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叫我名字,小叔小叔的都把我叫老了,我才22啊!”
3.
安囚因走后,佣人借着打扫书房的机会跟林承允说:
“少爷,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林承允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
“那你怎么不帮小姐说话啊,那委屈劲我看了都心疼。”
林承允沉默着没有说话。
佣人叹了口气退出房间。
他走至窗台前,看着花园里正在指挥花匠清理花园的安时言。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呢喃道:
“囚因,你再等等我。”
林承允拉上窗帘隔绝视线。
他不想亲眼看着安歆亲手布置的花园被毁。
——
我一出门,便看到别墅门口停着的黑车。
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把我拉走卖掉的。
本来我还想快点跑,错开祁郝来接我的时间。
这下好了,跑不掉了。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俏的侧脸。
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他手指一勾。
“上车吧,丧家犬。”
……
还有一张好毒的嘴。
我灰溜溜地上了车,靠在车窗上假装睡觉。
祁郝,黑道太子爷,我怕死,不敢惹。
“坐前面来。”
……
我睁开眼,满眼都写着能不坐前面吗?
突然,他笑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坐到了副驾驶。
到了祁家。
祁郝一只手拎起我的箱子走在前面。
他把我带到二楼,推开一扇门。
我惊叹道:
“好漂亮!”
落地窗外有一棵开花的树。
粉色的花瓣会随着微风进到屋内,落在窗台上。
“是不是比林家的破屋子有品味多了?”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什么都要和林承允比啊?
林承允的身家根本比不上他嘛。
“嗯嗯!我很喜欢!谢谢小叔!”
祁郝勾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慢慢消失,嘴角下撇。
“你又没跟林承允结婚你跟着他喊什么喊?”
心口一阵刺痛,我扯着嘴角点点头。
“也是,我没资格这么喊你。”
说完,我低着头忍着眼泪拿过行李箱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去了。
祁郝愣了。
低低咒骂一声后走至我面前,我又转身躲过。
几次下来后,他直接把我扳正。
他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叫我名字,小叔小叔的都把我叫老了,我才22啊!”
我想了想点点头:
“对不起,是我错了,那我叫你祁郝可以吗?”
祁郝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他轻笑一声。
“可以。”
我想,他可真有耐心。
林承允就没什么耐心,哄一次不行他便不想哄了。
所以,我也没什么脾气。
4.
晚上的时候,佣人做了点家常小菜,祁郝开了瓶酒。
我本来是不喝酒的,但是刚刚收到了安时言的消息。
【囚因,花你还要吗?要的话我让承允派车运过去给你。】
配图是我精心养护的花被杂乱地堆在大货车上。
我心疼啊。
林承允还真让她动了。
回过神来,祁郝笑着着说:
“这还是前几年某个人送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就当是你的接风宴了。”
我定眼盯着,越看越眼熟。
这瓶酒怎么那么像我以前从家里偷出去的那一瓶?
那次,我被安时言关在学校器材室里,半夜才成功从通风管道爬出去。
回到家,爸妈却责骂我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说我没有羞耻心,不配做他们的女儿。
明明我的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流着血,保安看着都面露心疼安慰了我好一会,但我的父母却把我赶了出去。
我只能坐在大门口,等着安时言卖乖做好人,把我放进去。
那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穿着一身黑戴着黑口罩,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他在我面前蹲下,刘海下是好看的眉眼。
“哭得丑死了。”
我记得,话虽不好听但他声音好听。
然后放了一袋子药在我身侧。
里面有碘伏创可贴和纱布胶带。
鬼使神差的,我打开书包,把早上出门前安时言让我偷的酒掏出来递给他。
“生日快乐。”
至于为什么说生日快乐,是因为那天是我生日。
突然,祁郝俊秀的脸庞突然放大,我猛然撞进他的眼里。
他轻笑一声说:
“那人还跟我说生日快乐呢,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结果却巴巴地跑去当别人的金丝雀。”
我被惊地连忙往后退,最后直接窜到沙发上,手指着他。
“你你你……你是那个黑衣吉他少年!”
