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客厅里飘来春晚预热的吵闹声，混着乐乐咯咯的笑，母亲凑到周蓉耳边说，小满这孩子从早上就没停过，话还没说完，案板上啪嗒一声，鱼尾甩了起来，赵小满正处理最后一条鲈鱼，冰凉的鱼鳞蹭过虎口，血珠子渗出来，慢慢在白鱼身上晕开。

腊月二十九傍晚五点，赵小满的手指泡得发白，厨房水槽里堆着半人高的碗筷，油星在水面上浮着，她弯腰去捞漏勺，后腰猛地一抽，这才记起早上剁肉馅时抻着的老伤。

客厅里飘来春晚预热的吵闹声，混着乐乐咯咯的笑，母亲凑到周蓉耳边说，小满这孩子从早上就没停过，话还没说完，案板上啪嗒一声，鱼尾甩了起来，赵小满正处理最后一条鲈鱼，冰凉的鱼鳞蹭过虎口，血珠子渗出来，慢慢在白鱼身上晕开。

这点小伤至于闹这么大动静吗，周蓉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来，赵小满手一抖，刀背差点砸在脚背上，她听得出来这腔调，跟上周要她多转五百块生活费时一模一样，那天周蓉抱着乐乐站在玄关镜前，红裙子扫过她刚擦完的瓷砖，妈您看，小满姐这手劲儿，带乐乐玩儿肯定没问题吧。

厨房排风扇呼呼转着，消毒水味就飘满了屋子，赵小满低头数砧板上的葱段，三十根，跟周蓉上月让她买的口红色号一样多，冰箱里冻着半只土鸡，是她高烧那会儿硬撑着去菜市场挑的，当时周蓉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乐乐尿湿了她新买的羊绒毯，她脸一拉，比看见蟑螂还嫌恶。

蓉蓉啊，母亲端着腌好的腊肉从里屋出来，小满转的钱我记着呢，年前一定给你添上，话还没说完，电视里那相声演员笑得响，赵小满盯着案板边上的豁口，是她切姜丝时不小心划的，那时周蓉正举着手机直播，看我婆婆准备的年夜饭，我家小满可勤快了。

窗外的雪突然大了起来，水汽在玻璃上结了冰花，抽油烟机嗡地响了一声，像快断气似的，赵小满伸手去按开关，右手无名指第一节已经发紫，她想起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我家婆让姐夫送咱们去机场，你哥说让你找他借路费，那时候手机屏幕照着出租屋墙角的霉斑，窗外传来周蓉家新钢琴试音的声音。

来源：小亚轩侃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