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天爷,我盼了一个礼拜的红烧鸡块就这么成了一锅汤!"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换洗后的工作服,望着锅里翻滚的汤水,心里酸溜溜的。
鸡汤里的家常味
"老天爷,我盼了一个礼拜的红烧鸡块就这么成了一锅汤!"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换洗后的工作服,望着锅里翻滚的汤水,心里酸溜溜的。
那是一九八四年的初秋,我在长春第一纺织厂车间做工,和丈夫小刘与他的家人住在厂里分配的家属楼里。
一间客厅两间卧室的筒子楼,窗框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冬天还总往里漏风,但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工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福气。
这小小的空间容纳了我们一家五口——婆婆、公公、丈夫、嫂子和我,还有那个总在墙角"滴答滴答"走着的老式座钟,是婆婆和公公结婚时的嫁妆,已经陪伴了他们三十多年。
嫂子刚生完孩子,我们便把孩子送回了老家由亲戚照顾,等条件好些再接回来,这在当时是很常见的事情。
"家里地方小,孩子哭起来吵,你们上班倒班的,休息不好。"婆婆总这么说,其实我知道,家里添一口人,粮票布票都紧张。
那个年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肉食还是稀罕物,我们一家的肉票都攒着过年才用。
平日里,我们家偶尔能吃上一顿肉,多半是公公单位食堂发的福利或者是婆婆从集市上买来的边角料,一小块肉能在锅里翻腾几回,荤油被婆婆小心地收起来,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用。
那天早晨,我在食堂打饭时,看见师傅正在切鸡肉,那油光闪亮的鸡块在锅里翻炒,香气四溢,闻着那香味,馋得我直咽口水。
"小刘家的,过来尝尝。"李师傅招呼我,他是我们厂有名的好厨子,那双手粗糙却能变出美味,每次做红烧鸡块,厂领导都得提前预订。
"李师傅,您这鸡块怎么做的,这么香?"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那滋味直钻心窝子,肉质鲜嫩,汁水四溢,比起家里那清汤寡水的饭菜,简直是天上人间。
"秘诀就在这酱油里添了点冰糖,炒糖色时火候要掌握好,再撒把葱姜蒜,火候一定要掌握好。"李师傅眯着眼睛,显得很是得意,手里的铲子翻飞,"想学啊?下回有空我教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眼睛一亮,赶紧点头。
食堂里的早点窗口前排着长队,收音机里播放着《东方红》,混杂着工友们的闲谈声。
我端着饭盆走出食堂,迎面碰上了同车间的老张,"小刘家的,又偷吃好东西啦?脸上笑得跟偷了蜜似的。"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李师傅赏的。"我笑着回嘴,心里却止不住地盘算着。
回家路上,我心里盘算着,下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要买只鸡,学着李师傅的样子做红烧鸡块,让一家人也尝尝这美味。
那时候,我们厂里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才发四十二块钱,加上奖金能到五十出头,和县城里那些国家干部比起来,工资算是低的。
一只活鸡要五六块钱,几乎是一天的工资,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踏着早晨的露水,路过厂区的小卖部,里面的收音机传来《卖报歌》的旋律,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同事正在门口闲聊。
"听说咱们厂今年要超额完成计划,年底有奖金发呢!"
