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知为何,唐震清竟然率先站出来,厉声朝我呵斥道:“唐鸢,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被我派出的另外两名护卫,顿时带着一精瘦干练的老翁走进人群。
看到老翁的瞬间,唐萱慌了,连同秦远溪眼底也流露出一抹慌张。
不知为何,唐震清竟然率先站出来,厉声朝我呵斥道:“唐鸢,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你现在还要买通他人,来污蔑自己的夫君还有庶妹?!”
唐震清如此紧张秦远溪,甚至不惜为了阻止我揭露秦远溪和唐萱私会之事,先冲动跳出来了,我更加肯定这其中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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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傅晏几十根百年人参,现在的我中气很足。
我拿出唐家家主的气势道:“到底是不是我污蔑,看完人证物证再说。”
为了阻止我在众人面前展示证据,唐震清给了秦远溪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中风般倒在地上。
秦远溪见状,立即说:“唐鸢,人命要紧。你我之间的事,改日再说!”
我冷笑道:“秦远溪,你今天不把整件事说清楚,你哪里都去不了。”
我拍了拍手,其他躲在暗处的护卫出现,将唐震清送去了我指定的医馆。
秦远溪大概是没料到傅晏给我的护卫会那么多,他先是一怔,随即低喝道:“唐鸢,你好歹毒,竟然要害死长老!”
秦远溪之前能够骗到穿越者的心,就是靠这张黑白颠倒的嘴。
我立即告诉众人,护卫会将长老送去医馆,若是众人不放心,可以跟着一同前去。
唐震清见状就算再不想去医馆,也只能被两名护卫给抬走。
临走时,我小声交代护卫:“让常德医馆的杜神医,想办法取唐震清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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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清被抬走后,被请来的老翁将秦远溪给唐萱写的情诗递给我。
我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念了出来:“家中虽有妻,唯卿独是心上人。”
“秦远溪,这上面还有你的落款。”
秦远溪顿时用受伤的神情看着我:“唐鸢,我没想到你竟这样对我。”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不忠,但你怎能因为对我没了感情,便临摹我的字迹诬陷我!”
“这老翁也是你请来作伪证的人罢了!”
看他的样子,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我的确没有别的证据了,但不代表我不可以使诈。
我说:“这首诗上面写的时间,是今年六月初三。我记得六月初三那日,明绣坊的人去了南湖泛舟,她们皆看到了你和唐萱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秦远溪,你可以不认,我现在让人请明绣坊的人来作证。”
我让护卫去请明绣坊的人。
秦远溪不知道,我曾救过明绣坊大掌柜如枝的命。
如枝听到是我有请,果然匆匆赶来。
她最痛恨秦远溪这样的负心郎,自然愿意
帮我这个忙,果断在众人面前将没看到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
如枝带着姐妹们绘声绘色地讲那日秦远溪和唐萱幽会的事情。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唐萱终于稳不住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可以和萧王偷情,我为何不可以和秦远溪在一起!”
众人瞬间哗然。
我趁机从衣袖中丢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秦远溪,既然你与我已无夫妻情分,和离吧。”
我在众人面前,拿出他和唐萱私会的证据,现在就连唐萱都亲口认了,他不想和我和离都不行。
秦远溪身形一震,但很快便神情恢复如常。
他咬破手指,在和离书上画了押。
秦远溪将和离书交还于我时,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他低声冷笑:“唐鸢,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夺回一切。”
秦远溪转身,握住唐萱的手。
此刻的他,看向唐萱的目光,如同当初对穿越者示爱时那般深情。
“萱儿,不管今后有多少流言蜚语,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可愿意?”
秦远溪那比狗都贱的深情,惹得唐萱上了头。
当初穿越者有多蠢,唐萱现在就有多蠢。
唐萱全然不在意众人的指指点点,扑进他怀里:“远溪,是唐鸢辜负你在先。过去你没爱对人,不代表今后你便不能拥有真正的爱,我愿意!”