祁郝微微歪头,心情大好。
“看来也没忘记我嘛。”
酒过三巡。
祁郝冷漠的眸子染上几分醉意。
他说:
“那还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呢,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我认定你了。”
我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那你也没来救我啊,骗子。”
他激动地站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来了!只是仇家紧追不舍路上出了车祸来晚了。到的时候你刚好被林承允接走,后来,我就看着你慢慢地喜欢上了他。”
我鼻头一酸,继续说:
“那你不跟我说。”
他叹了口气坐在我身旁撑着脑袋看我,声音轻轻的。
“我怕吓到你。”
“你过得那么苦好不容易幸福,我总不能打破你的生活。毕竟那时候的我,也只是一条丧家犬。”
他温暖的大手覆在我头上,好一会,才开口:
“你放心,安家坚持不了多久了。”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因为我睡着了。
所以,我依旧认为祁郝在耍我玩。
只是对他有了吉他少年的滤镜后也没那么怕他了。
第二天一早,林承允给祁郝打来电话。
“小叔,囚因她还好吗?”
祁郝拉开窗帘,刚好可以看见少女安静的背影。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声音也染上几分笑意。
“还好,在花园画画。”
林承允松了口气:
“那就好,等我把安家处理好我就来接她。”
祁郝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嗯。”
沉默三秒,他试探性问道:
“小叔,你不会挖我墙角吧?”
祁郝失笑道:
“我是你小叔,这种事恐怕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来吧。”
“再说了,我一个钙,你怕什么?”
祁郝想了想。
“也是。”
5.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接回去放别人那儿。”
林承允笑了笑,打着哈哈说:
“没有,我怕安家狗急跳墙伤害她,没什么地方比小叔那更安全了。”
祁郝想了想问道:
“你真的让她等?这一回怕是被你伤透了。”
“其实日子是两个人过,只要你站在她这边,其他人的话对于她来说不重要。”
林承允轻笑一声。
“不会的,每次她一生气只要我一哄她就好了。”
“安家不除我心里总像扎了根刺,毕竟,我是林家的继承人,肯定不能娶一个毫无身份的人,那不得被笑掉大牙了?”
“所以,你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名声。”
不管林承允的反应,祁郝自顾自地挂断电话阴恻恻对着墙角说:
“傻 逼!老子就是疯子,这个墙角老子撬定了。”
——
坐在花园里,暖洋洋的太阳撒在身上,我却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一转头却什么都没有。
祁郝他家,不会闹鬼吧?
最近看恐怖小说看多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有鬼要害我。
午饭后,我想出门逛逛。
“我陪你去。”
我撇着嘴嘟囔:
“你去的话我一点都不自在……”
祁郝却像没听到似的揣上卡迈着长腿往外走,我只能站在门口等他开车出来。
意料之中的是,安时言来了。
看来,她并不想我能够和祁郝这个黑道太子爷扯上关系。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番,微笑着说:
“囚因!看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没想到小叔对你也挺好的,你真幸运,不像我,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争取。”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那叫争取吗?你那叫抢!
以前是我的朋友,后来是家人,再后来是林承允,现在轮到祁郝了。
说实话,我已经做好离开祁家的准备了。
我有钱,能够养活自己。
留在这里只是对林承允还心怀一丝希望。
“囚因,上车。”
祁郝摇下车窗,微微歪头。
我看了看祁郝,又看了看安时言,一时间没有动作。
祁郝疑惑地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旁。
“怎么了?不是要逛街吗?”
顺着我的视线,他注意到安时言。
安时言微微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小叔,我来看看囚因。”
祁郝瞟了一眼问我:
“她谁啊?”
