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谢伏京从来不愿意提起他的初恋,他曾经说过,即使初恋病死在床上,他也懒得去看一眼。
京城的大佬心里有个特别讨厌的女人,就是他的初恋。
谢伏京从来不愿意提起他的初恋,他曾经说过,即使初恋病死在床上,他也懒得去看一眼。
在他最落魄的那一年,初恋抛弃了他,跟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跑了。
当初恋回国时,他又把人逼到墙角,眼睛红红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现在有钱了,这次你还要离开吗?”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起摸爬滚打,甚至喝到胃出血。
后来,谢伏京递给我一张空白支票,让我随便填数字,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
“她心眼小,你离她远点。”
我四处漂泊了五年,而谢伏京也像疯了一样找了我五年。

宴会结束了,我和谢伏京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今晚的聚会,气氛并不怎么好。
谢伏京口中那个爱财、虚荣、世俗的初恋,许影,回国了。
周围的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个名字。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对初恋的反感到了极点。
三年后的谢伏京,已经成为了京城里人人敬仰的行业领袖。
大家都围着他转,对他毕恭毕敬。
我们正准备离开,一个瘦弱的身影闯进了宴会。
她站得笔直,美丽的脸上满是坚毅和自豪。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别靠近我。”
“我不需要你的钱。”
这一幕,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个女人显然被面前的男人骚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就在女人抬头的瞬间,谢伏京和她的目光相遇了。
谢伏京和她都愣了一下。
很快,谢伏京就恢复了平静,看起来依旧冷漠。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猜到了,那个女人就是许影。
谢伏京双手插兜,站得笔直,穿着合身的定制西装。
而那个女人穿着工作服,头发有些凌乱,显得有些落魄。
我看到了谢伏京眼中的波动。
他明明说过无数次,讨厌许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跟着有钱人跑了。
谢伏京没有伸出援手,他只是对我说:
“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许影冲了过来。
她看了谢伏京一眼,又看了看我。
“谢伏京,求你帮帮我,好吗?”
谢伏京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
“离开我,你就落得这般田地。”
谢伏京大步离开了。
在许影乞求的目光下,我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那个想要骚扰她的男人,看到她和我有了接触后放弃了。
他知道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谢伏京。
上了车,谢伏京的脸色很紧张。
他皱着眉头,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那个人好像是许影?”
我提起这个名字,谢伏京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
我试图继续探查他的态度,笑着开玩笑说:
“你会为了她和我分手吗?”
他说:
“孟夏。”
“她三年前抛弃了我,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贪财的女人吗?”
谁不知道谢伏京最恨的人就是他的初恋。
谢伏京曾经说过,即使前女友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也不会看一眼。
今晚的谢伏京对前女友没有一丝同情,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他和许影对视的那一幕,太像电视剧里演的破镜重圆了。
回到家的夜里。
谢伏京在花园里站了一整夜。
直到指尖的烟头烫到了手,他才意识到烟已经快烧完了。
又见到许影,是在公司里。
没想到她竟然来应聘谢伏京的公司。
当我拿到她的简历时,我愣住了好一会儿。
我心里琢磨,谢伏京会录用她吗?
按照常规流程,她的学历和经验足以击败其他竞争者,进入我们的第二轮面试。
最终的面试,由谢伏京来决定谁去谁留。
谢伏京看到许影的简历时,他的眼睛突然一缩,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然后,他把许影的简历给淘汰了。
许影没有被录用,但她不甘心,她找到了我。
她泪眼婆娑,一脸倔强地看着我。
“为什么把我刷掉?”
我觉得她来质问我有点可笑。
“许小姐,你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招聘标准。”
她有些不服气,挡在我面前。
“孟小姐,难道就因为我是他前女友?”
“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的面试,我觉得这不公平。”
看来许影对我跟谢伏京的关系还挺清楚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可没兴趣故意刁难她,不让她进第二轮面试。
真正刁难她的人,是谢伏京。
我转身离开,许影的声音又响起。
“难道你是怕我把他抢走吗?”