我差点被这两人整吐了。
我道:“唐萱,既然你承认下毒害我、害死我腹中胎儿,这件事我已告知官府。我要你血债血偿。”
唐萱眼中的得意瞬间消失。
傅晏早就跟官府的人通了气,很快便将唐萱和秦远溪带走。
唐萱声称自己听了丫鬟的怂恿,一气之下才会让丫鬟在我的鸡汤里下毒。
“要杀也是杀那个丫鬟,与我何干?!丫鬟人蠢贱命一条,哪有我的命高贵!”
她不仅将秦远溪从这件事里摘干净,还将整件事推到丫鬟身上,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丫鬟甘愿认罪。
丫鬟为此入狱十年,唐萱则被判入狱半年。
然而唐萱入狱,秦远溪却没离开唐家。
他反而以唐萱未婚夫君的身份继续赖在了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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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溪和唐萱玩这出戏,我在傅晏府上便预料到了。
我回到自己房中,立即命人扔掉秦远溪与穿越者的东西,将屋内的东西通通换了新的。
半夜,我将秦远溪用血画押的和离书给了护卫。
“从屋中的暗道出去,把和离书交给杜神医。”
护卫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之前唐震清被送去时,我杜神医趁机取了唐震清一滴血。
而我现在命人送去的和离书上,也有秦远溪的血。
杜神医只要将秦远溪的血化入水中,再将唐震清的血放进去,便能确定两人的关系。
护卫送回来的书信中,杜神医只写了两个字:“父子。”
果然和我想得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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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溪是唐震清的亲生儿子,他从一开始接近“我”便是预谋。
穿越者认为秦远溪的出现是天赐良缘。
而我却一眼看出秦远溪眼中的算计。
奈何穿越者是个恋爱脑,非说秦远溪和她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这是老天爷在弥补她。
如今我依旧是唐家家主,可实际早被秦远溪架空。
现在在唐家,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索性带着傅晏的护卫去明绣坊唠嗑。
明绣坊明面上卖的是成衣,实际上却是为朝廷效力的情报网。
明绣坊刚开张的时候,如枝来找我定制唐刀,说是防身。
一般不会武的女子都选择用袖箭来防身,有的女子甚至连唐刀都拿不动,而如枝却指名定制唐刀。
我察觉到如枝的不对劲,却并未点破。
直到那日,我在白羊山与傅晏告别后,我在山下救了穿着夜行衣、浑身是血的如枝。
今日,装饰华贵的明绣坊内,如枝为我沏了杯茶。
她面色凝重道:“唐鸢,我虽不知这三年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今唐家所打造的一万把唐刀,是为给旭王谋反所用。”
我愕然:“谋反?秦远溪和唐震清是旭王的人?难怪唐震清当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萧王向我提亲之事。”
如枝点了点头:“我看在你现在脑子清醒过来,没再一根筋扑在秦远溪身上,我才告诉你的,皇上已经知晓旭王谋反之事,旭王成不了。”
看来我不仅要尽快夺回唐家,还必须阻止唐家人将刀卖给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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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明绣坊出来后,没急着回唐府,而是去了白羊山一趟。
白羊山山腰的位置,有一处爹爹传给我的铸刀密室。
爹爹说唯
有藏在里面的玄冥矿,才能铸造出无影刀。
唐家先祖曾留祖训,家主若定大事,必得四位长老同意方可,但若家主铸造出无影刀者,便无须再听从长老意见。
现在我只有铸造出无影刀,唐家才能是我说了算。
我打开巨石旁的暗格。
一把半成品的无影刀泛着黑色寒光,出现在我面前。
我拿起这把半成品的刀,眼底划过一抹恨。
三年前,若不是穿越者霸占我的身体,我早已铸成这把无影刀。
现在我也许已和傅晏成亲……
一声叹息后,我将刀重新放了回去。
打造无影刀需闭关七日,现在还不是时机。
当我准备离开密室时,寂静的山林中,我隐约听到一阵低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伤害他……”这是穿越者的声音!
