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子以为得到了母亲的全部财产，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老人的精心算计之中。
一位73岁的退休教师把价值千万的房产和毕生积蓄全部转给了儿子。
然而，当天晚上她就被送进了破旧的养老院。
儿子以为得到了母亲的全部财产，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老人的精心算计之中。
十三天后，当法院的查封通知书贴在别墅门上时，儿子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有些老人，远比你想象的更聪明。
01
夕阳西下，破旧的养老院门缓缓合上。
我静静坐在发霉的床铺边缘，看着儿子赵建华慌张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护理员小张带我向里走：「孙奶奶，这间房以后就是您的家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我木然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缓缓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浮现出四小时前在房管局签字的画面。
五百八十万存款，一栋价值九百万的老宅，我积攒了一辈子的财富，就这样统统过户给了儿子赵建华。
而此刻，我却躺在这个月费两千八的廉价养老机构里。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我的布局当中......
我叫孙淑华，今年73岁。
四十年前，我和丈夫在江城落户安家。
那时的江城还只是个普通小镇，我们用全部积蓄在老城区买下了一栋带花园的二层小楼。
虽然地段偏僻一些，但环境幽静，前有菜园，后有果树。
我在职业学校教数学，丈夫在税务局上班。
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安稳温馨。
天有不测风云，建华12岁那年，丈夫查出胃癌晚期，不到八个月就离开了人世。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岁月。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陪儿子，还要准备教案改作业。
为了多赚些生活费，我承接了很多家教工作，周末也从不休息。
建华很乖巧，从不让我为他的学业操心，他考上了省内的财经大学，专业是会计学。
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现在已经升为财务科长，月收入两万五左右。
30岁那年，建华成家了，妻子李萍是他高中同学，相貌端正，口才很好。
她娘家条件不错，父母在镇上经营超市，结婚时陪嫁了一辆轿车。
成家后，他们按揭在新区购买了套四居室，我本想帮他们承担房贷，但李萍坚决拒绝：
「妈，您的钱留着自己养老用，我们年轻有的是力气挣钱。」
当时我还挺欣慰，觉得儿媳懂事体贴。
这些年来，我一个人住在老宅里。
退休金每月九千二，除了日常花销，大部分都存了起来。
加上以前的积蓄和投资收益，不知不觉就攒了五百多万。
老宅这些年也升值了，去年有开发商出价九百万我都没卖。
不是贪财，是舍不得这个家，每个角落都有我和老伴的回忆。
儿子一家平时很少登门。
也就过年过节来坐坐，吃顿饭就匆匆离开。
倒是孙子赵小宇经常过来，这孩子跟我亲近，一放学就往我这里钻。
今年春节过后，李萍突然变得格外殷勤，隔三差五打电话嘘寒问暖，还经常买东西送过来。
「妈，这是进口的维生素，您年纪大了要补营养。」
「妈，这营养品特别好，我同事的婆婆吃了都说有效果。」
我心里起了疑心，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
直到上个月，真相大白了。
02
那天是周六傍晚，我正准备做晚饭，李萍的电话打来了：
「妈，明天周日，到我们家来吃饭吧，我炖了您爱喝的排骨汤。」
我婉拒道：「不用麻烦，我自己煮就行。」
李萍坚持道：「妈，建华特别想念您，小宇也从补习班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提到孙子，我心软了：「那好吧。」
第二天中午，我坐地铁去了新区。
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李萍系着围裙，满脸堆笑：「妈来了，快坐，菜马上就好。」
建华从卧室出来：「妈，您怎么不让我去接您？」
我回答道：「地铁挺方便的，小宇呢？」
建华支支吾吾：「他......他被同学约出去了，晚点才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宇昨晚还给我发微信说想吃我做的红烧鱼，怎么会跟同学出门？
饭桌上，李萍格外热情，不停地给我夹菜：「妈，您太瘦了，要多吃点。」
吃到一半，她突然开口：「妈，您知道吗？我们单位的王姐，她公婆上个月把房子和存款都过户给她了。」
「是吗？」我放下筷子。
李萍接着说：「老人说啊，趁着自己头脑清醒，早点把财产处理好，免得以后麻烦。」
建华接话：「对啊，隔壁老李的父亲，患了阿尔茨海默症，现在房产证都不知道放哪了，想过户都办不了。」
我冷眼看着这对夫妻配合演戏：「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气氛瞬间凝固，李萍尴尬一笑：「妈，您别多想，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建华搓着手，终于开口：「妈，其实......我最近碰到点问题。」
