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老舅提着两块豆腐来我家借钱,今年过年回老家,老舅又来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4-17 04:34 1

摘要:老舅提着两块豆腐站在门口,水珠顺着塑料袋滴落,融入他裤脚上的雪水。"侄子,能借五百块钱吗?"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老舅提着两块豆腐站在门口,水珠顺着塑料袋滴落,融入他裤脚上的雪水。"侄子,能借五百块钱吗?"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是1998年的冬天,刺骨的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北方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屋里的暖气片只有人的体温那么热,我穿着从地摊上买的毛衣,缩在饭桌前对付晚饭——一碗挂面加榨菜。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的重播,赵本山和范伟的小品引得我干笑两声。

下岗潮像一场无情的暴雨,冲刷着这座钢铁城市的每一个家庭。我刚从美术学院毕业两年,曾满怀憧憬地认为可以成为一名美术老师或者设计师,可是学校不招人,工厂纷纷倒闭,理想被现实磨得失了棱角。

如今的我只能靠着画些小广告、接些零活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时在百货大楼门口的广告牌上贴自己设计的海报,有时在公园里给人画肖像,五块钱一幅,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三四十。

老舅李长福曾是钢铁厂的高级焊工,手艺好得很,厂里年年表彰。小时候,我最爱去参观舅舅工作的车间,看他戴着护目镜,焊枪喷出的火花像满天星辰一样绚烂。

可惜他的钢铁厂在前年就倒闭了,一大批工人被发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就此"买断工龄",厂子的大门上了锁,挂上了"拆迁公告"。舅舅五十岁出头,正是要养家的年纪,又上有老下有小,日子一下子就揪紧了。

听说他和舅妈后来开始做手工豆腐糊口。看着他门前那双被碱水浸得发白的手,冻得通红的手指和布满裂纹的皮肤,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掏出了钱包里的五百元——那是我这个月仅有的积蓄,本想买一套练习油画的颜料,又一次把这个心愿往后推了推。

"舅,你拿着,我最近手头还行。"我撒了个谎。

老舅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迅速塞进了上衣内侧的口袋,那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有出息了,有出息了。"他点头哈腰地说着,仿佛我是什么大老板,然后把塑料袋递给我,"这豆腐是我一早做的,给你尝尝。"

豆腐白嫩细腻,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蒙着一层轻纱。我勉强笑着道谢,心里却有些芥蒂:借钱就借钱,何必非要提两块豆腐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送走了老舅,我盯着那两块豆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它们丢进了冰箱。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用指尖在起了雾气的玻璃上画了个小人,随即又擦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月的日子过得特别艰难,我接连几天都只能吃方便面,还不得不推掉了和几个同学的聚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埋怨老舅,大过年的来借钱,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

春节的汽车站人山人海,到处是拖着大包小包返乡的人。我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了一张硬座票,和三个陌生人挤在一个小桌子旁,十几个小时的硬座,腿都快麻了。

火车到站时已是下午,老舅骑着破旧的二八自行车来接我。他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色棉袄,脚上踩着一双解放鞋,戴着妈妈去年送的毛线帽,脸被风吹得通红。

"老李,这是你侄儿啊?真高!真白净!城里人就是不一样!"火车站门口卖烤红薯的老王冲我们喊道。

老舅骄傲地笑着,眯缝起的眼角堆满了皱纹:"那可不!大学生!画画的!"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舅舅在外人面前总把我夸得天花乱坠,可他在我家借钱的事,却一个字也没提。后座上我坐得端端正正,生怕压坏了老旧的车架,一路无话。

隔壁王大爷家的小儿子跟我同岁,初中没毕业就去了县城的砖厂,如今已经成了砖厂的小组长,娶了媳妇买了摩托车。前年还特意来城里看我,带我去吃了顿烧烤,临走时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弟,有啥需要就说,咱哥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那时候我就想,也许我当初不该一意孤行学什么美术,而是该像王家小儿子一样早早地赚钱养家。可现在看舅舅那么为我骄傲的样子,我又有些惭愧——他把那么多期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却连自己的生活都安排不好。

舅舅家还是那座土砖瓦房,院子里堆着几捆柴火和一辆独轮车。屋里生着煤球炉,热气腾腾的,舅妈正在案板上切菜,看见我进来,抹了把手迎上来。

"来了!快坐快坐!饿了吧?马上开饭!"舅妈笑着说,露出几颗金牙,是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款式。

堂屋里,电视机播放着春晚的预热节目,声音有些沙哑。墙上挂着一张我大学毕业时拍的照片,被裱在简易的相框里。照片中的我穿着借来的西装,显得格外严肃。

家里支起了一张大八仙桌,一家人围坐在炕头吃饺子。舅妈问我在城里混得怎么样,我含糊应付着说还行,能养活自己。屋里炉火正旺,窗外是北风呼啸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艰难。

