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掰玉米,却撞见姑娘小解,姑娘指着我骂,最后竟要我负责!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9 16:20 1

摘要:秋老虎厉害,日头晒得人脊背发烫。我抹了把汗,正想直起腰喘口气,忽然听见旁边高秆玉米地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野鸡,也没在意,随手把玉米扔进背篓里。

引子

我掰下一个玉米棒子,沉甸甸的,心里踏实。

秋老虎厉害,日头晒得人脊背发烫。我抹了把汗,正想直起腰喘口气,忽然听见旁边高秆玉米地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野鸡,也没在意,随手把玉米扔进背篓里。

可那声音没停,还夹杂着一丝极轻的、压抑的哼声。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片地偏僻,别是有人中暑晕倒了吧。我拨开一人多高的玉米秆,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走了七八步,眼前的景象让我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僵住。

一个姑娘正蹲在田垄上,裤子褪到了膝盖,露着一截白生生的大腿。她背对着我,大概是图凉快,把两条乌黑的辫子甩在胸前。阳光透过玉米叶的缝隙,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炸开一锅沸水。想退,脚下却像生了根。想喊,喉咙里又像堵了团棉花。就在这几秒钟的工夫,姑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

四目相对。

她的脸先是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接着又变得煞白。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先是惊,再是羞,最后全变成了火苗子,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动作快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你……你看什么看!”她声音发颤,却透着一股子泼辣劲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脸烧得比她还厉害,舌头也打了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她站起身,几步冲到我面前,伸出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你个臭流氓!你给我等着!”

她骂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跑,宽大的裤腿在玉米秆间一闪一闪,很快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跳得像擂鼓。手里还攥着那个刚掰下来的玉米棒子,烫手得很。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这事儿传出去,我李卫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我可不能给他脸上抹黑。我越想越怕,那天下午剩下的活儿干得魂不守舍,掰下来的玉米棒子有好几个都掉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咋了,我也不敢说,只推说天太热,累着了。

晚饭桌上,我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味同嚼蜡。爹看出了我的心事,但他只是默默给我夹了一筷子咸菜,什么也没问。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我心里一紧,抬头望去,月光下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等她走近了,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白天那个姑娘。

我爹娘都愣住了,站起身问:“闺女,你找谁?”

那姑娘没理我爹娘,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就这么看了我足足半分钟,然后,当着我爹娘的面,一字一句地开口了。

“叔,婶,我来是想说个事。”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我要嫁给你儿子,李卫东。”

我爹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酒洒出来半杯。我娘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而我,则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彻底傻了。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没有白天那种愤怒的火苗,而是一种我说不出的、沉甸甸的东西,像秋天里压弯了枝头的果子,也像一块马上要沉入水底的石头。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哪里是要嫁给我,这分明是要毁了我啊。一个姑娘家,名节比天大,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是豁出去了,要跟我同归于尽。我李卫东这辈子,怕是要被这件事给死死钉在耻辱柱上了。

第1章 一桩荒唐婚事

“闺女,你……你说啥?”我娘最先反应过来,她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围裙角,声音都变了调,“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陈淑芬,也就是那个姑娘,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她没看我娘,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像两根钉子。

“婶,我没乱说。”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嫁给李卫东。”

我爹放下酒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是个老木匠,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性子也像木头一样沉稳。他打量着陈淑芬,沉声问:“闺女,你跟我们家卫东……认识?”

“今天刚认识的。”陈淑芬答得干脆。

这下,我爹娘的脸色更难看了。刚认识一天就要嫁人?这话说出去谁信?我娘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她把我拉到她身后,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对着陈淑芬说:“闺女,我们家穷,可不是那冤大头。你有啥事就明说,别在这儿绕弯子。”

我心里又急又愧,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娘,不是……事情是……”

