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弟在宴会上公然退亲,然后未婚妻不堪受辱投湖自尽。后来她的兄长高中进士,把我们家打击的家破人亡。
我重生了,刚好回到我弟订亲的这天。
我弟在宴会上公然退亲,然后未婚妻不堪受辱投湖自尽。后来她的兄长高中进士,把我们家打击的家破人亡。
重活一世,眼见着我弟那张猪嘴就要张开,退亲一事即将重演!
我不由分说上前拎起他往后一扔:
“住嘴,你个不孝的东西,这门亲事是爹娘亲自把关订下的,得陆小姐青睐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
我弟一脸的不可置信:“姐你干什么,我可是家里的嫡长子,你敢这样对我?”
我爹见此忙呵斥道:“乔海,不得对长姐无礼!”
然后扭头对我道:“乔羽啊,你看要不你就委屈下,嫁去陆家吧…”
我:???
陆家人:“亲家放心,我们定会把乔羽当做亲女儿疼爱的。”
不是,你们是认真的吗?
1.
幽暗阴冷的幽冥河畔内,两个冥差正押着我进入冥王殿。
“江宁县乔氏长女乔羽,嗯?”只见头戴官帽一脸端庄的冥王正捧着一本册子,似在确认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冥王突然起身朝我走来,用一种慈悲又和蔼的语气告诉我一个惊雷:
“那个,乔羽啊,其实你如今本命不该绝!
是咱们司算系统出现了一点点误差。”
我:???!
什么狗屁误差?所以我这是白死了吗?
我爹是江宁首富,我和我弟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
自从我弟退了陆家的亲事,陆家长子陆景年两年后考中了进士,便疯狂的报复我们家,只为给妹妹陆景娇报仇。
不到一年,我家就从首富变成了靠变卖祖产糊口。
最终,我弟因赌博拿不出银子,被债主废了双手,而我则被卖去青楼,在逃亡时不慎跌落山崖……
2.
“什么叫出现了误差,那我现在怎么办,还能再活回去吗?”我疯狂的平复内心的起伏。
“怕是不能了。”
“……”
“但可以重生!”
“呵,重生什么,让我把前世的苦日子再体验一遍吗?”
冥王闻言也觉得似乎说不过去,拢了拢衣袍,
“这样吧,时间可以选择在你受苦之前,呃,外加再送你一个技能。”
“什么技能?”
“绝世武功,驱鬼画符,还有医毒双绝,你可以选一个!”
听着好像挺牛逼,这不就等于开了外挂么。绝世武功很想要,但与我娇滴滴的美人人设不符呀,至于驱鬼画符,呵,我可不想被当做妖女绑上火刑架。
于是深吸一口气,“那就医毒双绝吧!”世道险恶,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
于是冥王吩咐差衙取来一本十五公分厚的宝典,捻指掐决,只见宝典“咻”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没入我额间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我脑海中便如同安装了一个U盘般,洋洋洒洒都是一些治病或制毒的方子。
这是冥王又道:“你这次重生必须还得完成命盘任务,否则将会灰飞烟灭。”
“什么?!还有任务?”
我忍住暴走的冲动,“为什么不早说,是什么任务,太难的话我可不接受。”
冥王摸了摸鼻子:“这恐怕没得选,命盘既定,任何人无法更改,”
“任务也很简单,依着前世的剧情,陆景年在高中进士后,因缘巧合之下会被长公主选中强行入府,并冲作面首,
此人很是能屈能伸,后来靠着长公主得势后,性子也变得越来越邪佞乖张,阴狠暴逆。”
我:“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我弟的大舅兄……你不会是想说……”突然想到某种可能。
似验证我的猜测般,冥王继续道:“没错,任务就是阻止他黑化!”
呵!还真是看得起我!
3.
接收到命盘任务后,我赶紧环视一圈,没见到陆景年,这才想起来他这时应该还在石鼓书院读书,如今已是秀才。
“感谢各位今天能来我乔家捧场,我敬各位。”我爹在台上发言。我娘站在一边,另一边就是我弟弟乔海,再旁边就是他的未婚妻陆景娇。
这就是我弟弟的定亲宴。
就是在今天,我弟弟当众拒婚,然后捧着不知道从哪家青楼赎出来的清倌人,上演一场深情不移,直接把陆家的脸踩到了底。
因此两年后陆家长子陆景年高中进士,直接把我家从首富位置上拽了下来,一路碾压!
而看现在这情形,退亲那一幕似乎又要重演。
那怎么可以!
我好不容易活到了十七岁,还没谈一场恋爱就被卖进了青楼,地狱般的日子决不能再回去。
我爹娘发言结束就要下去。
紧接着我弟弟也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
我筷子一扔,掀起裙摆脚下生风一阵风似的上了戏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拎起我弟的衣襟往地上一摔!
我弟顿时一个狗啃泥般的姿势,满脸痛苦。
我环视一众还没反应过来的宾客们,强自镇定下来。
“你个不孝的东西,这门亲事是爹娘亲自把关订下的,得陆小姐青睐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
众人闻言也一脸难以置信。
我弟捂着胳膊大声道:“长姐你是不是疯了!我是嫡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冷笑一声,“哼!反正你又不会珍惜,你这个眼盲心瞎,好赖不分的蠢货,不配得到陆小姐!”
