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京北富人圈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宁可招惹睚眦必报的厉家少主,也别去碰阮家人畜无害的掌上明珠。
厉淮川二十五岁便执掌厉氏半壁江山,眉眼冷峻,行事狠厉,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唯独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阮如雪卸下所有锋芒,眼底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柔软。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她有个孩子。
“阮小姐,抱歉,您的孩子没有保住,我们会给您进行清宫手术。”
五年婚姻,这是阮如雪第三次流产。
被推出来时,阮如雪脸色白得像张纸,双眼空洞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
厉淮川大步迎上去,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喉结滚动了几下,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阮阮,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夜里突然惊醒,阮如雪发现身边的陪护床上空无一人,病房外的套间却亮着灯。
透过门缝,阮如雪看见了丈夫厉淮川和一个女人的呼吸交缠。
“深哥,你再这样弄我就要叫出声了,讨厌!”
“不许吵醒阮阮,自己捂着嘴。”说罢还在女人的翘臀上拍了一把。
门后的阮如雪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冰冻,死死扶住墙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小腹传来的剧痛还提醒着她刚失去一个孩子,而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却在同一个病房和女人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两人的动静才渐渐停下。
女人柔弱无骨的声音传来:“深哥,你舍得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名分,当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会私下令人去办离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但是这件事不许闹到阮阮面前,不然我的手段你清楚。”
厉淮川的声音冷静地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进阮如雪的胸口。
原来在她为了怀孕到处求神拜佛,一次次流产躺在病床上从天黑痛到天明的时候,
她最爱的男人正搂着别的女人共度春宵,计划着他们的孩子和未来。
阮如雪不想再听下去,正打算强忍着疼痛走回房间,却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玻璃瓶。
“哐当”一声,她浑身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厉淮川猛地回头看向门的方向,眼底的情欲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覆盖:“谁?”
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门外空无一人。
目光扫过敞开的窗户,窗外风势大作,狂风卷着窗帘疯狂拍打着床沿。
厉淮川像是松了口气,弯腰捡起脚边的玻璃瓶放好,语气缓和下来:“没事,风太大,吹得窗帘把瓶子扫下来了。”
重新回到病房的阮如雪半梦半醒笑了哭,哭了又笑,直到晨光透进房间,她才艰难地睁开肿得像桃核的眼。
厉淮川恰好进来病房,看到阮如雪红肿的眼睛,凌厉的眉头皱起,双眼满是心疼:“老婆,又疼了吗?对不起,都怪我昨晚没陪着你。”
“昨天公司突然出了点紧急情况,我保证没有下次。”
厉淮川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换作以往,阮如雪早就会捂住他的嘴不许他乱说,
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竟然蠢笨到这种地步,连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情都没发觉。
“我没事。”
阮如雪闭上眼淡淡回答,她不想再看见厉淮川虚伪的深情。
厉淮川只当她是因为没了孩子情绪不好,没有过多在意,趁机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阮阮,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
“苏可被前夫家暴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拜托我和她假结婚,想借助我的身份摆脱前夫的纠缠。”
阮如雪忽然想起来,有一次厉淮川公司的高管举办酒会需要有人演奏,
自己身份特殊,厉淮川更舍不得她弹琴给其他人听,是他的学妹苏可自告奋勇替她解围,
也是那一天,厉淮川第一次毫无消息地夜不归宿。
阮如雪扯了扯嘴角,苦涩笑道:“是啊,很可怜,你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厉淮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一把搂住阮如雪,
“阮阮,我就知道你是最大度善解人意的,乖,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就生好几个孩子。”
颈间发丝被他的呼吸吹得微痒,阮清欢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闭上眼,任由他在耳边说着廉价的情话,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进她麻木不堪的心脏。
三岁的阮如雪蹒跚学步,八岁的厉淮川抱着她红了耳根:“阮阮妹妹,等我长大就来娶你。”
十岁的阮如雪清纯乖顺,十五岁的厉淮川看着她指尖在钢琴上翻动,心里满是悸动。
十八岁的阮如雪美丽优雅,二十三岁的厉淮川已经逐步开始接手家族企业。
圈子里的人都说二人金童玉女,般配无比。
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厉淮川豪掷千金用她最爱的郁金香铺满整个校园广场,
直升机降落,他一身挺阔西装单膝跪地,满心满眼只有阮如雪一人:
“阮阮,我来娶你了。”
她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相爱幸福到白头,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记教训。
趁厉淮川外出接电话的功夫,她翻出手机里的电子离婚协议刷刷两下签好名字发给助理,并嘱咐对方悄悄去办,
那是婚前厉淮川在阮家二老面前保证此生绝不负她时签下的离婚协议,
无论何时,只要阮如雪签下自己的名字就能分走他一半财产,结束婚姻关系恢复自由。
她本以为这份合同这辈子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收到“七天后即可离婚成功”的回复后,阮如雪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瘫倒在床上。
她想,
厉淮川,我们之间,再无以后。
门外厉淮川接到了声称前来探病的苏可,脸色有些难看,
“你来做什么?不是都说了阮阮最近心情不好,离婚的事我已经让助理约了七天后去办。”
苏可举了举手里包装精致的果切,脸上挂着无辜又柔弱的笑,
“别紧张嘛深哥,我只是来看看嫂子。”
没等厉淮川回答,她自顾自推开病房门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打开一小盒果切插了一块喂到沈如雪嘴边,表情真挚:“阮小姐,我刚切的,尝尝?”