“你闭嘴!”陈淑芬忽然冲我吼了一句,把我后半截话给堵了回去。

她转过头,看着我爹娘,深吸了一口气,说:“叔,婶,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我陈淑芬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今天下午,在东头那片玉米地里,他……”她指着我,“他欺负我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我娘的身体晃了一下。我爹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卫东!”我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浑身发抖,百口莫辩。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谁信?我说我只是路过?听起来更像是借口。我看着陈淑芬那张倔强的脸,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在撒谎,在她心里,我就是“欺负”她了,毁了她的清白。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白天她回头时那双又羞又怒的眼睛。我怎么就那么不凑巧,偏偏撞见了呢?现在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我……我……”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的沉默,在我爹娘看来,就是默认。我娘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指望你做个本分人,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不如的事啊!”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墙角的扫帚疙瘩就朝我身上抡过来,“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老李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扫帚疙瘩一下下抽在我背上,火辣辣地疼。但我没躲,也没吭声。我知道,这顿打,我挨得不冤。不管我是不是有意的,终究是我的出现,伤害了一个姑娘家。

陈淑芬也没想到我爹会来真的,她愣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拦在了我爹面前。“叔,你别打了。”

我爹喘着粗气,指着我骂道:“他做出这种丑事,我不打死他,留着他过年吗?”

“打死他有什么用?”陈淑芬的声音不大,却很镇定,“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要紧的是怎么解决。我今天来,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想讨个说法。”

她顿了顿,看着我们一家三口,说:“我不要钱,也不要你们家别的什么东西。我就一个要求,让他娶我。这样,我的名声保住了,你们家的丑事也遮过去了。两全其美。”

我娘止住了哭,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爹也停了手,手里的扫帚疙瘩垂了下来。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那台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心里清楚,这哪里是两全其美,这分明就是一桩用我的下半辈子去赔罪的交易。可我能说什么呢?我毁了人家的名节,除了拿自己去抵,还能拿什么去赔?

那天晚上,我爹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半宿,抽了整整一包烟。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灭,像他那颗纠结的心。我娘则是在屋里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跪在堂屋的地上,背上的伤一阵阵地疼,可远没有心里的疼来得厉害。我才二十二岁,我的人生,就这么被一个下午,一片玉米地,给彻底改变了。

第二天,我爹托人去陈家提亲了。

我没去,我不敢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陈淑芬的家人。媒人回来说,陈家那边同意了,但提了个条件,彩礼要三百块钱。

三百块!在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这样的庄户人家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娘一听就炸了,“他们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三百块,这是要我们家的命啊!”

我爹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给。”

为了凑齐这三百块钱,我爹把他那套用了半辈子的宝贝木工家什给卖了。那套工具是他师父传下来的,比他的命根子还重要。卖工具那天,他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背着人偷偷抹了眼泪。

我知道,这三百块钱,买断的不仅仅是我爹的念想,更是我们这个家未来好几年的光景。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笔债,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让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2章 沉默的新婚夜

婚礼办得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没有吹吹打打的唢呐,没有坐满院子的宾客,就只是请了几个最亲的亲戚,在家里摆了两桌饭。陈淑芬穿着一件半新的红格子上衣,脸上没有一点新嫁娘的喜气,绷得像块石头。

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没说。敬酒的时候,她也只是端着杯子,面无表情地跟着我走一圈,嘴唇抿得紧紧的。亲戚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那里面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还是看笑话的意味。

我感觉自己像个木偶,被人牵着线,机械地完成一个个动作。我的心是空的,麻木的。我偷偷看了一眼陈淑芬,她的眼神始终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喜怒。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这个女人过日子。我们之间没有半点感情,只有一桩不光彩的意外和一笔沉重的债务。这样的婚姻,就像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光亮。

送走宾客,天已经黑透了。娘把一盆热水放在我们屋里,冲我使了个眼色,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淑芬,然后带上门出去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俩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交织在空气里。

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局促地站在原地。陈淑芬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尊泥塑的菩萨。

“你……你先洗吧。”我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没作声,也没动。

我只好自己拿了毛巾,胡乱在盆里洗了把脸。水珠顺着我的头发滴下来,凉飕飕的。我不敢看她,只能盯着盆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茫然。

我洗完了,她还是没动。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水还热着,你……你也洗洗,早点歇着吧。”

