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年后,我正在幼儿园跟孩子理论:「还想要妹妹?你爸腿脚不好,指望不上。」
**放晴**
照顾残疾丈夫六年,他终于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本来想告诉他我怀孕了的事,给他个惊喜。
但当晚,靳谷的白月光就连夜飞回了国。
靳谷一夜未归。
直到早上才回家。
我被他跟助理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等她睡醒,就让她走吧。」
我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揣崽死遁了。
五年后,我正在幼儿园跟孩子理论:「还想要妹妹?你爸腿脚不好,指望不上。」
孩子还没说话,后背就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你再看看呢?」
1
靳谷从轮椅上站起来那天。
我高兴坏了。
他不要我扶,颤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天之骄子。
他说:「谢谢你,沈诗。」
靳谷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我摸着肚子,百感交集:「其实,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他好看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怎么不接?」我问。
「是黎余。」
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我恍惚了一瞬间。
哦,是靳谷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识相地往后退了半步,面上依然带着恬静的笑:「我去叫张姨多做点你爱吃的菜。」
我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心却凉了大半截。
走出门后,张妈就笑眯眯迎了上来:「沈总,今天我做了很多靳总爱吃的菜,你养胎也需要营养,还想吃什么?」
是了,我怀孕了。
这个家里只有张姨知道这事。
本来打算今天就告诉靳谷的。
但……
房间里,他隐隐发颤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心下了然,没再继续往下听,按下张姨的手:「不用做了张姨,今天公司有事,靳总不回来了。」
2
凌晨两点。
靳谷跟着私人医生走后,还没回来。
意料之中的事。
这会儿,我正盯着和靳谷的聊天框发呆。
我们的聊天记录其实很枯燥。
大片大片的绿色占满了我的屏幕。
也是从六年前我们结婚开始,聊天的频率才渐渐高了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烦」他了。
虽然他的回复通常只有一到两个字。
暗恋他五年,其实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出了车祸,左腿落下了残疾。
那样骄傲的人,再也没有在他的白月光面前抬起过头。
黎余出国那天,我鼓起勇气跟靳谷表了白。
他赌气答应了我,说会娶我。
不管怎么样,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都赚了。
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
然后……
照顾了轮椅上的他六年。
我帮他打理公司,从默默无闻的职员做到今天的沈总。
他的需求,我也尽量满足。
当然,也包括……那方面。
六年的相处,我能感觉到,靳谷已经渐渐接受了我。
不愁吃喝,喜欢的人也喜欢上了我。
这样的日子,我很知足。
直到今天。
我翻着聊天记录,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怀孕之后,我的感觉变得很轻。
清晨,我被电话声吵醒了。
身上多了一层被子。
门外传来靳谷冷淡的声音:「等她睡醒,就让她走吧。」
哦。
黎余回来了。
我该走了。
这一天比我预想之中来得更晚。
所以我并没有太意外。
只是在靳谷去公司后,默不作声地收拾好了东西。
只要是我花钱买的,通通都打包带走了。
包括他的裤衩子。
我叫来了搬家公司。
临走前,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上。
张姨着急忙慌地跑出来问怎么回事。
我只是抿唇笑笑:「黎小姐回来了,好好照顾她,不该说的就别提了。」
张姨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临走前,我转头望着半空的卧室。
角落里,那盆我亲手给靳谷种的九里香被阳光照得发亮。
我愣了一秒。
一股无力涌上心头。
原来仰望一个人太久,真的会累。
这么多年,为了讨他欢心,我把心里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跟献宝似地给了他。
但他每每收到,都只是冷淡地「嗯」一声。
那盆九里香是我硬塞给他的东西里,他为数不多讨厌的东西。
像讨厌我一样。
我正要进去把那盆栽也带走,搬家公司的人却打来了电话。
算了。
我知道他的尿性。
看见这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扔吧。
正巧,我也该扔掉这段只有我在苦苦支撑的一切了。
3
我搬去了国外,断了和靳谷以及公司的一切联系,安心养胎了。
但还总能听到靳谷的八卦。
是我在他公司认识的一个女生告诉我的。
她陪我从小职员到那时的沈总,是我在公司里最信任的人。
她说:「靳总最近好奇怪,按理说他的腿好了,应该整天笑嘻嘻的才对啊,怎么还成天郁郁寡欢的,像条流浪狗。」
我回:「可能……脸部有肌肉记忆了?」
她又说:「最近有个漂亮女生总来找靳总,可话都没说两句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我笑笑:「正常正常,办公室也不是个约会的地方不是?」