我顿时泛起一阵寒意。
难道穿越者又想夺回我的身体?
我僵站在一棵树下,自言自语尝试着与她对话,但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这时自我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
“唐鸢,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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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一怔,转头看向身着一袭月牙白袍,笼罩在如练月光下宛如谪仙的傅晏。
傅晏借给我护卫护我周全,防止秦远溪的人跟踪我,但也因此知晓我所有的行踪。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朝着他眨了眨眼。
“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恰好有一片枯叶自树上掉落,落在我发间。
傅晏如同过去那般,他伸手替我拂去发间的枯叶。
朦胧月色下,傅晏看我的目光很深。
“唐鸢,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犹豫到底要怎样回答时,傅晏的目光转而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傅晏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留了你腹中死胎的血,秦远溪画押的血被杜神医分成了两份,一份用来验他和唐震清的关系,另一份则是用来验他和你腹中胎儿的关系。”
自我认识傅晏以来,他总是丰神俊逸,淡泊清冷。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从他眼中看到化不开的黯然。
他问我:“你腹中的孩子是秦远溪的。唐鸢,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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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眼底的黯然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我的心。
我七岁那年,便认识了喜欢兵器的傅晏。
那时年仅九岁的傅晏跟随镇国将军来了唐家。
镇国将军来求无影刀,爹爹因旧疾复发,对铸造无影刀是有心无力。
年幼的傅晏趁机偷溜去了铸刀房,看见踩在凳子上的我,那时我满头大汗,正在锻打一把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唐刀。
傅晏疑惑瞪大眼睛:“你铸的刀能用吗?”
我不屑冷哼一声,随即吃力抱起一把我铸造好的唐刀,塞进傅晏怀里。
唐刀太重,傅晏没接稳,结果他一个踉跄将我和他都绊倒在了地上。
唐刀的手柄磕坏了我门牙。
疼痛袭来,我却努力将泪水憋回去。
我用漏风的牙齿,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能哭!要锻造无影刀,必须人刀合一!人如刀,坚毅不屈!”
傅晏见状摸了摸我的脑袋:“好有趣的小女孩。你若能锻造出无影刀,我便许你一个愿望。”
从那之后,傅晏每年这时都跟着镇国大将军来唐府求无影刀,随便参加兵器拍卖大会。
而傅晏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礼物。
我也不白拿他东西,每年我都会打一把唐刀送给他。
后来镇国大将军去世,他依旧会来。
那年他也如同今日这般,拂去掉落在我发间的落叶。
他说:“唐鸢,我想要的并非无影刀,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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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从记忆中抽回,我攥着手,深吸一口气。
如果没有穿越者,也许我已经生下属于傅晏的孩子。
我歪着脑袋,眼底浮现出一抹比哭更难看的笑。
“傅晏,如果说这三年来,我不是我,你敢信吗?”
傅晏直直望着我眼底的情绪。
我以为他会生气拂袖离去,可他却道:“我信。”
“这三年来,你的一举一动并不像你。”
我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晏是皇帝的人,如枝又是为朝廷效力,这三年来,或许如枝也一直在帮傅晏暗中留意我的举动。
我蓦地抬头看向傅晏,不等我说话,傅晏欲言又止:“你自幼便拥有信仰,要铸造无影刀,又怎会三年不铸刀?甚至连性情都变得软弱。你……可是被夺舍了?”
他竟真的信了。
霎时间,我红了眼眶。
以前他曾笑着说,若哪日我跟那
话本中真假美猴王一样,有两个我出现,他也能分辨出哪个才是真的我。
原来是真的。
我选择沉默,没有反驳。
傅晏摩挲着我的脸颊,眼中带着愧疚与心疼:“原本我以为这世间没有我怕的事情,直到你嫁给秦远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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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回去后,我想着临走时傅晏落在我额头上的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翌日,我顶着黑眼圈,被护卫的禀报声吵醒。
“唐姑娘,王爷让我告诉你,因旭王的关系,唐萱已经从牢中放了出来。”
护卫话音刚落,院内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唐萱身着一袭华丽长裙,在一群丫鬟簇拥下走到我房门口。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唐萱才是这唐府的主人。
唐萱递了个锦盒至我面前,得意地看着我,脸上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姐姐,之前是我听信谗言才对你下毒。今日为向姐姐赔罪,我和远溪特地花重金买下这支百年珊瑚簪送给姐姐。”
我抬手看似去接唐萱递来的锦盒,却是重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唐萱怒瞪着我:“唐鸢,你敢打我!”