「公司有个投资项目，需要入股参与，收益率特别高，我们老总投了六百万，说一年能翻倍。」
李萍急忙补充：「这个项目特别靠谱，是国家扶持的新材料产业。」
我看着建华：「需要多少？」
他说：「六百万。」
我皱眉：「我一个退休老太太，哪来六百万？」
李萍着急了：「妈，您就别装了，那老宅值九百万，您存款肯定也不少，我们又不是要您的钱，就是借用一下，赚了钱连本带利还您。」
建华瞪了李萍一眼：「你怎么这么说话？」
李萍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妈，小宇马上要高考了，以后上大学结婚都要钱，您的钱放银行也是贬值，不如拿出来投资。」
我站起身：「我累了，先回去了。」
建华拉住我：「妈，您别生气，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商量的。」
走出门，听到屋里传来李萍的抱怨声：
「早就说了直接开口，你非要拐弯抹角！她那么多钱，给儿子用有什么不对？」
03
回到家，我坐在客厅发愣。
其实李萍打我钱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每次来都旁敲侧击地询问我有多少存款，投资收益如何。
我不是心疼钱，这些年，建华买房我给了八十万首付，买车我出了四十万，装修又给了三十万，哪次他开口，我没帮过？
但这次不一样，六百万不是小数目，而且看李萍那贪婪的嘴脸，我心里很不舒服。
晚上，小宇给我打电话：「奶奶，对不起，我今天没能回家。」
我冷笑：「被你妈关在屋里了？」
小宇沉默了一会儿：「奶奶，您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你爸妈要钱，怕你坏事，对吧？」
小宇小声说：「奶奶，您千万别给他们，我妈这个人......您懂的。」
我叹气：「小宇，好好学习，别的事别操心。」
挂了电话，我去了老朋友陈梅家。
陈梅退休前是检察院的，见多了家庭财产纠纷：
「淑华，你可别糊涂，钱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我叹气：「我知道，但建华是我唯一的儿子。」
陈梅提醒我：「那你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有个朋友是律师，要不要咨询一下？」
我想了想：「好，你帮我约一下。」
04
见了陈梅的律师朋友，我才知道老年人的财产有多么没保障。
「孙阿姨，我直说吧，您要是把财产都给了儿子，法律上就很难要回来了，除非能证明他不履行赡养义务，但这个举证很困难。」
我问：「那我该怎么办？」
律师建议：「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全给，或者设立条件，比如居住权、赡养协议等。」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心里有了计划。
当晚，我把家里的重要物品都整理了一遍。
房产证、存折、首饰、老照片，分门别类装好。
然后，我去银行办了一件事。
第三天，建华又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妈，上次的事，是李萍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我给他倒茶：「建华，妈问你，如果我把钱都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建华眼睛一亮：「妈，您同意了？」
我问他：「我问你怎么安排我。」
建华保证道：「当然是接您到我们家住啊！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
我继续问：「你们那房子才四居室，住得下吗？」
建华点头：「住得下住得下，小宇在学校住，他那屋给您。」
我点头：「那我考虑考虑。」
建华欣喜若狂：「妈，您真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我苦笑。
当晚，我给小宇转了三十万：「这是生活费，省着点花，记住，不要告诉你爸妈。」
小宇回复：「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只说：「听话，收着就是。」
三天后，我主动给建华打电话：「来我这一趟，把李萍也带上。」
05
半小时后，他们就到了。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我决定了，老宅和存款都给你们。」
李萍差点跳起来：「真的？妈，您太好了！」
当天晚上，我坐在书房里，最后看了一遍老伴的照片。
「老赵，我要给儿子上一课了，希望还来得及。」
第二天上午，房管局。
工作人员反复确认：「老人家，您确定要把房产全部过户给儿子？」
我点头：「确定。」
工作人员又提醒：「按规定我必须告知您，过户后这房子就不属于您了，您将失去所有权利。」
李萍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快办吧。」
签字时，我的手很稳。
接着去银行，五百八十万存款，一笔笔转到建华账户。
银行经理认识我，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孙老师，您考虑清楚了？这可是您一辈子的积蓄。」
我笑着回答：「谢谢关心，我心里有数。」
办完所有手续，已经是下午三点。
李萍兴奋得脸都红了：「妈，我们去餐厅庆祝一下！」
我说：「不用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建华说：「那我送您回去。」
我拒绝：「不用，我自己打车。」
我以为至少能在家里再住几天。
没想到，当天晚上七点，建华就来了。
「妈，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