"可不敢想,我家那口子盼着买双皮鞋都盼了半年了。"
"你们就偷着乐吧,我家闺女上初中了,书本费一交,这个月又要紧巴巴的了。"
听着这些熟悉的牢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磨出了小洞的布鞋,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悄悄地从每月口粮中省下几毛钱,有时候中午就窝在车间里啃个从家带的馒头,剩下的饭钱就藏在枕头底下的红格子布袋里,那是我结婚时姐姐送的手绢,如今成了我的"小金库"。
车间里的纺织机整日轰鸣,棉絮在空气中飘舞,飘进鼻孔让人直打喷嚏,但我却甘之如饴,因为每一天都离我的"鸡块梦"更近一步。
农历八月十五那天,我数了数,已经攒了四块六,再省吃俭用几天,就能买只鸡了。
我把钱塞回布袋,心里美滋滋的,想象着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尝着我做的红烧鸡块时的笑脸。
婆婆会说:"小香,这手艺不错啊!"公公会捋着他那三根胡子点头。
最关键的是,我要看看嫂子那羡慕的眼神,让她也尝尝我的手艺,别总以为自己才是婆婆心尖上的人。
虽然我和嫂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三年,表面上和和气气,但那种微妙的竞争关系,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那个傍晚,我比平时早些回家,想告诉婆婆我准备买只鸡,全家一起改善生活。
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摇摆,邻居家的公鸡"喔喔"地叫着,像是在庆祝什么。
老式自行车倚在门边,那是我和丈夫结婚时添置的,骑了三年,车铃已经摁不响了,坐垫也磨得发亮。
厨房里,婆婆正在灶台前忙活,头上包着的深蓝色头巾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角,炉灶上的锅冒着热气,锅里的汤香气四溢。
"小香,回来啦!今天家属院集市上王大妈卖鸡,我看那鸡肥实,就买了一只。"婆婆笑眯眯地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慈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凑到锅边一看,果然,鸡肉已经被炖得软烂,飘在清亮的汤里,葱段和姜片点缀其间,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婆婆,您怎么把鸡炖汤了啊?"我忍不住问道,心里想着那消失的红烧鸡块梦。
我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红亮油润、香气四溢的鸡块模样,可眼前只有这清汤寡水的一锅,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你嫂子坐月子还没养过来呢,医生说喝鸡汤下奶,对身体恢复好。"婆婆边说边用漏勺捞着汤里的杂质,小心翼翼地照料着这一锅汤,就像照料着整个家庭一样。
"再说,你不是也爱吃鸡肉吗?这鸡炖得烂乎乎的,又香又嫩,你尝尝。"婆婆用勺子舀了一块鸡肉,递到我嘴边。
我没再说话,只是摇摇头,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开始淘米。
心里却有些委屈,我明明更喜欢吃红烧鸡块,而不是喝这清汤寡水的鸡汤,婆婆怎么就不知道呢?
还是婆婆心里只惦记着嫂子,只在乎嫂子的喜好?
我低头淘米,眼泪差点掉进米缸里,但我倔强地忍住了。
"对了,小香,你今天提前回来了?车间里没事了?"婆婆一边切葱花一边问道。
"嗯,今天提前完成任务了,组长让我们早点回来休息。"我没有告诉婆婆我攒钱买鸡的计划,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是公公和丈夫回来了,他们说说笑笑地进了屋,大概工作也顺利。
我把淘好的米放进锅里,添了水,准备煮饭,心里的那点不满慢慢沉到了水底,就像米粒中的砂石一样被淘洗掉了。
"小香,帮我切几个土豆,咱们炒个土豆丝下饭。"婆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拿起菜刀,麻利地切起了土豆,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我的不满情绪也只能在劳作中慢慢消散。
晚饭时间,嫂子从厂医院回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眼圈发黑,自从生完孩子,她就一直这样,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婆婆盛了一大碗鸡汤,里面放了几块鸡肉,递给嫂子,那碗里的肉明显比其他人的多。
"小慧,多喝点,有营养。"婆婆慈爱地说,那语气就像哄小孩吃饭一样。
"妈,鸡肉得给小香吃,她最喜欢吃肉了。"嫂子看了我一眼,推辞道,"我光喝汤就行。"
我没想到嫂子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冒出一丝不屑:装什么装,明明自己想吃肉,还说什么让给我。
"什么话,你现在身子弱,得补。"婆婆又夹了块鸡肉到嫂子碗里,然后才给我们其他人分了肉,我的碗里只有两小块。
我埋头扒饭,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暗自嘀咕:看吧,还是婆婆疼嫂子,什么都紧着她。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想着那被炖成汤的鸡,还有我精心存下的钱。
窗外,家属院的广播站还在播放着《社会主义好》,那熟悉的旋律在夜色中回荡,伴随着蛐蛐的叫声。
我和丈夫挤在一张小床上,他已经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对我的烦恼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我就像往常一样起床,打扫卫生,烧水做饭,然后匆匆吃完早饭去上班。
车间里,我站在机器旁,机器轰鸣声中,我的思绪又飞回了家里那锅鸡汤。
"小刘家的,在想什么呢?"李师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没什么,就是家里的事。"我勉强笑了笑。
"今天我做了红烧鸡块,给你留了一份,记得端饭时来拿。"李师傅拍拍我的肩膀,"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多吃点。"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道了谢,心想这李师傅倒是懂我的心思,不像家里人。