安时言的笑容僵在脸上,却还得维持着。
她继续说:
“我是承允的女朋友,也是囚因的姐姐。”
祁郝不耐地顶了顶腮,咬着牙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我问你了吗?”
我被惊呆在原地,张着嘴直愣愣地看着祁郝,真牛逼!
安时言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换了副面孔。
她咬着嘴唇红了眼,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小叔,我不知道囚因她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不是这样的人。你也别生她的气,她就是命格不好总是克身边的人,害怕被你抛弃她才这样说的,我不怪她。”
“囚因,都是姐姐的错,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完,眼泪适时落下,我见犹怜。
这时,林承允也到了,他把一盆长得极好的风铃塞进我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了?你还在生病不能哭知道吗?”
他又转头责怪我:
“时言放心不下你,生着病也要赶过来,你怎么能把她气哭呢?!”
看我盯着花盆,他沉默一瞬。
“垃圾车都装不下了,你自己养吧。”
祁郝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
“承允,管好你的人,我没什么耐心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整死了别怪我。”
下一秒,林承允把安时言拉至身后。
祁郝冷笑一声,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塞进车里。
林承允愣了,直到车消失在道路尽头,他的步子都没有挪动半步。
虽然祁郝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但也从来没有这样给他甩过脸色看。
车上,我看着祁郝紧绷的侧脸吞了吞口水,这人可真好看。
“你没听她说吗?我命格不好会克你的。”
祁郝懒洋洋地把着方向盘,递给我个白色保温杯。
“哦,那可太好了,他们都说我命格太臭了,扛克,想死都死不成,要不你试试?”
6.
回到林家,林承允打了个电话,声音少有的焦急。
“尽快推进,这个月内,我一定要拿下安家。”
电话那边的声音异常冷静:
“好的。”
下一秒,祁郝这边也来了电话。
看着安囚因雀跃的身影,他嘴角轻勾按了接听键。
“老板,那边要发力了。”
祁郝敲了敲玻璃展柜说:
“配合他,最后一步改名换姓,一个子都不留给他。”
那边沉默三秒说:
“他是你侄子,你……”
祁郝打断他。
“亲兄弟明算账,他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算个屁。”
“这三年都是我在出力,他就询问了个进程我还得给他分钱,凭什么?凭他长得丑?”
助理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其实林承允不丑,挺帅的。
——
选好后,我拿出自己的卡准备付钱。
一张黑卡凭空出现。
“刷我的。”
我大叫道:
“我自己有钱,我可以自己买!”
祁郝笑着说:
“我钱太多了,花不完,你帮我花花,好不好?”
他又靠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
“让我装一波,拜托啦。”
我被他的反差弄懵了,愣了三秒后:
“好。”
没骨气地答应了。
谁说祁郝可怕的,祁郝可太好了。
我摸了摸滚烫的双颊,决定去卫生间冷静一下,绝对不能被男人蛊惑!
我把包扔给祁郝,逃跑似地离开了。
“我去趟卫生间,你帮我拿一下!”
——
祁郝微微挑眉,好笑地看着安囚因的背影。
柜姐的视线来回几下,凑到祁郝面前。
“你们可真配!”
祁郝心情大好。
柜姐边整理展柜边说:
“其实你女朋友刚更喜欢这条项链,但是贵了一些她舍不得买。不过后来选那条也很漂亮,真有眼光!”
下一秒,黑卡递上。
“哪条?包起来。”
柜姐兴高采烈地开始打包。
祁郝又说:
“等一下。”
柜姐动作顿了顿,内心开始叹气。
“这条有没有情侣款?”
其实是没有的,但为了业绩,柜姐笑着回道:
“有!您稍等一下,我去拿!”
然后自己趴在仓库里现场diy了一条。
中途林承允打来电话。
祁郝顺手把安囚因的手机调成静音。
——
中午是在外面吃的,碰到了祁郝的朋友。
“这是?”