她接着说:「而且,他今天看到我桌上的仙人球,居然还问我平时是怎么养护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垂下眸子,「因为……她喜欢吧。」
再到后来,靳谷的八卦就渐渐少了。
我也从刚开始的好奇,到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再听到这个名字,是孩子出生那天。
闺蜜飞来医院照顾我,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你别说,这鼻子和双眼皮跟靳谷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怔了一秒。
闺蜜意识到话锋不对,赶忙转移话题:「孩子的名字起了吗?」
「起了,跟我姓。」我顿了顿:「以后想提他就提。」
「反正……我早就放下了。」
4
女儿五岁那年,我照例带着她回国看看我爸妈。
正好收到了大学老师的邀请。
要一起聚聚。
我把孩子交给了爸妈。
聚会那天,很久没联系过的老同学都在。
「沈诗啊!你一点没变!」
跟老师寒暄两句打了个招呼,我就坐下了。
只是两瓣屁股刚挨到座位,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声音低幽幽地响起了:「的确没变。」
这声音有点熟悉。
「还跟当年一样虚伪。」
我循声望去,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幽邃的眼睛。
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那是靳谷。
五年不见,他看起来削瘦了些,眼角多了几道极小的细纹。
像酒。
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变得愈发淳厚迷人。
我还没开口,另一个同学就笑着解释道:「行了靳谷,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有他这句话,气氛才没那么尴尬。
但靳谷是隔壁班的,怎么会在这?
算了。
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大概是看气氛尴尬,另一个同学问:「沈诗,你是前不久才回国吧?」
我点头应道:「对。」
不知道是谁紧接着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沈诗前不久才回国?」
那人随即笑道:「刷到沈诗带着女儿去游乐园的朋友圈了呗!」
他说完,又看向了我:「没想到沈诗孩子都这么大了。」
听见「女儿」两个之时,我的心脏猛地蹦了两下。
我可求你别再说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了自家孩子。
直到角落里,靳谷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响了起来:「女,儿?」
「是……是啊。」
「那孩子爸爸呢。」
我强装镇定,却不敢看靳谷,只看着大家笑笑:「孩子爸爸出差去了没回来。」
话音刚落,我那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班长就开口了:「害……我还记得当年沈诗整天追着靳谷跑,她俩成了的时候,我还替沈诗高兴呢。」
「当年靳谷因为车祸摔伤了腿,沈诗也还是不离不弃的。」
「怎么就分开了呢?」
我没说话,忽然想起靳谷出车祸的那个晚上。
我攥着仅剩的生活费,几经辗转找到了他在的医院。
那时候,他已经醒了。
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知道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当年我想不开的时候,也是这样望着天花板的。
没有对世界的留恋,整个人灰蒙蒙的。
眼里只剩绝望。
我猝不及防叫他:「靳谷。」
他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扯了扯被子。
想护住他最后的自尊。
沙哑开口:「现在,你可以换个人喜欢了。」
我看看他的腿,又看看他。
突然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
从他在天台上救下我那天我就暗暗发誓。
我会喜欢他一辈子。
可我却忘了。
这座千年冰山,从未为我融化过。
「沈诗,靳谷,班长喝多了,你们别听他胡说。」
「来!喝酒喝酒!」
我没说话,只是刚点头应下,靳谷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翻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就摁灭了电话。
眉眼间露出几分烦躁。
大家都没多问。
可他刚摁灭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两脚神兽」四个字。
还是个视频电话。
我按了按眉心,抬头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关上包间的门,我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
然后接通了视频电话。
一张放大的小圆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无奈笑道:「很快,你和外婆乖乖在家。」
「外婆说,你是去给我找爸爸了,找到了吗?」
我轻轻叹气,「少听你外婆胡扯,妈妈马上就……」
「这你女儿?」
身后,一道男声冷不丁响起。
我吓了一跳,握着手机一转身就对上了靳谷的眼。
他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我。
紧接着,又看向我的手机屏幕。
我忙不迭把手机藏在身后,「怎么,你有事吗?」
「哦,我只是觉得……」靳谷话音顿了下,再抬头,眼里已经满是温柔:「她很可爱懂事。」
刚刚不还阴阳怪气的吗?
