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遥离开的第一年冬天，海城下了百年难遇的暴雪。顾三站在顾氏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信纸，那是沈遥出国前留给他的“绝情书”。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剜心：“我从未喜欢过你，一切不过是利益算计。”

番外篇：未寄出的信与重逢的雨

1

沈遥离开的第一年冬天，海城下了百年难遇的暴雪。顾三站在顾氏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信纸，那是沈遥出国前留给他的“绝情书”。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剜心：“我从未喜欢过你，一切不过是利益算计。”

他嗤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可不过片刻，又颤抖着捡回来展平，小心翼翼锁进抽屉。

抽屉最底层还躺着一本黑色皮质日记，记录的全是少年时期关于沈遥的琐碎心事。他曾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对抗所谓的“命运”，可沈遥消失后，他才发现自己连她的踪迹都查不到分毫。沈家对她的保护密不透风，邓卓更是如影子般守在她身边。

“顾总，陈小姐又来了。”秘书敲门提醒。

顾三眉头紧蹙：“让她回去。”

“她说有重要的事，关于……沈小姐。”

陈晨穿着素色大衣站在会客室，眉眼间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她将一沓照片推到顾三面前：“这是我在国外拍到的，沈遥在巴黎美术学院。”照片上的女孩站在画架前，长发随意挽起，侧脸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顾三的指尖死死扣住桌角，喉咙发紧：“条件？”

“我要顾氏旗下画廊的独家代理权。”陈晨轻笑，“放心，我对你早没兴趣了，我现在只想赚钱。”

当晚，顾三订了飞往巴黎的机票。然而在机场，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仿佛有无数双手扯住他的四肢，逼迫他转身走向与登机口相反的方向。他踉跄着冲进洗手间，用刀片在手臂划下一道血痕。疼痛让意识短暂清醒，他盯着镜中苍白的脸，突然意识到：沈遥的逃离或许是对的。只要他们还相爱，那股力量就永远不会放过他们。

2

伦敦的雨季阴冷绵长。沈遥蜷缩在画室的躺椅上，看邓卓将热可可递到她手边。“你该换件厚外套了。”他语气平淡，仿佛昨晚第78次求婚失败的人不是他。

沈遥接过杯子，指尖无意擦过他的手背：“邓卓，你没必要……”

“我说过，你可以拒绝，但别劝我放弃。”他转身整理画具，背影挺拔如松，“至少让我陪你等到‘剧情’彻底结束。”

其实邓卓早就知道沈遥回国的计划。那晚她在阳台喝醉，抱着膝盖呢喃“顾三”的名字，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他偷偷联系了顾三，将沈遥的恐惧、她的梦境，以及她每夜蜷缩在被子里的抽泣声全盘托出。电话那头长久沉默，最后只传来一句沙哑的“谢谢”。

“你恨我吗？”登机前，沈遥突然问他。

邓卓替她拢好围巾，笑得云淡风轻：“我要是恨，早把你绑去教堂了。”

3

沈遥婚礼前一周，陈晨约她在高中母校见面。樱花道上，陈晨将一枚U盘塞进她手心：“当年顾三自杀的监控录像，你该看看。”

视频里，顾三浑身是血地倒在浴室地砖上，手腕伤口狰狞。陈晨冲进去按住他的动脉，哭喊着叫救护车。意识模糊间，他反复念着“遥遥”，直到彻底昏迷。

“他差点没救过来。”陈晨点燃一支烟，嗓音发颤，“医生说他求生欲几乎为零。后来他大哥趁机夺权，顾氏股价暴跌，所有人都觉得他完了……可他硬是爬起来了。”她转头看向沈遥，眼底有泪光闪烁，“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在病床上收到一张明信片，上面画着海城的灯塔——那是你出国后唯一一次偷偷联系他，对吗？”

沈遥浑身发抖。那是她20岁生日喝醉后寄出的“废稿”，甚至没写寄件人地址。

“你们俩啊，一个不敢追，一个不敢留。”陈晨掐灭烟头，自嘲一笑，“还好我及时止损，找了个愿意为我摘星星的老公。”

4

婚后的某个雨夜，沈遥在顾三书房发现一个上锁的铁盒。钥匙藏在《百年孤独》的书页间，盒子里装满未寄出的信，日期从她离开那日延续到归国前夜。

2013.7.15

遥遥，今天在墨尔本看到一幅画，女孩的背影很像你。我站在画廊里看了三个小时，老板差点报警。

2015.1.1

新年快乐。邓卓发来你在雪地画画的照片，手指都冻红了。我想骂你不会照顾自己，可我没资格。

2017.9.23

医生说我再酗酒会早死。可如果活到80岁却见不到你，和现在死了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封信没有日期，只有一行狂草：

**遥遥，若重逢那日你仍选择他，我就做你一辈子的影子。**

沈遥冲进卧室，顾三正靠在床头看财报，见她赤着脚跑来，急忙用被子裹住她：“怎么了？”

她将信纸拍在他胸口，眼泪吧嗒吧嗒砸下来：“你这个……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顾三怔了怔，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去她眼角的泪：“夫人教训的是。”

5

沈遥怀孕七个月时，那股“力量”再次出现了。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傍晚，她独自在家整理画稿，忽然头痛欲裂，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视线模糊间，她抓起美工刀走向婴儿房——那里挂着顾三亲手组装的摇篮。

“遥遥！”玄关传来一声暴喝。顾三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夺过刀片，将她死死搂进怀里。沈遥的指甲掐入他后背，嘶声哭喊：“它又来了！它想杀我们的孩子！”

顾三将她抱到书房，掀开地毯。地板下竟藏着一本泛黄的“小说原稿”，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沈遥惨死”“顾陈联姻”的字样。他抓起打火机，火焰腾起的瞬间，两人仿佛听到虚空中有凄厉的尖叫消散。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云层。沈遥抚着小腹轻笑：“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来‘修正剧情’的？”

顾三吻了吻她的发顶：“不，他是来证明，我们赢了。”

6（尾声）

沈遥的首次个人画展命名为《破茧》。展厅中央悬挂一幅巨型油画：男女在暴风雨中相拥，脚下是碎裂的锁链与燃烧的书页。

开幕式当天，有人送来一束洋桔梗，卡片上写着：

“致胜利者。

—— 一位旧友”

邓卓站在展厅角落，看着那对依偎的身影，悄悄将钻戒丢进了泰晤士河。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