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说世道能变到什么程度？澳门人都记得——就在某一年的清晨，刚回归没多久，街头转角、墙根下面莫名出现一堆砍刀枪械，好像昨晚谁开了个神秘集市。你要是问旁边的阿叔：“昨晚啥动静？”阿叔多半摇头：“黑帮都没了。”这么说吧，澳门黑道人物，原本风风火火，突然跟集体消失似的

澳门黑帮消失的那一夜

你说世道能变到什么程度？澳门人都记得——就在某一年的清晨，刚回归没多久，街头转角、墙根下面莫名出现一堆砍刀枪械，好像昨晚谁开了个神秘集市。你要是问旁边的阿叔：“昨晚啥动静？”阿叔多半摇头：“黑帮都没了。”这么说吧，澳门黑道人物，原本风风火火，突然跟集体消失似的，让人议论不止。

真假混在一块——砍刀丢弃的传说，也许夹杂些电影情节。可澳门黑帮一夜间人去楼空，这事儿却没几个人敢说是假的。那年解放军进城，社会秩序像换了芯片，原本呼风唤雨的那些帮派人物，转眼变作烟水人家。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绕不过的名字，还是尹国驹，这号人物江湖人称“龅牙驹”，他是澳门黑帮14K的大头，也是那会儿的暗中“澳督”。提起他，澳门大小赌场、歌厅、地下钱庄，哪家不捏着他情面。话说回来，澳门的黑帮并不是一天长出来的。

澳门，土地方寸之地。老葡萄牙人一开始不过是来混点买卖，后来渐渐变成半吊子的管家，修啥不修、管啥不管，光顾着薅羊毛。别看名字是“管理”，其实多半时间就跟“甩手掌柜”似的。政府官员有时候装聋作哑，跟黑帮说不上谁怕谁，但至少是不敢认真碰。

往上头追，到了八十年代，“一国两制”方案出来之后，葡澳政府像快毕业的学生，派头也懒洋洋了。警察队伍小，火力不足，有时候连自己安全都保证不了。黑帮嚣张到什么程度？打斗能演到大街中央，警察一来都懒得躲。尹国驹那会儿，真有“地下澳督”的称号，还真不只是怕，他确实牛。有一回，他手下的小弟闹事被抓进法院，结果帮会兄弟直接闹到法庭，硬生生劫了人，还把法官打死。澳门，治安你说能好吗？

那些年，澳门一年凶案会上万。恶性伤人案件也是两千起打底。葡澳官方不是完全摆烂，黑帮闹太狠的时候，偶尔也会装个强硬。但你要问他们谁更服谁……一个巴掌大的城市，黑道真是把天捅破了。

尹国驹的狠，到九十年代推向巅峰。比如说，他从泰国一次买下一批军火，送进澳门。这不是小打小闹的手枪和短刀，武器多到能够装备一整个小型部队。新家伙刚到手，马上拿去试刀。帮派之间刚好起了冲突，战火一开，几十个人在街头倒下，上百号人受伤。局面彻底失控，葡澳政府终于不能装死，对尹国驹发了通缉。可他那身本事，嘴角一咧，头一偏，连夜就跑出澳门。风头一过、通缉一撤，他又晃悠悠回来了。

你看他回头的气势就知道，一点都不怕政府。媒体要采访，他就直接上，赌场酒吧照样巡场。给澳葡当局酸几句，还特爱摆派头。那年澳门司法警察司司长白德安被他刺激得头皮发麻，暗中调兵遣将，要除尹国驹。但机关算尽，行动还没开始，尹国驹若无其事地得了消息。甚至白德安的专用轿车都突然爆炸了。警察总部也被扔了炸弹，屋都差点塌。没人能证明都是尹国驹干的，可也没人敢说跟他没关系。最后尹国驹还是被捕，但这中间的故事里，江湖水又深了一层。