后来的几天,我总是想找个借口不回家吃饭,但最后还是按时回去了,毕竟那是我的家,我的归宿。
一周后的一天,我早退了半小时,想去集市买点豆腐,婆婆说晚上要包豆腐馅的饺子,这是公公的最爱。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厨房里有说话声,我本想推门进去,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妈,我这身子没啥大碍,您老费心买这么贵的鸡,不值当。"是嫂子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风拂面。
"你别跟我客气,医生说你血亏,得多补补。我看小香这丫头,也瘦了一圈,整天在机器旁站着,累得很。"婆婆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颤,原来婆婆也关心我的。
"我知道小香喜欢吃红烧鸡块,下次您别做汤了,给她炖块吧。"嫂子轻声说,那语气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心实意。
"这次炖汤是有原因的。"婆婆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在述说一个秘密,"你们两个媳妇,一个喜欢喝汤,一个喜欢吃肉,这样刚好,汤里的营养都给你,肉都留给小香。"
"妈,您可真是操心,想得周到。"嫂子笑着说,"小香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不爱说话,我总怕她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啊,就是死要面子,跟她爹一个德行。"婆婆笑着说,"不过心地善良,这就够了。"
我站在墙角,心里忽然一热,像是冬日里被阳光照耀,暖融融的。
原来婆婆什么都知道,她是故意做鸡汤,让我和嫂子各取所需。
而嫂子说只喝汤不吃肉,也是为了给我留着,不是装样子给婆婆看。
那一刻,我感到脸上发烫,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惭愧得无地自容。
我原本以为这个家里充满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却不曾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彼此。
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决定再转一圈再回来,装作刚到家的样子。
一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既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又为身在这样一个有爱的家庭感到幸福。
当我再次推开家门时,婆婆和嫂子已经在客厅里择菜,见我回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小香回来啦,快来帮忙择菜,今晚包饺子。"婆婆招呼我,就像往常一样。
"好嘞。"我放下买来的豆腐,加入了她们,心里却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容易嫉妒、斤斤计较的小媳妇了。
晚上,我看着婆婆把最大的一块鸡肉夹到我碗里,笑盈盈地说:"小香,你最爱吃肉,多吃点。"
我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赶紧低头扒饭,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嫂子在一旁轻声说:"妈,这汤太香了,我再来一碗。"
婆婆笑着给她盛汤,我则悄悄地把碗里的一块肉夹到了嫂子碗里。
嫂子愣了一下,抬头看我,我冲她笑了笑,她也回以微笑,那一刻,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公公和丈夫埋头吃饭,对我们这些小动作浑然不觉,只顾着赞美婆婆的厨艺。
第二天下班,我特意去厂门口的小百货买了一包冰糖,又去菜市场挑了一小把青蒜和几颗红辣椒。
店员大姐笑着问:"小刘家的,今天买这么多调料,要做什么好吃的?"
"想学着做红烧鸡块。"我笑着回答,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哟,那可是硬菜,讲究火候呢。"大姐调侃道,"是不是要请客?"
"给家里人改善生活。"我付了钱,满心欢喜地往家走。
路上,我遇到了隔壁组的老王,她拎着一袋白面,喘着粗气。
"小刘家的,听说你们组这个月超额完成任务了,奖金不少吧?"老王酸溜溜地问。
"还行吧,够买只鸡了。。
周末,我起了个大早,天还蒙蒙亮,街上已经有早起的人在晨练,收音机里传来《早安曲》的旋律。
我去菜市场买了只肥母鸡,足足五斤重,花了我全部的积蓄还差一块钱,是卖鸡的大婶看我是熟客,才给我便宜了点。
回来后,我按照李师傅教的方法,先把鸡切块,用热油煸香,再放入冰糖和酱油,炖至入味。
那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厨房,婆婆闻声而来,站在一旁看着我忙活。
"小香,你这是..."婆婆有些惊讶。
"婆婆,我学着做红烧鸡块呢,您尝尝看味道对不对。"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忐忑,生怕做得不好。
婆婆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不错,跟饭店里的有得比了。"
"真的吗?"我高兴得像个孩子,"那我再做点鸡汤,嫂子不是喜欢喝汤吗?"
我把一半的鸡肉捞出来,放在小碗里;另一半继续炖煮,加入清水和葱姜,做成一锅浓香的鸡汤。
婆婆看着我忙前忙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我打下手,递个盘子,拿个调料的。
中午饭点,我端出两盘食物:一盘红亮油润的红烧鸡块,一盘清香四溢的鸡汤。
家里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丈夫,他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美食,又看看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婆婆,尝尝我做的鸡块和鸡汤。"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婆婆,生怕她不满意。
婆婆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花:"好孩子,你这手艺跟谁学的?专业得很嘛!"
