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引言:终极真理是无路之国!无论通过任何道路,借助于任何宗教、任何派别,你都不可能让你更接近真理。除非你真的想要它,一心渴求它,甚于这世间的一切,乃至你的生命。当你真的准备好了,启示自会显现Ta自己。
引言:终极真理是无路之国!无论通过任何道路,借助于任何宗教、任何派别,你都不可能让你更接近真理。除非你真的想要它,一心渴求它,甚于这世间的一切,乃至你的生命。当你真的准备好了,启示自会显现Ta自己。
马哈希自述:
1896年,在你永远离开马杜赖(前往蒂鲁瓦纳马莱圣炬山)的六周前,我的生命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当时,我独自坐在叔叔家一楼的房间里。我平时很少生病,在那天,我的身体也没出什么毛病,但突然有股狂暴的死亡恐惧感完全攫住了我。这完全无法归咎于我的健康状况,而我,也不打算将它归咎于健康因素。
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得不开始思考该怎么办。当时我也没想到要打电话向医师、长辈或朋友们求救。我觉得我必须当场自行解决这个问题。
死亡恐惧的震撼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导向了内在,我的头脑不由自主地告诉我自己:“现在死亡就要来临了,那表示什么?死亡像是什么?这具躯壳就要死了。”
我马上演出死亡时的情节。我摊开四肢平躺在地上,有如屋内摆了一具僵尸,我模仿死尸的样子好让现场看起来更有张力。我屏住呼吸、紧闭双唇堵住气息,即便是“我”或任何其他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告诉我自己:“好吧,这具身体已经死了。它会被僵直地带去火化成灰。但随着身体的死亡,我也死了吗?这具身体就是我吗?它安静、毫无生命力地躺在那里,但我仍能感受到我的人格、甚至是我里面声音的完全活力。因此我应该是超越这具躯体的更为广阔的「存在」。身体会死亡,但那「存在」却会超越它,不被死亡所触及。那意味着:我是不死的「存在」。”
这些都不只是单调的思绪,这些念头在我里面栩栩如生的闪过,犹如活生生的真理,我直接感知到而几乎未经过思忖。我是某种真实的「存在」,是我当下状态的唯一真实物。
从那刻起,那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便以一股魔力聚焦在它自身了。死亡的恐惧永远消逝,自我感消失,溶入了“觉真”(觉知自性Self-awareness)的洪流中,自此以后,再未间断。
其他的念头仍然可能会来来去去,就像各种音符,但那无形的背景「存在」却一直都是持续不断的基本音(sruti note),时刻都能被听见,一种基底且能调和所有音符的声音。
一开始,拉玛那以为他被附身了,那个「存在」住在他的身体里,这个感觉持续了好几周。之后,他称这个死亡经验为akrama mukti,亦即“顿悟”。然而,尽管他已了悟‘我不是这具身体’,但现实的问题依然存在:
“我来到圣炬山后,各式各样的问题涌现,无论我是否与那遍及一切的实相同在与否,无论那实相为不二论(advaita)、二元论(advaita)或准不二论(nishshadadvaita)。”
更上一层楼
据记录,在1912年发生了一段插曲。在弟子的相伴下,拉玛那的生命迹象停止约15分钟,那之后他维持在三摩地状态的境界又更上了一层楼:
宛如一袭光洁的白帘从我眼前抽开,在我面前的景物顿时消失不见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渐变的过程。中间某个阶段我能够清楚看见眼前的部分景物,同时,其余的部分则被正在抽起的帘子遮住。这就好比戴着一副立体望远镜的同时,眼前的卡片突然被抽开一般。
当这个经验发生时,我马上停止走路以免跌倒。恢复视力后我才继续行走。而当视线又变得黑暗、模糊一片,我便靠在石头上直到一切恢复清晰为止。
第三次我感到比较安心,因此我直接坐在附近的石头上。然后,那袭亮白的帘子便将我眼前的景物完全抹除了。除了头晕脑胀,我的循环和呼吸系统也停止运作了,肤色顿时变得铁青,那种死尸身上常见的色调,而且越变越暗。
事实上,夏斯特里(Vasudeva Sastrig)以为我死了,他将我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哀悼我的逝去。我清晰异常地感受到他的紧抱、颤抖,听到他的悼念并了解其背后的哀痛逾恒。
我也看见我的皮肤越来越没有血色,感觉整个身体的循环和呼吸也停止了,四肢逐渐变得冰冷。而我的正常意识流在那个状态下,仍在持续运作着。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或为身体的状况感到悲哀。而所有与这具身体相连的意识活动都围绕着那个‘我’而产生。
那之前,我以惯常的姿势坐在附近的石头上,闭上双眼,身体打直,也未倚靠任何东西。现在,这具身体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留在那里,只是它不再运作或呼吸了。
这个状态延续了10到15分钟。突然,一阵电击流过这具身体,它复以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重新运转,并恢复了呼吸。此时,全身上下无一毛孔不在渗汗,皮肤也重现出血色。
接着我睁开双眼,起身对旁边的人说:“走吧。”我们走到Virupaksha穴室,中途再没有其他状况发生。
某甲自己的一点经验:
多年前,我在南方的一个道场打七参禅。最后结束的时候,忽然我就陷入了一种无边黑暗的崩溃边缘。
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压碎挤爆了,那种恐惧、压迫、窒息感完全充满了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无法思考任何事,只有一个本能的直觉:我要死了!