我拔出挂在梳妆敛旁的唐刀,在唐萱脸上比划,狠狠地说:“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划花你的脸!”
唐萱瞬间被吓白了脸。
她还强撑着嘴硬:“唐鸢,现在整个唐府都是远溪的人,你敢伤我分毫,远溪定不会放过你!”
她话音刚落,我的唐刀已经划破她的脸。
唐萱痛苦尖叫,却被我院中的护卫扔了出去。
待我收起唐刀之前,我用巾帕小心翼翼擦掉上面的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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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萱的脸被划花。
不过须臾,秦远溪便带着四名长老气势汹汹前来:“唐鸢,你太过分了,萱儿本是来给你赔礼道歉,你竟用沾有毒粉的刀伤了萱儿的脸,害得萱儿脸上的肌肤开始溃烂。像你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不配做家主!”
我坐在桌前,淡淡抬头看向秦远溪。
“那你觉得谁配当家主?你现在算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唐震清立即站出来为秦远溪说话:“唐鸢,这三年来你对唐家上下的事不管不问,都是远溪在帮你操持打理,我们唐家才不至于落败。就凭你现在的名声,你拿什么管理好整个唐家?”
我一声冷笑:“秦远溪名声就好?更何况他根本不是唐家人。”
我在试探唐震清。
秦远溪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将话说到这份上,唐震清只要证明秦远溪是他亲生儿子,那么秦远溪现在就有资格夺走我的家主之位。
但唐震清却选择了隐瞒。
我微眯着眼,眼底划过一抹笃定。
看来秦远溪的娘亲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
秦远溪带着四名长老来找我讨要说法,只要秦远溪尚未和唐萱成亲,他就一天无法取代我的家主之位。
就在秦远溪以为我要与他们硬碰硬之际,我话锋一转。
“唐萱对我下毒再先,我心里自然是憋了一口气。我承认我今日对她的做法是过了些,这是解药,给她涂上七日,她脸上的伤便可痊愈。”
解药我已交出,唐萱有错在先,秦远溪纵然再不愿,他也没法再继续找我的错处。
他丢下狠话:“七日后,待萱儿脸上的伤痊愈,我便与她成亲!”
看来他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霸占我的家主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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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远溪走后,我便收拾包袱,带着护卫浩浩荡荡离开了唐家。
临走时我让家丁替我传话:“我要去萧王那里小住几日,待秦远溪与唐萱大婚之日,我再回来。”
我刚到傅晏的别院,便看到傅晏为我准备的各种精致糕点,甚至还有七支百年人参。
接下来闭关的七日,其实我吃些干粮就可以。
傅晏没必要整得像是我过大寿一般。
我抽了抽嘴角:“这些……该不会也计账吧?”
傅晏凑到我跟前,一把拦住我的腰:“既然是记账,此生还不完,便下辈子继续还。”
我:“……”
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我低下头:“你当真不在意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
我话音未落,傅晏的吻便落在我唇上。
傅晏低声道:“鸢儿,你是你,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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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即将进密室铸造无影刀之前,如枝打探到消息。
她前来告诉我和傅晏:“王爷,唐姑娘,秦远溪的生母乃是朝廷重犯。”
原来秦远溪的生母当年隐姓埋名来到龙泉城,和唐震清有了肌肤之亲,后来她朝廷重犯的身份被我的父亲识破,她便逃了。
直到三年前,她过世后,秦远溪才回了龙泉
城。
“这样说来,只要我们找到秦远溪是朝廷重犯之子的证据,他和唐震清便完了?”