有一段插曲，说出来真有点讽刺。尹国驹坐牢那会儿，忽然来了一位“大哥”，姓周名琪，说是“国安特情人员”，专门给他送出狱的希望。两人早就认识，周琪自称有本事能搞“特赦”。尹国驹半信半疑，但架不住希望就像可以用钱换——一次性给了50万“活动费”，还许诺日后重谢。结果呢？钱花了，人没“特赦”，周琪也消失了。后来才知道，整个故事是个骗局。周琪混迹珠澳，屡屡冒充公职，被警察一锅端判了八年。龅牙驹也算活到老学到老，吃了闷亏。

尹国驹爱折腾，干黑道不算，还拍电影。他自掏腰包，一千多万港币把《濠江风云》拍了出来。这电影可不是弄虚作假的花架子——全片就像给自己立传，主角、故事、人设，满满都是尹国驹自己的影子。场面里头的“马仔”几百个，都是平时手下直接本色出演。你说这份张扬，哪怕是悍匪也没几位敢搞。

想不到，最后把他送进大牢、留了把柄的，正是这部电影。警察搜证据，电影成了黑帮罪证，拍得再逼真，也逃不过法网。1998年，尹国驹被判十二年刑，江湖上一夜少了一道影子。那部电影也很快惨遭禁播。电视台还挨了罚，说美化了黑帮形象，不利民心。也算一种黑色幽默吧。

说到市井心态，那几年澳门的普通人是真怕，赌场越开越多，治安却每况愈下。黑帮火拼，市民躲着走，连政府都想早点把澳门送出去。回归前的那个冬天，解放军提前进驻，全城的气氛说是紧张，其实更多是盼着能换天。那天关口安排了几百名学生，其实自发来的市民三万都不止。在只有六十多万人的澳门，这份规模算是空前绝后了。大家希望的，不光是祖国接管，更是彻底甩掉黑帮和那些窝里横的官。

细算起来，解放军驻点后，澳门黑社会的气焰像球里泄了气。以前一年几十个杀人案，立刻滑到个位数。赌场有了职业安全部队，帮派再怎么蠢也不会瞎撞枪口。经济、治安一齐翻身，黑帮人要么销声匿迹，要么改行揽生意。

我上次去澳门玩，也是打听——“还有黑社会吗？”导游哈哈一笑，说黑帮出现在电影里倒是真，现实里全都低头做人，没人敢惹部队。你说港片里那些兄弟义气、闯荡江湖，到了澳门的街头巷尾，却变作寻常平民。“谁还敢碰解放军？”导游丢下一句，我们也点头。

说来荒唐，“龅牙驹”蹲完一轮十二年牢，还真能低调出来。出狱的时候，避开大门径直走侧门。媒体想堵，他不见，消息传出来，大家或许只是松了口气。曾经呼啸一时的黑帮巨头，给朋友托话说：不在澳门惹事，谁都不用怕。他回头调侃那段日子也是受时代所逼，过去靠打打杀杀活命，现在社会安稳，还折腾什么。

龅牙驹也不完全隐退，成立了个“洪门集团”，做酒类、餐饮，靠经营混日子。风光不再，可也舒坦了。“每天能睡安稳觉”，这话大概不是骗人。江湖恩仇，都被熬成了后半生的市井岁月。

有人感慨：如果解放军晚来几年，会不会黑帮势力更大？或者，龅牙驹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安稳吃火锅？没人知道。这种变局，有时候不是哪一个人的能耐，市井生计，江湖气息，都裹在那个时代的风里。人走茶凉，硝烟散尽，回头看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也不过是个操心生意的老板。这转变，从惊心动魄到安于平凡，像夜里澳门街头丢弃的刀。

有些事，说得再传奇，也留一份回味。不信你去澳门走走，看那些老街新店，问问当地人，黑帮往事，就跟那些去年过时的旧故事，掩进烟火日常。世道就这么变了。

来源：竹屋里品茗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