她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懂。她站起身,走到水盆边,默默地开始洗漱。我注意到她的手,手指很长,但指节有些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手。

我坐在床的另一头,离她远远的。屋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墙上那张崭新的大红喜字,此刻看起来无比刺眼,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我们这桩荒唐的婚事。

等她洗漱完,上了床,我们俩一人占着床的一边,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很干净,但我却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我背对着她,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有我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得我胸口发慌。我心想,这算什么夫妻?我们之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陌生人至少可以擦肩而过,而我们,却要在这张床上,耗尽往后的一生一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身后却突然传来她低低的声音。

“李卫东。”

我浑身一震,这是她第一次正经叫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声音干涩。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飘忽。

我沉默了。委屈吗?当然委屈。我不过是走错了地方,看错了风景,却要用一辈子的幸福来买单。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委屈?她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这么没了,她不比我更委屈?

“没有。”我闷声闷气地回答。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气。“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恨我。”

我翻过身,看着黑暗中她模糊的轮廓。“我没恨你。这事……我也有错。”

“错?”她又哼了一声,“你没错,你只是倒霉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厚厚的墙,我说什么都穿不透,她说什么我都听不真切。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那三百块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那是我爹给的彩礼,不是借给你的。”

“我知道。”她说,“但在我这儿,就是债。我陈淑芬不欠人东西。”

说完这句,她就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夜无眠。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她倔强,清高,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傻气。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而我们的未来,也因为她这句“我会还你”,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娘进屋来收被子,看见床上那块白布帕上干干净净,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失望和责备,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第3章 针尖对麦芒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我和陈淑芬就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房客,白天各自忙活,晚上同床异梦。我们之间很少说话,即便开口,也多半是“饭好了”、“该下地了”这样干巴巴的几个字。

我娘对陈淑芬的到来,充满了戒备和不满。在她看来,这个儿媳妇是“赖”上我们家的,不仅败坏了儿子的名声,还掏空了家里的积蓄。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给陈淑芬脸色看。

早饭桌上,我娘把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放在陈淑芬面前,却给我盛了满满一碗干饭,上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卫东,你干活累,多吃点。”我娘看也不看陈淑fen,自顾自地说。

陈淑芬端着那碗粥,面不改色地喝着,仿佛没看见我碗里的鸡蛋。

我心里不是滋味,夹起鸡蛋想放到她碗里。手刚伸出去,就被我娘用筷子打了一下。

“你干啥?一个大男人,吃个鸡蛋怎么了?家里就那几只老母鸡,下的蛋都是给你补身子的!”我娘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饭桌上。

陈淑芬的嘴角撇了撇,放下碗,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去喂猪。”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挺得笔直的背影。

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生我养我的娘,一边是名义上的妻子。我帮谁都不是,只能选择沉默。可我的沉默,在我娘看来是默认,在陈淑芬看来,恐怕就是懦弱了。

我心里烦躁得像长了草,干活也没劲。下午在院子里劈柴,我一斧头下去,没劈在柴上,反倒砸在了自己脚边的石头上,震得我虎口发麻。

陈淑芬从猪圈那边过来,看见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皱了皱眉,走过来拿起斧头,说:“我来吧。”

她力气不大,但劈柴很有巧劲,顺着木头的纹理,一斧头下去,一块木头就应声裂成两半。她一下一下地劈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贴着几缕碎发。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虽然冷冰冰的,但她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她就像一棵长在石头缝里的小草,看着不起眼,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你爹那套工具,卖了多少钱?”她忽然开口问,眼睛还盯着手里的木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三百。”

“嗯。”她应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没停,“我知道了。”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在心里记着这笔账呢。

晚上,我爹咳嗽得厉害。他是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犯。我娘给他倒了杯热水,嘴里不停地念叨:“都怪那个扫把星,一进门家里就没好事。为了她,连看病的钱都搭进去了。”

这话是说给陈淑芬听的,她当时正在纳鞋底,闻言手里的针停了一下,随即又一针一针地继续纳起来,好像没听见一样。

可我知道,她听见了。因为她纳鞋底的动作,比平时用力了很多。

第二天,我下地回来,发现陈淑芬不在家。我娘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刚过门就不知道着家,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陈淑芬才回来。她一脸疲惫,手里却攥着几张毛票,手心都被汗浸湿了。

她把钱递给我爹,说:“爹,这是我今天去镇上给人缝衣服挣的,你拿去买药吧。”

我爹愣住了,没接。我娘一把抢过去,数了数,一共才两块三毛钱。她撇了撇嘴,“就这么点钱,够买什么药?打发叫花子呢?”

