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崔桓谦虚有礼,又满腹诗书,我听忠勇伯夫人说,她的大姑姐,想让他们夫妻,借着忠勇伯符的门第,帮崔桓找一门好亲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到表妹跟人说,我出身乡野,跟侯府贵公子不般配。
别看我俩今日恩爱,有两个孩子,却不会长久。
1,
说是表妹,跟我却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是忠勇伯的外甥女,他家大姐的女儿。
忠勇伯的夫人陆氏,乃我三嫂陆琬的小姑母。
我是小姑子,却比陆琬大三岁,而陆琬又比崔桓大半岁,陆琬称呼崔桓为表妹,我也跟着她这般称呼。
自年长我一岁的三哥赵丰年,与陆琬成亲后,往日没有牵连的崔桓,也借着亲戚关系,在我周围频频露面。
崔桓谦虚有礼,又满腹诗书,我听忠勇伯夫人说,她的大姑姐,想让他们夫妻,借着忠勇伯符的门第,帮崔桓找一门好亲事。
这两年来,忠勇伯夫人找了许多青年才俊,可惜崔桓愣是看不上,连才来京城一年的陆琬,都嫁给了我三哥、探花郎赵丰年,崔桓仍没有定下亲事,夫妻二人愁的要命。
忠勇伯夫人拜托我,也帮忙打探一二。
于是,我也记挂着崔桓的婚事,会带她同去宴会,好结识一些夫人小姐,她们家中或有儿子、侄子和兄弟,若恰好结了缘分,倒也是桩美事。
唐国公府上的宴会,我也带她去了,宴会上,唐国公的庶子的爱妾,养的大型宠物犬,忽然闯入宴会厅,吓的一众女客惊惶失色,四处逃散。
我曾被迫在北地乡野,待过十六年,洗衣煮饭劈柴下地种庄稼,无所不能,因此,我也有一把子力气,果断冲向前,将犬擒住,钳制在地。
主人家和女客皆感谢我出手相救,赞我勇气可嘉,国公夫人亲自带我去洗漱更衣。
我在屋子里更衣时,听到外间国公夫人低声吩咐世子夫人,重备宴席,引宾客去花园,稍后在园内重新开宴。
她还说,宴会后,这事务必告知国公爷,及老夫人,今日实在丢尽国公府的脸面,那庶子和其爱妾,绝不能轻饶了。
我换完衣裳出来,世子夫人已然离开,我随国公夫人出去,中途,有位嬷嬷前来传话,国公爷找她有急事,于是她让一丫鬟带我去花园,便领着随从离开。
路经一假山时,我听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赵行易”,故而驻足,又听到说“她啊,力气大也正常,不过是一乡野村妇,运气好,凭着美貌,嫁到忠贞侯府,但她和侯府的贵公子毫不般配,别看他俩今日恩爱,还有两个孩子,走着瞧,两人不会长久的”。
国公府的丫鬟,脸色很是难看,毕竟刚出了那样的事情,已经够丢脸了,竟然还有人在国公府挑事儿,背后说人坏话。
她要上去看是何人,在国公府撒野,被我和丫鬟制止了,我不是怕事,而是不想在国公府里闹的太难堪。
国公府的丫鬟,不知说话者何人,我和身边的人,却是知情,她正是我带来的表妹崔桓。
我的本意带她,结识各家贵夫人和小姐,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她倒好,在我面前,知书达理,满腹诗书,嘴巴很甜,在我背后,却这么轻视我,诋毁我。
好好的一个人,偏就两幅面孔,阳奉阴违,可真恶心。
我让丫鬟带我绕路。
2,
重开宴席,崔桓再次来到我身边,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方才说我坏话的羞愧感,她还说,跟其他夫人小姐交谈,大家都对我感激不尽。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桓妹妹,你今日在宴会上,可有结交到新朋友?”
“呃,新朋友的话,倒算不上,也就是说几句话的程度,幸好今日参宴的有我两三位老朋友。”
“那敢情好,你的朋友,可曾婚配?”
“嗯,家里给定了亲事,有的婚期都定了。”
我低声道:“你也该抓紧时间了,桓妹妹,秦夫人托我为你打探一些青年才俊的消息,我前面也提到一些,桓妹妹都没看上,眼下,我也迷茫了,不知该为妹妹找怎样的郎君,或者说,我们应当首先问你,想要找什么样的郎君?”
崔桓紧张的四下张望,转而她面色绯红地看向我:“只要合眼缘就行。”
“这就很难界定了,桓妹妹,你侧重家世、样貌、才华、品行、专一,哪一样呢?毕竟这些优点集合在一起的人,少之又少,万里挑一,只怕早被人选走了。”
崔桓一愣,又笑说:“行易姐姐,对方不是初婚,也没关系,不管是和离、休妻、丧妻,我都不在意,他有两个孩子,也没关系,我会为他生下新的孩子。”
“……哦,看样子,桓妹妹,已有了人选。”
崔桓仍是笑道:“对啊,我的确有了人选,只是我没有接触到他的机会,否则,我也可以让他看到我的好,明白他与我,才最相配。”
“如此说来,他的妻子在世,家庭完整,若他集多种优点于一身,那么,他不可能休妻,也不会在妻子之外,注意到你,否则,他就不符合你的要求,所以,桓妹妹,我劝你不要走了歪路。”
“怎么会呢?他妻子和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他身处困境,出于无奈而没的选择,才选的妻子,若他有选择,必不会娶不般配的女子。”
我笑眯眯地望着她:“那么,为什么你不在他身处困境没选择时,主动要求嫁给他呢?”