沈如雪将头别了过去,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可像是被伤到了一样,手僵在半空,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委屈地回头看向厉淮川,
“深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气了,大夫说孕妇要保持心情舒畅的。”
沈如雪流产的事还没传开,被误认为孕妇很正常。
但厉淮川却听懂了苏可的暗示,她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孩子。
他眉头微微拧紧,语气沉了几分:“如雪,在外人面前不要使小性子,可可也是好意。”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而苏可已经自责得泫然欲泣,
厉淮川接过叉子,强行掰开她的下颌,将果切塞进她口中。
甜腻的凤梨汁水在她口中弥散开来,阮如雪呼吸猛地一滞,侧身剧烈咳嗽起来,
再抬头时颈间已经泛起细细密密的红疹,呼吸艰难。
厉淮川才惊觉阮如雪的不对劲,慌乱地呼叫着医生和护士。
医生带着人匆忙赶来抢救:“病人凤梨过敏,家属怎么这么粗心?”
“幸好就在医院发现得及时,否则是会出人命的!”
厉淮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握着阮如雪的手:“对不起,老婆。”
“对不起,阮阮,是我粗心。”
他握着阮如雪的手不断抽打着自己的脸庞,嘴里不断地喊着阮如雪的名字。
周围的护士小姐都唏嘘不已:
“天呐,厉总真是太深情了,有这样的男人当老公,我做梦都会笑醒!”
“是啊!厉总看起来那么冷酷,看到阮小姐出了事,都急成什么样了!”
“我听说,厉总狠狠惩罚了准备水果的助理,就因为害的阮小姐过敏。
阮如雪很想问问她们,如果知道厉淮川在他们孩子流产那晚和别的女人欢好,还会不会觉得他爱她!
看见阮如雪被抢救过来,苏可关切地伸手摸她的额头,却被她厌恶地一把拂开。
明明没使多大力气,但苏可仿佛柔弱极了,接连后退撞到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被撞得掉了下来整个砸在苏可的腿上。
“阮如雪!你这是做什么?!”
厉淮川声音满是怒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苏可扶起,视线盯着她怀孕的小腹温声询问,
“感觉怎么样?肚子痛吗?”
怀里的人看了眼阮如雪,又咬着惨白的嘴唇脆弱地摇摇头,
“我没事,姐姐也是生病了心情不好,深哥你别怪她。”
厉淮川将人一把抱起,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阮如雪一眼,
“如雪,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不舒服,你有什么冲我来,苏可只是个小姑娘。”
阮如雪浑身僵直,眼眶涌起热意,心里翻涌的委屈和伤心快要让她窒息。
明明曾经他也抱着她在摩天轮上接吻,深情地说:“阮阮,在我怀里你可以一辈子不用长大。”
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拙劣的表演让她成熟一点。
厉淮川带着苏可走了之后,连着三天都没来医院,也没发任何一条信息。
倒是苏可的朋友圈热闹极了:
第一天是海边落日的照片,配文:不小心受伤了,深哥非要背着我看日落!
第二天是999朵郁金香,配文:深哥说只要我喜欢,他会让京市种满郁金香~
第三天是一张婚礼的设计图,仿佛误入亚特兰蒂斯海洋仙境,配文:深哥亲自设计的婚礼现场,好期待!
看着这些照片,阮如雪的心却像撕碎了一样,心痛到麻木。
海边日落是她最喜欢的景色,每次心情不好,厉淮川都会陪她看海。
郁金香更是她从小喜欢的花,毕业典礼时的求婚,厉淮川曾说:“阮阮,郁金香的花语是永远的爱,从今往后,京市的郁金香只为你开放。”
婚礼设计图是厉淮川很早就开始为阮如雪而设计的,只是现在这一张更加华丽和奢侈。
曾经专属于她的种种,如今却全都变成了他与苏可之间的甜蜜。
最后,阮如雪眼里只剩释然。
厉淮川,我不要再爱你了。
出院后,她第一时间拨打了自己导师的电话:
“老师,您之前和我谈到的,去A国演奏团的事情,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去!”
导师又是惊喜却也有一丝担忧:“如雪,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可你跟厉淮川......”
阮如雪深呼一口气,“老师,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好吧!你尽快做准备吧,那边的演奏团很快就要开始巡演了,7天后他们会派人来接你!”
很快对方给阮如雪打来电话确认细节,商定好了飞往A国的日期。
刚挂断电话,厉淮川突然打开了书房的门。
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显得更成熟英俊了。
相比之下,阮如雪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露出一丝病态的苍白。
“在跟谁打电话?”厉淮川盯着阮如雪,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阮如雪只是淡淡的并不看他,手里继续整理一些资料,“没什么,过段日子跟外国的一个乐团有合作表演。”
厉淮川闻言松了口气,放低了姿态靠近阮如雪,自然地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磨蹭:
“阮阮,前几天是我态度不好,别生气了,嗯?”
“过几天带你去看钢琴展好不好,就当是赔罪了,老婆。”
阮如雪想到他也这样抱过苏可不知道多少次,胃里翻上来一股恶心,
但为了不被他发现异样,她还是强忍着翻了几页纸,转过头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我们是夫妻,怎么会有隔夜仇。”
厉淮川感动得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正当他想继续时,手机铃声却响起,是苏可的电话。
甚至还设置了来电显示,是苏可穿着情趣内衣的照片,备注是“小sao狐狸”。
阮如雪瞥到一眼,厉淮川则是难得的慌乱了几秒,又柔声道:“老婆,公司有点事,你在家好好休息,乖。”
看着厉淮川离开的背影,阮如雪转头在授权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并且委托老师帮忙办理手续。
当晚苏可又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上散落一地的撕破的情/趣内衣就能看出两人有多激烈。
阮如雪知道,这条仅自己可见,是苏可的挑衅。
可惜她的心再也不会痛了,只会空出一块等待自由来填满。
她会逐渐熟悉这样的感觉,直到彻底放下厉淮川。
第二天一早,厉淮川精神奕奕,想必是在苏可那里得到了满足。
“老婆,我带你去看钢琴展,这次有欧洲的古董琴,你一定喜欢。”
厉淮川细心地为她整理发丝,可身上还残留着苏可甜腻的香水味。
拉开车门,副驾的座椅不是她的惯用的舒服的角度。
座椅面前还被贴上了卡通贴纸,明晃晃地“coco的专属座椅”刺痛了她的眼睛。
从前她也有过这样的小心思,可厉淮川是怎么说的?