我微微一笑,手却紧张地捏着杯子。
往常林承允介绍我,只说我是亲戚家的女儿。
因为我是个被安家抛弃的弃子。
“我朋友,安囚因。”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祁郝的视线。
他轻轻点头,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被我影响到形象。
那人愣了一下,惊喜地转过头看我:
“原来是安囚因!我们一个学校出来的呢,从前只在学校排名榜上看到你,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直接坐下来诉说对我的崇拜之情。
半个小时后,在祁郝的催促下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祁郝揶揄道:
“整天颤颤巍巍的,我还以为在学校是倒数第一呢。”
“结果是个做什么都是全校第一天才,真是让人嫉妒。”
7.
我的脸微微发烫。
早就忘了,我从小就被周围的人说是天才,说我一定能够带着安家走得更好更远。
可我的父母不喜欢我。
我问过原因,不过没有得到答案,还被赶到了地下室。
安时言被接回家后,我忘了曾经的我是多么优秀。
隐约间,什么开始变了。
我笑着回道:
“那当然啦,我很厉害的,你可别小瞧我!”
晚上回到房间收拾完我才打开手机。
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十多条信息。
都是来自林承允的。
奇怪,我记得我开了声音的啊。
我打开聊天框,上一次聊天还是他问我想吃什么他给我带回来。
我说我想吃火锅。
他便自己开车买了食材回来做给我吃。
现在最后一天消息是让我回电话。
我回拨了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我有些紧张,右手紧紧握着手机。
“喂?谁啊?”
那边沉默一瞬笑着说:
“承允在洗澡哦,一会再打过来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砰的一声。手机滑落在地,屏幕碎了。
而我的心,也碎了。
三年了,我从来都没碰过林承允的手机,他说上面有很多公司的机密,我看了会有危险。
而现在,短短三天,安时言已经能够代替他接电话了。
一瞬间,所有想法冲上脑海,压得我喘不上来气。
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对他没有利用价值。
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闲着没事养着好玩。
——
安时言追出来,把手机递给林承允。
“承允,你走得也太急了,手机都忘拿了。”
刚才安时言突然亲林承允,吓得他手机都没来得及拿赶紧找借口跑了。
林承允连忙用指尖接过手机:
“哦,谢谢。晚饭我不在家吃了,你早点吃了休息吧。”
林承允开车一路长驱,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祁家门口。
不远处,祁郝和安囚因正在夕阳下散步。
美好得像一幅画。
瞬间,林承允心中升起一股背叛感,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
看着林承允走了过来,我惊讶一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祁郝身后。
从我的视角只知道祁郝身子一僵,便伸手将我挡住。
看到这个场面,林承允更生气了,音量都大了许多。
他质问我:
“囚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你知道我多……算了,你到底在忙什么?”
我想起刚才的事两眼一酸,躲在后面擦干眼泪,声线微微微微颤抖:
“不接就是不想接,你来干什么?你都不要我了还来干什么?”
林承允被我问得一愣,向前走了一步解释道:
“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时间还没到……”
我打断他:
“而且我刚才给你回了电话,但是……算了……”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
我越过祁郝的肩头与他对上视线。
跟我解释吧,万一我听了呢。
可林承允只叹了口气敛下眸子说:
“好,我走。”
他转身离开,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查看。
可开车门的手搭上又放下。
最终,他扬长而去。
手机叮咚一声进了新消息。
他说。
【等我。】
什么解释都没有,他只是让我等他。
我自嘲地笑了笑,熄灭屏幕。
他凭什么以为,我会乖乖在原地等他,我还要等几个三年。
我累了。
第二天,我跟祁郝说:
“祁郝,我想走,我不想留在这里,你放我走吧。”
因为紧张,我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做好了祁郝会生气的准备。
以前我跟林承允说我要离开时,他总会质问我。
“安囚因,你是没有心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要离开我,你都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倒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大,而是怕自己离开会给祁郝带来麻烦。
半晌,祁郝轻飘飘的声音落入耳中。
“好,去哪里?”