我弟闻言眸光一闪,似被我说中什么心虚般。
我嘲讽一笑,当然知道他在心虚什么。
那个把他哄得团团转,一心想要赎身攀高枝的青楼女子呗。
结果我弟退亲后,眼见着我家好日子到了头,就火速踹了我弟,转而跟陆家一个远房表亲勾搭上了。
我弟从小锦衣玉食待人极其阔绰,又长的人模狗样,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便自甘堕落,日日买醉,天天赌博!
我爹娘见他这样也非常失望,我娘常以泪洗面。后来得知他还不上赌债被废了双手,我娘就地一晕,从此再也没醒过来……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既然退亲还没发生,那我可不能让这猪头把事情搞砸了。
3.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养着一青楼女子,信不信我马上告诉爹,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他双眼一瞪死鸭子嘴硬的说:“那…那又怎样,哪个男子还没个三妻四妾,就算爹娘知道又如何,大不了跪一夜祠堂罢了。”
呵!
“那好啊,我现在就去找老鸨,让她今晚就接客!”言罢立马就要起身。
我弟慌忙拦着我,祈求道:“别,长姐,我错了?还请长姐手下留情。青青她是无辜的。”
呵!也就他这样的蠢货才会觉得无辜,且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过来。
“我警告你乔海,我不管你的青青还是黑黑,都给我捂好了,
若是让陆小姐知道你这破事,我定亲自打断你的腿!”
大概是被我的狠话给唬住了,他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
不过我太了解他的尿性,这次必须叫他长点教训!
于是用力捏住他的下颌,嘴巴一张,一粒药丸瞬间没入他喉间。
“姐,你给我吃的什么?”他一脸惊恐的吼道。
“此药丸名曰‘禁情’,期间不可对女子生出想法,否则便会长满脓包,全身溃烂而死。”
十分感激冥王送我的外挂,十分的好使。
闻言他瞪大一双瞳孔,啰嗦着手指着我:“你!?你……”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出息的东西!
4.
我弟晕倒后,宴会自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我爹含笑致歉好一会儿才把宾客们都打发走。
趁着无人之际我主动坦白:“乔海外头养了一青楼姐儿,哄着他今天要当众退亲来着。”
“你说什么?”我爹娘惊的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
于是我便把那青楼女子的身份,以及我弟近几个月的挥霍去向都告诉了他们。
气的我爹在桌子上“啪”的用力一拍,就要找东西去打断我弟的腿,我娘忙在一边帮着我爹顺气。
“我给他下了药,应该能消停一阵。”
“什么药啊?乔羽啊,咱家可就你弟一个男丁啊,会不会影响他......”
“放心,只是暂时让他做不成男人而已!”
我爹娘:“......”
5.
虽说乔海不成器,但我也没想过要他一辈子不开荤,因此那药只有三个月有效期。但这话我没打算告诉二老。
我爹又道:“那跟陆家的亲事怎么办?”
陆家虽说不如我们家富有,但家风一直都不错,陆家老爹是私塾先生,宁愿苦着自己,对一双儿女却格外优待。因此陆家兄妹都一致懂事孝顺,长子陆景年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
我爹虽是首富,但彼时商人地位低下,就想着儿子能取个读书人家的女儿以振门楣,却不想儿子蠢儿子却相中一青楼姐儿,甚至还要退婚。这让一张老脸今后往哪儿搁?
见我不语,我爹起身朝我走来,一脸为难的说:“那个,乔羽啊,你弟这个样子咱是指望不上了,家里就属你最懂事,你看......”
不等他讲完,我立马打断:“打住,你们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我也疯给你们看。”
“暂时先稳住陆家那边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不等我爹回答我便起身离开。
6.
根据冥王的描述,陆景年此人聪慧异常,又富有才学,之所以会黑化估计跟长公主有关。
当初我被卖进青楼的时候曾听几个龟奴闲聊过,长公主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姐,很是娇宠。因此荒淫无度,据说后宫豢养了上千面首。
如今陆景年在石鼓书院上学,想要阻止他黑化只能想办法阻止长公主与他见面才行。
长公主的行踪我打听不到,所以只能想法子接近陆景年了。
7.
于是当夜,我熬夜写下了两大篇策论,并于一大早就吩咐小厮快马加鞭送往石鼓书院,嘱咐他亲自交给山长大人。
我爹一脸好奇,“乔羽啊,你这是往书院送了什么东西啊?”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一个改变咱家人命运的好东西!”
果然,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门房朝我禀告,说石鼓书院山长大人亲自到访。
我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惊的不知所措,“哎哟喂,那可是山长大人,咱家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爹爹无需紧张,山长此番应该是来找我的。”
当我着一身男子锦服,头戴玉冠,手摇折扇步入房门时,我爹看着我一脸呆滞:
“乔羽,你这是作何打扮?”