“阮阮,我的车经常需要出席商务场合,贴这个不合适,家里你想怎么贴就怎么贴,好不好?”
阮如雪自嘲地笑笑,原来成熟冷漠如厉淮川,也会为了一个人打破原则,说到底,不过是她不值得罢了。
厉淮川眼神扫过,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后座的苏可率先出来道歉:“如雪姐,都是我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可可只是小孩子心性,阮阮,你让让她。”
厉淮川见阮如雪抿着唇不讲话,又开口劝说。
阮如雪眼睛一阵酸涩,明明是别他和别的女人暧昧至极,转头来她还没说什么,却连不高兴的权利都没有!
她强忍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也不愿在这两人面前掉眼泪。
“我没那么无聊,走吧。”
阮如雪冷冷开口,一路上别过头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略过,可身旁的人早已不复当年。
她想,没关系,很快这些就与她无关了。
期间苏可的话没断过,和厉淮川说着她看到的有趣事情,偶尔厉淮川也会附和几句。
阮如雪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接近四十分钟的路程,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到了展厅,阮如雪迅速下车独自走在前面,厉淮川皱眉想叫住她,但苏可却挎着厉淮川的胳膊楚楚可怜地说:
“深哥,今天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我前夫最近在跟踪我,我真的很害怕。”
厉淮川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喊出阮如雪的名字,任由苏可挽着他进入展厅。
展厅内柔和而聚焦的灯光勾勒着每一架钢琴的优雅线条,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典雅而令人向往的时代。
尤其是在展厅正中央的一架钢琴深深地吸引着阮如雪的目光,
那是施坦威“路易十五”限量版古典钢琴,以精湛工艺和卓越音质闻名,
造型华丽、手工雕刻的花纹无不彰显着它的高贵。
而今天这场展出同样也是一场拍卖会,找工作人员登记拍卖即可,先到先得。
阮如雪找到工作人员,表明自己想要拍下这架钢琴,却被对方告知钢琴在开展前就被她的丈夫厉淮川预定了。
她这才转身寻找厉淮川的身影,却发现苏可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像极了一只吵闹的雀儿,
可厉淮川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十分温柔地和她讨论着每架钢琴的历史。
阮如雪顿觉无趣,走到二人跟前,轻轻开口:“厉淮川,那架“路易十五”你买了?”
见阮如雪终于肯正眼好脸色看自己,厉淮川也颔首,
“老婆,这是我送你的五周年礼物,我说过,看展就是为了让你开心......”
在一旁的苏可眼中划过一丝嫉妒,甜甜的开口:“深哥,你之前答应我的,婚礼上要请最好的钢琴师给我们伴奏。”
“哪里还用找,如雪姐不就是我们京市最有名的钢琴家吗?”
厉淮川摸了摸苏可的头,眼神全是宠溺,似乎忘记了阮如雪才是他的妻子一般。
“也有道理,阮阮,到时候你就用路易十五弹一首怎么样?”
阮如雪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怔在原地。
从前哪怕是身份再贵重的人要求她去演奏助兴,厉淮川都会冷着脸立即送客,并且将对方拉入黑名单再不合作!
可如今,他却要自己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去给他和小情人的假婚礼伴奏助兴!
“我不去。”阮如雪高傲开口,她的自尊不允许这样作践自己。
苏可听见这话立刻憋出几滴眼泪,仿佛是意料之中,立即晃动着厉淮川的胳膊,
“深哥,你输了,如雪姐根本就不想你帮我。”
“呜呜呜,我知道是我不配,我活该被那个男人打死。”
“对不起深哥,你不要帮我了,全都取消吧!”
说罢转身就跑开,厉淮川想都没想就去追她,冷冷地给阮如雪扔下一句,
“如雪,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
“还有,你演不演由不得你,若是可可出了事情,你不要怪我无情!”
从前厉淮川是觉得阮如雪很完美,完美到让他觉得无聊,家世出众、样貌绝伦、追求者甚多......
顺理成章娶了她之后更是愈发无趣,就连在床上也只能关着灯,用几个老旧的姿势,让他没有半点兴趣。
他知道自己在失去理智地沉沦,可是他也清楚,阮如雪不会离开自己,
因为她二十五年的岁月里,只有他厉淮川一人。
厉淮川开着车飞驰而去,却忘了这里地处城郊,没有公共交通也没有出租车,阮如雪只好一个人徒步往回走。
天色渐渐暗下去,阮如雪只觉得又累又渴,脚已经被高跟鞋磨出水泡,疼的她直皱眉。
身旁突然出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下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冲着阮如雪而来,她赶忙起身逃跑,可本就虚弱的她哪能跑得过壮年男性!
对方抓住她的头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用一块布捂住口鼻,阮如雪几秒之内就昏死了过去!
再睁眼时,阮如雪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冰凉的水蔓延全身,原本就单薄的衬衫和真丝裙展示出她完美的曲线。
面前站着五个黑衣蒙面的男人,簇拥着中间的一个戴着眼镜的黄毛,
黄毛走上前吞了吞口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操!真他妈极品啊,如雪学妹。”
阮如雪很熟悉这个声音,可看着脸却又想不起来是谁,虚弱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如雪学妹真是贵人多忘事,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长,戴礼啊。”
戴礼!苏可的前夫!
当年他和苏可认识后立即坠入爱河,很快就结了婚。
可戴礼明明当时文质彬彬,也很有钢琴天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你也好奇吧?都怪苏可那个臭娘们儿!整天拜金,拜高踩低,都是为了她!我才染上了赌博。”
“我他妈还不都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
“今天要包明天要钻戒!我去偷去抢吗!”