没想到许影会这么直接地挑衅我。
我没有停留。
许影回来的这些天,我感觉到谢伏京对她有些心软。
谢伏京的私人电话响了,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他看了一眼,明显犹豫了一下。
我问他:
“不接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认识的号码,没必要接。”
夜里,又是那个号码打来。
响了三次。
第三次的时候,他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低声哭泣。
站在阳台上的谢伏京眉头紧锁。
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谢伏京。”
“你要出去吗?”
他低头换鞋。
“有点事,出去一下。”
“别等我,你先睡。”
即使我不跟着谢伏京,我也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一些小道消息早就传开了。
还有照片匿名发到了我手机上。
照片里是谢伏京和许影的身影。
谢伏京蹲在地上给许影擦药。
第二天早上,谢伏京嘴角带着淡淡的血迹。
我没有明知故问。
“谢伏京,你打架了?”
他点了点头。
“是的。”
谢伏京能走到今天,从来不是偶然。
他在职场上果断决绝,从不迟疑。
每一个决策都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我从未见过他对谁心软过。
和他一起摸爬滚打,我曾喝到胃出血。
他也喝到胃出血过。
我住过一次医院,他再也没让我喝过酒。
大年初一的深夜,他躺在医院里。
我哭到呼吸性碱中毒。
他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能呼吸了。
我守在他的病床前。
窗外烟花绽放,绚烂夺目。
他狭长的眼睛看着我,握住我的手。
“孟夏,谢谢你。”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喜欢他。
他带领公司一步步攀登高峰时,我们走到了一起。
即使我陪他走过最艰难的日子,但在我犯错时。
谢伏京也依旧会严厉地、毫不留情地当众斥责我。
对我,他从未心软过。
他看许影的眼神,明显心软了。
还带着一丝真切的恨意。
我和谢伏京,婚礼的钟声似乎即将敲响。
然而在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们的婚约已成泡影。
在工地视察时,发生了意外。
一块板子从我头顶坠落。
与我并肩站立的还有许影。
她为了争取一个职位,已经跟随我三天了。
今天,她跟到了工地。
她可能不知道,她这样的追随并不会让人认为她有决心和勇气,反而只会觉得她烦人。
我和许影都被砸中,紧急送往医院。
我的意识还残留着一丝清明。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越来越感到疲倦。
医护人员不停地和我说话,防止我昏睡过去。
当我被推出救护车,送往医院时,我隐约听到了谢伏京的声音。
我多想告诉他「我在这里」。
但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我看到他绕过我,走向许影。
在被推进急救室前,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焦虑和恐慌。
我闭上了眼睛,心中微微颤抖。
泪水悄然滑落。
麻醉药的效果持续了一个下午,我才苏醒过来。
幸运的是,我的伤势并不严重。
没有骨折,只是轻微的出血。
晕倒是因为极度恐惧导致的低血糖。
至于许影,她的伤势可能比我严重。
出院那天,我路过许影的病房。
谢伏京守在床边。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
陈助理轻声对他说。
「谢总,您先休息一下吧。」
「您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夜了。」
谢伏京说,即使是前女友死在病床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他却在病床前守了一夜,不敢合眼。
许影出院后,她没有再来打扰我。
听说她在国外的家人出了事,需要回去处理。
这次回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伏京的好友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在一次聚会上。
沈燃挑起眉毛问道:
「老谢,有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是关于许影的。」
谢伏京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毫不在意。
「许影?」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燃继续说:
「听说她国外的亲戚出事了,这次要是回去,可能真的不回来了。」
「也算是恶有恶报,她现在连买机票都困难吧。」
谢伏京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停顿。
很快,他放下杯子。
冷笑着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谢伏京的书房里,我瞅见他的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搜索明天飞往洛杉矶的机票页面上。
他正和陈助理通电话,我隐约听到了一些片段。
“许影。”
“明天晚上的航班。”
隔天,许影拉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了公司大厦的门口。
谢伏京一看到她,立刻就冲了过去。
正午时分,楼下的办公楼几乎空无一人,阳光灿烂。
谢伏京一把抓住了许影的手臂。
他步步紧逼,把许影逼到了墙边。
他将她推到墙上,眼圈渐渐泛红,泪光闪烁。
“许影。”
“这次你又打算去哪儿?”