我问：「去哪儿？」
建华说：「我给您找了个地方，特别好，您先住几天。」
李萍也来了，已经在收拾我的东西：「妈，就带点换洗衣服就行，其他的不用带。」
我皱眉：「为什么这么着急？」
李萍说：「老宅明天就要开始翻新，住着不方便，装修好了我们就接您回去。」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什么都明白了。
「装修？这么快就找好装修队了？」
建华支支吾吾：「对，正好有朋友做这个。」
06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把我塞进车里。
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郊区一家养老院门口。
「夕阳红养老院」几个褪色的大字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我冷笑：「这就是你说的特别好的地方？」
建华不敢看我的眼睛：「妈，这里有专人照顾，比您一个人住安全，就住几天，真的。」
李萍已经去办手续了，我下车，慢慢走进这个破旧的养老院。
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几个老人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
一个中年女护工走过来：「孙奶奶是吧？我是小张，以后负责照顾您。跟我来吧。」
四楼，六人间，三张上下铺，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破桌子。
房间里已经住了五个老人，建华把两万块钱塞给我：
「妈，这是生活费，不够了跟我说。」
然后，他几乎是逃跑般离开了。
我的室友刘奶奶78岁，五年前被女儿送来，说是装修房子，结果房子卖了，女儿移民了。
王奶奶72岁，老伴去世后，儿子儿媳霸占了房子，把她送到这里。
赵奶奶最惨，83岁了，四个子女轮流推诿，最后凑钱把她送来，就再也没出现过。
刘奶奶问我：「你呢？看你穿着不像没钱的，怎么也住这种地方？」
我没有回答。
晚饭是在食堂吃的，一个素菜，一个汤，米饭倒是管够。
07
菜是烂糊糊的萝卜丝，汤就是清水飘着几片白菜叶。
王奶奶小声说：「一个月两千八的费用，都被他们贪了。」
我默默吃完，回到房间，晚上九点熄灯，硬邦邦的床板，潮湿的被子，还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宇：
「奶奶，我妈说您去旅行了？真的吗？」
我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六点，护工就来催起床。
早饭是稀粥、馒头、咸菜，我坐在食堂角落，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有的老人在发呆，有的在自言自语，有的在抹眼泪。
护工们聚在一起聊天，对老人们的需求爱理不理。
刘奶奶叹气：「人老了，就是这个下场。」
我依然保持沉默。
第三天，建华来了：「妈，您还好吗？」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建华有些慌：「妈，您怎么了？说话啊！」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
建华待了一会儿，见我始终不开口，只好离开。
刘奶奶凑过来：「怎么不理你儿子？」
我闭上眼睛。
第五天，小宇来了。
他冲进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奶奶？您怎么在这里？」
看到孙子，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我忍住了，依然不说话。
小宇急了：「奶奶，您说话啊！我是小宇！」
他转向刘奶奶：「我奶奶怎么了？」
「她从来这儿就不说话，我们都以为她受刺激傻了。」
小宇立刻打电话：「爸，奶奶在养老院！她好像病了，一句话都不说！」
08
十分钟后，建华和李萍都来了。
李萍一进门就嚷：「妈，您装什么深沉？有意思吗？」
小宇怒了：「妈，您怎么说话的？奶奶都这样了！」
李萍理直气壮：「这样怎么了？有吃有住有人照顾，比她一个人住强多了！」
小宇环视破旧的房间：「您管这叫照顾？奶奶的老宅呢？」
建华支支吾吾：「在装修......」
小宇冷笑：「装修？我刚去看了，已经挂出租了！一万二一个月！」
李萍理直气壮：「租出去怎么了？空着也是浪费。」
小宇红了眼：「奶奶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她？」
李萍说：「那是她自愿的，再说了，我们又没虐待她，养老院不是挺好的吗？」
小宇气得发抖：「奶奶，跟我走！我租房子养您！」
李萍拉住他：「你一个学生，拿什么养？」
小宇大声说：「我可以打工！可以贷款！」
建华呵斥：「别胡闹！」
小宇看着我，眼泪掉下来：「奶奶，您说句话啊，您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孙子，心如刀割，但还是没有开口。
第七天深夜，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的国际长途，我没有接。
电话一直响，响了六次。
第二天一早，护工小张急匆匆跑来：「孙奶奶，院长找您。」
院长办公室里，院长一脸兴奋：
「孙奶奶，昨晚有个自称瑞银的人打来，说您在他们那里有个账户，需要核实身份。」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们说有业务需要您本人去办理，孙奶奶，您能说句话吗？」
这时，建华和李萍冲了进来，显然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