“现在倒好,一脚踢开老子!想得美!你老公不是大名鼎鼎的厉总吗?你一定有钱,叫他马上送一千万来!否则老子玩死你!”
戴礼拿着一部破旧的手机逼迫她说电话号码,第一遍,忙音。
第二遍,忙音。
第三遍,直接挂断。
足足打到第十遍!对方终于接了!
“谁?”厉淮川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焦急。
“是我。”阮如雪声音沙哑,十分虚弱。“厉淮川,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
厉淮川那边沉默了几秒,冷冷的声音传来:“阮阮,你闹过分了。”
“可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没有心情再陪你玩绑架的游戏。”
电话挂断,戴礼疯狂的大笑起来,随即又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全是不屑,还有一丝鄙夷:
“再打!老子只要钱!从现在开始,他不接一次,我就脱你一件衣服!”
阮如雪看着戴礼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和周围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最后一通电话接通, 厉淮川的声音带着急躁吼道:“阮如雪,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等她说话,电话随即挂断,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阮如雪闭上眼,屈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
她想不通,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说过要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戴礼气急败坏地冲旁边的壮汉命令道:“给老子把她那件破衬衫扒了!” 粗糙的手掌抓住阮如雪的衣领,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她拼命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肩膀,单薄的衬衫很快被扯成碎片,露出里面真丝吊带。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阮如雪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踉跄地挣扎起身接通电话。
是闺蜜安雅,她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好在戴礼并非亡命之徒,安雅匆匆凑齐一千万后对方依言将人放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偶遇了正在和小姐妹吹嘘的苏可。
她闺蜜一脸八卦:“真行啊苏可,戴礼那么难缠的人,你是怎么让他同意你和厉淮川结婚的?”
苏可扬了扬唇:“当然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戴礼的,一想到这孩子能继承厉淮川的全部资产,这点蝇头小利他还是舍得放过的。”
阮如雪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眼泪唰得一下掉了下来,笑得讽刺。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竟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她突然好想知道如果厉淮川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整整过了两天,厉淮川才找到安雅家,看到完好无损的阮如雪,他暗暗松了口气。
开口却是责备:“阮阮,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
“下次不要再胡闹了!跟我回家。”
安雅看不过去,直接给了厉淮川一耳光,冲他怒吼着:
“厉淮川!你他妈王八蛋!你知不知道阮阮她......”
厉淮川的电话打断了她后面的发言,是苏可。
“深哥,我想你陪我一起挑婚纱,你找到如雪姐姐了吗?她是过来人,能带她来帮我看看吗?”
“够了,你们闺蜜之间的小把戏,我不想知道!”厉淮川一把抱起阮如雪就往外走。
只有安雅在背后骂个不停:“好,好,好!厉淮川!你不要后悔!”
男人身形顿了一下,却还是迈开步子离开。
在电梯里,厉淮川只觉得阮如雪轻了很多,好像又瘦了一大圈,他眼中难得有几分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
“老婆,我知道你对假婚礼的事情不开心,但我保证,一结束我立马跟苏可不再联系好吗?”
“现在陪苏可挑婚纱,后天就是婚礼了,你只要演奏一曲,路易十六就送给你。”
厉淮川见阮如雪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只是还在耍脾气,回头买些包哄哄也就好了。
阮如雪脑子里却捕捉到了关键词,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她失神地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厉淮川的唇吻住她的额头:“很快,我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幸福。”
婚纱店灯光璀璨,每件婚纱都闪闪发光象征着爱情的圣洁与美好。
苏可在聚光灯下笑得很灿烂,而厉淮川坐在台下每件都温柔点头,说着好看。
两个人的互动深深刺痛了阮如雪的眼睛,她又想起自己答应嫁给厉淮川时的激动和喜悦,
明明只过了五年,却又好像隔着一个世纪。
“如雪姐?你怎么不说话?”
苏可朝着阮如雪摆了摆手,眼里全是炫耀和得意。
阮如雪咽下喉间的苦涩:“都很好看。”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厉淮川见状却率先发难:“阮如雪,你成天吊着脸给谁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胡闹,可可那天差点摔下悬崖!”
“你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成熟点了,为什么总是要闹小孩子脾气!”
“从前是我太娇惯你,把你宠坏了。”
不等阮如雪做出反应,厉淮川便打电话喊来了助理:“夫人这两天需要静养,带去暗室。”
看着阮如雪不吵不闹地被保镖带走,厉淮川心里却感到莫名地烦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阮如雪会变成这幅样子。
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像苏可一样,给他撒撒娇,说几句软话,或许他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阮如雪被关进了地下室,没有灯光、没有窗户、没有时间。
只有无边的黑暗包裹着她,阮如雪抵在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眼泪不争气地爬满面孔。
曾经有人说她配不上厉淮川,当时就被厉淮川关进了暗室足足七天,后来人人都说厉淮川宠妻如命,不敢再对她有任何不敬。
如今,却只是因为她没有附和苏可,就把她也关进了这里。
厉淮川,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她想问,但答案已经不再重要,她会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突然开了。
是两个男人,淫笑着朝她靠近。
阮如雪声音沙哑开口:“你们要干什么?厉淮川呢?这里是厉家,你们想怎样?”
“就是厉总让我们来的!”对方笑嘻嘻地嘲讽,“厉总还特意交代,您总是学不乖,我们是来让您学乖点的。”
黑暗之中,阮如雪感到对方向着自己靠近,可她却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角!
对方却立刻抓住了她的手,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
阮如雪的每一根手指都被强行分开,塞进了刑具中,这是要毁了她的手!
“啊!救命!来人啊!——你们给我走开!”
“我是厉淮川的妻子,你们就不怕他知道了报复你们吗?!”