"多吃点,多吃点。"舅舅不断地给我夹菜,眼里满是慈爱。餐桌上是一家人的年夜饭,有红烧肉、清蒸鱼和几个素菜,比平时丰盛得多。

"今年行情不好,城里的工作难找吧?"舅妈一边给我盛汤,一边问道。

"还行,我自己接点活儿,一个月能挣七八百。"我撒了个谎,实际上我有时一个月连五百都挣不到。

"那挺好,挺好。"舅妈点点头,但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在这个人人都想往城里跑的年代,我这个有文凭的大学生却混得这么一般。

吃完饭,老舅把我叫到他的小屋。"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他神秘地说。

推开那扇有些变形的木门,我愣住了。墙上密密麻麻挂满了我从小到大的画作,从歪歪扭扭的童年涂鸦到美术学院的习作,甚至还有我寄回来的明信片。每一幅都被小心翼翼地装裱起来,虽然简陋,却格外认真。

"你...这是..."我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你从小就有画画的天分,"老舅搓着手,眼神里带着不善言辞的骄傲,"我就知道你将来能成大器。"

我伸手摸了摸一幅童年的画,那是我六岁时画的舅舅焊接的场景,火星四溅,画得很夸张,但舅舅的笑容却画得格外灿烂。这幅稚嫩的画作被舅舅用透明胶带贴在了一张硬纸板上,四角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微微泛黄。

"这么多年,你都留着?"我声音发颤地问道。

"那当然!你寄回来的每一张画我都收着呢。"舅舅的声音里满是自豪,"有时候邻居们来串门,我就给他们看,说这是我侄子画的,在大城市上大学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些画作。它们记录了我的成长,也记录了舅舅这些年对我的期望。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困难埋怨过他。

正在这时,邻居王大娘来串门,手里还提着一袋花生米,是专门给我带的。

"哎呀,小明回来了!长高了不少!"王大娘一进门就热情地嚷嚷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王奶奶好。"我礼貌地问好。

"你可不知道,当年你舅为了你上美术学院,把家里唯一值钱的拖拉机都卖了。"王大娘坐下来,一边剥花生一边说道,"那时候多少人劝他,说学这画画有啥用,不如让你早点工作。可你舅偏不信,说你有天分,将来肯定有出息。"

我惊讶地看向老舅,心里一阵酸楚。我上大学那会儿,每学期的学费将近两千,再加上生活费,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一直以为是父母供我上学,从没想过舅舅也出了这么大一份力。

老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摆手,转移了话题:"行了行了,孩子刚回来,别说这些了。走,带你去看看我的豆腐作坊。"

走出院子,老舅骑着自行车,我走在他身边。冬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雪地上闪闪发光。路过村头的小卖部,几个老人正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晒太阳,看见我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李,你侄子回来了啊?"

"是啊是啊,大学生,画画的。"老舅的语气里满是自豪。

我静静地走在一旁,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这个村子,这些人,他们的生活是如此简单而真实。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困难就忘记了最基本的感恩之心。

老舅的豆腐作坊设在村头一间小平房里,原本是生产队的老库房,后来分给了老舅做工具间,现在被他改造成了豆腐坊。屋内温暖潮湿,弥漫着浓郁的豆香。几口大铁锅冒着热气,石磨转动的声音和着老舅的脚步声,构成了一曲朴实的劳动交响。

一个老式收音机放在木架子上,正播放着午间新闻。墙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透明袋里是一张发黄的纸。我走近一看,竟是我的美术学院毕业证复印件。

老舅见我发现了,耳根微微发红:"每天看着它,就有干劲。"

我的心猛地一沉,想到自己之前的埋怨,顿时无地自容。

"这石磨是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用了几十年了,还是那么好使。"老舅拍了拍那口石磨,仿佛在抚摸一个老朋友,"那会儿你上学,家里钱紧,我就想着做点什么补贴。想来想去,还是祖传的手艺最靠谱,就开始做豆腐了。"

我蹲下来,看着那口石磨。磨盘上的纹路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边缘还有几道细小的裂缝,却依然坚固耐用。

"老李,你侄子真有出息,"一个来买豆腐的老人说,"当年你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挑到十里外的集市上卖,就为了供他上学。我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比今年还大,你还是扛着担子去赶集,回来的时候,脚都冻肿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老舅默默绞着豆浆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动作,仿佛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往事。

"瞎说什么呢,老刘,"老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就是卖点豆腐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侄子有出息,是他自己争气。"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天老舅会拿两块豆腐来借钱。那不是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而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是他的心血和骄傲。

"舅,豆腐生意怎么样?"我轻声问道。

"还行,村里人都喜欢吃我做的豆腐,说口感好。有时候挑到镇上卖,也能卖不少。就是苦了你舅妈,每天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泡黄豆。"老舅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用纱布过滤豆浆。

我看着他干裂的手和布满皱纹的脸,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像六十多。风霜和劳累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而他却从不抱怨。

回到家,我趁老舅不注意,偷偷翻开了他床头的账本。那是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记录着豆腐的产量和销售情况。在账本的夹层里,我发现了我这些年来寄回的每一封信,字迹已经被翻阅得有些模糊。信纸上留着咖啡渍和油渍的痕迹,想必是他在工作间隙反复阅读留下的。