我扇子一收,道:“爹,女儿准备要去石鼓书院上学,您对外就宣称我在家养病吧。”
8.
山长是个和善的老头,此番前来找我着实是因为我写的那两篇策论太过出彩。
石鼓书院名气虽大,但和邻州书院一直竞争激烈,近几年由于人才稀缺一直处于弱势。甚至被挖走了好几位夫子。
此番我抛砖引玉,为的就是要光明正大进入石鼓书院。
但碍于我女儿身,和山长一番权衡计较之下,决定效仿祝英台女扮男装入学。
临走之际,山长私下建议我:
“文章是好,但你这字......有空多练练吧!”
我:“......”
好吧,我承认我的字确实......挺丑!
9.
就这样,我顺利进入了石鼓书院,并在山长的授权下拥有了单独的舍院。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
当然有一众不服的人,山长直接怼到:“你们要是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别说院舍,我山长都让给你们当!”
不服气的众人:“......”
也因此我刚一入学就成了名人,在有心人的传播下被贴成了‘小人得志’,‘清高’,‘走后门’等各种负面标签。
10.
这天,城里正举办了一场诗会,邀请各有才学的学子互相探讨,主办方还设置了彩头,有大儒用过的砚,狼毫,镇纸等。
诗会上,各学子皆摩拳擦掌想好好表现一番,以此能才名远播。
正当我品尝着美味的茶水点心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穿透人群越了过来:
“那谁,乔什么的,对说的就是你”
“你可是咱们学院的风云人物,何不在此赋诗一首,好让我等也见识见识。”
哟呵!
我道是谁,这不就是那个不满我拥有独立院舍,叫的最凶的那位么,好像叫梁十七,是个土财主的儿子,学识不咋地,院里垫底的存在。
身边还三三两两站着一群熟人,都是被山长给怼过的。
见我许久不说话,为首的梁十七鄙夷的笑道:“怎么,作不出来了?嗤。。依我看你那两篇策论是打哪儿抄来的吧。看着娘们唧唧的样子,就不像个有学问的。”
他身边一喽啰也跟着七嘴八舌附和,“该是知道咱们书院的名气,想借此来镀层金的,怕是连山长也被蒙在鼓里。”
看样子这帮纨绔是有备而来,如果我作不出诗,他们就会彻底败坏我的名声。
要知道读书人最在意的便是名声。
我正思考着要不要每人撒一把痒痒粉,直接绝了他们的哔哔。
一道清冷疏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必同他们计较,也没必要向他们证明什么,十几年寒窗苦读并不是为了供人玩乐。”
我扭头看去,来人神清骨秀,长身玉立,远山似的眉眼。
是他!
陆景年!
11.
饶是活了两辈子,我仍然第一眼就被他给惊艳到了,怪不得能得长公主的青睐,且盛宠数年不衰。
待稳定心绪后,我回他一笑,便道:
“公子说的在理,但我更喜欢用实力叫他们闭嘴。”
陆景年在此,我果断抛弃了撒痒痒粉的想法,毕竟我的任务是阻止他黑化,总不能表现的太恶毒是么。
于是我往最大的案桌边一站,拿起狼毫就要动笔。
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陆景年作辑一笑:“听说陆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好诗还需配好字,不知可否请陆公子代笔,我念,你写即可。”
陆景年自是应允。
随即我便以满员春色为题,做了王驾的一首《雨晴》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言毕,艳惊四座!众人无不赞道好诗。
待陆景年一番挥斥方遒后,吹干宣纸上的墨迹,展露于人前,众人纷纷前来观望品评。
而我也趁着众人围观之际,拉着陆景年离开了此地。
彼时,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味欣赏,和认同。
12.
从那以后,我便三番两次逮着机会就和陆景年处在一块儿,在外人看来,我俩是整个学院里学识最好的。
关系也最为要好,就连夫子和山长都教育学子们要以我们为榜样,共同进步。
因此学院里狠狠的刮起了一阵你追我赶的浪潮。
这天,夫子在布置课业后,单独把我留下来,责令说:
“乔雨啊(为避免被陆景年认出来,我在学院的名字就叫乔雨,雨点的雨),你这字写得,实在难登大雅。”
“这本诗经,你先抄写50遍吧,字体必须要端正,不可找人代抄,否则处罚加倍!”
我:“夫子,你饶了我吧,50遍我手会断掉的。”我试图挣扎。
“再多说一句就100遍。”夫子板着脸。
我只能无声哀叹!
13.
陆景年见我闷闷不乐一副苦相脸,便问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夫子责令我抄50遍诗经,”
“说我字写的太丑,给他丢脸。”我气鼓鼓的。
闻言他一个没忍住展颜一笑,刹那间如百花齐放,眸底盛满星辉,点点落落一路坠入我心间。
只觉得心头莫名颤了颤,唔,一个男人怎么能笑起来这么好看。
随即作势朝他一瞪,“看我被罚你就这么开心?以后咱俩绝交!”
说完立马起身,准备绕开他。
哪知宽大的袖口在桌沿一勾,顺带着我一个重心不稳,眼见着就要往后一倒。
我大惊“啊”的一声!
