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匪闻（长篇连载426）曹旋侥幸躲追捕飞贼大意露踪迹

摘要：当曹旋得知德公公去找熟识的警察，要设计抓捕自己时，不由勃然大怒。自己看他年事已高，留他一条性命，他却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地报复自己。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故事中涉及人名、地名及故事情节，均与现实无关，请理性阅读

曹旋侥幸躲追捕飞贼大意露踪迹

当曹旋得知德公公去找熟识的警察，要设计抓捕自己时，不由勃然大怒。自己看他年事已高，留他一条性命，他却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地报复自己。

马平听了早已横眉倒竖，怒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昨天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他性命。二爷，我这就去办了他。”

袁老三说道：“马兄，稍安勿躁，咱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去处，也不知道他和警察合谋了什么计策来抓捕咱们，我看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曹旋思忖片刻说道：“老三说得对，咱们不能操之过急，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马平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曹旋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暂且离开这里，换家旅店投宿。”

沁王见曹旋几人只是商议却没有动身，知道他们没有意识到情况的危急，当即急道：“几位爷，我是走着来找你们的，德公公可是坐车回的毡子胡同，速度比我快多了，那些警察要是能按他的计划行事，可就该赶过来了，你们得尽早决断啊，否则可就枉费了小女的一片好心。”

曹旋见沁王神情焦虑，语气诚恳，知道他是真心在为自己几人担心，对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便开口说道：“沁王，有劳你们父女费心，大恩不言谢，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的恩情，我们这就搬往他处去住，你也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被德公公发现，又要拿桃花撒气。”

沁王见曹旋对自己客气有加，心中甚感安慰，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和几人拱手道别。

曹旋让马平给沁王拿了五块大洋，沁王好是推脱了一番，才勉强收下，马平把他送出旅馆大门，看着他离开，然后往周围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又回到房内。

曹旋和袁老三分析，现在的住所已经人尽皆知，不管德公公当下有没有找来警察，都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为了以防万一，得尽快搬离。四人当即收拾行李，提了那只紫皮箱，退房离开。

四人走出旅馆不远，就见一人急匆匆直奔旅馆而来，等看清是他们时，老远就吆喝起来。

袁老三循声细看，认出来人是田鼠，不由心中一动，几天没见他的踪迹，今天突然到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袁老三回应一声，快步迎上前去。

田鼠见他们带着行李一起出门，知道他们是要离开这里，当即问他们要去哪里。

袁老三告诉他自己几人准备换个地方居住，他要是再晚来几分钟可就找不到自己了。

田鼠听了不由捏把汗，赶紧对袁老三说，自己发现了刘冀轸的行踪。

已经走上前来的曹旋听田鼠说有了刘冀轸的消息，不由心中一动，赶忙问他人在哪里。

田鼠看了眼袁老三，嬉皮笑脸道：“三爷，不知您之前应允的那些好处还算数不？”

袁老三知道他的意思，当即说道：“我袁老三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岂有说话不算的道理，你只管把消息说出来，你的好处一文不少。”

袁老三说着去摸自己的衣兜，兜里只有几张小额的纸钞，带着的大洋和钱钞都装在锥子的手提箱里，已经和古董一起被刘冀轸给盗走了，现在只有从德公公那里拿来的金条和大洋，都放在锥子提着的皮箱里。

田鼠见袁老三摸索了几下衣兜，却没把钱拿出来，快速眨动几下眼睛说道：“三爷，我们这消息都是拿命换来的，说出来可就一文不值了，不如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等您把心意表示到位了，我再说出他的下落。”

曹旋知道这都是些唯利是图之人，不想和他纠缠，当即让锥子取出一根金条给了他。

田鼠接过锥子扔来的金条，立刻眉开眼笑，将金条放进嘴里咬了一下说道：“爷，您讲究！能认识您是我的福气。”

曹旋说道：“钱已经给你了，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出刘冀轸的下落吧！”

田鼠说道：“爷，我刚才在西直门火车站附近的胡同里发现了刘冀轸，他进了一处院落，我留下飞虫在那里盯着他，自己赶来给你们报信。”随后，田鼠把他发现刘冀轸踪迹的详细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田鼠师徒为了从袁老三手里赚取高额的佣金，一直在卖力打听刘冀轸的下落，前几日，他们在和同行闲聊时，又听说有人在西直门车站附近发现了刘冀轸的踪迹，这次出现的不光是刘冀轸自己，还有他的两个徒弟，一个诨号牤牛，一个诨号壁虎，这三人经常搭档行窃。