1995年的一封信里,我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第一幅油画作品被学校展览;1997年的信中,我写道自己毕业后想留在城里发展。每一封信,老舅都妥善保存,仿佛这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翻到最后一页账本,我看到了一条特别的记录:"借侄子500元,1998年12月。"下面还写着"还款日期:无需归还"。

我的眼睛模糊了。原来在老舅心中,那不是借款,而是一份情感的投资,一种无声的支持。

这一夜,我躺在童年睡过的炕上,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窗外,北风依旧呼啸,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温暖。我忽然想起那年他提着豆腐来借钱时的情景,那时我还暗自嘀咕他小气,如今才明白,那两块豆腐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是他生活的全部。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舅妈蒸了花卷,还用老舅做的豆腐煮了一锅豆腐脑,香气四溢。

"舅,我想投资扩大你的豆腐作坊。"我突然说道。

老舅惊讶地抬起头,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但我知道那里面闪烁的是欣慰的泪光。

"不用,不用,"他摆手,"你自己的日子还紧着呢。听你妈说,你在城里工作不太顺利。"

"我妈和您说了?"我有些意外。

"你妈担心你,经常给我打电话。你是老师家的孩子,上了大学,我们都希望你有个好前程。"老舅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我,"你在城里要好好干,别辜负了这么多年的学习。做豆腐这种苦力活,不适合你。"

"舅,我不是让您别做豆腐。"我解释道,"我是想和您合作。现在城里人都讲究吃天然无添加的食品,您的手工豆腐正合适。我可以负责在城里找销路,您负责生产,咱们一起干。"

老舅和舅妈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这...靠谱吗?"舅妈有些犹豫,"城里人真愿意买咱农村的豆腐?"

"当然!"我肯定地点头,"现在城里的超市都在搞'绿色食品'专区,我同学的父亲就在一家超市工作,我可以通过他试试看能不能把咱们的豆腐放进去卖。"

"那得投多少钱?"老舅担忧地问,"我们手头也没多少积蓄。"

"我出钱。"我坚定地说,"我在城里也存了一点,加上年后的工资,应该够买一些基本设备了。"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事实上,我的存款几乎为零,但我已经打定主意,回城后要拼命工作,哪怕日夜不休,也要攒够这笔投资。

老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点了点头:"那...咱们试试看吧。"

初六那天,我准备返城。清晨,老舅早早地起来,做了一锅豆腐脑。

"尝尝,"他把一碗递给我,"加了点儿糖,城里人喜欢吃甜的。"

豆腐脑细腻滑嫩,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却不失豆子的本香。我一口气喝完,抹了抹嘴:"好吃!这就是咱们的招牌产品!"

老舅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我拍着胸脯保证,"回去我就着手准备,找销路、设计包装、申请卫生许可证,一样一样来。"

临走前,老舅塞给我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盒子:"路上吃。"

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几块刚做好的豆腐,还带着温度。

在汽车站,老舅执意要等到我上车才肯离开。车子启动的一刻,我透过车窗看到他站在站台上的身影,微驼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城里,我立刻行动起来。白天在广告公司打工,晚上在家设计包装和宣传材料,周末跑各大超市谈合作。三个月后,我们的第一批"老李手工豆腐"进入了城里的一家超市,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但这已经是一个开始。

半年后,我辞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豆腐生意中。老舅也扩大了生产规模,请了村里的几个下岗工人一起干。我们的豆腐因为口感好、无添加而渐渐有了口碑,销路也越来越广。

一年后的春节,我开车回老家,后备箱里装满了给老舅买的新设备。刚进村,就看到村口立了一个小牌子:"老李豆腐——百年传承,匠心制作"。

老舅的豆腐作坊已经扩建成了一个小型工厂,村里的十几个人都在这里工作。他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崭新的蓝色工作服,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不少。

"老舅!"我兴奋地喊道。

他转过身,眼睛一亮:"回来了!快进来看看,咱们的新作坊。"

走进作坊,里面整洁明亮,几台新式设备正在运转,工人们忙碌而有序。墙上挂着我设计的品牌logo和宣传海报,还有我的那张毕业证复印件,被装裱在一个新相框里。

老舅递给我一块刚出锅的豆腐,还带着温度。我小心捧着,感受着它的细腻和韧性。

"舅,这豆腐真好吃。"我由衷地说。

老舅憨厚地笑了,那笑容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这豆腐啊,就跟咱们的亲情一样,"他哲学般地说,"看着普通,实则不简单。外表素白,内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韧劲。经得起煎炒烹炸,却始终保持本色。"

我点点头,突然明白,亲情就像这豆腐,看似普通,却韧劲十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着深厚的情感。它不需要华丽的外表,不需要豪言壮语,只需要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给予支持和温暖。

舅舅低头忙活去了,我站在作坊中央,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动和自豪。想起那年冬天,他提着两块豆腐站在我家门口的情景,我的眼角不禁湿润了。

有些恩情,不需言表;有些感谢,在心中足矣。就像这豆腐,朴实无华,却温暖人心。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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