却不料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一股子好闻的松墨香扑鼻而来。
于是,
我俩仿佛都被定住了般,一动都不敢动。
陆景年的表情里,有错愕,不解,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脸红。
食堂里的众人:“!!!?”
14.
自此以后,陆景年连续好几天都故意躲着我,平日里但凡我出现的地方,他见到我掉头就走,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而学院里关于我俩的有色绯闻也传的满天飞,大伙看我的眼神也都带着嘲讽。
这天,我刚打完饭菜从食堂出来,却在学舍门口再次遇见了梁十七他们一伙。
他身边一个纨绔猛的把我食盒一踢,我一个没注意,汤汤水水便撒了我一身。雪白的学子服瞬间浸满污渍。
“哈哈哈哈......”一群人见此猛笑个不停!
我没讲话,用一种死亡凝视般的眼神看着这群人,心里却在计较着给他们安排个什么死法。
“哟,还敢瞪我,哎哟我好怕怕,哈哈哈......”
“怪不得一副娘们唧唧的模样,原是个受……”
……
他们越是肆意嘲笑,我却表现的越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的用帕子净了手,
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金针,就要甩出去。
忽然听见前面几个人“啊啊”的惨叫个不停,
定眼一瞧,却见陆景年把他们一人一个踹倒在地,末了还将踢翻我食盒的那个纨绔狠狠的碾了碾,直到听见“咔”的一声骨头脆响声。
此人的脚日后怕是要废了!
“滚!”
陆景年凉凉的吼了一声,一众纨绔忙不停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
我又默默的把金针揣了回去。
陆景年却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近乎忍耐的声音:
“为什么?”
“啊?什么?”原谅我此时有点懵。
他却不愿再讲,又盯了我半晌,然后......抬脚走了!
不是吧,几个意思啊这是?谁能告诉我他在抽什么疯!
15.
夫子勒令我要在3天内把书抄完并上交,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日了。
于是,一大早读完早课后我饭都没顾得上吃,继续留在位置抄书。
邻座的同窗见此便提议说帮我把饭打过来,此人明唤周礼,待人也很温和,在学子们中人缘颇好。
“既如此,那就麻烦周兄了。”
“乔兄不必如此客气,”说完还我一礼,心情颇好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周礼拎着两个大食盒,里面菜品汤水很是丰盛,还有水果点心等。一看就是单独花银子请厨子烧的。
我忙掏出一锭银子给他,“不敢叫周兄破费,今日这顿算我请了。”
闻言他坚持拒绝,推脱不掉,还说太见外不拿他当朋友。于是我也没在再坚持,想着回头再送点什么还了人情。
16.
“周兄,这大虾着实好吃,你也尝尝。”
正当我跟周礼大快朵颐的时候,陆景年突然闯了进来,黑着一张脸。
我礼貌性问他:
“呃,陆兄,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必了!”声音似淬了寒冰。眼神几乎要把我戳穿。
我心下一惊:糟糕,看他这模样,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要黑化了吧!
那可不行!
于是,我立马弹坐起来,飞跑到他面前狗腿似的讨好道:“周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别的不敢说,要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又闻到那好闻的松墨香。
他不自然的别过脸,耳尖微红:“别离的这么近。”
“哦,那好,我这就离远点。”
我正准备回头,他却一个用力狠狠一拽……
就这样,我俩又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搂在了一起!
“咳咳…”
直到被一旁的周礼打断,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于是慌忙拉着陆景年就走。
17.
直到一无人之处,我气急败坏的对他说:
“陆景年,你在搞什么,不知道别人都怎么传我俩的吗?”
“哦?怎么传的,不妨说说?”
“你少打哑迷,名声都要败光了,叫我以后怎么嫁……呃家里怎么说亲…”
“你想娶亲?”闻言只见他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一双眸子似喷火般狠狠的盯着我!
我:“怎么?我是男人,当然要娶亲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行!想都别想。”他发狠的拽住我手腕,疼痛入骨。
“嘶…放手陆景年,你弄疼我了…唔!”
唇上一片冰凉柔软,剩下的话也都被吞入腹中……
他的大手扣住我后脑勺,吻的细致又隐忍。
……
感受到嘴里一片血腥,我猛的一推:
“陆景年,你疯了?”
他自嘲似的擦了擦嘴角:“呵,是啊,我想我的确是疯了,才会满脑子想着你。”
他说:“如果往前一步是地狱,你可会害怕?”
我:……
“嘘,放心,所有的罪恶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不及我讲话,他再次抱紧了我。
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不是,陆景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咱有话好好说行吗?”
他却把头埋在我脖子里好一会儿,又丢下我大步流星的走了。
18.
一时间我思绪纷乱,按理说前世陆景年是被长公主充作面首后不堪受辱,才慢慢黑化。可如今长公主都不曾出现,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又要黑化……
左思右想竟不得所以。
于是便想着出去散散心,看能不能挑点小礼物哄哄他,行与不行总得试过才知道。
在一家狼毫铺子门口时,却看到一形色匆匆的身影很是熟悉,
嗯?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那好弟弟的贴身小厮么?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打算看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便一路跟着他。
只见他进了一家钱庄,不一会儿出来时多了一个挺大的包袱,接着又去了家首饰铺子,买走了好几样贵重头面。
甫一出门我便拦住他:“大…大小姐!”