牤牛长得人高马大，很是有几分蛮力，刘冀轸又教了他些拳脚功夫，三四个精壮汉子也奈何他不得，平时主要负责断后，若是事情败露，则对失主进行恐吓胁迫，近两年开始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壁虎生的瘦小，却是身手敏捷，灵巧活泛，刘冀轸因材施教，除了教他盗窃的本领，也把那些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的功夫都倾囊相授，加上他勤学苦练，把飞贼的那些手段都练得出神入化，用不了多久就能自立门户。

飞贼行踪诡秘，行事谨慎，为了避免被一锅端，一般很少同时现身，只有在作大案的时候才会聚到一起，现在他们师徒三人同时出现，肯定是找到了作案的目标。

田鼠师徒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向对方询问了发现刘冀轸的地方，他们想着既然刘冀轸在那里出现，或许是那里有他们的窝点，或许是在那里踩点，准备在那里作案，便即刻前往调查，结果一连两天寻访下来，毫无结果。

由于袁老三开出的价码极具诱惑力，二人辛苦扒窃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出于对赏金的渴望，二人吃过早饭，就又去刘冀轸出现过的胡同碰运气，谁知刚走到附近的小胡同，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刘冀轸，田鼠在紧张的同时，也不由一阵窃喜，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赏金是有着落了。

田鼠认出刘冀轸后，连大气都不敢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擦肩而过，等他走远，才悄悄告诉飞虫，要找的人出现了。

田鼠知道刘冀轸的手段，让飞虫不要靠得太近，免得被他察觉。二人远远跟在他身后，一连穿过三条胡同，都没见他停下来，中间还险些把人给跟丢了。

终于，刘冀轸在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脚步，看看四下无人，有节奏地敲响了大门，看样子和屋里的人有约定的暗号。过了一阵，有人前来开门，和刘冀轸打个招呼，把他让了进去，随后大门就关上了。

田鼠眼见刘冀轸进入院子，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让飞虫看紧了院子里的人，他一溜烟跑出胡同，为了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挣钱机会，他叫了脚蹬车，还给车夫加了价，嘱咐他铆足了劲蹬。车夫拉着他一路疾驰，十里地的路程，用了不足半小时，就赶了过来。

等田鼠说完，曹旋沉声问道：“人你可认清楚了？”

田鼠拍拍胸脯说道：“爷，他和我擦肩而过，我看得清清楚楚，您只管放心。”

曹旋说道：“好，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个刘冀轸。”

曹旋说完便让田鼠前头带路，准备随他前往西直门火车站的胡同。

还没等曹旋把话说完，就听锥子一声惊呼：“二爷你看，有警察往咱们这边来了，是不是来抓咱们的？”

几人一惊，都抬头看去，只见十余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过来。

曹旋见警察迎面赶来，一时无处躲藏，招呼几人赶紧闪身后退，躲进旅馆对面的胡同。

曹旋几人刚在胡同里藏好身形，这些警察就来到了聚鑫源旅馆的门前，将自行车在门外停了，留下两人持枪守在门前，其他人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老板听到动静，慌忙从接待室出来，战战兢兢迎上前去。

一名长官模样的警察问道：“你是旅馆的老板吗？”

老板忙不迭地点点头说道：“正是，正是。”

警官问道：“曹旋、马平等人是在这里住吗？”

老板说道：“对，他们之前是住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退房走了。”

警官听老板说曹旋几人已经走了，面露狐疑之色，追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老板说道：“刚走不久，和您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警官说道：“哪有那么巧的事？莫不是你在包庇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杀人越货的土匪，你要是胆敢窝藏他们就是同罪。”

老板见警官说曹凯几人是土匪，当即慌了神，解释道：“警爷，此事我断不敢说谎，不信您可以进屋搜查。过道西边挨着的那两间上房就是他们住过的，认刚走不久，估计被窝还热乎着呢。”

看样子警官是知悉曹旋他们所住房间的，并没有和老板再行核对，说声“给我搜”，众警员立刻蜂拥向前，撞开房门，进入室内，发现空无一人。

老板主动把其它房间都打开，让警员检查，几人一番搜寻后，没什么发现，警官开始向老板盘问曹旋几人的下落。

老板摇摇头，说自己不清楚他们的去向，几人退完房后，就往门外去了，而自己也没有跟着出去。

警官自言自语道：“这些人走的这么突然，肯定是得到什么消息了？”随即向老板问道：“他们退房之前有人来找过他们吗？”

老板说道：“有，半小时前有个衣着破旧的老年男子来找过他们，当时是伙计把他带到客房的。”

警官说道：“知道此人来找他们干什么吗？”

老板把伙计喊了过来，让他据实回答警官的问话。

伙计回忆了片刻说道：“我把老头带到上房，先是和客人确认是否认识他。客人搭完话，他便急着说是来报信的，他当时满头大汗，一脸慌张，说话时也上气不接下气，应该是一路跑着来的。”