许影紧咬着下唇,一脸无助和委屈地望着他。
“放开我,我得走了。”
谢伏京冷哼一声。
“回洛杉矶去照顾那个废物?”
谢伏京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紧绷。
“钱我已经不缺了,这次你还要走吗?”
许影没有回应,只是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他。
谢伏京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
这三年里,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是患难与共的。
一起打拼,一起吃苦。
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许影。
许影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
“我只是想来看你最后一眼,我今晚就得离开了。”
谢伏京低头看着她。
我转过头,回到了办公室。
后来,许影并没有出国。
站在花园里。
我向谢伏京问道:
“谢伏京,我们结婚吧?”
他看向我,显得犹豫。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喉结上下滑动。
似乎在思考如何婉拒我。
我轻轻一笑。
“我跟你开玩笑呢。”
他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昨天的话题似乎触动了谢伏京的心弦。
在早餐时,他递给我一张空白支票。
我凝视着他的双眸,试图捕捉到一丝情感的波动。
然而,我始终无法找到。
三年的时光,他始终没有对我动心。
这张支票摆在我眼前,让我感到一种空虚。
除了支票,还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谢伏京轻声说道,语气平淡。
“孟夏,这张支票你可以随意填写。”
我不禁笑了出来,自嘲这三年的时光白白浪费在他身上。
当我仔细端详这张支票时,泪水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扩散开来。
我放下了支票。
“谢伏京,那些股份本就属于我,我当然要拿回,而且一分都不能少。”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的声音低沉。
“孟夏,她喜欢嫉妒。”
“我希望你能离远一些。”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我和他对视了整整一分钟,他的双眼依旧波澜不惊。
仿佛这三年,他的目光一直如此平静。
这栋别墅,登记着我和他的名字。
他说道:
“我会搬出去,房子留给你。”
“公司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与你交接。”
谢伏京做事一向果断,连房子和公司的职位都已安排妥当。
这三年,谁都看得出我对他的喜爱。
若非如此,我怎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支持他。
不久,谢伏京就搬离了别墅。
他的物品全部被清空。
他对我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
“我会安排陈助理来协助你。”
“唯一的条件是,希望你不要留在京城。”
“我和她,下个星期就要订婚了。”
谢伏京可能担心我会闹事,特意派人监视我。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预订了下周的机票。
谢伏京的订婚宴场面真是壮观。
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要挤进去。
参加他的宴会能结识人脉,运气好的话还能谈成生意。
有人为了得到一张请柬,甚至找到了我。
但我手头上也没有请柬。
婚宴前夕,我偶遇了谢伏京和许影。
他们正在婚纱店试婚纱。
看到我时,谢伏京立刻警觉起来。
他迅速走到我跟前。
「孟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
「你调查了我的行踪。」
我并没有调查他的行踪,只是偶然遇到。
我刚好来处理一些奢侈品。
昨晚整理行李时发现,谢伏京送了不少礼物给我。
尤其是那些首饰。
还有那些定制的首饰套装。
这些年,我并不缺钱。
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这些奢侈品一卖,还能换回九位数的现金。