“我时间有限,你是自己坦白交代,还是吃一番苦头再交代?”
“是…是大少爷,让我取了银子并买了头面,说是要送给青青姑娘…”小厮知道我脾气,一股脑都交代了。
还说乔海今天要给那青楼女子赎身,翻来包袱里放着厚厚的一踏银票,估计有上万两。
好,真是好得很!记吃不记打。
“银子我带走,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和绳子,送到那什么楼?”
“回大小姐,望春楼。”
“对,一会儿望春楼等我!”
19.
望春楼,此刻正一片欢声笑语,宾客云集,老鸨扭着肥硕的身材笑的花枝乱颤。
我甫一入门便直接问她:“听说乔海在你们这养了个姐儿,我要见她!”
“哟,这位公子是打哪儿听说的呀,我们这儿的姑娘……哎哟,客官真大方,我这就带您去。”老鸨颠了颠我给的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
见到乔海的心上人,确实生的不错,看着小意温柔,像朵解语花。
见到我的那刻,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势在必得,让我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呆。
“这里是一万两银票,以及一张卖身契,签了她,银子就是你的了。”
眼前的女子一脸不解和错愕:
“公子,奴这样的出生,怎能初次见面就让您如此破费,不如让奴伺候您……”说着手就要搭过来。
我一个错身,道:“别跟姐玩这套,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签了她,并以后离乔海远远的,我会还你自由。”我甩出一张卖身契。
“我若不签呢?”她也不装了,冷声一笑。
“那你现在可以准备下,今晚就开始接客,嗯,你说我该给你安排谁来破瓜呢?
这个问题得好好想想。”
问言她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说实话,同为女子我本不想为难她,但想到对方的人品,以及对乔海的哄骗,我愿意给她一次选择,
如果她安安分分不生事,我自会还她自由。
却在此时,她豆大的泪珠扑溯着滚了下来,看起来伤心至极。
“姐,你做什么欺负青青,同为女子,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啊?”此时乔海跨步进来,
来的‘正是时候’,像为我量身定做的般。
20.
见乔海这蠢样我简直不能直视,强压着怒意告诉他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否则就把这姑娘送到最低等的窑子。
他大声反抗,甚至一路跟着我闹出厢房丢人现眼。
“姐,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气的我真想一脚踹死这蠢货。
一个上前打算直接把人敲晕了拖走。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杀意,他猛的一个转身拔腿就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杀人啦!有人要强抢民男......”
我:......
待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大厅,眼见着就要溜走。
“站住,”我大呵一声紧接着也追了过去。
但明显乔海对此处颇为熟悉,甫一出门就不见了人影。我便一路一间间厢房踹了过去,撞破了不少少儿不宜的场面,引得楼里一阵鸡飞狗跳。
半刻钟后。
我扔给老鸨两大锭元宝,才平息了此时。
一转身,青青倚在门边笑望着我:“公子,奴家这身,还赎吗?”一边莲步轻移靠近我,带来阵阵香风。
“那是自然,以后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可得跟某些个不着调的人保持距离!”我咬牙道,顺带痞笑着把人往怀里一带。
她顺势在我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却在此时,突然感觉到了身后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外带着一股强大的,
杀意!
21.
我机械的扭头看去,
是陆景年!
他一身炫黑逆光而立,恍若魔界的君主亲临,陌生又强大。
这让我蓦的想起了上一世被他报复的结局,下意识的一抖。
“啊”的一声,原本倚在我怀里的青青被我抖到了地上,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景年如同带着千年寒冰的声线响起:“她?...你的人?”
“呃,不是,你误会了,呵呵!”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我立马怂了。
“我保证,连姑娘手都没碰过。”
对着陆景年讨好般笑了笑,打发走了地上的青青。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虽然脸色依然很臭,但明显感觉低气压降了不少。竟然我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22.
从望春楼出来后,忽然感觉街上安静了不少,落针可闻。只见百姓们皆纷纷于街道两侧下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门口一小厮告诉我说,是朝阳长公主的銮驾路过此地,我等庶民皆要下跪的。
“你说谁?”
“朝阳长公主,本朝唯一的公主,你没听错!”小厮再次确认道。
闻言我竟心里一慌,就要站不住。
还好一侧的陆景年托住我,见我神色有异拉着我就要去医馆。
不行!
绝对不能让长公主见到他!
思及此我便将他往回狠狠一拽,猝不及防下差点撞到。
待我一路拉着他跑出望春楼的后门,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回头时,见陆景年直勾勾的打量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你在害怕?”他突兀的一问。
“我哪儿有,就是觉得公主啥的,一不小心容易冒犯,所以才避开的。”我故作轻松。
明明内心紧张的要死,哎。
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身如玉树,如云似烟的墨发搭配一身玄色袍子,怎一个俊美绝伦能形容。
这般出众,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的确容易沦为工具人。上一世之他所以选择攀附长公主获取权力,估计也是无可奈何吧。
“啊,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突闻前方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
糟了!是乔海。
23.