陈淑芬的脸一下子白了,她咬着嘴唇,没说话。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我娘手里把钱拿过来,塞回陈淑芬手里,说:“爹的药,我会想办法。你挣的钱,自己留着吧。”

“怎么?嫌我挣得少?”陈淑芬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股子倔强和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可怜我?还是觉得我挣的钱脏,不配给你爹买药?”她步步紧逼,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们俩就这么在院子里吵了起来。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吵架。我娘在旁边煽风点火,我爹在一边唉声叹气。整个家,像一锅煮沸了的粥,乱七八糟。

最后,陈淑芬红着眼睛,冲我吼道:“李卫东,你别以为娶了我就是天大的恩惠!我告诉你,这日子你要是觉得过不下去,咱们就不过了!那三百块钱,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给你家,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她转身跑回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又气又乱。我感觉我和她之间,就像针尖对上了麦芒,谁也不肯服软,谁也不肯退让。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4章 木屑里的尊严

那次吵架之后,我和陈淑芬陷入了更深的冷战。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家里的气氛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爹的病时好时坏,药费成了家里最大的开销。我娘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看陈淑芬的眼神,也像淬了冰。

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这个家需要我撑起来。我决定重操旧业,去做木工活。虽然我爹把那套祖传的工具卖了,但我手上的功夫还在。我找村里的亲戚借了些简单的工具,开始接一些零散的活儿。

一开始,没什么人找我。大家知道我爹卖了工具,都觉得我手艺肯定也荒废了。我只能从最简单的活儿干起,帮东家修个桌子腿,帮西家打个小板凳,收的钱不多,但好歹能补贴点家用。

我干活很卖力,也很用心。每一块木头,我都仔细地刨光、打磨,每一个卯榫结构,我都做得严丝合缝。我爹从小就教我,做木匠,活儿就是脸面。活儿干得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渐渐地,村里人看我做的东西结实又好看,找我的人就多了起来。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忙到深夜。院子里堆满了木料,空气中总是飘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

陈淑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什么也没说,但她会默默地把饭菜给我温在锅里,等我收工。我干活的时候,她会给我端来一碗水。虽然我们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屋子里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了。

有天晚上,我正在给邻村的王大伯家赶制一个衣柜,做到一半,发现一个关键的尺寸算错了。如果要改,就得把已经做好的部分拆掉重来,不仅费工,还会浪费不少好木料。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在木料堆上抽起了闷烟。

陈淑芬端着一碗热汤面走过来,放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先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那个做错的衣柜门,又看了看我,轻声说:“人哪有不犯错的。错了,改过来就是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很柔和。我心里一动,说:“要是改,这块料子就废了。王大伯给的料子,刚刚好,再没有多余的了。”

“那就想办法补。”她说,“你爹不是常说,一个好木匠,不仅要会做,还要会修,会补。能把一块废料救回来,那才是真本事。”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心里的锁。是啊,我怎么忘了爹的教诲。我扔掉烟头,站起身,重新拿起工具。我仔细研究那块做错的板材,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构思着补救的方案。

那一晚,我一直忙到后半夜。陈淑芬没有去睡,就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借着月光,安静地纳着鞋底。我偶尔抬头,能看到她低垂的侧脸和飞舞的针线。那一刻,我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宁。这个家,好像也不是那么冷了。

最后,我用一块小木料,通过精巧的拼接和雕刻,不仅把那个错误的尺寸补了回来,还在上面做了一个漂亮的海棠花暗纹。第二天王大伯来取衣柜,看到那个暗纹,赞不绝口,非要多给我五块钱工钱。