我愣愣地回答道:
“不知道,随便哪里。”
他轻笑一声。
“那就去意大利吧,我很喜欢意大利炮的那个电视剧,很热血。”
我:“……”
8.
就这样,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去意大利,然后回来告诉他意大利炮的那个电视剧跟意大利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郝靠在门边看我忙里忙外。
半晌,他拉着我的手腕说:
“到了意大利给我画幅画吧,我想看看意大利的海边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他怕我轻生再也不回来。
离开那天,安时言给我发来信息:
【囚因,今天是我和承允的订婚宴,你一定要来哦。】
我看着桌子上她硬塞给我的手镯,准备去一趟,至少把东西还了。
她的东西,我嫌脏。
出了门,祁郝靠在车边抱着双臂看向我。
“就知道你要去,我陪你。”
我点点头同意了。
我又没有车,祁郝不送我的话我得打车过去,多没有面子。
到了会场,全都是熟人。
看到我,她们一个劲地往上凑,准备讥讽两句好向安时言邀功。
可看到身后的祁郝又顿住脚步观望起来。
【被林承允甩了找了个更好的?这可是黑道太子爷祁郝啊!】
【不是吧,我听说祁郝是个钙啊。】
【一群胆小鬼,我去探探虚实。】
那人凑了上来:
“囚因好久……”
祁郝冷冷开口。
“滚。”
“好的。”
那人快速后退融进人群。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住嘴角,这就是权力的气息吗?真香。
“囚因!你来啦!谢谢你能来参加,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记恨我不愿意来祝福我呢。”
我按住正要出头的祁郝。
“没事,我可以的。”
祁郝便迈着长腿出去了。
我把手镯重新给安时言戴上,悠悠开口:
“一直追着我的脚步不累吗?”
安时言愣了。
“你说什么呢?我还要去看看捧花,你先坐着休息吧。”
我看着她逃跑似的狼狈背影笑了。
纸糊的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转身,竟然跟林承允对上视线。
他环顾四周,把我拉到露台上,还是那句话:
“快了,囚因,你再等等我。”
他到底在怕什么呢,害怕我离开吗?
印象中的林承允对我永远都是胜券在握啊。
我问:
“你要我等什么?林承允,你告诉我。”
我很少叫他全名。
他怔在原地正要开口。
“承允,你在哪里?仪式要开始了!”
林承允看了一眼我,咬咬牙,依旧没有解释,抬脚安时言跑去。
我笑了,仰起头擦了擦眼泪。
热闹的人群中,我逆行离开。
出了会场,祁郝靠在车门上等我,嘴里叼着个棒棒糖。
待我走近,他拆开一个放进我嘴里。
他什么都没问,只说:
“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下车时,他把一个布袋塞进我的手心,又合上手指捏成拳头。
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摸了摸鼻尖说:
“等上了飞机再打开吧。”
我点点头,视线却落在他脖子上。
“你今天戴的项链很好看诶。”
他笑了笑俯下身子朝我凑近。
“是嘛,希望你也会喜欢。”
“嗯?”
他笑着将我转身,向前推了一步。
“快进去吧,该登机了。”
9.
上了飞机,我摊开手心打开袋子。
里面是我那天看到的很喜欢的项链,但是太贵了,我没买。
祁郝居然给我买了!