我忙循声往前跑去,入目却见街道两侧林立的铁甲侍卫,现场围了一圈人。挤进去一看,乔海正瘫坐在中间,被两把长枪给架着。
为首的侍卫呵斥:
“冒犯长公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我...草...草民知错,还请长公主恕罪啊,”乔海一个劲磕头求饶。
然侍卫却不为所动,示意架着他就要拖走。
“乔....”我一着急差点出声,陆景年急忙捂住我并摇头。
“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是我一个重要的人,”
“来不及了陆景年,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说罢就要朝着公主的銮架而去。
可我却被陆景年拦了下来,他看我的眼神忧伤又决绝。
“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
事情脱离掌控让我无比着急又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离我远去。
然……
已经迟了!
只见他穿过人群走到銮架正中间,拱手行礼:
“在下石鼓书院陆景年,求见长公主殿下……”
……
此时,我脑海里又响起冥王的话:陆景年被长公主相中后强行纳作面首,算是他黑化的导火索。
而此时,前世的一幕又要重演吗?
而我又该怎样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时,銮架前的纱帐被两名侍女撩开,露出了车架里慵懒而坐的人影。
金丝勾勒点缀的大红华服,体态婀娜,肤若凝脂,媚而不俗。端的是国色天香。
待看清眼前之人,凤眉微微一挑:
“是你?”
24.
最终,乔海被放了回来。
而陆景年......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长公主的銮驾。
翌日,接近午时的时候,才见他缓缓从长公主的行宫走了出来。
见此我急忙迎了上去,却忘记在地上蹲了一夜腿早已麻木,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陆景年却速度奇快的稳稳托住了我。
我抬头打量,他脸色逊白眼底隐藏着乌青似一夜没睡。身上的袍子也不再是昨日的那件。
那么清冷如月的一个人,见他此番模样,我竟忍不住心中狠狠一抽,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
一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下。
“对不起......”我知道此刻道歉毫无意义,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必与我道歉,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他捧着我的脸,包含深情的目光锁住我。
我却哭的更凶了,此刻我才意识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眼前的男人已经扎根在了我心底,不忍他哪怕收到一丝丝的伤害。
他摸出一方锦帕一边替我拭泪,一边柔声安慰。
还好此处远离喧嚣无人路过,否则看见两个大男人这番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25.
如今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我必须得想法子绝了长公主对陆景年的觊觎。
待陆景年收拾一番后,又恢复了以前的高冷疏淡。
我问她何时见过长公主,他却给我使了性子反问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不废话?你我同窗一场,自然该关心你,难不成我该关心那什么长公主么?”我语气有点不太好。
“呵呵,”闻言他轻笑出生,“仅是以同窗的身份吗?”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似有回答稍不满意就要发作。
“那以朋友,知己......或者......”话还没讲完,手腕被用力一捏:
“想清楚再回答。”语带警告!
他这是逼我直面心意。
罢了,既如此,便勇敢一次又何妨!
“因为我心悦你!”
“陆景年,你听好了,我说我心悦你!可如果你选择跟那什么公主在一起,我......”
闻言他双眸蓦的点亮,似震惊,惊喜,声音发紧:“你要怎样?”
“自然是把你从心里踢出去,永远不带回的。然后找上十个八个美男子”
他唇角勾着摄魂的浅笑,指尖宠溺的刮过我的鼻梁,“傻瓜。”
“十个公主,也不及你万分之一,此心为证。”
呃?意思是咱俩是两情相悦了,我又问他:“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他温柔一笑:“只要是你,便足矣!”无关男女。
这甜蜜的告白,我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26.
这番互许心意后,我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让长公主放弃陆景年。
要不我花钱找上十个美男子打包送给公主?换陆景年自由。这个想法刚一说,就被陆景年否定了,
他蹦了我一记爆栗,“你当长公主成什么了?还十个美男子,她贵为公主什么样的皮相没见过,无非就是图一时新鲜罢了。你此番置人家无辜的美男子于何地?”
也对,可人家有权有势,看中的人只要不是王公贵族想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紧接着他又告诉我,此番长公主前来江宁是为上报恩寺庙为太后求一道灵符,因着太后年事已高又宿有头风之症,诸多御医都束手无策。听闻报恩寺的一灯大师颇为灵验,因此陛下便指派长公主前来求得灵符,以佑太后凤体。
原来如此。
我问他:“那如果我把太后医治好了,是否就能像陛下或者太后讨个恩典,换你自由?”
“傻瓜,长公主权势通天,你此番无异于将她得罪了彻底,只怕来日......”
我懂了,心里却把这该死的长公主骂了一百遍,生气归生气,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想起前世的陆景年,心里逐渐滋生了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27.