我没要那五块钱,但我心里比收了钱还高兴。我用自己的手艺,赢回了尊严。

拿着挣来的工钱,我第一时间去镇上给我爹买了药,剩下的钱,全都交给了我娘。我娘掂着手里的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娘破天荒地给陈淑芬夹了一筷子肉。

陈淑芬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娘,又看了看我,默默地把肉吃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知道,靠着我自己的努力,这个家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好。我和陈淑芬之间的那堵冰墙,似乎也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么慢慢好起来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镇上的大户张员外家要嫁女儿,需要打一套全新的嫁妆,点名要找手艺最好的木匠。村长找到了我,说这是个大活儿,做好了,能挣一大笔钱。

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这对我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能做好这套嫁妆,不仅能彻底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还能让我的名声在十里八乡彻底打响。

可我没想到,这个机会,也把我推向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第5章 一场无声的较量

张员外家的活儿,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要打的是一整套“三十二抬”的大嫁妆,从拔步床、顶箱柜,到梳妆台、子孙桶,样样都要用上好的楠木,而且上面都要雕刻精美的花纹。这不仅是体力活,更是考验手艺的精细活。

为了接下这个活儿,我几乎是押上了全部家当。我向亲戚朋友借钱,凑够了买楠木的本钱。张员外很苛刻,约定了交货日期,如果延误一天,就要扣掉一成的工钱。

我把铺盖搬到了院子里的工棚,没日没夜地干。刨花像雪片一样飞舞,凿子的声音从早到晚响个不停。陈淑芬默默地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和家务,让我能一门心思地扑在活儿上。她话不多,但每天三餐都准时送到我手边,晚上还会给我熬一碗提神的姜茶。

我累得眼圈发黑,人也瘦了一大圈,但心里却充满了干劲。我看着那些粗糙的木料在我手中一点点变成精美的家具,那种成就感,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就在活儿干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道上漆工序的时候,出事了。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准备调漆。可我打开存放桐油的罐子,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我心里咯噔一下,用手指蘸了一点,发现桐油里被人掺了水。

掺了水的桐油,是没法用的。漆上去不仅颜色不匀,干了之后还会起泡、脱落。这整套家具,要是用了这种油,就全毁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离交货日期只剩下三天了,镇上卖桐油的铺子早就关门了,临时去买根本来不及。是谁?是谁这么狠,要断我的生路?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村里的另一个木匠,赵老三。他一直嫉妒我的手艺,眼红我接了张员外这个大活儿。肯定是他,趁我晚上睡着了,偷偷摸进来搞的鬼。

我气冲冲地就要去找他算账,陈淑芬却拉住了我。

“你现在去找他,有证据吗?”她冷静地问。

我愣住了。是啊,我没有证据。这么去找他,他肯定不会承认,到时候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活儿被毁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淑芬没说话,她走到那罐被动了手脚的桐油跟前,闻了闻,又看了看,然后转身回了屋。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核桃仁。

“你试试这个。”她说。

我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一个土方子,他说以前的老木匠,要是遇到桐油不好,会用核桃油来救。把核桃砸碎了,用细布包起来,用力擦在木头上,也能起到上光、防潮的作用。虽然比不上好桐油,但至少能应应急。”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那个布包。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找了一块废木料,试着擦了擦。奇迹发生了。核桃里的油脂渗出来,均匀地覆盖在木头表面,形成了一层温润的光泽,虽然没有桐油那么亮,但却有种古朴、内敛的美感。

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我和陈淑芬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用这个最原始的办法,一点一点地给所有家具上光。她的手指被粗布磨破了,我的手心也起了好几个燎泡,但我们谁也没喊一声累。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我们不仅要跟时间赛跑,还要跟那个躲在暗处的黑手较量。

交货那天,张员外亲自来验货。他围着那套家具转了好几圈,用手抚摸着每一处细节。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李师傅,”张员外忽然开口,“你这套家具,用的不是桐油吧?”