被逼到此刻,阮如雪再也没有一丝冷静,尽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二人的禁锢,可一切都是徒劳。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从暗室传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直到那声音逐渐虚弱下去......
“好了!走吧!老板交代了,不能彻底断了,明天这个女人还有用呢!”
凌晨四点多,暗室的门被打开了,外面冰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阮如雪麻木地蜷缩在角落,那双红肿瘀血的手血肉淋漓十分可怖,
她眼神空洞地任由佣人拖行梳洗打扮为厉淮川和苏可的婚礼做准备。
即便是在半夜,厉家的人却都忙碌起来,所有的角落都要打扫的一尘不染,各处的装饰都极尽奢华。
阮如雪自嘲地笑,这场所谓的“假婚礼”比当年更加盛大,这场婚姻里原来只有她傻的彻底。
趁着佣人都在忙碌,阮如雪收拾好了自己的证件,咬牙忍着疼痛摘下戴了五年的结婚戒指,轻轻地放在厉淮川的书桌上。
天色很快亮了,阮如雪跟着助理挤在一辆小车里,早早就到了宴会厅外的角落里等待。
奢侈华美的婚礼现场让人仿佛置身于神秘而华贵的亚特兰蒂斯文明,
每一处都充满设计巧思,阮如雪心头滑过一丝滞涩,厉淮川能为苏可用心至此。
手机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飞往A国的飞机将在晚上八点准时起飞。
婚礼即将开始,阮如雪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上摆放着钢琴的圆形舞台,
此时已经到了不少宾客,立刻就有人眼尖发现了是阮如雪,众人一片哗然:
“妻子给自己老公的婚礼伴奏,真是大开眼界!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
“你懂什么?看这排场,谁最后是正主还说不定呢。”
悠扬而动听的琴声传出,也是当年厉淮川和阮如雪共同为婚礼创作的一首曲子,
当时两人都觉得别人无法弹出这首曲子的灵魂,于是一直尘封着。
恍惚间,阮如雪似乎看见五年前那个满眼欢欣看着自己的厉淮川,
两个人坐在钢琴旁,一字一句都是关于爱的誓言。
曾经厉淮川眉眼温柔,爱意缱绻:“阮阮,我好爱你,我会永远都这样爱你。”
“我不信,万一你食言了呢?”那个笑得甜蜜的阮如雪在记忆里那样鲜活。
“阮阮,如果我没做到,不要原谅我,就罚我永远在回忆里痛苦。”
“傻瓜!”
泪水模糊了眼睛,阮如雪想最后再弹一遍这个曲子,作为她和厉淮川爱情的结尾。
与此同时,正在后台准备的苏可还在不断整理自己的妆容,
她要自己每一丝头发都是完美的,把阮如雪那个老女人彻底比下去!
“淮川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苏可提着华贵的婚纱在厉淮川面前转了一圈,眼睛里全是兴奋和激动。
厉淮川听到大厅传来的钢琴曲,身形一怔,那些关于他和阮如雪的记忆涌上来,压也压不住。
苏可见厉淮川愣神,不满地晃了晃厉淮川的胳膊,撒娇道,
“深哥,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如雪姐也受了不少委屈,我保证,今天过后不再打扰你们好吗?”
看着苏可楚楚可怜的模样,厉淮川的心又软下来,他决定等一切结束再好好地哄阮如雪,她一定会理解自己。
“好了,很好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吧。”不知道为什么,厉淮川想快点开始。
苏可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说自己要再整理一下,
而正在外面大厅的宾客越来越多,阮如雪旁若无人地演奏着......
全场的灯光熄灭,聚光灯打向主舞台。
耀眼的灯光下苏可宛若公主挽着一身得体西装的厉淮川,台下的宾客纷纷感叹二人的般配。
厉淮川下意识地在黑暗中寻找阮如雪,他只听见琴音戛然而止。
阮如雪望着舞台中央的二人,迎着厉淮川寻找的眼神,在众人庆贺鼓掌和欢呼声中,她想:
“厉淮川,再见。再也不见!”
与此同时,厉淮川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在宾客满座即将开始的结婚典礼前,他几乎是本能地不想错过这通电话。
是助理打来的。
“厉总,不好了!给您和阮小姐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说您和阮小姐现在已经是离婚状态了。”
助理慌张到变调的声音一字一句钻进他耳膜,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袭来,他下意识看向空无一人的钢琴演奏席。
声音因克制而发紧,连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你还没有办,阮阮和我怎么已经离婚了。”
助理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系统显示,一小时之前阮小姐亲自让人提交了材料,确实已经和您离婚了。”
“轰”的一声,厉淮川只觉得大脑炸开一片空白。
忽然意识到刚刚琴音戛然而止的瞬间,极有可能是此生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厉淮川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厉淮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小小的粉团子阮如雪追着他叫哥哥,转身又是亭亭玉立的阮如雪在桃花树下对着他笑,画面一闪是他们婚后阮如雪第一次流产时的失魂落魄和撕心裂肺......
“阮阮!”厉淮川猛地睁开眼,不受控制地喊着阮如雪的名字。
趴在床边的苏可被惊动,抬起头来惊喜地搂着厉淮川:“深哥,你终于醒了,我都要被你吓坏了!”
厉淮川眸中闪过失落,他以为婚礼上的那些都是自己的梦,一睁眼就能看见阮如雪。
时至此刻,厉淮川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和阮如雪真的离婚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只是阮如雪为了吓他开的玩笑。
苏可趴在他的耳边碎碎地念叨着,可他的思绪却止不住的飘远。
想起自己刚接手企业的那段日子,家族的压力、企业内部的争权夺利、社会的关注,一切重担都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喘不过气。
那段时间,他总是会在深夜突然发烧,每次阮如雪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他习惯了虚弱的时候每次睁眼,都有阮如雪。
可现在,他好像把她弄丢了。
“深哥?淮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苏可又使劲搂了搂他的脖子,语气委屈极了。
“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婚礼却突然中断了,我都丢脸死了!”