翌日一早,乔家的下人在书院找到我,说乔海自上次当街差点被长公主抓走后,回去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还说着胡话,眼见着人快要不行了,我爹才赶忙让人来通知我回去见我弟最后一眼。
“老爷说,当时大小姐您也在场,说不定少爷在见了您之后会有转机。”
无奈,只能跟夫子告假回家去了。连陆景年都未来得及知会一声。
不曾想,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决定,后来让我无比的后悔。
.......
回家看了乔海,的确是惊吓所致的昏迷高热,短短几天人就瘦脱了相。
待我一番施针后,又吩咐人熬药给他喝下,病情得到控制。
我爹娘看我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惊的说不出话来,我没做任何解释,只告诉他们,务必管好乔海别再惹祸,陆家的亲事让他们商量着,最好如实告知让女方提出退亲。
我爹娘不知所措,我只告诉他们:“乔海,配不上陆家姑娘!”这是事实。
说完我头也不回立马回到了书院,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长公主的法子。打算第一时间告诉陆景年。
可当我在书院找遍了他常去的地方都不见人影,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到碰到周礼,他告诉我:“陆兄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周礼却摇了摇头,“是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带走的,具体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侍卫?
难道是……?
糟了!
28.
待了解陆景年所去的方向后,我再也顾不上其它拔腿就跑,路上遇到一骑马的公子,没看清长什么模样,连人带马逼停后利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当然,走时没忘甩出一锭金元宝。
待到达长公主行宫以后,发现大门紧闭似乎连守卫都减少了很多。
难道长公主此刻不在府中?那陆景年又会去哪里?
我环视一周见不远处有一茶摊,忙给出一锭银子像摊主打听,方才知晓原来长公主一早就乘坐銮架出门,并在前一天府中有下人采买过一些新鲜花瓣,时令水果,以及江宁本地特制的果酒之类的。
至于长公主去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既然行宫下人采买这些东西,应是去往之地所没有的。
“花瓣…水果…果酒……!”
依照长公主的奢侈程度,花瓣极可能用于沐浴,至于水果,果酒,自然是用于品尝,
等等!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我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打马猛的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
29.
要说江宁地区最有名的除了报恩寺,应该就属于汤山地区的温泉了。
此温泉是一处极为优越的天然温泉,四面环山,据说经常浸泡能强身健体,舒筋活血。因此是不少达官显贵时常光顾。
而长公主此时带着陆景年前往此地,其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到达汤山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又饿又累但顾不上其它。
因为我看到通往山顶入口处有士兵把手。其中有几张熟面孔,似当初大街上捉拿乔海时见过。
没办法,我孤身一人只能绕开从无人处的陡坡攀爬上去,好在天色已晚并没被发现。
等快到山顶时,便能看到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大门处都有士兵把手或巡逻。看来长公主确是在里面无疑了。
等一堆巡逻士兵路过假山后,我一记手刀料理了一人,并私下换上了守卫的衣服。时间紧迫,为了尽快弄清长公主所在位置,我又逮住了一个落单的侍女,逼问之下得知长公主此刻正在揽月阁。
与此同时,揽月阁内,一方偌大的温泉汤池正冒着丝丝热气,混合着好闻的玫瑰花瓣,汤池中一长发美人,正被侍女们伺候着沐浴。温泉水滑洗凝脂。
不远处一屏风遮挡的偏殿内,此刻正昏睡着一男子,墨发散开,衣裳半拢。而紧皱的眉头意味着他睡的并不安稳。
过了片刻,似听见汤池中人缓缓起身,滴滴答答的水滴在白玉石地面显得异常清晰。
昏睡的男子此刻缓缓睁开双眼,正是陆景年。
入目瞧见一奢华的镶金罗纹帐顶,还有属于女子的独特馨香阵阵涌入鼻腔。
随即似想起了什么,陆景年忽的起身坐起,不料却突感手脚无力,又重重的往后一仰。
一股愤恨自心底而起。
“醒了?”这时,屏风后的美人说话了。缓缓从屏风后移步过来。
“想不到堂堂公主之尊,竟会用如此下作不堪的手段。”陆景年一眼都没去看美人。
“呵呵呵,”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般,“想攀附本公主的人趋之若鹜,你若跟了本宫,从此荣华富贵皆不在话下,可谁你竟不识抬举,如此,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言罢,逐渐走到榻前坐下,伸手在陆景年脸上抚摸着。然后朝着脖子一路往下。
反观陆景年,此刻满脸通红,表情痛苦,额头青筋肉眼可见的在跳跃。可见此药力及其霸道。
随后长公主越发的肆无忌惮,竟附身朝着陆景年埋了下去。
“啊!”一声痛苦的低喝,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
这声音像一记重锤猛的砸在我心里,忙加快脚步朝揽月阁飞奔而去,陆景年,你可千万要挺住!
好在门口并无人把手,应该是长公主惯做此事,或者太过自信笃定不会有人敢来。
当我“砰”的一脚把门踹开,入目满室凌乱,裹挟着阵阵媚香,让人头晕眼花......
还是......来晚了么...
30.
我急忙吞下一粒药丸,屏息凝神,方才有了一丝清明。
“放肆,你是何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搅本宫的好事!”