我心一沉,完了。

“这光泽,比桐油更温润,更显木头本色。这是……核桃油?”张员外竟然是个懂行的。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张员外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知道这种老手艺了。桐油光亮,但有些俗气。这核桃油的光,才真正配得上这上好的楠木!李师傅,你这手艺,我服了!”

他不仅当场结清了所有的工钱,还额外多给了我二十块钱的赏钱。

拿着那沓沉甸甸的钞票,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陈淑fen,她也正看着我,眼睛里有光。我们俩都笑了。那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彼此微笑。

回家的路上,我把钱塞到陈淑芬手里,“你拿着。”

她没要,推了回来,“这是你挣的。”

“没有你,我根本挣不来。”我说的是实话,“这钱,有你的一半。”

她看了我很久,最后默默地收下了。

那笔钱,我们不仅还清了所有外债,还给我爹买了最好的药。家里的日子,一下子就宽裕了起来。

可我没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赵老三看我挣了钱,眼红得不行,开始在村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我跟陈淑芬的婚事,本来就是一场不光彩的交易,说我李卫东为了娶媳妇,连脸都不要了。那些难听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在我们心上。

第6章 风雨中的相守

赵老三的谣言,像一阵风,很快就吹遍了整个村子。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又变了。以前是同情,后来是佩服,现在又变成了鄙夷和嘲弄。我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围着我,赶都赶不走。

“听说了吗?李卫东家那媳妇,是拿三百块钱买来的。”

“什么买来的,是赖上来的!当初在玉米地里……”

“啧啧,真不要脸,一家子都不要脸!”

这些话,比用斧头劈柴还累人。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好几次都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但都被陈淑芬拉住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不住的。”她淡淡地说,“你越是跟他们吵,他们就越来劲。”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说?”我气得胸口发闷。

“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她说,“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我看着她,她比我更不好受。这些谣言,伤害最大的其实是她。可她却表现得比我还平静,每天照样下地、喂猪、做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发现,她晚上纳鞋底的时间更长了,常常一个人在灯下坐到半夜。

我心里愧疚得不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嫁给我,更不会受这份委屈。

那天,我从镇上回来,路过村口的小卖部,又听见赵老三和几个人在那儿嚼舌根。赵老三说得唾沫横飞,话越说越难听,甚至编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细节。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把自行车一扔,冲过去,一把揪住赵老三的衣领。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我眼睛都红了。

赵老三没料到我敢动手,吓了一跳,随即也来了横劲,“怎么?做了还怕人说啊?你李卫东干的那点破事,全村谁不知道!”

我气血上涌,一拳就挥了过去。

我们俩顿时扭打在一起。我虽然比他年轻力壮,但他常年打架,是个滚刀肉。我们俩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占不到便宜。村里人围了一圈,没有一个上来拉架的,全都在看热闹。

就在我被他压在身下,脸上挨了好几拳的时候,我听见一声清脆的断喝。

“都给我住手!”

是陈淑芬的声音。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陈淑芬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头,站在那里。她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沾着锅底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把出鞘的利剑。

所有人都被她镇住了,包括赵老三。他停了手,愣愣地看着她。

陈淑芬一步步走过来,把斧头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她看着赵老三,冷冷地说:“赵三,你是个男人,就别在背后嚼舌根。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说。”

赵老三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强撑着:“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陈淑芬冷笑一声,“那我问你,我嫁给李卫东,吃你家饭了,还是喝你家水了?我们俩口子过日子,关你屁事?”

她往前一步,斧头在地上划出一道印子。“我再问你,你往我家桐油里掺水,毁我家的活儿,这事你要不要认?”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员外家那活儿,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赵老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血口喷人!谁看见了?”

“是,没人看见。”陈淑芬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每一个人,“但天看见了,地看见了,你自己的良心也看见了。赵三,我告诉你,我们家李卫东,老实,但不代表好欺负。我陈淑芬,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这事,你要是敢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这把斧头,可不长眼睛!”