09
李萍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妈，瑞银？是不是您还有钱在国外？」
建华也急切地问：「妈，这是真的吗？有多少？」
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李萍急了：「妈，您别装了！这么大的事，您说句话啊！」
院长说：「要不报警吧，可能是诈骗。」
李萍赶紧阻止：「别！等等，让我们先核实。」
她蹲在我面前：「妈，求您了，就说句话吧。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又闭上。
他们在办公室里争论了半天，我始终一言不发。
下午，李萍带来了一个律师。
「孙奶奶，我受您儿子委托，来了解瑞银的事，根据我们的调查，确实有一个账户，户名是您。」
律师拿出文件：「但需要您本人签字才能查询金额，能请您配合一下吗？」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律师为难地说：「老人家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李萍都快疯了：「到底有多少钱啊？会不会有上千万？」
建华说：「妈一辈子没出过国，怎么会有瑞银账户？」
李萍说：「你懂什么！说不定是你爸留下的，或者是什么投资分红。」
10
第十天，陈梅来看我了，她一进门就大声说：「淑华，我来看你了！」
其他老人都出去了，只剩我们两个。
陈梅小声问：「计划顺利吗？」
我终于开口：「比预想的还顺利。」
陈梅笑了：「那个瑞银的电话，可把他们急坏了。」
我也笑了：「辛苦你了。」
陈梅说：「客气什么，对了，下一步呢？」
我说：「再等三天，好戏才刚开始。」
陈梅点头：「那个文件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我们又装模作样地聊了一会儿，陈梅大声说：「淑华啊，你要保重身体。」
她走后，刘奶奶进来了：「你朋友说你还是不说话？」
我点头，继续沉默。
第十一天，建华带医生来了。
医生检查后说：「老人家身体没问题，应该是心理原因，建议看心理医生。」
建华问：「那怎么办？」
医生说：「多陪陪老人，或者换个环境。」
医生走后，建华坐在我床边：「妈，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怪我？」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差点心软，但想到李萍那贪婪的嘴脸，我硬起心肠，继续沉默。
第十二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一大早，建华脸色煞白地冲进来：「妈，出事了！」
李萍跟在后面，整个人都在发抖：「老宅......老宅被查封了！」
原来，法院的人一早就去贴了封条。
建华拿出一份文件，手抖得厉害：「妈，这个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萍尖叫：「这文件是一个月前办的！那时房子还没过户！你是故意的！」
她扑过来要打我，被建华拦住：「你干什么！」
看着他们这副狼狈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
「怎么？当初把我送到养老院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得意吗？现在知道什么叫报应了吧？」
建华瘫坐在椅子上：「妈，您早就计划好了？您为什么要这样？」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建华和李萍都愣住了。
11
我慢慢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建华，你真的想知道吗？」
李萍尖叫：「您疯了吗？房子被查封了！我们投资的钱怎么办？」
我冷笑：「投资？什么投资？那个所谓的新材料项目，根本就不存在。」
建华脸色煞白：「妈，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早就调查过了。你们公司根本没有什么投资项目，你的老总也没投什么六百万。这一切，都是李萍编出来骗我的。」
李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结结巴巴地说：「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录音笔：「因为我录下了你们所有的谈话。」
按下播放键，李萍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老太婆那么多钱，不如想办法都弄过来，反正她也用不了多久了。」
「装修个屁，直接租出去，一个月一万多，一年就是十几万。」
「什么投资项目，我随便编的，她那么好骗。」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建华呆呆地看着李萍：「你......你真的撒谎了？」
李萍狡辩道：「我......我是为了我们家好啊！她那么多钱放着也是浪费！」
我看着儿子震惊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建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想看看，在你们眼里，我这个母亲到底值多少钱。」
我缓缓坐回床边：「现在我知道了，我值两千八百块，一个月的养老院费用。」
建华跪在我面前：「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她撒谎，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拿了我的钱，随便把我扔到这种地方，就算尽孝了？」