我又想起他脖子上有些相似的项链和他微红的耳尖,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摇摇头把项链塞了回去不去看她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到了意大利,住进酒店。
我却总感觉身边有视线盯着自己。
可是几次试探都没什么发现,便干脆放开了玩儿。
——
“老板,小姐现在在海边画画,没有喝酒喝的果汁,画得不错,看起来心情也很好。”
祁郝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
“保护好她。”
挂断电话,二把手啧啧两声说:
“想她就去找她啊,整天愁眉苦脸的。”
祁郝叹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
“你不懂,她啊,最想自由了。”
“我要去了她肯定不舒服。”
二把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逃跑似地关上门。
“太反常了,还是强取豪夺适合你。”
——
我喝了口饮料砸吧品着味。
今天这饮料有点太甜了吧。
但很快,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画上。
今天这幅画得不错,,祁郝肯定会喜欢的。
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关在个小破屋里。
早晨的太阳透过缝隙照射进屋子里。
本能告诉我,不能发出声音。
我最大限度地转动脑袋观察四周,在屋子角落里发现了个洞,不大,但挤挤应该可以钻出去。
外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我连忙闭上双眼装晕。
他们说的都是意大利的语言,我听不懂。
心中升起一股懊恼,早知道先学学语言再来了。
突然,安时言的声音响起:
“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连忙跑了出去,我立刻对准墙壁的棱角开始摩擦绳索。
幸好他们用的是普通的,没一会我就磨开了。
我又解开脚上的绳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角落的洞爬过去。
好在比较瘦,除了手臂被木头划伤外没什么大问题。
我解开围巾,绑在手臂上,以免他们跟着血迹找到我。
只是没想到还没跑多远,安时言的尖叫声在身后炸开:
“安囚因!救我!救我啊!”
见我脚步不停,她急忙提醒两人,让他们看向我逃跑的方向。
“有人跑了!她跑了!快去把她抓回来啊!”
“她也是我爸妈的女儿,爸妈欠钱不能只抓我一个啊!”
“该死!”
我暗骂一声,脚步生风一般根本不敢停。
可我还是被抓了回去,他们拖着我的头发拖了一路,把我和安时言扔在了一个房间。
她冷哼一声,得意洋洋说道:
“跑得再快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抓回来了。”
我懒得跟吵架,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问她:
“爸妈欠钱是什么意思?”
她歪着头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字面意思呗,本来都伪造了身份的,不知道为什么被发现了。现在他们拿我们当人质逼爸妈还钱。”
她笑了一声。
“爸妈一定会救我的,你嘛,等死吧!”
“而且我已经放出消息说你死了,林承允和祁郝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伪装了。
我闭着眼。
“这样多好,整天装,不累吗?”
就算安时言没放出消息我也不奢望有人会来救我。
我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来救我才是疯子。
爸妈的确没有救我,带了一半的钱把姐姐赎走了。
一家三口抱着哭成一团。
安时言身上明明没有伤口,他们却心疼得碰一下都小心翼翼的。
10.
临走前妈妈跟我说:
“你也别怪爸妈,时言在外面吃了太多苦我们肯定是要先补偿她的,这十多年家里金尊玉贵地把你养着,你就当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吧!”
我祈求地看着她:
“妈妈,我受伤了,还发着高烧,你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她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眼底是化不开的狠厉与厌恶。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我就知道,你心眼最多!狼心狗肺的东西,那钱我就算烧了也不会花在你身上!”
意大利人等了几天,还不见人来赎我,便把我锁在屋子里放了把火。
火越烧越大,我挣扎着往洞口爬去。
可当我爬到的时候我才发现,那里被堵住了,石头下还垫了个手套用来稳固,是爸爸的,他把安时言抱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
原来,真正想杀我的是家人。
我用力踹着石头,可连日的高烧让我全身都没有力气。
最后,我躺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滑落,浓烟涌入我的鼻腔。
我在心里祈求着。
救救我,我想活下去。
我的画还没送给祁郝……
“囚因!囚因!你在哪儿囚因!”
“tmd,老子要杀了安时言!”
……
好像有人叫我,像是祁郝又像是林承允,我大概是要死了吧。
他们怎么可能找到意大利来。
可砰的一声,祁郝高挑的身影闯进我的视线。
阳光和他一起涌入屋内。
“小叔!囚因在里面吗?!”