“明天整个圈子还不知道怎么议论我呢,呜呜呜......”
苏可松开厉淮川,又抓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我受委屈不要紧,可是深哥这是我们的孩子......”
厉淮川揉了揉眉心,他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还有莫名的烦躁。
“好了,婚礼我会派人重新办。”
厉淮川看着苏可的小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会比之前更盛大,谁也不敢议论什么。”
苏可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和被满足的虚荣感,对着厉淮川的脸亲了一口。
厉淮川有些不耐烦,拨开了苏可想要继续亲热的动作,起身寻找手机,距离他昏倒已经过去了接近七八个小时,手机有几十条信息,一直翻到最下面,阮如雪的对话框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消息。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厉淮川再次给助理打去电话:“离婚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是不是那边的人搞错了?”
“厉总,我们调取监控发现,夫人并不是亲自来办理的,而是通过一份协议......”助理声音顿了顿,“当年您在婚前就交给夫人的那份协议。”
“什么?!不可能!”助理的话犹如惊雷,在他耳边炸开,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厉淮川忽然就想起了那份协议,是他跪在父母面前求来的,也是他亲自签好亲手交给阮如雪的。
曾经甜蜜如糖的誓言如今却如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在他和阮如雪之间。
也就是说,阮如雪是亲自签下了当年的文件,是她想要和自己离婚,会不会是她发现了什么?
厉淮川想到阮如雪自然地答应假结婚、想到她那十几通求救的电话、想到她瘦了一大圈的脸庞,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厉淮川抓过车钥匙往外走,但却被苏可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淮川哥,我知道你想找如雪姐,可是就今天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真的很害怕呜呜呜,我前夫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找我,我怕宝宝出问题......”
苏可边说边举起手机,上面的确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厉淮川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给助理发了信息交待他们去找阮如雪的消息。
刚按下发送键,苏可却闹脾气似的一下子抽走了他的手机,塞在胸口:“淮川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可以不要想别人了吗。”
厉淮川冷冷地睨着苏可:“阮阮不是别人,苏可,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苏可见厉淮川动怒,立刻换了副表情,语气更加软,委屈开口:“对不起,是我说错了,可是深哥,你吓着我们的孩子了......”
厉淮川眉头紧锁,但最终还是沉着脸放下车钥匙,被苏可拉着来到沙发边,应她的要求陪她看电视。
电视的内容令厉淮川无比乏味,他低着头摆弄手机,但那边却始终没有传来消息。
直到后半夜确认安全,厉淮川还是忍不住开车飞驰而去,朝着他和阮如雪的家。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黑夜中极速穿梭,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沉沉地压在整个京市的上空,毫无预兆雨点就砸了下来,厉淮川没有关窗户,任由风雨侵袭,好像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一样。
厉淮川回到别墅时浑身已然湿透,雨水顺着凌厉的额角留下,连佣人都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夫人呢?”如同阎王爷般冰凉的声音响起。
管家瑟缩着回答:“自从早晨按您的要求把夫人带去婚礼场地,之后夫人就一直没回来......”
他满眼猩红狠厉:“没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前也打过,可是,可是您说这种小事不要打扰您......”犹豫再三,管家还是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厉淮川只觉得眼前发黑,他忽然就升起了一阵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对阮如雪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现在她主动离婚,甚至不需要他在费心去编造那些谎言,也不用小心翼翼地遮掩孩子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块,痛的他快要呼吸不了。
10
厉淮川冲向主卧,床单上的褶皱还留着生活过的痕迹,梳妆台的所有东西都还完好地待在原地,衣帽间的衣服裙子也都整齐地按颜色归类,是阮如雪的习惯,她最喜欢的包包首饰还在,她的每一件演出服也都在......
他松了一口气,看到这些东西,就好像阮如雪只是出门了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对,她那么爱自己,怎么舍得没有一句告别就离开。
电话声响起,在深夜显得格外惊悚,是助理来电,厉淮川从没有如此心慌,哪怕是百万千万的生意面前,他都没有丝毫怯意,窗外的雨大的可怖,他却迟迟没有接起电话。
直到铃声的最后一秒,厉淮川终于接听:“说。”
“厉总,我们在婚礼现场的钢琴上发现一些血迹,经过确认是夫人的......”
“还有,夫人出了酒店上了一辆无牌车辆后就消失了,我们正在查机场的记录,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厉淮川眼眶发红立刻喊来了管家:“婚礼前,她在哪?”
“按您的吩咐,夫人被带回来后就被关进了暗室。”
他推开管家立刻冲向地下室,打开大门,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呛人的灰尘铺面而来,厉淮川只觉得头晕目眩,每一步都像带着枷锁无比沉重,他摸索着打开暗室隐秘角落的灯,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昏黄的射灯点亮,猛然间刺的他的眼睛生疼,可睁眼后的景象却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他的心口,带着重重的闷痛。
浅白色的地砖上的血痕极其醒目!是手指在地上挣扎时留下的抓痕,还有衣服的碎片,几缕断发,看得出那个瑟缩在角落的人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挣扎。
给阮如雪用刑的刑具就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厉淮川捡起来发现,不仅仅是单纯的夹指棍,每一根棍子上都带着小小凸起的尖刺!
“谁?是谁给阮阮动了刑?”厉淮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头顶,他不敢信那个他捧在手心的人受了这样折磨。
管家和几个佣人互相推脱,最终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些人是助理带来的,说是......说是您让这么做的啊!”
“不!不可能!!”他的嘶吼响彻整个暗室,他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他只是想让阮阮在这里冷静下来,怎么会......!
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让那个把弹琴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阮如雪受了重伤,然后再给他和苏可的婚礼伴奏,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痛彻心扉......