李萍还在强辩：「妈，您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也是为了您好，一个人住多危险啊！」
我站起身，声音变得冰冷：「为了我好？李萍，你知道这十二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六人间的破房子，发霉的被子，馊了的饭菜，还有护工的白眼。」
「第一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隔壁老人的哭声，我想，这就是我辛苦一辈子的结局吗？」
建华哭了：「妈，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条件这么差，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来看过几次？每次来了待多久？半个小时都不到，就急着走！」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你们拿走我一千多万的财产，给我两万块钱生活费，还觉得自己很大方是不是？」
12
李萍突然跳起来：「反正钱已经给了，您想怎么样？房子被查封又不是我们的错！」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是你们的错？李萍，你知道那份查封通知书是怎么来的吗？」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陈律师，可以过来了。」
十分钟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律师走进了房间。
「孙老师，文件都准备好了。」律师打开公文包。
建华疑惑地问：「妈，这是怎么回事？」
我接过文件：「建华，你还记得我们去房管局办过户手续那天吗？」
「记得......」
「办完过户，我们又去了哪里？」
建华想了想：「银行啊，转存款。」
我点头：「对，但你们不知道，在去银行之前，我先去了一个地方。」
律师开口解释：「孙老师在房产过户前一天，到我们律师事务所设立了一个债权关系。」
李萍不明白：「什么债权关系？」
「很简单，孙老师把房产抵押给了一家金融公司，借了九百万。按照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还款，房产就会被查封拍卖。」
建华彻底傻了：「妈，您借了九百万？」
我平静地说：「对，正好是房子的市值。而还款期限，就是十三天。」
李萍尖叫：「那钱呢？那九百万呢？」
「钱？」我笑了，「钱在我的瑞银账户里。」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律师继续说：「根据法律，房产过户后，新的所有权人要承担所有债务。现在十三天期限已到，房产将被拍卖还债。」
建华瘫坐在地上：「那我们......什么都没了？」
「不，你们还有五百八十万存款。」我冷冷地说，「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回房子，也可以还清债务。」
李萍疯了一样冲过来：「您这是诈骗！我要报警！」
律师摇头：「这不是诈骗，所有程序都合法。孙老师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包括设立抵押。」
13
「而且，」律师拿出另一份文件，「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建华颤抖着接过文件。
「赡养协议违约通知书。在财产转移前，孙老师与你签署了赡养协议，约定你要提供适当的居住条件。但你违约了。」
我站起身：「按照协议，如果你们不履行赡养义务，我有权收回所有财产。」
李萍彻底崩溃了：「不可能！我们没签过什么协议！」
律师翻出一份文件：「这是你们在房管局签字时，一起签署的补充协议。当时你们只顾着兴奋，根本没仔细看内容。」
建华拿过协议书，脸色变得死灰：「确实是我们的签名......」
「协议很简单，孙老师转移财产的前提是，你们要为她提供不低于原居住标准的生活条件，并承担全部赡养责任。」
「现在孙老师被送进月费两千八的廉价养老院，这构成了严重违约。」
我看着建华绝望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这个计划我酝酿了一个月。
从李萍第一次打我财产主意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我找到了陈梅的律师朋友，详细咨询了所有的法律程序。
设立债权关系，签署赡养协议，开设海外账户，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设计。
我要让他们知道，老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妈，」建华哭着爬过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
我看着他，这个我辛苦养大的儿子，此刻正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建华，你知道这十二天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他摇头。
「我在想，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把你教成了这样。」
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一个人把你养大，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买房买车我倾尽全力帮你，可是最后，你把我当成了负担。」