祁郝把湿布系在我嘴上,抱起我往屋外走。
下一秒,房梁掉了下来。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
还来不及提醒,我们便被推开。
林承允被砸在下面。
他吐出一口血来对祁郝吼道:
“走啊!快走!”
祁郝没有犹豫,抱着我往外面跑。
最后一瞬间,祁郝把我推了出去,身后的他却被倒下来的门压住动弹不得。
火越烧越大,我挣扎着爬起来找水,祁郝却突然开口:
“安囚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急得团团转,甚至摔了好几跤。
他却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喋喋不休地问我。
我气急了,叉着腰吼他。
“闭嘴!去tm的一见钟情,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天空开始下雨,雨点落在我鼻尖,我激动地冲里面喊:
“下雨了,下雨了!你们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们出来。”
可能是雨水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慢慢的有力气搬东西了。
即便下雨,刚被烧过的木头还是很烫。
很快,双手便被烫脱了皮开始流血。
我却像没感觉似的,一块一块搬着。
“囚因,在你对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我就认定了,这辈子我只会喜欢你一个。”
“我设想了无数次,发现哪怕一个环节不对,我都不可能动心。但是你不用有负担,我只是想在死之前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而已。”
“你就相信我吧。”
林承允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啊!小叔你个挨千刀的!你个疯子挖侄子的墙角!你明明跟我说你不会挖我墙角的!啊!”
嚎了一会,他转变对象对我吼道:
“囚因!你别听他的!我才是真正爱你的!我只是想让安家垮台,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闭了闭双眼,喘着粗气缓了缓。
“都给我闭嘴!老娘为了救你们累得要死,你们一个两个能不能想想办法往外面爬别满嘴情情爱爱!”
两人闭了嘴,开始往外面蠕动。
11.
一个晴朗的上午,我吊着双手,祁郝和林承允坐着轮椅,三个病号在医院花园里晒太阳。
林承允率先开口:
“囚因,我之前那么做都是为了博取安时言的信任,当时让你走也是怕她趁我不在欺负你,我是想保护你的。如今安家已经被我挖空破产,安时言逼着你爸妈卖器官给自己买车买包,两人还真去了结果双双死在手术台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时言也被仇家找上门,警察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疯了,被送进精神病院里。”
“不知道谁这么损,给安时言安排了个白房子,住在里面人更疯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瞧不起你,你可以放心了囚因。”
祁郝悠悠开口:
“我安排的,我还让人每天播放洗脑音频,她现在对自己是只猪已经深信不疑,过年的时候还害怕自己被人杀了炖汤呢。”
……
我回应道:
“做得不错。”
林承允怒了:
“你怎么不夸我啊!”
我:“……”
祁郝:“因为你丑。”
又过了三年,我答应了祁郝的求婚。
其实他都求了几百次了,最后林承允天天找我复合,我实在太烦就答应祁郝了。
我知道林承允是爱我的,可我不想回头了。
还记得那天林承允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把祁郝的酒全开了,每瓶只喝一口,边喝边哭。
“啊!小叔!我到底输在哪儿!”
“老婆没了,安家的财产也没了!都是你的了!你怎么这么狗啊!”
祁郝摸着他的头像摸狗一样,语重心长地说:
“第一,囚因可不是你老婆,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可能是。”
“第二,你输在囚因不在你的第一位,你想想,你搞垮安家真的是为了囚因吗?”
“第三,我也没赢,囚因只是给了我个机会而已,处境也就比你好一点点成了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啊!”
林承允哭得更大声了,把佣人都吵到花园里去了。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林承允以前明明很稳重的,男人可真是善变。
婚后,我依旧去了意大利,学画画。
人生有许多可以做的事情,不必只纠结于情爱。
(故事 下)
故事虚构,不要带入现实,不要搬运,你搬运我维权,大家都累。
感谢师傅鼓励,不然都打算停更了~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