厉淮川懊悔、愤怒、痛苦、绝望地抱着头蹲在原地,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牵动着全身,他疯狂地捶打着地面,立刻拨打电话,声音沉的像是阎罗:
“给我查!为什么阮阮在暗室会受伤。”
他猛地起身,顾不得头晕和心痛,他只想再找一遍,再找一遍,他不信阮如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最终,他在书房的桌子上看见了那枚阮如雪留下的戒指,五年来她从未摘下,戒臂的部分已经有些磨损,可更刺眼的是还带着血痕。
厉淮川握着戒指,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脑海轰鸣一声之后只剩空白。
他的人生中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害怕阮如雪连一个背影都不肯留给他,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厉淮川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在书房枯坐了一夜,直到苏可那边盯着的人汇报戴礼找上门来,厉淮川才勉强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在车上闭目一会,却总是看见阮如雪在角落里绝望的哭喊。
厉淮川回到他给苏可买的房子,房门虚掩着没锁,里面传来苏可的声音:“哎呀你猴急什么?孩子还不到三个月,不行!”
“想死老公了,可可,我忍不住让孩子看看爸爸的本事了。”戴礼的淫笑声毫不遮掩。
“去你的!这个孩子可金贵着呢,有了这个孩子,才能把厉淮川紧紧把握在手里,到时候他不仅给我们养孩子,还会把我们的孩子培养成厉氏的继承人!”
房间内苏可娇笑不断,对自己的计划无比自豪,得意洋洋。
“对了,上次让你绑阮如雪,你没真做什么吧?”苏可漫不经心地问。
“我哪敢啊,就是扒了衣服照几张照片,身材确实不错!只不过,她那个老公根本不接电话!最后只搞了一千万。”戴礼像条哈巴狗趴在苏可脚边,谄媚极了。
“那就对了,想到把她的手弄残了我就高兴,一个老女人装什么清高!”苏可不屑的声音响起。
门口的厉淮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几乎把牙齿都要咬碎,他手中的车钥匙快要被捏碎,原来自己竟然像个小丑被这一对狗男女耍的团团转。
手机突然震动传进一条信息,是助理调查的结果:
“厉总,监控显示试婚纱当天,是苏可趁您不注意用您的手机假传命令。”
厉淮川阴沉着脸打开房间门,二人齐齐转头,苏可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推开了戴礼,跑到了厉淮川身前掉下眼泪:“深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他要非礼我!深哥你救救我和孩子吧!”
厉淮川勾起嘴角,宛如地狱的厉鬼,阴森恐怖极了:“苏可,你找死。”
戴礼却站起来护在苏可身前:“你,你想干什么?”声音颤抖不停。
厉淮川凌厉狠绝的一拳就将戴礼打昏了过去,苏可惊叫就想往外跑,但却被厉淮川一把抓住了衣领,狠狠拽了回来!
他抓着苏可的头发,头皮传来的疼痛让苏可不住地流眼泪,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厉淮川在她耳边低语,如同恶魔:
“苏可,你很喜欢演戏,接下来该按我的剧本拍了。”
11
苏可被厉淮川绑在车顶的行李架上带回了暗室,一路上任凭苏可怎么喊叫他都没有分毫减速,回到别墅时,苏可已经吓得满身是汗脸色苍白。
厉淮川满脸嫌恶地命人将苏可拖进了暗室,两个壮汉正在暗室等待着,苏可被一把扔在地上,痛的她不停地求饶:“深哥,我求你了,你听我解释!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太吵了。”厉淮川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动,犹如千年寒潭幽深冰冷。
身旁的人立刻会意用臭抹布堵住了苏可的嘴,任由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像蛆一样在地上疯狂扭动,不停地向厉淮川的脚边靠近,却被厉淮川一脚狠狠踢开。
“上刑。”两名壮汉立刻控制住苏可,抓住她的手使出全身力气朝两边拉动刑具。
苏可瞬间痛苦地睁大瞳孔,发出了尖利的嘶吼,手指血肉被刺破夹住的声音在厉淮川耳朵里格外动听,动了阮如雪的人,要百倍千倍奉还!
厉淮川命令人反复上刑,一次过后立即泡进冰水,有所缓解后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循环往复,直到那双手彻底废掉,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本身的样子。
“不许她死了,找人吊着命。”随着厉淮川的一声令下,苏可彻底失去意识。
两天后,厉淮川又派人搬来了一架钢琴,逼迫苏可用那双残废的手弹琴,弹不好就有人在背后抽她鞭子,最后苏可像个破布娃娃双眼只剩惊恐地躺在地上。
厉淮川这些天过得浑浑噩噩,醒来就是抱着阮如雪的衣服缩在床上,要么就是借酒消愁,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被他遣散了,厉淮川像着了魔似的护着阮如雪留下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碰。
厉淮川不论梦里还是醒来都是阮如雪的脸,想到苏可对阮如雪的伤害,气急了又会叫人拼了命地折磨她,助理那边一直查不到阮如雪的消息,厉淮川除了想阮如雪,其他时候活得像个行尸肉走。
直到厉淮川的父亲听说了这些事,亲自找上门来。
看见满脸青色胡茬、眼底乌青,像个流浪汉的厉淮川,厉父抬手就给了厉淮川一耳光!
这一耳光使足了劲打的厉淮川偏过头去,嘴角也留下一丝血迹,可他却毫不在意,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随意地擦擦嘴角,又灌了口酒。
“你个没用的畜生!气走了如雪,还在这里浑浑噩噩像个混账!难不成你真要做个杀人犯?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吧!再也不要去祸害如雪也好!”
听到厉父说的话,厉淮川颓丧的眼神里燃起一点希望,扔掉了酒瓶跪在父亲面前:“您找到如雪了?在哪?她在哪?”