「谢伏京,我只是偶然遇到你。」
「我没那闲工夫跟踪你。」
他显然不信。
「她可不好哄。」
「所以你最好快点离开。」
我怎么解释,谢伏京都不会信。
所以我也就懒得解释,只是点头答应。
回到住处,我联系了房产中介。
这别墅位置不错,还打着谢伏京的旗号宣传。
来看房的人络绎不绝。
我特意让中介用谢伏京的名字宣传,这样能卖个好价钱。
果不其然,出价一个比一个高。
谈妥之后,我把别墅给卖了。
这是我和谢伏京的第一套房产。
我们一起设计、布置的。
当然,大部分设计和布置都是我一手包办的。
他对这些不太关心。
我把东西收拾好,打包寄走,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现金,我的行李并不多。
两个行李箱的衣服,还有一些证件。
我还没决定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想过要在哪个城市定居。
因为旅游签证还没办下来,所以我暂时没离开京城。
谢伏京的婚事成了京城娱乐的热门话题,金融报刊上也有报道。
#京城权贵订婚。
#现实版小说情节。
这些标题的转发量惊人。
谢伏京和许影的爱情故事被曝光,网友们都说谢伏京对许影是真爱。
刚听说他要订婚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慢慢地,我接受了谢伏京并不爱我的事实。
他恨许影,因为他爱她。
真正不爱一个人,连恨都懒得给。
我现在就挺恨他的。
恨他明明还爱着许影,却还和我谈过恋爱。
还没离开京城的时候,谢伏京派陈助理来催了我好几次。
陈助理小心翼翼地劝我。
「姐。」
「你就走吧,别为谢总做傻事了。」
我气笑了,反问他:
「我为他做了什么?」
「你告诉他,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我没兴趣打扰他的婚后生活。」
陈助理和谢伏京通完电话后又对我说。
「谢总说,只要你不出现在许小姐面前。」
「你去哪儿都行。」
我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你可以走了。」
我正忙着在公司交接工作呢。
许影就站在我对面。
“孟夏。”
“这些年多谢你照顾伏京。”
她这番感谢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把谢伏京比作一项投资,那她可真是投对了。
我吃苦,她享福。
“你把伏京照顾得很好,谢谢。”
她说完,眼泪汪汪,低着头给我鞠了一躬。
旁边路过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许影很擅长装可怜,懂得操控人心。
许影刚直起身,谢伏京就怒气冲冲地挡在我面前。
他脸色阴沉。
冷冷地质问我。
“孟夏,你这是在干嘛?”
他凑近我,低声在我耳边说。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看着那个躲在谢伏京背后,一脸委屈的女人,我眉毛一挑,手一挥,给了谢伏京一巴掌。
“行啊。”
“那这巴掌你就替她挨着吧。”
身体僵硬,心里却波涛汹涌。
眼睛酸涩,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们一起经历的艰难,一起睡过的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一起在医院病房里过的春节,
都比不上他前女友出现的那一瞬。
在他毫不犹豫地保护许影的时候,我突然就放下了。
即使许影曾经伤害过他,抛弃过他。
但他还是会选择许影。
谢伏京的右脸肿了起来,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打得更狠一些。
谢伏京为许影在江畔豪掷千金,燃放了璀璨的烟花。
整个城市的人都目睹了这壮观的一幕。
当那烟花划破夜空,我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我曾无数次幻想与谢伏京步入婚姻的殿堂。
在鲜花盛开的草地上,在海边,在室内。
却从未想过,站在他身旁的不是我,而是许影。
我也不清楚,当初为何会相信他对那个被他称作拜金、虚荣的前女友深恶痛绝。
但此刻,我并不孤单,陈助理陪伴在我身边。
因为之前的争执,他担心我会去婚礼现场大闹。
当婚宴即将落幕,陈助理准备离去。
我笑着对他说:
“帮我带句话给他。”
陈助理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什么话?”