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对。」我点头,强忍着心虚:「我和他爸没少费心思。」
下一秒,一直安静如鸡手机里,一道声音划破天空:「叔叔!我妈妈养的猫会后空翻,你想不想来我家看看!」
「好。」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回应。
一个是我的,一个是靳谷的。
两脚神兽这个名字还是保守了。
应该叫魔丸。
「小孩子不懂事。」我赶忙说。
我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找了个借口刚要走,他手机里就传来了跟刚才一样急促的电话铃声。
靳谷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和当年一样。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是黎余打来的。
事到如今,大家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之前的事,我早就放下了。
「待会儿吴路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回家哄孩子先走了。」我说。
说完,我绕过他走到了电梯间。
身后的电话铃声却戛然而止。
靳谷几近崩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我找了你很久……」
还好意思问我?
我没回头。
刚要反驳,面前的电梯门忽然打开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一身白裙就闯进了视线。
那是黎余。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精心打扮过。
不紧不慢地朝我们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沈诗?好巧啊,你也在。」
许久不见,她倒是和我印象中的那个黎余不太一样。
我记得,大学的她从不屑于打扮。
而我恰恰相反,从小到大都喜欢捯饬自己。
加上还不错的底子,大一那年就稀里糊涂当上了校花。
我还记得那天,黎余只是给了我一个白眼,「漂亮有什么用?花瓶而已。」
靳谷嗓音冷淡,听不出一丝温度,把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姐叫我来的。」
「你确定她叫你了?」
两个人还唠起来了。
可靳谷这样冷冰冰的语气,他最讨厌我的时候,都没用过。
小两口这是吵架了?
我看看靳谷,又看看黎余,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前妻和现任同时出现,还都是老同学,能不尴尬吗?
我识相地走进了电梯,赶紧跑路了。
5
刚回到家,女儿就扑进了怀里。
又香又软。
「妈妈!爸爸找到了吗?」
「还没有。」
没有父亲的事实,我并没有瞒着她。
毕竟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让她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我总觉得愧疚。
所以也尽力让她得到充足的物质保障。
钱自然也花得如流水一样。
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我这次回国,除了回来陪爸妈,还接了个工作。
我很庆幸我恋爱脑的那几年,没有因此荒废自己。
虽然围着靳谷转,但事业上也没落下。
再加上有之前的工作经验,顺利找到了个离家近的公司。
6
周五,我下班之后照常去幼儿园接孩子。
远远地就看见女儿和一个小男孩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我招了招手,喊她的名字:「条条!」
女儿兴奋地回应了句后,转头跟旁边的小男孩说:「今天我妈妈又是第一个来接我的,我先走啦~」
我正等着呢,头顶忽然盖了个人影。
「靳则铭,回家。」旁边这人嗓音沉稳。
我下意识地转头一看,是靳谷。
小男孩朝他飞奔了过来。
仔细看完才发现,他们俩长得很像。
我这才后知后觉。
哦,他也是来接孩子的。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也已经有孩子了。
是和黎余的孩子吗?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涌现在脑海中。
但……
他儿子竟然跟条条一样大。
那他当年岂不是……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想到这儿,我心里不免还是觉得难受。
所以当年,他早就不爱我了。
「今天终于见到了。」
我盯着他想了半天,才被他这句话惊醒。
「什么?」
「你女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目光盯着条条,有些恍惚。
我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现在却各自走在了不同的道路,成为父母。
我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和舍友组织去爬山。
山上有一座庙,说求姻缘很灵。
我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合上双眼,虔诚地许下心愿。
希望有一天能和靳谷一起去接孩子放学。
现在好了,你就说灵不灵吧。
两句话的时间,女儿已经跑进了我怀里。
仰头盯着旁边的靳谷。
这是我第一次将他们的脸放在一起。
细看,他们的眉眼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靳谷挑了挑眉,忽然开口道:「要不,我送你们?应该顺路。」