「妈，我没有把您当负担，我真的没有！」
「没有？」我擦掉眼泪，「建华，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有多少时间陪我？一年来看我几次？每次来了说几句话就走？」
「我工作忙......」
「工作忙是借口吗？你有时间跟朋友喝酒，有时间去旅游，就是没时间陪我这个老母亲。」
李萍还在垂死挣扎：「那您也不能这样害我们啊！我们现在怎么办？」
14
我转向李萍：「害你们？李萍，你觉得是我害了你们？」
「这些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取款机吗？需要钱的时候就来，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
「我生病住院，是邻居陈阿姨照顾我的。我摔倒在家，是楼下的张大爷发现的。你们在做什么？」
李萍无言以对。
我继续说：「你们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李萍，你背着建华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都一清二楚。」
「你跟你朋友炫耀，说很快就能从老太婆那里弄到一大笔钱。你计算我还能活几年，预估我的财产够你们挥霍多久。」
「你甚至跟人说，等我死了，你们就发财了。」
建华震惊地看着李萍：「你真的说过这些话？」
李萍脸红了：「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我冷笑，「李萍，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我一个退休老教师就好欺负？」
这时，小宇突然出现在门口。
「奶奶！」他冲过来抱住我，「奶奶，我听说了，您受苦了。」
看到孙子，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小宇，你怎么来了？」
「我逃课来的，奶奶，跟我走吧，我们不要他们了。」
建华急忙站起来：「小宇，你不能这样说话。」
小宇怒视着父母：「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们把奶奶害成这样，还有脸说什么？」
「奶奶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她的？把她扔到这种破地方？」
李萍辩解：「小宇，你不懂，大人的事情很复杂......」
「复杂什么？」小宇打断她，「不就是你们贪心，想要奶奶的钱，又不想承担责任吗？」
「从小到大，是奶奶接送我上学，是奶奶给我做饭，是奶奶陪我做功课。你们在哪里？」
建华被儿子的话刺痛了：「小宇，爸爸工作忙......」
「又是工作忙！那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谁来照顾她？谁来陪她？」
小宇转向我：「奶奶，您把财产要回来吧，我们靠自己生活。」
我摸着孙子的头：「小宇，你还小，不懂这些事。」
「我懂！我都十八岁了！我可以工作，可以照顾您！」
律师这时开口：「关于财产处置，孙老师有最终决定权。现在有几个选择。」
「第一，维持现状。房产被拍卖，债务清偿，孙老师收回海外资产。存款归赵建华所有，但他要按协议承担赡养义务。」
「第二，和解。赵建华还清债务，重新签署赡养协议，孙老师可以考虑部分财产回转。」
「第三，全面收回。基于违约事实，孙老师收回所有财产，包括已转移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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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建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我发誓，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绝不会再让您受委屈。」
李萍也跪下了，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怨恨：「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起贪心，求您原谅我们这一次。」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和儿媳，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我的儿子，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
可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建华，你知道这十二天里，最让我心寒的是什么吗？」
「不是这破旧的养老院，不是难吃的饭菜，也不是护工的白眼。」
「是我生病的那天晚上，我发烧到39度，护工不在，我想给你打电话求救，但我不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吗？因为我怕你觉得麻烦，怕你觉得我是在装病骗你们接我回去。」
建华哭得更凶了：「妈，我不会觉得麻烦的，您是我妈妈！」
「可是建华，你的行为已经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负担。一个你不得不承受，但又想尽快摆脱的负担。」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那天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