我慢慢地说。
“我最后悔的是三年前帮他付了一年的房租。”
“我应该让他流落街头,饿死街头。”
陈助理挠着头,对我的这番话感到困惑。
三年前,谢伏京最落魄的时候。
我悄悄地为他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在超市买了许多速冻食品,偷偷让房东转交给他。
我不想看到他落魄的样子,也担心他会因为我的帮助而感到自尊心受损,所以我选择了暗中帮助。
我拥有xm集团的股份,每年都能获得分红。
但这都是我应得的,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即使我不工作,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和资金去环游世界。
与谢伏京纠缠多年,我感到疲惫。
昨晚在他的订婚宴上,看到烟花升空,我想起了我们曾在病房里度过的时光。
他躺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却坚定。
“孟夏,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的。”
他说这话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心跳加速。
我们的目光交汇,窗外烟花绽放。
那是我们共度的第一个春节,虽然艰苦,但我感到幸福。
而昨天,看到那场盛大的烟火,我彻底放下了。
突然间,我不再恨谢伏京了。
人生太漫长,恨一个人太疲惫。
我不想活得那么累。
有时候,恨比爱更持久。
他不值得我投入这么多情感。
那天,陈助理守着我,我们却像老友一样聊着天。
他好奇地问我打算去哪里。
我随口答道:“港城。”
谢伏京发来信息说:
【你若想去港城,我那儿有熟人,能帮上忙。】
我犹豫着,是该礼貌地道谢,还是讽刺他一番,最后决定不回复。
谢伏京的消息刚发来,我就遇到了许影。
她和谢伏京站在一起,仿佛跨越了阶层,却还穿着那件褪色的连衣裙。
我们目光一碰,无言地转身离去。
几天后,我的旅游签证搞定了。
我调整了航班。
谢伏京突然提出要见面。
我觉得好笑,他应该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
我准备了一年的旅行计划。
趁着年轻,趁着荷包鼓鼓,我想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广阔。
谢伏京的朋友圈里,有人甚至打赌我会回头。
谢伏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我出发的行程没告诉任何人。
临走前,我回复了谢伏京的消息。
【没空见。】
我要去见识这个世界了。
谢伏京预感到孟夏会出席订婚仪式。
她可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吃闷亏的主儿,说不定会在那儿大闹一场。
这么多年来,他看得出来,她对他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他曾经被她打动过,也考虑过要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当他在国内偶遇许影时,他和她结婚的想法开始摇摆。
他对许影怀有深深的怨恨,恨她一声不吭地跟着一个比他更有能力的男人去了国外。
然而,就在他对许影的恨意达到顶点时,他的前房东太太向他透露了一些事情:
“谢先生,”
“你和你女朋友要结婚了吗?当年你遇到困难时,她悄悄地帮你付了一年的房租,那袋食物也是她买的。”
“她特别嘱咐我,不要告诉你。”
“她担心你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不愿意接受。”
他了解到了许影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
许影没有向他诉苦,只是默默地让他误会,还默默地帮他支付了一年的房租。
后来,陈助理通过孟夏转达了一句话给他。
陈助理说:
“她说,当年最后悔的事就是帮你交了一年的房租。”
谢伏京一时间愣住了。
“还有别的吗?”
陈助理轻声说道:
“孟小姐还说,当年真应该让你流落街头,饿死算了。”
谢伏京问:
“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陈助理老实回答:
“孟小姐可能打算去港城。”
谢伏京想要见孟夏一面。
但孟夏并不愿意见他。
谢伏京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谢伏京对他充满了敌意,心想这会不会是孟夏的新欢?
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孟夏呢?”
男子轻轻挑了挑眉毛。
“她?”
“这是我奶奶的家。”
谢伏京愣了一下,眉头紧锁。
他感到有些慌乱。
男子继续说道:
“你是来找前房主的吗?”
“她把房子卖掉了。”
谢伏京追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男子仔细想了想。
“上个月的事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谢伏京立刻让陈助理去查飞往港城的航班信息。
但上面并没有孟夏的名字。
我的初站是瑞士这片土地。
在这里,我安家落户了整整一个年头。
在这段时光里,我偶尔会收到来自祖国的风声。
有时,和谢伏京共同的朋友会跟我提及他的最新动态。
听说,这一年来,他和许影的婚事依旧悬而未决。
我虽然不解,却也没有深究的兴致。
这里悠闲的生活节奏,常常让我淡忘了国内的纷扰。
若非朋友们偶尔提起,我几乎不会想起。
还听说,谢伏京和许影之间出现了争执,据说许影当年对他撒了弥天大谎,比预想中的还要严重。
我没有追问细节,因为这一切与我无关。
之后,我游历了瑞典、芬兰、挪威等地。
途中,我短暂回到了京城,只停留了一天。
朋友们开玩笑说:
“你怎么越来越显年轻了,比三年前看起来还要精神。”
“我还以为你会记恨谢伏京一辈子,然后爱得死去活来呢。”
我只是微微一笑。
“他不值得我记恨那么久。”
“那样做太耗费光阴了。”
我们共享了一顿火锅,热气腾腾,红油翻滚,让我垂涎三尺。
这些美味在国外可是难以品尝到的。
饱餐一顿后,我又继续了我的旅程。
当我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时,朋友告诉我“谢伏京来过了,不过听说你已经离开了。”
我依旧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下一步计划。
就算谢伏京再有手段,也找不到我的踪迹。
在这段时间里,我收到了谢伏京通过各种渠道发来的消息。
有电子邮件,也有短信、电话,甚至是社交软件上的。
他想知道我现在身在何处。
谢伏京和许影分道扬镳了。
他找到了房东大婶,递给她两张照片。
“您能认出来,当年替我付房租的是谁吗?”