但那时,我并没有真正准备好,这个‘我’还不想死。最后,我还是逃开了。我只在床上躺了一两分钟,但脑子里却翻江倒海一般,一切感觉越来越糟,我不想就这么静静的坐以待毙。最后我偷偷一个人遛到楼顶天台,看着漆黑的夜空,深呼吸,刚刚那种死亡感很快就消散了。
回程的路上,我就此体验问过两位很有影响地位的大禅师,一个只是简单说‘没事’,另一个把我大骂了一顿。但终究,并没有解决我当时的疑问和问题。
但类似濒死的恐惧经验在我生活中时不时的出现,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每一次我想抛开一切勇敢面对一回,看看会怎样,但总是坚持不了多久,就因为太过恐惧,最后还是逃开了。
在那种状态下,我常会陷入一种不同平常的意识状态。我的身体基本失去了控制,只有一个纯粹的意识在一片虚空中感受着种种。如果我感到情形过于危险或恐惧,我就会努力集中所有的意念,拼劲最后的力气摇动身体,然后就能脱离刚刚那种极端窒息恐惧的意识状态,重新掌控身体。
后面没过多久,机缘以下,我重读了后禅宗大师阿迪亚香提的教导,并从中找到了确定的解答。其实答案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多年前我第一次读的时候还不具备相应的因缘,也未能真正理解其中的深义。
当后来再次陷入那种恐惧的黑暗意识状态时,我就索性横下心不跑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真的写了遗书,因为我是一个人在江边独居修行,没有任何亲友知道我的行踪。
真正要面对那种未知的黑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在无边未知的黑暗中,感受着自己慢慢的死去,什么也做不了,完全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最终一定会有某个时候,除了面对,没有别的选择。
整个过程就像溺水,除了本能对未知的恐惧就是极端的难受。虽然极力想跑开,但最后还是打住了。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眼前和周围就完全变得明亮起来了,一片风平浪静,甚至出现了一片广阔平静的湖泊。原来所有的不舒服、紧张、恐惧、窒息感也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祥和、轻松、畅快。
从此以后,类似这种极端黑暗的濒死体验就远离了我的生活。在某些时候,我还会经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识状态,有时也会感到难受和不舒服,但基本不会难以承受。我已经学会了,你越是抗拒它,情况就会越糟,整个过程也会持续的越久。
当你不再逃避,仅仅只是看着它,纯粹的体验感受,不去评判,任它把你淹没、吞噬,结果往往出乎意料。原来看似糟糕的经历和体验,里面往往隐藏着你不知道的彩蛋。只有你真的跨过去了,真的经历过了,才会真的知道和了解。
开悟并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除非真相是你唯一想要和关心的。通常我也很少主动劝人修行或求道,除非你的现实生活真的过不下去了。因为开悟就意味在自我的死亡,没有任何个体的人能开悟,而是那唯一的真理实相透过眼前这个有形的身体重新认识了自己。
对这个‘我’的认同的执着,是阻止你体验到本来实相的唯一障碍。你以为你是在寻求觉悟,你不知道的是,你其实是在找死。求道者去求道,在求道的过程中,求道者消失了,最后,作为道本身回来。
所谓修行,就是彻底消融湮灭自我感的一个过程。不是为了把生活变的更好,不是为了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不是玩为了获得某种狂喜极乐的体验,也不是为了把人生修饰点缀的更轻松舒适,也不是为了改变或成为什么。
开悟仅仅只是去发现那一直都在的纯粹真相,关于你自己的真相,全然认清你本来的身份。而这种对真相的深刻了悟,最终会摧毁你原来整个的世界和认知。
绝多数人想要的只是在现有生活的基础上不断的添砖加瓦,把这个世界、这个梦做的更好、更美妙。但这和真正的修行无关,正相反,真相会直接摧毁瓦解你原有世界的根基。
一旦你真的领悟到,一切皆梦幻,你还能赋予任何东西重要性呢?你还能继续为某个虚无的目标而孜孜不倦的努力吗?你不停的追逐,你不断的做着努力,只因为你仍在相信身心和现实的真实性。看看你晚上做梦的情形,只要还没醒,你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任何你对这个世界的贪着留恋,都只会继续把你困在这个无常的梦幻世界。坏消息是,梦境可以变换无数种形式,只要你还想玩,就可以一直玩下去。好消息是,无论你在梦里体验得到什么,终究什么也抓不住,所有曾经努力得来的,最后都会失去,最终只剩下苦; 而且,虽然你可以营造无数种梦境形式,但你的受苦能力是有上限的,你终究不可能一直这么沉溺拖延下去。
当有一天,你真的玩够了,受够了任何不真实和虚假的东西,真相的机会便来了。以有限的受苦折腾能力和无限恒定的真相对抗,结局显而易见!
只是,你现在真的准备好了吗?
来源:明明祖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