警官听了点点头，对众警员说道：“看样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队伍里一名尖嘴猴腮的警员对伙计说道：“你给我说说那老头的相貌。”

伙计把沁王的相貌和众警察描述了一番。

警员听完，立刻对警官说道：“队长，我认得此人，是德公公家那个暗娼的爹，是个旗人，老沁王的后裔。”

警官说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警员说道：“他把女儿卖给了德公公，写了身契，收了身钱，却又偷偷把女儿拐带了回去，涉险欺诈，德公公报官后，我去处理过他。”

警官说道：“你还记得他家的住址吗？”

警员说道：“记得，就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

警官沉吟片刻命令众人道：“去南锣鼓巷。”

等众警员都走出门去，警官对老板说道：“我暂且不追究你窝藏土匪的责任，要是再发现他们的行踪，立刻前去警局报案，要是知情不报，我可就要办你窝藏之罪了。”

老板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答应着，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塞到警官手里，低声说道：“您老买包烟抽。”

警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前边的警员出了大门。

等一众警察骑行远去后，曹旋几人才走出胡同，曹旋示意马平去旅馆里问个明白。

马平四下张望一番，快步往旅馆里走去。

当老板看到马平出现在面前时，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身子瘫软，央告道：“好汉爷，可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报警来抓你们的。”

马平看着老板的举动，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些警察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不知道警察和老板说了什么，让他对自己如此畏惧。

马平说道：“这些警察为什么要抓我们？”

老板偷瞄马平一眼，低眉顺眼小声说道：“您几位不是土匪吗？”

马平说道：“谁说我们是土匪的？警察是这样说的吗？”

老板说道：“对，警察说您几位是土匪，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潜逃到这里，前来追捕，还说要治我的窝藏之罪呢。”

马平冷哼一声说道：“不要听信他们的谎话，我们都是正经买卖人，有人见财起意，想谋财害命，买通警察对我们下手。”

老板知道当下这个世道没什么人能信得过，没什么事不可能发生，至于孰是孰非自己根本无法辨别。犹豫了片刻，半信半疑地看着马平，哀求道：“您是干什么的都和我无关，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我和您无冤无仇，也不会报官害您，只求您几位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拖累小店就是了。”

马平得到了答案，没有理会他，转身往门外去了。

马平回到曹旋几人身边，把老板刚才的话和他们说了，曹旋当即明白过来，果真是德公公去报了警，把自己几人污蔑为土匪。都说无利不起早，这些警察行动如此迅速，应该是德公公找到和他交好的警员，说自己身边有钱财和贵重之物，鼓动他们前来抓捕自己。要不是沁王及时前来报信，自己几人可就真被拘捕了，那时还不知要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曹旋想到这里，也是忍不住暗捏一把冷汗，对桃花父女报信的情义更加感激。

眼下虽然遭到了德公公的陷害，可暂时还顾不上理会他。田鼠师徒好不容易发现了刘冀轸的踪迹，得尽快前往找他，索回被盗的古董。

眼看着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不短的时间，曹旋担心飞虫那边有变，再不敢延误下去，当即让田鼠带路，火速前往西直门车站。

几人坐了脚蹬车，半小时后在胡同里找到盯梢的飞虫。

飞虫看到田鼠后，立刻抱怨起来，说他走得太久，刘冀轸已经离开四合院，不知去向。

曹旋几人听说又失去了刘冀轸的踪迹，都不由大失所望。

田鼠也急了，连忙问飞虫为什么不跟上去。

飞虫说自己担心田鼠回来找不到自己，也担心被刘冀轸发现，就没有继续跟踪刘冀轸，而是守在了四合院门前，值得庆幸的是四合院里只出来刘冀轸一人，其他人都还在院子里，要是能将这些人控制住，应该能问出刘冀轸的下落。

曹旋问他刘冀轸离开的时候手里有没有带什么东西。飞虫说道：“他来的时候是空手，走得时候带了一只皮箱。”说着还比划了一下皮箱的尺寸。

马平听了，担心他们二人在设套骗取钱财，便对他们说道：“你们可别为了赚钱谎报军情，我要是发现屋里的人和刘冀轸没关系，可饶不了你们。”

田鼠立刻赌咒发誓道：“我敢拿身家性命担保，要不是刘冀轸进了四合院，我不仅把你们给的钱如数退还，还会任由你们处置。”

袁老三颇为笃定地说道：“通过这几次打交道，我还是相信田鼠师徒的为人的，马兄只管放心就是了。”

田鼠立刻向袁老三投来感激的一瞥，正色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师徒交定了您这个朋友，日后要是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来西直门火车站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