「三岁的时候，你发高烧，我抱着你跑了三家医院。五岁的时候，你被同学欺负，我去学校为你出头。」
「十二岁你爸走了，你哭着说怕我也会离开，我抱着你保证，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建华，最终离开的不是我，是你。你的心离开了。」
小宇拉着我的手：「奶奶，我们走吧，不要他们了。」
我看着孙子，这个还保持着纯真的孩子，他是这个家庭里唯一还有良心的人。
「小宇，奶奶问你，如果奶奶把财产都要回来，你爸妈可能会恨奶奶一辈子，你愿意吗？」
小宇毫不犹豫：「我愿意！他们根本不配做人的子女！」
建华绝望地看着儿子：「小宇，我是你爸爸......」
「爸爸？」小宇冷笑，「什么样的爸爸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我为有你这样的爸爸感到羞耻！」
李萍忍不住了：「小宇，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爸说话？」
「我怎么说话？我说的不对吗？」小宇怒视着她，「还有你，从一开始你就在打奶奶财产的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在家里跟朋友打电话，说等奶奶死了你们就发达了，你以为我没听见？」
李萍的脸彻底白了。
律师这时提醒：「孙老师，您需要做决定了。法院那边在等答复。」
我深深地看了建华一眼：「建华，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时光倒流，让你重新选择，你会怎么做？」
建华痛哭流涕：「妈，我会接您到家里住，我会每天陪您，我绝不会让您去养老院！」
「可是建华，有些错误，犯了就是犯了。」
我转向律师：「我选择第三种方案，全面收回财产。」
16
「不！」李萍跳起来，「您不能这样！这些钱我们已经花了一部分！」
「花了？」我冷冷地问，「花在哪里了？」
李萍支支吾吾：「买......买了个包，还有......」
小宇怒了：「什么包？是那个十八万的爱马仕吗？奶奶的钱你们拿去买奢侈品？」
建华也震惊了：「李萍，你买了什么？」
李萍无法辩驳了。
律师开始办理手续：「根据违约条款，所有转移的财产将被冻结并返还给孙老师。」
「赵建华先生，您需要配合银行手续，将存款转回。」
建华彻底绝望了：「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他：「建华，你还年轻，有工作有能力，这些钱对你来说不是必需的。但对我这个七十三岁的老人来说，这是我后半生的保障。」
「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够了吗？建华，伤害已经造成了。」
我拿起包，准备离开这个住了十二天的地方。
「奶奶，我们去哪里？」小宇问。
「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建华忽然抱住我的腿：「妈，我不要钱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您能不能原谅我？」
我停住脚步，低头看着他。
这一刻，我看到了当年那个三岁的孩子，那个发烧时抱着我不放的孩子。
但我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冷漠的男人，那个把我送进养老院的男人。
「建华，我可以原谅你，但我无法忘记。」
「一个母亲最大的失败，就是养出了不孝的儿子。这是我的失败，也是你的悲哀。」
我轻轻拍拍他的头，就像小时候安慰他一样：「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做个好人。」
然后，我和小宇一起走出了这个破旧的养老院。
17
三个月后，我重新搬回了老宅。
房子经过简单收拾，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小宇放学后还是经常来，我们一起做饭，一起聊天，就像以前一样。
建华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鼓足勇气敲门，然后又不敢进来。
我没有主动和解，也没有继续怨恨。
有些关系，一旦破裂，就再也无法修复了。
李萍找了律师，想要起诉我，说我恶意设局诈骗。
但法院驳回了她的诉讼，因为所有程序都合法合规，而且她确实违反了赡养协议。
后来听说，他们卖了新区的房子，还了一部分债，搬到了更便宜的地方住。
建华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因为这事闹得很大，单位对他很有意见。
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一个好好的家庭，最终变成这样。
小宇高考成绩很好，被北京的大学录取了。
临走前，他问我：「奶奶，您会原谅我爸吗？」
我想了很久：「小宇，原谅是一回事，信任是另一回事。奶奶可以原谅他，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了。」
「那您会孤独吗？」
我笑了：「不会，奶奶有你，有朋友，还有这个家的回忆。再说，孤独总比被伤害要好。」
小宇走后，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但这次不一样了，我有了保障，有了底气，也有了教训。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老人来说，财产不是负担，是保护自己的盔甲。
没有这身盔甲，再亲的人也可能伤害你。
18
半年后的一个下午，我在花园里浇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建华。