傅晏轻轻拍了拍我凝重的脸颊,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安心闭关,这件事交由我来办。”
我相信傅晏的能力,也相信明绣坊的能力。
既然秦远溪的生母在龙泉城住过,便一定会留下线索。
我不再纠结,转身进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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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闭关铸刀这七天里,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自幼便梦想着铸造出无影刀。
爹爹曾说虽我是女子,但若是做到刀人合一,同样能铸造出无影刀。
刀人合一,首先性情便要如唐刀般坚毅不屈。
因此我自幼便学会坚强勇敢。
铸刀密室内,我千锤百炼,心仿佛与眼前泛着黑色寒光的唐刀融为一体。
七日后,我激动地握住传闻中的无影刀。
无影刀出刀无声,挥刀不留残影,顷刻间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削铁如泥,劈石成沙。
然而就在这一刻,我的脑海中再度响起穿越者的低泣声。
“求求你……放过他……”
我听到穿越者还在为秦远溪这种黑心负心郎求情,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放过他?当初你为何不放过我?你不是说你的爱已经死了?既然死了,请你彻底消失!”
随之那道低泣声便真的消失了。
我看着手中的无影刀,不敢保证她是否还会再夺我的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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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早就等候密室门口,见我神色凝重的出来,还以为我铸造无影刀失败了。
不等我说话,傅晏便将我一把揽入怀中。
他安慰道:“我已经找到揭穿秦远溪身份的证据,即便铸造无影刀失败也没关系。”
我任由他紧抱着我,眼底噙着一抹狡黠笑意。
“怎么没关系?我是女子,唐家不少人都不服我,如今我又在唐家名存实亡。若我不能拿出绝对的实力,即便没有秦远溪,其他长老也会想办扶持一名唐家男子来坐镇唐家。”
傅晏抱着我的手紧了紧:“那本王便入赘,替你打理唐家,你继续专心铸刀可好?”
这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除了铸刀之外,平日我便是看话本打发时间。
话本里虽有不少讲王爷的,但我从不曾在话本里见过哪个王爷入赘。
我被感动得哽咽,差点说不出话。
我拍了拍傅晏的后背:“不需要你入赘,无影刀我已经铸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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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门前,红绸高挂,喜乐声震天。
大厅内,唐萱穿着一袭喜服,秦远溪正在与她跪拜天地。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隐隐泛出苦涩。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心情,而是穿越者的。
我在心里问:“他现在要和毒死你孩子的人成亲,你确定还要让我放过他?”
我没再听到穿越者的回应。
就在我踏入大厅那一刻,我心中那隐隐泛起的苦涩,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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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众人诧然目光中,背着用绸布裹缠的无影刀,走到唐震清所坐的高堂位置。
“大长老,我爹娘已故,唐萱的娘亲也已经病逝,她是我的庶妹,再怎么论在唐家的地位,也该是由我这家主坐上高堂之位。”
唐萱气急败坏:“唐鸢,你别想让我拜你!”
她气得想要掀开盖头,我道:“听说掀了盖头,夫君便去得早。唐萱,这天地都还没拜呢,你就想咒秦远溪早死?”
唐萱顿时放下了掀盖头的手。
我的话占足了理,唐震清即便气得吹胡子瞪眼,也只能给我让出高堂之位。
媒婆随之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等到拜完天地,我听到唐萱长松一口气的声音。
正在媒婆要将两人送入洞房时,我道:“过去秦远溪与我的感情没能持久,但我还是希望我庶妹能获得幸福。在如洞房之前,我要你们歃血为誓,永结同心。”
秦远溪恨恨盯着我,我挑了挑眉:“怎么,不敢?”
