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种“痛恨”远远超出了对个别坏人的讨厌,它实际是一场社会性的道德保卫战。公众通过表达这种强烈的情绪,来集体重申和捍卫他们心目中关于公平、正义和诚信的核心价值观。本质上是对一种“完美恶行”的强烈道德反感,因为它击穿了社会赖以运行的几根重要支柱。
多种复杂情绪和社会因素交织的结果:
对一种精心设计、利用善意的“高级之恶”的本能反感。
害怕自己或家人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对苏享茂们的遭遇有极强的代入感。
对“恶无恶报”或“惩处不力”的强烈不满,担忧社会的公平正义无法伸张。
对社会基本规则和信任被肆意践踏的深深忧虑。
这种“痛恨”远远超出了对个别坏人的讨厌,它实际是一场社会性的道德保卫战。公众通过表达这种强烈的情绪,来集体重申和捍卫他们心目中关于公平、正义和诚信的核心价值观。本质上是对一种“完美恶行”的强烈道德反感,因为它击穿了社会赖以运行的几根重要支柱。
1. 对“系统性滥用”的恐惧与愤怒
这两起事件中的主角,都不是使用简单的暴力,而是系统性地滥用法律、规则和社会的善意来作恶。
翟欣欣并非直接动手杀人,而是利用婚姻作为工具,通过精神控制、威胁举报(利用对方可能存在的瑕疵)、以及利用法律对经济纠纷的复杂性,一步步地将苏享茂逼入绝境。她将“结婚”、“离婚”这些本应神圣或严肃的法律程序,变成了敲骨吸髓的流水线。
武大杨某媛利用了社会对“性骚扰”受害者的天然同情和保护机制。诬告行为如同一颗“道德核弹”,几乎不需要成本就能瞬间摧毁一个无辜者的名誉、学业和未来。她滥用了社会追求公平正义的良好初衷。
人们痛恨这种行为,是因为它颠倒了善恶,污染了源头。它让“结婚”和“举报性骚扰”这些本应受到保护和鼓励的行为,都蒙上了一层怀疑的阴影,让真正的受害者未来维权之路更加艰难。这是一种“高级坏”,让人防不胜防,从而产生了巨大的不安全感和愤怒。
2. 强烈的“不公”与“失衡”感
公众的情感天平强烈地倾向于受害者,因为双方的力量和付出的代价完全不成比例。
翟欣欣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一条人命(苏享茂自杀)的逝去,而她本人在一段时间内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法律严惩(直到后来才因其他问题被逮捕)。杨某媛的一个诬告,就让被冤枉的男生社会性死亡,学业中断,身心俱疲,而诬告者付出的代价远小于此。
作恶者“零成本”或“低成本”。在事件曝光前,作恶者似乎可以精准地利用规则漏洞,在榨取巨大利益或达成目的后全身而退。这种“坏人得志,好人殒命”的叙事,是对人类朴素正义观最根本的挑战,会引发最强烈的义愤。
3. 对“完美受害者”与“邪恶表演者”的叙事共鸣
从传播学角度看,这两个案例的人物形象和故事线都极其鲜明,易于传播和引发共情。
苏享茂和被诬告的男生是典型的“完美受害者”。他们看起来是努力、老实、有才华的普通人,没有主动招惹是非,却因为一次“遇人不淑”而遭遇灭顶之灾。这很容易让普通人产生“代入感”:“这会不会有一天也发生在我身上?”
翟欣欣和杨某媛则被塑造成了“高智商”、“精心算计”的“邪恶表演者”。她们外表光鲜,却内心冷酷,善于伪装和表演。这种“蛇蝎美人”或“恶毒诬告者”的形象,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就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反派模板,在现实中出现则更具冲击力。
4. 对社会信任基础的破坏
人们之所以能组成社会并合作,依赖于一些基本的信任:信任婚姻的真诚(翟欣欣案破坏了这一点); 信任求助者的诚实(杨某媛案破坏了这一点); 信任法律能惩恶扬善(两起案件初期都似乎显示了法律的滞后或无力)。
这些案件之所以引发全民关注和痛恨,正是因为它们动摇了这些根基性的信任。当人们发现,真诚可能被算计,善良可能被利用,法律可能被玩弄时,会产生一种弥漫性的焦虑和愤怒。这种痛恨,不仅仅是针对当事人,也是针对这种“信任被辜负”的感觉。
来源:台海怒涛