“呵,我是老天爷派来收拾你的人。”真是气煞我也,不等她讲话,一把药粉张手一扬。
“你......”随即“咚”的一声倒地不起。
料理完恶毒公主,我忙朝着陆景年望去。
只见他脸色已经开始泛黑,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两股鲜血从鼻腔蜿蜒而下。已是要爆体而亡的边缘了。
我大惊,忙掰开下颌送入一粒药丸。
片刻后,他脸色稍霁,但仍旧呼吸急促,他用力拽紧我的手腕道:“快......快走!”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等着爆体而亡吗?”
他用猩红的眸子盯着我,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不起,乔雨,来世......”
“来世个屁啊来世,我一直坚信现世报,你记住欠我一条命!”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身上的铠甲,外袍......
随着女子曼妙的曲线逐渐展露,他猩红的双眼猛的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怕疼,你轻点......”
31.
翌日一早,我刚从沉睡中醒来,便见着陆景年温柔似水的盯着我,也不知他醒了多久。
一地的凌乱,昭示了昨夜的疯狂。
然后,他亲自伺候我穿衣洗漱,在更衣时我忽然想起被我药倒的长公主。
便问陆景年想如何处置她。
“如此作为,实不配为一国公主,”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那要不给她弄傻?嗯,如此也算为拯救了万千美男......啊。”话还没讲完又挨一记爆栗。
“陆景年你......”
“你以为朝廷是摆设吗,按照长公主的受宠程度,就算什么也没查出来,不定也会拿人杀刀祭旗。”
“我不希望你为了冒险,懂吗?”说完无奈了叹了口气。
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咽下这口恶气啊。
最终,我们商量着留她一命,给她服下一物,会令其失去某段记忆。我本还想找两个乞丐送给长公主一夜风雨,无奈这是山里没有乞丐,再者万一到时候长公主把人都给咔嚓了,那样岂不罪过。
又过了半个时辰,听见走廊上有人走动,想着该是服侍的人该来了,我忙清理好现场,带着陆景年从窗户跳了出去,一阵腿软差点没崩住。
而此刻长公主刚好醒来,迷蒙着双眼看了看半掩的窗户,问道:“昨夜是谁值守?”
丫鬟仆从瞬间跪了一地:“公主恕罪,是奴婢们不曾留意窗户未关,请公主责罚。”
正想处罚这些下人,却突感脑门一跳,随即针扎似的疼痛密密袭来,想着或许是昨夜太过放纵导致,揉了揉太阳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隐隐约约有个男人模糊的轮廓,可只要一用力回想,头痛又会袭来。
“昨夜是何人侍寝?”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的上前:“回公主,昨夜是石鼓书院的陆景年陆公子。”
“陆景年……是谁?”
众人:……
“回公主,此人是您前去报恩寺前一天在茶楼偶然遇见,仗着有几分才学,便在茶会上污您的名声。
后来他竟当街拦住銮架……但公主您并未作任何追究,直到作日晚间,才叫他来了汤山伺候您……”
长公主是越听越心惊,因为关于此人竟没有任何记忆,这说明了什么?
是有人抹去了她的这段记忆,如果此人想大逆不道取她性命,那还不易如反掌?
这些年行事娇纵跋扈连皇兄都不怕,但骨子里其实还是怕死的。既然对方没取她性命估计也是有顾虑的。
思及此,竟觉得背脊发寒,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在暗处窥视。整日玩鹰却被鹰啄了眼。
于是吩咐仪仗尽快打道回府。
32.
回到学院后,我便同夫子告了假,回家准备处理乔海的事情。
乔海经过这番打击整个人变得成熟了不少,整日沉默寡言的。
我问他:“陆家姑娘的亲事,你怎么打算的?”
他说:“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从前总给家里添麻烦。我决定即日起外出游历练一番,来日才能撑得住门楣不给咱家丢脸。”
至于陆小姐的亲事,他说会试图说服陆家小姐给自己两年时间,届时许以十里红妆!
一年后。
陆景年考中了进士,并且顺理成章的向我提亲。我爹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且许了我整整一条街的铺子为嫁妆,更有金银珠宝无数。
用我爹的话说就是:“闺女呀,爹娘除了银子,好像也给不了你什么了,如果在陆家过的不开心,咱就用银子狠狠的砸他。”
我噗嗤一声笑了,回头看见陆景年局促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成亲当晚,他在我耳边呢喃,道了一个埋在心底一年多的秘密。
他说:“那天晚上,我跟长公主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含羞带笑倚他怀中。
其实我一早就知晓他清白仍在,因为我本就是神医。其次,在他入长公主銮驾之际,我便无声的在他袖口抹了药,一种让人清心寡欲到极致的药......
成亲一年后,我诞下了陆家第一个孙子,取名陆宴,可把陆家二老给高兴坏了,此后对我也愈发的亲近。
而乔海也在两年后如期回归,历经风霜的他变得既圆滑又精明。和陆家小姐成亲那日,举城同贺,而此乔陆两家的姻缘也被编成了各种范本竞相流传......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