辰拉着江屿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学校的湖边走去。
他们身后,一个穿着便装、神情冷峻的年轻人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两人刚走到湖边,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江屿!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刘副市长带着他的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根本没把旁边这个文弱的江北辰放在眼里,以为只是江屿找来的什么远房亲戚。
他指着江屿的鼻子,傲慢地说道:“小子,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个学校!”
他又斜眼瞥了一眼江北辰,语气轻蔑:“你就是他的长辈?我劝你最好识相点,现在立刻带着这小子去给周家磕头认错,否则,你们俩都别想在南江混下去!”
江屿正要说话,却被江北辰用眼神制止了。
江北辰平静地看着刘副市长,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淡淡地开口:“你是南江市的副市长?”
“没错!”刘副市长挺了挺肚子,一脸得意,“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南江市有你这样的干部,是南江人民的不幸。”江北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你说什么?!”刘副市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带回局里好好审审!”
他身后的两个秘书立刻摩拳擦掌地冲了上来。
然而,他们还没靠近,一直跟在江北辰身后的那个警卫员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秘书就已经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抱着手腕痛苦地翻滚。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刘副市长和张德海都看傻了,惊恐地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警卫员。
“你……你们敢袭警!你们想造反吗?”刘副市长色厉内荏地吼道。
江北辰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部看起来同样老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是江北辰。”
“南江市的生态,需要净化一下了。”
电话挂断。
现场一片死寂。
刘副市「长还在发愣,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就不需要明白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他平日里需要仰望的、来自省里的最高领导的私人号码。
他颤抖着手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刘建国!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轰!”
刘副市长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
他终于意识到,江北辰刚才报出的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踢到了一块怎样坚硬的铁板。
不,那不是铁板。
那是足以将他碾成粉末的泰山!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完了。
彻底完了。
江北辰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他拉着江屿的手,继续在湖边散步,温和地说道:“小屿,我们继续走走。舅舅想听听你这些年的事。”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南江市的天,要变了。
刘副市长的倒台,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南江市引爆了一场官场大地震。
以他为首的一系列贪腐大案被迅速揭开,牵扯之广,涉案金额之大,令人触目惊心。整个南江市的官僚体系,迎来了一次从上到下的大清洗。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周家,自然也迎来了最终的审判。他们不仅要面对牢狱之灾,其家族积累数十年的财富和人脉,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绝望之下,这群穷途末路的疯狗,决定做最后一搏。
他们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联系上了几家境外媒体,恶意散布谣言。
一夜之间,一篇篇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报道出现在网络上。
《震惊!神秘权贵干预教育公平,寒门学子实为权斗傀儡!》
《揭秘南江市官场地震背后:一个高中生的通天背景与权钱交易!》
《谁在践踏公平?保送名额背后的肮脏内幕!》
这些报道将江屿塑造成一个依仗权势、心狠手辣的“恶少”,将他舅舅描绘成一个以权谋私、打压异己的“黑手”,而刘副市长和周家,则成了这场权力斗争中无辜的“受害者”。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舆论绑架来混淆视听,将江屿和江北辰推上风口浪尖,逼迫那股神秘的力量投鼠忌器。
一时间,网络上议论纷纷。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轻易煽动,各种质疑和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我就说嘛,一个孤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量,原来是背后有靠山!”
“太黑了!连一个学生的保送名额都要抢,还把人往死里整!”
“必须严查!还教育一片净土!”
学校里,那些刚刚对江屿建立起敬畏之心的同学,眼神又开始变得异样。嫉妒和幸灾乐祸,再次取代了之前的谄媚和恐惧。
“看吧,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靠关系。”
“装得那么可怜,结果比谁都黑。”
江屿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几个跳梁小丑,而是来自整个社会的恶意和揣测。
他第一次感到了压力,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舅舅。他怕因为自己的事情,给舅舅带来麻烦。
他给舅舅打去电话,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电话那头的江北辰却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安慰他:“小屿,别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尽管舅舅让他放心,但江屿的心还是悬着。
他不知道,舅舅究竟要如何才能平息这场席卷全国的舆论风暴。
第二天,傍晚七点。
江屿和全校所有学生一样,被组织在教室里,收看国家新闻台的晚间联播。
新闻像往常一样,播报着国内外的重大事件。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昏昏欲睡时,主持人突然用一种异常庄重和激动的语气说道:“下面,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快讯。今天下午,我国在核心芯片领域取得重大历史性突破,‘龙芯’三号项目宣布研发成功。这标志着我国彻底打破了西方国家在该领域的技术垄断,真正实现了高端芯片的完全自主可控!”
