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国年间,江南水乡某地,城西街角坐落着一家不起眼的裁缝铺,名为“巧手”。铺子虽小,却因主人苏裁缝的手艺精良而声名远播。苏裁缝年过四旬,为人敦厚,常年穿一身青布长衫,手指因常年穿针引线而布满老茧。这天,铺子里格外忙碌,只因他接了一桩大生意——为富商李老爷的千金李
民国年间,江南水乡某地,城西街角坐落着一家不起眼的裁缝铺,名为“巧手”。铺子虽小,却因主人苏裁缝的手艺精良而声名远播。苏裁缝年过四旬,为人敦厚,常年穿一身青布长衫,手指因常年穿针引线而布满老茧。这天,铺子里格外忙碌,只因他接了一桩大生意——为富商李老爷的千金李小姐缝制嫁衣。
婚期将至,时日已然不多,苏裁缝日夜赶工,嫁衣已近完工:正红绸缎上绣着金凤呈祥,裙摆缀满珍珠,阳光下熠熠生辉。学徒阿珍在一旁打下手,这姑娘是邻村来的孤女,十六七岁年纪,眉眼清秀,苏裁缝见她可怜,收留她三年,平日教她些裁剪基础,也算半个女儿。
“苏师傅,这嫁衣的领口我缝歪了,您瞧瞧?”阿珍怯生生地递过布料,声音细如蚊蚋。前几日,她因分心将一件客衣裁错,苏裁缝当众斥责:“笨手笨脚!再这样,铺子养不起闲人!”阿珍委屈得直掉泪,脱口而出:“我……我不想干了!”苏裁缝虽后悔话说重了,但生意繁忙,只当是小姑娘闹脾气。
婚期临近,嫁衣进入最后一道工序——锁边裙摆。一日傍晚,苏裁缝正要将珍珠串缝上,忽见裙摆处赫然一道裂口,绸缎被利剪撕开,金线散乱如蛛网。“天杀的!”他惊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嫁衣毁了,李老爷定会追究,铺子名声扫地是小,耽误婚期可是大祸。苏裁缝又急又气,脑中闪过阿珍哭红的眼和那句“不想干了”,疑云顿生:定是这丫头报复!
他冲进后院,阿珍正在晾晒布料。“阿珍,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剪的?”苏裁缝一把抓住她手腕,声音发抖,“就因我骂了你,你便毁人嫁衣,忘恩负义!”阿珍一愣,泪水夺眶而出:“苏师傅,我没有!您待我如父,我怎会做这等事?”她挣脱开来,哽咽着收拾包袱,“您既不信,我走便是……”邻里闻声聚来,七嘴八舌议论:“孤女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苏师傅心善,反被咬一口!”阿珍掩面奔出铺子,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苏裁缝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翻出库存绸缎想重制嫁衣。这时,妻子王氏在角落整理碎布,忽地惊呼:“老爷,快看这个!”她拈起一块靛蓝碎布,上缠几根金黄丝线——那正是李小姐嫁衣独有的苏杭黄缎丝。“这布不是咱家的,”王氏皱眉,“还有把旧剪刀,像是被人匆忙丢弃。”苏裁缝脑中电光石火:三天前,一陌生妇人来过,自称给女儿做衣,却对嫁衣面料摸了又摸。“那妇人四十上下,穿枣红褂子,眼神闪躲……”他喃喃道,忙报官。
官差雷厉风行,凭描述在城东客栈逮到那妇人。公堂之上,妇人瘫软在地:“我……我是李小姐的远房表姐周氏。她嫁入豪门,我却守寡贫苦,凭啥她风光?”原来,周氏嫉妒成狂,那日假借看料,偷溜进铺子剪破嫁衣,想教李小姐婚礼出丑。剪刀和碎布正是她慌乱中遗落的罪证。官差当即押走周氏,李老爷闻讯,反倒谢苏裁缝揪出祸根。
风波平息,苏裁缝羞愧难当。翌日清晨,他在铺子门口拦住阿珍,深鞠一躬:“阿珍,我老糊涂了,错怪你这好孩子。你若愿回,我加倍补偿!”阿珍泪中带笑:“师傅,我不怪您。”自此,苏裁缝不仅倾囊相授,教她盘金绣、双面缂丝等绝活,还常念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阿珍天资聪颖,不出两年,便成铺子顶梁柱,设计的新式旗袍风靡全城。邻里再提旧事,只赞:“苏师傅慧眼,阿珍是块璞玉!”这段裁缝铺的恩怨,终在飞针走线里,缝合成一段宽恕与成长的佳话。
来源:若瑶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