她说完,弯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回到家,她从药箱里找出红药水,用棉签蘸着,小心地给我擦脸上的伤口。棉签碰到伤口,有点疼,我“嘶”地吸了口凉气。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放得更轻了。

“疼吗?”她低声问。

“不疼。”我看着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她没再说话,只是专心地给我上药。屋子里很安静,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正在给我上药的手。

她的手颤了一下,想抽回去。

我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她的手很粗糙,还有几个新磨出的水泡,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的手。可就是这双手,撑起了我们这个家,也撑起了我摇摇欲坠的尊严。

“淑芬,”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地流泪。

我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拥抱。她的身体很瘦,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说,“让你受委屈了。”

她在我怀里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地说了一句:“只要你信我,我就不委屈。”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俩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外面的风雨再大,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这个家,就塌不了。

第7章 玉米地里的真相

自从村口那次吵架之后,村里的风言风语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没人再敢当着我们的面嚼舌根。陈淑芬那一斧头的威慑力,比什么解释都有用。而我和她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好像在那天下午,被她手里的斧头,一下子劈开了。

我们开始像真正的夫妻那样过日子。我会跟她说我接了什么活儿,遇到了什么难题。她会跟我聊地里的庄稼长势,邻家的鸡下了几个蛋。话不多,但很暖心。

晚上,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人占着床的一边。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至少,我们不再背对着彼此了。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在黑暗中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们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却好像说了很多很多。

我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家里的债也还清了。我的木工手艺名声越来越响,找我干活的人络善于从镇上排到了县里。日子,就像那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用挣来的第一笔大钱,给我爹重新买了一套上好的木工工具。我爹捧着那套崭新的工具,手都在抖,眼圈红了。

我还给陈淑芬买了一块她看了好几次的蓝印花布。她嘴上说着“浪费钱”,可我看见她晚上在灯下,把那块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上带着笑。

转眼,又到了秋天。地里的玉米又熟了。

那天下午,我从地里回来,看见陈淑芬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玉米棒子,怔怔地出神。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玉米递给我。“你还记得吗?去年这个时候。”

我怎么会不记得。那个下午,那片玉米地,是我一辈子的心结。

“记得。”我低声说。

她剥开玉米皮,露出里面金黄的玉米粒,一粒一粒,饱满得像是要爆开一样。

“其实,”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那天晚上,我去找你,不是一时冲动。”

我愣住了,看着她。

“我家里的情况,你后来也知道了。我爹病得厉害,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说媒的人把我家门槛都快踏破了,可没一个安好心的。有的是图我家的地,有的是看我长得还行,想让我去给他当填房。我一个都看不上。”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我爹到死都闭不上眼,我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嫁了。我当时就想,我要嫁,就嫁一个靠得住的、本分的老实人。哪怕他穷,只要他心好,肯干,日子总能过起来。”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天在玉米地里,我看见你,第一反应是又羞又怕。”她的脸微微泛红,“可我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你当时那副样子,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比我还红。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存心使坏的人,你就是个老实疙瘩。”

“村里人都说你爹是老实人,都说你李卫东随你爹,手艺好,人也本分。我就赌了一把。”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就想,一个能在那种情况下,吓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男人,他坏不到哪里去。我把我的下半辈子,把我们全家的希望,都押在你身上。我对自己说,陈淑芬,要是赌输了,你就认命。要是赌赢了……”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我,嘴角慢慢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一种巨大的、滚烫的情感填满了。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一场意外,一次赔罪。我一直觉得,我对她充满了亏欠。可我从来没想过,在那场荒唐的开端背后,竟然藏着她这样一个姑娘,如此巨大的勇气和赌注。

她不是豁出去要毁了我,她是在绝境中,为自己,为她的家,寻找一条生路。而我,李卫东,是她用尽了所有力气,选中的那条路。

我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淑芬,”我的声音哽咽了,“你赌赢了。”

她也哭了,把头埋在我肩膀上,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阳光正好,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上,蝉鸣声声。我知道,我和陈淑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我们俩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那片曾经让我噩梦连连的玉米地,从那天起,在我心里,变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它见证了一场最狼狈的相遇,也孕育了一段最坚实的婚姻。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它会给你开一个天大的、残酷的玩笑,但只要你扛过去,熬过去,它总会在某个拐角,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来源:等不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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