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间美好的四月已然过半，窗外的白蜡树和榆钱才刚刚含苞待开，伴随着微风，只有外表干枯的细支沙沙响着，斜眼望去只有远处稀稀疏疏宛如流星的车灯，疏忽间放在桌角的笔记本上写下来一些不知所云的语句。望着纸页间潦草的字迹，忽然觉得这些横竖撇捺里，藏着一条蜿蜒的奎屯河。

人间美好的四月已然过半，窗外的白蜡树和榆钱才刚刚含苞待开，伴随着微风，只有外表干枯的细支沙沙响着，斜眼望去只有远处稀稀疏疏宛如流星的车灯，疏忽间放在桌角的笔记本上写下来一些不知所云的语句。望着纸页间潦草的字迹，忽然觉得这些横竖撇捺里，藏着一条蜿蜒的奎屯河。

集训的第一个夜晚，我像一只装满困惑的陶罐。台上领导讲得很真实真切，梳理的每次培训过往都历历在目，却又像往年四月纷飞的柳絮，落在肩上却抓不住一缕。拿起许久的纸张顿时只想写满心中所有，笔尖悬在纸面，迟迟落不下一个句点。香烟燃尽之时，无意间瞥见邻座一起入伍二十年战友徐连华，正对着笔记上下左右的画着，感觉他手中的油笔在“目标”与“路径”之间轻轻画出一道弧，仿佛在连缀星斗，尽管窗外的天空上没有一颗，也只是感觉。那一刻忽然懂得，知识本是一张网，经纬交织处，自有答案。

某日细看培训课表，想起自己平日里总抱怨流程繁琐，却忘了每一堂大课小课和教案背后，都站着无数个俯身劳作的身影。那些宏大的词汇，原是要落进泥土里才能生根的。

最难忘的是那个分工挣红星的夜晚。白炽灯下，几十个人起起伏伏坐在那里，像一片摇晃的森林。有人用眼镜当镇纸，有人撕纸写灵感，有人含含蓄蓄欲言又止。我们争论、妥协、碰撞，把“协作创新”四个字揉碎了又重塑。顿时感觉，队伍不好带啊！熄灯散场时，走廊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如同暗河里浮起的萤火，对，就是老赵说的那种用臀部发光的萤火。原来所谓团队，不是整齐划一的方阵，而是允许不同的溪流在此交汇，裹挟着泥沙，却也奔向共同的海洋。

记不得是哪日午间，我独自留在会议室整理笔记，发现笔记本某页边角画着一株歪扭的树——是第二天走神时的涂鸦。此刻再看，竟觉得白蜡树枝桠间隐约生出新芽。原来短短几天光阴，已让某些东西悄然拔节。那些曾觉得虚无缥缈的理论，如今成了工具箱里的尺规；那些与他人的思想碰撞，则在心里凿出一口井，泉眼深处，有光。

我将带着满纸的星与河走向归途，忽然不再害怕迷雾——因为知道，所有的愁事，十步之内必有大聪明。所有的困惑，终将在某个时刻成为前进的动力。

作 者｜刘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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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兵团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