房东大婶戴着老花镜,指着孟夏的照片说。
“没错,就是这个女孩。”
“当年是她帮我付的房租。”
“你们俩现在领证了吗?”
谢伏京手里的照片微微颤抖,身体变得僵硬。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还没有。”
他紧紧握着照片。
许影在国外曾经结过婚,和一个富家子弟。
她逃回国内是因为受不了富家子弟的坏脾气,以及那个富家子弟破产了。
许影不明白,孟夏都不在京城了,为什么谢伏京还是不愿意和她结婚。
谢伏京甚至切断了与她所有的联系。
许影在公司地下车库堵截谢伏京。
她哭着问:
“伏京,为什么?”
“是不是孟夏诱惑了你,她说了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谢伏京脸色阴沉。
“许影。”
“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会和你结婚?”
许影抱住了他,却被粗暴地推开。
“别靠近我。”
踏上非洲大地,目睹动物大迁徙的壮观,我邂逅了一段恋情。
首日,我不幸被蚊子叮咬,发起了高烧。
队伍里的一个男孩主动留下,细心照料我。
我称赞他心地善良。
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他照顾了我差不多一个星期,直到我完全恢复健康。
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行程。」
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陪我再去那些地方一次?」
我点头同意。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对他放松了警惕。
他是团队里唯一的同胞。
所以,当他愿意留在酒店照顾我时,我感到非常感动。
他身材高大,差不多190厘米,脱下上衣时,宽阔的肩膀和窄窄的腰身,还有清晰的肌肉线条。
和他一起旅行,感觉挺有安全感。
我们在坦桑尼亚待了八个月。
见证了草原从翠绿到枯黄的变迁。
草木凋零时,迁徙的队伍再次南下。
我发现段时逾的摄影技术非常棒。
在他的镜头下,我意外地发现了许多我的照片。
大多数都是些日常的记录。
几乎有一半都是我的照片。
当我翻看相机时,他就站在一旁。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道歉。」
「你可以把这些照片删掉。」
我兴奋地说:
「这张真好看。」
「别忘了发给我。」
他愣了一下,露出了微笑。
「好的。」
我以前不怎么发社交媒体,独自旅行时也只发过一次。我不擅长用自拍杆拍照,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好看的照片。
遇到段时逾后,看到他镜头下的我,我突然有了分享照片的冲动。
我精心挑选了九张照片发了出去,还有一张和段时逾的合影。
合影有点模糊,只能隐约看到我们两个人的轮廓。
发完照片后,我们登上了游轮,在游轮上信号不稳定。
我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网上,而是偶尔打打台球、乒乓球,或者游泳。
和段时逾的恋情自然而然地发展。
因为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和反应,我觉得他很有吸引力。
下船后,我们休息了一夜,准备转机回国。
但我的身份证和护照意外丢失了。
我和他最多只能算是旅行伙伴。
我还挺担心他会丢下我一个人飞回国。
他立刻取消了机票,报了案,联系了领事馆。
直到证件补办好,重新购买了机票。
当他牵着我的手登上飞机时,我感到了心跳加速。
下飞机准备告别时。
我问他: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五年的时光,我游历了世界各地。
当我重返故土,我陷入了对未来的沉思。
段时逾,一位医生,竟有如此长假,让我颇感意外。
他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我选择留在京城,而他恰好在这里工作。
然而,回到这里的首日,我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新家门口。
越看越觉得熟悉。
直到他转过身来。
是谢伏京。
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他的眼中含着泪光,对我露出了微笑。
“你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悲伤。
“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不解地笑了笑。
“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没有理他,径直打开了家门。
就在我准备关门时,他的手挡住了门框。
他半个身子挤了进来。
“孟夏。”
“我们谈谈吧。”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
“谢伏京,我记得许影挺爱吃醋的。”
“别给我添乱了。”
“把手放开。”
他没有放手,反而更加霸道地闯了进来。
男女力量悬殊,我不想和他纠缠。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一滴泪珠滑落。
“孟夏。”
“我后悔了,后悔让你离开。”
“这五年里,我每一年都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从未觉得一年的时间如此漫长。”
“明明和你在一起最苦的那三年,却仿佛一晃而过。”
我问他:
“那又如何?”