崔桓一愣,道:“当时,我年纪小。”
“哦,年轻小也没关系啊,你看我三哥,比三嫂陆琬大四岁。你可以先定下来亲事,等到了年纪,再成婚。”
“当时,我也没有机会接触……”
“你,确实没有机会,但你有身为忠勇伯的舅舅秦伯爷,他接触一个身处困境的青年才俊,不是难事,甚至他略微施以援手,你俩的亲事就成了。那为什么你不动用你舅舅这层关系?你不敢吗?可你在外都是打着忠勇伯府的旗号呢。”
我在她愣神懊恼之际,又凑近一些,继续道:“是因为那男子所处的困境,在你看来,很难脱离出来,而你不愿意一辈子搭进去吧。也就是他如今脱困了,你失算了,后悔莫及,在人后诋毁他的妻子,恨不得他的妻子被和离、被休妻,被死亡,好让你空手摘桃子,对吧?”
瞬间,崔桓脸色苍白,她定定地看向我,我笑着轻拍她的脸:“你看你,算计也算计不明白,你欲嫁的那人,十七岁时,还有腿部残疾,出行靠轮椅,在家靠人搀扶,从浴房到卧房,靠妻子抱着。直到他十八岁时,因着妻子家的关系,认识了神医怀阳先生,残腿得以医治,才恢复如常,还当了父亲,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你看不起他的妻子,但他说,新婚夜,掀开妻子盖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脸红心跳,对妻子一见钟情。他不在乎妻子出身农户,不是武安伯府陈家的亲生孩子,甚至帮她找回亲生父母和兄长,教她读书习字,查看账本,巡视名下的商铺……
“崔桓,你说他和妻子不般配,怎么,他和你就般配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大哥大嫂是商号遍布全国的富商大贾,二哥是将军,三哥是探花郎,在大理寺当差,我是忠贞侯府的二少夫人、状元之妻。若不是看在忠勇伯夫妇和我三嫂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是谁,你连见我的机会都没有。你看不起我农户出身,称我为乡野村妇,可我们赵家人就是争气,而你这般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女子,最是我夫君萧景行所厌恶之人。”
我不怕得罪崔桓,而她也不敢把我的话说出去,否则没脸丢名声的是她。
我没见过忠勇伯的长姐,但忠勇伯夫妇,我接触数次,两人皆是坦荡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外甥女?
我说完,又惊讶道:“崔桓妹妹,你怎么回事,脸色这般苍白,可是生病了?”
我这一声,陡然提高声音,引起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崔桓恨恨地看我一眼,不得不说:“早起嗓子是有些不适,这会儿有些头晕,我想先回去。”
我立即派人送崔桓离开,并说我会跟国公夫人讲明此事,崔桓白着脸道谢,她走后,宴会现场,迅速恢复如常。
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无足轻重的宾客离场,甚至不如一条狗闯入宴会厅的影响大。
这就是现实。
3,
崔桓的离场,没人提起,我在宴会上,徒手钳制大型犬的事情传开了,我夫君和世子兄长上朝回来,说很多大人找到他们,让他们代为道谢,我救了他们的母亲、妻子和女儿等人。
夫君萧景行拉着我的手笑道:“还得是你,别人只会吓得跌落在地哇哇哭,或者无头苍蝇一样乱逃乱窜。”
新婚夜,初次见面,我直接横抱着他,从床边到饭桌,又从饭桌到浴房,再从浴房到卧房,他从又惊又羞又愧,到习惯,只用了三天时间。
“对了,夫人,我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咱们酒楼的掌柜,准备来府里,向咱们汇报开发的新菜式,明日,一起去试吃,如何?”
“好啊,进度蛮快嘛,明日试吃时,赏徐掌柜和厨师。”
“你决定,话说,要不要带那俩啊?我不是很想带,精力旺盛,太累人了。”
萧景行抬抬下巴,示意我看向院子里玩泥巴的俩孩子,他们正玩的专注,衣服和脸上都脏兮兮的。
泥巴是萧景行的小厮圆子挖来的,他出身乡野,爬树掏鸟,下河捉虾都会,玩泥巴更是常有的事情,我和萧景行都不想孩子养的太娇气,就让圆子带着孩子们玩。
双胞胎已经三岁,没有以前那么好忽悠,不带也可以,但要偷偷离开,不能让他们察觉,否则,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我俩正说着呢,两个小家伙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忽地看过来。
萧景行拉我的手猛地收紧,他小声说:“乖乖,这么敏锐吗?我俩声音也不大啊,近似耳语。”
“没听到,肯定没听到,别虚,要是看到你虚,他俩会警惕起来。”
“嗯嗯,呼~我叫不紧张,住在水中央……”
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你是来搞笑的吗?”
“怎么会,我安慰自己呢,看,我现在立即就不紧张了。哎,对了,行易,你不是让我打听梁将军家的二公子为人如何吗?我打听的差不多了,这就说给你听。”
我从梁夫人口中得知她次子刚及冠,三年前,他未婚妻病逝,一直再未婚配。
宴会上,其他夫人说,梁二公子武艺高强,容貌俊俏,与崔桓年岁不相上下。
我身为女子,除非宴会上,别处也不好打听梁二公子的为人,于是我把这事交给了夫君。
萧景行说梁二公子性格爽朗,为人正直无私,还有着侠义心肠,是个顶好的男儿。
这么出众的青年才俊,若不是未婚妻病逝,早成亲了。
可惜的是崔桓她有目标了,她盯上的人,恰是我的夫君萧景行。
这些日子,她一定像看小丑一般,冷眼瞧着我带她参加宴会,为她的婚事,跟一些夫人小姐沟通交流。
她那样的人,还是别害了人家梁二公子,至于萧景行,她想都别想。
我赵行易不是好斗之人,若有人触犯了我的底线,我的利益、我子女的利益,我也绝不会放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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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林泉随笔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