他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妈......」他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我没有邀请他进门，就站在门口和他说话：「有事吗？」
「我......我想告诉您，我和李萍离婚了。」
我点点头，没有表示惊讶。
「她受不了现在的生活，觉得都是我的错，我们天天吵架，最后还是分开了。」
「小宇的抚养权归我，但他说要等毕业后自己决定跟谁。」
建华低着头：「妈，我知道您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
「这半年我想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事。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满脸疲惫。
「建华，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他点头：「我不该贪图您的财产，不该把您送到养老院，不该那样对您。」
「还有吗？」
建华想了想：「我......我不该忘记您的养育之恩，不该把您当成负担。」
我叹了口气：「建华，你说的这些都对，但还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失去了一颗感恩的心。」
我看着他的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我的财产理所当然应该给你？」
建华无言以对。
「建华，一个人可以穷，可以失败，但不能没有良心。良心没了，人就不是人了。」
他跪了下来：「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没有扶他起来：「建华，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三十多年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要做的，不是求我原谅，是学会怎么做人。」
我转身准备回屋：「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妈！」建华在身后喊道，「我会证明给您看的，我一定会改的！」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不用证明给我看，证明给你自己看，证明给小宇看。」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眼泪又掉了下来。
结语
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
我依然住在老宅里，生活简单但充实。
小宇每周都会打电话，偶尔放假回来看我，这就足够了。
建华再没有来过，听说他换了工作，生活慢慢稳定下来。
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我。
也许这样就够了。
有些人问我，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的回答是：不后悔。
如果不是那次教训，建华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尊重，什么是感恩。
虽然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但至少他学会了做人。
这或许是我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课。
作为母亲，我尽力了。
现在的我，七十四岁了，身体还算健康，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每天早上在花园里晨练，上午看书写字，下午和朋友喝茶聊天，晚上看电视或者整理老照片。
这样的生活，平淡但安稳。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算计，被人伤害。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善良要有底线，宽容要有原则。
对于老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不能因为年老就任人摆布，不能因为疼爱儿女就没有底线。
有些时候，适当的"狠心"，反而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保护。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老母亲的反击。
我用这个故事告诉所有人：老人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母爱不是可以随意消费的。
尊重老人，就是尊重你们自己的未来。
因为有一天，你们也会老。
到那时，你们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对待，现在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老人。
这是天理，也是报应。
我的故事结束了，但生活还在继续。
愿所有的老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愿所有的子女都能学会感恩。
愿这个世界，多一些温暖，少一些伤害。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