为了打消秦远溪以为我在刀上下毒的念头,我直接拔出站在旁边的唐震清腰间的刀,扔到秦远溪跟前。
秦远溪不为所动,前来观礼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秦远溪无奈之下,拿起刀往自己掌心划了一下,血滴在了瓷碗中。
护卫没等唐萱割破手指,便将那有秦远溪一滴血的瓷碗端到我跟前。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拔出无影刀,割破唐震清的手臂。
众人一声惊呼:“无影刀!”
在我收回无影刀的瞬间,唐震清的鲜血正好滴落在瓷碗中。
众人从我竟铸造出无影刀的震惊中回神,更
震惊于碗中的两滴血竟然融合了!
“唐震清与秦远溪竟然是父子!”
这时傅晏带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走进大厅。
傅晏说:“他们不仅是父子这么简单,秦远溪的生母还是朝廷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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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带来的老人是当初替秦远溪生母接生的稳婆。
当年秦远溪生母在被揭穿身份后虽然逃出唐府,却因为怀有身孕不易奔波,依旧躲在龙泉城内,直到生下秦远溪后才离开。
傅晏说:“秦远溪生母将随身携带的匕首作为酬劳给了稳婆。那年刚出生不久的秦远溪不慎被老鼠咬伤。为了消除鼠毒,稳婆用烧红的匕首,烙在了秦远溪被老鼠咬伤的伤口处。”
秦远溪刚才红光满面的脸顿时苍白若纸。
秦远溪还在强撑:“萧王,即便你是王爷,也没资格在此胡言乱语!”
在傅晏的示意下,稳婆拿出匕首。
匕首上雕刻有梅花。
稳婆说:“当时我用烙红的匕首处理那婴儿伤口的时候,这上面的梅花图案也就烙了上去,烙在了婴儿的左边大腿上。”
傅晏的护卫立即上前,准备划破秦远溪的长裤。
谁知秦远溪拿起手中还在滴血的唐刀朝着护卫刺去。
我见状道:“秦远溪,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定是朝廷重犯的儿子。来人!将秦远溪拿下!”
唐家的人见我手执无影刀,秦远溪又是朝廷重犯的儿子,当下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拔出唐刀对准秦远溪。
唐萱做梦也没想到,她刚和秦远溪成亲,秦远溪和唐震清便成了阶下囚。
秦远溪是朝廷重犯的儿子,按律会与唐震清一起发配边疆。
新婚当天,没了夫君长相守,自己还要成为阶下囚,唐萱恨得拿暗器想要杀我。
我要的就是唐萱对我动手,这样我就有理由将她赶出唐家。
唐萱事败被赶出唐家时,她站在门口大骂:“唐鸢,你不得好死!”
我看向她冷笑:“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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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重新接管唐家后,我拒绝了为旭王提供一万把唐刀的交易。
龙泉镇会打唐刀的不止我这一家。
旭王很快找到新的卖家。
半年后,旭王谋反失败,那给他提供兵器地卖家直接被抄家。
而这时边疆突发瘟疫,秦远溪和唐震清皆因为染上瘟疫,最后惨死边疆。
至于唐萱,她在离开唐家后,便被我安排的人抢走钱财。
身无分文的唐萱为了报仇,她将自己献给了一名喜欢虐待女子的杀手,为的便是让那杀手将我碎尸万段。
殊不知那杀手是我安排的人,最后唐萱反而死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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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傅晏辞去了替皇帝管理三千精骑的差事,彻底成了逍遥王爷。
他花了近一个月,在龙泉城筹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事。
这场婚事的新娘便是我。
原本我再嫁,定会引来人们指指点点。
可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傅晏竟为了这场婚事,求皇帝减免了龙泉城三年的税收。
龙泉城百姓拿了好处,我成亲那日听到的皆是祝福。
我与傅晏成亲的第二年,我有了害喜反应。
那日我挺着大肚子坐在院中,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傅晏拿着唐刀在桃花树下武刀的身姿,不想竟喜极而泣。
我原以为自己的命运被突如其来的穿越者给毁了。
现在看来,但凡属于自己的别人永远都夺不走。
来源:小桃子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