话音落下,整个国家都沸腾了!
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国家级的顶级新闻发布会现场。
闪光灯下,国家科学院的院长亲自主持,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穿中山装,气质儒雅,神情平静的中年男人。
教室里的电视屏幕上,当那个男人的脸出现时,江屿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个人,正是他的舅舅,江北辰!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龙芯’计划的总设计师,我们国家最杰出的战略科学家,江北辰院士,为我们介绍这项国之重器的非凡意义!”
镜头给了江北辰一个特写。
他胸前佩戴着一枚熠熠生辉的勋章,那是共和国的最高荣誉——共和国勋章!
国士无双!
这一刻,所有正在收看新闻的人,都看到了这位为国家和民族做出巨大贡献的英雄的真容。
江屿的同学们,更是发出了阵阵惊呼。
“卧槽!那……那不是前几天来学校找江屿的那个人吗?”
“是他!绝对是他!我当时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江屿的舅舅……竟然是江北辰院士?!是国士?!”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江屿,大脑一片空白。
新闻中,江北辰平静地向全国人民介绍了“龙芯”计划的艰辛历程和伟大成就。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在发言的最后,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对着镜头,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却清晰无比的语气说道:
“最近,我回了一趟老家南江市,处理了一些私事。顺便,也探望了一下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外甥,江屿。”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江屿。
“他是一个非常努力,也非常优秀的孩子。我为他感到骄傲。”
轰!
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通过国家最高媒体平台,传遍了华夏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其份量,重如泰山!
其威力,胜过千军万马!
所有关于“神秘权贵”、“黑幕交易”的谣言,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不需要任何辩驳。
一位佩戴着共和国勋章的国之重器,一位为国家打破技术封锁的民族脊梁,他亲口承认并引以为傲的亲人,怎么可能会是谣言中那个不堪的模样?
之前那些在网络上疯狂叫嚣的喷子,那些恶意中伤的境外媒体,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攻击的,不是什么所谓的“权贵”,而是一位国士的家人!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有多么汹涌的谩骂,现在就有多么猛烈的赞美和多么深刻的愧疚。
“我操!我错了!我给江院士道歉!我给江屿同学道歉!”
“原来是国士家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被小人蒙蔽了!”
“心疼江屿,自己那么优秀,还被那群人渣欺负,舅舅出手保护他有什么错?!”
“必须严惩造谣者!严惩南江市那帮蛀虫!他们欺负的,是国士的亲人啊!”
终极打脸!
这是一场来自国家层面的,最具冲击力的降维打击!
所有阴谋,所有污蔑,在“江北辰”这三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笑至极。
教室内,鸦雀无声。
所有同学都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崇拜、悔恨和恐惧的复杂目光,望着那个从始至终都无比平静的少年。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欺辱和嘲笑的对象,究竟是何等尊贵的存在。
而江屿,看着电视里舅舅温和而坚定的眼神,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迎来真正的黎明。
故事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那些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名字——张德海、刘副市长、周家众人,最终都受到了法律最严厉的制裁,在牢狱中度过他们悔恨的余生。
而南江一中,那些曾经看不起江屿、甚至参与过欺凌他的同学和老师们,则陷入了长久的惶恐与懊悔之中。他们想尽办法,试图向江屿道歉,祈求他的原谅,却发现,他们连靠近江屿的机会都没有了。
高考前夕,一纸来自国家最高科研机构的特招通知书,直接送到了江屿的手中。
他最终放弃了京华大学的保送名额。
因为他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由他舅舅江北辰亲自领导的国家顶级核心技术项目组。
当江屿离开南江市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只是独自一人,去了学校后面的废品站,和王大爷告了别,将自己这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都留给了这位曾在寒冬里给过他一碗热粥的老人。
然后,他登上了那辆熟悉的红旗轿车,驶向了属于他的,波澜壮阔的未来。
车窗外,南江市的街景飞速倒退。
那些曾经的欺辱、贫穷、和挣扎,都随着这座城市,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江屿知道,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的征途,将是星辰大海。而他,将和他的舅舅一样,成为这个国家最耀眼的光。
来源:香菜丛中采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