「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怎么就顺路了?」
「在哪都顺路。」
我微微一愣,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陌生。
但还是说道:「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既然这样,要不你顺路送送我们?」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我的「不」字刚说出口,女儿就一口答应了:「好呀叔叔!」
「……」
沉默片刻,我还是说道:「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可是妈妈,我想和靳则铭一起玩。」
看着女儿那双亮亮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我还是心软了。
只是送他们到家门口而已,也没什么。
我只得答应道:「好吧。」
7
已经是 17:28 了。
我们一行四人最终停在了我家门口。
因为条条在路上又热情邀请了这父子二人来家里做客。
凑巧最近爸妈旅游去了。
多了这两人,空荡荡的屋子才显得热闹些。
我的手艺其实一直不怎么样。
哪怕有了孩子,手艺也只能维持在能咽下去的程度。
今天也一样。
我做菜的时候,靳谷在旁边辅导两个小朋友把老师布置的双语作业做了些。
他一脸耐心地说完,又摸摸女儿的头,直夸她聪明。
我望着他们父女俩一大一小的身影发呆,险些烧糊了菜。
如果我们……
算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
饭桌上,靳谷就坐在我对面。
他吃饭一向很慢。
直到这么近距离,我才完完全全看清楚他的脸。
他看起来瘦了些。
「这么多年,手艺还是没变。」靳谷忽然抬头说。
我扯了扯唇角,接过话茬,「那你回去吃你老婆做的不就好了。」
「她手艺跟你一样。」靳谷放下筷子,像是气笑了,「那你呢?怎么不见你丈夫,不会还在出差吧?」
「我……」我手一顿,低头假装很忙,「对啊,昨天刚走还没回来。」
他脸色微变,「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跟你没关系吧。」
这句话脱口而出,我愣住了。
速度太快,连我都没反应过来。
毕竟从前在他面前,我一向很乖顺。
这样锋利的话,我从没对他说过。
靳谷也愣了一秒,然后笑笑,「也是。」
我低头吃饭去了,没再说话。
临走前,两个孩子在旁边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和靳谷走在后面。
「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他忽然转头对我说:「没什么,谢了。」
我其实有点懵,从前的他,哪里对我说过这种话。
我挪开视线不再看他:「谢什么,吃个饭而已,正好两个孩子也……」
「我说的是,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
「是你救了我。」
哦,原来是这个。
所以当年对我态度软和了些,也都是因为我陪着他。
对我只有感谢,没有别的感情。
可当年,是我非要留在他身边的。
哪有什么陪不陪。
「其实当年,你也救了我一命。」我说。
「什么时候。」
「大一,天台。」
他想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笑道:「原来是你啊。」
「所以,咱们两清了。」
靳谷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好半天他才说道:「好。」
……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这会儿,窗外正下着大雨。
我和往常一样正在忙工作。
女儿趴在后面玩游戏。
好像叫什么派对。
她不会敲字,只是打开麦克风,奶声奶气的喊:「加油!快跑!」
半分钟后,喜滋滋的换了个姿势。
看样子是赢了。
我低头笑笑,说道:「条条,明天再玩,睡觉去吧。」
「知道啦!」她回头应了句,又转头看向了屏幕,说道:「你今年多大?」
她盯着屏幕,像是在自言自语:「30,是三十岁吗?跟我妈妈一样耶。」
「叔叔,你结婚了吗,结了就点头,没有就摇头。」
「噢,没有呀。」
「那你看我妈妈怎么样?」
「她漂亮又有钱,就是有点笨,听外婆说,她上学的时候整天都跟在别人后面,你说笨不笨?」
「咦,你怎么不动啦?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这孩子怎么这么热衷于给我找个对象?
我欲哭无泪的同时,心里也愧疚起来。
会不会是因为,女儿真的很想要一个爸爸呢?
忙完工作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我躺在床上翻着朋友圈。
一个许久不见的名字蹦了出来。
是张妈。
她今天早上晒了一张刚出生的小婴儿的照片。
配文:马上可以退休回家带孙子了[微笑][鲜花]。
我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不知不觉笑了。
日子过得真快。
张妈都当上奶奶了。
8
周五。
幼儿园组织了个家长会。
我牵着条条望教室走。
她左看看右看看后,噘起了小嘴。
我晃晃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不开心?」
她的眉头皱着,「妈妈,他们都有弟弟妹妹陪他们玩,我也想要。」
我无奈笑笑,牵着她进了教室:「还想要妹妹?你爸腿脚不好,指望不上。」
还没找到位置坐下,身后,一道阴冷的声音
来源:雪兔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