“这是我家,我对你过去的事情没有兴趣。”
“出去。”
他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谢谢你,当年帮我交了一年的房租。”
“房东太太告诉我了,是你交的房租和买的食品,特意嘱咐她不要告诉我。”
“我一直误会是许影做的。”
我平静地对他说。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许影住院那次,我也住院了。”
“其实她回来后你一直在偷偷关注她,所以才会在她受伤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
谢伏京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颤抖。
“对不起。”
“你恨我吗?”
我曾想过我是否恨他?
我不恨。
因为恨一个人需要消耗太多情感。
“谢伏京,我不恨你。”
“有时候恨比爱还要持久,就像你对当年的许影。”
他甚至反客为主,打开了我的鞋柜,看到上面的男士拖鞋时,他愣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问我:
“这是谁的?”
我轻笑。
“我男朋友的。”
“对了,我已经报警了,你非法闯入,强闯民宅。”
段时逾下班,提着一袋今晚要煮的火锅食材。
我的门锁有他的指纹。
“我男朋友回来了。”
“对了,你穿的是我男朋友的拖鞋。”
谢伏京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
我向段时逾介绍。
“我前男友,你知道的。”
“不过他很快就要进派出所了,因为他私闯民宅。”
我们对视了一眼,段时逾挑眉笑了笑。
谢伏京换鞋时,段时逾眉梢轻佻地拿起那双拖鞋扔进了垃圾桶。
谢伏京面色尴尬,难堪。
我知道,在我离开的五年里,谢伏京找了我五年。
朋友们说:
“他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任何和你有关的人他都找了一遍。”
“他活该。”
谢伏京五年来首次刷到孟夏的动态,是在孟夏的朋友圈里。
当看到那个久未露面的头像突然有了更新,他激动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血液仿佛在体内沸腾。
直到他瞥见孟夏与一名男子的合影,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照片中的孟夏,洋溢着生机与活力。
虽然与男子的合影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心中却涌起了一股不安的预感。
他立刻启程前往坦桑尼亚。
抵达坦桑尼亚后,他得知孟夏已经回国了。
谢伏京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
他担心自己稍一迟疑,孟夏就会再次消失无踪。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意外地遇到了孟夏,他坠入了爱河。
那名男子,竟是他的大学室友。
那一刻,谢伏京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时逾跟我透露,我们能在坦桑尼亚相遇,可不是巧合。
是他事先打听到我要去坦桑尼亚,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光了所有假期,直接飞了过来。
“记得大学那会儿,我和谢伏京是同屋的。”
“大四那年,他出了点事。”
“这事我们都知道,包括许影离开他,投奔了有钱人。”
“我想借钱给他,但他拒绝了。”
“我注意到你,你总是偷偷摸摸地给他送吃的,而不是直接给钱,我觉得你真的很体贴,很照顾他的面子。”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关注你。”
“我觉得你特别有胆量,竟然愿意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他。”
“后来,谢伏京自己选择了和你分手,这让我有了机会。”
他握着我的手,低头看着我。
声音清澈。
“不过你放心,你男朋友的家底也不差。”
“我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至于段时逾,他是那种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会选择离开我的人。
夕阳下,我们的身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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