厉父背着手,鼻子里哼出一声:“把你这的烂摊子收拾好再来找我!否则我也没脸让你再去找如雪!”
厉淮川像是得了重病的人,此刻却突然得到一剂能治愈他的神药。
他把苏可送到医院,强行给苏可腹中的孩子做了DNA比对,结果竟然发现也不是戴礼的孩子。
戴礼和苏可一样,一直在被厉淮川折磨着,厉淮川销毁了他拍的阮如雪的所有照片及底片后,然后把报告给戴礼看了,戴礼发了疯似的笑,像个疯子。
不用厉淮川亲自动手,戴礼被放出去没几天就又染上了毒瘾,犯了病的时候就会殴打苏可,后来孩子也没保住流产了。
戴礼疯狂地赌博、吸毒,没钱了就逼着苏可在不正规平台上擦边赚钱,苏可一开始反抗,后来反抗一次戴礼就打她扒她的衣服。
最终二人因为涉嫌吸毒、赌博、传播淫秽色情被抓了起来判刑。
厉淮川也终于从厉父那里得到消息,阮如雪在A国一座小城,他飞快地收拾行李办理手续,买了最近一次航班飞往A国。
临走前,厉淮川把阮如雪留下的钻戒放在胸口前的口袋,又准备了很多很多珍贵的曲谱;还有他亲手织的围巾,A国正是冬季,而阮如雪向来畏寒;厉淮川想到国外没有她爱吃的点心,命令人真空包装了两大盒,全都是她喜欢的口味;还有阮如雪最珍惜的演出服,是她十八岁那年厉淮川亲自设计并且让国际设计大师亲手缝制的......
厉淮川满心激动地坐在飞机上,看着整整两大箱行李,他忍不住幻想见到阮如雪时,她会是什么表情,他把手放在胸前,感受那枚戒指的形状,无论如何,他都会把阮如雪带回来。
12
那天离开后,阮如雪来到了这个正处在冬季的小城,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可后来一切都被乐团安排的很妥当,周围的邻居都非常热心。
阮如雪突然觉得,原来没有厉淮川的世界,是这样广阔,没有那些情感的纠缠,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美好。
阮如雪的父母本就在国外,得知她到了A国,也都激动地准备赶来。
她用新微信给安雅发去一段视频:窗外银装素裹,温暖的橘色路灯给街道增添了一丝梦幻。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放心吧,阿雅!”
次日,阮如雪到医院拆了手上的绷带,医生看着她的手点点头:“恢复的不错,还好你的手用药及时,否则可能真的就废了!上帝保佑!”
阮如雪松了一口气,笑着感谢,回想起那天离开婚礼,是乐团的负责人白洛宸亲自接到了她,而且他就像早已知晓所有事情似的,在私人飞机上就准备好了医生,当场就给她的手进行处理,再晚几个小时,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
阮如雪走出医院,雪后放晴的小镇美得不像话,路旁的松树覆盖着一层奶油似的白雪,人们也都走上街头享受着此刻的快乐与安宁。
街心广场中央,白鸽略过天空,已经冻结的许愿池依旧有许多金币安静地躺在冰面上。
阮如雪好奇地走近,发现许多人围着一架古老的钢琴,似乎是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人群中甚至有人提议或许放在这里就是增添趣味的,大家互相问着谁愿意演奏一曲。
许久没有摸过钢琴的手蠢蠢欲动,阮如雪也不愿浪费这个好天气,走向钢琴向人群致意:“各位先生女士,我可以弹奏它吗?”
“当然!美丽的小姐,我们乐意之至!”
手指触摸到琴键,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感觉回来了,阮如雪闭上双眼,悠扬动听地乐曲响彻中央广场,周围的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直到一曲终了,大家仿佛还沉浸在那优雅浪漫的感觉中。
直到一个金发的小女孩飞奔过来,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阮如雪,奶声奶气地赞美:“姐姐,你弹得真好!我也想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人!”
阮如雪笑着感谢,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七嘴八舌地问着她能否再弹一曲,小镇的市民热情的让人难以招架。
忽然一双修长的腿迈开步子靠近阮如雪,骨节分明好看的手给她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你的手才恢复,不能过度使用。”
白洛宸温柔提醒她,眼里满是赞赏,唇边也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随后,白洛宸向周围热情的人们致歉,用流利的本地语言说道:“阮小姐是华国著名的钢琴家,目前她正在筹备练习阶段,如果想听她的演奏,欢迎一周后来我们乐团的巡演。”
人们纷纷表示一定会到场支持,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听过如此纯净却又饱含感情的乐曲了。
“谢谢你,白先生。”阮如雪手里捧着暖心的咖啡,看着白洛宸,露出微笑道谢。
不同于厉淮川的冷冽,白洛宸是混血,浅褐微卷的发丝随意地散在额间,那双琥珀似的眼睛多情又勾人,加上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挺阔的身材,走在街上总是会引起许多女生的侧目。
“我应该谢你,巡演还没开始,你就给我们乐团带来了这么大的热度。”
“还有,叫我的名字就好,如雪。”
白洛宸的声线格外有磁性,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阮如雪顿时觉得脸上烧烧的,磕磕巴巴地说:“你给我安排的房子很好,邻居也都很友善,白洛宸,合作愉快。”
她伸出一只手仰起脸看着男人,笑容明媚,耳尖微红。
白洛宸的眸色难以察觉地暗了暗,绅士地伸出手轻轻回握:“合作愉快。”
二人并肩慢慢地走着,聊音乐聊自己喜爱的曲风聊演奏会的细节,偶尔白洛宸还会幽默地讲讲当地的趣事,逗得阮如雪直笑。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阮如雪住的街区,而此刻她屋子的门前正立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西装笔挺,还捧着一束郁金香。
厉淮川紧张极了,比向阮如雪求婚那天都要紧张,可就当他听见脚步声,转身却愣在原地。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