"跟食堂的李师傅偷师学艺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却美滋滋的。
"小香,你也太客气了,这鸡多贵啊。"嫂子惊讶地说,眼里满是羡慕。
"没事,这是咱们自家人的情谊,哪分什么贵不贵。再说了,嫂子身体要紧,多喝点汤。"我笑着说,心里的那道坎似乎一下子跨过去了。
公公一向话少,这会儿也忍不住赞叹:"好,好!小香长进了。"
丈夫则是埋头苦干,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那样子逗得我们都笑了。
那顿饭,我们三个女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婆婆讲起她年轻时在乡下养鸡的故事,说那时候家里穷,养的鸡都是留着下蛋的,舍不得吃肉。
"那年你公公第一次上我们家提亲,我妈特意杀了只鸡招待,结果你公公吃完还说不如喝点米汤划算,把我妈气得..."婆婆笑着说,嫂子和我都笑得前仰后合。
嫂子分享了厂医院护士教她的育儿经验,说等孩子接回来,一定要让我也学学怎么带孩子。
"小香肯定是个好妈妈,瞧这手艺,将来孩子有口福了。"嫂子真诚地说,我心里一暖。
我则讲述了车间里的趣事,说起那个总爱偷懒被抓包的小张,还有那个暗恋车间主任的小李。
窗外,秋风送来银杏树叶沙沙的响声,那是家属院里最大的一棵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曾见证了多少家庭的悲欢离合。
屋内,饭菜的香气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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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鸡汤,几块鸡肉,承载的是彼此的关爱与理解,是对生活的热爱与珍惜。
这平凡日子里的滋味,胜过世间任何山珍海味。
饭后,婆婆拉着我的手,轻声说:"小香,婆婆知道你省吃俭用买的鸡,心疼了吧?"
我摇摇头,眼眶微热:"婆婆,我早该明白,家里人都是为彼此着想的。"
婆婆拍拍我的手:"傻孩子,家和万事兴,只要咱们这个家和和睦睦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变化,心里满是感动与幸福。
丈夫在一旁问我:"今天怎么想起来做这么一大桌子菜?"
"想让大家高兴高兴。"我笑着回答,却没告诉他这背后的故事,那是我和婆婆、嫂子之间的小秘密。
后来的日子,我常常想起那个秋天的下午,想起那锅鸡汤里的深意,想起我们三个女人之间那微妙而真挚的情感。
每当看到婆婆为嫂子准备的补品,我不再嫉妒;每当嫂子推辞婆婆给她的好东西,我不再怀疑她的用意。
我学会了用更包容的心态看待家人,也学会了更真诚地表达自己的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依然住在那个小小的家属楼里,围坐在那张陪伴了一家人十几年的方桌前。
公公的头发渐渐花白,婆婆的步伐慢了下来,丈夫和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嫂子的孩子也从老家接了回来,家里更加热闹了。
每当我做红烧鸡块,婆婆就会笑着说:"小香的手艺,一年比一年好。"
而我总会回答:"那是因为有您这个好老师啊。"
嫂子则会在一旁打趣:"是李师傅的功劳吧,咱们小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我们三个女人相视而笑,眼里满是默契与理解。
在那段物质并不丰富的日子里,我们懂得了分享的美好,也收获了最珍贵的家人之爱。
如今,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家里的条件也好了许多,鸡肉不再是奢侈品,想吃什么基本都能买得起。
但每每回想起那个秋天的鸡汤,我依然会感动不已。
不是因为那汤有多么美味,而是因为那里面包含着最真挚的亲情,那是任何珍馐美味都无法替代的。
我常常想,人生在世,遇到一个疼爱你的婆婆,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嫂子,是怎样的福气。
而这福气,就这样不期而遇地降临在了我的生命中,如同那秋日的阳光,温暖而持久。
每当我看到街上年轻的媳妇对婆婆冷言冷语,或是嫂子之间明争暗斗,我就会想起那锅意味深长的鸡汤,想起那红烧鸡块带给我的感悟。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家人之间的理解与包容,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可口的佳肴。
而那些年我们共同度过的日子,那些看似平淡实则珍贵的瞬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成为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